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狂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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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夕的情绪，瞬间便被另一种激烈的情绪所取代：“怎么　不趁着刚才杀了我！”

　　　　一了百了。

　　　　声音沙哑干涩，每每开口倾吐一个字，便是刀子刮割一般的痛苦。

　　　　耶律铮云的耐心很好，也许，在面对南邰瑜的时候，他的耐心总是出乎意料的好，任由着少女艰难而缓慢地说完了那些怨怒的，愤恨的话语，他才开口：“为什么还要出现？”

　　　　从你背弃我的那一日开始，便不应该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他，是真的想要杀死她的。

　　　　南邰瑜睁着眼睛注视着耶律铮云，即使因为乍然醒来没有适应而一直强自睁着眼睛，导致她的眼睛酸涩，现出｜水花，她也没有收回自己打量的视线的打算，良久，在耶律铮云都想要问她在看些什么的时候，少女展颜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字字，缓慢而艰难地将这句话说出，明明笑着的，那苍白无血色的面上，呈现的，却是疏离的冷漠与刻骨的寒凉。

　　　　一怔，耶律铮云的手，终于自少女的脖颈间移开：“你还想要玩些什么？”

　　　　声音冷淡沉凝，带着深深的疑虑。

　　　　“你，是，谁？”

　　　　三个字，一字一顿，即使少女的声音干涩沙哑，宛若铜锣般刺耳，即使她的声音因为伤势，很小很小，他也仍然清楚地听到了那三个字。

　　　　我是谁？

　　　　“南邰瑜！你问我是谁？”

　　　　良久，男人才反应过来一般，自失一笑：“你不觉得，你装的太过了吗？你以为，我还会再次相信你吗？”

　　　　那一刹，少女的睫毛低垂，掩去了眼中的失落与茫然。

　　　　男人的指掌探出，挑起少女的下颔，望着那对不得不面对着自己的琥珀色明眸，笑的阴冷：“瑜儿”

　　　　他再次这样亲昵地称呼她，然后，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流泻：“放心，我不会杀你。”

　　　　他的指尖重重地摩挲着少女脖颈间的伤口，只是几下来回，那青紫之上，再添新的红肿：“我要你看着我，怎么站在山峰之颠。”

　　　　我要让你，后悔。
………………………………

第五十一章　武林大会

　　　　安州城中发生的上层之间的博弈，影响到的，只是那些有幸身临其会的人，而大多数的人，仍然沉浸在各自以为的美好生活中。

　　　　百姓们，为了安州更加的安定，少了匪患而安心。

　　　　士子们，为了安州刺史遭遇匪患离世空出来的位置而议论。

　　　　武士们，为了将要到来的武林大会而热血沸腾。

　　　　剑客侠士，俊彦美人，纷纷现场，他们，全都是奔着武林大会而去，想要在天下武林人士中扬名立万。

　　　　“没想到，这中原的武林，居然如此兴盛。”

　　　　望着摩肩擦踵的人群，听着他们兴奋的议论着武林中的盛事，猜测着这一届武林大会会是谁夺冠，眼睛发亮，眉飞色舞，说到兴奋处，甚至手舞足蹈之，仿佛夺冠的人会是自己一般。

　　　　男人嗤笑了一声，突然道，明明是赞美的话语，由他口中说来，却分明带了些莫名的嘲笑。

　　　　“只是门主不曾在中原走动，若是门主愿意的话，武林中那些所谓高手名家，在您面前，全都是土鸡瓦狗！”

　　　　冷着一张秀丽容颜的少女，却是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样一番听起来很像是逢迎阿谀的话语，面不改色。

　　　　有在左近听到的人，纷纷色变，便要训斥动手，只是，握住腰间的武器，一股子压力蓦然自全身蔓延，那些想要动手教训少女出言不逊的人眼中露出惊恐，却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梧桐吾徒，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本座听着却是顺耳。”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微风拂起袖摆，接着便是轻微的咯咯之声作响，不曾看到男人动手，那几个仿佛被定住的男人，已经无声无息地气绝。

　　　　“梧桐，不要让本座失望呀。”

　　　　这句话最后一个字落下，方才还站着人的位置已经空茫一片，除了梧桐，谁都不曾发现男人的离去，而知道他到来的人。

　　　　梧桐望了一眼周围气绝不动的几个人，只是因为碍着了那位的眼，便白白丢了性命，少女冰冷的面上，现出一缕怜悯，却也只是一闪而逝，因为，她若是完成不了男人下达的任务，结果，比这些人还要不如，有时候，死，反而比活着更加地容易。

　　　　比武台上，此时正在比斗，刀光剑影，擂台之旁，设立了十四张座椅，却是给着武林中大派掌门还有那些名望甚高的大派掌门专座。

　　　　一场场比斗过去，日影西斜，却没有人不耐烦，因为，采用的淘汰制，现在在台上还坚持着的，便是那些真正的高手，他们之间的争斗，精彩不断。

　　　　众人有志一同的认为，武林盟主，必然在这几个人中产生，因为，此次武林大会，大家默认了要选择一个年轻有为的高手，带领中原武林，走出一番新气象。

　　　　“冲凌道长，看来这次又是你技高一筹呀。”

　　　　眼见着那个拿着长剑的男人将另一个赤手空拳道士打扮的人逼得步步后退，再有一步便要退下擂台，一个矮个子老者，却是面有不甘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果然，那个眼看着便要退出擂台的人，在对手露出得意时，那踏空的一脚，猛然违反规律的上升，一步步，看似缓慢，却是极快，趁着对手的失神，连环飞踢，自上而下，一招招宛若连绵不绝的波浪，一招烈似一招，直至将那不断拿剑抵挡的年轻人手中的长剑踢断，脚尖轻点在对方咽喉之上：“承让！”

　　　　道然落下脚尖，拱手一礼，然后，回过神来的擂台下众人，猛然叫好：“好！”

　　　　“武当梯云纵，原来还可以这样用！”

　　　　“真是了不得。”

　　　　“看此子年纪轻轻，不论是内力，招式，轻功，均是不凡，看来这一届的武林盟主，花落武当了。”

　　　　“阁下好身手，在下想要讨教一下！”

　　　　黄衫曼妙，身姿翩然，少女的入场，仿似一股子悄然无声的烟尘般，渺渺而至，让那些自忖眼力的人，暗自变色。

　　　　――

　　　　轰轰烈烈的武林大会，最终，却是以着一个让人为之愕然的结尾而结束。

　　　　谁都没有想到，武林盟主的位置，没有落到那些名门大派掌门俊彦手中，没有落在那些武林中有名的耄老手中，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女手中，那个少女，自称梧桐，据其自称，师承江湖中一个神秘的隐士门派，其他的，便再也无从探知。

　　　　只是，普通的江湖人不知道梧桐的来历，不代表齐笙不知道，毕竟，与天门合作已久，怎么可能不认识堂堂天门门主的得意女弟子。

　　　　对于天门此次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插手了武林大会，并且夺得了盟主的头衔，他不是不气愤的，因为，那代表天门可能有了别的心思，齐笙心中疑虑万千，想到天门是梵太后交给他联络的神秘势力，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无视回避此事。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需要安全地退回京城，并且不能够被耶律铮云抓｜住马脚。

　　　　齐笙知道了武林大会中发生的变故，耶律铮云不可能不知道，先不论他现在遍布安州各处的兵马密探，便是他本来做出的布置，也被那个名为梧桐的少女，‘意外’地破坏。

　　　　手下人前来请罪，他的人没有趁机夺下盟主的位置，无法进一步抓｜住那个据说串联此次武林盛事，在其中活跃无比的前朝余孽，确实是失了先机。

　　　　出乎属下意料的是，耶律铮云居然并没有怪罪，只是在听完了他关于武林大会中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详细解说后，神色淡淡地挥手让他退下。

　　　　属下不敢妄自揣测耶律铮云的心思想法，无声退下。

　　　　”天门吗？”

　　　　良久，书房中传出了男人低低的自语声，只是这其中蕴含的信息，却是惊人，谁能够想到，在太后心中，不可能被耶律铮云知道的秘密，对方居然所知甚深，甚至只是听到梧桐的武功名字，便说出了她出自天门。

　　　　只是，梵太后不知到他知道了那么多，否则的话，恐怕便不会一次次刺杀，如此明目张胆了。
………………………………

第五十二章　奴婢？

　　　　耶律铮云没有抓｜住齐笙，武林大会中他的布置也算是废了，安州一行，似乎是无功而返，可是，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的男人，唇边，却是沁着一抹笑，那笑意，神秘，透着股莫测。

　　　　故作神秘，不知又在想些神秘乱七八糟的主意。

　　　　旁边的人暗自腹诽。

　　　　“瑜儿是否在心中编排本王？”

　　　　男人的眼睛没有睁开，却是一开口，便道出了少女的心思，让正在偷偷看着男人腹诽的人儿，慌乱了一下：“是又怎么样？无缘无故被人当了丫鬟用，对于罪魁祸首，难道连骂一下都不可以吗？你应该庆幸，我只是在心里想，可没有骂出口。”

　　　　冷冷地讽刺，毫不示弱地望着男子不知何时睁开的双眸，少女的下巴，刻意地上扬起一个凌厉的弧度。

　　　　“在心里想也不可以”

　　　　耶律铮云正好可以看到少女脖颈处那淡了些许，却还是狰狞可怕的勒痕，本来想要教训少女不能随意出言不逊，要知道下人本分的男人，违背了自己本来打算的，悄然软了下心扉：“你本来便是王府中走脱的奴婢，本王还不至于强逼人为奴。”

　　　　自从那一日，耶律铮云和南邰瑜说过那一袭意味不明的话语后，他便是好几日未曾再在她跟前出现，当南邰瑜以为自己被人遗忘，想要悄然离开时，男人却是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径自宣布了她的身份，轩王府中走脱的奴婢，轩王出京急，身边正好没有带趁手的奴婢，因此轩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给她一个机会重新回到王府。

　　　　宣布了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后，男人也不问少女的意见，径自将她打包带走，一路向着京城而去。

　　　　――

　　　　这一路上，南邰瑜虽然不需要和那些个士兵一样同样步行或者骑马，而是被恩准与耶律铮云同坐在马车之上，她却丝毫没有荣幸的感觉。

　　　　盖因为，一路之上，男人的态度忽冷忽热，好的时候，会和她随口说起沿途的景致民生，侃侃而谈的样子，仿佛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原人，坏的时候，便是经常恶语相向，冷嘲热讽，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每次都会想起那一日，男人扼住她脖颈时的眼神。

　　　　那种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的眼神。

　　　　南邰瑜不记得前尘，所以，不论是否真的是自己对不住面前的男人，她也丝毫没有为以前的自己负疚悔愧的心思，每当男人恶语相向的时候，少女自然也是毫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经常剑拔弩张，让周围不了解内情的人，都暗自为她捏了一把汗。

　　　　“王爷一直说我是你府中奴婢，不知是否有卖｜身契？光是王爷空口白牙的一句话，想让人白白相信，怎么可能？”

　　　　南邰瑜挑衅地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耶律铮云说她是什么人便是什么人，但是，要她不刺男人两句，实在困难。

　　　　“本王何必让你相信？”

　　　　男人微微阖上了目，这样一句完全暴露男人霸道的话语，反而让少女无言以对。

　　　　南邰瑜的唇张了又张，一时间，被噎住了，气恨地瞪了对方一眼，低头将已经凉了的茶水倒掉，重新换上刚刚煮沸的茶水。

　　　　袅袅的热气升腾，模糊了双方的面目，因此，垂首做事的少女，未曾看到，方才闭目的男子，悄然睁开的眸子中，蕴含｜着的一缕复杂。

　　　　马车行了大半日，日影西斜，正好经过一个村庄，侍卫请示过耶律铮云后，决定在村外扎营休息。

　　　　周围的人忙忙碌碌，安营扎寨，说起来简单，其实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很琐碎，除了负责在周围警戒的人之外，所有人，都埋首在自己的事情中。

　　　　让南邰瑜意外的是，耶律铮云作为堂堂王爷，居然也从马车中｜出来，帮着那些侍卫安营扎寨，而那些侍卫们，居然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南邰瑜看着男人一言不发，接过旁边人手中的木桩，准确而快速地将一个个木桩钉入地底，和周围那些侍卫兵士一起，将帐篷撑开，栏上绳索，玄色贵重的长衫之上，沾染了泥土，雕刻般俊美的容颜上，染了汗珠，他的身影，自然而然地融入了人群，他此时不是一个身份高贵，目下无尘的王爷，却是一个和自己的手下同甘共苦的男人。

　　　　他的样子，不复清爽，却分明，让不知何时走下马车的少女，一眼看到。

　　　　长街之上，一颗曾经跳动过的心，自从被男人恶狠狠地扼住咽喉差点杀死，自从男人的态度让她只余愤恨，以为只是错觉的人儿，重新，感受到了那一抹震撼。

　　　　她的手按在心口的位置，神色微微茫然，而男人，也许是正忙着做事，未曾注意。

　　　　夕阳渲染着一层晕红，少女半边脸颊也跟着透出别样的色彩，抿了抿唇，远远观望的人儿，走到了那些生火做饭的士兵们中间，有些踟蹰，却还是伸出了手。

　　　　――

　　　　炊烟袅袅，当锅中的野物菜蔬散发出温暖的气息时，仿佛连人一贯冷硬的心，都会融化。

　　　　南邰瑜主动过来帮忙，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随意地交代给她一些轻省能够做的活计，自然而然，让担心被拒绝的她松了口气。

　　　　和那边搭建帐篷的忙碌无言不同，这边埋锅做饭的人，互相闲聊着，南邰瑜身边的人也在说笑，有时和她随口谈论几句趣闻，没有说任何会让人为难的话语，他们的脸上，全都是爽朗的笑容。

　　　　少女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原来，融入人群的感觉，真的很好。

　　　　“诺，给王爷送去。”

　　　　手边被人递来一个粗瓷大碗，里面是滚着热气的肉块，还有碧油油的野菜，闻着便是一股子香气扑鼻。

　　　　虽然心中对男人隐隐改观，却又有些不知怎么相处了，接着碗的手，下意识地便想要推脱。

　　　　“那边都吃上了，王爷还等着姑娘送饭呢，别让汤凉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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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马匪

　　　　抬眸，是个机灵的小侍卫，方才便是他主动和南邰瑜聊天的，对方眼中带着善意的笑与自然的催促。

　　　　迟疑了一瞬，小侍卫自以为了解地哦了一声，凑近了些，小声道：“是不是还在担心王爷对你生气？其实王爷这个人很好相处的，你主动些，给他送吃的，他一定不会再和你生气的。”

　　　　南邰瑜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是耶律铮云和她生气了？她也在生着男人的气好吗！

　　　　不过，方才的迟疑，倒是真的被小侍卫这番似是而非的话语给打消了。

　　　　南邰瑜端着碗过去的时候，那些方才还在忙着的侍卫，果然人手一只海碗，吃的正是热火朝天。

　　　　喧哗热闹，和方才沉默干活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南邰瑜恍然，这些人，不止是她看到过的杀伐无忌的铁骑，也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喜有怒的人。

　　　　南邰瑜转了半个营地，却是没有找到耶律铮云的身影，端着手中有些凉了的食物，少女样子颇为茫然，除了方才搭过话的小侍卫，在这里，她其实只认识耶律铮云一个人。

　　　　却在此时，一缕袅袅的笛音传来，轻轻的，柔柔的，仿似一缕柳叶随风飘摆，带着惆怅，带着落寞。

　　　　顺着那袅袅的清音，少女找了过去。

　　　　她看到耶律铮云正坐在帐篷背面阴影处的一块大石头上，望着远方，双手擎着一枚地上随处可见的草叶，凑在唇边，那吸引她来此的声音，正是自此而来的。

　　　　男人明明在吹奏着草叶，可是，他那雕刻般俊美的五官，却是面无表情，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里面茫茫然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脸颊上染着汗渍与一缕尘埃，就那么孤单单坐着，吹奏着叶笛的样子，莫名的，带着孤寂的气息。

　　　　少女站住了脚，此时此刻，她莫名地感觉，自己不应该前去，她不应该再往前迈一步。

　　　　叶笛的声音一顿，却是男人先察觉了少女的到来，他转头回望：“陪我坐一会儿吧。”

　　　　也许是男人此时落寞的身影，也许是源于自一开始相见便存在心底的异样，南邰瑜没有反驳男人，没有故意和他唱反调，一反常态的，安安静静地走到了男人身边。

　　　　耶律铮云坐着的那块石头很大，坐两个人绰绰有余，少女施施然坐下，坦然的态度，倒是让心思沉浸在其他地方的男人，多看了她一眼。

　　　　那个时候，他给她药，她也是这么坦然地接受，他曾经很欣赏她的性格的。

　　　　本来只是想要个人陪着自己坐坐，本来不想要说些什么的，只是，当身边多了另一个人的气息时，有些从来不曾对别人说起的话，便那么自然而然地出口了：“我一直都在努力做着一个让亲人满意的人。”

　　　　话语的开头，已经有些许苦涩泄露：“我是父皇的第四子，按理说，不应该得到父皇的另眼相待，母后虽然不是那些低品级的宫人，甚至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子，她却自有最喜欢的儿子，我自小就知道自己与皇位无缘，也从来便不想要那个位置，我只要能够在战场上，做一个统帅，能够保家卫国，便于愿足矣”

　　　　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便是曾经与轩王妃情浓之时，他也不想要在她的面前透出软弱，只是，面对着这个背叛了他的，真实身份让人猜疑的少女，他居然，便那么倾吐出了很多很多。

　　　　可是，这样一吐而快的感觉，真的很好，而那个他愿意让对方倾听的人，她自始至终的沉默，让他放松。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伴着夕阳下的风儿，吹拂在始终静默的少女耳畔。

　　　　南邰瑜听着男人诉说他的志向，诉说他在得到自己父皇赏识激励时的开心，诉说他的母亲兄弟，待他越来越多的猜疑，诉说，他有了一个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子，诉说着，那个女子曾经所有的好，他们在花前月下互诉衷肠，她在长亭中一曲为他出征送行，她在他受伤时，落下的泪，她为他，做的每一件事情。

　　　　他为她，笑的每一声，他与她，度过的每一刻。

　　　　对穆思灵，耶律铮云是真的喜欢过，真的在意过，他一开始也却是感叹着他们间那现在想来可笑的情深，只是，已经不在意了，可当他去说那些美好时，余光中，撇到身边女子那玉白的容颜，他想要停顿，却已经无法停顿，那一句句美好，也许，已经不再与穆思灵有关，那一声声怀念的诉说，也许，只是控诉着身边无言的少女，她的背弃，她的一声遗忘。

　　　　将所有的美好，化为丑恶。将所有的回忆，全数葬送。

　　　　一句句，一声声，全是另一个她的美好，明明与她无关的，心，却蓦然地痛了起来。

　　　　男人还在说着，一句句，全都是那么刺耳，南邰瑜忍不住想要打断他，她想要；冷笑嘲讽地问一声，那个女子，真的便有那么好吗？

　　　　若是真的这么美好，若是真的这么喜欢，若是真的这么幸福，你现在的样子，又是为了什么！

　　　　只是，没有了机会，因为，一阵马蹄震动声传来，面上染着怅然的男人，几乎是瞬间，便将所有的惆怅软弱收了起来，一跃而起：“你在这里呆着，不要出来！”

　　　　他下意识地，第一时间，还是不想要她遇到危险。

　　　　――

　　　　“王爷，是马匪。”

　　　　派出去查探的人很快便回来了，他的面上微微带着些不忍，想到那些村民的惨况，便是在战场上历练杀戮的人，也忍不住动容，只是，作为合格的下属，来人没有多说其他无关的话。

　　　　耶律铮云是什么人，面前的属下面上的神色便是一闪而过，他也已经看到，根本不用想，便也知道了是为何。

　　　　男人的面色沉如水：“有多少人？往哪里去？”

　　　　边问，他已经带头向着自己的坐骑走去，显然，男人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在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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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劫

　　　　“王爷，大军还在安州。我们现在带在身边的人，还是太少了。”

　　　　是佟先生，拉住了男人马匹的缰绳：“请王爷谋定而后动！”

　　　　“他们现在是我大燕的子民，本王有责任保护他们，更加有责任，清除那些为祸百姓的马贼败类！”

　　　　铮铮之声震耳，站在帐篷边没有听从男人话语躲避的女子，怔怔地望着男人那张比起往日里，更加凌厉，也更加英俊夺魄的眉眼，那个男人，正在燃烧着激昂而灼热的火焰。

　　　　她是女子，可是，此时此刻，仿佛，那种沸腾的火焰，那种蔓延的热血，在她的心头也开始燃烧。

　　　　蓦然，丢开了手中拿着的男人始终没有动过的海碗，顺手夺过同样被男人的话语激的热血蒸腾的侍卫手中的马，翻身便上，与她同样动作的有很多很多，少女的动作，被重重掩盖，男人没有发现。

　　　　“武陟，他们有多少人”！

　　　　男人没有下马，他回头再次问方才探情况的侍卫，眉眼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