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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明霸业-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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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喜上加喜
天浪自言自语说了一通,到最后却不说了。
邓凯追问天浪,为什么,天浪只是唏嘘长叹,“朕也不知道为什么,若是知道,朕就不蹬着仲宣楼了。”
是张居正在万历元年只万历十年间,皇帝幼年,权相得以放开手脚乾纲独断吗?
低头登山一甲子,方知昆仑山巅有盏灯啊。
那些痛骂在张居正死后不久便翻脸痛骂他的人,真不知道自己都为大明做过些什么。
举目望向这仲宣楼,内中曾有张居正的提诗二首,也在他死后被人涂鸦了,至今连遗存的摘抄也无。
天浪再没有步入仲宣楼的心情,手扶城墙凭栏远眺长江水,滚滚东逝去。
真个是是非成败转头空啊。
有人说清算这位万历朝第一功臣不是皇帝本人的意思,而是张居正死前,自己对皇帝授意。
是他为了让已经悄然长大的皇帝,那位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学生能够踩碎他张居正自己的肩膀,去站的更高,看得更远。
此情此景此心,天浪忽然想起一首现代诗,非常符合在这仲宣楼上缅怀张居正。
于是便长吐出一口胸中浊气手,托着玉碗,身临着大江,玉碗映高阳,恍若冰火争芒,这便是英雄在搏击大浪淘沙的力量,他朗声唱道:
歧路悲风每多愁,苦心孤诣补金瓯。
万水千山来不易,百转十回去堪忧。
满堂花醉三亿客,一剑光寒十六州。
正气慷慨齐岁月,春秋读罢再登楼。
张居正的故居多了一些临时的住户,这些住户呢,还似乎挺不把自己当外人的。
有个三百年大明中最赫赫有名的,被称为蜀界女伟人的武将,住进了这位国朝三百年第一首辅的文官旧宅中吧,还非要在这里摆喜宴。
这喜宴是喜上加喜,亲上加亲的,若问新人是谁,只见一对璧人屈膝堂上叩首,依依情浓,起身后,又如云彩金光互相印染,和合天成。
“别的新人拜天地就是拜天地嘛,而年哥儿和佩丫头的婚礼,非要叩拜朕这个赶鸭子上架的天子。
重点还不是这个,而是朕还得拿宝贝赏赐你们。
这代天地受新人一拜,本就有些不伦不类,结果还得破费,真是的。”
可能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皇上的话似乎有点儿多,不过当秦家人看到皇上竟然拿出了几大箱子缴获的赃物作为红包的时候,所有人听到天浪的逼逼叨,剩下的就只有感动。
感动的两眼放光。
这一家子似乎同皇上就从没有讲过什么客气,又似乎和皇帝老子一个比一个熟悉。
秦守财奴翼明,秦吃才物拱明,还有一个烂酒鬼和一个烂好人,四兄弟在马万年和秦子佩拜过高堂,夫妻对拜之后,便拉着皇帝老子入席拼酒去了。
天浪刚刚还冒充田地正儿八经地接受了新人的一拜,随后的婚礼便是没大没小了。
说秦子佩和马万年是亲上加亲没什么好解释的。
那什么又是喜上加喜呢?
这场婚礼呀,是秦良玉以感到自己身子不太好为理由,逼着一对儿新人速成的。
可马万年心里一直有个梗,秦良玉和秦子佩也都心知肚明。
于是秦子佩颇有大家主母之风,提出的条件不是什么聘礼,而是央求秦良玉在他俩的婚事在之前,一定要把一个叫做秦子衿的姑娘接过来给马万年做妾。
秦良玉听后不但没拒绝,反而笑得是慈眉善目。
当然了,马万年毕竟是她的嫡孙,为马家开枝散叶那是她这个当奶奶的最希望看到的了。
别看女军神为了勤王和攻打湖广,从四川进入广西,又从贵州杀入湖广,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此时所在的荆州,竟然离自己老家又不远了。
朔江而上,几日的水路便可回到重庆,而前文书说过,马万年和秦子佩便是在重庆找到的他们儿时的玩伴秦子衿的。
虽然子衿的父亲随秦民屏平定安邦彦时战死,可子衿竟然也姓秦。
石柱军的精锐中,大多都是秦家和马家那些自幼习武的族人,秦子衿家说起来还和秦良玉同宗。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女军神一开口,四川锦衣卫谍子便是连赎身钱都没给那老鸨子拿出一文,就把个清官儿人给偷出来了。
秦子衿稀里糊涂被带来荆州,披上红装也做新娘,这便是喜上加喜,红烛双影。
“万岁,这新人已经入了洞房,老臣当敬万岁一杯呀。”
“哎呀,岂敢岂敢,今日何当是朕来敬上柱国。”
喜酒是秦良玉军中自带,家乡出产的石柱高粱红,秦良玉生是忠州人,爱的却是夫家酒。
只是今日秦良玉气色看起来真的是不太好,这样大喜的日子,她由侄媳妇邓茹搀着,要给天浪敬酒。
两人客气一番,后来算是互敬了一小杯。
要是放在女军神身体好的时候,天浪肯定要弃杯换碗的,可观察军神的病似乎不是装的,天浪便没有这么做。
“万岁,还有邓大人,是锦衣卫用盘外招为老臣的孙儿迎回了一位如夫人,是以这第二杯酒还是要敬。”
天浪先干了,邓凯忙不迭起身,侧过头去喝干杯中酒说:“末将干了此杯,大都督随意便是。”
侯性没资格喝这杯酒,话却是没落下,很是兴奋地说:“大都督是不是还放不下没给老鸨赎身银子这件事儿啊?
年哥儿家的如夫人这件事儿啊,末将听老邓说过的,自打入了那青楼,年哥儿便是她接过的唯一客人,且撒了大把银子在那里呢,最吃亏的是,听说如夫人至今还是完璧。。。。。。”
一桌子秦家人对这个碎嘴子投去了嫌弃的目光,不是厌弃侯性说了句大实话,笑话了马万年,最主要的是侯性论起来是马万年的长辈,而且当着马万年的一群长辈面前说侄媳妇这样那样,有些讨打的意思了。
侯性绿豆眼儿眨了眨,立刻明白自己粘上这感兴趣的话题,便有些不三不四了。
天浪肯定不会帮他,甚至会感到丢脸,侯性吐了吐舌头,也不再目光投向天浪寻求毫不可能的援助了。
………………………………
第二百九十六章 霸王卸甲
秦良玉倒是没有抓着不放,最起码整个洞庭湖以西的战场,秦良玉对侯性的看法一直是向好的方向在改观的。
便是为喜宴打了个圆场,“子衿这丫头是个可怜的孩子,她的过去并不是我们秦家愿意关心的,只要她们以后能够妻妾和睦,夫妇和谐,才是真的。”
豪门大户都有一句俗语,叫做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正妻身家清白,德行贤淑宽厚,门当户对才是道理,相貌反倒是其次。
纳妾呢,就没这么多讲究了。
一句话,只要漂亮就好,被纳入门之前别说是勾栏里卖艺不卖身的清官儿,哪怕柳如是、董小宛这些同时代的花魁头牌,不也是一个成了当代大儒的宠妾,一个成了清宫里的嫔妃吗?
当然了,秦良玉并没有这么世俗的心思,她只是想及早促成孙儿孙女的婚姻,还能救出一位战死老卒的唯一后人。
天浪在自己的座位旁边亲自为秦良玉拉了把椅子,让她入座。
秦良玉还礼坐下后,声音低低、语气徐徐开始说起:
“还有老臣刚刚说起的盘外招,老臣要说的盘外招,不止局限于锦衣卫救出子衿这件事,呵呵,虽然这件事也的确算得上是盘外招。。。。。。”
秦良玉轻吮一口杯沿酒,似乎颇为感慨。
“这天下的事理都是同理,只有人心所向,方才悟得棋在棋盘外的道理。
而这场喜宴之所以是喜上加喜,还就是因为诸位袍泽能在万岁的麾下,战场内外都人人齐心。
老臣看到的如今大明军中,就是这样。
在帝王御下之道一途,今上竟也可以做到对臣子推心置腹,以此换得上下一心。
不是老臣竟说奉承话,可老臣历经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朝,在弘光和隆武朝中也有挂职,亲眼见过了太多君臣相猜,而不是相信。
最为遗憾便是大明当初不能上下一心,否则十万满洲如何入得了我亿万大明的雄关呢?”
无论是秦家诸将面前,还是天浪、邓凯、侯性眼中,秦良玉都是一生最难得遇见的良师。
大家都对她的话竖耳倾听,喝酒反倒是其次了。
“为将者,求胜先虑败,这一点万岁做得很好,壶头山的伏兵,便是万岁压抑住了得到常德城所带来的诱惑,提前嗅到了尚可喜的危险。
哪怕派出千余谍子也未曾发现壶头山伏兵的任何蛛丝马迹,也依然谨慎用兵,这一点老臣相当佩服。”
天浪也客气说,这当然主要还是上柱国的功劳。
秦良玉不置可否,有些话还过于辞让,反而让人觉着惺惺作态,秦良玉到底还是个直爽的人。
“而为政者,于细微之处布局天下,志大才疏、好大喜功最是要不得。
因化说事,通达计谋,以识细微,经起秋毫之末,挥之于太山之本。
而所谓飓风之大,起于萍末。”
万历十一年,二十五岁的努尔哈赤以十三副祖上遗留铠甲起兵。
万历四十四年建立大金,两年后十大恨伐明,这三十多年间,大明的耳目都长哪儿去了?
再说逼得崇祯自缢煤山的李自成,便是被崇祯炒了鱿鱼,撤销了天下驿站驿卒,不给李自成饭吃了,李自成的老婆这才嫌弃他,和别人私通,李自成也因此怒而杀人,又从罪犯变作流寇。
就此蝴蝶的翅膀展开,乾坤为止翻转。
大明犯过的错误实在太多,等等不一而足。
而最大的错误还是秦良玉开篇说的那句话,人心所向。
天子不爱民,只爱财,只顾平叛、平叛再平叛,不顾百姓易子相食饿殍遍野的悲惨。
百官相杀,黎民涂炭,如何人心所向?
秦良玉三缄其口,循循善诱,天浪却听得明白,谢得真诚,频频点头颇以为然。
这是一位四十年沙场老卒用无数亲人和战友的生命还回来的一本教科书啊。
大明庙堂的失德,却让如秦良玉这般的汉家忠骨付出了最最沉痛的代价。
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所有兄弟和唯一的儿子。
封她为太子太师兼太子太保衔,封她忠贞侯封她太子太傅,最高荣宠的三师集于一身又有什么用?
封她为上柱国、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四川招讨使,挂镇东将军四川总兵又有什么用?
这一切的一切说白了都是虚的,真正的秦良玉,只是为了国家牺牲了一切,孤忠三十余年的可怜寡妇。
三十余年的守寡、数年的失独,英雄莫问出处,更莫问归途,英雄的代价,便是一生鳏寡孤独。
女军神显然不想做什么英雄,可秦家却有着让她砥砺一生、履行一世的组训:执干戈以卫社稷。
如今今日唯一的嫡孙成婚,一代战神,史称蜀界女伟人的秦良玉,说话时,痛哭流涕。
霸王终归要卸甲,双喜之后十日,张居正旧居喜服换丧服,城西铁女寺,为女军神超度。
犹记壶头山中,天浪与秦良玉在剿灭山中最后一股清军后,来到当年马援讨伐五溪蛮地,最后身死之地。
那里有一座马王庙,秦良玉在和马家族人祭拜过先祖马援之后,还不无感慨得提写了一首流传千年的诗篇:
沅水千峰成堡垒,壶头一病困英雄。凯歌未奏身先死,悔向五溪轻伐戎。
却未想到这首诗不但映衬马伏波,更是成了一代女军神的谶语。
女军神当日在荆州城外跨上战马要巡视军队,却是一阵头晕,从马上栽落下来,不日便薨逝了。
霸王卸甲,英雄迟暮,大明国朝,君臣恸哭。
人生不过百年,虽然女军神已故,虽然她的故去令大地悲泣、令日月失声令苍穹落泪,但生命的火种绝不会熄灭。
三军皆缟素,百姓敲丧鼓,马家和秦家两代儿郎在灵前答礼。
同样身穿缟素的朱天浪,油然还记得和女军神那最后一顿喜宴,还记得生死离别时秦良玉飘忽却并不浑浊的眼神。
女军神在临别前,所有亲人都围绕床前,还有天浪也一直陪着。
弥留之际,伟人眼神恍惚,依稀是在回忆什么。
四十年戎马、一生百战,杀敌数十万,恐怕能在人生中最后时刻回忆起的,还是那场自大明盛世垂暮以后,千年青史之中最最荡气回肠的浑河血战吧?
………………………………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万里赴戎机
无敌之师——白杆兵,是秦良玉结合及笄后研究出的秦家军阵,打造的一支兵种。
这兵种以白蜡杆制作的白杆枪作为武器,十分适合西南地域山川居多的战略地貌。
此物以白木为杆,枪头后部带钩,类似古代的戈,杆尾还设计了一个铁环。
作战时,钩可砍可拉,环还可作为锤击武器用来打击敌人。攀登高山时,那长枪与长枪又可钩环相扣,天险变通途真的不在话下。
天浪眼中的秦良玉,很亲切。
结婚是比武招亲,年少成名是从走路遇见一只土狗咬人,她拦住断喝,然后那只狗便灰溜溜夹起尾巴跑路开始的。
她很喜欢和别人讲马万年甚至马祥麟小时候的趣事和糗事。
她也曾走过贵州崎岖道路时,同天浪这些年轻人一起一边说笑,一边牵马登山,从不辞劳苦。
她说打仗,是积小胜为大胜,而《明史。秦良玉传》中说:
“良玉为人饶胆智,善骑射,兼通词翰,仪度娴雅。
而驭下严峻,每行军发令,戎伍肃然。所部号‘白杆兵’,为远近所惮。”
青史和熟人眼中都有一个秦良玉,然而在国朝三百年中,有这么多夺目的将星,为什么秦良玉会是唯一的一位可以代表所有汉家女子在上下五千年的正史中大放异彩呢?
几乎每个中国人提起巾帼英雄的故事都会随口说出几个耳熟能详的人物和故事来。
花木兰替父从军啊、杨门女将代夫出征啊、梁红玉擂鼓战金山啊。
可这些都只是在民间流传着的故事,也有的是出自民间戏曲的描写、还有的出自中的演绎。
民国时期的戏曲中还大力褒扬过秦良玉抗倭呢,您说那不是关公战秦琼么?
亦或在编纂这段戏曲的艺术家眼里,身为中国的军神,就应该如同戚继光那样去抗倭。
或者还有的女将军,人物就算是真实的,也并非是得到过正式任命和册封的女将军。
比如秦良玉的儿媳张凤仪,她才是历史上有确切记载的一位花木兰式的人物,可惜将相传中却没有为她立传。
真正可以堂堂正正在数千年中国史书上与其他男性公侯将相比肩的,真的就只有秦良玉字贞素一人而已。
如果没她的存在,《二十五史》中的将相列传里将全部是男人们的丰功伟绩。
而就因为有了她,中国正史中的将相列传才多了一道艳丽的红装。
饶是仅有她一人,却也是足够一树梨花压海棠,群雄之中自风流了。
她的夺目、她的出色了,不是让男儿嫉妒,而是自愧不如。
自愧男儿没有她那种,杀尽强敌百万兵的舍我其谁。
马千乘因家里有矿,被太监构陷,死于狱中后。
时,独子马祥麟年幼,妻子秦良玉接任丈夫的石柱宣抚使之职。
这本该是孤儿寡妇嗟叹天意不公、命运多舛的悲伤故事,母亲从此一心育儿成才,母三迁、断机杼什么的,在方寸间鼓捣出一些典故也便不错了。
然而数年后,当十余万明军及仆从军在萨尔浒被努尔哈赤的后金军大败之后,帝王便很是没羞没臊的向被他害死了丈夫的一位寡妇发出了一道调令。
秦良玉便也毫不犹豫,先派出秦家的兄弟和子侄,率领三千石柱军星夜驰往。
整顿粮草安排好家里的各项事务后,秦良玉也亲自率领马家儿郎万里赴戎机,两支队伍硬是靠着双脚从大西南一步步的走到了万里之外的辽东,去与那支当世最强大的敌人殊死一搏,而这一年,她46岁。
在大明末年这个时代背景中,八旗铁骑在战场上可谓无往而不利。
哪怕是皇太极时期严令城破之后不准滥杀汉人,可清兵入关后,还是有了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江阴屠城、大同屠城,有着广州城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杀人十八铺,尸填六脉渠。
他们所过之处,妇女或被裹挟,或为战死了丈夫儿子而哭泣,或是面对敌人的屠刀,告慰亡灵后,壮烈的抱着幼子或投井或投江悬梁去殉节。
却是没有多少女子,敢于如同蜀界女伟人那般,像她儿时对父亲的誓言那般,带着大明儿郎去撞阵,去一次又一次暴打不可一世的八旗强军。
可以说和那些靠名声吃饭而不是靠名声立德立功的所谓的板荡忠臣相比,许多大明的女子则更为有骨气一些。
大明的直臣、忠臣不少,慷慨赴死的又何其之多?
却是被钱谦益之流给连累了,部分东林党人平日能有多高调地宣扬忠直仁义,在面对清兵的屠刀跪地求饶时,其嘴脸就会有多么的令人恶心。
反观大明的一些女子不止可以留名节、死社稷,还层出了如张凤仪、白再香这样的沙场女将军。
然而还是没有谁比秦良玉做得更好,做得直让每一名汉家儿郎都觉着血脉贲张。
没听过有说松锦血战或是北京城血战的,而浑河血战,史学家为这场战役冠名,便是《浑河血战》。
是的,那的确是殊死一搏啊!
万历四十六年,努尔哈赤以七大恨起兵,嫁出一个孙女,便赚了一个孙女婿李永芳。
而后靠着李永芳的内应,偷袭攻陷了抚顺城,彻底与大明撕破面皮。
万历四十七年,公元1619年,这个即能折腾又很会偷懒的皇帝在油尽灯枯之前,诏令明军、联合附庸的蒙古和朝鲜共计集结了十余万大军,兵分四路对努尔哈赤发起反攻,却遭受了两百年未有的,仅次于土木堡之变的萨尔浒惨败。
而万历驾崩后,泰昌帝登基不满五个月便也龙驭宾天,文盲太子朱由校临危受命,年号天启,登基后,他第一件事便是召集天下精兵驰援辽东。
这便是石柱军初到辽东战场时的混乱政局。
来到战场,还没等喘口气儿,石柱军便被时任辽东经略的袁应泰派上了各处战场。
秦良玉也曾亲率石柱军数次同血战金军,夺回省城辽阳以东的重要战略要地黄山,以及两辽腹地的几处重要城池,令后金军伤亡颇重。
无奈辽东的时局是一头猪领导一群土狗,在和一只狼王率领麾下群狼的对战。
………………………………
第二百九十八章 十总兵驰援沈阳城
说辽东的时局是一头猪领导一群土狗,在和一只狼王率领麾下群狼的对战。
辽东经略袁应泰就是这头猪,不久便被努尔哈赤包围了辽东重镇:沈阳城。
浑河血战与其说是明军蓄谋已久的反攻,不如说是两军在整个辽东版图的插招换式的大战中迸发的一场怀着赌气成分的厮斗。
努尔哈赤看准了明神宗和光宗在仅仅相隔数月便相继驾崩的天赐良机,不断对辽阳和沈阳两座重点城池发起猛攻。
在指挥方面处处受制的川军和浙兵因一直无法捕捉战机,已经憋屈了两三年。
而他们的总指挥,辽东经略袁应泰却比刚刚被削官去职的名将熊廷弼差的太远。
老板换了一茬又一茬还不够,还要临阵换将,大明这是在作死么?
于是捕捉到战机的努尔哈赤,在天启元年三月中旬,率八旗大军围攻沈阳城。
辽东经略袁应泰急调前任熊廷弼给辽东留下的十个辽东援剿总兵官,共计十余万大军驰援。
可真正抵达沈阳城下的就只有两支人马三个总兵。
他们是节制川军的四川副总兵,辽东增援剿寇总兵官童仲揆。
还有遵义副总兵,援剿总兵官陈策。
还有此前一直镇守在南京的三千戚家军,他们的主将目前的军职是江南副总兵,并为童仲揆的副将,他叫戚金。
有人说戚金是戚继光的亲侄子,有人说他是戚继光的族侄,不过谁都没否认过,戚金是从及冠之后,便一直在戚继光麾下,十五岁开始便为戚军神冲锋陷阵,随他南征北讨。
戚家军虽是三总兵中兵力最少,但这支戚家军可是十年前在李如松和戚金的指挥下同侵朝的十四万倭寇作战,并在遭遇倭寇死守坚城不出的焦灼之中,孤军攻破了倭寇主力总兵把守的朝鲜王都高丽城的铁军。
而戚家军在嘉靖年间辉煌的平寇驱掳的战斗史更是世人皆知,根本不必赘述了。
两个总兵的川军正规军本部人马,加上所辖戚家军和石柱、酉阳、永宁三支地方川军,也堪堪两万人啊。
难道袁应泰的辽东援剿十总兵就只来了两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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