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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隐-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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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忙回道:“昨夜候到子时。方才歇下。”
这么说来,她这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只是不知是为着自己的安危还是其他?
嘴角浮上一丝极为隐讳的冷笑,太子脚步一跨,出了殿门。他所去往的方向是太子妃寝殿。宫人以为他要去看过太子妃,忙几步紧随。跟了上去。
哪料,太子一路走过宫中花园,却在东厢阁的院门前停住了。
这里还是王式的住处,此刻院中静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太子是想在这个时候吵醒王式,进去一见?宫人伸手看了看太子的脸色,见他以眼神示意,忙伸手用力叩了叩门。
然很快,院落吱呀一声便开了。暗淡的天光下,来人从头到脚衣裳整洁,云鬓未乱,那眼睛,没有丝毫慌乱,淡定自若地看向太子的方向。宫人一惊之下发现,这不是侍婢,竟是王式本人?
她身子一福,朝着太子行了一礼:“阿式见过太子。”很快身形一闪,为太子让出一条道来。
太子提步一跨,院门又吱呀一声紧紧关上了。
从外向内张望,里面一片黑漆漆,没有一点光亮。然此时进了院落,方发现王式房中那盏昏黄的灯光一直微微颤颤,燃至天亮。
不知怎地,随着王式进了房间的太子,望着这抹极淡极淡,暗夜中只能照亮一方小角落的昏黄,心中奇异般地生出一丝温暖,一丝感叹。
他极随意地在王式的床榻上一坐,靠着床榻,就着这抹小小的莹光,闭目沉思起来。
王式一声不吭地在桌案上为他泡了茶,静静地来到床榻旁候在他身边。
一灯一茶,一坐一立,模糊的人影在一圈圈晕开的黄色烛光中相互交织,投射出一对相依相叠的温暖和浓情。
良久良久,沉默无语。直到王式刻意忽略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刻意地将目光放至那袅袅上升的水汽上,一瞬不瞬地盯着茶盅出神时,太子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了:“你与山舍人有过一段情?”
什么?
王式一惊,不曾想到太子一开口便问出这句话来的她顿时呼吸一屏。
从前日回府至今,太子府差点出了大事。贾后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昨日一早太子又马不蹄停地赶往皇宫。直至今日凌晨才回府的太子,不是应该为着此事苦恼,因着心中郁闷前来舒解的吗?怎地他闭目许久,睁眼的第一句话却是问她与山阴的事?
一时间,她动了动唇,不知如何回话。
“孤想知道,山舍人因何拒绝你?”又是一句沉沉的问话。只此一句,王式全身一凛,知道太子已将事情了解了八九分。
她再不敢犹豫,立刻将当日约着山阴见面,又被山阴无情相拒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经此一事,阿式早已脱胎换骨。”她仰起明媚的小脸,定定地看向太子,“此情已成过去,再不可追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对山阴对过往的绝决,有着一种对太子对现状的感恩。这是她第二次表忠心。
第一次,也是在这院落中,她对自己说,会永生追随。犹记那夜月色下,她恭顺谦卑的脸。
太子一双半眯半合的眼睛停在她的身上,没有应话。他扫过她坚定的眉眼,扫过她温暖如春的双眸,扫过她此刻略显苍白的红唇。陡然间,他伸出手使劲一拉--
在令得猝不及防的王式直直跌入自己怀中后,他以手相扣,用力抬起她的下巴淡淡道:“你彻夜不眠,是在等孤?还是另有他事?”
是呀,天都快亮了,她却在这东宫之中,兀自守着一盏灯,不眠不休。她是断定自己会前来寻她,还是单纯地因着担心睡不着觉?
好久不曾这般渴求过一个确切答案的太子,忽然间气息粗重起来。他双目紧紧盯着王式,没有漏过一丝她表情的变化。直到王式的双颊开始慢慢地生出点点红晕,直到王式颤抖的身体试探着靠上他有力的臂膀,他听到了怀中之人极为轻微,却极为坚定的声音:“阿式,阿式心存侥幸,盼着太子再来一会。”
她说她在盼着自己再来一会!
这落地铿锵,毫无作态的言语,配上此刻因着两人的亲近而晕生两颊的嫣红,太子嘴角一扯,浮出一抹笑意,转瞬间大手一扬,直直将床榻之上悬挂的罗帐掀下。
罗帐飘飞,恰到好处地挂了下来,拢住这方小小的床榻。被他一把推入床榻的王式顺势一滚,爬到了床榻的里侧。她的脸因气急而显得粉意隐隐,在望向太子的双眸中,又是渴求又是害怕。
“王式,为孤生一个孩子吧。”床帐中,太子的大手抚上她瘦弱的双肩。他将她的裳服用力一扯。略显料峭的春风中,王式雪白的肩头露了出来。
为孤生一个孩子吧!
为孤生一个孩子吧!
这低沉又带着一丝命令的话语,竟令得她在害羞之余,急剧地颤抖起来。
她在被王导送入东宫之时,便清楚明白地知道以她的身份只能做一个太子身边的侍妾,而这侍妾,配不配怀有太子腹中的骨肉,还作不得主。因而她在入宫见到太子的那一瞬,已为自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眼下,与她不过有了几面之缘的太子,竟于此时此刻郑重其事地要求她为他生一个孩子。有一个与太子骨肉相连的孩子,这表示,若是一朝功成,太子能顺利荣登帝位,她,也可以母凭子贵,永享尊荣了!
这个消息来得又突然又迅速,措手不及中又带了无限喜悦的王式,急急低头应了声“是”。她顺了顺急促不定的气息,缓缓将扯到一半的裳服一脱,主动爬到太子身边,为他宽衣解袖。
破晓后的第一缕天光直直地照进这方小小的,静静的院落。内室中,那一盏莹莹的灯光仍在继续燃烧,努力点亮一室的微光。透过若隐若现的罗纱帐,两道身影在目光短暂的交缠后紧紧地贴在了一起。隐隐的,有女子微喘的气息与男子浑浊不定的呼吸浅浅漏出。微微颤动的,有节奏的床榻摇晃声中,天,大亮了。
阳光从殿外射进,又是一个暖洋洋的春日。
一夜未曾好好合眼,太子妃索性睁开眼睛从床榻上坐起,唤道:“六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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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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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两连忙为她拢了罗帐,服侍她穿衣梳洗。
在她手脚麻利地梳理中,太子妃看看镜中眼圈微黑的自己,佯装不经意问道:“太子昨夜可回了?”
她想问的是太子回来之后是否来过吧?
六两心思敏捷,当下猜中了太子妃的心思。她脆声回道:“听宫人说,太子今晨才回的宫。在皇上处忙了一宿,累得够呛,中途靠在马车中便已睡着了。”
原来如此。太子妃点点头。
“太子妃若是担心,一会儿吩咐侍婢熬了参汤,给太子送去吧。熬夜辛苦,太子此时进补一番正是时候。”
难得她还会为自己打点盘算,太子妃欣慰地拍拍她的手:“你吩咐下去吧。”
“是。”
却说这日清晨,山阴也早早入了东宫。昨日不曾碰到太子,也不知她呈上去的东西,太子看了没有。
饶是天色尚早,议事殿中,也有许多人在了。太子正端坐在榻几上专心地与他们议事。
贾后下令他这一段时日不准外出,只能在东宫之中反省。因此,这宫外的事情,事无巨细,舍人与洗马们皆一一向他禀了。
山阴进殿行了礼,看到孙江,站在他身边,拱手道:“太子,昨日臣与孙洗马一道赴宴,这宴会中的情形……”她简单地将事情一说,“昨日不曾等到太子,臣已写了奏章呈于书案了。”
太子府中,应邀前去的,只有她与孙江二人。因此,她在诉说金谷园发生的事情时,众人皆神情专注地听着。
听到她说王公王衍。太子的亲岳丈,帮着贾谧一道来诋毁太子的名誉时,皆是不约而同一愣。
王衍公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此话,他的立场已从原先的中立、隐而不发,变成堂而皇之的倒贾、扶贾了啊。
虽然一早便知他的不可争取,然真真正正得到这个消息,心中还是重重一落。因着这份失意,大殿中一时有些静默,一个两个的舍人看向太子的神色时,不免带了几分紧张与惶恐--贾谧与“二十四友”设宴。王公出面,锋头直指太子而来,游船之事尚未停歇。另一轮波澜已至,难道,这一场权利之争已近在眼前……
太子双目如炬,将大殿之上各人的反应皆扫了一遍。静默中,他突然起身走至大殿中央。对着大殿之内的舍人与洗马郑重一揖。
堂堂太子对着一帮属臣行礼,这情,不可谓不重!这意,不可谓不明!
杜锡江统孙江和山阴等人一愣之下,忙不迭地跪下。
只听太子声音铿锵,掷地有声地说道:“诸位。你们皆是我太子府的肱股之臣。从孤入这东宫之日起,你们便在孤的身侧一心一意教导,扶持。你们于孤。虽是臣子,更似亲人!”
“因而今日有些话,孤不得不说了。如今皇后腹中怀子,分娩即在眼前。一朝得男,孤的处境只怕更加危险。孤横竖只一人。来去无甚牵挂,然你们……”说到这里。他的喉咙一哽,“如果今日,你们之中有人欲保得己身辞去太子府官职的,孤绝不怪罪。”
他这番言语的意思,竟是劝着自己的臣子在危难之时离他而去!
一瞬间,本已静默的大殿更是死一般的寂然。
原本因着他行礼跪倒在地的一众臣子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了。他们定定地看着太子,看着他悲伤中带着果决的神情。是震惊,还是感慨?那个挥着一把杀猪刀玩得不亦乐乎的太子,那个因为护着身边的美人果断地令杜锡坐了针毡的太子,在一日又一日的蜕变中,越来越似人君,越来越有担当了!
这份坦然无畏,这份胸襟气度,直令得原本惶恐跪地的洗马舍人皆拱手相回道:“臣惶恐!”
这句回答,又是响亮又是坚定,大有将身家性命置之度外,誓愿生死相随太子的决然与果敢。
老臣杜锡更是惊喜地膝行一步,大声道:“太子视我等为亲人,亲人之间岂有随意相弃之理?臣誓死相随!”
这话,说得又重又沉。旁人没有听出来,太子却是意会了。
众多洗马舍人中,杜锡辈份最长,对太子也最用心。他忠厚正直,在太子装傻充愣时,几次想太子之所想,甘愿以身“冒犯”。这份维护之情,岂能不令人动容?
当下,太子哽着声音相扶道:“杜舍人--”
山阴趁势道:“君之道,以德为先,太子能于此时,顾念臣子,此情此恩,臣心感念,必报之。离去一事,请莫再言。”
孙江、江统与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表态。
看着一个个臣子态度坚决,誓死跟随的样子,太子一一以手相扶后,不由仰天悲泣。他以袖遮面,泣道:“孤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拭去眼角处的泪水,他对着众人重重许诺道:“危难之际,最见真情。诸位的情,孤必一一记在心间。”
誓愿既发,众人都敛了心神,纷纷就此事说出见解。
然与山阴在宴席间所想的一样,明知王公与贾谧有心作难,却是如同浑身被缚般,无法动弹。因为除了王公对太子的作评,贾谧说的每一件,都是有根有据的呀!
即使众人知道这其中或有什么隐情,或有什么难言,然被王衍这样的大名士盖棺定论之后,再想空口无凭地翻案,直是难上加难。
这时,忽想到一事的杜锡小心询问道:“太子,听说昨日一早,皇后便唤了你前去探视皇上,直到今日凌晨才回,不知皇上病体如何?”
说起皇上的病体,太子不由地苦笑一声,他轻轻一叹道:“父皇哪是生病,他便是连个喷嚏也不曾打。”
这话一出,众人更奇。皇上虽是一国之君,然所有政权皆在贾后手中。难不成唤了他去,还讨论政事了?
太子继续道:“也不知父皇受了什么惊吓。从昨日清晨开始,便一直胡言乱语,战战兢兢地缩在床榻上不肯起身。直嚷着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宫中的侍婢都被他赶出去了,孤在他身边守了一晚,凌晨见他睡去才回的。”
虽为父子,却因为司马衷傻傻的,又不挂心儿子,司马遹这个太子,即使站在他的身边,他也印象不深。一晚上对着他又吼又叫,又踢又打,直让他累到极致。
他这番不经意的话,却是令得山阴脑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大步而出,拱手问道:“皇后可有让太子继续入宫陪伴?”
“无。”太子摇摇头道,“太医已开了安神的药,父皇喝完之后才安睡的。料想今日再吃上一帖便可无恙了。”
不知怎地,听闻此话的山阴重重松了口气。也许是她多疑,她总觉得贾后的手段似是越来越诡异了。
讨论半晌并无所得,江统叹道:“除非有十成十的把握,否则此时再有动静,反倒欲盖弥彰。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他这话说出了众人的心思,与当日孙江的看法也是不谋而合。
然此时,山阴却是忽道:“以静制动固然好,然情况日日生变,一味枯等,终归太过被动。”
她沉吟半刻继续道:“当日金谷园内,当着王公诸人之面,有些话,有些事,做了也无益,如今出了金谷园,便不在别人的眼皮子下,还是可以稍稍做些手脚的。”
她的话听起来有那么几分道理,众人正凝神细听间,忽见守在殿门处的宫人一溜小跑,试探着上前禀告:“太子,太子妃听闻太子昨夜一宿未睡,特地端了参汤前来。正于殿门处等候。”
太子妃来了?
殿中众人皆是一顿,先前游船一事,太子妃的嫌疑便没有完全消除,如今又逢她的父亲王衍公然与贾谧站到一处,这一环扣一环的事,即使此时真相未明,也令得她的形象,她的威仪,在太子府的众臣子面前,直是下降了好几许。于是,就算众人清楚地知道太子此时不宜与太子妃撕破脸,不宜拿着冷屁股对着一意贴上来的热脸,也还是没有出声。
众人只是静静而立,等着太子的反应。
却见太子双目一垂,沉声道:“太子妃有心。孤岂能不理?诸位,方才所言之事不可外泄,先退下吧。”却是已经做出了最为明智的决策。
当下,众人朝着太子一礼,有次序地退出大殿。这时,只听太子一声轻唤:“山舍人,你暂且在殿外候着。”
“是。”
殿门大开中,舍人与洗马们对着太子妃行过礼,一一离开了。只留山阴一人在殿外。太子妃对她微一颔首,端着手中的参汤缓步走入了大殿。
她对着太子行过礼,将手中碗盅轻轻一放,温言道:“太子,一夜劳累,喝碗汤提提神吧。”
太子手中正持了一本卷宗细看,听到此语,漫不经心地点头,拿起碗喝了一口道:“太子妃辛苦。孤还有很多事要做,先退吧。”
他这态度,比起前几日的拒而不见应是好了许多了。本来怕他恼怒自己,一颗心忐忑不安的太子妃先是一落,既而一喜,应道:“妾这就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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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嫡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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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不再多说什么,恭敬地退了出去。
她这一进一出,迅速至极,还没有半刻钟时间。可那面上丝毫不见不悦之情。立于殿外看着太子妃心满意足离去的身影,山阴暗叹,太子之于妇人,手段实是不少。
她转身迈入大殿,太子即刻丢了手中卷宗道:“舍人方才说做些手脚?何意?”
山阴回道:“臣以为,贾谧借助‘二十四友’的名望举办此次宴会,无非是想借着众人之口散播谣言,令太子在朝野的形象大跌。如今箭已在弦,流言不日定会四起。不如趁此之前,倒打一耙。将贾谧身为太子太傅,却不愿教诲,有意纵容的用心令人先在城中传上一传。虽然用处不是很大,终归能挽回一些局势。”
她说得极有道理,此举一出,太子不贤不孝的名声散播的同时,拉了一个最大的垫背--贾谧。加上坊间刚刚传得热火朝天的贾美人陷害太子妃落胎一事,有智者,单凭这两件事中便能猜中少许真相。谣言止于智者。于此之时,确实只能如此了。
太子点点头:“舍人这招可行。便着手去办吧。”
他说完,定定看着山阴,忽道:“孤这一帮臣子中,忠贞者不在少数,然遇事时有急智,胸怀谋略的,却是不多啊!舍人与卫卿皆是孤最为看重的倚仗,还盼舍人多多费心。”
他这一腔话听在山阴耳中恁地沉重。她机敏地退后一步,郑重道:“臣必尽心尽力,太子放心。”
一施礼,恭敬地退出了大殿。
一转眼,便是好几日过去了。
不出众人所料,洛阳城中。很快出现了关于太子的各路流言。这些流言,话尽当朝太子入主东宫以来的所作所为,话尽司马家皇储的荒唐无道与肆意妄为。一波又一波的流言以风一样的速度传播时,不但洛阳城,便是邻近的几个都城都知道了太子的事迹。
世道荒唐,荒唐世行荒唐事,本也无可厚非,然流言中提及的太子不近贤臣,不知礼义,实是重重伤了天下人的心。更重要的是。连王衍,都对此表示了不屑与批评。名士之中,以他为榜样。时时处处留意着效仿他的一举一动的,皆在一夜之间立场坚定地愤而怒斥,持笔泼墨。口传不够,加上书文于满城之中争相传阅流通。舆论与文人联合起来口诛笔伐,二者的力量在这一刻。得到了极致的彰显。
所幸与此流言一并被散播的还有一个。那便是以贾后为代表的贾家势力,在这场荒唐中幸灾乐祸地充当的看官角色。贾谧身为太子太傅,却不事教导,一意任由孤行,其用心与险恶明眼人可见一斑。
两股流言交替着相互传播之时,又是十来日过去了。
一下子。便已到了月底。
这一日,贾午一早便被一辆马车极其隐密地从侧宫门一路前行,送入皇后的寝殿。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胎儿重心下坠,程太医言,分娩就在这几日了。
早就准备好稳婆与产婆的贾后令人将她送入旁边的侧殿,好好休息。
正午一过,侧殿中正在午睡的贾午忽地被一阵又一阵有规律的疼痛唤醒。她睁开双目看看身下缓缓流出的红色血水,急急唤道:“快去通知皇后。我要生了。”
顿时,一个又一个产婆与稳婆鱼贯而入。
两个时辰后,从侧殿中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候于门外的贾后还未开口询问,已有产婆兴高采烈地开了门报喜:“禀皇后,贾夫人生了一位公子。”
公子!是公子!
当即大喜的贾后,拖着沉重的身子走进殿内。她睁着一双黄浊的眼睛,扫过此刻卧于床榻上疲惫无力的贾午,沉声道:“尔等都出去吧。”走近床榻,伸手拍拍贾午的双手,抱起床榻之上浑身上下只裹了一层干净的衣物,还未睁开双眼的婴儿,她大笑道:“生得好,生得好啊!”
这男婴,挑在这流言四起之时准时无比地前来报到,岂非天灭司马氏,助她贾氏的征兆?岂非冥冥之中上苍对她的助力?
想到一朝夙愿即可一偿,她目露兴奋之色,郑重对着贾午道:“妹妹是我贾家的大功臣,他日荣华,必少不了你的一份。且在此处安心调理身子吧。”
这一夜亥时,贾后于皇宫之下产下一子,母子平安。
宫中火把通宵达旦地燃烧中,收到消息的河东与清河皆急匆匆从宫中赶至贾后的寝殿。
齐齐拜倒在贾后跟前,她二人异口同声道:“恭喜母后顺利生产,恭喜母后喜得麟儿。”
贾后点点头。此时的她,卧于床榻之上,神色有些倦怠。命人将睡于大殿之中不停哭啼的公子交于奶娘,她对着二人吩咐道:“从此以后,他便是你二人的嫡亲兄弟。这份血水之情,需时时提醒,牢记在心。”
深知她这句话明里暗里用意的清河与河东,不约而同答道:“谨记母后教诲。”
“夜已深,无事你们便退吧。”贾后疲惫地朝她们摆摆手。
二人应了声“是”,当即起身,一路躬身缓缓退出殿门。
亮如白昼的回廊上,且行且看的河东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瞥了瞥清河,忽道:“一转眼,有了个嫡亲的兄弟。不知妹妹此刻心情如何?”
心情如何?清河戒备地看了河东一眼,不答反问:“姐姐这话甚是奇怪。母后诞下皇子,是举国同庆的大喜事,难不成还要哀悼不成?”
她这番字正腔圆的回话,非但没有惹恼河东,反令她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清河,你我尚为嫡亲姐妹,在这宫中已是这样了。一个外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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