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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吉祥-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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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不知不觉,已入了夏。

    这日病人不多,顾婉卿正在医馆里整理草药,忽见一女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满头大汗,显然甚是着急,“这里可有郎中?”

    来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大约十四五岁,顾婉卿遂回答,“我便是,怎么了?”

    那人焦急道,“女郎中,我家小姐忽然晕阙了,我找了半天,只在这附近找到你这一家医馆,你可能出诊?”

    顾婉卿的医馆位置偏僻,周边确只是她一家而已。

    根据小丫头描述的症状带了些可能需要的草药和针具,顾婉卿回答,“自然,前方带路!”

    两人形色匆匆,正前行着,忽见一蓬头垢面的女子踉跄着跑来。

    那女子衣衫破旧肮脏,鞋子也被磨破,露出带着血痕的脚,她却不管不顾,只往前冲撞,时不时地回头,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人。

    只眨眼间,身后追兵已至,眼看着追兵就要追过来,那女子顿时慌了神,不管不顾地往顾婉卿的方向而来,边跑边喊,“姑娘救我!姑娘救我!”

    眼看那女子奔向顾婉卿,一直暗中守护顾婉卿的守卫已当先一步拦在二人中间,随即,刀剑出鞘,剑尖直指那女子。

    不只那女子,连女子身后的追兵也惊愣住,索性那守卫亮出腰牌,这才没有引得更大的轰动。

    “姑娘救我,求姑娘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见顾婉卿身份不一般,那女子顿时眼前一亮,口中反反复复说着同样的话。

    “姑娘,我等奉命捉拿朝廷要犯!”追兵自然也识得守卫腰牌,自知顾婉卿身份贵重,又恐她中途阻拦,便说明道。

    顾婉卿淡淡地看了那女子一眼,让守卫收起剑,对追兵微微点头,径自离去。

    即便不用回头,顾婉卿依然能察觉到一股盯在自己身后的灼热的视线。

    “医者父母心,姑娘为什么不救那个姑娘,她看起来好可怜!”前方带路的小丫头问道,眼中不明显的不赞同。

    顾婉卿只是笑,“我不过一个郎中,还有守卫护着,这都没能让你惊讶,可见你倒也有几分见识。”

    那小姑娘一仰头,洋洋得意的样子,“京城太大,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说不准你就是哪家富商的小姐呢,有几个护卫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她因一直在顾婉卿旁边,并没有看清那守卫拿出的腰牌。

    顾婉卿脚下紧跟着小姑娘的步伐,口中却回答了她的问话,“我不过是个医者,救死扶伤是天职,却并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锄强扶弱。”

    “何况,那姑娘虽是女子,却是朝廷要犯,显见也是担了罪责,其人是好是坏尚无法分辨,我又为什么要出手相救呢?”

    “也许是好人呢?”小姑娘明显不罢休,气呼呼地和顾婉卿争辩,同时脚下加快了脚步。

    顾婉卿身子已养好了许多,然而小跑了这一阵也难免有些气喘吁吁,加上天干燥热,不多时额头已满是汗水。

    擦了擦额头的汗,顾婉卿的回答依然不紧不慢,“若是好人,官府自然会还她一个公道,那是官府的责任,而我的责任只是赶时间来救你家小姐而已。”

    小姑娘性子很倔,只仰着头,完全不服输的样子,“若是我家小姐,她一定不会如此,她连街边的一只小狗都要捡回去养,才不会像你这般心肠歹毒,心如铁石!”

    面对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顾婉卿倒是生出了兴致,她回道,“若是你家小姐救了那姑娘,却发现她真是朝廷钦犯呢?到那时,你家小姐干预朝政、触犯国法,怕是砍头都是轻的。”

    小姑娘头一扭,道,“反正,你说的就是不对!”

    顾婉卿莞尔,不再与她争辩,只专注于脚下的路。

    五月,正是姹紫嫣红的时节。安国比祁国要开放的多,因而每当这个时节,安国女子便会结伴出游,寻一芳华之地,赏满园景致。

    顾婉卿所到之处,恰是这样一处妙地。

    未入园中,便已闻期间琴音缭绕,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女郎中入园时说话定要小心,这园子里的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入园的几乎个个都出身显贵之家,你只管问诊便是,最好什么也不说,免得说错了话,贻笑大方。”

    这小姑娘原是好意,然而好好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难免不中听。

    顾婉卿忍住笑意,轻轻道了一声“好!”

    走过蜿蜒的九曲回廊,便到了一处庭院,庭院甚大,观赏者游湖者三三两两聚做一堆,倒也热闹。

    庭院旁有一处凉亭,小姑娘将顾婉卿带到那凉亭之上,指着脸色发白地躺在一旁的女子道,“这就是我家小姐,我们不敢擅动,你且看一看吧!”

    即便此处有一个晕过去的人,周边却也没有多少人围拢,只有几个与这女子交好的姑娘守在一旁,面露焦急之色,“郎中,许鸢如何了?我们不过是玩了会曲水流觞的游戏,并未出现在烈日下,她怎会晕过去?”

    许鸢仍就双目紧闭,顾婉卿没有回应询问之人,看着她的面相,又为她把了脉,面上却变得凝重起来。

    “她晕过去之前,曾进食过什么东西吗?”顾婉卿问道。

    几个女子互相看了看,如实回答,“早膳都是在各自府上吃过的,庭院中有主家提供的点心,曲水流觞时,也曾饮了些酒,不过都是些清酒而已,她不会是不胜酒力吧!”

    顾婉卿摇了摇头,自然不是,以顾婉卿的诊断,许鸢应是中了毒。

    她晕过去应正是毒发之时,只是这毒很奇怪,并不是想要她的命,因为顾婉卿在诊脉时,分明能感觉到毒效正在锐减,即便顾婉卿不施针,她应该也可以很快醒来。

    “就只有她一人晕过去吗?”顾婉卿再问道。

    几个许鸢的友人被问得莫名,仍回答,“我们待在这儿许久,确实未听闻有旁人身体抱恙的。”

    “她没事,不过是中了毒,索性不是要命的,休息一会就无碍了。”顾婉卿如实回答,当她说出这番话时,分明看到几个女子面色一变。

    几人虽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目光倒甚是精明,惊慌也只是片刻,几人很快就恢复了镇静。

    “选秀还未开始,便已有人想要对付我们了吗?”其中一人忽然道。
………………………………

137口中生莲

    那人说的话,顾婉卿并未听进去,她的眼睛只下意识地扫视了整个庭院,果然见各种丰盛的餐点摆放在园中各个角落,其中不时有婢子更换、摆放。

    可能导致中毒的东西太多,一时之间,顾婉卿尚无法分辨,这次中毒是有人针对许鸢还是纯粹误伤。

    许鸢尚未醒来,顾婉卿需要为她施针,便让那几个姑娘找来管事姑姑,将许鸢抬到附近的一间厢房里。她让人脱掉许鸢的外衫,专心为她施起针来。

    外室里,零星的声音却时不时地飘入耳际。

    “还没选秀,就已经如此,一旦入了宫,怕是要吃人不吐骨头了,想想当真是可怕!”其中一人道,声音听起来忧心忡忡的。

    “我们把此事告诉园主吧,请她为我们主持公道,她权大势大,一定可以查出真相的。”另一个女子建议道。

    “园主身份贵重,又岂会理会我们,何况这女郎中不也说了,许鸢没什么大碍,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先前那人补充。

    聊至此处,似乎想起将来的尔虞我诈,都不免长吁短叹。

    “可是,我还是想入宫的。”静默中,一个女子清朗干脆的声音忽然想起,语气中仍有一丝期待和兴奋。

    “当年皇上曾到过我们府上,我曾远远见过,别提有多俊逸了!一颦一笑,简直勾魂摄魄,当时若不是天煞孤星之命久传,皇上下令不纳安国女子,怕是我也早被父亲送进宫中了。”

    此女子爽朗,自然引得其他女子发笑,一时间顾影自怜的氛围顿时消散,其中一人调笑道,“沈明华,你知不知羞的啊!如此言论,怕是也只有你能说得出口。”

    自是引来另一番笑声,名为“沈明华”的女子却半点不羞涩,“这有什么!安人向来奔放,怎得反倒学起祁人扭扭捏捏了。”

    “再说,那样的天之骄子,本就举世无双,且如今宫中又无妃嫔,谁不想嫁进去呢?”说着,把矛头对准其中一女子,“谢春雨,那日去观音庙,你口中念念有词,我可是清楚的听到‘皇上’二字了。”

    被点名的女子见状,只得讨饶,“罢了,左右我也是说不过你的。不过皇上还未下旨,也不知选秀什么时候开始。”

    “你急什么呀,皇上选秀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早晚都是要选的。我觉得,安国选秀多选在秋初时节,这次应也不例外,你呀,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呢!”

    调笑间,几人早已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

    她们声音不低,说到高兴处,便是顾婉卿想要回避,也是回避不了的。面对这样一些仍带着童稚的孩子,顾婉卿只剩下无奈浅笑。

    随着最后一根针拔出,许鸢终是“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顾婉卿回头对那几个女子道,“她已无大碍了。”

    带顾婉卿来此的女子应是许鸢的贴身丫鬟,听到顾婉卿这句话,当先冲上前去,问道,“小姐,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随着她冲过去,其他女子也围了上去,倒是把顾婉卿这个郎中挤了出去。

    顾婉卿便老实地站在一旁,只等那小丫鬟想起她来,给她诊费,带她出园。

    “有些头晕!”许鸢皱着眉,扶着额头低声道。不知是身体尚且虚弱还是本身便娇弱至此。

    这几个女子便立刻把头转向顾婉卿,询问她的意见。

    顾婉卿笑言,“她到底中了毒,头晕是正常的,缓些时候便无碍了。”

    几个女子这才放下心来,其中一女子对小丫鬟道,“如玉,你家小姐既已无碍,你便带她出园吧。”

    话音放落,门外忽然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既来之,则安之,顾姑娘好不容易来到此处,这样不打招呼便离开怕是有失礼数吧!”

    门被推开,封念茹高昂着头,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在顾婉卿面前。

    即便已被贬为庶人,可她仍是恭亲王左弘捧在手心的妻子,仍是帝王左煦青梅竹马的知己,她的气势自不会因为身份的更改而减少半分。

    随着封念茹的出现,屋中女子纷纷正了神色,唤道,“园主!”

    原来,此园园主便是封念茹!

    一瞬间,心中忽然明晰。若顾婉卿料想得不错,给许鸢下毒之人,正是封念茹。她的目的,或许不是许鸢,而是自己。

    点心也好,清酒也好,许鸢也好,旁人也罢,只要能引她到此,封念茹并不介意手段,也不介意会伤到何人。

    说是赏花园,于顾婉卿而言,倒像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鸿门宴。

    “不知此园归恭王妃所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顾婉卿笑着,眼中淡定自若。即便此处只她自己,即便她只是一个郎中,她的态度亦不曾在封念茹面前矮上半分。

    封念茹与顾婉卿的不同便在于此,封念茹的气势张扬到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而顾婉卿深沉内敛,虽无怒,可自威。

    封念茹的眼睛仍就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样子,口中却对众人道,“大家怕是不识此人吧,不过料想你们当中也有听过此人的。”

    “皇上力排众议,压下朝臣的奏折而迟迟不应选秀之事的主因,便是皇上的心上人妄图独占后宫、不允皇上迎娶他人!而那个心上人,便是她!”指尖所指,正是顾婉卿!

    人群讶然,终是禁不住惊呼,隐隐地,甚至有人在倒抽冷气。要知道,独断专宠是犯了后宫乃至整个安国的忌讳,在安史上,但凡如此要求者,皆被归入红颜祸水一类,是要受千夫所指的!

    顾婉卿一直静静地看着,即便封念茹的指尖仍对着自己,她的眼中仍就是漠视。

    那是一种未曾表现却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屑一顾,就像她们的指责,她全不放在心上一般。

    “恭王妃过奖了!”顾婉卿如是道,“恕婉卿冒昧提醒一句,恭王妃纵然身份贵重,也担不得对皇上大不敬之罪,还请恭王妃慎言。”

    孤身在此,不坐以待毙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反唇相讥,封念茹气得止不住的冷笑,“我说的是你,你却引到皇上身上,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资格可以顶替皇上了?”

    想来封念茹的跋扈大家都有耳闻,因此除了顾婉卿,其他人连劝慰都不敢,个个都恨不得退的远远的。

    寂静之下,顾婉卿只是笑,“恭王妃说皇上压下朝臣奏折不应选秀之事的原因是婉卿,也就是说,在恭王妃的心中,皇上乃是昏聩之君,竟听信妇人之言,被一个女子左右,罔顾朝堂大局,这难道还不是大不敬吗?”

    “你……”封念茹一时瞠目,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在顾婉卿面前,她好像一直如此,被顾婉卿压得死死的,毫无反手之力。

    在场诸人都看得出来,眼下是谁处于强势的一方,众目睽睽,封念茹自不能就此作罢,“你敢说,你没有独占皇上之念,愿与后宫妃嫔共享皇上雨露吗?”

    封念茹不傻,她为顾婉卿挖了一个坑。

    顾婉卿若说不愿,便坐实了她魅主之行,顾婉卿若愿意,便可换得秀女入宫,可为选秀打开局面。

    封念茹便是如此,她爱而不得的,她便让所有人都得不到,比如左煦的独宠。

    “是!”顾婉卿的回答,坦荡无畏,在安国,在左煦身边,她本就没什么可怕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天下女子的向往,我并不例外!”

    “只是,我顾婉卿不具祸水之资,亦不敢有大逆不道之言,皇上若恩准,婉卿绝不阻挠半分!”

    她相信他,更尊重他!

    “好,好!”封念茹止不住的道,却再未曾说过其他,也再没有像当年一般想要将她处之而后快。

    只是,她便带着众人堵在门口,让顾婉卿半步也出不去。

    顾婉卿正待告辞离去,忽然听到一声弱弱的声音在顾婉卿身后响起,“家父曾言,皇上似对一女子情有独钟,而那女子曾嫁为人妇,莫不是说的便是姑娘?”说话之人,正是方才中了毒,如今刚刚清醒的许鸢。

    “我也听说过,好像二十几岁,年龄不小的样子!”

    “据说是在京城开了家医馆,我一直以为是无中生有的,莫不是真是此人?”

    虽着许鸢开头,人群忽然小声议论起来,因距顾婉卿较近,顾婉卿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顾婉卿的身份或许是个忌讳,或许是左煦特别交代过,因此这些女子,除了封念茹,旁人似乎并不知道她的真身。

    顾婉卿只是笑,她们说的,全都是事实,若按常理,她确实瑕疵甚多呵!

    只是,她们好奇所以相问,而她,并没有回答的义务。顾婉卿看向封念茹,“恭王妃,我可以走了吗?”

    好不容易将顾婉卿引至此处,封念茹又怎会轻易放过她?

    “如此让皇上心心念念之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你们不想知道吗?既然日后,你们都是要姐妹相称的,不如借此良机,互相了解,日后也好和睦共处,大家说呢?”

    顾婉卿无奈摇头,莫说许多事尚未成定数,便她们果真都是选秀之人,日后也都是皇上的人,她竟不知何时这些人竟由得一个王妃居中调和?
………………………………

138安然出园

    “老师,”左煦的视线从高卓身上扫过,漫不经心的,“朕以为,安国人若有二心,同样是大祸,老师以为呢?”

    “可是……”高卓仍欲再言。

    左煦只是挥了挥手,“朕心意已决,老师拟旨便是!”

    高卓低下头,不再多言。

    天煞孤星之事,左煦灭了严家,却没有牵连到他半分,已是做了让步,而左煦的让步,绝不是妥协,而是交换。

    直到高卓离去,顾婉卿一直都坐在椅子上沉思,以左煦的心机和在安的威望,高卓显然是不足以撼动其地位的,蚍蜉撼树,难道凭借的仅仅是十五年的冲动吗?

    不对,全然不对!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左煦不知何时忽然靠近,拦住她看向外面的视线,也让她整个脑袋扶在他的胸前。

    顾婉卿仰起头,诧异道,“怕什么?”

    所有面对外人时的冷傲尽数收敛,顾婉卿面前,他的眸中只剩下担心。“两副面孔,两种情绪,这样的我,你不害怕吗?怕伴君如伴虎?怕所有的信任都被辜负?”

    顾婉卿未曾怕过,怕的,反倒是左煦。

    她经历过一个帝王,而那个帝王让她遍体鳞伤,所以,左煦担心着,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让顾婉卿生出他念,怕她对他的信任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

    从沙场征战起,他就未怕过什么了,可如今,在对待顾婉卿上,他每一日都如履薄冰。

    那种毫无掩饰的恐惧,一瞬间,让顾婉卿的心阵阵发疼。从相识到如今,他让她觉得安心,而她,却从未给过他安全感。

    “左煦,”顾婉卿直视他的眼睛,给予坦然的回应,“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我曾是祁后,这二十年来,我活得也并不单纯,为了自保,我也曾经有两副面孔,如果我可以接受这样的自己,我又为什么不能接受这样的你呢?”

    “不管发生什么,我也会信你如初。”

    伴随着清远方丈及京兆尹严明的抄家灭族,安皇非天煞孤星之命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街头巷尾,一时间,此事成了安国的头等大事,顾婉卿所过之处,人人都在议论。

    安宫无妃嫔、更无子嗣,因而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市井之中,都在兴奋地提及为安皇选秀纳妃之事,听入宫议事的顾青城说,仅奏折就堆了厚厚一层。

    左煦还是会偶尔来此,却只是看她,从未曾提及选秀之事,也未曾再提纳她为后之事。顾婉卿心照不宣,解决了高卓之事,既可以让他放下心中的石头,也可以趁机提升威望,减少他迎娶顾婉卿的压力。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不知不觉,已入了夏。

    这日病人不多,顾婉卿正在医馆里整理草药,忽见一女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满头大汗,显然甚是着急,“这里可有郎中?”

    来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大约十四五岁,顾婉卿遂回答,“我便是,怎么了?”

    那人焦急道,“女郎中,我家小姐忽然晕阙了,我找了半天,只在这附近找到你这一家医馆,你可能出诊?”

    顾婉卿的医馆位置偏僻,周边确只是她一家而已。

    根据小丫头描述的症状带了些可能需要的草药和针具,顾婉卿回答,“自然,前方带路!”

    两人形色匆匆,正前行着,忽见一蓬头垢面的女子踉跄着跑来。

    那女子衣衫破旧肮脏,鞋子也被磨破,露出带着血痕的脚,她却不管不顾,只往前冲撞,时不时地回头,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人。

    只眨眼间,身后追兵已至,眼看着追兵就要追过来,那女子顿时慌了神,不管不顾地往顾婉卿的方向而来,边跑边喊,“姑娘救我!姑娘救我!”

    眼看那女子奔向顾婉卿,一直暗中守护顾婉卿的守卫已当先一步拦在二人中间,随即,刀剑出鞘,剑尖直指那女子。

    不只那女子,连女子身后的追兵也惊愣住,索性那守卫亮出腰牌,这才没有引得更大的轰动。

    “姑娘救我,求姑娘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见顾婉卿身份不一般,那女子顿时眼前一亮,口中反反复复说着同样的话。

    “姑娘,我等奉命捉拿朝廷要犯!”追兵自然也识得守卫腰牌,自知顾婉卿身份贵重,又恐她中途阻拦,便说明道。

    顾婉卿淡淡地看了那女子一眼,让守卫收起剑,对追兵微微点头,径自离去。

    即便不用回头,顾婉卿依然能察觉到一股盯在自己身后的灼热的视线。

    “医者父母心,姑娘为什么不救那个姑娘,她看起来好可怜!”前方带路的小丫头问道,眼中不明显的不赞同。

    顾婉卿只是笑,“我不过一个郎中,还有守卫护着,这都没能让你惊讶,可见你倒也有几分见识。”

    那小姑娘一仰头,洋洋得意的样子,“京城太大,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说不准你就是哪家富商的小姐呢,有几个护卫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她因一直在顾婉卿旁边,并没有看清那守卫拿出的腰牌。

    顾婉卿脚下紧跟着小姑娘的步伐,口中却回答了她的问话,“我不过是个医者,救死扶伤是天职,却并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锄强扶弱。”

    “何况,那姑娘虽是女子,却是朝廷要犯,显见也是担了罪责,其人是好是坏尚无法分辨,我又为什么要出手相救呢?”

    “也许是好人呢?”小姑娘明显不罢休,气呼呼地和顾婉卿争辩,同时脚下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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