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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吉祥-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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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必呢?”曲罢良久,忽听左煦幽幽地说道。他端着茶盏,眉目间自是一缕怅惘。

    第一个倾慕的人,印象总是会特别的深刻,从凌亦辰不介意顾清夕的身份、毅然迎她入宫的那天起,顾婉卿便已知道这一点。

    她只以为左煦在怀念曾经,便笑着回应,“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本是最美好的情怀,想来记至今日的,不只一个你。”

    顾婉卿说的,自然是封念茹。她编了这只曲子,目的太过明显。

    左煦全不理会顾婉卿的说辞,甚至明显会错了意,他皱着眉,忍了许久,终放下杯盏,茶杯与桌子的碰上,分明发出一声脆响,“他那般伤你,你还是会想到他?果真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吗?”

    啊?顾婉卿微微错愕,怎么忽然扯到她啦?

    知道左煦介怀的事,顾婉卿便耐心解释,“我们曾是夫妇,作为妻子,与他守望相助原是我的本分,情感中,我总归会强迫自己接纳他。他是一个明君,与我那时的责任不谋而合,接纳他便容易许多。”

    “这就是我与他的过往,而你,反倒是我本分之外的事。”

    对于左煦的心结,顾婉卿总是有办法,三言两语,便已让左煦笑逐颜开,他抓住顾婉卿的手,手掌在顾婉卿掌心摩挲,“我喜欢做的你的本分之外。”

    顾婉卿便笑了开来,对于左煦与封念茹,她本看得很开,原不欲追问,没想到左煦却已主动坦白,“有些事,经历一次尚觉美好,在重演一次,反倒失去了第一次的味道。”

    封念茹是想唤醒左煦他们之间的曾经,可是左煦不得不承认,她搞砸了。明显捏造事实、歪曲真相的故事,不过是让他更加反感而已。

    这出戏,让左煦忽然意识到,他与封念茹之间,连情分,都再不如当年。

    此时,台下早已换成了朝臣女子间的争奇斗艳,一时之间,这偌大的园子分明成了选秀之地,各种才艺应有尽有。

    顾婉卿看得饶有兴致,当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坐在看台正前方的左弘身上时,分明看见他铁青的脸色,手中的杯盏已被握得粉碎。他握紧拳头,终是愤恨离去。

    回头去看左煦时,但见他神色满是担忧,对于这个弟弟,他总是心疼的。

    “不去看看恭亲王?”顾婉卿问道,眼下,左弘的心里并不好过。他太过宠爱,也太过纵容,他将封念茹高举过头顶,高到封念茹可以忽略他,高到她从不知道左弘为她承受了多少。

    “此番寻念茹归来,他便再未曾入宫,偶尔撞见,也不过是请安一声,倒像是与我殊途陌路。我虽不知缘由,也猜得到与念茹应有关联,此刻我若是过去,总归只会让他更加心烦罢了。”左煦幽幽道,神色间自是落寞伤感。

    他是一个重情之人,而重情,多伤情。

    “你若不介意,我可待为过去。”顾婉卿道。她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可左弘不一样,他是左煦的弟弟。她虽未正式嫁给左煦,然今晚左煦到底也是向世人宣布了此事,长嫂如母,她断没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兄弟生分的道理。

    起身离席,手腕忽然被握住,顾婉卿转身,便见左煦担忧道,“小心些!让展奇陪着你,有任何异样,随时唤我,我就在这里等你!”

    顾婉卿笑弯了眼,“你也要小心些!”

    迎上左煦诧异的目光,顾婉卿示意他看向台下莺声燕语的众佳丽,而后调皮地眨了一下眼,“乱花渐欲迷人眼,你一定要保护自己的眼睛。”

    谁说顾婉卿不解风情?当年的她,不过是未曾遇见让她卸下心防的人罢了!除了左煦,旁人本不配看到她的温婉之外的模样。

    这样的顾婉卿,让左煦的笑容里,只剩下宠溺。

    出得戏园子时,左弘正站在一棵树旁,他背对着顾婉卿,低着头,似在隐忍压抑着什么。

    他放在树上的拳头已是鲜红一片,有血液一滴一滴地从手上落到地上。

    他捏碎杯子时,顾婉卿便已猜到他受了伤,眼下离得近了,才知道他的伤势当真不轻。

    “伤了手,心就不会疼了吗?”顾婉卿在左弘身后道,随着她这一声,便见左弘蓦地回过头来。

    他眼中的悲伤犹未退散,在顾婉卿认识的男子里,他大概是为情所困的最彻底的一个。

    恍惚间,便想到了她从安回祁时,执意守在她身边的左煦,说起来,左家兄弟着实都是情种。

    “手伸出来!”顾婉卿道。不是命令的口吻,而是不容拒绝的要求。作为医者,作为长嫂。

    左弘意料之外的乖巧,他定定地看着顾婉卿,老老实实地摊开手掌,任顾婉卿将药粉撒在他伤痕累累的手上。

    “朝臣是不会同意你嫁给皇兄、任安国皇后的。”左煦忽然道。

    将帕子小心地系在左煦的掌心,为防止脱落,顺手打了一个极好看的结,整理完毕,顾婉卿抬起头,笑着道,“我知道啊!”

    “纵然皇兄暂时压下朝臣的非议,却挡不住民众之口,你就不怕众口铄金吗?”他继续问道。

    顾婉卿只是摇头,“不怕!”

    “如果有人暗杀你或者让你陷于万劫不复之地呢?”他执着道,像是不问到顾婉卿害怕便不肯善罢甘休一样。

    而回应左弘的,只是顾婉卿漫不经心的笑。笑至后来,终收敛了神色,“我为什么要给别人暗害我的机会?我顾婉卿,从不是任人摆布之人。”

    这样的回答,却让左弘明显松了一口气,“我果真没有看错你,纵然朝臣皆反对,我却相信,你是可以与皇兄并肩而立的女子。”

    顾婉卿微微讶然。

    摆弄着包扎伤口的帕子,左弘的脸上明显出现自嘲的神色,“我承认,我是有私心的。自皇兄命数解禁以来,我总有种留不住念茹的错觉,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得皇兄独宠,就像当年皇兄对念茹一样,而你,也做到了。”

    顾婉卿只把这句话当成祝福,便勾唇浅笑,“多谢!”

    如此淡然的姿态,让左弘反倒有些无措。“我并不知念茹会编排那样的曲子,我若知道,必不会让她当众表演,我曾派人入祁调查过你,我知道,你本不是那样的人。”

    左弘会调查她,原也再正常不过。安国之下,除了左煦,怕是认为她图谋不轨,妄图与祁皇里应外合的人不在少数。不管她身在何处,不管她经历过多少次蜕变,骨子里,她仍流着祁人的血液。

    “是吗?”顾婉卿随口道,并不打算就此话题继续下去。

    祁国已经过去了,再纠结过往,并无意义。

    却不想,左弘忽然苦笑道,“我那时仍就惦念着皇兄,怕他误了社稷,这才起意去祁国查你。世易时移,没想到如今,那个人不是你,而是……”
………………………………

144通敌之名

    “王爷!”身后,封念茹的声音忽然响起。她紧皱着眉头,神情紧张,目光一直盯着左弘,眸中似有千言万语。

    左弘并没有看封念茹,望向天边的圆月,眼中分明是无奈与悲凉。长叹一声,他终是道,“儿时起,你要的,我便会双手捧到你面前,只为换你展颜一笑,如今十余年了,到底成了习惯。”

    “无论你如何伤我,只要我的血液还未流尽,我依然都听你的!”依然是极低的姿态,好像要把自己低到尘埃里。

    顾婉卿默默地看着,唯剩下叹息。情之一字,冷暖自知,说多便是错多。

    回戏园子的路上,左弘未说出的话一直在顾婉卿耳边响起,他说他原是怕左煦会因为自己误了安国,如今才知误安的不是她,也就是说,顾婉卿所料不错,恭王府一定知道了什么。

    安国女子向来美艳,如今比起才艺来,更是毫无含糊,顾婉卿只是匆匆扫了几眼,便已被曼妙的舞姿吸引,更遑论在场的男子。

    上到二楼,当视线落到左煦身上时,顾婉卿忍不住无奈摇头,笑容却已不自觉的染上眼角眉梢。

    左煦躺在摇椅上,睡得很香,楼下的吵闹似半点没有惊扰到他。他侧着头,平日里冷硬的眉眼似乎也在此刻柔和了许多。

    “怎么不给皇上搭件毯子?”顾婉卿悄声问伺候在左煦旁边的宫人。

    两个宫女连连摆手,“回姑娘,皇上浅眠,平日睡觉时,是不允许旁人近身的,这是宫中多年的规矩。”

    未及弱冠之年,左煦便已沙场征战,尸山血海中练出来的警惕,自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顾婉卿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只愿一直如此,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左煦醒得很快,他似乎只是打了一个盹,当睁开眼看到的顾婉卿的一刹那,他分明愣了愣,似乎久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你醒啦!累了一天了,回去睡吧!”顾婉卿走上去,很自然地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他没有动,任由顾婉卿摆弄着,口中却道,“今宵剩把银红照,犹恐相逢是梦中。你果真在这里,真好!”

    世界很大,有那么多人,他们眼中,唯剩下彼此而已。

    “回去吧!”他站起身来,拉着顾婉卿的手,轻声道。

    时间总是匆匆而忙碌,似乎不知不觉间,安国便已进入深秋,自那日左煦向世人宣告顾婉卿在安的地位以来,再未曾有人来找过她,左煦天威难犯,旁人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左煦硬碰硬。

    而顾婉卿早已关了医馆,不再行济世之举。医者是需要一门心思的,而如今她已有二心,自不能罔顾无辜百姓性命。

    深秋时节,阳光正好,顾婉卿仰躺在院子里闭目养神,忽听“砰”的一声,骤然睁眼,却发现是展奇推开大门,疾步走了进来。

    尚未等顾婉卿有所反应,便听展奇禀报道,“姑娘,大事不好了!顾公子被下狱了!”

    顾婉卿“蹭”地站起身,石桌上的书籍被她的衣袖滑落在地,洁白的纸张上已沾满尘土,顾婉卿却已顾不得。

    头脑瞬间清明,她确认道,“你说青城?他被下狱了?”

    展奇低头回答,“是!以通敌之名!”

    通敌叛国之罪,为三国十大重罪之一,所犯此罪者,凌迟处死已是轻的。若真的坐实,连顾婉卿和四姨娘的性命都会被搭进去。

    顾婉卿分明听到脑子里“轰”了一声,幸而抓住桌子,这才让自己的身体稳如泰山。

    “通敌?怎么会?他做了什么?”她讶然问道。

    展奇将自己所知一一回答,“只听说是拿了一份机密的东西试图交给祁人,只是尚未成行,中途便被截获了。详细事宜,并未对外告知,属下便不得而知了。”

    顾青城为京兆尹,又是新官上任,事务一直繁忙,有时甚至连着几日都不回宅子。顾婉卿一直相信他能处理好,便也未曾过问过,如今,连顾婉卿也不清楚,他是否真与祁国仍有牵连。

    然而,他是她的弟弟,她到底信他。他既已离开祁国而任安国官职,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顾婉卿相信,顾青城一定懂得这个道理。

    “皇上知道此事了吗?”顾婉卿问。

    展奇回答,“此事是刚刚发生的,事关重大,想来大理寺不敢欺瞒,现在应已向皇上禀报了。”

    所知信息着实有限,顾婉卿不敢耽搁,只对展奇道,“带我去趟大理寺,马上!”

    正说话间,四姨娘的房门忽被打开,她午睡方醒,眼中还带有一丝慵懒。打着哈欠,她问道,“方才睡觉时便听你们吵吵嚷嚷的,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好像隐约听见什么大理寺,什么皇上的?与青城有关?”

    顾婉卿一惊,看向四姨娘时,却是满脸喜色,“四姨娘都听到啦?”顾婉卿问道,心中已开始整理语言。

    见四姨娘仍是茫然姿态,顾婉卿便继续道,“是皇上器重青城,想提拔他做大理寺卿呢!只是,我和展奇正在讨论此事,总觉得青城升得这般快,一来怕他骄纵,二来恐怕朝堂会有闲言碎语,姨娘以为呢?”

    顾婉卿的表现太过真实,若不是展奇事先知道真相,怕是连他也要以为顾婉卿所言便是事实了。

    这样的神色,四姨娘自是半点看不出来端倪,听闻顾青城要升官的消息,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当真?皇上如此器重他,自是再好不过了。至于朝堂的事,姨娘哪懂那些啊。婉卿你这般聪明,定然知道如何做才最合适,让青城听你的便是。”

    顾婉卿便笑得越发温婉,“好,婉卿现在就去同青城聊一聊,他若真做好了这个准备,我也好趁早提醒他几句,若不愿,也该让他尽快向皇上说明才是。”

    “快去吧!免得夜长梦多。”四姨娘道。

    行至门口,顾婉卿转过头,此刻,四姨娘由站在原地,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

    “四姨娘,青城风头正盛,便是仍坐京兆尹,也当更努力些,不辜负皇上恩德才是,所以这段时间,他恐怕不能回宅子了,还望四姨娘体谅。”顾婉卿说道。

    四姨娘便笑言,“四姨娘都懂,朝中事务要紧。”

    “晚膳不用等婉卿了,四姨娘与念昔一道进膳便是。”顾婉卿嘱咐道,说至此处,才发现自早晨起床也未见到念昔。“四姨娘可知念昔去了哪里?”

    四姨娘恍然,“瞧我这记性!她昨日跟我说过了,据说她有个远房表亲今日入城,她应是去见那表亲了。”

    顾婉卿微微点头,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径自走出宅子。

    念昔的身份从她入府那天起,展奇便已着人去查过了,作为保护顾婉卿的侍卫统领,他自不会让身份不明的人靠近她。

    结果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她不过是一个农户家的子女而已,后来因家中遭了劫匪,这才流浪至此。

    出得府来,顾婉卿脸上的喜色瞬间收敛,她轻叹一口气,神情已渐渐变得凝重。

    马车用了最快的速度,一路疾行,不多时,已行至大理寺门口。

    顾婉卿方一下车,便听展奇问道,“姑娘可是想见令弟?只是没有皇上的手谕,即便姑娘与皇上亲近,大理寺也是不会允许姑娘前去探视的。姑娘要不要等一等皇上?”

    知道他是怕自己因太过担心而丧失理智,进而触动安国的法典,顾婉卿感激道,“我知道。”

    只是,世人皆知大理寺审讯严苛。眼下,顾青城犯了如此要案,又看似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以顾青城在安国浅薄的根基,想要全身而退,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想快一点见到他,只有见到他,她才可以知晓事情始末,也才可以从长计议。

    不出展奇所料,顾婉卿方到大理寺,门口守卫便已将她拦在门外。“官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守卫冰冷警告,他们自是不识得顾婉卿,便是识得,也并无多大意义。

    顾婉卿熟读安史,对安国法度也多有涉猎,她自然知道,以她如今的身份,想要进去,比登天还能。

    可是她等不及了,哪怕晚一分,顾青城都会多一分危险。

    她终是拿出一只带在自己身上的麒麟玉,那原本已成为左煦给她的信物。当年在祁国时,便是再艰难,顾婉卿也从未用过此物。可如今,形势所迫,她在安国没有势力,她只能让这信物蒙尘。

    “草民求见大理卿,请守卫大哥代为转达!”顾婉卿举起麒麟玉,朗声道。

    见麒麟玉,如见圣颜。

    麒麟是安国王室的象征,便是寻常人不知此物作用,也知此物意义不凡。

    那守卫蓦地瞪圆了眼睛,再看向顾婉卿时,俨然已换了姿态,“姑娘稍等,容我禀明我家大人。”接过那块麒麟玉,守卫答道。

    朱红色的大门在眼前收拢,顾婉卿盯着门上的兽面衔环,它的威严和气势与顾婉卿正面相对,让她一时之间恍惚出神。
………………………………

145牢狱之围

    大理寺卿并未让顾婉卿等多久,只一会儿,大门开启,大理寺卿已率群臣恭迎。

    “臣卢闵见过顾姑娘,下属无知,多有得罪,还望担待!”卢闵的态度,不卑不亢。他自是识得顾婉卿的,那么,顾婉卿与顾青城的关系,想来他也并不陌生。

    顾婉卿屈身行礼,“民女见过卢大人,民女听闻舍弟被抓,这才匆忙赶来,拿出御赐麒麟玉,也属无奈之举,民女无意干涉法纪,请卢大人明察。”

    麒麟玉的意义,满朝皆知。手拿如此圣物,顾婉卿还能这般谦和,无半分恃宠生娇的姿态,倒也难得。

    卢闵态度便稍稍缓和,“顾姑娘,令弟确实已被大理寺收监关押候审,事关国本,详细情况,请恕臣不能告知。”

    “自然,卢大人此举合乎法度,民女自不会违背。民女之所以赶来,只希望见一见舍弟而已,他若果真做出违法乱纪之事,民女绝不姑息。”

    顾婉卿到底是当今圣上的女人,何况她的要求并不过分,卢闵稍作考虑,便点头应允,“也罢,便是朝廷重犯也是允许家属探视的,姑娘进去便是。只是姑娘只有一柱香的时间,还请姑娘莫要让臣为难。”

    顾婉卿轻轻点头,随着卢闵的脚步,径自往大牢走去。

    潮湿、阴暗、冰冷。

    顾婉卿方一到门口,便已察觉到大牢内森寒的冷意,展奇紧走几步到顾婉卿面前,“我先走,姑娘紧跟着我便是。”

    未等顾婉卿回话,卢闵已然回了头,“监牢重地,不免阴寒。顾姑娘还是不要进去了,免得染了晦气。”

    顾婉卿只是摇头,“谢卢大人体恤,还请卢大人带路。”

    在入口处,只感觉到牢内的阴冷,进到里面,方能感受到里面强烈的肃杀之气。狱中之人,见到他们进去,伸冤者有之,哭诉者有之,麻木者有之,千奇百怪,神色各异。

    牢狱深处,卢闵终于停下了脚步,他指了指里面,对顾婉卿道,“顾姑娘,令弟就在此处。”

    顾婉卿向里望去,但见顾青城躺在稻草中,身上盖了件破烂的被子,听到“顾姑娘”的名字,他猛然转过头,眸中带着惊喜,“长姐!”

    他吃力坐起身,顾婉卿这才注意到,他白色的囚服以及脖子内侧,已是通红一片,有些地方,甚至有血迹已透过衣衫蔓延开来,刺红了顾婉卿的双眼。

    “你们对他动刑了?”顾婉卿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意。

    卢闵不欲得罪顾婉卿,便解释道,“令弟下狱之前,便已过堂,其所犯之罪,我等例行审讯,符合安国律法。”

    看出顾婉卿的担忧,顾青城只是笑,“长姐,都是些小伤,不碍事的。”他一说话,颈间的伤口便疼的他抽搐,即便如此,他仍是在安抚她。

    卢闵示意属下打开牢门后,便带着闲杂人退到外面,此时这小小的牢里,除了守卫顾婉卿的展奇,便只剩下顾婉卿与顾青城姐弟二人。

    “长姐,我没有通祁叛安!”他热切地的顾婉卿,神色郑重,似在期盼着她的答案。

    此时的顾青城再不复昔日的玉树临风,他的头发杂乱地铺散着,身上也因动过刑而染上血迹的关系显得肮脏不堪。

    小心地拉开他的囚衣,道道血痕让顾婉卿几乎落泪,每一道鞭痕虽未落在她的身上,却比鞭打她还要疼。

    手指自然地搭在顾青城的脉上,在确认他并无危险后,这才缓缓道,“你是姐姐相依为命的弟弟,你说没有,我便相信你。”

    “务必把你经历的一五一十告诉姐姐,姐姐一定会救你出去!”

    讲到此处,却见顾青城忽然避开了顾婉卿的视线,他皱着眉,语气明显吞吐起来,“我……我……不能说!

    顾婉卿紧蹙眉宇,“你但凡有事从来摆在脸上,亦从不曾瞒过长姐,今日生死关头,怎么反倒如此顾忌?莫不是你当真做出叛安之事?”

    年轻人,总是经不得激将,而顾青城,便在此列。

    “我没有!”他断然否定,“只是,我若说了,长姐是必与我划清界限,断绝往来,若果真如此,反倒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好歹长姐还会念我,不会记恨我!”

    顾婉卿只是叹气,时间有限,她着实没有闲情就此事与顾青城多费唇舌,“在你心中,长姐是如此不讲情面之人?你若是有理的,长姐还会蛮不讲理吗?”

    顾青城顿时低下头去,声音里竟有一丝委屈。堂堂祁国的三品领军,安国的四品京兆尹,在顾婉卿面前,却永远都像一个从未长大的孩子。

    “我若错了呢?”

    顾婉卿忍不住无奈轻笑,“便是错了,长姐也原谅你。你总是比长姐小的,不是吗?”

    这样的回答,让顾青城顿时开心起来,也顿时再无顾忌,“从被抓到现在,我一直在想这件事,长姐,我觉得我好像是中了谁的圈套了。”

    “两个月前,我在下朝时,偶然得到一个消息。有一队祁国人因在安祁之间贩卖私盐而被抓,据说其中一个祁人曾是祁国重臣,后因权势太大而遭祁皇忌讳,贬为庶人。我同那几个闲聊的大臣搭了几句话,听他们描述,感觉那个祁人好像……好像……”

    “好像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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