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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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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大人让你来找我们?”终于还是燕呢忍不住先开口和我说话,目光还是怯怯的避免与我交会,“为什么……”
“因为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们帮忙啊。”我没空顾及她们疑惑不解的表情,打开包袱呈现被我带来的几卷诗册,“你们先来看看这些竹简上写的诗歌,其中可有你们会唱的?”
她们按我说的,每人从中抽取一卷打开来大致浏览,我心急等着她们的回答能如我所愿。
“是有不少会唱的。”莺歌看着手里卷册半晌又侧头凑去扫过燕呢的那卷,“有些还都是我们平日里献歌常点的曲目,熟得很。”
“那就太好了!”这正是我要的结果,心知自己此番没算白来,“那你们快去取来平时惯用的辅唱乐器,将你们会唱的都唱给我听!”
她俩木讷相视一眼,都甚感莫名其妙:“你为什么要听我们唱歌呢?”
“我是来替周公大人收集这些诗歌的乐谱。实不相瞒,虽然我擅舞艺,但论起歌艺恐怕还是不及你俩功底深厚的。”我长话短说尽量让她们明白我的确切来意,为能说服她们心甘情愿地帮我,我不惜贬低自己来抬高她们,“这些歌我不曾听过所以无从下笔,而你们是璇霄丹阙的头牌歌伎,也是洛邑成首屈一指的乐人,你们会唱的歌儿肯定比我多多了,我这才想到来请你们帮忙啊。”
“大人喜欢收集乐谱?”莺歌听着好奇了,也就更想追根究底地问下去,“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嗜好呢?”
“这不是嗜好而是理想!”我刚想给她纠正却顿时发觉自己不知从何说起,“唉,我一时半会儿的也解释不清楚,总之呢,大人为何想要收集乐谱就不必你们来操心了,你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多地为我提供乐谱,等大人事成了自然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她们真不再多问,各自取了她们献歌专用的玦琴相携坐好,而我备好绢纱笔墨在她们对面坐下。燕呢自告奋勇想先开头,只见她抚弦转轴调试了琴音,而后便婉转唱起。我认真聆听,且一边执笔及时记下乐符。为争取一遍成功,我片刻不敢偷懒,生怕一疏忽就错过了某个乐音而叫曲谱不完整了。
燕呢唱完两首就换由莺歌接着唱,她去喝点水润润嗓子略做休息,稍后再回来接替莺歌。
如此轮了二三来回,我见她们都隐隐露出疲惫之色,莺歌还不时捏着嗓子干咳两声,我都看在眼里。
虽然我心里是想请她们再多唱两首,但却苦于说不出口。毕竟她们是要靠歌喉吃饭,平日里的献艺、唱活儿也不少,总不能太累着她们宝贵的金嗓子,这么一想我又于心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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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寻 音(四)
“今天就先到这里。”我知她们不好意思吐露怨言,所以还是我先开口,“我看你们也都累了,都不必再唱了。”
“不累不累!”莺歌矢口否认是怕我心有不悦,却笑得甚是牵强,“天色还早,我们还能再唱会。”
“是啊是啊!”燕呢也故作殷勤地想要挽留我,“我们还有很多会唱的还没唱呢,你听完再走?”
“你们何必要勉强自己?”我抬起正收拾琐碎的身子,脸上无太多表情,“我并不需要今日之内就收集到所有的曲谱,你们也算帮我大忙了,我会改日再来拜访的。”
她们不说什么了。我看得出她们是忌惮我身后有周公旦撑腰,回去总需向他复命,她们断不敢怠慢了我。不过我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她们既已尽力自然也不能过分强求,太急于求成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来日方长,大不了我可以常来坊里听她们唱,反正周公旦都特许我自由出入洛城司了。
诗册放回笔墨收好,记好的曲谱也被我叠成方绢塞入衿口。提起包袱临走时有意在桌上搁下两枚金贝:“这个算作是你们今日的酬劳,你们拿去买些雪梨回来炖汤喝,给喉咙去去燥,就不会感到难受了。”
转身时与她们诧异的目光交错而过,她们必不会料到我能有此一举。原本只以为我奉着周公旦的旨意请她们唱曲,她们出力也是天经地义,自然不敢奢望任何酬谢。只是我绝非她们想得那种卑劣小人,狗仗人势的事我是绝不会做的,何况周公旦也教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回府的马车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旋律伴我一路,都是莺歌和燕呢今日唱过的歌,历历在耳,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心想着回去以后一定要将记下的简谱趁着记忆未淡就整理出来,不然等睡一觉醒来记不住今日的乐感就可惜了。
“姑娘,到了。”车夫停辇,在外提醒我道。
我掀开帘子跳下车,离洛城司正门还有几十步路的距离。谢过车夫并示意他送我至此即可,由他把车赶回后院去。
马车驱走不再遮挡我前方的视线,我方才看见正门西侧不远的地方依稀是周公旦伫立在那,他正看着一支卫队护送二三辆宽敞马车,眼下正要启程。
我步态安然走至他身后,用及轻的声音唤他:“大人。”
他闻声回眸,望见我。
“回来了?”目光滑落至我肩上的包袱,随即心领神会,以笑激将,“怎么样?出去一趟可有收获?”
“当然有啊!我采集到好多乐谱!”
我正等不及得意炫耀自己今日一行收获不菲,余光瞥见那支队伍动身了。
“那就好。”他似乎也听到动静,只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复一句,而后便转身望回车马,“正好本公明日有空,到时再听你详说。”
我随他视线望去,不禁问起:“大人,那队伍送走的是什么人啊?”
“是洛邑甄选的内司祺女御。”他不回头,目送着车队渐行渐远,“她们已经在洛城司修习完备,今日是她们启程进宫的日子。”
“这是要送她们去镐京呢?”我不无羡慕望她们西去的远影嗟叹,“真好,京城一定很热闹……”
“她们之中曾经有个手艺非常出色的女孩子,本公曾一度认为她天生就是做吉品的料。”他背对我,因而看不到我此刻僵硬的面容,他居然在这时候,在我面前鬼使神差提到了蜻蜓,“如果能进宫受内司祺正式栽培,他日必能大展宏图。”
“她……也在那入宫的马车上么……”心颤抖着,我明知故问地,问出如此可笑的话。
“没有。本公自是很看重她这样的人才,不过可惜……”他转身面若冰霜从我肩头擦过,双脚一前一后踏入洛城司的门槛,却将一缕惆怅留在了门外,“她生是别人的棋子,不肯为我所用。”
望着门口已消失他的背影,我站在原地许久收不回心神。说不清楚是怎样的感受,只觉耳畔的风萧瑟而过,更是吹得心口发抖,那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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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寻 音(五)
翌日晌午,崇音阁楼下雅厅,十余张新制的瑶琴被罗列几案,而我从中信步走过,时而垂眸赏一赏琴身色泽,时而俯身拨几串空弦妙音,所谓观其质地听其音色,我都做得有模有样。
“姑娘,这些琴的质量绝对是不必挑的。”站在一旁的琴坊老板见我挑了半天也没拿定主意,不由笑容可掬地吹嘘道,“它们全都是用上等的名贵木料作底,稀有的冰蚕丝作弦,每一把都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珍品。”
我听他天花乱坠地自夸,默不作声,谁知我心里想的是,你说得再好也比不上某人书房里那张,质色胜古檀、弦音如天籁,直教我心驰神往。
“你说想要把琴,现在这么多好琴摆在你面前,由你慢慢挑。”说话的正是周公旦,是他带人来的,他此时坐于西席,悬笑看我选琴,一定也听不出我心之所想,“为你日后谱曲能得心应手,你可得选好了。”
“既然每把都不错……”我走到某处,低头目光落至身边一张,似乎被它琴身上雕饰的花纹吸引,“那就这把好了。”
周公旦兴许是想亲自领教我的眼光,遂从位上起身走来,俯看我身边的瑶琴:“这把?”
“嗯。大人你看它上面的花纹!”我兴致正浓指着琴身给他看,“这么多琴,也就只有它雕了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那不正说明它和我有缘了?”
他付之淡然一笑,大概是觉得我真难伺候,挑这么久终于相中一张,居然是出于这么个荒诞不羁的缘由,想来他对我也是无可奈何了?
在他点头示意下,老板叫来门外待命的伙计,把其余的琴悉数收好撤走。
“蝶姬斗胆请大人提一‘蝶’字,我想将它刻在这儿,如此一来,就名正言顺是我蝶姬专用的琴啦!”我抱起选中的瑶琴,指着琴头蝶恋繁花的纹饰周遭空白一处,笑眼明媚地看他,“大人你觉得怎么样?”
“要不要本公再赐你一句‘正才不足歪才有余’一起刻上去?”他明明在笑却还要装出一脸严肃,更旁若无人当众将我调侃,“你鬼心眼还能再多点么?”
我无谓耸肩,勾起嘴角满不在乎,抱琴走向一旁偷笑的双喜,厚颜无耻当他答应了:“来,双喜先帮我捧上楼放好,等大人来题字!”
双喜接过琴时还在笑,不过倒也知趣,福了福就抱上楼去。
雅厅顷刻又只剩他和我,他悠哉转身走回位上,坐下时形神潇洒:“和本公说说你昨天的收获。”
“好啊!昨天我找璇霄丹阙的两个姐妹,她们选了几首唱给我听,我都把谱子记下了。我听她们说这些都是脍炙人口的诗歌,还说……”说至此处我不禁垂首暗露几许羞赧,眼波流转,怯生生向他含笑望我的星眸流去,“还说诗歌里最能打动人的,就是情诗了……”
“姑且当你说的有道理。”他被我这欲掩还羞的神情逗得颇有意思,笑里也愈发透出挑衅的味道,“那你倒是说说,她们给你唱了哪几首情诗最打动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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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寻 音(六)
“诗中之情,向来都是含蓄而内敛的,也许不着一个‘情’字,只悄然藏于那看似寻常的言辞深处,若能领会,却最是叫人柔肠百转。有些暗自神往求之不得的,如那倾慕汉水女神的‘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还有两情相悦甘若糖饴的,就好比那首‘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甜蜜又青涩,读来真是叫人浮想联翩。而我最喜欢的,当是那一首――”说至动容,情意流连,我两手合十却无法表达诗里深深动人的情怀,说着还嫣然回眸故弄几分神秘,“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它到底有什么魔力会让你如此着迷?”一成不变的,仍旧是他嘴角勾人心弦的弧度,“本公倒是愿闻其详。”
“我当真是觉得这诗里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写得妙极了!乍一读索然无味,转念寻思细想,子衿,子衿……这里所说的‘衿’在何处呢?”我素手覆上胸口的衣衿,寻觅诗中人的细腻情思不觉入戏,“原来啊,衿在心口,子衿,即是‘子之心’。这说得可真美,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岂不是在说,在我心上的――”
悠然踱至他身前,太过沉醉于诗情画意的缠绵,竟而忘却身份和礼数,手如藤蔓攀爬上他的胸膛,轻抚他丝滑如水的衿带:“便是你的心……”
他随我手滑落的目光,在胸口凝了片刻又缓缓抬起,最终定格在我流光潋滟的眼眸。四目相望的瞬息,我被种莫名的力量怔住了,一掠而过的不安,我却迟迟未将那不规矩的手移开。
“你这样……”他下意识瞥眼我的手,不可想象的镇定,笑容如初却有些坏,“难道就不怕本公怪你无礼么?”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竟能看着他的眼睛泰然自若吐气如兰:“若是大人责怪,那蝶姬收回就是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我的手还是留在原处丝毫未动,且继续与他对望,势要看清楚他此刻坐怀不乱的气度究竟是真实,还是伪装?我试图用指尖去感觉到他温热的心跳,是否因我出挑的举止而加快?
他也缄口不再说话,安静的相望,不见他眼里有任何的慌乱,或是异动。似乎他在赌,究竟谁的目光更有威慑力,谁先将对方看得心虚、退缩,谁赢。
“呃……大人?!”
猝不及防的一声惊呼,吓得我惶然收手,一下向后退出好远。待我惊慌失措地朝门口看去,声音的源头竟是双成。此刻她正瞪大了眼盯着我们,好像完全看不懂我们在做什么。
“双成啊……”周公旦似乎也有些不自在,正襟危坐只为掩饰心里的窘迫,“你找本公什么事?”
“哦……”双成意识到气氛微妙,笑笑缓释尴尬,“大人,该用膳了……还是老规矩送去你书房么?”
他没立即回答却转头看我:“对了,蝶姬还没吃饭?”
我勉强牵一牵嘴角当做默认。
“那正好,一起吃。”他不理会我受宠若惊的错愕,兀自转回去吩咐双成,“你这就传令,不必送去书房,直接在膳堂准备两份,我和蝶姬随后就到。”
“啊?”双成对他的决定也大感惊讶,但看到他神色如此认真,立马又换上心里有数的得意之色,倾身拜礼时藏不住窃喜的坏笑,“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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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吐 哺(一)
我还是第一次去洛城司的膳堂,要出了沄汀苑往西南走上百余步才是。前往的路上原本是周公旦在前,我安安分分跟在后,不敢逾越上前,直到后来他又与我聊起诗歌,聊得尽兴一时又将礼数抛开,走着走着就与之并行了。一路不乏我的欢声笑语,引得过往的仆人频频驻足侧目,不了解我的人定不知此女子是何身份,竟能与周公旦并肩而行且欢悦畅谈。
到膳堂时饭菜似乎都已摆放妥善了,双成伫立在几案旁,与之相似的还有一人,是我再入洛城司以来尚未碰面的,久违的双馨。
见我们进来,双成和双馨不约而同恭顺行礼道:“大人。”
周公旦让她们平身后转向我温和劝言:“蝶姬,虽然是与本公同堂而食,但也可随便吃,不必拘束。”
在我初次与他共进午餐的场合,我是否真能做到像他说的那样不拘束,这我并不能保证,但我还是笑着感激他的好意:“嗯,知道了大人。”
说完,他径直走去北方的主位,而我也转向东边的偏席入座。从我跟着周公旦出现在膳堂门外开始,到后来他和我说话,再到我在案前跪坐好,双馨的目光几乎就未曾离开过我。她的眼神夹杂着好奇、思量还有些许未知的感**彩,总之很复杂,我仅用余光可依然感觉到不舒服。
我望着双成转面对双馨轻声道:“行了你去忙,这里有我伺候就好。”
“双成姐千万别跟我客气,葙蘩苑的宫人们昨个已经走了,我也就清闲了,哪还有什么可忙的?”双馨笑作一缕温婉,说着还故意往我这瞥了一眼,“何况这里不只大人一人用膳,我再不留下只怕双成姐伺候不过来。”
语毕她便在周公旦身旁跪下双膝,不胜殷勤地给他夹菜送到碗里:“大人难得来膳堂用饭,奴婢特地叫御厨多备了些菜,大人可要多尝尝。”
我暗自打量着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真是乖顺得没话说,不禁感叹她这讨人欢心的本事,更准确说,是讨周公旦欢心的本事,堪称一绝!
回想之前双成抱怨时给我留下的印象,果然是天壤之别——眼下因为周公旦在场,双馨争着要留下帮忙,何等善解人意,谁曾想她私下里竟是个乖戾嚣张,凡事总想劳烦别人的骄纵丫头。我暗暗想着,莫不是遇上了传说中的双面人?
我也知道双成之所以想支走她,除了与她面和心不合的私人恩怨,还忌惮她在场会碍着我和周公旦饭间闲聊,毕竟她和双成不同,双成已然被我视为“自己人”,而她却是外人。
罢了,这种伪善之人看多了只会徒减食欲,还是不看了。
收回视线正欲拾筷,适逢双成走来我身边跪下,端着一壶想给我爵中斟满,我闻出清冽酒香,忙扶住她手里的酒壶制止道:“不了双成,我不会喝酒。”
不想我这举动竟赢得主位上的周公旦抬头向我看来,而他身旁也正要为他斟酒的双馨也蓦地停下动作,嘴角勾起别扭的媚笑:“这倒是稀奇了,舞伎出身见惯风月场合的姑娘居然不会喝酒?难道姑娘平日里不曾招待宾客?不曾陪他们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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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吐 哺(二)
气氛有一瞬被凝固了,我微有些范窘,听出她话里不乏讥讽之意,本想不说什么,沉默隐忍过去就好,但又担心周公旦会因为她的话而对我生疑,所以还是强颜笑着说道:“蝶姬虽然出身乐坊,也甚常出入风月,不过只为宾客献艺,并无陪客人饮宴之事,所以多年来也很少沾过酒水,蝶姬怕喝了酒会失态,所以还是不喝了……”
“乐伎也只是乐人,做好分内的事就好了,当然无需陪客人饮酒作乐。”双成讽意颇浓地替我反唇相讥,无形中也壮了我的底气,“双馨妹妹你真的想多了。”
“呵呵,那看来真是双馨孤陋寡闻了。”她被双成奚落一顿又无话可说,只能自讨没趣地笑笑解嘲。
她垂眸欲帮周公旦斟酒,不料他抬手止住,悠然笑望我道:“不喝也好,不喝就不会醉,不醉就不会耽误正事。”
有他以身作则陪我不饮酒,双馨就更没立场挖苦我了,悻悻放回了酒壶不再说话。
席间双馨没少往他碗里添菜献殷勤,而双成倒是一直陪侍在我身边,不时也为我夹菜劝食,以此减少我和他身份差异的鲜明对比,这样我在心里就不会太觉得自己被怠慢和轻视了?
“蝶姬,你诗歌的谱曲进度如何了?”想是光吃着与我无半点交流似乎太压抑了,于是他又顺口提起,“不会只作了其中的情诗部分?”
“当然不会啦!”我岂能甘愿被他笑作肤浅,不胜成就地炫耀说,“昨天我回乐坊怎么也算冒昧,又怕耽搁姐妹们献唱,所以匆忙间只由她们随手挑了几支会唱的,她们唱时我就记下来,其中有的可不只是情诗而已,还有感念父母养育之恩、寄情山水咏怀美好宿愿的,剩下来那些我正想着明日再去求教呢!”
“看到蝶姬如此尽心尽力,本公自然也放心多了。”满意地含笑颔首,这比吃着双馨夹的菜更令他舒心,“若是你采谱途中遇到任何不方便的,你尽管提出来,本公会想方设法给你办妥的,明白了么?”
“遵命,大人。”
我刚笑着应完,远远看到追风神色有急地进来,当着周公旦行下一礼:“主公,御史大人郑交甫求见,此刻正于公堂等候,说是东都王城的选址有了线索,特来急奏大人以供参详。”
“没看到大人正在用膳么?”不料周公旦还没发话,身旁的双馨倒是蹙眉挺直了腰杆,一脸不快呵斥得利索,“怎么这时候来了?再如何重要的事儿打扰大人吃饭总归太失礼了?”
再看周公旦的反应,不看不要紧,一看真把我怔住了……他居然拿帛巾掩口,将嘴里正在咀嚼未妥的饭食似乎又吐回了碗里,而后帛巾轻拭嘴角嘱咐追风:“本公这就与你去见他。”
语毕瞬时起身绕过几案,经过我眼前时略微侧眸:“蝶姬你先吃,本公与郑御史有要事相谈,不可令他久候。”
我惶然坐直,有些不知所措地望他侧脸:“大人,吃完再去……”
他一心只惦挂着去见那个叫郑交甫的御史,压根没听到我的好言挽留,跟在带路的追风身后,背影径直迈出膳堂,不久就消失于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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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吐 哺(三)
周公旦离开有些时候了,我也没再动筷子,总觉得一人独食不太好,心想还是坐着等他回来。
“呀,我想起来汤差不多该炖好了。”许久没说话的双成终于开口,却似有意支走某人,“双馨,你去膳房端来?”
连我都听明白了双馨当然不可能听不出,只是她并不够识趣,而是傲慢仰着下颌问回双成:“双成姐自己怎么不去呢?”
“没看见我在伺候姑娘么?”双成刚好做着要为我碗里添菜的动作,夹到一半顿了顿,然后继续放入我碗中,连眼也没抬,语气冷得要结出冰来,“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去找点事儿做。”
双成这态度俨然挑明了此刻不会再给她省油,她还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给吞了回去。憋下这口气兴许是因为她心知肚明,装模作样也许是自己的专长,但若要比嘴上功夫,恐怕她绝非双成的对手。
只见她轻嗤一声,没好气地起身而去,经过我们时还半回头睨了眼,我看到了,但不好做声,而双成倒更好,完全当没看到。
待她终于走远,远得我们看不见了,双成这才收回望她背影的目光暗自舒了口气,眼神不无幽怨地看我:“你现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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