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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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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姓……这崔县令蒸骨验尸的法子,闻所未闻。谁知道他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若是光凭这点证据定小的的罪,小的不服!”
这话虽是宋理明的争辩之言,但确实也有些道理。毕竟人命关天,必须慎之又慎。
而且表面上看起来这番验骨合乎逻辑,但仔细一想,骨头经过这么一折腾出现红晕,就说明此人是被殴打致死,的确过于武断。毕竟蒸骨验尸之法乃头一次面世。
武攸绪看向崔耕道:“崔县令,你怎么说?”
“我?”
崔耕还是那么老神在在,不慌不忙说道:“此法虽是杨氏冤魂托梦所传,但并非单单只能用在她一人身上。普天之下,所有尸骨尽皆可以依此法检验。只要死者生前是被人用钝器所伤,通过蒸骨验尸之法,伤骨位置便会有血晕存在。”
这时,武攸绪身后有一名官员问道:“崔县令,如果死者属于正常死亡,生前并未与人有过争斗,也未受过钝器所伤,那经蒸骨验尸之后是否还会出现血晕?”
崔耕摇头道:“不会!”
官员又问:“那如果是在搬运尸体的过程中,不小心出现磕碰拖拽……”
“也不会!”
崔耕断然解释道:“人死后,体内血液便会凝固,到时别说拖拽碰撞尸体,就是你用棍棒再敲几下,蒸骨之时也不会出现血晕的。”
“啊?当真?”
武攸绪颇有见识,抚掌激动道:“照崔县令的意思,这蒸骨验尸的法子今后可为刑名所用,通行天下?”
崔耕点头道:“能!”
“太好了!不过本王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蒸骨之下白骨会出现血晕,能否把其中的关窍告知本王?”
原因,崔耕倒是知道,但无法启口啊。
这个蒸骨验尸之法是在几百年后的宋朝,被仵作们无意间发现的。只是到了宋朝,仵作们也不知其中的科学道理,只当是验尸刑名的鉴证之法。
死者在死前,骨头上本来就浸润了血迹,只是微不可见罢了。因为红油伞的缘故,大部分可见光被遮蔽,经过大量红外线照射,原来不明显的血迹就会显形。
但是,这番科学道理,不知道该如何对武攸绪解释,他才能理解清楚了。再说了,红外线这种超时代的科学专业名词,崔耕压根儿就没法解释。
他唯有苦笑一番,敷衍道:“下官只是个凡夫俗子,怎识仙家的高妙手段?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罢了。倒是王爷您仙缘深厚,仔细研究,说不定真能发现其中的妙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武攸绪点头,道:“好好好,本王说不得也要好好研究它一番!”
宋理明见他们说说笑笑,仿佛已经判定了自己死罪似的,不由急道:“王爷切不可听崔县令的一面之词啊,他说此法可通行天下就可以通行天下了?这蒸骨验尸之法闻所未闻,亦无前人做过,当不得真,该无法让人信服啊!”
“蠢货!”
一脸鬼样子的周兴冷然一笑,阴仄仄道:“我家大人这个法子是不是有效,找上两头牲口试试不就清楚了吗?一头牲口用乱棍打死;另一头先用刀致死,第二天在牲口尸首上乱棍一通。再将牲口销筋去肉剩下骨头架子之后,蒸骨验尸一番,届时一看便知。”
“行!就这么办!”宋理明迫不及待地答应道:“就请崔县令依法炮制一回,再定卑职的罪吧,不然宋某不服!”
宋理明这么要求,除了是不甘心不信服之外,也是有自己的小私心的。
因为依照唐律,丈夫殴杀妻子这种案子,即便判下有罪当斩,也不是立即执行的,而是要行文刑部,再秋后问斩。
只要把这个秋天拖过去,宋理明就能多活一年。
一年之内变数何其之多?
别说一年,哪怕是几天之后,谁知道崔耕在哪?有孟神爽的照拂,运作一番,他身为丽竞门的人,说不定还能死中求活,保下自己的一条狗命来。
……
崔耕当然也猜出了他那点小心思,但真被宋理明如了愿,自己岂能甘心?
他当即冷笑道:“拖延时间另想活命的对策?呵呵,想得倒美!取你狗命,别说三个月了,三天本县都等不了!”
随即,他冲着百姓们高声道:“诸位扬州父老,宋理明谋杀发妻,罪孽之重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故上天以干旱大灾示警。这宋理明一日不除,扬州就一日不下雨!大伙说,咱们能等多久?”
“杀了他!杀了他!”顿时群情激奋!
现场喊杀之声,震耳发聩,崔耕拱手向武攸绪道:“杨氏蒙冤,沉冤得雪,上天责罚,民怨极沸,还请王爷主持公道,定了宋理明的死罪!”
武攸旭有些迟疑,道:“话虽如此,不过,这样是不是仓促了一点?若是……”
崔耕趁机刷了波声望,跪倒在地,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道:“若是错杀了宋理明,本官愿意与他抵偿兑命!”
望着崔耕那坚定的眸子,武攸绪不由得一阵失神。
在他安平王看来,崔耕身为江都县令,即便真和宋理明有血海深仇,也不必用这种手段除去此人。
因为宋理明不过江都县衙小小捕头,在崔耕的麾下,要想取他性命,随便找个办事不力的由头,就能重打宋理明几十大板,毕竟这是县令的权力嘛。
而且打几十大板,崔耕完全可以挑个心腹的手下行刑,将其打死也可以称之一时手滑,纯属意外。到时候上下打点一番,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这在官场中,武攸绪见怪不怪了。
崔耕又何须摆出今日这种阵势,费上这么大的周折,来取宋理明的性命呢?
如此看来,崔耕对宋理明并不存在私怨。完全是为了缓解扬州旱情,是为了黎民百姓啊,绝无掺杂半点私心。
罢了!罢了!
大周难得有此好官,本王岂能不帮上一把?
想到这里,武攸绪慨然道:“崔县令,我答应你了!来人,把宋理明抓起来,不用崔县令,就由本王主审此案。诸位,宋理明谋杀发妻,人神共愤。杀人偿命罪有应得,本王保证他活不过这个秋天!”
轰隆隆~~
倏地,远方的天际,陡然传来了一阵雷鸣!
我擦!
这是什么节奏?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轰雷声给惊到了,扬州已经好久好久没打过雷了。
“莫不是杨氏沉冤昭雪,老天爷不忍再继续责罚我们扬州百姓,所以要下雨了?”
经过一场冤鬼托梦的案子,百姓们越发迷信起来,在私底下纷纷骚动议论起来!
就连武攸绪都有些吃味,暗想,难道是本王的道行又有精进,随口发誓,都引来天雷作证?
霎时间,狂风乍起,乌云四袭!
啪哒哒~~
豆大的雨点直落而下,砸的人脸颊生疼。
然而,没人在乎!
大半年没下过雨的扬州终于下雨了,这场旱灾终于过去了!
还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吗?
整个平松冈将近两万人啊,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想到,安平王爷刚说了要处置宋理明,马上就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天将甘霖!
这岂不正是说明,崔县令之前所言,没有半点虚假?
一时之间,百姓推金山倒玉柱般山呼起来……
“崔青天!崔青天!”
“安平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苦等甘霖终于来,这场旱灾让扬州百姓受太多苦了。
此情此景下,生性寡淡就爱钻研道学修仙的武攸绪,也受百姓的感染,高兴道:“扬州旱情能解,崔县令功德造化啊。本王高兴!今日方圆十丈之内的在场百姓,皆赐酒一坛。与本王同乐!”
十丈之内的百姓赐酒一坛,那也好几百坛了。
他可不敢说今日所有在场的百姓都赐酒一坛,好家伙,两万坛酒,你可拿不出来。
在一片欣喜的气氛中,崔耕倒是比较淡定。
他自编自导冤鬼托梦,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他更是知道这场来得及时的大雨,与他也没关系。
因为这场雨本就该下,之前当周兴打起红油伞传来一阵凉风时,他早就注意到这应该就是大雨来临的征兆。
不过这雨一来,暗合天道好还报应不爽之理,这宋理明的死,算是板上钉钉了。
倒也算及时雨,看来之前在城中答应百姓,七日后求雨那个扮神棍的事儿,也可以省了。
正在崔耕胡思乱想之际,有一只小手轻轻拉住了他。
崔耕扭头一看,正是女扮男装,侍立一旁的崔秀芳。
受着台下百姓欢呼庆贺的感染,此时佳人看向崔耕的目光中,无不充满仰慕之色,柔声道:“崔县令,你为民请命,是个好官!”
好吧,收到一张好人卡!
“只是好人而已吗?”
崔耕笑了笑,老毛病又犯了,又想张嘴调戏崔秀芳了。
“驾~~让开,让开~莫要挡道!”
忽然,不远方传来了一阵马褂銮铃声响。
有个公鸭嗓子般的声音,由远及近,“江都县令在哪里?江都县令在哪里?有旨意到,快来皆旨啊!”
长安来的圣旨?
崔耕身边的那些手下和县衙佐吏们纷纷变色,暗忖,莫不是之前孟神爽上报到朝廷的崔耕私犯禁屠令之事,朝廷有了公论,下旨降罪崔县令来了?
………………………………
第220章 雨中跪听旨
武攸绪看了崔耕一眼,安慰道:“崔县令放心,如果陛下怪罪下来,本王一定上表帮你说话。”
崔耕回身拱拱手表示谢意,却没有说话。
其他在场的扬州官员,望向崔耕的眼神,多数也是略有同情。
本来嘛,一场及时雨解了扬州旱灾的燃眉之急,崔耕在江都县百姓心中的声望一时无两,接下来正是大展拳脚作出一番政绩的时候。
偏偏这个时候,长安降罪的圣旨来了!孟神爽上报朝廷,关于他私犯禁屠令之事,看来是惹得天子震怒了,不然圣旨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可惜了,接下来别说治出一番政绩了,能不能保住江都县令的位置,都两说啊。
崔秀芳不好说话,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崔耕对她露齿一笑,低声道:“没事,该来的终究要来,我早有心理准备,只不过没想到圣旨来得如此之快!”
说得倒是轻松,说明心中还是有所倚仗的。毕竟依着他在“荒唐大梦”中所见,孟神爽若是单单想用禁屠令来大做文章,恐怕是难乎其难。相反,还有可能成全了自己莫大的名声。
但俗话说得好,女人心海底针,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个一国之君,君心更加难测。
武则天既是女人又是帝王,鬼知道她是在一种什么心情状态下,收到孟神爽状告自己私犯禁屠令的条子呢?
万一收到条子的那天,赶上她老人家心情不好,正想找个人撒上一通邪火呢?那可能就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了。
一想之下,崔耕多少还是蛮忐忑的,不知道这圣旨中到底传来了什么天子旨意。
此时,那个尖利的声音已然靠近,不断喝道:“快!快!谁敢挡了某家的路,小心你们的脑袋!十万火急!谁快带某家见江都崔县令?”
“这个阉奴,还挺横啊!”武攸绪冷哼一声,冲外围侍卫喊道:“来人,将那厮给本王带过来!”
“是!”
功夫不大,一个头戴硕大的斗笠,身着蓑衣之人,被几名侍卫带到了武攸绪的近前。
“奴婢参见安平王!”
“起来吧。”
等着那头戴斗笠的太监起来,武攸绪就劈头盖脸问道:“本王问你,这圣旨可是因为崔县令私犯禁屠令之事而下的?”
太监道:“正是哩!”
“胡扯,一个六品县令犯了禁屠令,何至于让陛下亲自下旨降罪?依照朝廷惯例,像崔县令这种地方官员无论是功过赏罚还是升迁贬谪,应该都是由尚书省吏部考功司负责,怎么需要陛下下旨?你真当本王不通朝政?说,是不是你这阉人弄权,想要下来地方借机勒索?”武攸绪大喝道。
“我的天,这可是冤死奴婢了!”
那太监冒雨前来宣旨,本就一身狼狈,现在被安平王武攸绪这么一说,真是委屈啊,不过又不敢冲武攸绪发货。他只得耐心解释道:“奴婢可没那个狗胆,安平王说得没错,依照往常,的确应该是尚书省吏部考功司下得赏罚升贬行文。可这次,确实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对崔县令进行责罚。”
“那陛下因何破例?”
“因为陛下说,此事关系到天下禁屠大计,陛下认为应该明文下旨,以儆效尤!”
以儆效尤?
完了!
这四个字足见武则天的愤怒和决绝啊。
私底下又是一片嗡嗡交头接耳之声。
崔耕本来多少有些倚仗的心,也莫名悬空了起来。
武攸绪也是暗道,看来崔县令这私犯禁屠令一事,委实惹怒了陛下啊,今日此事恐怕是无法善了啊!
他和崔耕今天也才第一次见面,官秩和地位有相差这么多,要说二人之间有什么情谊,那是纯属扯淡。
不过武攸绪和武三思武承嗣哥俩不一样,不爱争权夺利,更不爱治理民政,除了潜心修道向往长生之外,没有啥特殊的爱好,是武家子弟中的奇葩。
崔耕今天无论是蒸骨验尸之法,还是不惜以死相抵为民请命,都颇对他的胃口。
所以,眼睁睁地看一个好官身首异处,他心中也是颇为不忍。
该有什么办法,为崔二郎寻得一线生机呢?
武攸绪心思电转下,干笑一声,突然对那太监前倨后恭了起来,温言道:“原来如此啊,看来是本王错怪这位公公了。不过,风雨未歇,又是在荒郊野外,此时宣旨,未免有对陛下有不敬之嫌。不如公公随本王一起回扬州城,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一番,再行宣旨?”
谁知那太监却并不买账,回道:“王爷之命,奴婢本应听从。只是临来之前,陛下特意交代,关系到天下禁屠大计,见人即宣旨,不得无故拖延。”
好吧~
武攸绪暗叹一声可惜,崔县令啊,本王是帮不了你了。一旦这圣旨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孟神爽等人的面前宣读出来,那旨意就算传达,便要立即执行了。到时候想要挽回也难,君无戏言呐!
他本来还想将圣旨请回自己府邸中,再看看有什么斡旋之法帮崔耕一把。现在看来,是无计可施了。
武攸绪只得轻叹一声,道:“行吧,公公请自便!”
此时已经云收雨歇,那太监才从身后的包袱中,拿出一份圣旨,道:“江都县令崔耕接旨!”
“微臣在!”
崔耕强打精神,按照礼仪跪倒在地。
圣旨一出,如天子亲至,附近官员百姓乃至安平王武攸绪,皆跪。
崔秀芳也预感到不详,趁机紧贴着崔耕跪下,低声道:“奴家说话算话,皇帝真的下旨要你的命,我就护着你杀出去。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大不了再还给你也就是了。”
杀出去?
崔耕苦笑一声,低声警告道:“莫要胡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此时,那太监宣读圣旨的声音已经响起。
不过这份圣旨的内容就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先是从武则天如何诚信礼佛讲起,又从多方位,各角度讲述了禁屠令的伟大意义。
甚至还引用了几个因为杀猪宰羊,遭了报应的佛经故事。
后来,又表彰了几个禁屠令执行较好的州府,甚至点了当地主官的名字。
听起来,这哪里是给崔耕私犯禁屠令降罪的圣旨,完全就是一份关于天下禁屠令的总结报告嘛。
直到所有人跪得腿脚都有些麻木之际,圣旨中才终于提到了崔耕:“朕禁屠宰,吉凶不预。然卿为一地父母,纵是接风之宴,大灾狎妓,亦有不妥。着罚俸三个月,钦此!”
啥?
罚……罚俸三个月?
这就是武则天亲自下旨给自己降得罪?
不仅崔耕,在场所有听了这道圣旨,上至武攸绪,中至孟神爽,下至周边的吃瓜群众,所有人都彻底懵圈了!
“朕禁屠宰,吉凶不预。”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朕这屠宰令,也不是什么情况下都要严格执行的,比如办喜事和丧事就可以例外。所以,崔耕为这接风宴,杀了羊,宰了鱼,完全不算违令。
但之前颁布天下禁屠令的时候,没说喜事丧事可以杀生待客啊。
这不是降罪圣旨,更像是临时为禁屠令打的补丁啊!
至于惩罚崔耕的理由,竟然也不是私犯禁屠令杀生,而是以大灾之年(扬州旱灾),身为一县父母官不应狎妓为理由,象征性地给崔耕罚俸三个月!
妈的……孟神爽的脸都绿了!
咱大周六品官的俸禄,一个月是钱啊……两贯钱!,三个月才六贯。
这点钱别说崔耕了,扬州随便一户人家,都不带放在眼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武则天的亲儿子忤怒了她的旨意,也是说宰就宰毫不客气吧?
崔耕到底何德何能,得天子如此偏袒啊?
而且孟神爽还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因为崔耕私犯禁屠令这事儿,天子还亲自为禁屠令打了个补丁,允许天下百姓在什么情况下杀生。这尼玛不是变相地帮崔耕又刷了一波声望吗?
若非是他,这禁屠令的补丁何时才会出来?
天底下人能吃上肉,他妈的,莫不成还要感激他?
猛地,孟神爽依稀想起当日宋理明给自己通风报信时,崔耕曾在杨四娘家酒后说过大话,说整个扬州及淮南道的百姓,都会为他感到高兴。
如今因为他,禁屠令的补丁一出,天下人岂止是高兴啊,简直是对他感恩戴德啊!
难道这姓崔的未卜先知,早已预知吉凶祸福了?
孟神爽眼神突然闪落在坑穴坟茔的那堆杨氏白骨,想起他嗤之以鼻的冤魂托梦,因果循环之说,没来由地,他打了个冷颤。
他良久无语,怔怔出神。
此时,太监宣读完圣旨之后,亲自上前搀扶起安平王,将脑袋上戴着的斗笠很是潇洒地一摘,露出一张满是讨好的笑脸来,问道:“安平王,可还认得奴婢否?”
………………………………
第221章 淮南喜事多
“是你?”
武攸绪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本王还当是谁敢这么横呢,原来是你这阉货!”
“嘿嘿,奴婢这是跟王爷开个小玩笑哩……”
露了真容,那太监又看向崔耕,促狭道:“接了圣旨,二郎咋还不起来?怎么?老哥哥我可不敢当你这一拜,要折寿的啦!”
崔耕这才陡然发现,这传旨之人竟然是自己的老熟人刘老四!
他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坷垃,起身端详了一番刘老四,诧异道:“原来是四郎大兄,咋的,你这声音咋还变了呢?不然遮住了面目,小弟也能听出你的声音啊!”
刘老四吸溜了一下鼻子,还是憋哑着嗓子说道:“这可不是老哥哥故意捏着嗓子在说话,实在是这一路紧赶慢赶的,一没留神伤风了。”
“好了,此处也不是聊天之所!”
武攸绪挥了一挥手,道:“刘老四,咱们有两年没见了吧,来,随本王一起回扬州城,本王请你喝酒。”
“谢王爷。”刘老四道。
武攸绪又道:“崔县令,既然你与刘老四相识,那就一起吧!”
能跟整个淮南道最大的大佬一起喝酒,中间又有刘老四这个长安来的故人,崔耕自然不会浪费这种机会。
他留下县尉雍光、县丞夏荣等江都县衙官吏,负责收拾残局。
不由分说,武攸绪叫人先行开路,招呼起刘老四和崔耕,先行离开了平松冈。
扬州一大帮子的官员满脸艳羡地看着崔耕离去,暗暗称道,这崔二郎还真是寻常六品官员啊,跟脚深着呢。
很快,众人也相继散场,各自返回扬州城中。
至于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此间事了,自然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不过,关于这份宣旨的余波,却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
……
扬州城,刺史衙门,内宅。
武攸绪兴致颇高,摆下一桌酒宴,一来是招待刘老四,二来算是为崔耕压惊。
能让淮南道最大的大佬设宴为他这个小小地方县令压惊,崔耕倒也是受宠若惊,席间说话自然也是小意奉承着。
毕竟在扬州地界儿,如果真有武攸绪这个淮南道安抚使、安平王为自己说上两句话,兴许在与孟神爽的长期博弈中,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经过一番吃酒畅聊中,崔耕才知道,刘老四和武攸绪还真是交情不浅,准确地说,武攸绪对刘老四还有大恩。
原来几年前,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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