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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吉祥-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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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到此处,更多的箭汹涌袭来,像是一场狂风暴雨,要将她们二人彻底吞噬一般。血腥味瞬间弥漫,待顾婉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骏马已经惨叫一声,高扬着前提,将顾婉卿与禾韵狠狠地摔落在雪地里。
一瞬间,天旋地转,整个身体在雪地里滚了几圈,才将将稳住。她抬起头,分明看见无数人马将她们团团围住,个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而不远处,禾韵趴在雪地里,她的身体已被数支箭穿透,身下的血液染红了衣衫,也染红了一方天地。
忽然便想到了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一身鲜艳耀眼的红衣,一支野性十足的舞蹈,就像一颗摇曳的曼珠沙华,绽放着独属于她的美丽。
如今,那株彼岸花已然凋零,只是因为她!
顾婉卿要咬紧牙关,才能忍住汹涌的泪水。身体疲软无力,她只能一步一步,在所有官兵的注视下,匍匐到禾韵身边。
她仍然有气息,紧蹙的眉头,苍白脸色,已表明此刻她有多疼。可是,当她的目光与顾婉卿相对时,她却忽然微笑起来,缓缓伸出手。
“娘娘,送我回家可好?”轻启朱唇,吐出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向往。
顾婉卿握住她的手,不住地点头,“好!好!我答应你,一定送你回家。”
她像是终于安了心,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天,不知何时,又下起雪来。飘落在两人的身体上、脸上,不多时,已将二人装点成银白色,与天地融为一体。
手,已无知觉,身体连同心脏也渐渐冰凉。
“皇上来了!”人群之外,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
追兵纷纷从马上跳了下来,跪倒在一边,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万岁!”
而凌亦辰沿着他们让出来的路,疾步走来。
顾婉卿仍就趴在地上,她的背上已是一片鲜红,禾韵的血与她的血在这冰天雪地里共融,早已分不清是她的,还是禾韵的。
他抱起顾婉卿的身体,以异常轻柔的力道,他不知顾婉卿伤了哪里,所以不敢随便下手,竟一时手足无措。
顾婉卿根本无力挣扎,耳边只听见他怒极的吼声,冷到极致,“朕吩咐过不准动手的!是谁动的手?”
印象中,他像今日这般动怒,还是第一次。可是,什么也改变不了。
“回皇上!是小人!皇上下令不准攻落凤山,小人一直领命。只是后来见到这两个女子,她们与画中人一模一样,所以一路追赶,哪只不管小人如何喊,她们都不肯停下来,小人怕弄丢了她们,这才……”说到后来,察觉到凌亦辰渐渐僵硬的脸色,再不敢做声。
凌亦辰气得止不住的冷笑,他看向那人,语气森然“违抗君命,就地处决!”
伴随着那人的一声哀嚎,一切又恢复到死一般的沉寂。
凌亦辰脱下衣衫,披在顾婉卿的身上,他轻轻的抱住她,仿佛天上地下,只有他们二人一般。
“你想要离开皇宫,保全顾家,所以才骗朕,说你已有了想要终身陪伴之人,是不是?”
“朕承认朕确实要对付顾家,可朕从未想过伤害你,你是朕的命啊,朕怎会下令让他们对你下如此狠手?”
“婉卿,这世间再也没有可以让你我生出嫌隙之人,不要抛下朕!”
顾婉卿却只是退出凌亦辰的怀抱,几番挣扎,终是努力站直身子,努力站在凌亦辰面前,以毅然决然的姿态。
“从今日起,我再不是大祁皇后!”她勾起唇角,笑得坦然且放肆。
可是,“顾婉卿,今时今日,已由不得你。”
“大祁皇帝陛下,今时今日,就由得你吗?”凌亦辰的话,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顾婉卿惊讶转身,却看到那个男子,在一众黑衣人的簇拥下,穿过人群,昂首阔步而来。
不再是初见时的潇洒俊逸,只因沾染一身的风尘。
………………………………
123倾城以换
没有看任何人,左煦的视线一直定在顾婉卿的身上,当看到她身上一片鲜红时,他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凌亦辰,你竟然这样对她!”
他疾步走过去,旁若无人地将已然站不稳的顾婉卿拥入怀里,他低下头,眼中满是疼惜,“为什么每次见你,你都在受伤,你就不能让我省一些心吗?”
那般怜爱的语气,那般亲昵的动作,让凌亦辰久久才回过神来。
“大安皇帝陛下,她是我祁国的皇后,请你自重!”凌亦辰的语气、他看向左煦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可是,凌亦辰不敢动。
他不敢将顾婉卿从左煦的怀里夺过来,因为她伤得不清,再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他不敢动,还因为顾婉卿并没有反抗,她只是安然地躺在左煦的怀里,仿佛所有期待终于达成。
原来,那个人,是他吗?
她说的想要长久陪伴的人,竟是大安国的皇帝吗?
如果说,凌亦辰的视线充斥着火焰,那么左煦的视线就像飞刀一般,他恨不得将所有顾婉卿受过的罪都加倍施加在凌亦辰身上。
“朕自重过!大祁皇帝陛下!”他朗然道,掷地有声。
“若不是过于自重,若不是顾念她的身份,顾念她所顾念的礼数,朕早已带走了她。”
“明明料到了今天,明明知道她有多艰难,朕就是太自重,才会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朕本不该放她回祁!”
那么义正言辞的指责,一瞬间,竟让凌亦辰恍惚,以为她是安国的皇后!
两个男人、两国帝王的对峙,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感受着比刺骨的冬风更森严的冷意。而处于风口浪尖的顾婉卿,却只是安静地躺在左煦怀里。
感受着他的心跳,听着他的声音,不需要说话,已是安心。
明明知道他孤身犯险,明明知道他深入祁境,就算他有再大的本事,他依然不能只手遮天,可顾婉卿并不担心。
他既然敢来,他一定回得去,她对他有这样的信任。
“昨日朕已收到密报,说有安人已至城南,没想到会是你亲自前来。据朕了解,你此番入祁,并未带多少人马,你以为仗着你这些人,你就回得去吗?”
“你别忘了,这是朕的天下,这里,朕说了算!”凌亦辰看着左煦,目光扫过他带过来的为数不多的人,语出威胁!
左煦,连同顾婉卿都逃不掉的!他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资本!
带着清冷的目光,淡淡地扫向凌亦辰,最后又落回顾婉卿身上,对于凌亦辰的威胁,左煦半点不上心。
“我既然来了,绝不会空手而回。你愿也好,不愿也罢,我一定带你回安国,哪怕以后你会恨我。”他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那画面太过旖旎,终是刺痛了凌亦辰的双眼。但见他目疵欲裂,瞬间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剑,剑尖所指,正是凌亦辰!
“来人!给我拿下!”
周围蠢蠢欲动,左煦的手下也拔剑相向。
战争一触即发之际,就在所有人都剑拔弩张之际,但见左煦忽然开了尊口,明明处于下风,依然盛气凌人,“十座城池!”他大声道。
转过身,看向顾婉卿的视线仍是满含柔情,“渭水以南十座城池交付祁国,我要她!”
震惊的,何止凌亦辰!
顾婉卿蓦地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置信!
他疯了!不战而割让十城,只为一个女人!便是周幽王烽火戏诸候也不如他这般荒唐,他知道这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她开口,话尚未说出,已被左煦捂住双唇。他摇了摇头,好像已猜到顾婉卿要说什么,笑着说道,“我什么都知道。”
“可是顾婉卿,你要记得,如何守护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轻描淡写的样子。
不再看她,左煦抬起头,面向凌亦辰,“大祁皇帝陛下,不战而得安沃野千里,如此划算的买卖,你可愿意?”
犀利的目光看向凌亦辰,左煦心里明镜一般。这个天降之礼太大,凌亦辰根本无法也无力拒绝。
在凌亦辰二十余年的生命里,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面临江山与美人的抉择。
如何不想要那十城,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祁国刚肃清内忧外患,正是贫弱之时,若得安国沃土,必将助祁成事!
理智告诉他,他一定要答应!因为他别无选择,他根本不可能将左煦擒走关押,那不是现在的祁国能承受的代价!
可是,情感上,他终究迟疑。
左煦怀中之人,是他的发妻。今生今世,他只认她一个皇后而已。
她助他、扶他,他却因为权势斗争,伤害了她。如今,他想弥补昔日的过错,想要挽回当年的情愫,是否还来得及?
他往前一步,张口欲言。他想说,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她!
然而,前进的脚步,终是被属下及时制止。
耳边,是属下的善意提醒,带着明显的激动,“皇上,有了这十城,祁国就能站起来了!”
与金对抗,却被金人打得节节败退的耻辱又在眼前出现,如今,他靠一个女人换取十城,亦是同样的屈辱!
先跪下再挺起胸膛,亦或者挺起胸膛却长久跪下?
好像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国书在此,安国绝不食言。”对面,是左煦的声音!他似看出凌亦辰的迟疑,于是又加了一剂猛药!
这剂猛药也终是敲醒了他,“接国书,撤兵!”
生怕自己听不见,他大声道,声音再大,依然无法充斥心底的空虚。
他到底,把他的皇后弄丢了!
风,呼啸而过,雪,纷纷扬扬。
左煦抱起顾婉卿,就像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那般小心翼翼。他说,“顾婉卿,我们回安国。”
顾婉卿皱着眉头,死死地抓住左煦的胳膊,她伸出手,指向那个被白雪覆盖的女子,那个为她而殒命的女子,声音凄然,“我答应过她,要带她回家!”
她终究未能将禾韵完整地带回她朝思暮想的地方,她们本已人数众多,不可能再带一具棺木回安。
烈火照亮了顾婉卿的脸,烈火之下,禾韵渐渐变成一抹清灰。顾婉卿小心地将她的骨灰放进罐子里,唯恐丢掉一滴。
安国割城之事,兹事体大,一纸国书,显然无法将所有事交代清楚。因而,顾婉卿与顾青城等人便暂居在长阳所在的落凤山上,只等左煦完成交割,便可启程。
交割时间长达半月,这段时间,也正好可以让顾婉卿养伤,那日落马虽未伤到她,然而穿透了禾韵的长箭也将她的后背刺伤。
看着面前那一罐骨灰,顾婉卿出神良久。她努力了那么久,经过那么多事,到头来才发现,不过是黄粱一梦。该拯救的,没有拯救,该放弃的,没有放弃,明明在尽自己最大努力,又仿佛做了许多错事。那么以后呢,她又该何去何从?
迷茫也只是刹那,很快,她已恢复清醒。她是顾婉卿,一直以来,她都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如今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无论现实如何残酷,永远不能将她击垮。
“你在这做什么呢?”窗外,长阳的声音忽然传来。
顾婉卿敛起心神,抬头去看,便见长阳与顾青城站在院子里,正在交谈着什么。
回答的声音被顾青城下意识地压低,奈何距离太近,仍有声音飘入耳际,“京城里皇后娘娘暴毙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应是皇上下的令,现在正在准备举国发丧。”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长姐,夫妻一场,皇上如此绝情,长姐知道了,定然很伤心。”
顾婉卿微微蹙眉,想了想此事的来龙去脉,便已了然。凌亦辰会如此告知臣民,再正常不过。
顾婉卿的声望犹在,人却忽然消失,定然瞒不过朝野。为了皇室声誉,他不可能告知百姓她被以城相换,所以暴毙这个理由,实在恰如其分。
这就是凌亦辰,他知道什么对他是最重要的,也会做出最佳的选择,并为之努力。
院外,两人正在纠结,长阳道,“此事确实棘手,娘娘已然身体抱恙,若再坏了心情,怕是对身体也有大碍。
顾青城忙点头,“这也正是我顾虑的,可是若不告诉,又害怕长姐得知此事后怪罪于我。”
二人的谈话,顾婉卿听得清楚,无奈摇头,正要唤他们二人,便见左煦已大步往顾婉卿所在的房间而来。
自然,与正在纠结的两人撞了个正着。
“你们在这做什么?”左煦问道。
长阳与顾青城对左煦均有防备。长阳是因为见识过左煦的手段,对他下意识地抗拒,而顾青城却是对左煦全无了解,以致于一直怀疑他对顾婉卿的动机。
“安皇呢?也是来寻我长姐的?不知是为了何事?”顾青城问道。
左煦不欲隐瞒,如实回答,“皇后暴毙,举国发丧,因而,朕想带她去看一看此刻祁国京城的盛况。”
………………………………
124未曾负卿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到底有多大的心,才能在如此时刻堂而皇之地说出这样的话?
发丧!盛况!那是该联系到一起的词汇吗?
顾青城与长阳二人不约而同的挡在左煦面前,拦住他的去路,“长姐还在病中,心情也正是抑郁,安皇如此行事安的是什么心?”顾青城质问道。
长阳忙拉住身边这个口无折腾的人,纵然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却也要看一看面前这个老虎是谁,不是每个人都能惹得起左煦的。
“你拉我做什么?”顾青城仍不明所以,“难道我说得不对吗?长姐刚离了京城、离了皇上,心情可想而知,难道我们还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吗?”
“青城,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你能不能小点声,若让娘娘听见,怕更惹她伤心。”长阳不得不出言提醒。
以后还要去安国,还要寄人篱下,他不得不多想三分。
然而,出乎长阳的意料,自始至终,左煦没有半点愠色,他一直安静地听着,不时点一点头。
看着顾青城气得通红的脸,他却忽然笑了起来,“你就是顾婉卿的幼弟顾青城吧!小小年纪已为领军,果然后生可畏!”
左煦的夸赞,顾青城却是半点不领情,他喘着粗气,把头转向一旁,不再看他。
长阳无奈解释,“安国皇帝陛下,青城只因担忧长姐,这才多有得罪,还请陛下见谅。”
左煦大度的摆手,丝毫不放在心上,“无妨,有你们这般护着她,朕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怪罪?”俨然已将顾婉卿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虽然如此,对于他们的指责,他也是有话要说的。
“只是,朕并不觉得,告知她真相,带到再走一次祁国京都,是她不能承受的事,连朕都不敢看轻她,朕希望你们也莫要如此。”话毕,绕过两人,径自走向顾婉卿所在的厢房。
当年那个昂然站在他面前,说出“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顾婉卿,从容大气,这样的她,他不敢轻易看低。
推开门,顾婉卿正坐在榻间,对着走进来的左煦,温暖浅笑。
有一个男人,为了她,以十城相换,她虽不赞同,这份情谊,她终究心领。
“左煦,好久不见!”
千言万语想要说,可话至嘴边,终成一句“好久不见!”就像隔了万水千山,就像隔了前世今生一般。
左煦原有许多话,要对顾婉卿讲,可是她的这句话,却让他心中酸楚,情不自禁地走到她的面前,情不自禁的抱紧了她,“顾婉卿,你的命是我的,以后再不要如此拼命!”
顾婉卿只是点头,她是他倾城以换的人,她的命便是他的。
可是左煦,回国以后,你要面临多少艰难?你可知晓?
“你将十城平白赠予祁国,由此带来的后果,你可曾想过?朝臣非议,民心散尽,这些你都不在乎吗?”顾婉卿的语气是斥责,更是担忧。
土地是民之本,民心是君之根,若有朝一日民心如洪水般涌向朝堂,左煦该怎么办?又让作为祸根的她如何自处?
顾婉卿这般为他考虑,可是左煦的脸上却无半分担忧之色,他抬起顾婉卿的脸,是莫名的欢喜。
“我不怕!”他仍是那般自信,那般斩钉截铁。然而,每当面对她,他的心中只剩万般柔情,“得知你回宫的消息,我才日夜担惊受怕,以你惯会拼命的性子,你一定不顾自身安危拯救顾家。所以我不敢耽搁,处理好安国之事,便匆匆来祁。”
“还未入京城,又得到你逃离皇宫、被祁皇全城通缉的事,我一时未查到你的下落,时时都在担心你的安危。我什么都不怕,只怕再也见不到你!”
“丢了的城池可以找回,散了的人心可以再聚,你若不在了,天上地下,我该到何处寻你?”
他与她非血缘至亲,他却将她捧在手心,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如此?顾婉卿想不明白。
“为什么对我这般好?”她终是忍不住询问道。
他只是笑,眸中温柔如水。“为什么不呢?这天下只得一个顾婉卿!”他说道,自然而然。
如左煦所言,凌亦辰宣布皇后殡天之事,顾婉卿并不上心。从她决意出走开始,许多事便都在意料之中,偶有个别事虽超出预料,却也在情理之内。
只是,对于左煦让她回一次祁国京城这件事,顾婉卿确实有些困惑,不知他意欲何为。
然而,他执意要求,她便不再拒绝。
回京的马车上,顾婉卿解下一直挂在自己颈间的麒麟玉,递给左煦,“这是当年你交给我的,如今是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左煦并不伸手接,只看着顾婉卿,目光灼灼,“你一直把它带在身上?”他问道,满含期待。
顾婉卿微笑着,坦率回答,“是,这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不敢弄丢,便一直随身携带。”
如此直白的回应顿时让左煦如吃了蜜一般,只是,“原是希望它能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的,可到最后,你也没有用到它。”
淡淡地失落弥漫在车厢里,虽然明知自己不会用它,可面对左煦难得的小情绪,顾婉卿终究不忍,“所以,不是等来了你吗?”顾婉卿笑答。
“何况,有它在,终归让我心安。至少在我无计可施时,我不会没有后路可退。”
明知顾婉卿的为人,明知她此话不过是安慰,然而她能想到安慰他,已让左煦受宠若惊。他摇着头,将麒麟玉又放回顾婉卿手中,“我既然将它交给了,它就是你的,我左煦送人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
“况且,这不是我单方面相赠,只能算你我互换的信物。”
信物?顾婉卿不解,只偏头看他。
但见他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这木盒顾婉卿曾见过,一直被左煦带在身上,极为宝贝的样子。
“这是?”顾婉卿问。
木盒被打开,一直玉簪安静地躺在里面,那是一支以为普通的玉簪,以致于顾婉卿只隐隐有些印象。
“那年你我虎落平阳时,你曾用这支簪子助我逃走,簪子上面马的血迹,我早已洗干净。”左煦回答。
顾婉卿这才想起,当年他们落入长阳手中时,她确实曾从发间拔出一支簪子刺进马的臀部,让马带他远离危险,也让自己避开他。只是后来,他中途折返,而她也未能逃离。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竟还带在身边!
“长姐,到城门了!”马车在城门前停下,车外骑在马上的长阳出言提醒。因不放心顾婉卿与左煦同处,他便执意跟了来。
顾婉卿道了声“好”,拉开车帘。
透过城门,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黑白二色,连过往的百姓,也都穿着孝服,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是沉痛与哀伤,发自肺腑。
全城尽孝,那是一种怎样的哀荣!
“进城!”左煦吩咐道。
随着马车长驱直入,他们的视线便一直看着车外,看着家家户户闭门谢客,看着每道门的门口都挂上白幡,看着街边的每个人都看向宫里的方向,翘首以盼。
马车最终在“隆和钱庄”门口停下,在左煦的搀扶下,顾婉卿跳下马车,与他一同走了进去。
掌柜赵晨知早已在门口恭迎,见到左煦,忙跪地行礼,“属下拜见皇上!”
左煦让他平身,便听他道,“二楼已备茶点,请皇上及顾姑娘到二楼就坐。”左煦手下,自不是寻常之人,知晓前因后果,他已自动改了称呼。
“祁国皇后娘娘巳时出殡,眼下还剩下一刻钟的时间,皇后的梓宫由宫中的殡宫起,绕城门一周,至东城的帝王陵寝,不掩石门,等待与祁帝合葬。”赵晨知一一说明。
左煦点了点头,便让赵晨知先行退下。
二楼临街,街边景致一览无余,顾婉卿静静地看着窗外,久久未曾说话。她的名声,是顾家炒起来的,如今顾家不在了,她的名声还没有湮灭吗?
“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来这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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