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战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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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妇掏出手帕替少妇擦着眼泪，强作欢颜笑眯眯地说：“孩子，甭害怕，不会有事。”

　　　　见少妇仍轻声呻吟，她又继续安慰道：“孩子，做女人就得勇闯这一关，世上就没有闯不过的鬼门关。”说着，轻轻拍着少妇的手鼓励道：“孩子，娘也是这么闯过来的。听话，先安静地躺着节省点力气，娘还有事必须抓紧处理。”

　　　　安慰完少妇，她转过头来，紧绷着脸四下打量着房屋里的人，轻声问接生婆：“婆婆，第二碗参汤该喝了吧？”

　　　　垂手肃立在一旁的接生婆赶忙回答道：“回禀老夫人，还得再等上一会儿。”

　　　　贵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接着手指少妇，语气缓和地说：“婆婆，俺这就将她托付给你了，一定要绝对保证母子平安。不知你是否准备好了？”

　　　　接生婆赶紧上前一步，战战兢兢地躬身说：“回禀老夫人，老奴已经准备好了，一定尽全力保证母子平安！”

　　　　接着，又抬起头看了贵妇一眼，小心翼翼地问：“老夫人，不知您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老奴这就照办。”

　　　　贵妇瞧了接生婆一眼，扭脸对管事的婆子说：“你们先退下去，到堂屋等候着调谴。”

　　　　瞧着婆子、丫鬟退了出去，贵妇这才扭过脸来看着接生婆，既严肃又温和地说：“婆婆，你是俺家的老奴，用不着再交待什么了，规矩你都懂。”

　　　　她停顿了一下，手指着少妇继续说：“不用俺多讲，从现在开始，她母子的性命就全攥在你的手心里。”接着，又唬着脸严厉地说：“还是那句老话，尽心尽责万无一失，确保母子绝对平安。”

　　　　面对贵妇的反复交待，接生婆心知肚明这话中的份量。她慢慢抬起头来，默默地看着贵妇。“虽然从老夫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俺知道她这是在告诫俺。”她紧张得手心里捏着一把汗，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几十年来，主人家大大小小几十口，一多半都是俺接的生，还从未出过事。但俺也知道主人家的规矩：一旦出了事，俺的性命也就休矣。如果是因为俺的缘故，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得跟着搭进去。”她在心里反复地念叨着。

　　　　“俺的老娘就是因为出了事，最后成了主子的殉葬品。”她暗暗地咬着牙，不敢回首往事，心里嘟噜道：“即使老夫人不交待，俺也要拼尽全力，更何况是一再交待呢？”

　　　　于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信誓旦旦地说：“老夫人，老奴知道：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拚尽全力确保母子平安！”

　　　　接生婆的回答让贵妇很满意，她连忙上前扶起接生婆，轻声说：“很好，俺就不再罗嗦了。这里现在就全交给你了，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他们去办。”

　　　　接着，又转过脸笑眯眯地对少妇说：“孩子，你先坚持一会儿。娘还得出去瞧瞧，等一会儿再来陪你。”说完，扬手对随身的丫鬟说：“走，去堂屋。”说着站起身来，急匆匆地走出了少妇的卧室。

　　　　堂屋里跪满了丫鬟、婆子和仆人，看见贵妇走了进来，一个个赶忙耷拉着脑袋，闭上了嘴巴，规规矩矩地垂手跪着。

　　　　贵妇走进堂屋，一屁股坐在了几案的后边，抬头用凶神恶煞的目光扫视着众人。一名丫鬟捧着香茗走进来，将茶碗轻轻地放在几案上。

　　　　贵妇扫视了一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管事婆子的身上，厉声说：“将你们集中到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们：不许出半点差错。谁出了差错，甭怪老娘剥了她的皮！”这恶狠狠的语气吓得众人赶紧将脖颈一缩，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接着，她又问道：“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早已被吓得魂不守舍，哪里还敢随便吭声？见没有人应答，她气得瞪圆了眼睛，厉声呵斥道：“你们都成聋子哑巴了？怎么没有人吭一声呢？”

　　　　见贵妇动了怒，众人都知道她的厉害，连忙抬起头齐声回答道：“回禀老夫人，奴才都听明白了。谁出了差错，谁就以死谢罪！”

　　　　“哼，总算是听到了一点人声。”接着，贵妇又手指管事的婆子，说：“赶快抓紧时间，每个人都说一说自己分管的是什么事务。说完一个走一个，人人都要过关。”

　　　　管事的婆子跪着往前挪了挪身体，挨个点着名，向贵妇汇报各自分管的事务。

　　　　贵妇一边仔细地听，一边插话问这问那，接着又是一番交待。很快，最后一名仆人也汇报完毕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伸手端起几案上的香茗，轻轻地呷了一口，定了定神。

　　　　田凭见母亲劳累了，连忙走上前说：“娘，现在已经万事俱备，您老就先歇一歇吧？”

　　　　贵妇扭头看了田凭一眼，说：“凭儿，娘喘口气还得去陪你媳妇，最关键的时刻还没有到来。即便是万事俱备，也不敢保证老天爷就会刮东风。”说着又站起身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凭儿，只要娘在就用不着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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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诡异之星

　　　　目送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田凭心里仍然忐忑不安，感觉根本没有底。他口干舌燥地走到几案跟前，伸手端起一碗香茗，猛地喝了起来。爽口的茶水滋润着肠胃，口中的干渴顿时得到了缓解，可是心里的忧虑却愈加地躁动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仰头呆呆地望着满天的星辰。

　　　　夜空中，启明星已经从东方冉冉升起。站在观星台上的晏婴双目如炬，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它。他攥紧拳头，屏住呼吸，心里似乎有一种预感，该发生点什么情况。

　　　　突然，他的眼睛里一亮，终于看见了一颗小星星闪耀着光芒，从启明星中飞了出来，径直向着东南方向飘去。

　　　　“哎呀，果真出现了！”他兴奋地猛一挥拳，面部肌肉也因为异常激动而轻轻地抽搐了几下。他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这颗小星星，心里揪得慌，生怕它发生什么意外。

　　　　瞧着小星星悠然自得地在夜空中飞行，晏婴的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太好了，事实再一次验证了《神龙历法》的神奇。俺这一生总算没有白活。”

　　　　正当他洋洋得意的时候，忽然又发现这颗小星星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哎呀，这是怎么搞的？不会吧！”他瞪着一双大眼，吃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一边挠着脑袋，一边在心里嘟噜道：“这怎么可能呢？它正按照预定的轨迹飞得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来了一个急转弯竟然改变了飞行方向？”

　　　　他嘴里不停地嘀咕着，赶忙将手搭在额头上仔细地观察着小星星的飞行方向。

　　　　“哎呀，它怎么会向东飞来了呢？”他轻声嘀咕着，又伸手在空中一比划，立即惊呆了。“嗨，它这是朝着齐国上空飞来的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忽然脸色陡变，惊呼起来：“哎呀，真朝齐国飞来了！这也太诡异了！难道这颗诡异之星真是《神龙历法》记载的战神吗？”

　　　　他大惑不解地抬起手来拍打着自己前凸后畚的大脑袋，连声质疑道：“难道是《神龙历法》搞错了？不行，俺得把它弄明白。”说着一转身，慌慌张张地朝观星台下跑去，边跑边想：“难道是俺记岔了？‘东南方’与‘东方’毕竟只有一字之差。”

　　　　田府小院的主卧室里，少妇闭眼躺在卧榻上，痛苦地呻吟着；贵妇面容端庄地坐在少妇身旁，心中暗自祈祷着；接生婆心急如焚地给少妇又做了一次检查。

　　　　她急急忙忙地抬起头，扭脸对贵妇说：“老夫人，少奶奶的宫口快要开够四指，很快就要临盆了。”

　　　　贵妇洞若观火的目光瞅见了接生婆脸上掠过的一丝惊慌，连忙伸手示意提醒道：“婆婆，沉住气，一定要按部就班地进行，万万不许乱了方寸。”

　　　　接生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稳住心神，暗自寻思：“少奶奶的羊水破了已经快有个把时辰，但宫缩却仍然虚弱无力，宫口也没有完全张开，最糟糕的是一直不见孩子露头，这可叫俺怎么办呢？如今，俺的身家性命全都攥在了少奶奶的手心里。”

　　　　她赶紧凑近少妇的脸轻声央求道：“少奶奶，求您再用一次劲？”

　　　　少妇无力地睁开眼皮，无神地看着接生婆，软绵绵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丝气息：“嗯，婆婆，俺是不是快要死了？哎哟，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气也快接不上来了……。”接着，又“哎哟”地叫唤了一声：“俺要死了。”说着，眼眶里流出了两行热泪。

　　　　听见少妇的话，贵妇心里猛一“咯噔”，赶紧俯身抓住她的手，轻声鼓励道：“孩子，娘就在你身旁，不用害怕，很快就会没事的。”

　　　　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妇，她脸上露出笑容，继续安慰道：“孩子，女人生孩子看似鬼门关，但只要咬紧牙关，说过也就过来了，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她轻轻拍着少妇的手背，接着又说：“孩子，听婆婆的吩咐，再用一次劲。”

　　　　少妇两眼茫然地望着贵妇，轻轻地动了一动嘴唇，气若游丝地说：“娘，哎哟，疼死俺了，俺就要死了……。”

　　　　她一心只想着死，脑海里顿时变得雾蒙蒙的一片。眼前的一切也变得越来越暗，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两只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蜜蜂围着她嗡嗡直叫。她拼尽全力猛一挣扎，随着“啊”的一声尖叫，头一歪就昏死过去了。

　　　　小星星改变了飞行的轨迹，这令晏婴百思不得其解。他摸着黑跌跌撞撞地就往观星台下跑，想要查阅《神龙历法》，核实究竟是“东南方”？还是“东方”？借着朦胧的月光，他一手扶着护栏，一手提着长袍，只恨不能一步跳下观星台。

　　　　他心急火燎，越下越快，眼看就剩下最后三级台阶。“干脆，蹦下去算了。”于是，放开手脚猛地往下一蹦。谁知落地时双脚正好踩在了长袍的边上，吓得他“哎呀”叫了一声。惯性带着他的身体往前一冲，只听“啪”的一声，一个狗抢屎趴在了地上。

　　　　“哎哟，俺的娘耶！快把俺摔死了。”一翻身他坐在地上，一边搓揉膝盖，一边痛苦地呻吟。接着，又摸摸面孔和前胸，虽然感觉很疼，但似乎并无大碍。因为心里还有事，他也顾不得多想，双手一撑地站了起来，忍着痛一瘸一拐地朝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推开了门，只见里面一片黢黑，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他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摸索着向前迈步。“哎呀，总算摸到了火石火镰。”他心里一阵欣喜。随即便传出了“擦擦”的碰撞声，房间里顿时也出现了闪动的火花。

　　　　“咋搞的？绒草也挺干嘛？怎么就打不着火呢？”他一边使劲用火镰撞击火石，一边纳闷道。接着，又是“擦擦”地几下碰撞，还是只见火星四溅，却并没有打着绒草。他急得满脸热汗直淌，忍不住抱怨道：“嗨，真他娘的见鬼了！”

　　　　“谁？半夜三更跑进老爷的书房干啥？”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吆喝。

　　　　晏婴吓了一跳，赶忙回头一看。“喔，原来是仆人。”于是，连连招手，轻声叫唤道：“甭吵嚷，不是贼，是俺。快进来，帮俺把灯点上。”

　　　　“哦，原来是老爷？半夜三更了咋还没睡？”听出了晏婴的声音，仆人赶忙走进书房。他接过火镰火石，“擦擦”几下便点燃了绒草。

　　　　油灯点燃，书房里顿时亮堂起来。晏婴慌忙跑到书架前，兴奋地搬动木简，麻利地取出了《神龙历法》，转身走向几案。

　　　　“哎呀。”仆人忽然叫唤起来：“老爷，您咋啦？搞得满脸灰土，活象一只大花猫。”接着又喳呼道：“哎哟，嘴唇还出血了！”

　　　　晏婴慌忙放下书卷，伸出脏兮兮的手，一把捂住了仆人的嘴巴，轻声叮嘱道：“嘘，甭一惊一乍，惊动了众人。”接着，又松开手说：“快去打盆清水，让俺先洗一把脸。”说完，拿起《神龙历法》放在几案上，轻轻地摊开，仔细地查阅起来。

　　　　“哟，俺记得没错，果然是东南方。”他两眼盯着《神龙历法》错愕地叫了一声。接着，又仰头望着夜空皱着眉头思虑道：“哎呀，这颗诡异之星恐怕不是战神吧？”

　　　　少妇“啊”的尖叫一声，昏死了过去。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仿佛进入了黑障，只感觉身体正向着黑洞滑去。她在心里想：“俺这是坠入了地狱？还是飞上了天堂？”

　　　　她拚命挣扎，使劲叫喊，却不见一丝回音。“俺真的死了？怎么不见黑白无常呢？也看不见奈何桥？”她瞪大眼睛四处搜寻。“难道他俩打盹儿了？”望着黑洞洞的四周，她开始犯起愁来：“俺怎么找到阎王殿呢？”

　　　　忽然，她心中一亮又高兴起来：“或许俺不该下地狱？可这又是哪里？”她环顾四周猜想道：“难道是天堂？”想着，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可俺既不是贤妻，也不是良母，哪有资格上天堂？”

　　　　突然，黢黑的远方出现了一颗明亮的星星。望着闪烁的星星她心里一惊：“哟，这么明亮。似乎亮得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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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梦游仙境

　　　　“老爷，水来了。”仆人端着木盆跨进了书房，看见晏婴正在发呆，连忙问道：“老爷，您这是咋啦？”接着又频频招手：“快过来洗把脸。”

　　　　仆人的叫声打断了晏婴的思绪，他回头答应道：“哦，这就来。”见仆人端着盆站在门边，于是说：“嗨，你还端着干嘛？快放下。”说着，朝仆人走去。

　　　　仆人赶忙将木盆放在地上，又从肩上取下一块洗脸的帕子，递给了晏婴。

　　　　晏婴接过帕子，正准备蹲下身来洗脸。“哎哟，好疼呀！”只见他龇牙咧嘴，痛得一扭屁股坐在了门槛上。

　　　　仆人见状，赶忙弯腰扶住晏婴，问：“老爷，您这是咋了？不要紧吧？”

　　　　晏婴连连摆手说：“不碍事。刚才俺一不小心跌了一跤，膝盖和嘴都碰了一下。”于是把帕子递给仆人，说：“来，帮俺涮涮帕子。”

　　　　仆人一皱眉头，问：“老爷，那您这双脏手咋弄呢？俺看不洗恐怕是擦不干净的？”

　　　　晏婴仰头看看仆人，焦急地说：“赶紧吧，俺现在也顾得那么多了，能先解决一头是一头，接下来俺还要抓紧时间占卜打卦呢。”

　　　　仆人没有伸手接帕子，只见他一弯腰，端起了木盆，接着一个马步下蹲，将木盆夹在了两腿之间，稳稳地站在晏婴跟前，说：“老爷，快洗吧，洗干净点。”

　　　　“嘿嘿，竟然还有这种本领？”晏婴咧着嘴笑呵呵地把帕子摁进了木盆里，一边在水中搓揉着帕子，一边吩咐仆人：“等俺洗完了脸，你去拿点金创药来帮俺敷敷。”

　　　　黑暗中，少妇两眼紧盯着那颗明亮的大星星，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似乎悬停在了空中。此时，心中的好奇已经战胜了恐惧，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哎呀，这颗星星飞得好快哟！会是一颗流星吗？”他在心里幻想道。

　　　　星星越飞越近，越来越亮，眨眼间已经飞到了眼前。“哟！”她惊奇地叫了起来：“哎呀，太神奇了！这颗大星星的后面原来还跟着一颗小星星。”她高兴地拍着手，惊叹不已。

　　　　大星星飞到她的跟前，忽然停了下来。只见它抖了抖身子，立即变成了一位美丽的少妇。而那颗紧随其后的小星星，也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孩童。美丽的少妇笑盈盈地拉着孩子的手，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

　　　　“喂，你是谁？那孩子是你什么人？”她实在忍不住好奇，连忙打听道。

　　　　美丽的少妇拉着孩子躬身施礼说：“妹妹，我是启明星，他是我的孩子。”

　　　　“啊！多么幸福。”少妇心里羡慕极了，赶忙给启明星还礼，问：“你们是神仙吗？这是要到哪里去？”

　　　　看见别人的孩子，立即又触动了她脆弱的神经，禁不住暗自感叹道：“唉，这孩子真可爱。”她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俺那苦命的孩子，你在哪里？娘还没有见上你一面，就阴阳两隔了。”她任由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启明星轻盈地走上前，拉住了少妇的手，轻声说：“妹妹，我来送孩子。”见少妇没反应过来，她又指着孩子深情地说：“天帝安排他下凡，允许我前来送他一程。”说着，母子俩饱含深情地对视了一眼。

　　　　启明星依依不舍的眼神再一次触动了少妇那根脆弱的神经，她再也忍不住了，心里一酸，流下了同情的眼泪，苦楚地问：“姐姐，你们母子离别，你难道真舍得吗？”

　　　　启明星仰头望着远方，忧伤地叹息道：“唉，当然舍不得。可是，……”她的脸上挂满了无奈和惆怅，自我安慰道：“妹妹，即使再舍不得，也必须舍得呀。毕竟，天命难违啊！”

　　　　接着，又高兴地笑着说：“不过，我已经在凡间为他找到了一位好妈妈。”

　　　　说着，伸手抚摸着孩子的头，叮咛道：“乖孩子，到了凡间一定要听话噢。如果想妈妈了就早一点起床，向东方眺望。妈妈每天都会在天上看着你。”话未讲完，两行眼泪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了下来。

　　　　少妇心中同情启明星，情不自禁地为孩子担忧起来，轻声叹息道：“唉，姐姐，也不知道你要把孩子送到凡间的哪个地方？”

　　　　少妇的友爱、善良和慈祥打动了启明星，她看着少妇神秘兮兮地说：“妹妹，我刚刚接到了天帝的通知，准备把孩子送到齐国的临淄城。”

　　　　“临淄城？”少妇心里猛地一颤，既喜悦又好奇地问：“哦，也不知会送到谁家？”接着，又担心启明星误会，连忙解释说：“不瞒姐姐，俺家就住在临淄城，或许能帮你参谋一下，看看是不是一户好人家？”

　　　　启明星抿嘴一笑，兴奋地说：“不瞒妹妹，就是你家。你就是他未来的母亲。”说着，拉着孩子的小手放在了少妇的手心里。

　　　　“啊！”少妇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拉着孩子的手怔怔地看着启明星。

　　　　启明星缓缓向后退了一步，给少妇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妹妹，姐姐拜托了。”说完，身子开始向后飘去。她望着孩子，招着手。孩子也望着她，招着手。她越飘越远，又变成了一颗星星，渐渐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夜空。

　　　　晏婴洗完脸，擦干了手，然后毕恭毕敬地取出祖传的龟板，以及新鲜的蓍草，将它们放在了几案上。接着，又手扶几案龇牙咧嘴地坐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慎重地拿起龟板向空中抛起。“啪”的一声，龟板打了几个滚，趴下在地上不动了。

　　　　“哦，是阳。”他嘴里轻声嘀咕着，小心地截下一根长蓍草，放在了几案上。

　　　　“老爷，赶快撩起长袍，让俺给您敷上药。”仆人手拿金创药走进了书房。

　　　　晏婴漫不经心地撩起长袍，他马上蹲下身边敷药边叮嘱道：“老爷，这药的镇痛效果极佳，只是敷上后容易犯困。敷完药您还是趁早歇息，免得吃不住劲。”

　　　　晏婴心不在焉地答应着，手里仍然“啪，啪，啪”地向空中抛着龟板，然后依据阴阳截取长短不一的蓍草，排放在几案上。渐渐地，几案上排放的八卦图形越来越多，很快就排满了几案。

　　　　“哎呀，总算打满了六十四卦。”他边说边拿起龟板，放在几案上。接着，两眼紧盯着卦相，开始掐着手指头，口中念念有词地算了起来。算来算去，算得他头昏脑胀，两眼发花。“哎呀，恐怕缺气了？”他似乎很有经验，正嘀咕着身子已经歪倒了。

　　　　晏婴感觉身体轻飘飘地升上了天空，张开双臂竟能像鸟儿一样飞翔。“哎呀，太美了！俺要展翅高飞！飞过路寝宫，飞过牛山之巅，飞到遥远的天边！”他兴奋地叫喊着，拼命挥舞双臂，果然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低头一看，临淄城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然，从天边射来了万道霞光。“哎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他仰头眺望远方，禁不住惊呼起来：“难道俺飞到了天帝居住的天宫？”他赶忙用翅膀擦了擦眼晴，看见前方有一个小黑点，正朝着自己飞来。“哪是个什么东西？”他疑惑地挠着头。

　　　　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哈哈，竟是一位腾云驾雾的老神仙。”他激动得赶忙打招呼：“喂，老神仙，您好呀！这是要到哪儿去？”

　　　　老神仙笑呵呵地回答道：“晏婴，我奉天帝之命，特来迎接你去天宫。”

　　　　“什么？”晏婴真不敢相信自己还长着耳朵。“俺有这么大的面子吗？”于是，赶忙躬身给老神仙施礼道：“老神仙，晏婴这厢有礼了！天帝真要请俺去天宫？”

　　　　老神仙站在云头土，高声呼唤道：“晏婴听宣！命晏婴速到天宫领旨，不得有误！”见晏婴没有反应过来，于是板着面孔喝斥道：“大胆晏婴！为何还不谢恩？”

　　　　晏婴终于楞完了神，慌忙拱手说：“谢天帝恩宠，晏婴遵旨。”

　　　　见晏婴还懂礼貌，老神仙一挥手说：“那，这就上路吧。”说完，转身踏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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