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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吉祥-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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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与不好,还重要么
盯着母亲的牌位,顾婉卿回答,“很好。”
遭遇多城水患时,她抢救流民而身染重疾,安国攻打富川时,她率军守城烧敌粮草,这是凌亦辰知道的,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呢她又怎么可能过得好
“皇后怪朕吗你失踪不见,我却未派人搜寻。”他继续问道。
可是这些于顾婉卿而言,都不重要了。“如今,未能守护母亲,我只怪自己。”
蓦然转身,面向凌亦辰,顾婉卿跪伏在地,“皇上,妾身想为母亲守孝三年,这三年里,恐无法伺候皇上,还请皇上应允。”
无法伺候,就意味着她三年不能承宠,更意味着三年之内绝无子嗣。一年,已让两人凉薄至此,何况三年
“皇后果真要如此吗”凌亦辰确认道,脸色如常,叫人看不出情绪。
顾婉卿只跪得更加彻底,“是,求皇上成全。”
一声叹气响起,说不出是可惜还是可怜,但见他挥一挥手,说道,“罢了罢了,就如皇后所愿”话毕,转身离去。
左煦当晚便回了宫,虽于理不合,顾婉卿仍请求在府中多留一晚。她想多陪母亲一些时候,也想思考未来的路,该如何去走。
屏退了下人,就这么一直跪在祠堂里,看着母亲的牌位,怔怔地出神。
仿佛又回到小时候,母亲挖野草给她填饱肚子,卖柴草、山果及自家种的蔬菜换取口粮,那日子虽贫寒,却干净纯粹。她们彼此照顾,相依为命。
都回不去了,那样的生活,那时的母亲。
“娘娘,吃些东西吧。”不知何时,顾相已进得祠堂来,他端着一个食盒,放在顾婉卿面前,“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娘娘这样伤心,夫人在地下也不得安心。”
食盒里,是一碗米饭和几叠小菜,都是下饭的,显然顾相也是费了心思。
顾婉卿自是吃不下,只将碗放在一边,“眼下没有外人,爹唤我名字就好。”
顾相拿出三支香,为祖宗敬上,随后扶顾婉卿坐到椅子上,自己也就势坐到一旁。
“娘娘既为皇后,便永远都是皇后,不管在谁面前,都要端着皇后的架子,哪怕那个人是为父。”
顾婉卿想说,所谓皇后,是做出来的,不是端架子端出来的。天下人若认,便是后,若不认,也不过就是后宫中一寻常女子而已。
顾相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娘娘可知,你此番出京,已誉满天下,无论是文人士子,还是酒肆说书,都已将娘娘塑造成深谙民间疾苦,德行兼备、有勇有谋之人。如此名声在外,是娘娘最好的庇护伞,若皇上冷落于你,天下人定不答应。”
顾婉卿皱着眉头,“怎么会”她是在边关做了些事,可就算是传,也不会传得如此之快。
顾相很快解答了顾婉卿的困惑,“娘娘做了那么多事,有足够的资本母仪天下,老臣不才,只是向百姓据实以告而已。”
明明是皇帝,却一再为人所要挟,而此刻那个用来要挟他的工具,恰恰是顾婉卿。
忽然间便明白了凌亦辰,明白他对自己的态度为何突然冷淡说好等她回来,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努力,时至今日,世易时移,他已不再信自己。
“娘娘做的好哇,比老臣做的还要好,若不是有娘娘庇护顾家,恐怕顾家在皇上回京时,也不会如此风光无限。”顾相满意地点着头,连连感慨。
顾婉卿只是看着门外。
她只是做她觉得应该做的事而已,却无意间成了顾家的倚仗,成了凌亦辰的忌讳。果真是造化弄人
“女儿离京时,曾与父亲谈的话,父亲可还记得”顾婉卿问道,心中却已有了答案。
顾相回答,“老臣记得,娘娘要我荣归故里、衣锦还乡,老臣也说过,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这是老臣的态度,以前老臣无惧,现在老臣更加无惧。”
“祁国内忧外患,本就需要老臣操持,娘娘又这般得民心,娘娘到底在顾虑害怕什么呢”
此番凌亦辰御驾亲征,目的自然是不是为了突显皇威,而是为了收回兵权。战到最后,他能割城求和,忍辱负重,就是要集中心思解决内忧的问题,家和,则万事兴。
如今,顾家势大,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留给顾家,留给顾婉卿的时间不多了。
“此次水患,各郡下放的银两被悉数收入各级官员囊中,此事,父亲知道吗”顾婉卿问道,眼中却是质疑。
顾相精明,自然看出了顾婉卿的意思,“怎么娘娘以为此事与我有关”他“哼”了一声,似对顾婉卿的质疑心存不满。
他表现的太好,顾婉卿一时难辨真假,只嘱咐道,“木秀于林,风必催之,父亲好自为之。”
从顾府出来时,天犹未亮。
顾婉卿一身白衣素服出现,因一夜未眠,眼底已都是血丝。
皇后回宫,顾家上下自是全员跪送,包括顾相和顾夫人。
行至门口时,便听顾夫人轻唤了一声“皇后娘娘”,顾婉卿看她时,她也抬头看向顾婉卿,欲言又止。
从顾婉卿离宫赴安时,大夫人对她的态度就已全然转变,再不似当年的趾高气扬,此时,顾婉卿载誉而归,大夫人对她便越发恭敬有加。
顾婉卿道,“大娘有话,尽可直言。”
却见她咬了咬唇,只是道,“娘娘保重。”
坐上马车,望着仍跪在顾府门口的众人,顾婉卿闭上眼。从小到大,这个家所给予她的关注并不多,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藏于暗处,不与万事相争。
只是因为母亲在这里,她才愿意把这里当家,而如今母亲已故,她何处可依
“娘娘,娘娘”
行至中途,顾青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须臾,马蹄声渐近。
让车夫停下马车,顾婉卿拉开车帘,看向外面,“青城,怎么了”
顾青城跳下马,先是行了一礼,站起来时,便为难地看了看马车周边的人,不肯说话。
顾婉卿让宫人暂且退后,这才问道,“何事如此神秘”
“娘娘,”顾青城凑到顾婉卿耳边,“二姨娘的死或有蹊跷,臣弟自小蒙娘娘照拂,不敢欺瞒。”
顾婉卿怔了怔,便只看他。
顾青城继续道,“臣弟虽常年宿在军营,可二姨娘临走前不久,臣弟恰恰回到顾府一次,那时二姨娘虽因娘娘的失踪而伤心,身体倒还算硬朗。”
“哪知,过了不久就”
比起父亲,顾婉卿更相信顾青城的话。此刻,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几番思索,仍想不明白。
母亲已是一品诰命夫人,寻常人自是不敢欺负她,何况她向来无争,又有谁会对她下手
无论如何,此事她一定会查清楚,她绝对不会让娘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
顾婉卿原是打算从偏门入宫、低调回去的,因娘亲的原因,她的情绪还未整理,眼下并不想也无暇应付旁人。
然而,一入含香殿,百妃已赫然出现顾婉卿面前。她们齐齐叩拜,大声道,“妾身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那一刻,顾婉卿忽然有些窒息。
是的,她又回来了。
冰冷的深宫高墙,森严的宫规,以及这些为了争宠不惜一切的女人,她又要一一面对了。
曾经,她并不介意这些,可是为什么,从安回祁后,忽然就不习惯了呢。。
………………………………
099一入宫门
闭上眼,深深吸进一口气,再睁开时,已是坦然与决绝。“平身”她对众人说道。
“娘娘”最先走过来的,是站在众人面前的罗敏敏,一年未见,她所有的气质都显现出来,端庄优雅,仪态万方。
相比顾婉卿的姿态,她倒更像一个皇后。
她拉住顾婉卿的手,“娘娘一年未归,妹妹甚是担心,如今见到娘娘安好,妹妹也就安心了。”
顾婉卿只是点头,并没有心情与众人周旋,“本宫近日身子有些不适,惠妃和众嫔便先回去吧。”
大家自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罗敏敏道,“令堂的事,我们已有所耳闻,逝者已矣,娘娘务必保重。”
众妃嫔纷纷离去,人流的最后,只有一白衣女子低着头,犹犹豫豫。
顾婉卿定睛,才发现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顾清夕
“长姐,我”她吞吞吐吐,话至嘴边,最终未能成言。
远处,一个身影忽然飞扑到顾婉卿面前,拦住了顾婉卿看向顾清夕的视线,“娘娘,你总算回来了,青瓷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青瓷哭得很伤心,顾婉卿只得柔声安抚,“本宫一切安好,都过去了。”
青瓷擦着眼泪,一边扶顾婉卿往殿内走去,一边道,“奴婢听闻娘娘回宫,特意做了些娘娘爱吃的点心,娘娘尝一尝。”
顾婉卿能感觉到青瓷在刻意拉开自己与顾清夕的距离,行至殿前,顾婉卿回头看去,殿外却再无顾清夕的身影,就好像她从未出现过。
点心,顾婉卿自然是没有胃口吃的,她饮了一口清茶,便听青瓷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娘娘,这些妃子,有一个算一个,您都不要把她们当作什么好人。别看她们见到您的时候端庄稳重,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她们争宠争得好不畅快。”
顾婉卿只是饮着茶,心中却开始沉思让顾家从这个混乱的朝堂抽身而去的方法。
她已为国家尽忠,如今该为顾家尽孝了。
青瓷以为她在听,仍继续说道,“如今罗家势大,惠妃已被皇上晋升为慧贵妃,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就是她在统领后宫诸事,以致于宫里宫外都在传她要成为皇后这件事。此番娘娘回来,她就要把权力交还给您,别看她笑脸相迎,心里也定是不畅快的。”
仅在宫里,她几乎无计可施,所以要想救顾家,需从凌亦辰那里获得一定出入皇宫之权。顾婉卿为自己倒上一盏茶,一边慢饮一边思考。
“娘娘还记得那个禾韵吗就是安国派过来的那个长得妖媚的奸细,也不知她给皇上下了什么药,以致皇上时常宠幸她,如今还让她怀了身孕。”
如今,父亲执迷不悟,想要以理说服他,显然并不容易。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铲除他的羽翼,以现实之力迫得他不得不离开朝堂,光凭自己,也并不容易。
“还有清夕小姐,如今也已成了安嫔。娘娘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心软,顾及姐妹情分而同她有所瓜葛,别看她现在楚楚可怜,指正淑妃时可半点不心软。”
“你说什么”顾婉卿抬起头,诧异道。
见顾婉卿终于有所回应,青瓷越发来了劲儿,“是,小皇子有一段时间曾浑身红疹、呕吐不止,后来清夕小姐便指正,是淑妃给小皇子下了药,并带人从淑妃的住处找到了那药的材料,人证物证俱在,皇上与慧贵妃大怒,将郑淑妃打入冷宫。”
“清夕小姐因为指正有功,被慧贵妃纳为心腹,并提拔她为安嫔,为慧贵妃所用。”
“淑妃她一直老实本分,并不像会与人相争的性子。”顾婉卿道,虽然如此,却也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与淑妃实在相交不多。
拿过扇子,边为顾婉卿扇风,青瓷边叹气,“娘娘,人都有私心,也都是会变的,便是一直跟在您身边的人,也未必可信,何况是旁人呢”
青瓷眼中,似有自责,顾婉卿不再看她,只是轻声叹息。
她无意参与后宫纷争,只希望自己可以置身事外,让她有时间帮顾家全身而退。
在含香殿内,休养了整整三日。这三日间,顾婉卿闭门不出,也谢绝所有访客,只把自己关在内室里,回忆着与母亲的点点滴滴,仿佛人生又重新走了一遍。
幸而,宫中众人也都知道顾婉卿的状况,包括凌亦辰在内,并无人相扰。
三日后,顾婉卿走出含香殿,此刻的她又回到了昔日的顾婉卿,贤惠温婉,宠辱不惊。
“皇后娘娘。”
方一出门,罗敏敏的声音已然响起,她姗姗而来,像是已等候多时。
顾婉卿浅笑,“惠贵妃,本宫还未向你道喜。前几日本宫身子不大爽利,多有失态,言行不当之处,还望见谅。”她语带歉然,一如既往的温婉谦和。
罗敏敏摇头,语气真挚,“娘娘说得哪里话,只要娘娘康健,便是妹妹的福气了。”初入宫时救命之恩,她从来不曾忘记过。
将罗敏敏让进屋中,让随侍宫女看茶,顾婉卿问道,“惠贵妃大清早到本宫这里,不知所为何事”
从袖口中掏出一个方盒,郑重递交给顾婉卿,罗敏敏道,“昔日娘娘未归,此物一直是妹妹代为保存,如今娘娘平安归来,该是完璧归赵的时候了。”
光看盒子,顾婉卿便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当年董家倒台,凌亦辰也曾将此物交到自己手中。
大祁凤印,皇后的象征,女子权利的巅峰。
顾婉卿只是看了看,并不伸手去接,“此番回宫,看见宫中上下被打理的井井有理,便知道你的能力。皇上既信任于你,你只管拿着便是,并不需要交还予本宫。”
“娘娘可是怪妹妹没有及时归还”她焦急地问,尚未等顾婉卿回答,又匆忙解释,“只因前几日顾及娘娘心情,所以我”
顾婉卿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将茶盏递到她手中,用手帕拭去她额头上因着急而生出的汗迹,回答,“本宫的为人,惠妃当是清楚的,这凤印于本宫而言,连称为鸡肋都觉得多余,你只管拿去,本宫会向皇上说清缘由。”
收回凤印,罗敏敏不禁感慨,“天下女子都趋之若鹜的东西,唯有娘娘弃之如敝屣。”
“可是娘娘,”她低垂着眼睑,睫毛微微颤动,“人都是有的,或为权利,或为财富,或为感情,有些人,看似亲近却不可信,有些事,看似简单却错综复杂。娘娘这般聪明,当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面对着湛蓝的湖水,感受着渐起的秋风,顾婉卿已站了整整一个时辰。
罗敏敏分明话里有话,却因为某种原因,没有直言,那么,她到底在提醒她什么呢
是要她小心清夕,还是要她小心可能会对顾家下手的皇上
“娘娘,娘娘,你在哪啊”有小声的呼唤由远及近,拉回了顾婉卿的神识。
转身看去,便见一小撮宫人东张西望地寻找着什么,边找边向顾婉卿所在的方向走来。
那些宫人找得极为认真,并不曾发现站在湖边的顾婉卿,倒是候在一旁的青瓷当先忍不住,大声呵斥,“没规矩的奴才吵什么呢没看见皇后娘娘在此吗”
那几个宫人定睛,待看清顾婉卿后分明吓得一激灵,忙不迭地跪倒在顾婉卿面前,“皇后娘娘恕罪,奴才等没有看见皇后娘娘在此,打扰了娘娘雅兴,求娘娘宽恕。”
顾婉卿自是不会因为这个处罚她们,只是好脾气地问道,“你们在找什么呢这般认真”
几个宫人面面相觑,终是低着头,不敢言语。
“反了你们了娘娘问话也敢不回”青瓷在一旁恐吓道。
闻听此言,几个宫人顿时瑟瑟发抖,其中一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硬着头皮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襄嫔又不见了,我们正在找襄嫔。”
襄嫔顾婉卿在意识里搜索,并未听过此人封号,便把目光转向一直呆在宫里的青瓷。
青瓷附在顾婉卿耳边提醒,“就是安国送过来的女子,叫禾韵,现被皇上封为襄嫔。”
顾婉卿了然,便问道,“你说又,是什么意思堂堂妃嫔,怎么会不见呢”
左右已经说出来了,那宫人也就不再避讳,继续道,“娘娘有所不知,襄嫔失踪过一次,奴才方才发现没有看见她,因而不敢耽搁,便出来寻找。”
见顾婉卿仍是诧异,青瓷补充道,“襄嫔行为诡诞,又一次整整两日都没有出现,后来皇上下令满城搜寻,才在湖里发现她,那时她正叼着一根芦苇,脸色苍白,也不知道泡多久了。”
这个场景,似有几分熟悉。
当年在安宫,自己也曾想要千方百计想要逃离。
如今安祁已然撕破了脸,她为安人,处境堪忧,从祁国离开自然是她为数不多的选择。。。
………………………………
100夜半风云
顾婉卿并不想参与此事,她曾经历过那样的处境,完全可以理解禾韵的心思。,。
她对宫人道,“如此,你们便去找吧,有任何情况,派人通知本宫便是。”
正欲离开,眼前一红衣女子忽然出现,依旧妖冶、依旧艳丽,就像当年殿前献舞一般。她一边往顾婉卿的方向走来,一边挥着手,巧笑嫣然,“喂你们是在找我吗我在这儿呢”
放肆而随意,显然并未认出顾婉卿。
有懂事的宫人忙出言提醒,“襄嫔娘娘,皇后娘娘在这儿呢。”
走得近些,禾韵这才听清那宫人所言,视线落到顾婉卿身上,也是一愣。她不曾行礼,就这么站在原地,歪着头仔细端详着顾婉卿。
距离近了,顾婉卿也才看清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这才想起,日前青瓷曾说过,她已有身孕。
“襄嫔娘娘这位是正宫皇后娘娘,在祁国,即便您怀了龙种,也是要向皇后行礼问安的。”青瓷在一旁再次提醒。
她显然并不当一回事,只微微扬着头,几乎是带着挑衅地语气问,“我若是不呢”
“皇后娘娘,我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她对顾婉卿说道,几乎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已翩然而去。
微风拂过,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萦绕鼻间,顾婉卿皱了皱眉,唤道,“且慢”
屏退宫人,顾婉卿上前几步,伸出手拉过她的手腕,搭上她的脉搏。她的手冰凉,在触及到她的手臂时,分明感觉到她的身体一僵。
“最近腹部可有轻微的胀痛之感”顾婉卿问道,就像对待她曾遇到的每一个病人。
然而,禾韵却不是一个配合的病人,她抽出手,态度不善,“不劳皇后娘娘费心,我好的很,我就是不想行礼。”
这话说的,几乎带着孩子气,顾婉卿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身体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怀孕期间,最好不要带香囊一类的配饰,对胎儿会有影响。”顾婉卿好言提醒。
禾韵斜睨了顾婉卿一眼,轻“哼”一声,径自离去。
为后三年,在顾婉卿面前这般嚣张的,她算是独一份。
顾婉卿只觉好笑,并未上心,倒上青瓷当先忍不住,冲地上唾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仗着皇上宠爱便张狂成性皇后娘娘,要不要教训她一顿”
顾婉卿微微摇头。她虽性子乖张了些,总归是个命苦的,又难为她做什么呢
天色暗沉,四周漆黑一片。
顾婉卿在黑暗走了许久,仍不见出路。她只能不顾一切地往回走,有个声音仿佛在冥冥中指引着她,走下去,就能看到光亮了。
终于,筋疲力尽之时,天色大亮。眨眼之间,顾婉卿已被置于城墙之上,墙下是千军万马,人人手持弓箭,箭尖个个对准了她。
顾婉卿凝神细看,这才发现军队前方的战旗上是一个大大的“祁”字,金黄的色泽,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她想呼叫,可是喉咙里像被堵了什么东西,任她如何用力,也发不出一声。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数箭矢像雨般纷纷而下,眨眼间,便可穿透她的胸腔一般。
忽然,身体被向后拉扯,未及思考,左煦的脸已尽在咫尺,他抱着她近乎宠溺的笑,任无数支箭穿过他的后背,穿透他的胸膛。
有血液喷洒在她的脸上,顾婉卿惊恐之极,终是用尽全力,大声喊道,“左煦,不要”
猛然睁开眼,坐起身,才发现自己仍在含香殿内,室内有月光涌入,安然静谧,昭示一切只是一场梦。
顾婉卿擦了一下额头,才察觉她的脸上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湿,起身下榻,就着外室盆子里的冷水洗了把脸,这才清爽许多。
又梦见他了,这已不是第一次。人们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她到底还是在关心着他的伤势。
自回宫以来,她大半的梦里都是左煦的影子,这对一向好眠的顾婉卿而言,显然是不同寻常的。
而顾婉卿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有些事,原来不是理智可以控制,这让她害怕,也让她矛盾。
胸口的麒麟玉佩在月光下泛出清冷的光泽,顾婉卿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小心地压下自己的每一缕情绪,如果骗不了自己,至少她还可以骗过别人。
“娘娘,皇上派人请您去兰林殿,还请娘娘速速更衣。”殿外,青瓷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明显的欣喜。
尚未等顾婉卿回话,德荣的声音已跟着响起,“娘娘,皇上喝醉了,说什么也不肯歇下,吵着要见您呢皇上本是想亲自过来的,奈何走路都不稳,惠贵妃只得让奴才来找您过去。”
听到顾婉卿要守孝三年时,德荣与青瓷最是不赞同,如今知道凌亦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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