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白衣隐-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马车缓缓地朝着山府驶去。微微的颠簸中,她只觉得手背一暖,却是卫玠伸出大手包住了她。他轻轻摩挲着山阴的手背,又将身子朝她靠了靠,嘀咕了一声:“许久不曾抱过卿卿了。”
软软的语气中,他还叹了一口气,似是为着这事,心中极为郁闷,极为气恼。
山阴顿觉好笑,她伸出一只手揽过他,又似摸小狗般拍了拍他的背,哄道:“这下抱过了?夜间睡得着了吧?”
这般随意打发的态度,令得卫玠一双半开半合的眼轻轻一眯,抬起头来。灯光明昧的马车中,他一双眸光流转的眼直直地瞅着山阴,大手果断一伸,将身边敷衍着拍拍他的山阴用力一拉。一个重心不稳,山阴直直跌入了他的怀中。
他趁势两手一圈,将她整个人紧紧一抱,吐出一口气:“卿卿的身子真软。”
还带了股若无若有的少女体息。这种淡雅,与他身上的男子刚劲的气息是截然不同的。带着朦胧的睡意和丝丝醉意,他又用力嗅了嗅。好闻至极的味道从鼻间透至心房,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双目。
没过多久,耳边传来一阵极为均匀的呼吸声,山阴只觉得靠在身上的卫玠越来越重,她小心地侧过身子看看他的动静--肆意舒展的眉峰下,两排又长又密的睫毛覆在他的眼睑之上,投射下两道极淡极淡的弧形阴影。呼吸声有一下没一下地扑在她的耳后--他,竟然这般睡着了。
反手将他一抱,令他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的身上,山阴轻撩车帘,对大奇吩咐道:“走快些。”
马车加速,很快便到了山府。已是深夜,她小心地从侧门轻轻进入,一路直往自己的院落而去。
房中灯光微亮,应是婢女细心地为自己留了灯。她跳下马车,命令大奇将卫玠从马车中扶起,又背着他往自己隔壁的厢房中睡下,这才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一脚迈入,打了个哈欠,她将自己的外裳随意一扔,顿然发现坐于榻几之上静静看着她的山父。
“父亲怎么来了?”她赶紧抓过一件衣服重新披上,走至榻前,“夜已深,父亲等至现在,难道有急事?”
山简没有回话,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对着隔壁厢房的方向努努嘴,问道:“与你一道回来,并歇在此处的,是何人?”
山阴奉了一杯茶端至山父面前,笑道:“父亲千万不要多想。卫洗马与我多喝了几杯,醉了,同僚一场,我便令他歇在隔壁了。”
“你与他,可有什么暧昧?”
这……
山阴看看山父的脸色,机敏地答道:“女儿女扮男装,周旋于身边的多数是少年郎君,若是与其中一个交往过密,便是暧昧,那岂不是与所有的人都有暧昧私情?”
她这话,立时将山简一堵。他细细想想,也对,便又吩咐道:“你究竟是女儿家,将来还要择夫婿嫁人的,与郎君的交往,还是要适可而止,注意分寸。免得夫家介意。”
夫家介意?今日的山父,怎么言谈之中总是给她一种感觉,好像她不是云英未嫁的姑子,而是已然有了婚约在身的女郎?
她纳闷地看了山父一眼,敷衍道:“女儿知道。”
山父又盯了她一眼,终于进入正题:“孙江走时,你应去送行了吧?”
孙江向她说明心意之后,她是如何回话的?这纸婚约,到底是定还是不定?
他在府中急急等着山阴前来,哪知好几日过去了,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得劳他亲自前来相问。
山阴惭愧地低下头,她的声音呐呐的,带着一丝歉意:“应了孙江的约,前去相送,不料临时有事,又折返了。只写了一封送别信给他。”
“什么?!”山父大吃一惊,“这么说,你没见着孙江的面?”
“是的。”山阴老老实实地答道。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山父叹出一口长气。让他怎么说她才好?告诉她孙江此次约她实是想告白?或是孙江已放了一纸婚书在他这里,只等她点头,便可直接议亲?
………………………………
第五十七章 抵足而眠
看着山阴睁着一双凤眼愣愣瞅着他的神情,他复又叹出一口长气。
孙江再三向他请求,希望能亲自向山阴表白心意,不带一丝强迫。他将到口的话重又咽了下去。
横竖她还小,就当是在自己身边多留几年也好。
他拍拍山阴的手,从榻上起身道:“孙江与你情同兄弟,你爽约,可有考虑过他的感受?这事,是你做得不对。他日见面,应郑重道歉才是。”
山阴忙道:“女儿已经知错了。”
“夜已深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山阴扶着山简一路出了院落,令得护卫在后相送,才道,“父亲慢走。”
山简点点头,提步间,他复又回头道:“有外人在院中,行事小心些,不要让人识破了身份。”
他的外人,指的是卫玠吧?
山阴心中一虚,嘴中仍是恭敬地应道:“女儿知道。父亲放心地歇着吧。”
直到目送山简的身影在面前消失,她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一回去,真的困意上涌,想将整个人往榻上一扔,不管不顾地睡去了。
快速地令人打了水,洗漱完毕,她往着内室中那方柔软的榻走去。
榻前摆放了一双明显至极的男子鞋履,罗帐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撩起,卫玠带了几分醉意的眼直直看过来。
“你父走了?”罗帐后,他探出身子,双眼迷离地望向她。
这突兀而来的声音令得山阴一惊。她快步走近,问道:“你不是睡了?怎么跑这儿来了?”
“一个人睡得冷了,就过来了。”他将被褥一掀,躺进去,复道。“卿卿不会赶我出去吧。”
实际上,他的身子一被大奇放至榻上时,酒劲便已经退了一半。本欲起身找山阴讨杯解酒汤喝,却意外地听到了山阴与山简的对话。
说不出当时是什么心情,什么滋味,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孙江居然还是山父眼中的佳婿?
知父莫若女,以阿阴的绝顶聪明,焉能看不出山父的心思?一时间,他的心中又是复杂又是嫉妒。索性趁着他二人离开之时。正大光明地入了她的内室,爬上了她的床榻,静静等着她回来。
“冷?冬日都已过去了。怎么会冷?”她也爬上床榻,一双手自然而然地摸向他的额头,“不会着凉了吧?”
额头不烫,手心也正常,她放了心。笑道:“我让婢女给你加一床被褥吧。”
言下之意,是令他回自己的床榻睡了?
他与她之间虽然不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但无人时哪些亲昵动作不曾做过?更别提两人睡在一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往日她还会主动留他,今日与山父一席谈话后,竟然毫不留情地赶他回自己的房间睡了?
想起前往许昌时,她为着孙江之事第一次恼他。气他,他双目一垂:孙江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山阴见他一动不动。不由轻轻一推,好心道:“连日奔波,不嫌累么?快去休息吧。我这便令人给你送被褥去。”
却见卫玠兀自将外裳一扔,在她身侧躺下,懒懒道:“卿卿若是真的心疼我。便不要让我跑来跑去了。我抱着卿卿,睡得更舒服一些。”
这……
山阴为难地看向里侧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的卫玠。
父亲说得没错。女儿家在未出嫁前,是不能太过轻浮的。虽然她想嫁他,可两人在成亲前这般腻在一起,难保不会发生什么。这个时代究竟与自己以前生活的模式不同,万一他因自己太过随意的举动,产生轻视的想法怎么办?
卫玠,是自己挑中的,要一辈子相守的人,她很珍惜他们之间的感情,她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
因此,她迟疑了一下,坦言相告道:“阿卫,刚刚我父来过了。”
“恩。”卫玠的身子朝着她的方向又靠了靠,他的一双手抚上她纤弱的腰肢,在将自己的头靠上她的大腿后,他不在意地道,“我知道。”
“你知道?”山阴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你听到我二人的对话了?”
在卫玠不加掩饰地点头中,她舒出一口长气道:“你听到了也好。我正想听听你的意见。”
她双手用力将他一扳,扶正他的身子,正色道:“我父劝我说,不要与郎君走得太近。以免将来夫家介意。你,会介意吗?”
介意什么?介意她与别的郎君走得近还是与他走得近?
卫玠望着眼前那一双清澈至极的眼睛,暗道,他的阿阴,有的时候,在有些方面,真的单纯到了极致。
他以手相挑,微碰她弧形圆润的嘴唇,沙哑着声音道:“阿阴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在山阴不解的目光中,他轻笑一声,老实道:“与我亲近,我自是不介意。我本就想着娶了卿卿回家亲热的。”
这是什么回答……
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然他的意思她还是听出来了。言下之意,他只想自己与他亲近些。
在她似明白似困惑的眼神盯视下,卫玠贴上她姣好的面容,以唇轻轻刷过她的眉眼,继续道:“两情相悦之人,偏要因着礼数故意离得远一些,卿卿不觉得恼人么?”
他的话好像有些道理。她反感别人的接近,对于卫玠的亲昵举动却是怀了甜蜜的心情期待的。让她正正经经地坐着与他说话,再离开三尺远,那像什么话?
在他一下又一下的碰触下,她迷迷糊糊却果断地想,谈恋爱时,牵个小手,亲个小嘴不是挺正常的吗?她的灵魂穿越过来后,怎么连带思想也返古了?
她却是不知,正是因为处于恋爱中,又是真心喜欢卫玠,才会对他的想法,对自己的一举一动诸多担心。
双手拢住卫玠的脖子,她主动迎上前去。
一记火热的吻结束后,两人定定看着对方眼中微喘气息的自己。卫玠大手一伸,将她紧紧拥住的同时,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含糊道:“卿卿,再过些日子,我的孝期便满了。”
他曾向她约定,孝期一满,便上门提亲。
提亲之后……
他与她便是有媒妁之言的未婚夫妻了……即便光明正大地腻在一处,人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说什么了……
想到此,心意相通的二人心中俱是一颤,满心欢喜。一股电流麻酥酥从四肢爬过的同时,连带眸色也不由多了几分潋滟的水光。
耳边传来的一阵阵痒痒的,令得她不由自主地轻颤的悸动中,她感觉到卫玠贴近了她的耳廓,以极轻极轻的,只有她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卿卿,除了我的提亲,其他人的,你切不可理会。”
不等她做出反应,他一个欺身向上,直直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以头相抵道:“夜深了,睡吧。”
就这样睡?她哭笑不得,使劲扭了扭身子,试图减轻一点身上的重量,她挤出一口气道:“太重了。我透不过气了。”
此时此刻,卫玠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将她覆了个结结实实,她哪里还能腾出空来呼吸睡觉?
卫玠偏过头细细瞅着她,在她微微泛红的面色中,他一个灵巧的翻身,躺到了她的外侧。大手不受控制地抚上她的腰间,在流连了一番后,他强制收回了手,与她十指交握,诱哄道:“睡吧。这几日你也累了。”
坐马车与坐车一样,确实是累人的。然山阴的睡意却在与他的这一番亲昵中,消了大半。她的神经,此时兴奋得很,根本无心睡眠。转过身,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半闭着眼睛,呼吸有一下没一下扑在她脸上的卫玠。突然从内心深处泛出一丝甜蜜:这就是她的良人了。与她这般抵足而眠,与她这般唇齿相戏,却能极有分寸地守着她的清白,静心等候迎娶她的时刻。她在担心他会不会介意,会不会僭越的同时,他却将这个度把握得很好,很好。
忍不住在他嘴上轻轻啄了一下,她侧着头,以指尖轻划过卫玠的手掌,兴致盎然道:“阿卫,我们聊聊天吧。许久没有这般聊天了。”
是呀。此时房中烛光已息,只有从窗棂处隐隐透进的几缕方格月光,掉落在两人相依相枕的床榻上。就着细微的朦胧的月光,她清晰地看见他平稳呼吸下起伏的胸膛与精致的面容上如诗如画生动的眉眼。
没有花前,然这般月下,怎可辜负美景?
她的语气兴奋中带了一丝央求,果然,卫玠睁开了双眼。他以肘撑头,轻道:“卿卿想聊什么?”
是呀,聊什么?她这闺房中又不曾装有隔音设备,两人聊到兴致处,万一传出动静来……
她想了想,道:“本该聊一些有情趣些的话题,奈何此时夜深人静,聊得太起劲难免被人发现。”
不如--
她看了看月光下俊美得不像话的卫玠,忽地心中一动,二话不说扑上前去将他的内裳扯下。
眯着眼,仔细端详了一下带着十足的媚意,说不出的盅惑风情的卫玠,她急急道:“阿卫,你保持这个姿势,千万别动。我马上好。”
………………………………
第五十八章 连渣不剩
飞快地下床拖了木屐,她取出桌案上的纸与炭笔,拿了一块薄薄的木板复又爬回床上。
在卫玠困惑的眼神中,她却是一边看着,一边手下不停,刷刷刷地在纸上大力画起轮廓来。
不出一刻,月光下,半裸了肩膀,青丝横披,墨眼如漆的卫玠,已在纸上现出了个大概的形状。
她还在打算上大块阴影时,月光下,却听见卫玠一双无辜的眼睛瞅着她,突然之间打了个又响又亮的喷嚏。这喷嚏,令得她一个惊吓,猛然醒悟过来了。虽是春夜,这般裸露着肩头,到底能感觉到寒意入侵的。
赶紧将手中画笔往旁边几上一放,她快速爬至他的身边,将他衣服拢上,又将棉被重重一压,轻声骂道:“冷了?怎地不出声?”
卫玠任由她将他包棕子一样包好,扭头看向山阴放向榻几的画像,奇道:“卿卿在画什么?”
“没什么。”她干笑着敷衍两声,不等卫玠再次发问,她也将外裳一除,只着单衣钻进了被窝。被窝中,因着卫玠在,已有了一层淡淡的温意,和着他身上熟悉的若有若无的体息,几乎是她一爬进,便觉得全身被暖意轻轻地包住了。
两个人睡,确实比一个人睡要舒服很多。
被窝底下,她情不自禁地朝着他偎了偎,倚上他的肩头,随口便喊了声:“阿卫。”
“恩?”卫玠一个侧身,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两人脸贴着脸,鼻尖对着鼻尖,双腿相互交叠间,卫玠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道:“就这么躺着。看看月色也是极好的,若是困了,便自然睡去。”
山阴点点头。
静谧中,两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就在耳边,越升越高的月亮,淡淡地照在两人相交而眠的身影上,照亮了一室的温馨与自然天成的契合,山阴的心神渐渐放松,隐隐约约中,她的眼皮开始越来越重了。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卫玠低低的声音。他似是在自说自话,又似是在对着山阴悄悄耳语,那刚一出口的话。在深夜的月色下,竟是即刻化成一阵轻烟消散开了。山阴没有听见,她抬了抬困重的眼皮,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腰,“恩?”了一声。
卫玠拍拍她的背。哄道:“无事,睡吧。”在他这般带着宠溺与沙哑的声调中,她真的头一沉,很快进入了梦乡。
将近凌晨时,天边下起了阵阵春雨。细细密密的春雨斜织而成,透过微开的窗棂吹入阵阵寒意。恍惚中。好像身边有人起来关窗了。睡得既深且沉的山阴没有醒转,她只是习惯性地翻身,双腿一夹。抱住了身边的抱枕。迷迷糊糊间,总觉得这个抱枕与往常的不大一样,似是大了些,又暖了些。还带着她极为熟悉的气息。又因着这个抱枕老是动来动去,她有些不耐烦了。便狠狠反身一压。将它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软软又厚实的触感中,她得意地想。这下你动不了了吧。
这一下,直睡到了天色大亮。晨光中,山阴揉揉惺忪的睡眼,抬起了头。她一动,便听到了身下传来的一阵轻轻的呻吟。
却见被她压在身下的卫玠脸上泛着妖艳的红,带着隐忍的表情直直瞅着她道:“阿阴醒了?”
他的气息压抑中,带着重重的喘息。这种热热的呼吸令得山阴一窘,这才发现昨夜抱得死紧的抱枕竟是卫玠?
看他双眼血丝红红,眼眶微青的样子,难不成一夜被扰得不曾安睡?
她忙不迭地从他身上爬下,呐呐道:“吵到了你?我的睡相有点不好……”
何止是有一点,简直是全部好不好?
亲眼看着她滚来滚去,又像一条八爪鱼巴住自己不放的卫玠非但不恼,反而双眼一眯,利落地一个侧身,以肘撑头,由着满头墨发披散在枕头上,哑着声音调侃道:“卿卿想睡,尽管再上来睡上一阵。”
“不睡了!”这回真是丢脸丢大了,山阴慌慌张张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她就说嘛,别睡在一起。这下,她的形象一落千丈了吧。昨夜就该咬紧牙关坚持到底,赶他回隔壁房间睡的。
心中嘀咕了一阵的她,在飞快地披好外裳时,想了想又坐回床榻。有些不好意思地替卫玠掖好被角,她道:“你再闭会儿眼。我陪着你。”
她的样子,仍是带了点害羞的。
这一次,卫玠没有取笑于她,他顺从地躺下,依着她的话双目一闭,不消几分钟,山阴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他确实是累了。
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呆呆地看着他的睡颜出神的山阴突然想起了昨夜里画到一半的画。她轻手轻脚地拿起搁在几案上的画,继续画起来。
卫玠与她耳鬓厮磨不是一日两日,他那风情撩人的模样便是不摆出姿势,也已深深印入她的脑海中。因此,她在凝神细想了一会儿后,手中炭笔已刷刷刷上色了。
一幅画完成,她满意地看了看画中男子倚榻而坐,半裸肩头,眸光流转的样子,心中不无得意道,什么时候,等成了亲,再给他画上一幅裸体画,若是日后不听话时,正好可以拿出来威胁恐吓一番。
正沉浸在美好的构想中,身后卫玠沙哑的声音响起:“卿卿昨夜里画的,原来是这个。”
他探过身子。
画的表现形式极为独特,画质清晰,画面立体感极强。他只扫过一眼,便认出画中男子正是自己。复细细端详了一番,他伸手在画纸上轻轻一抹,指尖上立刻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黑。
“这是黑炭所画?”他取过山阴手中的画像,自己欣赏了一番,赞道:“卿卿画得逼真至极。想我时,对着画像聊寄相思,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谁想你!”山阴瞥了他一眼,一把夺回画像,“我忙着呢。”
这一句“忙着呢”出口,她陡然想起了今日还有要事在身。看看外面的天色,她赶紧一推他,道:“快点洗漱,我与人有约。”
一刻钟后,两人皆已快速地准备妥当。
一边坐上马车,一边朝着四下看了看,山阴叹了口气道:“阿卫这般光明正大地从我房中出来,我这英名,算是连点渣都不剩了。”
剩渣?坐在马车前头的大奇顿时就乐了。他嘴巴一咧,控制不住便脱口而出:“小郎,你这英名,现在还是有的。等哪日小郎的肚子大起来时,才算真正栽在郎君手里了。”
大肚子?果然!凡是目睹了她与卫玠相处之道的,皆不约而同地认为她与卫玠已有了名副其实的夫妻关系。
她银牙一咬,火大地想,奶奶的,什么时候索性就把这罪名给坐实了,省得一个两个地拿这事奚落了她,她还发不得火。
却见卫玠对着大奇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在他这个若有若无的目光审视中,大奇识相地将头一缩,嘴一闭,一甩马鞭赶起路来。
车帘轻轻拉上时,卫玠轻笑一声道:“卿卿去哪儿?今日我什么地方也不去,便与卿卿一道吧。”
他得了闲了?心中一喜,山阴回道:“也好,我要去一趟燕脂铺,你正好帮着我挑一挑。”
燕脂铺?卫玠瞅了她一眼:“卿卿要买燕脂?”
“恩。”在山阴的秘而不宣中,马车很快停在了洛阳城中最大的一间铺子面前。
这间铺子,集合了城中最齐全,最名贵的脂粉用品。进进出出的,不但有女郎,也有郎君。
风采卓越、相貌不俗的两人刚刚提步入内,自有眼神通透的伙计迎上前来一路相引道:“郎君,可是为心上人买些讨喜的玩意儿?”
山阴应道:“把这铺中最好的燕脂都取来我看看。”
她一边吩咐,一边在这铺子里随意走走,在看到二楼雅间微微探头,向这边看来的绿衣女郎时,她的唇边不由绽开一抹极淡极淡的微笑。
伙计的动作很快,不出片刻,他从柜面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