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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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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谢幕姿势里收回两手,落落起身半掀开身侧的纱帘,语气似是解嘲地调笑道:“能得大人这番夸奖,也不枉蝶姬自幼习舞,一路走来所吃的苦头了。”
他站起来悠然向我走近,而目光却好似一直在我身上某个不同寻常的地方――我顺势低眉往下看,视线所及是舞衣及地的裙摆,没有什么不对啊……
他越走越近,最后居然一只手向我裙摆伸去,不明我裙上到底有什么让他如此感兴趣,这让我愈发惶恐,本能地想往后退缩,却被他一声近乎命令的口吻怔住:“别动!”
我果真不敢动了,宛如一尊雕像呆伫着,心里惴惴不安打着小鼓,猜不出他接下来会有何举动。
只见他微俯身,指尖拈着我裙角轻轻掀起,随舞裙上移渐渐露出我光洁的腿脚,我惊慌到失口尖叫:“大人要做什么!”
“没什么。”他语气如常安抚道,“本公就是想看看你这双脚。”
我不由自主地懵了:“我的脚?”
他看着却蓦然笑了,是那种疑惑解开豁然开朗的笑:“真是一双小到精致的脚,我想正是你这双比寻常女子都要小上几分的玲珑小足,才能让你在起舞时即使赤着两脚也能完全踮起脚尖也不觉吃力?”
“原来大人是说这个啊?”恍然大悟的我总算放下心口大石,还当面试踮了两下给他看,“我跳舞的时候多半都是不穿舞鞋的,而且踮脚尖这种事我练了很多年也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踮起来也和平日里走路一样。”
“你的步法很特别,酒宴上看你跳舞本公就已经注意到了。但我周人尚礼向来注重穿戴,所以肯定是不会赤足而舞的,倒是前朝的商人习舞会有赤足的习惯,不过随我大周立国也几乎绝迹。”他一番推论得出这么个结果,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莫非你跳的不是周舞而是商舞?”
“什么周舞商舞的,到底有什么不同我也不知道啊……”我云里雾里咀嚼着他的话,顿觉他也把我想得太高深莫测了,“我只是一直按照自己的方式,学舞、练舞,本来以为都是很平常的事啊,怎么到了大人眼里反而这么特别了……”
“是么……你会跳商舞,这世间又甚少有人能踮起整个脚掌,全凭脚尖起舞还轻松自如……”想不到一个微小到足以被我忽略的习惯竟能博得他青眼相看,他百思不解,颇有兴致地笑望我,“本公是真的好奇了,到底是何等高人交会你这身绝技的?”
“没有大人说的高人。”我如实相告却讪然羞涩了眉眼,“蝶姬这身舞艺全是凭借自己多年揣摩勤练得来的。”
他神采奕奕的双眸愈发明亮:“这么说来――你是无师自通了?”
“大人是不相信?那我再说件更不可思议的事来给大人听。”只觉气氛刚好,我忘乎所以,将一个多年来一直被自己当做秘密的奇闻也道了出来,“蝶姬从记事起就时常会梦见跳舞,梦里不光是自己,还有一人,一个比我年长的姐姐,她总是会在梦里传授我各种舞技,我便梦里记下,醒时琢磨,将她教我的舞姿融会贯通,就成我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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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望 外(四)
我自是说得天花乱坠,他却像听天书一样露出讶异的神情:“你说……你的舞技全是在梦里学会的?”
“嗯。”他做出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毕竟是这么有违常理的离奇际遇,除非亲身经历,否则换做任何人都是很难信服的,“所以大人如果非要追究蝶姬的老师是何人的话,那也只能是梦里那位我不知姓名的姐姐了。”
“那可真是天下奇闻了,本公知道梦境玄妙,以梦为先兆,所梦成真的事尚算可信,但是仅凭一场梦就学会如此高深的舞艺?那梦里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他言之凿凿似乎根本容不下我那些荒诞之辞,“梦和现实又有什么分别?”
“我知道大人不会信的。”无谓耸耸肩,嘴角一抹淡然信步踱去窗边,“不过我也不奢求大人相信,大人就当是蝶姬犯困,胡言乱语给大人逗乐解个闷。总而言之呢,这足尖起舞的本领于我仿佛是天生就有,就像这样――”
说着我不知哪来的情致,迅雷不及纵身一跃,身体像灵巧的雀儿倏地跳上长椅,踮着脚尖更觉居高临下:“只需这么轻轻一踮,就能够办到,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我想都可以!”
我炫耀过头,没顾及身后他神色一紧,慌忙做出要扶我的架势,纵使只是情急失口,但那句生怕我站不稳坠下的“当心”还是被我听到了。
“站那么高做什么?”他责备的口气透出不小的认真,“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人莫担心,我不会掉下来的。”回头向他轻展笑颜,再临窗远眺,风很凉,吹得耳畔发丝飞舞,而我着实享受这份浑身被清风吹拂的惬意,“蝶姬以前也是高阁练舞,那时我便常站在高处向着远方看。我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很开心,因为高处空气很清新,视野很开阔,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看到平时看不到的风景,心情也就跟着放开了!”
他没想到我不光踮脚站得平稳,还能感慨万端发出这般豪情壮志来,唇边重了现笑容,语气也恢复柔和,兴许是对我不畏高耸的胆量刮目相看了:“看不出你竟是这么顽皮的性子,爬那么高还说开心?快下来。”
我这才牵衣跃下,稳稳落在他身边,抬首扬起一朵笑靥娇嗔念道:“大人,蝶姬舞也跳了,还投你所好踮小脚给大人找惊喜,大人看在蝶姬如此上蹿下跳好不辛苦的份上,是不是也该格外嘉赏蝶姬呢?”
“哦?你倒是急着来讨赏了?”他明知我是故意玩笑,自然也不当真,更玩味不浅斜眸望我,“可你是不是还忘了做一件事?”
“唔?”他这突然的一问倒叫我迷茫了,“什么事啊?”
他终于整张脸转过来,却是故作理直气壮的质问:“你所舞的魂魄呢?”
“……”
他真是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啊!若不是被他一点醒,我当真没发现刚才自己舞得尽兴也玩得尽兴,早把这事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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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望 外(五)
沉默是因为自我埋怨,让我理屈词穷转瞬落于下风,再目光闪烁地偷瞥他一眼,眉目从容,似乎也正等着看好戏呢?
“跳舞是其一,故事是其二,你只完成一件就想来领赏?有点放肆了蝶姬?还是你想出尔反尔?”他扬起得意的眉梢,高傲的嘴角,笑里尽显了凛凛官威,“戏弄本公罪同欺君,可是要重罚的。”
“大人千万别罚我,蝶姬知错了……”我一时分不清真假,无辜感惶然浮上双眼,“大人想听故事,蝶姬讲还不行么?”
本来我是想调侃他的,这下倒好,反被他给揪住了小辫子,失策失策……
“那好。”看到我如此窘迫的模样,他也算达到目的了,“本公就再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我心中思量好如何开始,小心朝他递去试探的目光:“蝶姬深知大人见多识广,所以在讲这个故事之前,蝶姬斗胆先问大人一事。”
他不多想便允了:“你问。”
“大人觉得,冬天什么花儿最美?”
“花?”他舒眉驰思而远,世间繁花想必皆从他脑海浮过,“春赏牡丹夏赏莲,秋日赏菊,那冬日自然赏的是梅花了,而梅里尤以腊梅开得最早、最艳也最香,所以冬日赏花当属腊梅。”
“腊梅虽能凌寒飘香,可是终究熬不过冰雪严冬啊……”我早料到他会最先想到腊梅,但实与我心中的答案不符,“腊梅在气候温润的南国易活,若是放在冰天雪地的北国,饱受极寒也是会凋敝的。”
“要能经得住冰雪的花……”他凝眸深思,片刻笑意划开嘴角,“本公想到了,有一种花,最喜乘着冰雪而开,惟有落雪才会萌芽――冰凌。”
“果然天下之大也少有大人不知道的!”我只稍作提示他就能猜中如此罕见的奇花,叫我不得不钦佩他的眼界,“蝶姬想说的就是冰凌花,它比腊梅更耐严寒,愈是冰冷的地方它愈是开得娇美。”
笑容更甚,答对我的提问令他颇有成就感,现在轮到他来问我了:“那你说说,你的舞和冰凌花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就要从此花名字的由来说起了。”故事的引子我已说完,钓足了胃口,也是时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相传最初世间并无此花,而是有一少女长于北国,亭亭玉立名叫冰凌。有一年北国冬天来得比以往都早,且寒气更是较往年重了双倍,暴雪连月铺天盖地,田野里能吃的作物都被冰雪冻死了。当人们吃完库存过冬的粮食,而冰雪还未消融,这白茫茫的天地根本找不到吃的。眼看着大家要被饿死,尤其是那些饥饿的孩子和老人最可怜了,这位冰凌姑娘忧心如焚,她每天都去雪里祷告,祈求上天发下慈悲,早日将冰雪收回,更求田地长出野菜充饥,挽救所有人的性命。有日祈祷,她在雪地遇到个白须老人,老人问她,如果我可以给你们吃的,不过要你赤着双脚走遍被白雪覆盖的山川田野作为交换,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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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望 外(六)
他聚精会神恍如置身在我讲的故事里,眼前必是那片银装素裹,冰雪千里的北国如画。
“冰凌不由分说点头答应,随之就脱去鞋子,光脚在雪里奔跑,冻得脚上生疮流血不止。无数次跌倒,也无数次饥寒交迫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不过当她终于走遍雪原,虚弱倒在雪地里也要拼死爬回老人站的那棵枯树下,老人笑着送给她一包种子,让她播撒进自己踩出的脚印里,然后就消失不见了。”我声情并茂,竭力将那故事讲得深入人心,“冰凌看到种子如同看到了希望,所以撑着最后的力气,照老人说的,把种子撒进脚印里。脚上的血流着她的体温,融化了冰雪,也浸透了种子,那些种子突然窜出嫩芽,一个个破雪而出,开出晶莹剔透的小黄花,花开处的积雪也开始消融了。她惊喜万分,想将那些花儿采了去给村民们充饥。”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听到这里,他由衷动容地感叹些许,“这结局似乎不错,花开释雪,是她应得的回报。”
我黯然摇头,语声也弱了:“故事的结局有些悲伤,所有人都活下来了,除了冰凌。那天她被人们发现睡在雪地里,而她的身边开满了金黄的小花,灿烂得好像阳光照耀在雪地上,而冰凌再没醒过来……”
“舍己为人不辞牺牲,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善良的姑娘,所以给这种花取她的名字冰凌。”等他再回过头来品味结局,他终有所悟,“是想世世代代都铭记她的恩惠。”
“是,从此这种花就叫冰凌。”我肯定他的说法,但为故事不至于太悲凉,还是补充些美好的后续,“有人说,冰凌走的那天,天上飘落的再不是雪,而是漫天飞舞的冰凌花!人们更愿意相信,随着花落冰凌的魂魄也飞去了天上,因为如此心善、纯净的灵魂是俗世玷污不起的,她应是遗落人间的天仙,奉献了毕生福泽,也该到她回归仙界的时候了。”
“所以你这身白舞衣,也是为这故事,想映衬出那冰雪里飞天成仙的冰凌么?”他饶有兴趣地将我周身打量,意味深长点头,“不错,简约无华素纱飘逸,确实有几分冰清玉洁的气质。”
“呵呵,冰凌的高雅品格蝶姬自知是学不来的,不过蝶姬倒真想试试,如她那般光着脚在冰天雪地里起舞奔跑……”羞涩说至入迷,我竟忘情张开双臂,随心旋了几个舞姿,“也许我也能遇上那么个白须老人,帮我实现愿望啦!”
他凝笑伫立,目光随我流转:“看你如此神往,那你可曾亲眼见过那傲立冰雪的冰凌花呢?”
“那倒没有……”我戛然停下舞步,心头失落落的,说到底也是遗憾一桩,“从未下雪时见过传说的冰凌花,蝶姬也不曾去过北国,竟不知那里是真有此花,还是仅只流于美丽的传言罢了……”
“你的故事是真是假本公尚不能断定,不过冰凌花是真的。”他以眸光唤我抬眼,相望时看到他眼神蕴藏的笃定,“北国冬日的确存在这么一种,生长雪里的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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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望 外(七)
“真的?”能得他肯定的想必不会是假了,我眼里倏地燃起了光彩,“大人见过么?”
“见过。北方戎族之一的息慎国,每年都会进贡当地的奇花异草朝拜我大周天子,其中就有冰凌花的种子。”他再淡然自若,也掩饰不住暗藏于眼底的得意之色,“有机会的话,本公可以让你见识一下。”
“太好了!”我抑不住满心欢喜,满得快要溢出,“原来王宫就有啊?那等到冬天下雪之时,要想看到冰凌花是不是得进宫呢?”
“那倒也未必。”他不紧不慢,安抚住我心急火燎的渴盼,“等下次息慎国纳贡,本公可请大王赏赐些花种,如若洛邑的气候适合,我想这里也是能够看到冰凌花的。”
细想来也对,以他的地位和权势,又是和天子这么亲近的叔侄关系,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想要些花种又有何难?
虽然他承诺过我,但我已然等不及亲眼看到花开的一刻:“依大人所见,宫里的冰凌花,也真如传说里那么美,那么冰清玉洁吗?”
“本公见到冰凌花倒也并非在宫里。”希冀成痴,不料等来却是他模棱两可的回答,“进贡的花草多半都是呈献太王太后和太后两位后宫之主,至于她们的御园是否有种,种出来是何模样,本公不曾留意。”
“那你又说见过……”我为何感觉被他戏耍了一通,暗吐不快,“不是自相矛盾么?”
“本公只见过一次冰凌花,那是十年前,在朝歌……”他幽然转过身去,临窗望月,翻开的回忆,顺着思绪如潮水般蔓延,一路流淌,一路怅惘,“前朝,故都,王城,荒无人烟的宫殿,高耸入云的鹿台,白雪皑皑……有人曾像你一样赤着双足,站在宫殿的琉璃顶上翩然起舞。她飘散在风里的白纱,像落雪般萦绕徘徊,而她跳舞的时候,伴随大雪飘舞的,还有漫天的冰凌花……”
如诗如画的描绘,我听得入神,一时分辨不出他究竟是在跟我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难道天上真会飘落冰凌花么?”
“也许正像你说的,心善纯净的灵魂是俗世玷污不起的。天降冰凌,是为带回一个遗落凡尘的天仙。”背向我,看不到他脸上神色如何,可从语气里听出的却是无尽惆怅,“最后她也如你故事里的少女冰凌,躺在雪里长眠不醒。她的血沿着宫殿的玉阶流到雪地,染红了白雪……”
“她死了么?!”我惊心蹙眉,难以置信,“一个居然能在宫殿顶上跳舞,心灵冰雪的女子……这么厉害的人最后死了?”
“她的死,是很可惜,不过也是没法逃避的事。”无可奈何地,他似仰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因为在那个时候,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看他说得这么严重,让我无法不勾起强烈的求知**:“大人说的是什么人啊?”
“她是前朝暴君商纣王的宠妃,也是殷商的最后一位王后。”随着真相呼之欲出,他亦转过半张侧脸,背光掩映在一片深暗色调里,“苏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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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望 外(八)
“苏妲己……”
念着一个也许早已耳熟能详的名字,陌不陌生于我都是无关紧要的。只是我似乎听说过,她曾倾城绝代美艳无双,但名声不大好,说是心如蛇蝎魅惑国君,也终因美色误国,葬送了殷商的江山。
“她绝对是一个堪称传奇的女子。”还未等我回神,他已从刚才追忆过往的愁绪中悄然走出,甚至话里还有了几许调侃意味,“相传她的舞姿也是冠绝天下,她是当时唯一能踮着脚尖登高起舞的女子,你可认识?”
这算是什么问题?看不穿他的我只能木然摇头:“不认识……”
“原来你不认识。”他的口气愈发耐人寻味了,“看你赤足跳商舞,跳得也不输她了,本公还以为你的舞艺是她教的呢……”
“大人别开玩笑了……”他说的让我听来一阵窘迫,太荒谬了,荒谬到能让我找到足够多的理由推翻他的假设,“她是王后,我是舞伎,我怎么可能认识她?再说她在十年前就死了,十年啊……十年前的我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哪来的机会和她学舞嘛……”
他低头轻笑一声,那笑像是自嘲,可是怪怪的,看得我心里很没底:“细算之间相差的年岁,好像确实不大可能,本公为何会有此不着边际的直觉?”
我怎么知道你啊……
奇怪望着他,心里暗暗泛起嘀咕,他此刻的表现真是莫名其妙,让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中什么邪了,怎么说出的话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呢?
失神着,恍惚听见楼外谁人在檐角更漏上敲击三响,回声更迭邈远,渐入凝静夜色。
“原来都这么晚了,看来是时候回去了。”他静听更漏落下的水声,依稀有了去意,回眸笑意不褪,“蝶姬,你不会怨本公今夜打扰你休息?”
“怎么会呢大人?”他还真和我见外,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有幸能和大人畅谈一宿是蝶姬的福分啊。”
“那就好。”我的客套换来他心安理得,抬手整衣简单道别,“本公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我款款屈膝,温顺垂眸道:“恭送大人。”
“对了本公差点忘了……”他已走出阁室又蓦然回头,“蝶姬,你这冰凌花的故事讲得不错,本公收下了,作为回报――你说本公赏你什么好呢?”
我还以为他要交代什么重要的事呢,不过我当时的随口笑谈,聊至三更早已忘了赏赐之事,想不到他还一直给我记着啊?
“蝶姬也没什么缺的。”我又被他难住了,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起最需他赏我什么,“若是大人愿意,待日后忙里偷闲或者有什么烦心事儿了,记得来蝶姬这里小坐片刻,蝶姬能时常为大人跳舞、陪大人聊天解闷也就有了用武之地,那就心满意足了。”
话只说一半,另一半没敢说出口,说了怕他不高兴。他根本看不到我心里有个声音,此时正在愤愤不平地呐喊:别再把我当闲人一样养在你府上,我就谢天谢地了!
只是如是简单的心愿,你能满足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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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望 外(九)
听完我的要求他不免有丝怔愣,挑了眉梢不够确定地试探我:“就这么简单?”
“这对大人而言或许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但对蝶姬却是望尘莫及的殊荣。”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既然他提了,我也想借此机会表达下我的立场,“是,蝶姬是大人微不足道的舞人,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大人能偶尔想起,自己曾在月圆之夜为一段舞姿着迷,跳舞的女子因为被大人欣赏而买回,此刻就在你身边不远的地方,等着你来看她跳舞……”
他是否被我煽情的说辞震慑住了,眉心闪过犹疑神色:“蝶姬,本公想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那么想跳舞给我看呢?”
他以为我一定不知如何回答这个棘手的难题,但他想错了。他不会知道,这个问题我早在心里反反复复问了自己很多遍,也早已有了最合适的答案。
静默着,我把目光转向窗外,只用瞬息的思量,酝酿措辞。而后我笑了,淡如冷月:“人常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到了蝶姬嘴上,那应再添上一句――”
“什么?”
他耐心听我说下去,我应声回望,嘴角的笑只待他一览无遗:“蝶为惜己者舞。”
时光仿佛在他脸上静止了流动,凝望我,他的眸,黑白漩涡的深邃,有种牢不可破的深沉。
“是大人这份知遇之恩,让蝶姬明白自己跳舞意义何在。”两道目光连缀成无形的线索,牵引我向他缓缓靠近,“蝶姬不求舞艺登峰造极,只是喜欢大人的赞美,只有不停地练,不停地跳给大人看,才有可能不停得到大人的赞美。只要大人愿赏,蝶姬就有不懈追逐的动力……”
暖风拂过般地,他脸上凝固的表情忽而消融了,莫名低头无声轻笑,在笑什么?笑我幼稚么?
等他终于又抬起眼来,眼光竟变得柔和许多:“时候不早了,去睡。”
语毕转身而去,步下木梯时还背身留下一句――
“本公改日会再来看你的。”
目送他身影消失在楼底,我许久发愣回不了神。
一切都隐埋在晦涩的深夜里,我已尽我所能去揣摩,却还是吃不透他的心思。而他呢?他听懂我心声了么?如果也没有,那怎么会有这最后的一句“改日再来”?
改日……
只希望这次,你不会再食。
转身回了乐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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