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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蔷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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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走进,大致看了看苏不二身后人,点头道:“扫地人已传音至大殿,你师尊此时不在,便由我出门迎了。”
“亨长老平素事务繁多,如今亲自来迎,我辈受礼不起。”苏不二头埋低,声带惭愧。
亨长老白胡须在风中飘飘,他笑呵呵捋过白胡子:“远道而来即是客,客有礼而来,我清来阁当以好生待之。况且各位侠士是受邀,自愿前来援助我清来阁,定当是豪气仁心义士。吾身为清来长老,自不该怠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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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清来阁 下
苍老的声音挺拔空蒙,老人一动,若沟壑纵横的有劲手掌摊出,是亨长老亲自作迎礼的姿势。苏不二怔住,被这动作怔得赶紧更垂头。随后,他摆手,示意身后的人赶紧穿过这小石道。
身后的侠士们会意,有序地走过亨长老身侧,一个接一个地行礼表示感谢。
亨长老和善笑着,右手指尖隐于袖袍后,一点一点数着什么。赵酴未从他身侧路过,一袭黑衣,冷淡的眼神。亨长老目光一抖,在一刹那怔住的神色在秒厘之间恢复为祥和。
黑衣少年缓慢行礼,标准的动作,看上去就如世家之子,动作有力而不失雅度。
“诸位,请小心随我来。”苏不二目光明澈,如炬炯亮。众人看向他,惊觉这大弟子在踏入清来阁的一瞬之时,立马变成了另一模样。精神,有礼,笑带暖意,肃带侠气。
面具,伪装之面,那个男子,很自然地为自己戴上一副面具。赵酴未冷眼旁观。苏不二,并不是在懒散与认真之间随意转换那么简单。清来大弟子并不笨,不会随意在外人面前表达自己的两面。
那苏大弟子,是想要表达什么,亦或是掩饰什么。
穆先生曾告诉赵酴未,这世间便是一个局,他能走到哪儿,他要走到哪儿,还需去江湖亲身体验才知。赵小公子现在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走入了局中,还没有头绪将其破解。
苏不二太不同寻常,不同寻常地让大多数都不得不去注意他。清来阁素来喜低调行事,这个大弟子这般,究竟是为何。
扫地的清来弟子转了个向,赵酴未仔细观察那人喉间,喉结处微妙震动,看上去正是在隔空传音。看来苏不二初喊的师尊并不是对着那扫地人,而是让那扫地人将他所说之语传到远方。
“各位,此便是清来的‘踏浪’。”
顺着苏不二双手看去,众人所见,正是清来又一特色……起伏不平的阶梯。
踏浪踏浪,乘风破浪。阶梯状如江中波浪,起伏载人。清来阁所铸所立皆有蕴意,皆能正人心。此“踏浪”蕴藏之意便是直挂云帆,这踏浪所正人之处是让人学会脚下有实。
阶梯起伏不平,路自不好行。赵酴未刚踏上去,脚下起伏的波浪就像真的开始翻滚起来。他的每一动都是踏在浪尖之上,稍有不慎,就会踩落这浪头,陷入深水中。
万长生扯着铁牛战衣角,显然一副站不稳的样子,另一些侠士也开始摇摇晃晃。并不是赵酴未感觉错,“踏浪”是真的开始浮动起来。
感觉到不对,薛月洺脚尖一点,轻巧跳了起来,却险些摔了一个跟头。还好有陈蕃一把将她扶住。小姑娘撅嘴,脚下又要不稳,忙拉着陈蕃跳起来。
阶梯开始神奇地移动起来,高低上下,真是让人在不安的浪间穿行。上至踏浪中段,这阶梯开始甩人下去。这样的高度,跌倒下去,莫不是半残,也是不能动了。
小公子步伐轻巧,这样阶梯起伏的难度还不会难倒他。黑衣旋转在“踏浪”间,赵酴未拧眉,恍然间看见苏不二镇定自若地一步一步踏。脚尖撑地,小公子再细看,别人脚下的阶梯都在移动,而苏不二的脚下,一切都是静止的。
稳如泰山,苏不二眼神瞥来,讽刺一望。赵酴未再瞥眼,离苏不二两丈处,陆蔷薇同样也是带笑淡然地走着,护卫陆尧冷静地跟在身后。
怎么会这般?紧挨着跌跌撞撞一行人的陈蕃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无数双手挣扎着打来,陈蕃在慌乱中闪身避开。
这踏浪之中必有机关,向来是那当年博学的利张来之杰作。第一次所见,实乃惊奇,但那陆家主苏不二等人怎会走得如此平顺。陈蕃皱眉,他知道这年代的机关术并不能算好,不能做到只让陆苏几人不受机关影响。
这其中必有蹊跷。
“呵呵,心平,气正平。”苍老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是那“亨”字长老注视着踏上“踏浪”这波人的丑态,心平气和地指点道。
“如此。”一点即破,小公子注视着不定的的路面,心中瞬间掠过一道闪光,赵酴未瞬而灵台清明。黑衣少年放轻心,身正脚移。
只觉得脚下的路平坦起来,赵酴未不再摇晃身形。陈蕃见状,知他是放空了内心。布衣少年学习速度快,跟着赵酴未那一模样,立马轻呼吸,消除了心中的紧张感。
陈蕃的步子立马轻了下来,他人立马不摇晃了,身下的“踏浪”也若安静下来了般。薛月洺铁牛战两人见状,脚尖再点,踏上另一块台阶也是稳住了身子。
万长生哆哆嗦嗦拉着铁牛战外衣,只见自己飞了起来,忙“啊”地大声叫。他叫声凄惨,不一会儿又落到一块巨石上。抬头看看铁牛战严肃的目光,他又缩起了脖子,战战兢兢靠着大汉如山的身影。
“小子,之前你不是还嘲笑我吗?”大汉的脸遮住了半边天。万长生抬头时,一片霞光正从他眼眸处穿过。
他先前是嘲笑着大汉,现在他害怕,这大汉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把他嘲笑回来吗。
万长生怂着身子,不服道:“这是什么意思,你别以为没了你我不敢走这段路程。”
“那好。”铁牛战眯起眼,神色变得凌然,他低头瞧了瞧小家伙的姿势,抬抬下巴示意道,“那你先把手给松了。”
“我……”这样的路万长生确确然然没有行过。看到新奇的事物,小家伙最先的感觉都是害怕。他现在正在害怕头上,铁牛战就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傻乎乎的模样变得英武起来。万长生怀疑自己看错听错,忙抬起一只手揉揉眼睛,另一只手死抓着铁牛战不放。
身后台阶数蛮多,高度也蛮高。想着这大汉应该不会漠然甩手将他丢下去,万长生安安心心地扯紧大汉衣角。铁牛战漠脸抬着下巴,一步一步接着迈,丝毫不顾万长生的反应。
万长生“哼哼”两语,跟着铁牛战抬头看去。
“踏浪”之阶不过再十八九个阶梯就可以到头了,赵酴未等人已经站在顶端看着后人不定的身影。清光漫过大汉刚毅的侧脸,万长生盯着只觉得双肩寒颤。
除了前来清来阁的侠客,“踏浪”的顶端还站着一个男人。万长生用一只手挡住额头,只看到了一个被光线衬出的硕大身影,浓黑色的身影。
那身影向四处射着比铁牛战身上还浓的杀气,看上去更加威风。
铁牛战默不作言,奇怪的神色停顿了一会儿,咧开嘴又傻乎乎笑了起来。万长生摸不住头脑,只觉得身子一轻,自己又飞了起来。
脚下有呼呼的风,万长生只感觉到铁牛战主动地拉住了自己的袖子,生怕自己真的摔下去了。
落地处是平实的地面。越过高高的波浪台阶,眼前扑来一大片光。清来阁的真面此时才真真正正展现在大家面前。万长生吃惊地咬住下唇,半天抖不出一个字来。
铁牛战立定在那高大身影旁,耳廓背着那男人,垂了头一会儿,眯着眼,自然地走到了薛小姑娘身侧。
那个莫名出现的男人,是江湖上铁锤堂的人吧。万长生小心瞧着,见那人一身铁黑衣装,黑中绕着奇特的白色花纹,严肃而大气的衣装,领口处凭空出现一只栩栩如生的咆哮猛虎。
猛虎代表着威,权,勇。能于袖口处秀上如此威猛的烈兽,这个男人,在铁锤堂的地位一定不小。
铁牛战很自然地走开,铁锤堂男人的目光也很自然地跟着他移动,夹杂着说不清感情的目光移到了黄衫姑娘的身上。薛月洺回望了过去,觉得莫名其妙。
铁牛战变换嘴型吹出了一首轻脆的歌调,那铁锤堂男人一瞥来目光,他就有意回避般得将注意力移到远处层峦上。
“踏浪”上的侠士们跌跌撞撞终于都爬了上来,亨长老在“踏浪”下和气看着,见最后一个人踉跄踏上平地,他安心一笑,马上腿用力点地,整个人轻飘飘了起来。
一,二,三。亨长老老当益壮,不过三步用力,整个人便从“踏浪”底端上了这平地。
“铁堂主。”老人推手作礼。接着,那黑衣的威猛大汉冷脸点了点头,严峻的目光移到亨长老身上,礼毕后又马上转移到铁牛战脸庞。
铁牛战听铁堂主一声回应,好不容易好奇地投来目光,没想到那黑衣男人只是松懈了刹那目光,又将自己注意力集中回来。
“呸。”铁牛战暗骂一句,知道自己不能无礼于这个有名门派的堂主,只能在心中暗发火。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他就不明白这铁堂主一个劲看他干嘛,简直是要过意不去的模样。好歹自己也姓铁,同是铁家人,那家伙为何还要用杀死人的目光一直逼迫他。
心烦气躁,铁牛战木着脸转身,眸垂了下去。
………………………………
第二十八章 铁七 上
宫阙百余里,连绵至天际。横折钩撇,凤舞龙吟。五步一新阁,十步一重楼。**大雅,肃穆巍峨。钩心斗角之檐牙,缦回精巧之雕廊;相连恢弘之长桥,静气接天之涌泉。
行过“踏浪”,目望之中的清来阁让众人为之一震撼。就如立于人间最高处,挂于天际之端一般。白雾绕过清来阁大阁望楼,仙气如烟丛起,冰冷的黑屋檐顶着金珠,肃杀中透过一毫温暖。
还未踏过清来阁正式迎客的牌匾大柱门,清来弟子练剑的振气势之声就有力而来。群人吼声略带飘渺,想来是距离甚远远。一招一式,剑气划山过,过狮虎圆柱,过雄伟宫殿,过来者之耳。
“一月之会时,听元长老曾提,去年所收一批清来新弟子各个豪气万丈,可圈可点,将来必可为猛将善者。在下当初还有疑惑,不信乱世之中有如此充满豪气的青年,惭愧地半信半疑。如今还未到习武场,便可听新弟子练剑之声其冲云霄,听这一式一法都是新弟子所学招数,恍然悟来,果真,果真。”
陆蔷薇含笑,所说之话相比平时严肃了许多,声音也压低了几分。赵酴未只觉得她平时的泠泠之音只为恍然,不解地抬头看向她,又暗“呵”一声,将视线点向朦胧中的清来阁。
亨长老抚胡子笑:“算时辰,确是新弟子们开始习武蓄精了。但,陆堂主,如今九州天下形式转好,莫不是说清来阁,大多门派的弟子也大多都是值得提点的。清来阁不以招收到品质上乘的弟子而自满,清来阁所想的,是要助天下门派,天下江湖,天下人民。”
“亨长老仁者大心,谦让了。”
陆蔷薇同亨长老一人一句,繁长而儒雅的对话包含天下豪气,礼者善意。薛小姑娘听着听着直点头,她没有听过这么大气的对话,脑中不由得又浮现爹爹那些自称的下层流对话“噗噗”笑了出来。
陈蕃无奈敲了下她脑袋,示意她噤声,怨她不懂得规矩。
规矩,哪儿有规矩,现在是在外边,是在旅途上,他们刚刚行至清来阁,不是参加什么重要活动仪式,不是在什么庄重的会议讨论。为什么要那些礼节上的规矩。
小姑娘嘟嘴不满,但发现自己身后本来吵闹的公子们也都嘘声下去,她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黑衣的铁锤堂主目光还是时不时向铁牛战瞟来。亨长老回首看他,与他寒暄了几句,继含笑闭语。
“长老,弟子缓来,自知有失,还请长老责罚。”
亨长老表示等一会儿便会有弟子来接待他们,于是,前来的侠士安安静静等着。突然,前路显出一个拐角跑来的清来阁弟子,双十的模样,圆眼明澈,一脸焦急态,眉头都皱到了一堆去。他一边跑着,浓黑的眉毛一边颤抖着。不一会儿,他跑到亨长老的身前,在众侠士惊讶的目光下“噗通”一声跪下大声道。
亨长老本还在和陆家主说着话,这弟子一跪下,老人一句话成隔地打了回去。白胡须的和蔼长老漠然转头,没反应。那弟子巍颤颤地看了没表情的亨长老,又大声道了几遍。声音带着抖,还差点破了声。
亨长老说是有人接待,难不成是这弟子?这弟子慌慌张张搞得众人很是莫名其妙。后面的侠士面面相觑,相觑了一会儿又望向亨长老。
“莽莽撞撞,成何体统。”本是和蔼的亨长老在看到奔来的小弟子时先是微怔,转而拂袖怨道,“你自知有过,是何之过?”
“我,我……”那弟子哽咽,面色已经泛白,像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他抬头飞快地瞥了眼亨长老身侧的陆蔷薇,闭着眼,凝气一口飞快吐出一句话,“弟子有错,弟子不应误了接待时辰,让长老和众侠士在这里白白等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哪儿有,他们不是才刚刚到?
“呵。”亨长老的胡子飞了起来,心中却是自得,“你小子,又是晚起了?”
“我,我……”那弟子太脸,一双大眼中憋屈满了泪水,“师兄,师兄说长老和侠士们已经等了很久,我,我……”
哪儿有……
薛小姑娘站在后面,掩唇而笑。身旁的侠士还在疑惑中,她却已经看出了些道道。这般情况,莫不是那长老在调戏小徒儿了,啊不,不是调戏,应该是什么来着……反正,这应该是个有些傻乎乎,很好欺负的小弟子了。
这情况她也有遇到过,还是亲身经历过。嗯,怎么说呢,她就是着过这样的道。以前薛礼和薛让两个爱捣乱的师兄捉弄她的时候,她的父亲就是这么明知道缘由还故意装作生气的模样对着她。带到她伤心欲绝了好几天,半只脚都移到了悬崖上时,捉弄她的三人才懒洋洋地给她道破真相。
看来,这小弟子也是单纯地可爱。外说清来阁长老德高望重,看破红尘,自持清高,远离世间尘埃,怎么想想也是高冷的人物。然而现在这一番情态看来,这亨长老,内心里还是有颗孩子心。
跪地的小弟子浓黑眉毛垂了下去,他的发显然是没有束好,小半部分耷拉了下来。大部分人看出了大概,配合着亨长老冷脸。再加上他们刚过浮云桥和踏浪,都是一副劳累过度的模样,现在用这模样来装装等待过度也是行的。
亨长老冷脸看着,嘴还在不断哆嗦。想来是忍不住自己的笑容了。
小姑娘托腮观察着:这种事情,背后一定会有个捣蛋的推手,那是谁呢,至今还不现身,难道不想看看自己捉弄的人现在的洋相?
“我……我……”
亨长老忍着,自己都忘了接下句。小弟子见状,以为亨长老更加生气了,眼睛挤了挤,泪水更要下来了。
“罢……罢了,辰寒,要罚也没什么好罚的。你现在将这些侠士带下去,好生招待着,就算将功补过了。”亨长老佯怒,不看那小弟子,“想来这里侠士都是懂大理之人,自会体谅你。”
“是。”小弟子黯然道。
“不二。”亨长老转身,挥挥手。
苏不二立马上前几步,垂首道:“是。”
苏大弟子能会意,他侧手一抬,在身后的侠客们中间划了一条线。一声请,他示意手臂左侧的侠士们跟他一路。
尾随着苏不二,一行侠士被带到了低头跪着的辰寒身侧。辰寒的许后起身,恭敬地对着面前的侠士门点头。
“请随我来。”他低头憋出了一句话,马上自己开始动。老爱垂头的清来弟子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其他侠士想抱怨又无法抱怨,只好跟着他走。
“各位,随我来吧。”苏不二又对剩下的侠士们说道。
赵酴未要跟着走,却被苏不二拦下:“赵公子,薛姑娘还有陈公子。还请你们留步。”
清来大弟子温和笑着,转身带走
黑衣的铁锤堂主见铁牛战要被带走,面色震惊。那男人对着铁牛战一抬手,大手掌就要拍到铁大汉的肩膀上,却刚好滑着铁牛战的肩头过去。
铁堂主尴尬地收起手,皱眉掩饰着脸上的羞红。刚好,侠士们的注意力都在苏不二的脸上,没怎么注意这个貌似需要尊崇的人,同时也就略过他这尴尬的动作。
铁牛战回了个眸,带满冷笑。
逐渐,分两批带走的侠士们远地身影都没了。亨长老抚抚胡须:“陆家主,铁堂主。不如……”
陆蔷薇红靥摇摇:“不必再劳烦弟子引路了。来了清来几次,也是知道路的了。我和陆尧可以自己过去。”
“那好。”亨长老点头,他又看向铁堂主,“铁堂主,您呢?”
铁堂主蹙眉头,迟疑了一会儿,重拳头抬起又垂下。他看向赵酴未,凝重问道:“小子,你可认识那大汉,拿铁锤的那个。”
“大汉?铁锤?铁堂主所说,可是铁牛战铁兄弟。”赵酴未凝眸笑道,眸如黑墨,有礼而深沉。
“铁牛战,不对啊,铁……”铁堂主思索道,“小兄弟,你确定我问之人你知是谁?”
“众人中,大多持剑,持铁锤的更只有一人。铁堂主这么问我,我也只知如此了。”赵酴未答道。
“哦。那……”铁堂主欲言又止,“铁牛战,那便是铁牛战吧。”
“铁堂主?”
“……”
铁锤堂主神色极度不自然,赵酴未一句试探,那男人又是无语。亨长老和陆蔷薇在一旁带笑等着,陆尧面无表情。
“哦,那这样,便这样。”铁锤堂主叹了口气,转而对这亨长老道,“让您久等了。我还是一样,自己去房间便可。”
“那好。”亨长老和气笑。
苍老的手又有劲挥出,素色的袖袍划过一道弧线,若一标准而迎风的旗帜,散出肃杀,威严,和气。手笔直地指着一个方向,陆蔷薇和铁堂主等人颔首向着所指方向走去。留在身后的其余清来弟子也纷纷散开。
一时间,刚才还满人的清来门口,只剩下了四人。赵酴未三人耐心等着,不知有何事要说。等了好一会儿,前面的老人却没什么反应。薛月洺扭扭脚,觉得站太久,心里些许不满。那老人打了个什么哑谜,人都走完了,他就站在前面,一句话都不说。
赵酴未等得也有些惊讶,面前的老人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站着。伫立了许久,啥事也不干,不论是表面,内在,他的气,劲,没有丝毫移动的感觉。
耳边是一声沉重的呼吸。
亨长老脚跟转向。默立了半晌的老人突然转身,对三人鞠躬作揖。
………………………………
第二十九章 铁七 下
堂堂清来阁长老居然对三个江湖无明小辈施礼?还是后辈对长辈之礼?!
先不说清来阁掌事的亨长老到了一把年纪,也不提这老人在江湖上有多厚多高的威望。就是一个老人无端地对他们作揖,三位少年也是觉得授受不能的。他们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却能得到这样的礼对。
三个少年瞬间就懵了,内心坠倒,摔得个一塌糊涂。亨长老一个礼毕,最为淡定的陈蕃在深呼吸中被呛到,咳嗽不停。
薛小姑娘扭捏地捏着衣袖,双目发黑,是有种心中梦想破灭的颓废表情。出发前父亲神神叨叨给她念了这么多,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一个高冷威严的清来阁长老形象。怎么那个使她崇拜的形象在这么第一次相见便成了一个慈祥的,还莫名给他们后辈施礼的奇怪老头。薛月洺欲哭无泪。
“长老。”赵酴未不确信着开口。事有反常必有妖,清来阁无人敢不敬一丝一毫的长老微笑行礼,必有缘由。小公子的戒心最强,手微上剑鞘,他的震惊只是一刻,待他反应过来,冰霜已经覆满了他的脸。
“呵呵”亨长老还是和气,老人家笑着收手,仙气颇然。他手掌摊开,做了个淡然的动作,又负手而立。是早已知道三人会有如此表现不一的反应一般,老人家目光扫过三人神色,笑着轻唤道。
这一唤,让面前三个人都不由得浑身一抖。
“离尘公子。”
“!!!”赵酴未手猛地一滑,碰到了剑柄头。撞击的疼痛感让他眉头一蹙。从未觉得被剑柄这么一打会疼痛,赵酴未捂住手,脸被微扭曲的表情包裹着。小公子嘴角垂下,咬住唇边肉,鼻尖轻动,看来他是疼得不轻。
这样看上去,他是被这疼痛弄得几分痛苦。他别扭着,伪装着。但他脸上,更浓重的色彩还是他压抑不下去的心惊。
听到亨长老这么四个字的称呼,本来失望的小姑娘闪过一丝精气,又颓了下去。她一个夸张的动作,额前的流苏正好散落下来,一双黑溜溜的眸子闪着明光,在沉重的流苏后转动着。
亨长老悠然打量着三人反应。只见陈蕃的眸中迅速掠过一道光影,若蜻蜓点水,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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