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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北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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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容好奇的问道:“什么是地羊?”

    梁掌柜笑道:“地羊就是狗肉。”

    虎子正在一旁摇尾乞食,陈梯扯下一块嫩嫩的鸡肉,递到它嘴里。

    陆容亲昵的摸摸了虎子头,笑道:“幸好你没点,否则你这店要遭殃了。”

    快一个月的相处,陆容也喜欢上这条神俊无比,聪明似人的猲獢犬了。

    猲獢古时便为猎犬,极通人性,虎子自然也是如此,每当陆容练剑之时,虎子都在一旁随着剑锋转来转去,好似监督陆容一般,气的陆容每每叱喝,生怕一个回剑伤到它。

    梁掌柜也笑道:“猲獢犬在秦地早已少见,我还是很早以前见过一条,也是它这般大小,只是那只犬黑中透红,没它这么神骏。”

    虎子好像听懂夸奖一般,绕过桌去,蹲坐在梁掌柜身边。

    陈梯闻言哼道:“你懂什么,猲獢之所以少见,是因为它与狼种相近,每食必要吃肉,且极为护主好斗,寻常人家养不起,大户人家又不敢养,所以越来越少。我这虎子更是不得了,猲獢一次常产六子,唯有饱食山野精华才会产有七只,而这第七只要么通体漆黑,要么全身雪白,皆非凡品。虎子还是我在地肺山上和一老山人用两张成年黑熊皮换回来的,若不是那老山人年岁渐高,自知年寿将尽,想必他也舍不得。”

    众人闻言皆是好奇,都伸头去看虎子,却见它还是伸着舌头,一副馋样。

    梁掌柜结结巴巴道:“真是……嗯……不可貌相。”

    陆容爱昵的夹起一块羊肉,唤道:“虎子快来。”

    吴背问道:“陈老伯,那地肺山上都隐居了些什么人?”

    陈梯嘴上不闲着,淡淡道:“无非就是一些避世遗老,悟长生求证道,大多都是平庸之辈,偶尔有几个不俗之人,都可遇不可求。”

    陆容想起当时遇到的悟剑客杜玉,正好有高人在这,于是问道:“世间不少剑客于山间泉畔悟剑,他们都悟些什么?”

    陈梯长长吐了一口气,不耐烦道:“悟什么?看他缺什么,你现在这点道行,说了你也不懂。”

    陆容早被陈梯刺激的脸皮愈发厚了,也不气馁,追问道:“陈老头随便说来听听。”

    见陈梯一脸孺子不可教,梁掌柜笑着插言道:“其实无非是磨砺剑心剑意,这些东西的确是言之不尽,小哥你初练剑法,还涉猎不到这些。举例说吧,天下练剑,练到极致便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剑本就只是兵刃,与刀枪无异,可世间之人剑法越深,却越容易被手中之剑所左右,那便是本末倒置了,”

    天京与秦地相隔甚远,再加上朝廷诏令不是寻常百姓能够得知的,故而梁掌柜还不知陆容陈梯身份,只好如此称呼二人。

    陈梯闻言冷哼一声道:“谁说极致便是如此的?”

    梁掌柜只知陈梯实力不凡,却不知到底如何,自然不去深究,唯唯称是。

    陆容刚想再问,却听布庄大门有一声极为细小的夜枭鸣叫之声,梁掌柜也听到,忙抬手制止陆容说话,仔细去听。

    虎子耳朵极灵,又感知众人异样,吠了起来,陆容赶紧抚其脖颈,这才安静下来。

    一声之后,再跟一声,之后便是清晰的敲门声,两长一短再一长。

    梁掌柜对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站起身来,走到门前,缓缓开门,左右查看一番,却并无一人。

    陆容看向梁掌柜,见其略微点头,再瞧那伙计从门外进来,闩好之后,行到梁掌柜身边,手中拿着一块破布,上面有两个字“五尺”。

    梁掌柜吩咐伙计到柜台取出前年账簿,自己小心将手里破布沿边角扯开。原来这布竟然有两层,而内里则密密麻麻写着不少数字。

    梁掌柜接过伙计手里的账簿,翻到八月,一一对照起来。

    陆容心中感慨万分,勾陈子整套谍报流程竟然精细如此!

    想来那破布上面的五尺,便是对应账簿月份,一年中不算闰月有十二月,那五尺如何对应七月?又会对应哪年?看来里面还有约定。

    陈梯一脸兴致缺缺,低头不住吃菜。而其余几人均凝声不语,等待谍报详细内容。

    不一会梁掌柜便将谍报翻译过来,脸色依旧如常,却隐约有些兴奋和怀疑,缓缓问道:“吴先生?”

    吴背知其意,道:“无妨,你说便是。”

    梁掌柜略略点头,喘息两口,一字一顿,缓缓说道:“天子下诏,陆容封世子。即刻走潼关回幽。”

    一言落地,一时众人鸦雀无声。

    只闻陈梯和虎子大嚼。

    一串爆竹猛然炸响,也不知谁家有何庆贺之事。

    听完谍报,陆容心中突然百感交集,恍如隔世。之前虽然声声言道誓必继承王位,可真到了盖棺定论之时,陆容却突然感到万分迷茫,手足无措。

    吴背脸上渐渐挂满欣慰之色,放下手中筷子,缓缓站起身来。

    梁掌柜将破布揣在怀里,也一并站起。

    吴背、梁掌柜、伙计三人转至陆容身前,整理衣衫,缓缓跪拜,深深叩首,一起轻声道:

    “参见世子殿下!”
………………………………

第45章 世子返幽(2)

    潼关北临黄河,南靠秦岭蒿岔峪,过城东往之后便是一片中原沃野。再往前走四十里便是太原峡州。

    此时并非戒严期,潼关城门大开,却不见一名行人。七八个守门官兵无精打采的站哨,燃起一顿篝火,时不时交头接耳,笑骂两声。所属屯长坐在一边也不责备,任由手下嬉闹。

    这倒也不是潼关守军军纪松散,实在是还没出正月,来往少有人远行过关。

    马车缓缓行来,吴背转身向车内言道:“咱们要入潼关了。”

    车帘掀开,陆容探出头来,抬手扶眉张望了一番,一阵冷风顺着车帘掀开之处吹进来,车里面陈梯陈老头正翘着二郎腿躺着闭目养神,被寒风吹了一个激灵,立起脖子大骂道:“要不就出去,要不就进来!敞着车门,想冻死我?”

    陆容无奈,只好钻出车去,坐在吴背身边,皱眉凝视眼前的雄关峻岭。

    虽说陆容已贵为世子,可这邋遢老头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呼来喝去,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吴背手上不停扬鞭,慢慢说道:“过了这里就是太原府了,前方不远便是峡州城。”

    陆容略略点头,紧了紧身上棉袍。

    从长安城出来之前,梁掌柜暗中联络了几名勾陈子的谍子,早于三人一天冒雪出行,行到此处均无回报,看来并无异常。

    吴背驾车行至关门,查验通牒,放行驶入关内,一行顺利,陆容略微放下心来。

    时才晌午,按理说本该有军马操练,或因新春之节,关中似久无早午操,南面偌大的操场之上,一片雪白深至脚踝,平整如初。只有一串密集马蹄印,直通营房。

    关内四下一片宁静,眼见几名军士巡逻,也不闻军营常见的喝令之声,不知怎的陆容隐隐觉得寒风更冷,刺心入骨。

    陆容吴背二人并不言语,均是四处张望戒备,快马赶路。

    潼关不似倒马关一般地方阔大,形状更加扁长一些,东西两门之间只有不到三百步距离,进关便可见东门,也是打开着,守备不严,也没人搭理他们。行了不一会,车出东门,巍峨潼关已在背后,脚下已是太原府辖地,见四下再无异样,陆容终于长出一口气。

    还没等钻进车去,突然听车内陈梯冷冷道:“来了!”

    陆容闻言一愣,忙四下张望,并不见一个人。而吴背也是一惊,急忙打马快行。

    周围依然无恙,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雪白和隔江相望的连绵秦山。

    陆容刚想去问,却见陈梯竟掀开车帘,探出身子,矗立风中,虎子也跟在身下背毛直立,口中呜呜警示。

    陆容皱起眉毛,心中越来越不安。

    果然片刻之后,身后潼关突生变故!

    只闻一声金鸣,甲胄碰撞声顿起,马鸣萧萧,似有千人上马集结!

    马车后城门口有一位骑将转出,一身黑甲,燕颔虎须,豹头环眼,持矛立马门前。

    而在马车前面,远远见得有五人凝立,或高或矮,身形不一,均一身白袍,手持单剑,隐于雪中,不易察觉。其中一人缺少一臂,站于最侧,正是乐池剑派孟达!

    原来并非是秦州乐池剑派忍气吞声,而是早已在这出秦回幽之路的必经之地潼关关下布下天罗地网!

    陆容看到眼前情景,竟丝毫不惧,唯有冷笑不已。

    哼!自己早该想到,或者说其实早已想到,土坡一战,断人臂膀,此事绝无善了。只是不曾料到会在自己已出潼关之际布下重兵,截杀自己。

    要杀自己一个放松警惕措手不及?

    难道一纸诏书和赵敬德此间的关系,还不足以点出自己的身份?

    心思还不够深远的陆容未免把对方想的太简单了些。

    乐池剑派雄踞秦州数百年,军中关系根深蒂固,早年间便押宝当时还名声不显的杂号校尉纪善,纪善自己也是颇为争气,用兵诡谲,尤擅以少数精锐骑兵进行千里奔袭,以奇制胜,于军前屡立战功,后经多年谋划攀升,付出无数金钱血汗,终于一步步把纪善捧到现在这个正四品振武将军的位置。

    而现如今孟达断臂,孟公逊宴前被辱,乐池剑派经此两败,在秦州声望一落千丈。身为孟公逊妹婿、孟达娘舅的领兵大将纪善一生戎马彪悍护内,怎能忍得自己背后豪阀如此一蹶不振?

    别人或许还对陆容身份顾忌颇深,但作为在秦州军界屹立二十几年不倒,地位仅位于苏烈之后的名将纪善,怎会不知秦王心中所想?别说现今陆容身份不明,就算他真如自己猜测一般是燕敕王世子,那又如何?杀了便杀了,陆远若是尽起兵戈,正好让长安城秦王府里那帮瞻前顾后小心谨慎的幕僚参谋们再无拖延秦王逐鹿中原的理由。

    至于为何不在潼关城中动手,深谙兵事人心的他早已吩咐自己一手提拔的潼关守将秦桐,尽量在秦州之外动手,免得给予朝廷把柄。而这几日潼关看似正常,却早已许出不许进,先一步而行几位勾陈子谍子,纵有天大本事,就算过了潼关见得埋伏,却再也越不过十丈高墙,为陆容报信。

    除去纪善欲报此仇,乐池剑派更不甘人后,宗主孟公逊虽因兰亭台上之事,不便露面,但四位剑派当代高手早已在潼关外等候多时,其中一位更是辈分较孟公逊还要高的久不出世老剑客。定要会一会能一剑斩断孟达左臂的世外高人!

    陈梯傲然而立,淡淡道:“陆容小子,看来你的面子不小,四位乐池剑派高手,数百秦军铁骑,这是要将你按死在潼关前啊。”

    陆容到此绝境死地,竟已激起他心中傲气,此刻毫无波澜,略笑道:“不曾料到他们这么大阵仗,今天看来非出行吉日。”

    陈梯冷笑道:“吉日不吉日是天定,能行不能行是人为。”

    陆容促狭道:“此时此刻陈老伯还要人为?”

    陈梯哼道:“瞧你这出息,练剑也好,为王也罢,就是要为人所不为。”

    陆容苦笑着连连称是。

    二人谈笑风生,唯有吴背神色凝重,此刻的他心中后悔不已。并非是后悔与陆容一并来秦,而是后悔自己为何没预料到此时。半个月的谨小慎微换来的还是身陷死地,怎能不让吴背心中愤愤。

    此情此景下的吴背无比渴望手掌甲兵,和当日在土坡上的陆容一般,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身后铁骑已列队关前,潼关大门已闭,为首一将正是秦桐,横住长矛,猛然放下面盔。

    再一声金鸣,身后顿时如山崩!

    前方五人已拔剑出鞘,呼吸绵长,一步不动。

    山雨欲来而风却寒,隔江秦岭云屏缭绕,似仙境。

    陈梯回眼望去铁骑奔袭,吩咐道:“吴背,你只管驾马别停。”说着取出一柄普通长剑,乃是吴背在梁掌柜处要来防身之用。

    缓缓拔出剑来,老神仙陈梯醒醒鼻子,冷冷道:“前方的路,且等我替你开!”

    霎时间陆容一股豪气当胸!
………………………………

第46章 世子返幽(3)

    潼关前,杀气凛凛,飞鸟皆避之不及。

    此时马车距前面五位剑客已百步!

    那五位剑客除去残缺一臂的孟达,其余四人皆年岁不小,其中一人更是瘦骨如柴,形色枯槁,柱剑而立。

    枯剑士!

    陆容胸中激荡不已。

    乐池剑派之所以名乐池,皆因剑派成名剑技“压水剑”悟于天山乐池,而这天山乐池隐于西域天山深处,人迹罕至,飞鸟不临,堪称死地,外人不得入。乐池剑派传承数百年,有无数位剑法卓越实力登顶之人图求更进一步,斩断凡心,毅然隐入天山乐池畔。听雄荡落水于瀑布,感凛冽山风于山巅,过起了如枯鬼般的悟剑生活。数百年来,再出世者不过十一二人而已,无一不是剑心更上一层,剑招越发精进,留名天下百年之人。

    眼前这位老剑客,既然出得了天山乐池,想其实力,更会在剑派当代宗主孟公逊之上!

    面对这样的阵容,身后还有三百秦州骑军,陈梯果真能以一柄破剑破开生路,逃出生天?

    八十步!风渐起。

    当头那位枯槁剑客,站出五人之列,拔剑在手,脸上不悲不喜,一双浑浊的眼似毫无生气。

    一旁孟达满脸冷笑,退开距离,被削去持剑手臂的他,已无一战之力,早已被吩咐只需观战不需动手。

    拉车之马仿佛也感受到浓浓杀意,有些踟蹰,吴背一声大喝,马鞭重重抽下。

    陈梯依旧不动如山。嘴里淡淡道:“陆容小子,等下看好了,什么才是剑!”

    五十步!天更阴霾。

    一瞬间,就在一瞬间陆容突然感觉周身空气突然紧收,又猛然散尽,自己刚刚的一口吸气竟未到肺里,无比的难受。

    好似有一记炸雷当空而临一般,将马车四周积雪向外炸开,飞溅而起,极为壮观。

    再一道身影,自马车上激射而去,仿佛一道青芒。是陈梯!这位邋遢老头终于动了,如破空利箭,塌马一脚,直直掠向面前四人而去。

    马匹被这一脚踩的痛苦长啡,整个马车都为之一阵颠簸震颤。

    陆容顿时瞳孔放大,一把抓住欲跟着而去的虎子,眼神紧追陈梯,不想错过他一招一式。

    枯槁剑客见陈梯出手,突然感觉一股无比凌厉的气势迎来,顿时眉头紧皱,提步上前,三声大喝,一声大过一声。

    最后一声大喝最是震耳欲聋,枯槁剑客随即气机凝聚到极点,怒目立眉,提剑直刺。

    其余三位剑客也是脸色大变,左右散开,绕过半圈,欲将破空而来之人团团围住。

    转瞬之间,陆容始终盯着陈梯身形,看的清楚,那陈梯在空中掠向几人之途,半程之时竟有一个巨大的提速,再过半,再提速,最后临敌之时速度提到最高,直剑迎上枯槁剑客,手中一把破剑,似带韶光异彩!

    陆容呆若木鸡,浑身汗毛直立!

    枯槁剑客早已察觉眼前这人气机太盛,万万不成想到枯坐天山乐池边三十年养气铸心的自己,竟然也不能匹敌。本是心如止水的心中,顿时激起巨大波澜,可他深知此时不能退,若一退则势衰招竭,再也翻不了身,只有运起全身气机,死扛这一剑!

    这一刻枯槁剑客,心中满是从不曾出现的震惊和恐惧,甚至对自己一甲子苦心练剑的意义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两剑相遇的一刹那,仿佛时间顿止。若是临近了看去,两剑剑锋并未相碰,而是全凭粗壮如牛斗的剑气相互倾轧。

    四散的巨大气劲震慑着另外三位剑客根本无法上前插手,只在逆流之后奋力稳住身形,而远在五十步之外的陆容,竟也心神俱晃。

    吴背扬鞭的手顿在半空,却怎么也抽不下去,最后反而改成挡在自己身前,以求遮挡凛凛剑风。

    就一个刹那之后,枯槁剑客终于顶不住如巨浪般的气机,心知在如此下去,自己必然剑毁人亡,只好硬着头皮,猛然收剑回身,自己旋了半圈卸下蓬勃剑气,又被气劲顺带着倒退出数十步,才勉强站定。

    如果是高手在侧看到,也必然也会对枯槁剑客实力大为赞叹,要知对剑之中若有一方轻易撤招,那另外一方气机必然会趁虚而入,到时气机临身,再想抵抗难如登天,就算侥幸不死也必是重伤不起。

    而枯槁剑客在千钧之际能用自身旋转半圈的方法卸下剑气,不愧是在天山乐池悟剑数十年的剑道老祖宗。

    可即便是这样,这位剑道老祖宗此时也受伤颇重,一腔腥甜从胸中涌上,被他奋力压下,持剑的右手臂自肩而下,慢慢变红变深,最后竟由皮肤之下渗出血雾来。

    陈梯借此一击,停住冲势,倒翻了一个跟头,不待脚步站稳,单脚一点,炸起满地积雪,又掠向旁边一名剑客。

    那剑客被刚才气机震慑,早已气息紊乱,见陈梯袭来,不及多想,先不迎敌,反而快步后退调整,谁知陈梯速度极快,还未等呼吸调顺,已见一抹寒光直奔自己而来。

    太快了!实在太快了!

    陆容此刻才堪堪从刚才那一招的震慑中缓过神来,凝住心神去看,就见那名剑客与陈梯互对一剑之后,身形大乱,脚步虚浮,被陈梯左拳直击在胸口,顿时翻出去好远,而手中的剑早已把持不住,旋转着飞出老远,摔落在地。

    另外两名剑客见同伴受敌之时,便已快步追到陈梯身后,二人似有配合,一人跃起横削陈梯脖颈,一人矮身去攻陈梯下盘,眼见就要得手,却被陈梯借刚才一招,顺势反身过来,一剑自下至上撩过,后发而先至,只闻两声剑鸣,便挡下这两招。

    二人一招不成,退后两步,如临大敌,冷汗直流,不再进招。

    陆容此刻心中豪情万丈,如见天神,早已忘得自己身处危地。

    一剑逼退枯槁老剑客,两招败退一人,翻身挡住另二人联手进招,从头到尾陈梯都气定神闲,游刃有余。这短短的一瞬交手,自距离五十步起招,直至现在马车距离几人战场竟然还有三十步!

    原来江湖传言梯愚入圣的陈梯竟是这样的实力!

    这便是剑道巅峰吗?

    陆容几日练剑,心中略有开蒙,刚才见邋遢老头破空一剑,突然发现原来之前在布庄梁掌柜说道剑道极致乃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是大错特错之谈,无怪乎陈梯当时便出言反驳!

    今天陆容眼见为实,终于看清,原来此刻的陈梯,根本无谓有或无剑,因为他自身便是一柄剑!

    难怪上次邋遢老头持起屠苏时,自己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

    难怪陈梯每日优哉游哉,从不见练剑,自身便是剑又何须再练?

    陆容嘴里不住喃喃道梯愚入圣……梯愚入圣!他此刻才明白,原来是这般的梯愚入圣,这圣是陈梯,而愚昧之人,便是自己!

    二人近一个月的相处,眼前这位邋遢老头除了在土坡之上略显身手之后,平时举手投足毫无宗师风范,甚至让陆容有一种英雄垂老,不过如此的感觉,而此时此刻实力尽显,如天人下凡,陆容真想给自己两个打耳光大骂一句狗眼看人低!

    此刻那位让陆容满心激荡的“入圣”陈梯傲然而立,侧首看了看身后追兵距离,冷冷道:“三息后,要么滚,要么败!”

    两名剑客互望一眼,却都未退!其中一位剑客声音掩藏不住的颤抖问道:“你到底是谁!”

    不愧是练剑之人,心高气傲,剑还在手,又怎能言败?

    陈梯并不回答,待三息之后,冷笑一声,淡淡道:“那就败吧!”
………………………………

第47章 世子返幽(4)

    潼关下,三百铁骑渐渐加速,肃杀前行。

    战阵前黑甲将军秦桐铁甲敷面,只露出一双血红双眼。

    秦州乃是大仲朝对北蛮西北战线,自古时起便多勇兵悍将,加之大仲朝半数以上的官家牧场均在秦地,近水楼台先得月,十五万秦州正规军配给五万上等战马,故而秦军铁骑天下闻名,与燕敕军重弩、蜀中大戟士并称为大仲国三大国之重器。

    地处中原腹地的潼关非是仲蛮交战前线,本该只有一屯步兵驻守,但大将军纪善在秦军中门生故吏遍地,威望极重,地位极高,临时调配过来三百铁骑简直易如反掌,根本无需通过秦州都护府。

    这三百铁骑均为纪善直属部队,常年在仲蛮边界浴血厮杀,早已习惯了血肉横飞刀光剑影,虽亲眼见得关前两里处陈梯一剑破空,气冲云霄,好似市井传言中剑仙一般的人物,可三百骑士依旧士气高昂,丝毫不为动摇,不愧是堂堂秦州百战雄兵。

    在大仲朝,武夫以武犯禁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当年大仲朝开国太祖皇帝兵起江左,横扫八荒,历时十七年一统江山,其间灭豪阀世家多不可数,满手血腥。那时便有无数豪门豢养的死士侠客为报家族灭门之仇,或暗杀或硬闯,妄图以武翻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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