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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吧,少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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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霍宝、水进在,三人不会吃亏。

    这样只缀着,倒有些谋定后动的意思。

    车队带了一百六十青壮,只要打听清楚,一般人不会轻举妄动。

    可真要动了,那就不是一般人了。

    “长宁同曲阳差不多大。”霍宝对水进道。

    水进微微一愣,随即皱眉。

    两县差不多,那县兵也差不多。

    曲阳县兵小一千。

    就算过来一半,也是大麻烦。

    “不至于吧。”水进道:“总要寻个理由。”

    “粮值钱、骡值钱、车值钱!”霍宝道。

    一石粮如今一两半银子,一车五石就是七两半;成年马骡十五两银子一匹,马车一架三两银子。

    这一车就是二十五两半,二十辆粮车全算下来,就是五百多两银子。

    随行一百六十多号青壮,谁会相信这二十车装的都是粮食?

    外加上薛孝穿着打扮,一路上银豆子开路,外加上荷花居的全席,谁听了都会觉得是豪商。

    “早晓得这麻烦,就不该进城!”水进头上冒出冷汗。

    要是白天还不怕,偏生是晚上,城门关了,这闹出动静来,说不得就被人“关门打狗”。

    霍宝想了想道:“本地知县是清官,下边就算放肆也有顾及,多半是后半夜行事。”

    水进听了,望向城门方向。

    这脚店就是城门内,离城门不到一里地,要是熬到天亮开城,倒是不怕冲出去。

    薛孝听两人说话,稀里糊涂,道:“怎么就不该进城?什么前半夜后半夜的?”

    霍宝道:“孝大哥晓得长宁多少县兵么?”

    “我不晓得,有人晓得。”薛孝招呼一个熟伙计过来询问。

    “满员一千,只是本地素来太平,缺额多,实员六、七成。”那伙计回道:“其中有两个百户所常驻扎茅山、宝华山。”

    霍宝、水进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县城里县兵最多是五百左右,抽出一半就是两百五,倒是比想象中的强许多。

    “你们不会打长宁的主意吧?”

    薛孝带了不可思议:“这里可不是淮南……县城可不是那么好占的。就算勉强占了,也守不住!”

    霍宝摇头道:“薛大哥误会了,我们问县兵不是惦记打县城,是为了今晚自保。”

    “啊?!”薛孝不以为然道:“好好的防县兵作甚?不是该想法子防那些乞丐?都是穷疯了的贱骨头,说不得真将咱们当肥肉了。”

    霍宝直接对水进道:“以防万一,还是防备起来。”

    水进想了想道:“骡车也该装起来,省的过后措手不及。”

    霍宝道:“弓手在前头值夜,其他人可以穿着衣服打盹。要是县兵真过来,多半也要三更后。”

    “不能坐以待毙,不管来的是县兵还是衙役,总有老巢,也该派人盯着。”水进道。

    两人说到这里,都望向薛孝。

    薛孝的目光不长远,可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大家指望的就是那十个熟伙计。

    “孝大哥,劳烦叫两个认路长宁的伙计带路,安排几个人去盯县兵大营与县衙那头。”霍宝道。

    “这……未免太杞人忧天!”薛孝不赞成道:“这条路是粮铺走惯的,就是这脚店也有后台,没事的。”

    霍宝看着薛孝,没有说话。

    这次出行,本就以霍宝为主,薛孝、水进两人都是助力。

    薛孝被看得讪讪,摸了摸鼻子:“盯就盯吧,真没必要这样麻烦!”嘴里嘀咕着,到底叫了俩伙计过来。

    霍宝亲自选了几个人,随那俩个伙计出去了。

    剩下一百多号人,弓手十人在前头值夜,其他人装车后暂歇。

    刀枪弓箭,之前都藏在骡车下,眼下全都取出来,分了下去。

    不用人多吩咐,这武器一下来,众兵就晓得戒备起来。

    水进用长枪携带不便,霍宝就给他出了个主意,两段式枪杆,不用时分拆两断,用时拧到一处。

    水进拧好了长枪,随手挽了个枪花。

    霍宝拿出紫金锏,将缠布都拆了。

    薛孝站在旁边,看着两人模样,多了几分不自在。

    虚惊一场还好,要是真的让霍宝、水进料中,倒显得他目光短浅。

    县兵要是真的来了……

    薛孝不由自主地望了望北边。

    这脚店是有后门的,粮车笨重,弃车就是,作甚要死守?

    这两人,是不是死心眼?

    梆子声远远传来,三声,三更了。

    “哒哒”急促的脚步声,是之前出去盯县衙的童兵回来。

    “宝爷,县衙出来好些人,往县兵大营去了。”

    这边刚回话,外头就传来动静。

    大家都熄了声,隐到暗处。

    “老大,就这个脚店!”

    “这家买卖的可有主薄的份子……”

    “盯着就是主薄的买卖!”

    悉悉索索的声音,大家都提了武器在手。

    原本以为是放火,没想到对方却是“杀人”。

    黑乎乎的东西从墙头推落,“噗通”一声落到地上。

    “这老头嘴巴快,这么死了倒是便宜他,要不是他多嘴,下晌也不会走了空。”

    “死了助咱们兄弟发横财,是他的福气。”

    “这就行了?他们可是一百多号伙计哩?”

    “再多的伙计也得缩着,还敢杀官造反!”

    别人不晓得缘故,霍宝三人却听明白。

    这被他们从墙头推进来的尸体,不是旁人,就是白日里那卖糖画的老头。

    这些乞丐与县衙那边勾结,要问大家一个“杀人之罪”。

    霍宝却是生出怒气,那老头何其无辜?

    这些乞丐说起人命如此稀疏平常,多半手中都有人命,才会对杀人没了敬畏。

    天灾人祸,小民是不易,可眼前这些已经不是需要怜悯的小民,而是地地道道的凶徒。

    “县兵咋还不来?”

    “催命呐,说好了四更天。”

    安静了好一会儿,外头又有人道。

    等的不耐烦的不是外头凶徒,还有霍宝。

    “一个也别放过!“霍宝低声对弓兵道。

    如今是五月下旬,月亮后半夜出来,如今正是当空半拉月亮,清辉洒落人间。

    在暗处还罢,脚店门口毫无遮拦,几个乞丐身影就落在大家眼中。

    “嗖”、“嗖”、“嗖”,一轮弓箭下去,就是一片哀叫。

    “啊!”

    “快跑!”

    还真有人一下子窜了出去,随后“噗通”倒在地上,被霍宝的飞锏打趴下。

    总共是五、六个乞丐,没等他们喧嚣起来,二十人舞了大刀出来。

    不用反手,只一轮下来,几个乞丐就都被剁得没了动静。

    “呜!”

    “嗷!”

    旁边客栈听到外头动静,二楼有间亮灯,不知听到什么,还是瞧见什么,立时熄了灯。

    脚店大院中,已经点灯。

    墙根下躺了一具尸首,体温还温着,墙上地上沾了不少血,应该是推过来前才死的。

    正是那位善心、爱絮叨的糖画老人。

    “嗒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薛孝脸色骇白,身体开始发抖。

    这里不是淮南,真的要杀官兵么?
………………………………

第七十五章 老实人

    “宝兄弟?”薛孝的声音发抖:“要不要先避一避?五叔可是再三说了,你让你冒险。”

    霍宝转过头,对薛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来了,不超过三十人!”水进从墙上跳下来,声音里带了兴奋。

    霍宝一愣。

    伙计也好、护卫也好,明知晓自己一百多号青壮,就派这点人过来,这是被小瞧了?

    “快四更了!”水进道。

    “全都扣下,生死不论!”

    “派一什去胡同口,防着有人往衙门报信。”

    “五什去城门,看守门卫多少,人少就拿下,人多也盯死了。”

    霍宝十分冷静,一条条吩咐下去。

    握着紫金锏的手心发潮,他没有畏惧,竟隐隐带了兴奋。

    薛孝张张嘴,没有再说什么劝离的话。

    “哒哒哒哒”县兵到了跟前。

    隔壁客栈的灯又点了起来。

    “这里?”

    “赵大他们人呢?”

    “哎呦!什么东西绊我!”

    万籁俱静夜晚,这声音极为清晰。

    “啊?这是啥?”

    “娘的!也绊老子了!”

    “啊!”

    “谁?”

    跟着霍宝一行出来的兵丁,除了童兵那边人手杂,其他多是刀兵。

    有了之前一轮热身,第二轮大家也就没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谁都晓得,如今在别人地盘,这战事需要速战速决。

    霍宝、水进两个没有旁观,直接下场。

    脚店院子里的火把移到门口,人影晃动。

    “啊!”

    “嗷!”

    “救命!”

    一方人多且守株待兔,一方人手又措手不及。

    不过一盏茶功夫,就分了胜负。

    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十几具尸骸,剩下几个喘气的,也都抖得跟筛糠似的,恨不得立时晕死过去。

    霍宝擦了擦紫金锏,望向隔壁客栈。

    之前亮起的灯,又熄了。

    “总共来了二十六个,死了二十二,还有四个活口!”水进看着那几个像死狗似的被拖进院子里的长宁县兵,口气中带了可惜。

    就算霍宝这方是闭着嘴巴砍杀,可长宁县兵的惊叫声,兵器对砍的声音,在这夜里不知传出去多远。

    附近只要没睡死过去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听到些动静。

    大家都习惯“自扫门前雪”,但是没有出来查看询问的。

    可别人都装死,这脚店掌柜却不能。

    那掌柜四十来岁,看着极和气敦厚,如今硬着头皮到前院,看到门口地狱光景几乎没吓死。

    这掌柜“噗通”跪了:“各位大爷哎,爷爷们……给小老儿指一条活路吧,小老儿上有老、下有小,阖家性命就悬在各位爷爷手里了!”

    身为地头蛇,不怕命案,可这死的是官兵那就不是命案。

    别说掌柜,就是东家也担当不了。

    “没听说帮你一把不给酬谢,还要交代的!这是欺负我们是外乡人?”

    霍宝看着掌柜,面色不善。

    刚才前后两伙人,不管是前头乞丐,还是后头县兵,都晓得车队一百多号人。

    又没人进来数过,不用说,这消息是脚店泄出去的。

    今晚这横祸,固然有薛孝露富的原因,可更多是长宁县的权力争夺。

    显然是有人盯上主薄的位置,想要取而代之,才故意在这里生事。

    与其说大家连累的脚店,也可以说脚店连累了大家。

    薛孝到底伶俐,之前被吓到,眼下也缓过来,立时接话道:“就是,那些人刚才可都提了,是冲着主薄来的!打打杀杀的,要不是我们警醒,今晚就要折到这里了!”

    那掌柜的一噎,显然没想到还有内情。

    霍宝也不啰嗦,直接走了两步,将紫金锏搭在一人肩上。

    瞧着那人装扮与旁人不同,当是长宁县兵小头目。

    那人本萎堆在地上,沉甸甸的一压,身子一趔趄。

    “说说,谁盯上了主薄的买卖?”霍宝声音清冷。

    “是……是金老爷……”

    这头目见过霍宝方才下狠手模样,不敢隐瞒,哆嗦着说了。

    “那个户科文书?”

    “是他……是他……”

    霍宝回头看掌柜,掌柜神色讪讪,跪也不是,起也不是。

    “主薄我不认得,只认你这掌柜!之前住宿人数泄露之事不与你计较,那入住的登记簿子呢?取来!”

    那掌柜咽下一口气,老实取了来。

    霍宝直接拿了火把点了,似笑非笑看那掌柜道:“我们都是老实买卖人,跑商赚几个辛苦钱,以后少不得还跑这条线,不知掌柜的会不会将咱们当了恶客?”

    掌柜的几乎要呕一口老血。

    杀人同切菜,还是老实买卖人?

    杀人杀官兵,还想要再跑这条线,太猖獗了!

    掌柜心里问候了霍宝的尊亲,面上却是带了恭敬,咬着后槽牙:“您……您放心!”

    霍宝道:“方才帮掌柜御敌,我这边可还伤了几个小兄弟!”

    掌柜的知趣,立时回转进屋,在出来时手中托了个托盘,上面银元宝、银饼子、碎银加起来,足有三、四百两。

    霍宝示意人接了,大声道:“掌柜的放心,咱们得了掌柜的好处,临时充下护卫抵御凶徒,自然帮人帮到底,今晚不管何方匪徒来,咱们都给掌柜的挡着!”

    掌柜的抬头,面上带了幽怨。

    这小哥身量高挑,可面容稚嫩,顶天了十五、六大,这行事却是狠辣,这他娘谁家糟心孩子?

    这话传出去,他们这些砍人的倒成了临时帮忙的,自己反而成了花银子的主谋。

    掌柜埋怨之余,倒是多了几分重视。

    这哪里是寻常行商?

    这明显是假借行商在外行走。

    这个少年身份不一般!

    穿着打扮是细布衣裳,不见锦缎,可手中握着的不是民间能见兵器。

    另外两人,穿得锦绣傲气浮于表面,少了几分底气,倒像是商贾子弟;另一人黑壮魁梧,跟在少年身后随时看护,应该是侍卫头领。

    再想之前同伙计说的,那些“伙计”中不少像兵油子,掌柜的更没底了。

    这是哪个将军家的小公子在外行走?

    怪不得说杀人就杀人,半点不心虚。

    霍宝不知掌柜的脑补,看到地上糖画老人的尸体,心下不忍,从身后盘子里拿了两个元宝,递给掌柜:“那些乞丐要栽赃贵店杀人之罪,害得这老人无辜惨死,实是可怜,明日好生葬了吧。”

    掌柜脑补了一出“少将军”大戏,哪里敢接银子?

    “老人家受了我们店连累,让老人家入土为安也是应有之义,哪里用小爷的银子?”

    “……”

    霍宝眨眨眼。

    方才“背锅”还不情不愿,怎么这就认命了?

    这时,就有人押了一人过来。

    “宝爷,这小子鬼鬼祟祟,估计是去送信的!”

    “咦?这人眼熟呐!”有人道:“是后厨的小伙计,之前帮大家抱柴火来着!”

    那人十七、八岁,被堵了嘴巴,小鸡崽子似的被两人提了,双眼翻白,站也站不稳。

    “原来是你这小子做了内鬼!”掌柜的咬牙切齿。

    霍宝道:“既是客栈的人,我们就不越俎代庖,掌柜看着处置。”

    那两人听了吩咐,将那小伙计往地上一丢。

    小伙计摊在地上,面上冷汗淋漓,明显是腿上有伤。

    无人理会。

    这会儿功夫,前往城门探看的人也传回消息。

    “西门城门守满员一屯,实际只有三十四人,其中五人离岗,只有二十九人,已经都制住了!”
………………………………

第七十六章 “贵人”出行

    不待霍宝说话,掌柜的已经要跪了。

    “小爷哎,小爷!可不能再杀了!”

    “嗯?”

    “刚才的县兵来的蹊跷,不管是‘两败俱伤’还是‘假冒官差’都勉强能遮掩,这杀人夺城门可就是天大的事了!遮也遮不住啊!”

    “……”

    霍宝板着脸,没有说话。

    难道他那么凶残?

    叫人制住城门卫,不过是为了防止被“瓮中捉鳖”。

    自然是打算趁着天亮之前,大家悄悄出城了。

    至于那些人,没事杀他们干什么?

    “不听话,留着作甚?”霍宝看了掌柜的一眼,轻声道。

    掌柜的腰躬得更弯了,忙道:“听话,听话!我去同他们说!他们不敢拦着小爷们!”

    霍宝挑挑眉,不置可否。

    掌柜摸了一把冷汗。

    前头带路,前往县城西门去了。

    那二十九个城门卫,多数跟鹌鹑似的,一个比一个老实。

    不老实的那个,被拍昏了。

    掌柜见没死人,松了一口气,弄醒了那城门吏,“小声”道:“贵人出行,快开城门,莫要啰嗦!”

    “可这没有县尊太爷的手令,不合规矩!”那小吏顶着脑门上一鸡卵大的红包,颤声道。

    “贵人急着出城,就是太爷在,也不敢拦!快开了,有什么事儿我们老爷担着!”掌柜怕霍宝不耐烦,忙道。

    谁不怕死?

    有人担着,城门吏乐不得下台阶,忙老实应了。

    远远地传来棒子声,五更天了。

    城门打开,骡车列队出城。

    一百六十来号人,经历一场大战,下场的热血沸腾,旁观的也都觉得森然,无人敢随意,不知不觉都多了几分肃穆。

    这些人除了童兵兵器不同,其他一色雁翎刀,之前还遮遮掩掩,今晚拔刀后就没有再收起来。

    掌柜见了,看了城门吏一眼。

    城门吏咽了一口吐沫,小声道:“到底是哪来的贵人,出入带这么多亲兵?”

    “莫要瞎打听,知道多了不好!”

    掌柜故作深沉,其实心中也没底。

    人放出去,剩下这扫尾工作也不容易。

    得去寻东家商量,事儿担了,人情也卖了,可烧香也得找准山头。

    直到离城门二里远,薛孝才长吁了口气,喃喃道:“这就出来了?!”

    “运气,还以为要再杀几个!”水进也松了一口气。

    霍宝却想着掌柜方才提的“贵人”,道:“薛大哥,苏省除了都指挥使,高品武官还有哪些?”

    大宁官制,每省三司,主掌军政的就是都指挥使司,主官是正二品都指挥使。

    “还有都指挥同知两人,从二品;都指挥佥事四人,正三品。另有金陵卫、镇江卫、常州卫卫指挥使也是正三品。”

    霍宝听了,心下安定。

    掌柜显然是误会了。

    这怀疑的范围就越多越好了,回头仔细打听清楚,说不得就能寻个合适马甲行走江南。

    “要不要下官道?”薛孝心有余悸。

    “不用!”

    “曲阿县别进城了?”薛孝实是吓到了。

    “粮车不进城,人无碍。”

    水进也反应过来,笑道:“那掌柜怕是将咱们当贵人了!”

    “嗯,所以别心虚,估计后边有人缀着。要是咱们下了官道,漏了怯,说不得才会惹下麻烦。”

    薛孝看看霍宝,又看水进。

    水进又黑又壮,怎么也同“贵人”沾不上边,被误会的只有霍宝。

    薛孝强笑,说不上心中什么滋味。

    之前他各种轻视霍宝,可眼下却真不敢了。

    方才脚店前,二十多条性命,霍宝说杀就杀。

    要不是掌柜机灵,说不得城门卫那二十九人,也要被杀个干净。

    这小子还真是屠家子,带了杀心,全无顾忌。

    以后……还是别得罪他。

    接下来的路上,薛孝都很老实。

    霍宝没有在马车上枯坐,一直留心道路两侧情形。

    道路两侧麦地已经见黄,可麦田里跟打了补丁似的。

    “停车!”

    霍宝叫停,直接跳下车。

    等霍宝近前看了,就看出缘故。

    麦田还是麦田,可是大半只剩下光秃秃的麦秆,麦穗都没了。

    远处麦田里,几个人影闪出又隐没。

    “真是白糟蹋了,这麦子能收三、四成就不错了。”

    水进知农事,眺望一圈,就掂量出来。

    霍宝不知该喜该愁,喜的是夏收减产,粮价居高不下,他手中握着的粮食更值钱;愁得是,粮价减产,冲击最大的还是底层百姓,不知又要饿死多少。

    薛孝道:“江南风调雨顺,一年两收,不差这一季收成。”

    三人又重新回了马车,马车继续前行。

    远远地缀着两个小黑点,将霍宝一行人的动静都看在眼中,虽不解其意,却是记在心中。

    一日下来,又是四十里。

    道路两侧从麦地变成水田,如今苏南已经有双季稻,早稻在六月中下旬就能收。

    这边倒是比长宁县附近好许多,没有看到流民糟蹋庄稼。

    正好附近有个村子,薛孝就打发进村寻了村正,车队与随行就借了庄子的麦场安置。

    霍宝、薛孝、水进则跟着村正前往村正家安置。

    夏日天黑的晚,眼下还是天色大明,一行人遇到几拨村民。

    这些村民各个带了苦色,看到村正都凑上来。

    “村正,真要加租么?”

    “四六租子已经不低,再高忙一年口粮都不够了。”

    “哪怕是五成也好,春日里雨水少,今年收成比不得往年,要六成可不是要命?”

    村正皱眉道:“这有啥法子?张老爷不缺佃户,江北多少人逃荒过来,别说是佃户,卖身为奴也原意。外头租子加到七成。张老爷心善,也不敢与旁人对着来,提到六成已经是厚道。”

    “呜呜……这日子可叫人没法活了!”

    一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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