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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那个男配(原[男配成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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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又说得傅成不乐意了,别过脸去道:“你先顾着自己罢。”
………………………………

252 八

待傅容采买了雄黄,便领着那些小子们在后院里祸祸了一日,找了地方都埋了下去。紫烟站在游廊里瞧着他们,防着那些小子乱跑,或是弄坏了院门口的两株拒霜。

    等他们都弄好了,宗邯也将那张蛇蜕炼好,连夜来还凤凰铃。他这会儿已经睡上了新席子,不用再往临水书阁去借凉。翠羽的那一半给了她,说着就要掏出另一半来给秦云,被她连连抬手止住:“我才换的屋子,莫再扯了那东西出来给我沾上味儿。”

    宗邯给她这么一说,磨磨蹭蹭地把王八壳又塞回了兜里:“炼过便没那味儿了,水下面无甚旁的物什,想来这院里的气味过两日便也该散了。”

    “那该合了翠羽的意了。”秦云突然想起来,“两日不曾见她了,当真院里味道这般重,她一步也不肯踏进来?”

    “她这两日爱往街上去,天黑才回来。”

    翠羽往街上去作什么?他们一路南下,但凡和俗世沾上些边的事,她都是满面的不耐烦,这会儿倒是给什么钩起性儿了?

    宗邯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听得外边一声水响,像是什么东西砸落了池塘中,在静悄悄的夜里万分突兀。

    秦云才想着睡在外屋的紫烟必然醒了,正要喊宗邯从后边格子窗里悄悄地走,就又听见外边一声响,这会儿是什么东西破水而出,接着就是一声大骂:“马个鸡,老子的皮呢?”

    这一嗓子能将两条街都嚎起来了,秦云往床头一靠,看着面前摸了人家的皮去做了席子的宗邯道:“长条精回来了。”

    宗邯脸上倒连一丝慌忙之色也无,倒是稍稍有些讶异:“那蛇精没死?”

    屋后的格子窗被人一把推开,个青衫模样的人骂骂咧咧地爬了进来:“哪个死了?你死了爷爷我也不会死!”

    宗邯道:“没死就丢了蛇蜕的,你也是我见的头一只了。”

    那人落地立直了身子,拉了拉衣衫抬起头来,竟然是一副白玉般风流俊俏的面庞。他朝着屋内一扫,立刻瞧着宗邯竖起了双柳眉:“谁说我是丢了,你那身熊皮丢得了么!老子放在洞里碍着你了?给我还过来!”

    宗邯今个儿席子都已经睡上了,老神在在地道:“还不了,已经炼化了。”

    青衣人愣了愣,尔后大怒:“你把老子的皮怎么了?”

    宗邯道:“都已经蜕下来了,就莫一声一声地唤是你的皮了。反正在水里也是泡得一院子的腥臭味儿,这不跟路边果子似的,谁先捡了便是谁的。”

    青衣人气得面上都泛起一层霞色:“放你娘的屁!这是老子的宅子!没瞧见沿着墙根下的禁阵么!”

    宗邯道:“我娘死了三百来年了,你说话莫要牵扯死人。什么禁阵,就水底下那个?早破得跟碎布似的,还是我给你缝起来的。”

    “你是聋是瞎,要不是有禁阵压着,这里的味儿能没给外边道士闻见了?这漏能够轮到你来捡?外屋那小娇娘们儿能听不见你这破锣嗓子?”

    秦云躺在那儿看妖精吵架,宗邯到底理亏,又说了几句后不情不愿慢慢吞吞地伸手到兜里,缓缓地将那王八壳掏了出来。

    青衣人瞧见了就伸手要一把夺了过去,宗邯哪里能让,就一转手腕,让他将那团青纱扯了过去。

    青衣人又瞥了一眼他的王八壳,才转向手中的东西。他动了动手腕抖开,瞧着是件淡青色的外衫,口中还继续嚷嚷道:“只剩了这个?还有余下的你拿去做什么了?”

    和秦云之前见过的那层蛇皮不大一样,青衣人拿在手里的看上去倒像是正经能够做衣服的料子,只是似纱非锦,如同竹间剪出的一段凉风,又像春流中截住的一条流水,衣翻袂卷,无风自动。

    秦云微微从床上撑起身子瞧去,宗邯有些不甘愿地朝她看来一眼,示意这原本就是她那一份。

    那青衣人根本没瞧见他们动作,连责骂都顾不上,光盯着自己手上的衣裳。等他看够了才似想起了什么,三两下将自己身上的外衫剥了,就将那新衣裳套了上去。

    秦云原本等着看那外衫在他身上揪成一团,谁知道青衣人将衣服都套上了,还显得稍稍长些。她立刻就要转过去看宗邯,这么大的衣服还巴巴地拿来给她穿,让她穿着去唱戏么?

    谁知那衣袖衣摆给甩了甩,便如同水纹般一漾,不知怎得缩下去了一截,顿时便显得合体起来。

    青衣人左瞧瞧,右看看,喜滋滋地对着她的更衣镜照前照后。

    宗邯瞥了眼他扔在地上的那件青衣,便指着对秦云说:“这大约是之前蜕的皮炼的,瞧那工艺,好好的东西炼成个粗布模样。大约这回蜕的皮他自己炼不得了,才扔在了水下边。也好,不然又是白瞎了好东西。”

    青衣人恼羞成怒地将地上的衣服一拽:“老子的皮,爱怎么炼要你管!”

    秦云叹了口气道:“管不得,只是这府宅已经过了文书,如今在妾身名下,少不得要请大仙另寻去处了。”

    青衣人像是才发觉榻上有人似的转来看她,眯起了那双点漆似的桃花眼:“你是什么东西?”

    在妖精来说,这便是看不出她原身是什么的意思了。

    秦云问道:“你怎知我不是人?”

    青衣人面露嫌弃:“你身上还一股给符咒烧过的味儿。”随即又想起了什么,面上神色换了一轮,“你一个妖怪,无户无籍,怎么买的宅子?”

    秦云正要开口,外屋里却突然传来动静,有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青衣人顿时僵在了那里。宗邯朝他看去,面上的神情在夜色里也清楚得很:这就是你设的禁阵?

    没一会儿外边的声音就越发响了起来,衣料摩挲,紧接着便是轻轻的脚步声,看来是紫烟醒了朝着屋里走来。

    这会儿宗邯也站不住了,立刻轻手轻脚地朝后边的格子窗摸去,和那青衣人推推搡搡地翻了出去。

    他们的衣角才刚从窗框上落下,还没来得及伸手关上窗户,紫烟就走进了屋里来。

    秦云从刚才起便靠在床头一动也未动,紫烟走进来道:“夫人醒了,可要喝茶?”

    秦云点了点头:“闹醒你了。”

    紫烟提过铜壶:“倒不是,夜里醒了便想过来瞧瞧。”

    屋外头两只妖精弓着身子躲在窗下,听着里边人细细的话语声。蛇精有些不忿,明明是只妖精,怎么拿腔作势学人的模样学得这般像。又听得那外屋的娇娘们儿问可要打扇,想起那细细手腕轻煽香风,顿时羡慕得眼都红了。

    他想要探头往屋里看,却顿时就给旁的狗熊精伸手按住。他抬手要推,狗熊精翻腕不让,两人眼看着就要窝在窗下打起来,旁又突然响起来个声音:“想要小妖精伺候?早同我说了便是,何必天南海北跑这么一程。”
………………………………

253 九

那声音如夜下风过,玉树作响,雨打琼林。

    蛇精顿时头皮一麻,从背脊凉到尾尖,顿时也顾不得屋里的人了,刷地转过身来道:“你这道士,恁得阴魂不散!”

    宗邯随着他一道转过去,却见个穿着一身浅樱色锦袍的的人站在十步开外。头顶翠冠,腰系玉钩;左袖一城春水,右手烟雨千家;衣摆里绣透了黄花金眼兽,靴面上纹穿了红叶火龙鳞。杂乱的后院给他一站,便好似银河泻影,满庭花阴。

    这模样能够是个道士?

    宗邯朝那蛇精瞥去一眼,那个已经从腰间抽出了长鞭,啪地一甩如落地惊雷,指着面前人便骂:“做你的春秋梦!爷爷就是今儿这里给你剥了皮,也不能叫你收了去做袖里奴!”

    来人一笑,如琼树垂绦:“哪里是做奴做婢,说得这般骇人听。”

    他的袖子一动,像是一阵薄雾红云飘出,瞬间在他身后凝出了个人形。那竟是个火艳艳的美人儿,颠巍巍的插着翠花,宽绰绰的穿着轻纱。如同没骨头的模样一般,露出双白玉的臂膀,娇嫩嫩地靠在那人肩头。

    他侧头对着美人道:“瑾娘,你说说看,我可曾呼奴唤婢地使唤过你?”

    美人瞥了面前两个妖精一眼,暗红色的眸里水漾光摇。她一寸来长的指尖涂得鲜红,在那人的衣料上勾过:“不过不曾如粗役般差使过我罢了,旁的要我任凭使唤的时候,难道还少了?又有哪一次没依了你?”

    那人一笑,玉面吹过桃花色:“花有清香月有阴的事,怎么就是使唤了?”

    宗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那蛇精却一张俏面涨得通红,举起鞭子就骂:“亏你妈的还是个道士,连你佘青爷爷的便宜也要占,告诉你爷不好这一口!就是好这一口也不要送上门来的!”

    那人面上桃李之色褪去,神情却是未变,被那双笑眼一扫,就连宗邯都朝后退了步。佘青倒是挺着腰板没动,只是手上将鞭子攥得咯咯做响。

    那人拍了拍肩上美人的手,眼见着她那鲜红的指尖又涨了一寸,然后霎时便是一道火红身影袭来。

    佘青头皮一麻,硬着扬鞭迎上,心想老子拼了,在这里给你剥了皮也好过去跟那红隼同作袖里奴。

    只是那红隼到底是他天底,就连鞭子都似晓得怕似的慢了半拍,那鲜红的利爪顿时在他娇嫩的身子上抓开了五道血痕。佘青让那血性一击,索性也管不得怵了,反手鞭子一抽缠住红隼脚腕就要将她扯开。红隼扬袖借风凌空一转,手爪朝他迎面抓来。

    佘青躲无可躲,一扔鞭子就想豁出去变了原型,这时候一道白影冲来分开两妖,将佘青一把推到地上,那红色身影还难缠些,被她使力扣在地上一拧胳膊,才扬手朝那不速之客甩去。

    美人张着双袖落回那人肩上,许是手上失了分寸,鲜红指尖将他的锦衣划开了一道。

    秦云在宗邯和蛇精跟前站住,将对面的一人一妖打量了一翻,才道:“宾客至,妾身有失远迎了。”

    那边的人还未说话,佘青快手快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到她身后。大约是不曾想之前看着病怏怏的妖精这么厉害,他立时气焰又起来:“什么宾客,个不要脸的牛鼻子老道,为了张皮追着我跑了大半个华南!”

    这会儿若是能将视线从跟前人身上移开,秦云必定要朝那蛇精翻一个白眼。幸而宗邯多少还知道些事儿,在后面拉了那蛇精一把。

    那人也不曾移开眼去,瞧了她半晌,才若个翩翩公子般温言笑道:“哪里,是贫道唐突了。”

    然后便是一阵沉默,就连月下荷塘都噤了声。秦云只着了中衣,披头散发赤脚踩在草地上,却仿若丝毫不觉有一丝不妥,只带着三分笑看着面前的人。

    过了些许时候对面的人才轻轻笑了声:“贫道和那小友之间有些误会。”

    秦云笑着柔柔道:“自然,若不是误会,哪里能一个两个都夜闯内院,喊打喊杀呢。”

    那人又笑了一声,微微颔首道:“惊扰主人家了。”

    秦云受了他一礼,又瞧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白瓷小瓶来:“这是些伤药,以示歉意。”

    这边三只妖怪站着谁也没动,没一个伸手去接。

    那人又笑了下,将红隼留在原地,抬腿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秦云站着没动,就光听见后边两只妖怪随着那人动作朝后退去的声音。

    一个个的废物……

    若是翠羽在这里便好了,就算使不上什么力气,至少还能听她骂得解解气。

    转眼那人就走到了跟前,居然比刚才在十步开外看着要高了许多,站在跟前将一片月光都挡住了。他玉样的面庞看不出岁数,一双眼睛里泛着的笑意倒不作假,如同夜海镕金。

    那一眼看得倒让秦云也想退后半步,那人却已经拉起她的手来将那瓷瓶塞过来,声音如同春风吹暖:“贫道俗名亦从魏姓,与主人家或许有些亲缘也未可知。”

    秦云要收回手来才发现居然被他用力握住,她退后半步硬生生将手扯了出来,然后又退后了半步,才带笑温言道:“妾身随夫家魏姓,不过商贾之流,攀不得仙缘道家。”不等面前人开口,她又退了一步,一边道,“多谢道长赐药,夜深露重,还恕妾身不多远送了。”

    那人又笑着看了她一眼,才转身回去拾取了落在原地的红隼,又转身道:“今夜唐突了夫人,改日必然登门致歉。”

    秦云道:“我等俗人当不得,道长珍重便是。”

    那人朝她一笑,肩负红隼转过拒霜树后,顿时便掩去了身影。

    那如云似锦的身影一不见,院子里都似黯下了一截。秦云转身去看那两个怂包,将手中的白瓷瓶朝那蛇精身上一掷,就朝着宗邯招手:“带我回房去。”

    宗邯晓得她必然是刚才的动作牵扯了伤口,立刻过来将她打横抱起,也顾不得还有什么丫鬟,从前院绕回了屋里。

    里屋紫烟持着扇子睡在床边,秦云抬眼瞧了瞧跟在后边的蛇精,他立时就低眉顺目地将人抱了出去。

    宗邯将她放在床上:“我去翠羽那里拿药罢。”

    “不必,我睡一晚上便好了。”秦云将身子小心地往床上挪了挪,瞧了瞧自己脚上沾着的泥尘碎草,“替我打盆水来。”

    宗邯瞧见了一旁的铜壶,拎过来倒了些热水在盆里,给她小心地洗干净了,又撩起自己的衣摆来擦干。

    秦云将挂在喜鹊回头钩上的纱帐放下,看了看身上的中衣,又瞧了瞧床外头毕恭毕敬立着的两只妖怪道:“做什么,还要等着伺候我更衣么?”

    宗邯这才将那蛇精推搡出去,两人翻过了格子窗,佘青刚才给那红隼抓了一把,这会儿扯了伤口才知道疼,哎哟地叫唤了一声。

    宗邯瞧他一眼:“多大点儿皮肉伤,娇娇模样。”

    佘青一眼瞪回来:“你去给她那爪子抓一把试试。”

    宗邯皮糙肉厚,向来是不怕凶悍的妖怪的,只是问道:“你上哪里惹得这路人?”

    “我惹得?”佘青的声音拔起半调,撇了眼后墙格子窗挪开了两步,“老子好好在这里蜕皮,爬上来就见了那灾星。我当他要我蛇蜕,扔下就跑,谁晓得给他撵了两个多月。你看见他肩上那只红隼了么?那是暑门山上下来的九色鸟,那帮子鸟东西你什么时候看见过他们听话的样子?”

    宗邯想起了翠羽一言不合便柳眉倒竖,又想起红隼伏在那人肩头的纤巧乖顺,顿时打了个寒颤。他看那蛇精一副你晓得就好得模样,就开口问道:“他不曾取了你的蛇蜕,那作何追着你一天世界地跑?”

    佘青莫名其妙看他:“我怎么晓得?”

    “给人追了月余,你便不曾问过?”

    “你瞧那要命的样儿,你不怕刚才怎么不见你问?再说道士那里还能有什么好事,不是给弄去炼药就是去做袖里奴了。”
………………………………

254 十

翌日里紫烟正在外屋里绣着块帕子,忽而听得外头院里小丫鬟们模糊的几声喊。

    这些买来的农家子还需上些规矩,府里头没那些个婆子嬷嬷,她又惯不爱拿腔作势,便就剩下了爱掐尖要强的红玉。方才说过夫人还未起身,让外头安静着些,这会儿作什么又闹起来了。

    紫烟往屋里头瞧了一眼,同方才一样没甚动静。她便将手上的帕子放下,还未站起身来,便听着脚步声匆匆地跑来,后边追着红玉压低着的声音:“翠姑娘,夫人还睡着。”

    打头的人却似不曾听见一般,拉了纱门就跨进屋里,仿佛都不曾看见紫烟那么个大活人,直直地就朝着里屋去了。

    紫烟晓得里边什么样儿,急匆匆就要去拦。翠姑娘瞧着娇小身板儿,动作却快地很,一转身就从她身旁溜过,掀了纱帘就朝着里边去了。

    紫烟眼见着没拦得住她,只得拦了跟在后头的红玉:“夫人起了就该洗漱了,喊青墨去打了热水来罢。”

    红玉还伸着脖子要往里屋看,又给她挡了挡,才不甘心地退了一步,瞥了她一眼就转身去了。

    紫烟瞧着她走出了纱门,才转身往屋里头走,在纱帘旁才稍稍掀起了一丝,便瞧着床里头夫人撑起身子来,锦衾微退,露出了半边雪白的肩。隔着那层薄薄的茜纱帐,瞧着正是巫山云无骨,夜雨娇无力。

    秦云一侧眼见了昨夜脱在床尾的中衣已然给人收了去,换了套干净的整整齐齐叠放在那里。又一瞧站在屋门口儿红了脸的紫烟,顿时笑了笑道:“无事,你下去罢。”

    紫烟立时放下纱帘转身走了,秦云一边去拽了那套中衣过来要穿上,一边问直挺挺立在跟前的翠羽道:“一大早的,什么事?”

    翠羽翻了个白眼:“这就快晌午了,我都出门听了一出戏回来了。”她伸手撩起纱帐,瞧见旁那喜鹊回头的铜钩皱了皱脸,就直接把那帐子拴床柱上了,“别穿了,宗邯让我来给你上药,光着正好。”

    秦云手上的动作没停,将丝白的中衣披上了道:“什么药?”

    翠羽道:“放心罢,且还留着那几根破草呢。这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药,闻着味儿还行。”

    秦云瞧她手上那个白瓷瓶子,正是昨天夜里那人强强塞过来的,就笑了一声:“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也敢用?”

    翠羽只道:“左右药不死你。”便上手开始扯她的衣裳。

    秦云想起了昨天夜里那个人,不太愿意用那白瓷瓶,推开了翠羽拉扯她的手道:“平常是药不死的,只是这会儿有伤,若是什么符咒烧出的东西再浸进去了,可真是好不起来了。”

    翠羽想想似乎有些道理,收住了手道:“倒是,那傻子弄来的东西不好说,你等我去试试药性。”

    秦云瞧着她将白瓷瓶往绣囊里收,也不在乎是不是一句话就要让宗邯受皮肉苦,慢慢地系着中衣的带子一边问:“你去听戏了?听他们唱了什么?”

    翠羽道:“谁知道唱了些什么,就是咿咿呀呀的调儿好听些。”

    屋外头丫鬟们的脚步声响起来,翠玉瞥了一眼道:“刚才那个人怎么回事,一个劲儿的想要拦我,你这屋还不让人进了?”

    秦云好笑道:“她大约以为我半夜出去偷人了。”

    翠羽不解地侧了下头:“偷人?人有什么好偷的,不是说一把银豆子就能买了好些么?”

    秦云笑道:“正是如此。”而后不管翠羽,就喊人进来服侍她更衣洗漱了。

    傅容自从朝着夫人毛遂自荐,命运两济地任了魏府的管事之后,便觉走路带风,进出都有小厮跟随,连去书院时腰杆都直了一些。不用再等着众人歇晌儿的时候,而是早早便携了食盒而来,端端正正坐在后边书院中等着。

    待下了课,外头渐渐有熙熙攘攘的声音,不多时候便有人推门进来。傅容站起身来正要开口,就见傅成身后还跟着一道身影,立时就将舌尖的话咽了下去,换了句道:“哥哥,你下课了?”

    傅成瞥了瞥桌上精漆锃亮的食盒,又瞥了瞥自己换了身新衣的弟弟,光嗯了一声。他朝边上一让,露出身后的人来:“这位是卢修澜兄,今日方才入的书院。”

    然后指着傅容对那人道:“这是愚弟傅容。”

    傅容瞧那人同哥哥一般高,面如冠玉,身若柳涛,当下心中不快也退去了两三分。又见那人已抬手作揖行过面礼,毫无文人生傲之气,便连剩下那些不快便也都散了,连连还礼道:“见过卢兄。”

    卢修澜道:“过礼过礼,不才初至贵县,多有杂事劳烦傅兄,还忘贤弟莫怪。”

    傅容笑道:“哥哥读得好书,写得一手好文章,不过要说庶务之事,还是我精通些。卢兄若有杂烦之事,倒不若说于我来听听。”

    傅成瞥了自己弟弟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走到桌边打开食盒。傅容瞧见了,赶忙将卢修澜一道请上席。

    卢修澜原本见了同窗弟弟来送饭食,说了几句话便想避开。傅容却执意地很,终还是将他一道拉入了席中。

    幸而今日将那全额份例都领了来的,又从书院膳堂中买了两个油饼,三人同食便也尽够了。

    席间卢修澜说了他自郭县来应试今年秋闱,于是便在麋山书院中借读一月:“今日方才知道,不才文章能得了龚先生青眼,还是多亏了傅兄举荐。”

    傅成将口中饭粒咽尽了方道:“本就是锦绣文章,不过不曾埋没在我手里罢了。”

    傅容便笑着道:“须得英雄识英雄。”

    卢修澜又说了些自身之事,或是问些霞浦城内景茂风俗,竟一句话也未曾问过傅家兄弟之况,也不曾提起之前说的烦杂庶务。最后被傅容问及了在霞浦城内行宿可都安排妥当了,才开口道:“不瞒小兄弟,我正为此事发愁。”

    傅容听他说还宿在客栈之中,有心要寻一间院子,奈何白日皆在书院之中,又人生地不熟,一时无计可施。他便笑着道:“这道不是桩大事,书院旁租赁的院子也有些,待我去问问便是。”

    卢修澜听他一口应下便连连致谢,又似犹豫要说些什么。傅容先前瞧他一身细布衣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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