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白衣隐-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转而看向山阴。对上她一双秋水含波明媚多情的凤眼,他惊呼道:“女郎长了一双好眼。”
这一双眼睛,黑如点漆,微挑而上,眸光神而不露,实是凤仪天生。他看着二人眸中不言而喻的深情,大叹道:“可惜遭祸的也是这一双凤眼。坎坷!坎坷!”
再看下去令人糟心,他头一回,索性闭了目:“不看了不看了,言尽于此。你二人好自为之。”
他这起了头,却不告知尾的举动,令得山阴大为扫兴。她自穿越以来,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唯恐扰乱生存法则,到现在的肆意洒脱,不拘不惧实是经历了很长一段心路。她能看得透别人的路,却无法预知自己的前途。如今忽逢一位世外高人,且如愿地被眼前之人吊起了胃口,勾动了心绪,他却在节骨眼上停下不说了。这故弄玄虚之态真真令人恼火。
偏对这样一个人还发不得脾气,生不了气。
周郎逮着二人说了这么一通不着边际的话,自认为已是泄露了如许天机了。当下一拍脑袋,从小屋中走出,边走边叹:“一时兴起。一时兴起!这毛病得改,一定得改!”
也不管他二人正坐于榻上,一路就走远了。
留下卫玠与山阴在榻间四目观看,相对无言。卫玠拉了山阴起身,道:“周郎一向如此。我们自便就好。”
山阴点头。她倒不是因着周郎的无礼与随意,思忖了许久,她忽然抬头道:“听周郎之意,你我前路似是不容乐观。”
“阿阴何出此言?”
她瞅着卫玠俊美至极的面容,哂道:“劝你断情绝爱,与他一起做那逍遥之仙。岂非是一种暗示?”
却听头顶传来一声低笑,卫玠大手一伸,怜爱将她拉入怀中:“阿阴心惧了?”
他的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摩娑着她的发际无敌邪少最新章节。温声轻语道:“这世间有卿卿在,卫玠如何狠下心来独自一人去做那逍遥仙?倒是卿卿,明知前路凶险仍是跟着卫玠,这番深情叫卫玠如何相报?”
他的指尖轻抚过她眸光异常明亮的双眼,叹道:“真想快快娶了卿卿来。从此恢复女装,不再这般出入。”
他果然还是受到了周郎这番言语的影响。山阴埋首在他肩窝,轻道:“恢复女装固然安全,然却少了一分助力,非常时期,只能非常对待。面相之事。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行事时多留心便是了。”
却是她反过来安慰他了。抱在一起的两人忽然心领神会地一笑,不再去理睬什么预言与劝告。相偕拉了手。一同迈出小屋,顺着原路一道走回。
没过多久,大门已在几步之遥。方才突地不见人影的周郎此时却在门边的小亭处横卧着,见了他二人言笑晏晏地走出,禁不住起了身问道:“怎地不多坐一会儿?”
他一个主人管自己跑开了。这会儿还好意思令客人多待会儿?
山阴只觉眼前这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若非知他本性如此,她定要以为此人有意讥讽了。横竖他对卫玠不薄。因此她上前一步,有礼地相询道:“恕山阴冒昧。不知周郎饮不饮酒?”
虽然很多隐士对酒皆有不同程度的痴迷,然有些,仍是禁酒的,因而她有此一问。
显然,她高估了周某人的定力,因为此人一听说有酒,当即双目大亮道:“饮,饮!你带了珍酿?”
他话语中的急切与渴望令得山阴顿时尴尬地后退一步,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此番不知周郎爱好,不曾携带。回去以后,我便令人送来。”
“好说。好说。”周郎搓着手掌笑道,“想不到你这女娃还挺通人情。”他毫不避嫌地凑近一步在山阴耳边轻道,“送好些的来。我的嘴刁。另外,多送几坛,我好送与季老也尝尝。”
看着他殷勤吩咐的模样,山阴忍不住憋了笑意道:“这个自然。”
二人与他辞别走出院门,仍见他与山阴做了个“切不可忘记”的手势。山阴笑着回了,与卫玠一道坐上马车。
车中,卫玠忍了笑意的眼神瞥了她一眼:“你这酒一旦入了周郎的口,怕是一个无底洞,再难有停歇的时候。”
原来他早已知道此人性情。她也学着他往车壁上一倚,奇道:“既知他好酒,何不以此为饵?行事时岂不方便些?”
却见卫玠哈哈一笑:“阿阴太小看周郎了。此人好酒,却不是谁人的酒都愿喝的。今日若非事毕,他再渴酒,也会硬生生忍下。”
这么说来,她这酒能入得了他的口,还算荣幸之至了?
她收起玩笑之心,正色道:“如今已为太子求得季老一诺,此事算是圆满了。只是不知此刻,太子府中如何了。”
卫玠接道:“太子在宫中暂时无碍,你我几人只需按令行事便可。不必过于忧虑。”
他的胸有成竹令得她心头一松:“恩,此番回去,你我各自行事吧。王公处,我便不与你同去了。”
卫玠点点头,疾驰的马车中,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忽道:“金谷园的会客之日近了吧?”
石崇订的时间是本月十六,今日已是十四:“就在后日了。”
“不如到时一同前往?”她提议道。
卫玠轻笑一声:“只怕不行,我尚未接到石崇的请帖第九掌控者。”
卫玠没有?山阴诧异,不过转瞬,她明白了。此次石崇的聚会本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卫玠是太子身边的倚柱,又好清谈。以他在场的影响力,只怕会将谈论的方向于不知不觉中导向有利太子的一方,这种偷鸡不把蚀把米的事情,石崇自然不会乐意干。
好在太子府中,接到请帖的还有孙江。届时她可以与孙江同去。何况此次进金谷园,她还有另一桩事要办。因此她点点头,不再谈论。
马车行至山府侧门,山阴眼尖地看到另一辆早已备好的马车。正是奉了她的命令于此等候的大奇二奇。
大奇二奇见了卫玠的车驾,忙几步上前行礼道:“郎君。”
看着山阴从车上轻巧跳下,钻入备好的马车,卫玠对着二人点头道:“好好护着。”
二人应了,回到车上,执起马鞭一记甩下,马车已跑出老远。
“郎君,去哪儿?”烟尘中,大奇执了马鞭回身问道。
车帘倏得掀开,山阴隐带不悦的脸伸了出来。
“行跟踪之事的是你二人,怎么反倒问起我来?”
吓得二奇忙解释道:“小郎误会。那厮今日在马场看马,等他出来尚有一些时候,是去马场附近等,还是去他常往的那家酒楼等?”
马场?她想起那日刘琨对马匹的热衷,敢情这厮围堵至马场去了?
他越痴迷,这事越有把握。因而她言简意赅地说道:“先去酒楼。正好你家郎君我肚子也饿了。二奇去马场附近守着,有什么变动立刻回报。”
“是。”
大奇一声中气十足的答应,马车飞快地朝着前方驶去。
进了酒楼,要了几样酒菜,她边吃边坐在靠窗处留意下方客人的往来。
这家酒楼位于城郊附近,离马场也近,生意相当火爆。她略吃了一点,便发现酒楼各处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客人。看看日头,应是差不多了。正想着,酒楼门口,二奇大步而来,抬头朝着她使了个眼色。
来了?
果然,二奇刚进门不久,不远处,一辆马车紧随而至。车帘掀开,一位身穿华服的少年郎君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人,光看这副打扮,还真有那么一股温雅的儒生之气。
他大步迈入酒楼,在掌柜处轻声说了句,便朝着二楼山阴所在处走来。
听那脚步声,又快又急,似是暴躁中带着恼怒。看来又是拿热脸贴冷屁股,吃了越石的闭门羹了。
她心中一乐,不动声色地持了酒盅饮了一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上二楼了。
她佯作无意朝着楼梯处一瞥,当下,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身华服,锦衣打扮的孙会,也不知在哪里摔了个跟头,眼眶处青紫一片不说,便连嘴角都裂开了一道口子,这张脸,便如上了一层红中带紫,粉中带青的颜料,五彩缤纷得紧。
他怒气冲冲地走上楼,寻了一个空座坐下,大声喝道:“上酒菜。”
只是话刚一出口,嘴角开裂处又被扯开了,疼得他呲牙咧嘴,使劲抽了抽。
………………………………
第三十二章 二入金谷园
他的座位侧对着山阴,因此捧着伤口兀自轻唤的孙会,在转眼之际,一不小心便瞄到了山阴。
目光一顿,很快,他的眸中大放光芒。急急地起了身,朝着山阴几步走近,孙会躬身,极为文雅地行了一礼:“在下孙会,小郎可还记得孙某?”
当日在刘琨的府第处有过一面之缘,他又被刘琨这厮极不客气地请出,这位小郎应是留有一番印象的。
果然,山阴的表情从疑惑,到怔忡,再到恍然,她指着孙会小心问道:“可是越石府中那位孙小郎君?”
见她记起了自己,孙会显然大为开怀。他朝着不远处自己的榻几一指:“今日有缘,在此聚首,不如一道如何?”
当下,山阴眯起眼睛大点其头:“正好。我一人却是有些乏味。”
两人坐于这榻上,开始你一言我一语闲聊起来。
山阴盯着他脸上那几道精彩至极的伤痕,不由哂道:“孙小郎今日别是有什么离奇遭遇?脸上怎么多了如此多的印记?”
却见孙会尴尬地以手遮面,气恼道:“说来话长。小郎不是外人,我便与你一道说了。”
原来,他几番前往刘琨处,刘琨皆以事务繁忙给回了。他左等右等见不到人,急得火烧火燎,四处打听刘琨的去处。今日好不容易得知刘琨来了马庄看马,兴致勃勃地托人得了口令前去寻找。哪知刘琨一见他,脸色一拉,马鞭一甩,二话不说就走人。他匆忙之中,拉过身边一匹马前去追赶。结果,没跑出两步,那马儿暴烈地将马蹄一扬。身子一抖,狠狠将他摔了出去。
他在毫无防备之下跌了个狗吃屎,当下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马庄中的小童将他拉起,他方知这马还未经过驯化,不能随意乱骑。
“你说我倒霉不倒霉?”他指着脸上的伤,气呼呼地问。
山阴同情地点点头,确实又倒霉又可怜,她故作不解地问:“你一日到晚追着越石干嘛?”
这话问得好。孙会铺了这么多垫子,早就在等着她开口相问。当下,他眉毛一耷。面皮一皱,苦哈哈地接道:“小郎忘了那日的事了?”
见山阴仍是不解地看着他,他凑近山阴。不好意思地吐出两个字:“绿珠。”
“我对绿珠姑娘一见倾心,实是梦中都想着再会一会佳人。”
何止是一见倾心,简直是走火入魔。山阴心中暗道,这般变态般穷追不舍地缠着人家帮忙的,普天之下恐怕少见医手遮天:诱拐腹黑国师全文阅读。
她轻轻吁了口气。提醒道:“越石可能确有难处。我听说金谷园内不日便要邀请洛阳城中各大名士前往赴宴,孙小郎何不趁此机会前往?”
孙会的脸更苦了:“这种请帖,孙某哪能轮得到?若能收到,也不需这般日日缠着越石了。”
他的话倒有几分道理,山阴眉头一紧,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却见孙会一双眼睛贼兮兮地看了四周一眼。试探道:“不知小郎有否收到请帖?届时能否带上我,一同进去?”
这……山阴为难道:“金谷园中怕是不会这般随意放人进来。”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忽道:“上次你说你父是孙秀孙大人?何不请他帮忙弄一张?他若出面。这事十有八九便有戏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起孙秀,孙会大摇其手:“我父近日里为赵王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他若是知道我为此事烦他,少不了被教训一番。”
看来,他对孙秀却是忌惮得很。
却见山阴轻嗤了一声。取笑道:“孙小郎求助之法用得不当,自会让令尊恼火。”
她凑近孙会轻道:“这世间。有哪个郎君不爱美色的?孙小郎只需将绿珠姑娘的画像往你父眼前一放,到时……”她眨了眨眼,“不必你开口,令尊自会如你所愿。”
她这法子并无新意之处,孙会既能对绿珠念念不忘至此,自然也动过这个心思。果然,孙会迟疑了一下,才吞吐道:“这……怕是不好吧?”
山阴轻笑:“孙小郎是怕孙大人意志太过坚定,瞧不上绿珠,还是生怕他也看上了绿珠,心中不悦?”
孙会嗫嚅道:“这等心思也被小郎看透了,实是不好意思。”
“小郎糊涂!”山阴劝道,“你即使见了绿珠第二面还想怎地?只能呆呆想着见第三面,第四面。以你一己之力,便是对她朝思暮想,相思成疾又能如何?你还能从石崇石大人处抢了绿珠不成?”
她言尽于此,不再多做解释。
然孙会却在此时,眼眸大亮。是的,他这日复一日的相思中,虽只奢望着在暗处偷偷见上一面便已满足,可要是能与心中的佳人说上那么一句话,摸上一会儿她那小手,或是……或是能长久厮守……
陡然间,他的呼吸一窒,心突突突猛跳起来--这事他或是不能办到,可他的父亲孙秀……
他感激地对着山阴一拱手:“若非小郎一席话,孙某至今如无头苍蝇不知所措。”
说到这里,脑中已有了详细对策的他顾不上在这酒楼中与山阴继续闲聊,急急地起了身告辞道:“金谷园之宴就在后日。孙某还需谋划一番,请恕不能奉陪了。”
山阴忙还礼道:“好说!孙小郎有急事在身,山阴便不留了。后日金谷园之行,盼再相聚!”
听闻此语的孙会一喜,当下也不多言,急急去了。
他一走,山阴也无意久留,只令人结了帐便匆匆出了酒楼。
一日光阴一晃便过。
这一日,阳光大好。透过林间疏影,皆可看到那洒了一地的金光。山阴起榻梳洗完毕,早早坐于马车中赶往孙府。
孙江已候于府中多时,见她来了,两人一道上了马车直往金谷园而去。
今日的孙江俊秀非凡,一身暗红袍服衬得玉面飞扬,威仪自成石器时代之酋长女。他这般不言不语跪坐于榻上之时,那少年老成的稳重气息便不期然扑来。这种沉稳配上马车中着了一套清浅色的月白裳服的山阴的优雅,一刚一柔,一硬一朗,养眼至极。
护卫驾着马车沿着城东方向直奔而去时,山阴瞥向身边华贵不凡的孙江,笑道:“子荆今日气质卓凡,当得美少年一称。”
她难得当面赞他,敛声静气的孙江一双星目转而凝视,笑着反问:“比之阿阴如何?可配与阿阴比肩并立?”
这话说的。山阴眉梢一弯,忍不住大笑。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取笑道:“何止相配!还多出那么一点点。站在子荆面前,山阴都要遮袖掩面,羞愧而逃了。”
她的打趣令得孙江一乐,他嘴角一咧,笑斥道:“阿阴这一张嘴真是愈发油滑。”
二人说笑至此,孙江正色问道:“你让刘越石带给绿珠的画,刘越石可有回复?”
山阴点点头:“说是画像送给绿珠后,绿珠惊喜地承了。”
“便只是这样?”
“自然不止。”她朝他眨了眨眼睛,“投挑报李,今日能不能与美人私下一聚,权看它了。”
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倒真有几分成竹在胸,孙江奇道:“你与绿珠,是旧识?”
这话一出,山阴可怜兮兮道:“哪里只是旧识,分明是旧爱。她不曾言语便弃我投了石崇,你说我心中恼不恼?”
旧爱?孙江一口茶水恰好入喉,听闻此语差点全数喷出。他狠狠呛了下,用手巾拭去嘴边的水渍,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他这眼神,恁地通透、清明。直让心中忽然有几分心虚的山阴睁圆了眼珠子:“子荆不信?”
“信。当然信。”孙江随口应道,他将茶盅往几上一放,正儿八经地朝她竖起一根大拇指,“阿阴交友之广,红粉之多,令愚兄佩服。”
这促狭的表情,这敷衍的调调,山阴嘴角一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却见孙江大笑一声,继续道:“只是不知阿阴今日要我如何相帮?”
听闻此话的山阴转过头来。今日金谷园中入宴之人,非富即贵,她一人未免太过势单力薄,有孙江在侧,行事便会方便很多。当下,她凑近孙江,耳语了一阵。
孙江一边点头,一边称是。
两人说话间,马车已到达金谷园,缓缓地停在了大道旁。
二人撩了车帘,出示请帖,很快,有人前来带路。
这是山阴第二次进入金谷园。时隔虽不久,然细心的她还是发现了园中景致的不一。便如通往峭壁的石路,如今在两旁移栽了数不清的妖娆至极的夹桃与含笑。入眼之处,青褐色的枝丫横斜入空,遵力十足,淡粉浅黄的零星花瓣扑簌簌铺了一地的柔软,春色满园,金谷飘香。已是十分入情入境了。
她与孙江走过花雨缤纷的林间小路,跟在侍婢之后,往那“别有洞天”而去。
照旧是一舟一人前来相迎。撑篙的女娃见了他二人,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明珠莹莹,水光粼粼,船桨激起的微波,清脆至极,如是一曲空灵之乐声声入耳。再驶得远些,若有若无的仙乐及时响起。这一路水程蜿蜒迤逦,似在林间静谧,山谷空幽之处逍遥了一把。孙江第一次入园,禁不住感叹:“今日方知金谷园之丽。”
………………………………
第三十三章 绿珠邀约
山阴晒然,她一个小跳从舟上跃至出口处。伸出手一拉孙江,笑道:“土包子进皇宫,看傻眼了吧?”
她却是忘了,自己初初入园时,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精巧大气,堪比皇宫。”孙江点点头,赞道。
他二人一上岸,果不期然,岸边数辆马车已经停歇在侧。一旁的侍从大步上前,有礼地请示道:“两位郎君可是来赴宴?”见二人点头,又道:“宾客未齐,宴会时辰未到,两位可在园中游赏一番,郎君是坐马车还是自行赏玩?”
孙江看向山阴:“你决定吧。”
山阴前番坐了马车,今次却想随处走走。她对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金谷园瞅了瞅,笑道:“园中处处景致,坐车只怕不好观赏,我二人还是随意走走吧。”
侍从一拱手,指向前方:“沿着这溪水一路往前,郎君若是不识路了,问问园中侍婢即可。”
二人顺着水流一路往前。春日里,溪水晶亮,水声潺潺。绿草如茵,柳丝轻扬,暖暖拂面而来的微风中,带着丝丝水润与花香。
缓步走在绿草地上的两人边欣赏园中美景,边闲话几句。
到得溪流转弯之处,沿着拱桥进入另一片小树林,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唤:“舍人留步!”
来人袖口生风,龙行虎步,一身铿锵之色。正是几日不见的刘琨。
他见了一刚一柔并肩而立的山阴与孙江,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上下打量一番,不无嫉妒道:“这东宫之中,随随便便拉一个舍人洗马出来,皆是美色异常。真真令人眼红!”
这却是变相地夸奖他二人了?山阴哈哈一笑:“没想到金谷园中还有卖醋的?越石何时改了营生,转卖起这东西来了?”
惹得刘琨与孙江一阵大笑。
刘琨示意跟随而至的马车退后,袖袍一甩。兴致盎然地与他二人一道散起步来。
他看看神清气朗的山阴,笑着开口:“经舍人这么一说,刘某这醋是不敢卖了,然有一事,还请舍人帮个忙。”
他一上来便开口帮忙,显然已不拿山阴当外人。
山阴笑瞥了他一眼,饶有兴趣地回道:“越石都拿不准的事,山阴如何献丑?”
她言语间的意思,难道还猜到他的意图了?
刘琨奇道:“你知道何事?”
“今日大宴,越石这惊才绝艳的琴艺怕是要在众人面前一展才行吧?”
刘琨一愣。继而大笑:“今日以文会友,献艺与否还不可知。以我二人功力,此小事尔。何惧之有。我说的乃是另一桩。”
他看看四下无人的树林,又看看伴于山阴一侧的孙江,低声道:“趁着尚未开席,却是想请舍人应了绿珠姑娘之约,前往一聚。”
他是受了绿珠之托前来邀约的?山阴心中一喜。暗道,果然来了!
但面上却装了为难的样子,婉辞道:“绿珠是石大人的爱妾,私下见面,怕会被人误会吧。”
她的谨慎与小心令得刘琨大摇其头,他哧了一声鄙视道:“季伦非小鸡肚肠之人。何况我等行为端正。无可诟病之处。”
说到这里,他用眼角瞟了一眼山阴,疑道:“你莫不是认为绿珠看上你。故有此约吧?”
他看着面色微红的山阴大笑道:“舍人真是多情……上回你那画,绿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