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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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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恼羞成怒了吧?”
“都闭嘴。”山阴一声轻喝,两人不约而同住了口,眼睁睁地看着那马车一路飞奔至前。
车帘掀开,一声熟悉的清润的嗓音唤道:“阿阴。”
………………………………
第六十六章 关于称呼
是卫?!
他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过来吧。”
这理所当然的姿势。
刘曜心中无比恶毒地诅咒道,快骂他、抽他、揍他……
哪知,他心目中的女神无比乖巧地下了车,朝着那车投奔而去。两人一跳一接,车帘一放,山阴的身影没入了车帘后,再也瞧不见了。
更可恶的是,那马车居然跟他一声招呼都不打,就那么扬长而去。
马蹄声中,刘曜的心像一只破碎的瓷瓶,劈哩啪啦,四分五裂地掉了一地。
他还没来得及忍痛捂着心口去捡那一地的破烂,身边已经有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我家小郎与郎君,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刘曜终于找到了发泄地方:“两个都是郎君,天造地设个屁啊!”他朝着大奇狠狠啐了一口,一个跳跃,跌跌撞撞地爬上自己的马车。
大奇好脾气地喊了声:“小心!别摔了!”又兀自嘟囔了句,“小郎的身份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扬起鞭子,便一路追着卫?的马车而去。
马车扬起的烟尘中,山阴将车窗一遮,回过头看向静静盯视她的卫?。
他的目光,有些深,有些沉,有些令人分不清探不明的意味。
昨日分手前还好好的,今日出了什么事了?
寻思到第一个认为比较严重的问题,她径直问道:“太子府又出了何事?”
“无事。”他的眼带了层朦胧的水汽,直直瞧着她问道,“宴会间,刘曜一直与你在一起?”
这个……好像是吧。
她蹙了眉:“刘曜误打误撞,倒是帮了我不少忙。”
她说的是实话,她对刘曜虽然感冒,但他每次出现,还真能帮上忙。
卫?轻哼一声。只是微不可闻的一声,却显示了他此刻极度的不悦。
他的目光依然锁在山阴身上:“阿阴对他的印象,不错啊!”
“那倒谈不上。”山阴老实地回答,“这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还是离远些比较好。”
她狗腿地爬上卫?的双膝,谄媚道:“你大老远地跑来接我,就是找我兴师问罪的?”
“还是--”她眨了眨眼睛,“怕我红杏出墙?”
她的模样清冷中带了点娇俏,一双水波横生的凤眼风情无限地朝他勾了勾。
马车内,陡然感觉温度上升的卫?微微眯了眼。他伸出一双手将她腰身使劲一掐:“卿卿又想用这一招?”
山阴大惊:“连美人计都不管用了?”
却见卫?骨头一酥,身子一麻,将整个头往她脖颈一埋,低低道:“卿卿太也可恶。”
他的重量连同他的气息一起朝她狠狠地压过来,山阴一个招架不住,忙喊:“卫?!”
听这称呼,半压在她身上的卫?,郁闷道:“卿卿,能不能换个称呼?”
是了,她好像从头到尾都是一口一个卫?的喊,比起他的“阿阴”、“卿卿”确实显得有些生分。
她咬了咬嘴唇,他的字是叔宝:“难道喊叔叔?宝宝?”
还没等卫?开口答应,她自己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阿??怎么听都像是芥末。想了想,还是唤阿卫比较正常。
她小小声地说了句:“要不叫你阿卫?”
阿卫?也比较奇怪。可是相对另外几个,确实好听了不少。他点点头:“先唤着吧,反正进了门称呼还是要改的。”
这笃定的语气。山阴骄傲地将头一扭:“三年之期还未到。谁说我一定嫁给你?”
挑衅的下场,是马车中的某人被人使劲挠了痒痒,口口声声“不敢了”直叫唤。
马车行至山府,车内玩笑的两人才停了下来。相较卫?的一身整齐,山阴指指自己凌乱不堪的头发,她这个样子出去,不定人家以为她和卫?在车里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卫?几下将她衣服发冠整理完,车帘掀开,山阴轻轻一跳,站在车前。
“阿阴。”卫?轻轻唤了她一声。
“怎么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卫?的头探出。他的手将她的身子一拉,整张脸已经凑到了她的面前。只觉得唇上一凉,好像一只蝴蝶轻轻碰触了一下娇嫩的花蕊,卫?的唇刷过她的,轻轻的,试探的。
这是专属于他的气息。好像喝了酒般熏熏然的山阴陶醉地想。还没仔细回味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脑中忽然警铃大作:这里是山府!万一被人看到……
她慌忙伸手一推:“阿卫!”
卫?的动作更快,还没待她开口,他已好整以暇地坐在马车中笑吟吟地看着她。
那笑中,有偷香窃玉成功后的得意,也有看着山阴惊慌失措的幸灾,他朝着她盯了一会儿,将车帘一放:“走吧。”
马车在大道上疾驰间,护卫咧了嘴,嘿嘿笑道:“郎君,这山家小姑子的身份怕是瞒不久了。”
他常年习武,早在马车停在山阴院落时,已知道周围有人。如今郎君明目张胆地和山阴在人前亲热,一旦传出,这纸还能包得住火?
卫?捧了书,淡淡回道:“此人早已知道她的身份,让他息了这念头也好。”
息了念头?护卫一乐,将马鞭一甩,赶得更起劲了。
山阴看着眼前马车消失,这才一个回身进了院落。所幸此时院落外并没有什么人经过。摸摸有些异样的嘴唇,心中诽道,卫?的胆子是愈发得大了,什么时候,真得好好说一说他。
她怀里还揣着献容转交的锦盒,因此,一坐下来,先吩咐护卫:“去看看大郎在不在?”
护卫一去一来,很快回禀:“大郎这几日得了闲,正在家中休息。”
她拿着锦盒出现时,院落中,一人一剑正舞得忘我。
剑气凌厉,在这漫天春花中舞出一段洒脱与惬意。
那人的眉目间,洗去了以往的肃然,拘谨,一抹淡淡的春色含在唇畔,那股自信的风华是她任何时候都不曾见过的。
爱情能令女人美丽,何尝不是令一个男人精神焕发的神奇?
………………………………
第六十七章 喜事
而她,竟是眼拙地没有发现这显而易见的变化。
山遐见院中多了一个人,收剑回身走来。
“阿阴!”他拭去额上的汗,笑道,“今日怎么有空到这儿来?”
山阴提步走进房内:“来当信差。”
“哦?”
“献容让我转交的。”她直接拿出锦盒递到山遐手中。
山遐脸上的笑意一收,有点尴尬地接过:“献容与你说了?”
山阴点点头。
气氛一下子有些沉寂。
山遐看看一言不发的山阴,嘴张了张。说不清此时的心情,可他到底是不安,忐忑的,那日,她的劝告犹在耳畔,今日,他却出尔反尔了。
“阿阴,我和献容都想努力一下……”挤了半晌,他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她扫过山遐的眉眼,眼前这个男子,是她的亲哥哥,七年来一直疼她惜她的哥哥。
是呀,努力一下,有什么错呢?
至少曾经拥有过。至少想起不会有遗憾。至少心中永远留了灿烂的记忆。
山阴叹了口气,明知太子不会有好结局,她不是仍然帮着卫?布局谋划?
她在心存侥幸的同时,为何残忍地告诉别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山遐,他何错之有?
错的人该是她,自以为是,以关心的名义硬生生地斩断他的情丝,令他痛苦,令他难受。
他的路,凭什么由她来作决断?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哥,我错了。你和献容之间,我没有插手的资格。”
“阿阴,你……”
“前路可能不容乐观,可是争取一下又何妨?”她拍拍山遐的肩,“献容是个好姑娘,你加把劲,把她娶回来。”
她的态度,令得山遐一下子又振奋起来。
山阴瞟了一眼他手中抱着的锦盒:“看看里面藏了什么?”
锦盒打开,是一只他求了很久的鸳鸯绣香囊。
交颈相戏的两只鸳鸯以白色丝线描绣而成,手工精致,图样逼真。
山阴羡慕地看着山遐带在身上。
从小,山简便会教她一些防身术和箭术,可女儿家的针线活,却从未提起过。
因而她针线极差,绣个图样像打了团乱七八糟的线球,横七竖八地扭在一起。
那时对这妇人的活计不屑一顾,窃以为不学更好,现在看着山遐满脸幸福地带在身上,突觉这也是一种极好的享受。
心里想着下次买一个好一点儿的,权当自己绣的送给卫?了,让他也乐颠乐颠。
山遐傻呵呵地笑了一阵,终于回过神来想起山阴。他指着香囊:“献容亲手绣的。”
傻子都看出来了,山阴取笑道:“定情订物?”
山遐只笑不语。
他的眼角,是一片和煦的水波。
“阿阴,等你日后有了心上人,就能明白我此刻的欢悦了。”
他眉飞色舞地说。
山阴摸摸鼻子,若论谈恋爱这事,好像还是她比山遐更早吧。
兄妹俩坐在一起天南地北聊了许多。
又听山遐聊献容。聊她的娇憨,聊她的羞涩,聊她的勇敢。
从山遐处出来,已是傍晚。
她看看西面染了半边红的天,心情也飞扬起来了。
第二日前往太子府。
刚入宫门,发现四处一片喜庆之气。
议事殿的宫人来通禀,今日太子在东宫云兰台为太子妃大设筵宴,请她立即前去赴宴。
“山舍人,太子妃有喜啦。”
一边带路一边乐得嘴巴叽叽喳喳的宫人说道,“东宫很久没有办过这么大的喜事了。太子一听太子妃有喜,开心得一夜没睡。”
“确是件天大的喜事。”山阴有一下没一下搭着话,“太子妃还不曾有过孩子吧?”
“这是头一胎。”宫人看了一眼四周低声回道,“说起太子的子嗣,也着实稀薄了些。至今为止,只有蒋美人诞下一名小主子。可怜身子骨还不结实……”
“是少了些。”山阴点点头,心里却道,这哪是稀薄了些,根本就是没有了。
“宫里知道这消息了吗?”
“已经报上去了。估摸着赏赐应该快到了。”
隐约闻到一阵丝竹之乐,云兰台到了。
今日的宴席,由内延伸至外,将整个云兰殿连同旁边侧殿全占了。
一排又一排榻几上,已坐了很多前来道贺的人。
宫人领着她来到榻几上。她扫了一眼四周,这些榻几上坐着的,除了太子府中的舍人,洗马,便是太子妃的亲眷了。
最靠近太子的两方主榻上,一位俊秀文雅,风姿卓越,手中持一把玉拂尘,从容与人交谈的应是太子妃的父亲王公王衍。另一位,年纪与太子司马?相仿,相貌堂堂,浓眉大眼,一身武将之风的该是成都王司马颖了。
宾客到齐,宴会开始。
太子与太子妃一左一右居中而坐。
太子扶着太子妃起身,持起手中酒盅朝着宾客一举:“今日孤宴请诸位,实是有一件大喜事要宣布。”他的目光移至春风满面的太子妃身上,“苍天相佑,太子妃腹中有了孤的骨血。
有此喜事,不能不庆。诸位,请饮!”
说罢,他率先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众臣纷纷举杯道:“恭喜太子,恭喜太子妃。”
太子妃有孕在身,只微微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今日的她是这宴会的主角,因而诸臣一个一个争先恐后地朝她恭贺。
山阴眼见着太子妃嘴角含笑,自然得体地应付,心中对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一轮下来,太子妃明显有些疲乏,她朝着太子耳语了几句,太子点点头。
她站起身,朝着王衍一福:“父亲,容女儿至殿中小憩。”
王衍点点头。便见着几个侍婢扶着太子妃先回殿休息了。
太子妃一走,太子走下榻来,与一侧的司马颖、王衍叙起话来。
成都王司马颖虽比太子长了一辈,但二人年纪相仿。此次专程从属地赶来庆贺,势必要在东宫小住几日了。
反倒王衍,与太子的关系看着云里雾里般,不太明朗,二人说起话来面上显得生疏许多。
交谈不过几句,王衍起身,向太子告辞了。
他是朝中重臣,事务一向繁忙,又喜邀朋呼友家中清谈,因而太子也不留他,说了几句便由着他从殿门处悠闲自得地踱出了。
………………………………
第六十八章 质问
只留下太子妃的母亲郭氏及其他亲眷。她看见小女儿入了内殿,也坐不住了,寻了个理由起身进去找太子妃。
太子妃正在内殿坐着,果见母亲在宫人的带领下进来了。
她一喜,连忙起身迎道:“母亲。”
郭氏眼色一使,太子妃立刻会意:“你等先下去吧。”
屏退左右,郭氏也不废话,直盯着她的肚皮问道:“你当真有喜了?”
吓得太子妃脸色一白:“母亲,您这是哪里话?”
郭氏抓过她的手,在她腰间摸了一阵,见避子香囊果真被她解了下来,不由怒道:“就是个不懂事的。你嫁入太子府之前,我特意吩咐你的,你全当耳旁风了?”
太子妃顿了顿,却仍是接了下来:“母亲,太子对我,真的是极好的。”
“极好的?”郭氏忽哧忽哧地喘了口气,“你一个内宅妇人,知道什么是极好的?如今贾后有意为自己造势,太子的处境只会越来越难堪。当日嫁入太子府时,便已经嘱咐你只需当你的太子妃,其他事一概不必理会。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教训起太子妃来一口一个“内宅妇人”,却是忘记自己也不过是一名宅妇了。
太子妃连忙扶着她一边坐下,又从案几上拿了首饰盒子:“母亲别动气。”她从盒子中挑了几件稀罕的首饰带在郭氏手上,又取了一枝罕见的镶金嵌玉凤凰钗戴在她头上,“难得进宫见一回面,母亲便不想跟女儿说几句体己话吗?”
她像小时候一样噘了嘴巴,靠在郭氏身上,软软地撒娇道:“母亲只对姐姐好,一点儿都不心疼我。”
郭氏发了一通脾气,又见小女儿孝顺的几样首饰,这会儿气也顺下来了,她戳着太子妃的额角,笑骂道:“一大一小都是我亲生的,我哪个不疼?”
“只是如今局势难料,做母亲的,总是希望两个都好。”
这话倒是说出了她的心声。郭氏与王衍的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贾谧,小女儿嫁给了太子。这一场政治斗争,不管贾后胜出还是太子胜出,总有一方要受连累。她夹在中间,真是不好做人。
太子妃道:“我也管不了这许多。太子眼下的境况虽不是很好,可我终究入了他的门。只求母亲看在你我二人的母女情分上,在父亲面前也为太子好言几句。”
“何况,”她轻道,“母亲都说局势未明,未来之事还不可知呢。”
她这一通辩解,又叫郭氏直摇头:“真不知你着了这卖猪肉的什么道。你这腹中孩子,哎!”
她有心劝说将孩子流了,可又怕虎狼之药害了女儿,只得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
太子妃料定郭氏说她两句便就了了,当下又依在她身边说道:“我自入了东宫,倒是与姐姐愈发生分了。哪日得了巧,让姐姐也来宫里看看我。”
“你就不必再生其他心思了。”郭氏训道,“单你有喜一事,已惹得你父不悦了。先消停一段时日再说。”
这却是变相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太子妃靠在郭氏身上,揽着她的胳膊又亲热地说了会儿话。
等到郭氏起身回去时,她机敏地拿出枕头下的小盒子递过去:“这是女儿近日收藏的一些小东西。母亲不要嫌弃。”
郭氏只笑呵呵地叫人接了,跟着宫人走了出去。
宴会进行到最高潮,殿中觥筹交错,正是最起劲时。
此时,只听宫人一声尖细地通传:“圣旨到。”
太子、太子妃连同诸位大臣赶紧俯首接旨。
宫人尖着嗓子将圣旨上的内容宣读完毕,亲手递给太子妃:“恭喜太子。恭喜太子妃。皇上的打赏就在后面。”
说话间,一箱又一箱的赏赐已经被宫人们抬着入殿。
箱子打开,皆是珠宝项链与绫罗织锦。宫人走至太子妃面前,传话道:“皇后说了,太子妃有空可以去她那儿坐坐。”太子妃忙谢了恩。
这一段看似荣宠至极的小插曲,令得殿中的气氛又高涨了。
丝乐声中,大臣们举着酒盅高谈阔论,一时热闹非凡。
连着好几杯酒入腹的司马颖酒气上来,已有些面色微红,他拉着太子的手,也不知在太子耳边嘀咕了什么,惹得太子哈哈大笑。
山阴看着这一殿欢庆摇摇头,放下手中酒盅,走至殿外透气。
她刚在殿外树边站定,一个声音从树干后传来:“山舍人。”
原来是江统。
此刻,他斜倚在树上,手中拎着一壶酒,正兀自闷头喝得开心。
这与那日亭中,悠然闲适喝茶下棋的他,实在大相径庭。因而山阴看了一眼便奇道:“江洗马怎地跑这儿来喝酒了?”
江统打了个酒嗝:“殿内太闷,人声嘈杂,误了这品酒的兴致,不如在这儿喝酒。”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过身来看着山阴:“你酿了这么多酒,自己却不喝?怪哉!怪哉!”
他的眼角有红红的血丝,酒气喷到山阴脸上,只一闻,她已知道江统今日饮酒过量了。
太子妃有喜的事竟令得他也失态了。这倒是山阴没有想到的。
她捏着鼻子退了一步,笑道:“逢此喜事,江洗马也失态了。”
江统晃晃微重的脑袋,他伸出一根手指,努力在山阴面前摇了两下:“非也非也!太子妃有喜,不过其中一件,另有一件,你可知道?”
他凑近山阴耳边轻道:“刚从边关传来的急报,齐万年被俘杀啦!”
齐万年?山阴惊道,继上次郝散之乱平定之后,不久便又传出了齐万年起义的消息。只是,朝廷刻意将这事隐瞒了,因而传至洛阳百姓耳中的,不过一场小打小闹。
如今,这大捷的消息还未公布天下,江统如何得知?
她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这是刚接到的消息?朝廷知道吗?”
“朝中对起义一事极力隐瞒,这会儿又怎么好意思拿出来打脸?”江统嗤笑一声,“总有一天,蛮夷之人踏破铁关,直入洛阳,他们才会担心这江山能不能保得住。”
就是借着酒兴,这番话也说得有些放肆了。山阴抢过酒壶往他嘴里灌了一大口,令得他咽之不及,狠狠呛了一下,才道:“今日太子府中来客甚多,江洗马醉了,还是先回去吧。”
哪知江统身子一软,靠着树干整个屁股就滑了下来。他两腿一伸,挥起酒壶大声唱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
真真是发起酒疯来了。
………………………………
第六十九章 孙江的心病
山阴叹了口气,唤了殿外站着的宫人,拉着江统下去休息。
看着江统颠三倒四地说话,步履不稳地往前冲,她终于明白此人不敢轻易饮酒的原因了--实是酒量与酒品都太不上道了啊。
江统一走,耳根子顿时清净了不少。
她听着殿内喧嚣,任由清风拂过耳际,闭目遐思。
恍惚间,有一阵脚步声轻轻靠近了。
她等着对方出声或是自觉走开,谁知,好半晌,仍只有若有若无的浅浅呼吸声。
她蹙眉,半睁着眼睛瞟向这煞风景的人。
一身海蓝清澈如水,今日的贾代淡扫娥眉,一改往日的妖娆。
“山舍人。”她立在山阴面前,目光透过树叶看向大殿深处。
“贾美人。”山阴淡淡回了礼,身体一倚,又欲闭目。
“舍人不介意的话,请至亭中一叙吧。”奈何眼前这位佳人铁了心要扰她清静。
她只得随步跟上。
阿碧亦步亦趋,抢在二人入亭前将榻几备好,又仔细冲了茶。
她手脚麻利,又擅长察颜观色,见贾代似有什么话要与山阴说,识趣地退下,在一边守候着。
山阴不知贾代打的什么主意,只静静等她开口。
果然,贾代幽幽看了她一眼,便有些无力地开口:“山舍人此时看我,心中必是有些不屑吧?”
山阴诧异地抬头。
贾美人又道:“我一味与太子妃争宠,眼下,太子妃腹中怀有麟儿……太子,已好几日不曾往我住处来了……”
这东宫的家长里短,她倒是轻轻松松地与自己扯起来了。山阴心中更加诧异,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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