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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北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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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有当代大侠隐居此地。见我至此,以为机缘,遂授我绝世剑法。学成之后,天下无一合之敌,自此开宗立派,名传千古。
陆容鼻涕泡差点美出来。
说真的自从陆容上次在到马关见到那几个江湖人士。又被英子那小娘们收拾了一番之后,他现在有点嫉世愤俗,总幻想着学一门盖世武功仗剑四方,让天下侠女皆结拜服于脚下,任凭处置。
瞎想归瞎想,陆容不是那不知轻重的傻子,且不说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绝代高手让你遇见,就是个普通猎户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冷不丁见到陆容这样一个衣不蔽体,浑身是伤的人,能不拔剑便刺就谢天谢地了。
陆容收敛心神,点燃蜡烛,又把灶升起来。环顾四周找了找还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然后出门于溪间取了一锅水,烧开了用刀把所剩的不多的马肉片了一些扔进锅里。
陆容在一边馋的直吧唧嘴,这可是逃亡以来,陆容吃的第一顿热乎饭。
美美的喝了一锅肉汤,陆容再也熬不住困意,顾不得那么多了,小心的将门闩上,一头扎在床上,呼呼睡去。
………………………………
第10章 小镇
一觉睡到天亮,陆容咂摸咂摸嘴,好像一宿都没做梦,香的不得了。
翻身起来,陆容伸了个懒腰,不小心又扯到了腰间的伤口,疼得陆容直撮牙花子。
推门出来,见阳光明媚,溪水潺潺,自然心情也是大好。
陆容活动活动肩胛,然后站定,凝神运气,呼吸吐纳,摆起姿势,开始打拳。
陆容打的极为专注,竟不见屋后林中,有一青衣男子缓缓步出深林。
这男子大约三十多岁,剑眉微立,眼如朗星,面色平静,手持单剑,负于背后。见陆容打拳,也没出声,就林前驻足观看。
陆容一套拳打完莫约两刻钟时间。正缓吐一气,手压丹田。突然感觉有异,急忙前跃一步,转身戒备。
男子还是没动,只是脸上略有笑意。
此时的陆容心里是各种念头乱蹦。
首先这男子身穿青袍,应该是汉人而非蛮子。
再者他手持一剑,看来正是这茅屋的主人,
最后这男子风姿卓雅,气度不凡,该不会是被我瞎蒙中了吧?真是一位隐居于此的绝代高手?
理想和美好,现实很骨感。陆容其实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世间百态怎能都如人想的那般顺意?
昨天自己刚入了人家房,睡了人家床,万一这绝代高手一生气,这荒山野岭的,自己死了都没人知道。
见男子没什么动作,陆容倒也不敢乱来,只能一边戒备一边抱拳道:“在下乃乡下逃难之民,无意间误闯先生贵地,还请先生见谅。”
陆容留了个心眼,没说自己是兵,谁知道这男子到底是汉是蛮。
男子闻言,到没说话,慢慢走向陆容,脸上还是挂着微笑,略有些嘲弄之意。
陆容心中后悔,刚才出门打拳,刀没在身上。现在赤手空拳的,心里慌得不行。
其实陆容也知道,对方都不用非得是绝代高手,但凡是个武林人士,那自己有刀没刀都挨不了几下子。
男子走到陆容跟前,绕了一圈,打量了一番,微笑道:“你是逃难之民?”
陆容听得此话,心中安定了一些,起码不是蛮子,是个汉人。于是点点头。
男子继续道:“再给次机会,重新说一遍。”
陆容心里暗骂,但也只能脸上装作恭敬,答道:“在下真的是逃难之民。”
话音未落,男子手中剑挽出一朵剑花,快速闪电,一剑把陆容身上豁开一道口,漏出腰间刀伤。
这一剑出剑极准,只划开衣服,并未伤到陆容。
男子嘲弄道:“你手腕和腰间刀伤明明都为兵刃所为,你还说你是难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陆容心里一股火,腾就燃起来了。但对方剑法高超,自己肯定不敌。也没办法,只好再抱拳道:“先生好手段,实不相瞒,在下是燕敕军士兵,受伤避难至此。只因身在蛮子领地,不得不小心谨慎,还请先生见谅。”
男子手持剑,用剑尖挑开衣服豁口,又看了看伤口,笑道:“原来是逃兵,这还差不多。”
陆容眼睛眯起来,一边怒答道:“在下并非逃兵!”一边用右手想去拨开剑尖。
男子手腕一抖,快如闪电,剑身一下就抽在陆容手背上,这一下极重,疼的陆容捂手弯腰,眼见手背一下就肿起来老高。
男子凉笑道:“脏手,我的剑也是你碰得的?”
陆容真是怒极,捂着手背抬头怒目而视。
男子毫不在意,收回剑来,脸上嘲讽之意不减,继续笑道:“我与此地悟剑,不想见血尘的剑心。收拾收拾你的东西,滚。”
陆容咬牙切齿,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低头藏起眼中怒意,转身进屋,背上包裹,拿起军刀,转身出门。
拿起军刀的一瞬,睚眦必报的陆容甚至想出去和男子拼了。
不过理智渐渐压住了冲动,陆容忍气吞声,低头出屋,抬脚就要走。
男子在远处微笑道:“往西走十里,有个小镇。另外说一句,你那套拳有点意思。”
陆容也不答话,快步朝西而去。
一路上陆容肺都快气炸了,他娘的有点武艺就牛哄哄的,算上之前那英子,这是第二个了。
不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吗?
不去跟蛮子较劲,在这装清高装风雅,还悟剑。
悟你娘哟。
陆容心里憋屈的不行,心想以后自己能领兵了,非得带上三十四十个兄弟,拿着军弩寻来这小茅屋,报今日之仇。
想归想,这男子的剑术陆容还是服的,刚才那两下子,自己一点都没看清。
陆容一边走,一边用刀背抽自己左手手背,再去对比刚才那一下速度。
最后两只手背都肿了。陆容欲哭无泪,心里暗骂自己,是不是傻!
那男子说十里处有个小镇,陆容走了半天也没见到。可一想到了那边,自己身上又没有银两,可咋办啊。
手臂的伤虽然包扎好了,但前天清洗了一番之后反倒觉得有点不太舒服,总是渗出血来,还有点臭味,恐怕是有些发炎了,需要尽早抹药。
陆容心里无法,总不能乞讨吧?要不把刀卖了?
陆容一想到此,记起一事来。这里是蛮子的地方啊,我手持一把燕敕军刀进城晃悠,我活拧巴了?赶忙解开包袱,把剩下不多的马肉拿出来,把刀包了,又看了看马肉,这肉已经有些腐烂了,散发一股臭味,陆容每次吃都要先切掉表皮一层才行。
狠了半天心,也没舍得扔,又包到包裹里,这才上路。
行不多久,果然见一小镇,也不大,城墙都没有,只有横竖各两条街。
陆容小心翼翼的走进镇子,眼见镇子上人不多,偶尔几个行人也都神色匆匆,满身灰土,到是汉人模样。
大同府自失陷之后,北蛮倒也没搞大屠杀、大迁徙,只是把汉人列作二等人种,严加管理。再加上蛮子本来人口就少,很多地方还是维持着汉人的管辖。
这样一个小镇,没有蛮子,倒也不意外。
陆容走遍了小镇,也没见个客栈,更别说当铺了。只有镇子中间有一家酒铺子,有几张破桌子破板凳,一个客人也没有。老板在柜台里打着瞌睡,小伙计在门口晒着太阳。
陆容走了半晌,也饿了,奈何兜里没钱,也没个当铺当刀。实在没招,只好走进酒铺。
小伙计一看来了生意,虽见陆容衣衫褴褛,风尘仆仆,但背个包裹,自知是外地来的,要也站起身来来,懒洋洋的问道:“客官用点什么?”
陆容老脸一红,也没说话,径直走到掌柜跟前,敲敲柜台,抱拳道:“掌柜的你好,在下是乡下逃难之人,路上盘缠用尽,只有防身钢刀一把,不知可否在你这换点吃的?”
掌柜睡眼惺忪,抬头看了看陆容,脸上竟是不耐烦,言道:“我这不是当铺。”
陆容回手解开包袱,一边取出军刀,一边言道:“掌柜的别忙拒绝,先看看刀。”陆容持刀手法娴熟,竟把掌柜的和小伙计吓了一跳。
见刀柄上隐隐有血迹,掌柜的心里犯怵,赶紧收起刚才的不耐烦,又盯着陆容看了两眼,见其并无歹意,略微放下心来,伸头过来看了两眼,皱眉道:“刀倒是不错…只是小店也用不上这刀啊。”
旁边小伙计突然惊讶到:“你是军人?燕敕军的?”
陆容问言大惊失色,抢过军刀,满身戒备,寒声道:“我是逃难的,小哥看错了!”
小伙计倒也不害怕,回头看了看门口没有其他人,说道:“这是燕敕军军刀,我认识。”掌柜的也满面惊容,对伙计呵斥道:“小林子!小点声!”
见陆容脸上阴晴不定,掌柜的赶紧小声说道:“这位好汉,不管你是不是当兵的,赶紧走吧,你手里这东西惹祸,这镇子虽小,也是有衙门的。”
仿佛怕陆容暴起杀人,掌柜的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俩都是汉人,不会乱说的。你赶快走吧。”
陆容闻言,将刀藏至背后,慢慢绕过俩人,说道:“那就谢谢两位了。”说罢转身出门。
“他娘咧,什么事啊!”陆容一脸悻悻,刚想离去。被一人叫住,原来是那小伙计。
小伙计快走两步上前,屋内掌柜的还喊了一句臭小子,快回来。
小伙计好似未听到,径直走至跟前说道:“这位大哥,这也没个客栈。你要是不嫌弃,就到我家凑合两天?”
陆容不答话,只是看着小伙计,不知他要干嘛。
小伙计凑上前来,小声道:“大哥不知,蛮子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我从小就想当兵打蛮子,只是没个机会,所以大哥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
陆容心里天人交战,自己身上没钱没吃的,这刀又是个惹祸的祸害,如果不答应,自己又该如何过活。
答应了,要是被有心人报官,自己这条小命不就没了。
陆容思来想去,心一横,说道:“那就有劳小哥了。”
………………………………
第11章 生不同命(上)
伙计家住后街,有一个小院落,一间小木房。
一路引至家中,伙计路上与陆容言道自己姓林,家中只有一老母尚在。
“原本还有一哥嫂,只是前年蛮子征兵筑堡,被带走了,再也没回来。嫂嫂转年就病死了,也没给我哥留个后。”
小林子说这话,倒也没什么悲痛之情,想必早已麻木。
陆容也不好接,幸而林家与酒铺不远,两步就到了,免去一些尴尬。
小林子推门进院,先把院里的桌椅摆正,顺手摸了摸浮灰,看来是跑堂跑惯了,流程熟练的不行。
“大哥你先坐着,我进屋请老娘出来。”
陆容点点头,“劳烦小哥了。”到也没坐,只是站在一边,四处打量。
院子不大,倒也满满当当的,院中间有一张木桌两条板凳,和酒铺的桌椅竟是同款,院西边角有一只大扫帚,一堆柴火,地上铺着一层稻谷,正在晾晒,也不知他家谁下地种的,还是收的。院东边有一辆木车,车边有几个大桶,一条扁担,看来是平日挑水所用。
屋里咳嗽两声,出来一位老太太,年纪六十上下,精神不错,腿脚都还利索。一边出门一边不错眼的打量着陆容。小林子在后面跟着,面中带着点不高兴。
陆容赶紧抱拳拱手施礼道:“伯母你好,小侄有理了。”
老太太也没答话,眼神中略有惧怕,径直出门去了。路过陆容身边,刻意多绕几步离了挺远的距离。
陆容一脸懵,抱拳躬身的姿势一直持续到老太太出门,心道看来这老太太也不太愿意惹事上门,暗叹一声,转身跟小林子道:“要不就不打扰了,小哥你就帮我把水壶打满就行。”
小林子忙挥手,一把拉住陆容到桌子前,按在座上道:“没事大哥,我老娘就这脾气,她出门去买肉去了。大哥你就放心在这。”
陆容心里也不想就这么走,走了去哪啊。推辞两句问道:“酒铺那边小哥告假了?”
小林子进屋取了一壶茶两只杯,帮陆容倒满,言道:“那酒铺常年也没个堂食的,都是邻居打酒而已,况且掌柜是我表叔,没事。”
言罢看左右无人,凑过来问道:“大哥,你真是当兵的?”
陆容沉吟一下,心道再说谎反而不好了,于是点点头道:“嗯,我本是幽州倒马关士兵,后来战败逃出来的。”
小林子眼中漏出兴奋之色,追问道:“倒马关我知道,离着不太远,有一年去涞源,远远的看见过,大哥你在那边是啥职务?能再让我看看你的军刀不?”
陆容为难道:“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什长,这刀……晚上吧,这大白天的,万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陆容大嘴一张,先给自己晋了一级。
小林子赶紧道:“是是是,咱们一会先吃饭,然后再看。”
陆容低头喝水,小林子却兴奋的直搓手。
陆容想起一事,问道:“咱们这镇子上,有蛮兵吗?衙门在哪呢?”
小林子一边给陆容倒茶,一边朝边上努努嘴,道:“就在酒铺后面,喏,前面那个就是,蛮兵没有,这镇子就几个捕役。”
陆容顺眼一瞧,不远处一幢红黑配色房子,门口立着一面大鼓,就在街斜对面,心说:小林子你家地理位置倒不错,离衙门口就五十多步的远。
不一会,老太太步履蹒跚的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小块肉。其实陆容这几天没少吃肉,一点也不差这个,他现在最缺的是盐,好几天没吃盐了,现在走路腿都有点打晃了。
小林子进屋帮老太太一起烧饭,陆容闲着没事也不能干坐着,于是帮忙劈起柴来。一斧子一斧子不太敢使劲,怕伤口裂开。
饶是这样,他也觉得自己左臂的伤口疼得好像更厉害了。
陆容没法,舔着脸问小林子家里有没有金疮药,小林子倒也痛快:“家里没有,明天一早儿我给大哥买点回来。”
陆容真的是有点感激涕零了。刚碰到那么一个牛哄哄的清高剑客,现在再一对比小林子这么一个平头老百姓,陆容连连是感叹人间百态,各不相同。
悟他娘咧个剑哟,先悟悟德行吧。
陆容甚至想走的时候就把军刀送给小林子算了,又怕他惹麻烦,纠结不已。
晚饭虽简单,但胜在实惠,一大盆白菜炖肉,在加上新鲜的萝卜,配上一锅白米饭。陆容舌头差点也给吞了。
老太太似是很惧怕陆容,自打进家门,就没跟陆容说过一句话,晚饭也不上桌吃,只夹了点菜,自回屋去了。
弄得陆容也挺不好意思的,心想明天早上敷完药就告辞吧,别叨扰他们一家了。
饭桌上小林子变戏法似的搬出一坛酒来,非要和陆容喝点。陆容推辞不过,少喝了两杯,俩人推杯换盏,聊得十分开心,净是小林子问,陆容答。
陆容自小就熟读兵书,知道的自然不少,给小林子糊弄的一愣一愣的。差点没就着酒劲拜把子结义了。
当然陆容也不是啥都说,毕竟自己出门在外,都要防备着点。而且陆容自知酒量不行,也不敢多喝。脚底下那块地,湿了不少。
酒足饭饱,小林子看势头差不多了。探头探脑的说:“哥,我想跟你参军。”
陆容一愣:“参军?上哪参军?”
“倒马关啊,你不是什长吗,能把我弄进去吗?”
“我……那你母亲咋办?”陆容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
“表叔会照顾她的,况且等我到那边了,在找个机会给老娘接过去就行了呗。”小林子一脸跃跃欲试。
陆容看着这张年轻的脸,不知怎么的,竟突然想起灵丘战场上,那个和陆容一起站起来,又对峙许久的蛮子少年。
那蛮子少年想必已经退回灵丘城了吧?这一战之后,他是不是也能和自己的后辈新兵们吹嘘当年自己如何如何了?是不是也会在某一天某一个战场被某只长枪捅穿半个身子?
陆容眼里竟然有些迷茫。
小林子见陆容不说话,赶紧追问:“咋样啊哥,要行的话,我明天就跟你走。”
陆容整理思绪,苦笑一声,道:“当哥哥的劝你一句,别去当兵,那不是人呆的地方。”
小林子一脸不信。骗鬼呢。
陆容盯着小林子猛看。这小子眉毛有点淡,微立着,眼睛不大,喝了点酒眼皮耷拉着,嘴上绒毛点点,整个小脸红扑扑的,满脸的不屑,一只脚塌在板凳上蹲坐着,还伸手挠了挠下巴,浑身的叛逆倔强。
望着小林子,陆容恍惚间满眼都是几个月前,同样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自己。
陆容伸出胳膊,晃了晃自己胳膊上那条被血迹印透的包扎带,再一把掀开自己的衣服,指着自己腰上的刀疤道:“你看吧,就一场仗。”
小林子怨气满满的嘟囔着:“男人身上没点疤,算啥子男人。”
“这不是疤,这是命!这几个地方,哪一处再深一点,命就没了!你懂个屁!”
陆容有些生气了,原本的他也是如小林子这般年轻气盛。可是经历过那场死里逃生之后,他现在把命看的比什么都重。
小林子好像也喝高了,霍就站了起来,胳膊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一张红脸好像憋的更红了,壮起声音瞪大眼睛大声吼道:“这是命!我的就不是命了?我的命就该像我哥那般,不知累死在哪个工地上?”
“我的命就该被征粮的蛮子一刀划开脖子?”
“我的命就该像这里所有的人那般,每日担惊受怕,媳妇都不敢娶好看的?”
仿佛是声音太大,吵到了屋子里的老人,老太太一把推开房门走出来,眼泪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幼子,唤道:“老二…”。
月刚半天,时候还早,但周围的人家大部分都灯灭了。也不知是每日的疲惫劳作促使他们早早休息。还是因为这漫漫长夜的漆黑无光,让每家每户都习惯了吹灯拔蜡紧闭房门。
陆容一瞬间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感觉好像身体里的血液都腾的一下全冲到了脑子里。从血管里渗出,淌在脸上,滚烫滚烫的,一摸,是汗。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林家老太太看自己的眼神里总有一些畏惧。
小林子还是一副气喘吁吁,怒容满面的样子。慢慢的脸上那点劲头消了,眼睛也小了,又回到之前那个一脸笑容,到处追屁股问陆容军旅生涯的小伙计。
“不好意思哥,喝了点酒。”小林子腼腆的笑道,回头又跟老太太说:“娘,没事,你快去睡吧。”
老太太满脸的担心,一步一回头的走进屋里。
秋风高凉,吹的俩人似乎都有点醒酒了,突然间谁都没了言语。
陆容一直低着头,心里翻江倒海,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一道巨大的鸿沟,就这么横在俩人中间,不是身份,也不是贵贱,之前谁也没发现。
陆容当兵是想建功立业。而小林子想当兵,只是因为想活着。
安新县与这里,说破大天也就六百里的路程,快马加鞭六天就到了。
然而两地出生的,两个年岁差不多的少年,竟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陆容竟然有点侥幸。这个侥幸又被自己深深的鄙夷了。
陆容一口抽干酒,缓缓道:“我现在还在逃,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也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回去。”
小林子又恢复嬉皮笑脸了,呲个牙笑道:“哥,那你别管了,你就说能不能给我弄进去吧?”
其实把小林子弄进军营不难,陆容和梨子也都不是土生土长的幽州人,甚至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也一样能当兵。
“这么的吧,”陆容沉默良久,道:“晚上你和你老娘在商量商量,明天我走的时候,老太太要是点头了,我就带你走。”
小林子高兴起来,一把抓住陆容的胳膊,道:“我娘肯定愿意!”
陆容摇头道:“你说不行,我要老太太亲自跟我说她愿意。”
陆容也没什么办法了,既不好一口回绝,也不好真的答应,只能看老太太的了。
要是老太太也点头答应,那陆容不介意带着小林子走一趟。毕竟他现在只是个大同府的小老百姓,真出了什么事,只是自己倒霉,小林子应该问题不大。
小林子仿佛是陆容已经答应了,欢喜的不得了,还要喝,陆容赶紧摆手,不行了不行了,再喝明天走不了了,这才作罢。
晚上睡觉陆容睡小林子那屋,小林子和他娘睡一起。
临睡觉时,小林子翻出一套自己的旧衣裳,让陆容明天换上,陆容一看身形还真差不多,就是仔细一看这套衣服顶像饭店伙计的。
“揍是辣套。”酒劲上来了,小林子舌头都有点捋不直了。
上床睡觉,陆容早就困得不行,朦朦胧胧耳听得对面那屋,小林子的说话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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