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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蔷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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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他已邀了,便去吧。”赵酴未侧身,从门口走了出去。

    留香**,泉水流澈送凉,巧妙从机关中成花般涌出。赵酴未等人在大厅相聚后便顺着昨日与苏修相见的那清来弟子指引,往后院赏景处走去。

    留香客栈是依靠轻沨陆家出经费所建造,故而相比镇上其他客栈,在赏景处修建更为用心。

    轻沨三月蔷薇花最为盛,遍布轻沨小镇,自也遍布了留香客栈的后院。

    花道幽且长,赵酴未自然地跟在一行人的末尾,精神在蔷薇花香中得以清醒。穿过长的蔷薇花廊,众人步入的便是靠着泉水源的古雅木亭。

    清茶香带甜,热乎的白烟让几公子不由自主地贪婪呼吸。蔷薇花道一条干净的青石路地,一个转弯,便看到了亭檐上雕刻着蔷薇的新亭。

    “呵呵。”若清风带诗韵的男音从亭中飘来,几声笑,却也是笑得和气。那边是清来阁大弟子?众人心中期盼,加快脚步,又止住脚步。

    一袭青衣,翠中带白,整装肃眸,醉中带懒。身材硕长的男子醉醺醺地靠在亭柱边,一脚踏在凳子上,一脚悬空半摇。茶不是他要饮的,青石桌上,苏修一双修长的手有序地理出茶叶,用小火微煮着新摘下的茶叶。

    “到了。”引路的清来弟子做了手势,让众人上前,自己又走到醉如烂泥的男子身旁躬身道,“大师兄,人都到齐了。”

    淡定从人,冲正平和,这,这便是闻名江湖的清来大弟子?

    众人在心里把江湖中所听过盛传的此人之赞语在过滤了一遍。心事光明,静坐观心,志以淡泊,一笑可平沧澜,一手可安混沌……

    众人或眨眼,或呆愣,或转头再看。然而,现实就好端端摆在眼前,众人如置梦中,稀里糊涂,知道那醉汉睁眼大喝一声,才将众人唤醒。

    “在下便是苏不二。”翘腿坐起,青白衣的男子困倦地拍腿,数了数人头,又疲累地躺了下去。站在最前的几位公子哥相互望着,眼前都快生出星来。那些传言,那些赞语,那些端着品行态度,强劲的实力,真的是一个醉汉能得到的?能做出来的?

    赵酴未带一冷眼在花海后静默看着醉倒的男人,直接无视了所有除苏不二以外人。心中冷笑,那个半卧着的男人,表一未曾如一。虽于外表一脸莽撞散漫,却实在细节之处能体味此人只冷静。

    衣冠整洁,发型正统,眸中散乱暗隐尖利,在大家感慨而忽视他人时,那叫苏不二的人能快速眯眼将来者打量全。

    呵,清来阁大弟子苏不二吗,正如薛先生所说,这次去清来阁之行,他们要想达到自己这次出行的目的,便必须小心此人。

    但,初次相见,那人给自己的感觉,并不是小心就能够的。赵酴未缩紧目光,正见苏不二微睁的眸,眸中尖利的视线都投在他的面庞上。那目光,冷中带着轻蔑。

    苏修煮好茶,轻托茶盘,端至苏不二眼前。清来大弟子又“呵呵”一笑。蹿起身子,接过苏修的茶叶,不管热度,喝下一口,整个人马上就精神了起来。

    “各位。”苏不二理衣袖站起身来,只手托起茶盏,独手而负,身材挺拔。不过一口茶,众人还没来得及抱怨,亭中的大弟子瞬间满面润光,酒意全无。

    “在下便是苏不二,今日唤诸位前来,是有一言相告……”

    一言相告?初露红光的天由朦胧变得清澈,苏修无聊煮好的茶排了一排又一排。赵酴未难得举得站得腿发软。苏不二说的一言换来的是他的喋喋不休。一大段说完,公子哥们不知自己到底听了啥,懂了啥……

    许久,苏不二舔一下嘴唇,滔滔不绝的言语顿断,要说的话终于毕了。“娘的!”不等清来其他弟子吩咐,铁牛战一听没事了转身就走,其他人见状,也失望地纷纷走。亭边,引路来的那小弟子面色发白,而苏不二懒懒带笑,仿佛眼前一切都不管他的事。

    “对了对了,诸位。”诸位的脚步移动了几尺远,大弟子忽地拍拍脑子,顿悟,“由于要考虑一些问题,还请诸位好生呆在客栈里,当然那位黄衫一姑娘,嗯……还有那闷声闷气的公子,还有那,那最后一位的那谁,你们可以出客栈去玩儿来着。”

    苏不二垂着跟手指头随意点着人,点到的正是薛月洺,陈蕃还有赵酴未。其余的侠士们耐心早已磨完,思量着再回去歇息,根本没心思出门逛。

    好好好,就这件事情,可以可以当然可以。铁牛战又率先走,这一走又是带动一大拨人。赵酴未站得挨蔷薇花海近,大多人都擦着他的衣袖匆匆而过,带了浮躁的气息,却带不乱黑衣少年的平静。

    “等一下。”苏不二视线扫过众人,目光最后止在了赵酴未的身上,“赵公子?”

    声音带一声听着热乎的冷笑。

    “听说你为穆府穆九天前辈高徒?”

    赵酴未冷静看着他:“确然。”

    “呵呵,早听闻穆九天所带之徒都聪慧伶俐,天资过人。今日在下一见赵公子的气势,自觉愧之不如。”苏不二笑得和气,和气中带着杀气。

    “苏师兄过奖了,我才是,应学习苏师兄。但若没事在下便走了。”赵酴未鞠躬道。不等苏不二下一句话,自行走开。

    凉亭中,站了半晌的苏修坐下来,自己饮下自己煮好的热茶。那赵小公子看似有礼,却不给面子,苏不二又躺了回去,淡若未闻,毫不介意。他一双冰冷凤眸惬意地望了望天,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

    好不容易从后院逃走,最讨厌别人说多废话的薛月洺百无聊赖地在客栈前堂玩弄茶杯。赵酴未的身影总是走在人群最末,小姑娘等了许久,等得后院的公子们都成队走了出来,等得瞌睡虫都上身,等得陈蕃莫无声息地坐到了她身侧,视线里还是没有赵酴未的影子。

    “小姐,师傅来信道了些什么。”陈蕃淡着眸子,目光仿若是聚集的,却是散开的。

    “啊?”小姑娘等得心累,“爹爹说要我们去轻沨郊外上坟,我还要等找哥哥一路呢。今日正好可以出去,明日又不知有何许变故,我想的是今日去了便好。可是赵哥哥……”
………………………………

第二十三章 故人坟 下

“莫等了。”陈蕃摇头,心里莫名涩了一下,“他刚是出去了。”

    “啊?”小姑娘惊讶,失望地趴在桌上,“又出去了?赵哥哥总是不等人,不过,小师弟你怎么知的?”

    陈蕃看向小姑娘,苦笑:“刚我退出时,是贪赏后院风光,偶遇迟退的赵兄弟。他说是要出门,好像是要去这镇中陆家吧。”

    “镇中陆家?莫不是铸剑的那陆家?”小姑娘想想,“那还是不等了吧。不过上坟,我俩去是一样。”

    赵酴未从未到处乱逛的闲心,既然他真的默声出门,还不告诉旁人,那便是真的有什么他所以为的急事吧。

    客栈里不见其他公子的身影。忙完昨晚的花灯会,快要正午的时辰,连客栈老板和伙计都还在撑头打瞌睡。不准备什么东西,薛月洺就蹑手蹑脚起身,扯扯陈蕃衣袖。

    “不用带上什么?”

    小姑娘点头:“爹爹让我们诚心去祭拜,不用多带其他。”

    “那好。”

    被苏不二特定指示可以出门,陈蕃的心是提着的,小姑娘的心却是放开了的。雀跃的黄鹂离开沉闷的牢笼,穿过轻沨大大小小街道,走出轻沨若凉水清爽的镇门,小姑娘望着青木郊外三月美景,难得露出了同青木山上一般的童真态。

    黄衫姑娘若春风送来的黄蝶,偏偏舞于青葱丛中,她向来喜欢郊中之景,没想到这一次听了一堆废话后再将她放出,她会更加娇俏自在。

    陈蕃垂眸,十几丈后的异样气息他能感受得一清二楚。开始是不确定,镇中人多气杂,直到了郊外……

    郊外人烟稀少,那些人的气息不变,陈蕃所收到的感觉也就异常明显。果然不出意料,清来大弟子并不是名不副实的,那苏不二看似随意,却能在暗处排兵,步奏还甚是精细。虽然不能预料那人到底想了什么,但跟随小姐和他一起出镇的必是清来高手。

    清来阁的心法,他陈蕃可是感受过。

    布衣少年埋头走到雀跃的小姑娘身旁:“小姐,我们去的是哪里?”

    “嗯,就在前面不远处。”小姑娘思索一番,手挥挥,“对了,爹爹在信中说,我们去坟前时,一定要笑。”

    “笑?祭拜故人之墓本是悲凉人心之事,为何要笑?”陈蕃愣住。薛礼霜的行事风格一直较怪异,却没想到能怪异到如此地步。

    小姑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声音故作阴气阵阵状:“因为,爹爹说啊,葬于坟下的旧人不喜欢别人不笑。陈蕃你若是不笑,嘿嘿,那坟下人泉下有知便会来缠上你,不休不饶啊。”

    不休不饶?陈蕃嘴角笑起:“那我这样如何?”

    如何?这样本是挺好。小姑娘看呆住,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出过陈蕃的笑靥。陈蕃本是长相普通,平时又板着一张脸,让人对他的印象就自然淡下去了。可此时他一笑,就如荒野上生了新物,面目一时鲜艳起来。

    薛月洺看着他笑,呆滞的容颜不由自主又笑开来。

    “怎么,不行吗?”以为薛月洺是在嘲笑自己,陈蕃的脸又板起来,荒野上的新生物瞬间衰败,成黄土一片。

    新奇之物没了,小姑娘摆手道:“不,不是,只是小师弟你这么一笑,我还不大习惯。不过,那墓下人看了一定会很欣慰。既然他欣慰了,就不会缠着你了。”

    “是吗?”陈蕃温和下眸子。薛月洺招招手,活泼好动的小姑娘踮起脚尖,说完一句话,整个人都跑到老远处。陈蕃看她从一大姑娘成一小点,叹气。

    “若是可以,我倒希望一个离去之魂能一直缠着我。这一生,即便……”轻沨郊外的蔷薇花想比镇子,看上去更为自由娇美,就如一洒脱不羁的绯衣女子,欢乐于杳无人迹的世外桃源。布衣少年自言自语一句,笑容困倦,顺着薛月洺指示的方向跑去。

    山外青山,翠色连天。陈蕃屏着经脉气息,缓步向前跑。他随着小姑娘绕过重重路,不时地感受着跟随者气息的变换。他的感气察敌的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要想这功夫的起始,还是受七人鬼经脉震气的功夫所影响而灵感生出。

    他不紧不慢地跑,暗随者也顺着他调子跑。陈蕃对人感觉是一绝,对行路的感觉却是软肋。他跑了不久,只觉头晕,记不得初来之路。

    板着的脸除了笑,又第一次露出了难耐之色,陈蕃喘两口气,自愧跟不上小姑娘的步子。他背心冒着汗,额上却是冰冷的。磨磨蹭蹭拖着腿又迈出几步,抬头却惊觉,小姑娘的步子停了下来。

    废墟,残败中更显颓唐的废墟。横木七零八散在苍翠的土地上,压出一道褶痕,挡住了新物生长的足迹。那些木架子,都若是盖屋子所用般大小,是经受了多年风霜洗礼,黄中发黑,残缺了大块大块。

    薛礼霜信中所写指的便是此地。薛月洺颔首看去,之间惨不忍睹的木架子右侧,有着一盖得厚厚的土包,土包上正是一棵苍翠巨木,为这孤寂立于郊外的坟包遮风挡雨。

    陈蕃歇息了几口气,上前低声问道:“这地方,已经有多少年无人动过了?”

    这里虽是满溢生命气息,却难挡时时透出的凄凉之气。

    小姑娘上前几步,蹲去坟前,眯着眼睛看土包前快要磨平的墓碑。

    “故友……卫……”

    她小声,努力念石碑上的刻字。无奈那字刻得较浅,在不知多年岁月的洗刷下早已变得无法辨清。

    小姑娘站起身点头笑道:“姓卫……是的了,父亲说,故友之姓便是如此。”

    “卫?”陈蕃一抖,神情不由自主惊讶。这个姓氏牵扯住他的神经,布衣少年看向墓,目光紧锁,是要从墓碑上的刻字中参透些什么。

    然而纵使他视线再清晰,墓碑上的字也不能变成初刻写时那模样。

    墓前的小姑娘双手合十,嘴角微笑,已念诵一段祈福经。

    “卫前辈,往事已过,今日初阳依晴,我的父亲是还安好。他所愿,只期你泉下依旧带笑……”

    “泉下带笑……”陈蕃两步过去,亦是双手合十,鞠躬重复道。

    寻几朵野花,小姑娘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一朵一朵插在坟前。陈蕃还在凝视墓碑上的刻字,残存的字间盖了隐隐青苔。陈蕃的手一遍一遍拂过,却拂不显“卫”下的另外一字。

    “究竟是卫什么呢……”布衣少年喃喃心乱。小姑娘摆放的花枝到了他面前,娇嫩的花朵,抽着细小新芽,陈蕃一个恍然,差点跌倒。

    又是狼狈的姿势,陈蕃脸红一片。祭拜这种苍凉的事,原本应悲哀的时刻,小姑娘却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陈蕃窘态难堪,低下头,目光不自在地扫向其他地方。

    老旧的墓碑就要被岁月磨成一块无字的石,就算是上面载了什么秘密圣经,也是什么都发现不了。布衣少年感觉灵敏,一到这墓前,本是心觉奇怪,这目光不自在一瞟,看到之物,瞬间破了他心中疑惑。

    石碑被青草覆盖的部分,正刻着一把模糊的剑,看上去与一镇所见客栈大门那把甚是相似。

    那是……虽只有大至轮廓,但剑身的不凡还是让陈蕃一眼看出,那剑,正是一镇客栈上所刻那把……清来阁至物……青鸾。

    清来将青鸾视为至尊,以自身神奉养,江湖人都自觉地将此剑作雕刻之事视为禁忌,然而如今,在这不知名的坟上,竟刻着那把青鸾剑。

    莫不是,这姓卫之人,是清来曾经之人。不对,清来过世的利长老葬于清来后山,并不姓卫氏,而从清来阁创建至当前,出名的弟子,皆无姓卫。

    难道是他看错?或是想多?

    小姑娘拍拍手站起身:“陈蕃小师弟,既然祭拜完毕,那我们便走吧。”

    陈蕃还想再看仔细,却不想引起他人注意:“如此之快?我还以为,你还要同这前辈再多说什么心事,祈求他之魂庇佑你呢。”

    “我……我怎么会!”小姑娘跺脚,手慌忙摇着,气得不知所措。她以前的确这么干过,不过这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这陈蕃怎么会知道。哎呀,定是那多嘴的大师兄讲故事告诉陈蕃的。胖乎乎的薛大师兄总爱嘲笑她,还居然把她小时的破事告诉了后来的师弟,真是不可饶,不可忍!

    “知道小姐如今懂事,那些傻事不会再犯。”陈蕃笑起来,从容镇定地开玩笑,“那,懂事的小姐,我们这便起身回轻沨吧。”

    “嗯,好。”薛月洺扯扯衣袖,跑到陈蕃身后。刚刚还累得不能起身的少年不过稍作休整便神气起来,小姑娘扯出笑来,笑意挡不住她眸子悲凉。

    果然,祭拜这种事,她是不会笑的,所有的轻松不过一份伪装。不论是否是相知相熟的人,只要是故去,小姑娘心中都会有一阵不好受。

    最后回头瞥一眼,败旧横木边,葱浓绿荫下,几朵嫩黄摇。难得有人热闹来祭拜,但人去之后,孤坟又归孤,独守无人的天地。

    回想起父亲来信内容,月洺在心中沉了杂粮苦酒,她大致了解过往之事,却不能将这事讲诉任何一不为自己之人。那是秘密,父亲将秘密讲诉予她听,自就是信得过她,然而她,又能将秘密守护多久呢?

    薛月洺还未跟上陈蕃步伐,她低声笑:“安心,卫前辈。”
………………………………

第二十四章 踏初行

一般来说,只要陈蕃心中有所忧虑,那么他所忧虑的事总会真让人在最后又苦又愁。

    苏不二性情变幻无常,清来阁向来以信为本,然而身为大弟子的他却老是出尔反尔。

    刚回客栈,小姑娘和陈蕃就被禁止出屋。小姑娘本是想回来歇息歇息再出去逛逛,然而苏不二一脸酒气站在她的房门口,命令果断而无情。小姑娘心生不服,和苏不二争辩起来。

    “我是允许你们今日出去,可没说今日几时几科允许。”清来大弟子泼皮无赖,提着酒壶再豪饮一口,他简单明了地说完几句话,就摇摇晃晃端着酒壶离开。

    小姑娘不喜欢念叨之人,更不喜欢不讲理之人。今日,她的自由早早地被囚困在客栈这牢笼里了,好在她颇有自觉地完成了父亲所托之事,不然心里又会是杂乱到暴躁。

    陈蕃漠着表情在薛月洺身后听完苏不二这看似有礼实际泼赖的话语,自觉转身归屋。赵酴未还未归,小姑娘气得跺脚。会被禁止出屋这样的担心陈蕃在走出客栈门时就已经说过,如今担心变成现实,小姑娘气得骂他乌鸦嘴。

    她出门是想寻赵哥哥,那个没有自觉性的人,出了门到底去了哪儿,现在都不回。

    苏不二又派了清来弟子再度前来警告薛月洺回屋。小姑娘做了个鬼脸,啪一声关好屋门,屋子里干净整洁。没有可看之书,没有可听之曲。小姑娘闲得拍脑袋,推开窗看。

    留香客栈窗下,朴实人群中。她不经意一看,正看到了想见的那人。

    赵酴未,身侧还悬着他那把几乎没有出过鞘的斩魂剑,逆着大人流而走,走进留香客栈。他的手中拿着一页白信纸,上面隐约画着什么图案。小姑娘眼尖,可以大致看出,那纸页上画的正是一憨态可掬的胖人模样。

    “赵公子,还请留步。”

    赵酴未正要一脚跨入留香大门,苏不二抱手弯身靠在客栈大门框上,盯着小公子手中信纸看。

    “我不过是允许赵公子出门了,不知,这信纸是如何而来?”清来大弟子语气严厉,怀疑状道,“莫非公子……”

    莫非这张扬拿着的纸上还真有什么秘密?这个苏不二,做出这样的行为,不觉莽撞?

    “不过友人所寄。苏师兄是多疑了?”赵酴未漠然回望苏不二的眼神。小公子的眸子清澈却带混沌,似笑非笑,似柔非柔。

    苏不二呵呵笑:“友人?那边好那边好。”

    清来大师兄退后一步,飞快地看了一眼信纸的落款处。赵酴未反应迅速,立马折叠上了信纸。苏不二还是晚了一步,想看的全,却只看见白纸边缘处写了个优雅的穆字。

    “在下怎么信不过赵公子,的确是在下多疑了,赵公子先回屋吧。”

    “好,苏师兄能信任在下,真让在下觉得荣幸至极。”赵酴未行礼,目光中未见丝毫荣幸之感,那深黑的眸子,永远只是一潭碧水般静不动。

    赵酴未的身形走过,苏不二笑意更深。

    “大师兄,大师兄!”平凡的一天大白天,允许出门的几人归了,懒散的清来大弟子觉得无事再可挑衅,抖抖脚就欲收腿而走。就在此时,客栈外来往的人中急匆匆地就冲出一个身影。青色的劲装,跑得迅疾,还着急喊着“大师兄”几字。

    来者头发微乱,一身青布衣弄得脏了几块,腿不自在地每跑一步颤一步,看上去,像是瘸了。苏修?

    怎么会……此人不过午时出门,现在怎得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苏修的喘气声起伏落差剧烈,他这模样失了平素的优雅大气,慌慌张张。跑过店门,他扶住柱子倒下去,右手上还有多处露血的擦伤。

    经脉受损大半,几处骨折,不能计数的擦伤。苏修可是正午才出门,早晨还好端端的模样,现在……此人,真是苏修?

    凭借多年经验,苏不二一眼看出颓倒在地之人的伤势,他过去扶住苏修的手臂,眼皮跳了几下,苏不二只觉得眉毛不舒服,这事是有什么端倪。

    “怎么了。”他压着嗓子问道。

    苏修的伤势还不足以威胁性命,他挣扎道:“大师兄,我奉汝之命,前去轻沨南方等候西南方未到侠士的消息,咳咳……可是,咳咳……”

    血从喉咙间呛出,苏修忍着泪,“只有苏……苏清来了,我们归镇时受到袭击,他,他也……”

    手一颤,客栈旁的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能分辨出那是清来弟子,纷纷躲得这带血的人远远,又带着关心与好奇要逐渐靠近。

    “果然。果然有袭,竟还至了轻沨附近。”苏不二冷笑,关注的重点不在师弟受了重伤,师弟已离世上。他笑出声,觉得自己已握住了一颗棋子,他能预料到的,能把握住的棋子。

    苏修的身体孱弱到了起不了身,苏不二一挥手,身后立马有几位清来弟子上前,搀扶苏修进屋子。

    “这么看来,西南来的第二批侠士遭遇了袭击,全灭了。”苏不二喃喃,“那也是时候去清来了。”

    傍晚,轻沨的大街不复昨日热闹光景。苏不二再度召集众侠士去后院,这次苏修不在他身侧,换来的是几陌生的清来弟子面庞。

    陆家主也是受邀而来,这次她换了一身翠衣,柔和的色调,却依旧衬着他风貌光丽,神气轩昂。陆尧跟在陆家主身后,诚恳地低着头。

    赵酴未负手靠在栏上,目光淡漠地扫过陆蔷薇的脸庞。薛月洺还在怨他不打招呼就走,赵酴未解释了几句,小姑娘偏偏不信。

    “薛姑娘,今日,确是赵公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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