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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蔷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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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礼举着个两个包子,绕开众多集药堆,骂骂咧咧地追着逃跑的薛让。薛礼算不上灵活,药草堆被那肥胖的身躯挤得不住掉下叶子。薛德空着手,面无表情地跟着薛礼身后走,是要收拾薛礼经过后留下的残局。
赵离尘推开房门时,正有几片药叶子若同被仙女撒下般,优优雅雅,落在他的头顶。他正欲伸手把头顶的叶子拿下看个真切,薛德便赶了来说了声“抱歉”,迅速将赵离尘头顶的药叶赶了下来放回去堆好。
薛礼的骂声还在继续,白面胖子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踉跄,离薛让的背影越来越远。“哈哈”,薛让转身爆笑,做了副鬼脸,再看向前继续跑,清癯的面颊带着得意忘形,薛让却一个不留神,“砰”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木门上。
薛礼大笑了,薛让哭笑了,薛德还是面无表情。赵离尘低下头一瞥,正好见到蹲在药草堆后的薛月洺。小姑娘抱腿缩着坐,神色阴暗。
“月洺?”
赵离尘放柔了声音,好心过去,蹲在她身边。
小姑娘将下颚枕在双臂上:“赵哥哥?”
“怎么了?这般没有精神?”
“没怎么,只是今天爹爹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事情,还有穆哥哥,生了病一样脸色太苍白了。”小姑娘嘟嘟哝哝答道。
赵离尘心里“咯嗤”一下,穆先生的身体不是好转了吗。
“爹爹的脸色也不好,也不知怎么了。”月洺继续道,她缩了缩头,偏头对着赵离尘,一双大眼睛耷下了一半。
赵离尘还不知道是怎么会回事,又怕月洺太难过。为了安慰小姑娘,他笑道:“莫担心。”
“可我还是放不下,赵哥哥,你能陪我去看看吗?”月洺扯着赵离尘的袖子,委屈娇道。
月洺这样要求,赵离尘不好拒绝,他也是担心穆先生身子,点头答应了。
薛氏居分为前居后居两部分。薛先生和穆先生是在前居,其余人是在后居。赵薛二人要是想寻到那两先生是要穿过一长长的花道。薛月洺等不及,拉着赵离尘就开跑,跑得气喘吁吁。
“怎么找不到?”薛月洺环视四周低低念叨,“刚才在的屋子门是打开的,里面也没人啊。”
“那就再往前走走。”赵离尘建议道。两人相视,点头,伴着往薛氏居门口走去。
再过的是一条不长的甬道,甬道两旁是草药熏染,过一个转口就足以到达薛氏居门口。赵离尘平坦地走着,兀地胸口一抽搐,他捂住蹲下,面容疼得改色。
“赵哥哥怎么了?”
赵离尘不答,平静的环境里却有不祥的预感蹦出来,如同藤蔓般爬上他的心头,胸口处的疼痛太过强烈,他连迈出一步都不能。
究竟怎么了。赵离尘自己也搞不懂,但心中有感觉突然地膨胀开来,还带着一股熟悉。周围仿佛有不住的低语,呼唤着他。像是来了一股莫名的冲劲,赵离尘顾不上疼痛,坚持着向前踉跄了几步。拨开散散药叶,正好可以看到薛氏居门口。
熟悉的大草坪,还有昨日未收进屋的长桌。可以见到薛礼霜偏偏的青衣风姿,还有穆先生颤抖着扶着桌的姿态。
有风过,那些还未晒干的药叶子镶着绿意落入赵离尘手心。
月洺担心地低呼出来,又马上闭住嘴,赵离尘的目光颤抖锁在更前方。
薛穆二人并不是独处,两人面前还有来者。
黑衣男子……卫詹,还有他身边的,不,应该是躺在黑衣男子怀里的,是……
“小枝姊姊。”赵离尘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么了,她怎么会……
“赵哥哥你说什么。”薛月洺感受到了不识的黑衣男子愈发浓重的杀气,小姑娘压低了声音,扯扯赵离尘的袖子。
院中俨然一副战后的状态,大草坪并不是完全熟悉的感觉,草坪上还有栅栏的碎片,那长桌也不是完整的,长桌被切成了几段。
薛月洺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方情形。红衣女子被不识的黑衣男子拦在怀中,胸口处一把大的斩马刀。父亲的目光是震撼的,而穆哥哥闭着眸子,看上去很伤心。
“姊姊!赵小枝!”赵离尘压低声音,再往前几步,胸口中的疼痛愈发强烈,压制住他的呼吸。那疼痛,疼得就如被一把尖刀刺过,快要断了他的性命。最后一步踉跄,赵离尘难堪地扶在甬道旁的绿叶下。深厚的绿荫掩饰了他那张满面尘土的难堪脸。向前不过数百步便到了薛氏居的入口,赵离尘撑地的手用力又失力,他的指尖开始颤抖,不住地颤抖。
赵离尘没有看见血,他闻到了血的味道。
那女子,是已经去了吧。薛月洺低头,看到赵离尘突然慌乱的模样。扩大的瞳孔,扭曲的桃花眸。那女子,真是赵哥哥的姊姊?
红衣,散发……
“姊姊。”压抑在胸口的情感要喷薄而出。赵离尘猛地站起身子,欲要一个步子用力冲出去。
“不要。”
耳畔响起少女轻呼。赵离尘只觉眸子一黑,一只手便蒙住了他的眼睛,又一只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不要看。”耳边少女的声音带着愧疚与无奈,更多的是一份凄楚。
不要看,不要看……只是那一眼,他便明了了,也是绝望了。
心中是有什么扑腾着扑腾着,飞远了,带着那红衣……
沾血的面庞,苍白的容颜,散开的瞳孔,还有,还有女子胸口处插着的一把黑刀。普通的黑刀,然后赵离尘还是能一眼看出,那是……那是父亲赠予卫詹的佩刀,刀柄上那颗泛紫的石头,是小枝姊姊亲自镶上去的……
姊姊……
今日才至清晨啊,昨夜的安神香太好,我起的晚了些,怎么再见就如此了。
曾经有两个人带给我笑,一个是玫儿,一个是你……
为什……玫儿走了后,你也要走了……
为什么……
只是那么一短暂间,眼前的景象便刻在眸前,挥之不去。
身后的温度,死死贴在他后背的少女,又柔柔。薛月洺使力地抱住赵离尘,环起的臂膀扣住赵离尘颤抖的身体。她贴在他耳畔,躲在前面几人看不见的甬道中,压抑着啜泣的声音。
………………………………
第十八章 迷茫
早在多年前,赵离尘就看出,卫詹身为父亲下属,虽表面上老实巴交,其实内心缜密周到,待当有何事自在必得之时,这人便会有气势凌人自傲。
受到七人鬼追杀的浑噩几日,那些人鬼就曾笑提主子卫詹有霸江湖之心。如今,那所提之人邪心终是袒露。既然有心,就必然会有所行动。而所谓的行动……
还记卫詹放言,英雄堪有英雄剑。
听闻薛礼霜前辈收藏名剑数把,并归隐数年,与江湖门派并无联系。这次卫詹来到这青木山,便是打听到了薛礼霜的某些消息,是要挑个软柿子上山夺剑。
“呵呵。”
赵离尘悲伤至极,却一声冷笑。薛月洺握住了他的拳头,他却厌烦地甩开。
“赵哥哥。”小姑娘低声呼唤,不知所措。
薛氏居门栏处,残花红衣。薛礼霜的拳头拽紧,步子踌躇着向前,又止住。他想要救眼前渐失生命迹象的少女,却只是无力回天。他知道,当那少女闪身挡在黑衣男子身前时,便失去了活着的希望。
穆正良眸子颤颤,他移开目光,不再看面前颤抖的黑衣男子还有被那男子抱着的早已死去的少女。
“赵小枝……”穆先生轻声叹道,侧过脸,兀然眸子紧缩。被少女紧紧抱住的少年,虽然隔得远,还被遮挡住,然而他还是看到了,看得真真切切。
少年的手无力地抓着束缚住他的手臂,少女死死闭着眼,将唇搁在少年的耳畔。
离尘……离尘……
“哈哈哈……哈哈……”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颤着声大笑出来。
卫詹,那个黑衣的男人。若是说他还活着,那为什么他的眸子泛着死气,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若是说他死了,为什么他还在不住地颤抖,仰头对天颤颤大笑。
“你解脱了,我呢……”他将头俯下,声音缱绻,吻住赵小枝的眼角。
没有风,却有阳光一直懒懒洒下。这么好的一个天……
卫詹死死抓住赵小枝的肩膀。散开的瞳孔,不明的笑容。她就这么突兀地死在他的面前,死前没有说出一句话。今晨她沉默地跟随着他上这青木山,而他携着冷笑势在必得。他知道,只要有赵小枝作人质,多么不顺的局面都也以迎面解开。薛礼霜虽隐世多年,却有一心为仁爱,这一行,只要他和赵小枝两人便好。他们快步上山,到这青木山顶。他冷笑,她无言。
可是,当他自以为可以洋洋得意之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死了。是他,刀锋尖利而出,她身影闪动。是他……
赵小枝,不要以为,不要以为,你就可以这么解脱。我恨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安宁!
卫詹低笑两声,足尖猛然发力。薛氏居前二人还未反应过来,黑衣男子身形鱼贯跃起,几步一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收拾收拾吧,待小徒儿们和赵公子出来也不大好。”
默立许久,薛礼霜尴尬开口道。穆正良并未搭话,身子一晃,几乎要跌倒。
“我不是叫你不要出来吗?如此逞强”薛礼霜快步过去扶住他。
“莫管我……”穆正良喘息道:“离尘他……”
眼前是一片深的黑暗。
顺着穆正良指的方向,薛礼霜看到了自家女儿和赵小公子,再回头时,穆正良已是晕了过去,唇都发了紫。
“这……”
那两孩子,都是看到了?
白面男子软地瘫倒在身侧,稚嫩少年伤心至极脸色苍白。薛礼霜想不到好的办法去劝说那边,只有掏出实干精神,一把托起倒在地上的男子,匆匆向刚才的内屋奔去。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她。”
混沌的梦境,一盏烛灯,穆正良望着一轮黯淡的月,月下花影凋零。
“对不起……”
破旧的桌,驼背的男子身影。穆正良站在花台下,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对不起……”
穆先生的平静声音曾难得地出现愉快,但这次,他的语音中更难得地出现了悲叹。
“哼,到了如此你才知对不起吗!你所做的事情,迟早是包不住的!代价,你知道吗,你也迟早会得到那东西!”
穆正良身前的驼背男子转身过来,一张鬼脸直勾勾盯着白面男子。
“对不起……”
穆正良再叹道。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
一声炸吼惊过他耳边。月复原,坠花止。温厚的手伸来牵住了他冰冷发抖的左手。“你没有做错什么。”薛礼霜同样温和的声音带笑,“你没有……”
“三年前你就该死了,穆正良,三年前你就该死了!”
驼背的男子还在嘶吼,天际,月割裂开来,一分为二。上玄月,下玄月,中间,一道深的沟壑。有血渍浸出,浸满那轮悲伤的下玄月。
“听我的,你没有错。”
牵引他的人向外走,穆先生脚下沉缓,还是离那驼背的身影远去。黑暗与光影相交相错,有雨坠下,将那轮分裂开的月洗刷干净。穆正良茫然地走在雨中,记忆纷杂。
“醒了,醒了就好。”
睁眼是遇到一道光,穆正良淡着脸醒来,薛礼霜笑盈盈地盯着他看。
“小公子还好?”他挣扎着起身,嗓音是钢材锯木,低哑而难听。他说了一句话,下意识地闭口,生怕薛礼霜再听到这般的声音。
还是那散着药香的白帘幕,还是有熏香混杂着药味淌进来。薛礼霜扶穆正良坐起来,抱怨道:“自己身子还不好就开始担心别人。”
“他到底怎么样了?”
那孩子那时候到底是看到了那种景象,看见自己日思夜想妄要寻找的姊姊死在自己面前,那心情,必然是不好受。即是顾不得,穆正良也要问问。
“赵小公子啊……真真可怜,今后就是孤身一人了呢……”薛礼霜摸着下巴道,“不过,我瞧他那样子,怎么的都不算个可怜人诶。”
“什么?”
“那孩子英气地很呢,还说等你身子好了要拜你为师。”薛礼霜拍了拍穆正良的肩膀,“那孩子还说要三年时间习完你的全部武技呢。所以,你这个当师傅的怎么能怠慢,给我快些养好起来!”
“自是。”穆正良应道。微动身体,体内再无疲惫感,暗活经脉,浑身的气道流动顺畅。他知道,在他复发旧疾之时,他的身子是不这么容易靠药材给熏好的。如今这个情况,想必是某人用功力给他治疗。
穆正良唇角微弯,如今,那人既无心说,他也不必点破为好。
“怎么,笑了?”薛礼霜拍手,是见到了什么新奇事物。
穆正良用手挡挡:“你拍手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笑。”
“见过,见过。但我也是稀奇啊。”
薛礼霜摸摸脑袋傻乎乎地笑。穆正良拿他没辙也是跟着笑。
“对了对了我怎忘了,门外那两孩儿是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探进月洺气呼呼的脑袋,赵离尘跟在其后,脸上没有丝毫伤心之感,倒是气宇轩昂。
“穆哥哥你真的没事吧。”小姑娘一进门,看到穆正良和蔼的目光,哭着喊着奔过来。相比之下,赵离尘看到穆先生无大碍,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黄衫姑娘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咬着唇蹲在窗边,问寒问暖。穆正良才醒,噩梦的惊愕感犹存,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不知怎么答小姑娘的问题才好。薛礼霜与赵小公子目光相汇,两人点头示意。
“好了好了,看过一眼便该满足了吧。”薛礼霜收回目光,直接抱起了蹲在地上的女儿,“你也让你穆哥哥好生休息。”
“诶诶诶?”月洺正要抗议就被托起,直生生被抱到门外去了。轻一声,木门关上。屋内只剩小公子和穆正良二人。
只留赵离尘一人下来么。穆先生垂下目光,不知怎么和那孩子对话。
“离尘。”
少年抱拳恭敬道:“还请先生唤我为酴未。誉为新年之酒的那个酴,未是未至的未。”
“你……”
“此后,世上再无赵离尘之人。穆先生,我自愿改名。”
“酴未屠卫。是要发誓杀死那人吗?”
“不,并不。在下取这为名。只是想念姊姊所酿屠苏酒罢了……在下改名,只是为了改头换面,为正为义,为保护更多人。只可惜,在下不才,还请穆先生大义,能收我为徒。”
收徒,他哪有脸面再收徒呢。穆正良起身,站在赵离尘面前,双手托起小公子的手臂,让他免了这礼节。
赵离尘抬起头,见穆正良并未表态,不解道:“难道穆先生并不想,还是看不上酴未什么……只是希望穆先生能够……三年,三年便好。”
“不,并不。”穆正良转身闲走两步。
这孩子真心是要三年之内学完他的全部武技么。胸有大志,为正为义,为天下人。这认真的模样,就如他故去的父亲般大气。只是,在这种因果下,真当是喜,还是忧?
“我答应你。”
一切,三年后自有分晓吧。只是不清楚,这孩子将如何为正为义。这孩子是清醒还是迷茫。千万莫走了当年前人之路。
赵离尘的眸子充满了期待。
穆先生挥袖,严肃。
药香正清,阳光正明。小公子的面颊被映地明澈,就如当季流水,净而不失志。
“好,赵酴未,我即刻收你为徒。只愿你为正为义为道为九州天下人,拔尖自问,不愧于心。若有违背师祖之道,我将废尽你所学,将你逐出我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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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行卷 乱世清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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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知来者
泰帝六年,拜着江湖大世家的扶持与抵抗,混沌的九州天下终于可以被老百姓高高兴兴称赞个“安”字了。
泰帝知自身愚昧,纳了江湖中某老爷的谏言,不要侍者照顾,不要侍女扶持。身为天子,泰帝每日不至六更便起,自己更衣,自己燃烛,跑到书阁,阅读先人记载之言。
这位君主,七岁为帝,如今算来已是十三岁,尚且年幼,却有发奋图强之雄心。本不问国事的皇太后左思右想,决定任用能信任之忠臣尽力帮助泰帝完成朝政之事,一是更加烘托泰帝的积极性,二是让这些大臣明白朝中还未腐败地只剩蛆虫。
多么希望艰难的时光能快些度过。知了泰帝的好学之心,大家都表示十分欣慰,只愿那孩子快些成才,重明天下。
然而,就只有泰帝一人努力怎可,朝中的腐败和江湖中的黑暗力量并未完全清除,混沌之中的太平并不能长久。
不能长久的预兆从泰帝六年春便开始显兆。
在江湖人前几年的努力下,虽有些许成就,可分布四面的大世家哪家不是耗了大半元气。那年冬至春,三月之内,江湖中相继发生大事。北鸣凤阁副阁主死于战场,火舞剑徒生一道裂痕;江南陆家堂老堂主黯然退隐,只因臂上伤危害至心脉;铁锤堂某位得力手只愿追逐逍遥,背弃当初入门誓言离堂而去。
几月间,江湖人都纷纷叹息,只怕恶人趁机而回,都将江湖希望放于还算完整的清来阁。
然而,这还不算完。六年三月春,清来阁“利”字长老因病去世。卫堂主子卫之潇端着一碗刚煎好苦药,立在断气的利长老身前伫立良久。门外小厮敲门许久无人应答,好奇而用耳贴到门上去听。屋内,只有一男子阴郁而嘶哑的哭声隐隐传来。
利长老走时是阳春三月,花未开。从此,清来阁也缺了一臂。
清来阁安静地办完了利字长老的丧事,又即刻分工下去,安抚江湖人之心。百姓们都说,清来阁弟子皆无哀伤之态,就仿若利赵老还在时。自然,清来阁的人知道,利长老走了,他们如今所做之事,为自家门派之利,也为天下人之谐。
只是,唯一不同的,利长老身前所用的奇剑青鸾再不出鞘。
六年的九州还算太平,伤了元气的各大世家知形势不妙,聚到一起举了一足足半月的会议。议会后,有人满面春光,也有人唉声叹气。各大世家的意见不能同意,最终匆匆得出的结论,只是有者赞同,而另有其者不能赞许。
那一年,九州各季如实来临,各地无荒无难,并未发生多少大事。可是一到第七年,野人野心终当开暴露。
泰帝七年二月,春月天,阴风惨惨。
清来阁贞长老用毕晚膳,于后山闲庭信步,一小弟子急急忙忙,面带惧色。
“怎般?你慢慢说道。”
贞长老摩挲着一片快要枯死的叶,语气平淡。
小弟子声音颤抖,几次欲语,皆是咬到了舌头。他抱拳的手因为几次颤抖而被弹开,憋了一股气,小弟子终于大声哭道:“火舞剑被夺。鸣凤阁……鸣凤阁……”
火舞剑被夺,贞长老内心“咯噔”一下。火舞是鸣凤至宝,前月闲谈,鸣凤阁阁主认真道,剑在阁在剑亡人亡,这次……
“鸣凤阁被灭满门。”小弟子断断续续着,终于把未说完的那句话哭出。
手中的苍叶坠下,贞长老面色发白。
当夜,清来阁三长老贞,元,亨聚于一堂,皆是面色沉重。
“究竟何人如此猖獗。”元长老皱眉而立。燃的烛芯“啪啦”一声爆开。
亨长老摆弄着空茶杯,凝神道:“不明来者,只知那些人放言道,要来清来阁夺取青鸾。”
火舞,青鸾。当世两把至尊剑,削铁如泥,是陆家堂陆家主亲手打造。火舞是鸣凤阁主所持之物,剑身泛红,淬剧毒。而青鸾,剑柄为青色,在利长老逝世后,封存于清来后山无人再动。
“那群恶人还想来动利的青鸾么。”贞长老拍桌怒道。不能忍,他绝对不能忍。
“且息怒。凡事都要思量三分。”亨长老依旧是冷冷静静,“如今鸣凤被灭,敌暗我明,想来我清来一阁是不足以抵抗。”
“亨的意思是……”
“广发英雄帖,愿江湖正派弟子能给予我清来一臂之力。”
“鸣凤弟子不论武功资质皆为同龄中数一数二,那些人可灭鸣凤,江湖人中那些杂碎就不可与那些人相比。”贞鼻音愤愤。贞长老骨子里并不是个和气人,他所谓的和气,不过是借着对利长老的一些尊敬。
元长老蹙眉望着贞长老,微怒:“贞,不可妄言。且听亨如何说。”
亨语气平平,续道:“江湖中并不乏武功高强的后辈,只是大多人不知该如何跨出立足的一步。而我们清来这次要成为的,便是能让他们踏出那步的力量。”
“以清来召集江湖英雄为名,平定乱事为号,召集江湖有为之人,并道我清来阁愿为他们提供守护之处。同时,加强清来防守巡查。我想,就算那些不明来路的混恶之力混在来到清来阁的人群中,也不会妄下手。如此这般,你们看如何?”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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