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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与荷花为你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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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藏犯人了。”何思桐还是不够火候,觉着自己的猜测接近真相便一股脑的说出来,目的是想看曲意的对她求饶的模样。
曲意不理她,密切看着姑苏卿皊的神情,只要他肯放了她,何思桐不足为惧。姑苏卿皊感受到她殷殷目光,却“嗤”地一笑,头转向了别处。曲意的全身彻底凉透,她强忍住屈辱和狼狈起身,睨着何思桐由俯视变成仰视的头颅,近了近,咬合字眼间如生吞冰刃,“充华可还想如常人般跑跳?这些庸医或许不能,几日后白喧回来也或许不能,但本王妃若现在为你医治,也就能。”
何思桐瞳孔骤然一扩,像是看到了一丝光明,紧接着狐疑问,“不会?????你又不懂医术??????”可到了末尾,还是忍不住因希冀而颤抖。
“将军府的奇人异士,莫说一个轩清王府,较之天下都是神一样的高手。”曲意昂头勾起笑来,“只要你不再纠缠,本王妃定保你不是残废。”心中鄙夷,你不是喜欢姑苏卿皊得紧么?他是残废,你当个残废正好和他相配。而姑苏卿皊也爱你如璃,看着你不想变成残废的样子,他会不会好受?
何思桐犹豫很久,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点头了,却再看到曲意高扬的头再次沉默。不能答应她,那个女子一定是火烧散金楼的刺客,说不定就是被她指使!自己和王爷不能再在花曲意这个恶妇下生存了,他们要过的快快乐乐的,将花曲意铲除,王府再无人相抗衡,他们就都能像王爷大婚前一样无忧无虑了??????何思桐抬起阴翳幽怨的脸,带着一丝很绝,“王妃别和嫔妾说她的出现是巧合,嫔妾都认定了她是散金楼的纵火之人,王妃若不将她带出来,嫔妾和王爷都不会善罢甘休!”没说完,双睫已经含了晶莹的泪水。
呵!还是个硬骨头。但这样优柔寡断还当不起姑苏卿皊的喜好!曲意也不去深想他们之间的事情了,她自己早就自身难保。原还指着姑苏卿皊能起可怜之意,现在想来自己希望的太过美好。没有人保护的情况下,即使在绝壁,也能机智一搏,哪怕是把自己也算计上,反正不会被人怜惜。曲意静了一静,已有了计较。只有一个办法了??????马和帅相遇,万般无奈也只能弃马保帅。好久没这么狼狈过了······曲意悲凉地闭目,再睁眼时已是寒光逸散。
“的确不是巧合,可她也不是散金楼的纵火之人。”曲意理了理额前略遮住眼睛的刘海,嫣然一笑,“真正的纵火之人是阿福,他这么做本王妃虽然晓得也没阻止,本王妃早看不顺你矫揉造作的模样,他也是为本王妃分忧。而这女子那日撞破了阿福的伪装,知道幕后之人是本王妃,也的确是刺客,本王妃恨她那日出手阴毒,想留着细细折磨,自然不能给你。”
何思桐就如曲意所想丢了芝麻捡西瓜,手拍向柱子,整个身子像坐不住一样扑在姑苏卿皊怀里,凄声哭叫,“王爷,王爷,桐儿素来待王妃恭敬礼让,没想到她还是容不下我,要杀了我解心中妒气,王爷救救我啊!”
何思桐的哭泣倒是真的凄侧哀婉。这一切都她经人点拨后策划的,包括此次的散金楼坍塌。她不惜用苦肉计拉花曲意下水,没想到仍是低估了木头的重量,以至于有可能今生都无法挽回。现在看曲意主动招供,心中的不甘增长万倍,懒得再去管什么柴房里的女人,她的目标从来只是花曲意!
姑苏卿皊忙不迭的轻抚娇怜的恋人,却禁不住再瞥向曲意,她笑意浓浓地站在前面,仿佛是遇到什么高兴了不得的事。他又注意到她的脖颈柔长而扁平,像蛇要攻击时的样子。她不惜尊严扫地名誉败坏舍弃属下护着的人啊·····真想看到她功亏一篑后的崩溃。刚才她最无措的时候,他心中竟能生出异样痛快的满足感,只有这样,才会快乐么?自己还真是邪恶的人呐。
而现在的形势,姑苏卿皊明白,暂时他无法动柴房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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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旨意,就是让曲意因缘轮回,自食其果
何思桐又呜噎几声,用丝帕拭了拭被泪糊住的双眼。象征性地问了问姑苏卿皊,“王爷,这一个把握不好你就再也见不到桐儿了,王妃的作为你待怎么处置?”
曲意笑眯眯地拔下一只堆珠鸾头簪,用护甲拨着上面的米粒转珠玩儿,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
姑苏卿皊孩子气地伸出手,“王妃玩儿的是个好东西,给本王摆弄摆弄。丫”
曲意知道他是带着点示好地试探自己有没有生气。不由翻了个白眼,我能不气么!曲意没好气儿地答,“王爷你一个男子,还是少用女人的东西为好,平日里跟个女人举棋不定也就罢了,要是晚上那玩意儿还软绵绵的妾身真是追悔莫及。”句里句外就是告诉姑苏卿皊你要为你女人出头就出到底好了,我真想看看你能不能将我赶出王府。
这话将俩人都惹怒了。姑苏卿皊点了点头,“桐儿你怎么处置都好。”
何思桐见曲意丝毫没有收敛,言语中的邪魅与暧昧更甚,只觉得恼怒像毒素一样飞快蔓延,只刺得脑仁突突地跳。她呵呵地发出笑声,“王妃妒忌受宠妃妾,意图谋杀不成,损失散金楼千余财产,光这几条,休妻都是可以的。妹妹虽万般无奈,但王妃做错了事,妹妹爱莫能助。”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唇舌动间都是兴奋,“王爷,桐儿也算公正了?”
曲意讽刺地沿着她的想法顺下去,自己若被姑苏卿皊休了,姑苏卿瑟和花连城会是什么表情?没了轩清王府的荫庇,她更容易负面受敌。虽然她借着轩清王府之命互有利弊,却也好过一个人呆在将军府出了事情孤立无援。
姑苏卿皊虽然恶劣不待见她,但在轩清王府,曲意很心安。
姑苏卿皊当真歪头想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公正。”又曼斯条理道,“不过说到底她性子太扭,放出去还不定怎么祸害旁人,就栓在自己个儿府里好。也不能不罚,就扣她半年的俸禄。媲”
何思桐万没想到姑苏卿皊来这一句,不由急得脸色发红,“王爷!王妃犯的可是——”
“就这样,”姑苏卿皊伸手揽过她,“桐儿,我们没必要为那女人的事浪费时间。”
曲意用望了望天,笑了。姑苏卿皊就是这样,哪怕他平日里任凭何思桐胡闹,只是建立在不涉及政治利益的小算计,真正的大事,还不是他全权掌控。这也是为了何思桐好,如果他一尝所愿,还不是将自己远远踢开他们二人世界,再也碍不着眼。
今日,自己害何思桐断了一条腿,让他出手刁难,终还是不能撕破脸面。谁叫她是必不可少的棋子呢?或许日后他千百倍地报偿给何思桐也未可知!
何思桐心中忿忿不愿,仍不能再深说,只是双眸一转透出几分怨毒,“王妃也就罢了,还有阿福,主子蒙了心,下人也跟着做伤天害理的事,桐儿还惩处不了他么!”
曲意一慌,忙去看姑苏卿皊的反应,他只淡淡点了点头,“逐出府,永不取用。”也就意味着,阿福这个在轩清王府被曲意一手扶持,类似于左膀右臂的人物,再也没有翻身之地了。
曲意胸中向堵住了什么脏东西,一口气反复了几次呼不上来。无奈自己断了一条路而让林浔落不至于落到姑苏卿皊手上,这点她并不后悔,毕竟她重中之重的只是那一段载满了爱恨情仇的回忆,与回忆里风华绝代的九碎和曾经懂得心痛的自己。
姑苏卿皊想的也是这点,其实得到了柴房中的女子,也未必能知道什么,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搁在心尖上,连存在都不允许旁人知晓?
姑苏卿皊完全可以将阿福杖责或者调去做苦力,只是他一定要根除她的肱骨,就像曲意当初除掉石繁一样。或者,这个旨意,就是让曲意因缘轮回,自食其果?
曲意懒得再看他们温存,强忍住心头的落寞和屈辱,行了一礼,倨傲地扬起下巴,走出散金楼侧殿。从此轩清王府的路,少一个忠心的人就会更加难走。就照拔丝抽茧的手段,他们都倒下了,在重重保护中的自己毫无抵挡之力了。曲意突然有种预感,总有一天,姑苏卿皊就是这样把自己逼上绝路。
原来,心腹的败没,会让自己这样不安和孤单。曲意不禁想了想,石繁走的时候,姑苏卿皊远望绚烂杂花的时候,眼中是不是也如斯寥落?
正因为装了这些事情,曲意才没发觉散金楼内有什么不对,在座的侍妾中又缺了谁。
曲意也不顾正午老高的日头,没有乘金辇,快步走到顷语宫的。关了宫室,晒了半天的闷热和酸楚一并涌了上来,曲意禁不住一拳侧击在墙上。
正宫不是普通侍女进得来的,潆洄不在,只有霜淡惊呼了声,拉着曲意的袖子劝道,“娘娘有气也便罢,何苦与自己过不去。”
阿福在王府里刚刚站稳脚跟,正要运进大批三千阁的人,却被何思桐这个思虑浅薄的一力阻挡,她怎么能甘心!只是,是谁将林浔落的存在透漏给了何思桐,乱了她的方寸,让她惨败至斯?
曲意眸中蒙上一层乌霭,顷刻间便化成恼怒倾泻而出。“贱婢!”她一臂甩开霜淡,衣袂翻起将几只脚凳卷成碎片。她转头喝问,“本王妃待你亲厚,甚至当成至信之人,你受了沐充华什么好处要帮着她来害本王妃?”
霜淡唬得连忙跪下,“王妃,奴婢冤枉,奴婢从未做过对不起王妃的事!”
曲意“啪”的一掌挥在霜淡脸上,“冤枉?你敢说不是你带沐充华去的后院柴房?你敢说不是你向她透露了本王妃给阿福的银两?你敢说你从来都对本王妃忠心不二?本王妃还没瞎了眼睛!”
纵然曲意减了力道,霜淡也被打得半边脸高肿青紫,她也不敢喊疼,只能连连叩首不止,“是奴婢带沐充华去的不错,沐充华在顷语宫换了衣衫,说要奴婢陪着走走,奴婢看着她是旧主,也不好推辞,逛了好久就到了柴房。充华娘娘也问奴婢是谁,奴婢真的不知道也就没说,后来她待一会儿也便走了。娘娘,若是霜淡坏了娘娘的事,娘娘尽管打死奴婢,奴婢心甘情愿!”
并没有炸出些东西,曲意挥掌间又扯疼了旧伤,伤口一跳一跳得让她思索不得,只是扶住额头良久不言。
霜淡又戚声哭道,“王妃,至于咱宫里的秘事,您与福总管商量的事,奴婢怎么能透漏给旁人,奴婢是真心伺候娘娘,对娘娘忠诚不二!”
“罢了,”曲意将一抹疑惑闪到眸子后面,将霜淡拉起,亲自挖了清凉去淤的药膏涂在她的脸上。
霜淡惊诧中俯身拜下,凄然道,“娘娘谨慎累着,奴婢承受不得。”
曲意将她拉起硬按在长椅上,重重一叹,“是本王妃下手重了。”沾了药膏的手指轻柔的打圈,“原本也不想的,你是本王妃身边第一要紧之人,本王妃怎么舍得责你。只是越期喻重望,在不得后越失望寒心。你也知道,失了阿福,被沐充华算计,本王妃心中怎么好过。你莫要怪我。”
霜淡点头,眼中水泽渐生,“奴婢不怪,只要能让王妃舒气,奴婢怎样都行。”
曲意拍了拍她的肩,“并非本王妃不信你,就是气急了就瞎想,疑神疑鬼的。若是身边人都不一心,本王妃当真半点安全感也没有了,也不知怎么挨下去。”又阴寒而笑,“幸好不是你,要是那细作叫本王妃抓住,不让她痛不欲生也难抵我受的闷气。”
霜淡知道她不是说笑,不禁打了个轻颤,喏喏应了。
临近下午时,天边就阴了下来,不瞬淫雨噼啪地打了下来。潆洄就是顶着雨进的顷语宫,见到俩人闷不做声,再问上一问,只带了个好消息,采办侍卫的事情办妥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曲意只作胸闷连晚膳都没吃就在床榻上昏昏沉沉趴着,将霜淡劝去用冰块敷面歇息,整个殿里只留潆洄一人守着。
到了乌云满天的时候,宫外传来一阵阵喧嚷和奴才唱喏声,“王爷驾到——”
霜淡在外面低声禀告,“王爷,王妃已经睡下了,您明天再来。”
到别的院里,侍妾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也就顷语宫敢把他往出赶。姑苏卿皊没好气道,“你打发去青楼的恩客呢,站在你面前的是本王,王府的主子!本王爱去哪里去哪里,还下着这么大的雨呢,快开门让本王进去暖暖。”
霜淡本就紫胀的脸一绿,王爷这么一说不是变法儿把王妃当妓女骂进去么?也不能说,只是垂首道,“王爷,门从里面锁住了,奴婢推不开。”
“推不开不会敲啊!”姑苏卿皊越发觉得王府里的人蠢笨,“这点事还要本王说,也就想想你们王妃怎么管教你们的,你倒和她一个脑子!”
“不敢。”潆洄无奈叩门,“王妃?潆洄姐姐?王爷来了,开开门让王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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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霆风雨前中也能与你对望
曲意自然听见了门外的动静,烦躁地抱着一只云丝枕窝在床上,没有做声。
潆洄有点疑惑,跪在帐前请示,“主子,暴雨天的王爷怕会生气。”
“你起来,”曲意转头用被子狠狠捂住双耳,不耐烦道,“叫他们安静,吵得我心烦。”
潆洄“喏”了一声,冲着门的另一边喊,“王爷请回,王妃身体不适,今夜服侍不了您。”
姑苏卿皊奇道,“能不能服侍本王是她的事,想不想让她服侍是本王的事,让不让本王进去又是另一回事。少废话,开门,难不成里面藏了奸夫不想让本王知道不成?”四处的侍卫闻言窃窃笑出声丫。
曲意一把将锦被掼在地上,积郁的怒气一并发了出来,“你尽管再诋毁我一句,多了项罪名就直接将我赶出王府,也免得我做挡了你们伉俪情深的灯笼!”
姑苏卿皊不怒反笑,“王妃好大火气,让本王进去给你灭灭火可好?不还有个什么温柔乡十二式的,咱们也都来试试。媲”
侍卫们的笑声大些了,夹杂着不可言说的暧昧。曲意知道他轻巧的两句话就将自己的威信降下去不少,再由着他胡说还不定能捅出什么乱子,却也倔强的不开门。“府里的姬妾并不少,王爷去找别人陪你,她们饥渴难耐,想来比我更欢迎你。”
正正儿一闪惊雷如蟒蛇在空中劈过,姑苏卿皊摇头,“啧啧,天都不答应,可见王妃所言不实。”他戏谑的声音穿过密实淫雨***扰着曲意的耳朵。“王妃,你不会是醋了?定是醋了,雨中好大一股酸味儿。”
曲意觉着自己双耳冒出两股怨念,头顶升起一蓬青烟。也不再受他的激将,只是不冷不热道,“随便你怎么治罪,我就是不开门,王爷你回。”
姑苏卿皊彻底被她语气中的淡漠疏远弄得没了好心性儿。他左右看了看,两指一并扣住,沉声喝道,“还等什么,踹门!”
侍卫一怔,上来两个人举起脚做出正踢的姿势,暗暗运足力道。曲意万没想到他无赖到这种程度,右手一弹一甩,小指和无名指上的两枚玉片护甲飞出,“簌”地穿过窗纱,停在两个侍卫的脖子前后瞬间掉落。
王府侍卫都是耳灵目明的高手,听到了破风之声就没再动作,待护甲坠落时更是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他们不敢小看曲意挥腕间的一招,仅此一招,若非她手下留情,尖利的护甲一定划开了他们的大动脉。两人兢兢战战的对视一眼,终是不敢造次退了回来。
“没用的家伙,自己去领杖刑。”姑苏卿皊面色铁青,寒寒地盯着面前纹丝不动的门。
两个侍卫忙不迭地跑进雷雨中,受刑也比夺命好得多。
姑苏卿皊抬眼看了看侍女给自己打的油纸伞,虽然端正地立在头上,却也抵不住瓢泼大雨,被风吹斜了一角,全漏进了衣领里,浸湿了散下的黑发。“王妃,本王好冷。”他把对曲意的火全发在了两个倒霉侍卫头上,现下平和了许多,应景儿地打了个喷嚏,“本王好久都没吃过这样的苦头。”
说话间侍女已经换了把伞,更替的功夫下着的雨和房檐上的雨一并倾了下来,姑苏卿皊的额前的短发濡湿了一团,像散墨一样糊在眼睛上,衬得本就如瓷般的脸更加苍白。侍婢急切劝道,“王爷,王妃看来不会应了,咱们回去。”
曲意在屋内也将雨中嘈杂听得一清二楚,安了安心,姑苏卿皊不过是来示个好,将中午撕破的脸面再缝补回来,落个妻妾同享,齐人之福的好名声。装装样子也该顺着台阶下了。
“闭嘴!”没想到姑苏卿皊执拗地甩头,一把将丫鬟推开,油纸伞落在地上,任凭滂沱的雨合着使天色变化的雷电击打全身。锦服汲足了水紧紧箍着身形,硬是让他瘦削精实的骨架撑出几分坚毅来。
“王妃,你可消气了?”姑苏卿皊不理会旁边跪下一圈的侍卫,在狂风暴雨中勾起唇角,“你若不让本王进来,本王就一直淋着,生了病还是得你来服侍。”他斤斤计较道,“终究是你吃亏了些。”
他鼻腔里带着笑音儿,被电闪雷鸣晃得不太真实。曲意看着纱窗上映出自己惨白虚晃的倒影,和姑苏卿皊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像是灵魂都紧紧依靠。她的心像被铁水凝铸一样沉静。都在做戏,戏中真真假假,施的是各自的苦肉计,看得通透了,也不会为对方心疼的。
霜淡敲了敲窗棱,面带焦切,“王妃,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曲意不冷不热的看着窗外,雨声风声如千军万马万钧之势奔来,姑苏卿皊依然不惊不怒地与她对望,好像屏蔽了万事,眸中只能乘下她的影子。雨点落在他纤瘦的腕上,在细腻的皮肤上聚成一个涡儿又嗒嗒的滚了下来,带出了几分九碎的萧条气韵。
可他终没有九碎的寥拓风流,他面对她是满满的令人生厌的自信和掌控,而九碎,是看着她思忆林浔落,眸中是支离破碎的黯然神伤。
“以前怎么从没感觉他的肌肤嫩成这样,和荷叶一样,真是神奇。”曲意喃喃着笑,卸下锁推开了门。姑苏卿皊的黝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将明透的雨珠都比了下去。“王妃还是舍不得本王了??????”
“是啊,舍不得你。”曲意讥诮地挤了挤眼,毫不犹豫地转身,“潆洄,送客。我可舍不得王爷在雨中浇个好歹。”
在姑苏卿皊的愕然中潆洄踩进水里,点了点头,“王爷,请。”就不由分说地推着他的轮椅向宫外走去。姑苏卿皊没有内里的推搡和大喊大叫对潆洄也没用用处,直到将他送出宫,才交给侍卫手里。
顷语宫格外寂静,曲意在角廊上逐个将八角宫灯吹灭,只余一灯如豆明明灭灭的晃着,不像在等谁回家,只想着有偶尔的亮光陪伴,也不孤凉。
“入夏里的第一场暴雨,不知要持续多久呢。”曲意看着潆洄走近,浅浅笑了,“天气越来越不好了。”
“主子就不担心王爷会气么?”潆洄替她掩上门,可斜漏的雨丝已经将大理石地的边角润透了些。
“他气不气与我有什么相干。”曲意摇头,“就像他说病了就得我侍奉,他难不难受,我都不难受,管他呢。”
她抬了抬下巴,进屏风里换了一身夜行衣出来,“我走一趟将军府,你在这儿随时应对着。”
“主子早知道王爷会闹这一次?”
“总有点预感,他中午让我狼狈至斯,不会没点表示的。无非就是告诉旁人,他心里还有我,我不算失宠罢了。谁在意他有没有我,不过是利益所趋,必须合作。”曲意将一捧青丝都绾在头上,轻松笑笑,“别忘了帮我烧好了香汤。”
“对了,林浔落那里你班妥当了么?”
“是。”潆洄垂手,“柴房旁边多了好几个暗卫,应该是王爷安排的。属下直接放进厨房为浔护法的吃食里,也看着侍女送进去没有出差。”
“很好。应是明早,你做好准备。”
潆洄沉默地又为她打开了门,目送她的身影如鬼魅般窜出去。
雨天真是难走,曲意一会儿行在屋檐上,一会儿行在偏僻的巷子里,没踏一处,泥水就溅在牛皮小靴上。她穿的是普通的夜行衣,并不防水,刺骨的冷水似乎渗进了骨子里。她也没用内里抵御,聂雪是阴寒之气,除非她想把自己冻成柱子。曲意笑了笑,姑苏卿皊还真不把身体当回事儿,她都有些折腾不起了。
照理从矮墙翻过,曲意直奔花连城的寝室。花连城没有睡,穿着一身随意的宽服,坐在椅上擦拭宝剑,看着花曲意破窗而入倒也没多少吃惊,扔给她一条干净毛巾,“擦擦水,地上都被你弄脏了。”
又回头去擦自己的剑,“昨天不是让潆洄来了么,你还来干什么。”
曲意自然不管什么脏不脏的话,大喇喇地搬了凳子一坐,散下头发胡拢几下开门见山地问,“爹,你真和南瑶达成了什么交易?”
“是啊。”花连城云淡风轻看了她一眼。
曲意被他的坦诚一堵,像自己白担心了一样,又说不出为什么有那样惊战恐惧的感觉,只能抬眼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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