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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吧,少年-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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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一个百人队缓缓而来。
为首几人骑马,后边兵卒步行。
官兵们手中没有空着的,或是牵着牛,或者赶着猪,还有手中直接提了鸡鸭的。
霍宝压阵,命朱刚、仇远带一曲人马伏击。
弓兵操练三个月多,准头有限,可无差别扫射时也显威力。
两轮弓箭下去,官兵就伤了几十人。
“有埋伏,快跑!”
“啊,娘啊!”
“嗷!”
那骑马的几人,更是使劲甩鞭子。
有两匹马被射伤,撅着蹄子,掀翻了马上人。
另外一匹马,却是披着半甲,没有被弓箭射着,眼看就要载着人奔出埋伏圈,却被飞来一物打个正着,马颈一扭,重重倒在地上。
马背上那人被死马压个正着,脸色惨白,哀嚎不已。
霍宝策马上前,挑起地上的锏收起。
斩杀八十七人,俘虏十六人。
童兵重伤两人,轻伤二十五人。
童兵不少人是初阵,临阵生怯,才会受伤。
随行医护兵二十人,已经给轻伤者做了包扎,重伤者上了担架。
从弓兵开弓,到刀兵、枪兵上阵,到辅兵清扫战场,前后就一刻钟的功夫。
兵器、铠甲,都被清理出来。
军备不足的童军,立时装备上。
另收获牛三匹、驴一头、猪十二口,鸡鸭九十三只。
霍宝看着这些牲畜家禽,半天没动。
他在南山村生活十几年,当然明白牛啊、猪啊这些牲口对农民的重要,知晓这些鸡鸭都是农家重要财产。
可是他下令时,没有叫手下直接拦截出去劫掠的官兵,而是让手下伏击收获后的官兵。
战争就是战争。
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正义之师”!
。搜狗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枭雄难为
定远县,大曹村。
整个村里,没有一处太平的。
不管身在何处,都能听到哭泣声。
自己的,旁人家的。
随处可见狼藉,不少人家的篱笆墙都被掀翻。
明明是饭时,却是只有零星几户有炊烟。
整个村子笼罩在绝望中。
……
“啊!”
“姐姐上吊了!”
“当家的,快来啊!”
其中一户传出嚎哭声,惊动了左邻右舍。
官兵进村劫掠,家家户户都破财,可还有更可恨的在后头。
就是家里有年轻妇人、大闺女的,又躲避不及,可不是遭了祸。
这家的闺女,就被糟蹋了。
哭了半晌,这闺女就趁着爹娘不留意悬了梁。
幸好发现的早,救下性命。
这家妇人搂着闺女,一边拍打一边哭道:“不孝的丫头,不孝的丫头啊,怎么舍得爹娘去!带了娘一块去吧!”
当家的男人蹲在地上,搂着脑袋说不出话。
这家的小儿,不过十二、三年岁,拿着镰刀,恨恨道:“作甚不跟他们拼了?作甚就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作恶?咱们村几百人,还怕他们百十来号!”
左邻右舍见状,纷纷摇头。
“那是官兵啊,能怎么样呢!”
“抢过一回就好了。”
“破财免灾,到底是保全了性命!”
“是啊,就当被狗咬了吧,回头往远了嫁,这年头女子不愁嫁!”
少年愤愤道:“不杀人?老穆头护着他的牛,被砍了三刀,没死,可还能活么?”
“……”
麻木的村民多,绝望愤怒的村民也不少。
……
村口,一户人家。
少年口中挨了三刀的老穆头,拒绝乡亲的好意,守在牛棚,不肯回屋。
“就让老头子在这里咽气吧,让我再念念我的老伙计!”
老头手中握着老伙计的旧缰绳,说话已经是有气无力。
家家户户都遭了灾,谁也顾不得谁。
过来帮一把手,就是尽了情分。
再一步,是真的不能。
穆家可还有个小孙子在……
转眼的功夫,乡亲们都离开,就剩下爷孙俩个。
“爷爷,爷爷……”
童子的声音仓惶可怜。
老头看着乡亲们的背影,之所以没开口祈求,何曾不是晓得祈求无用。
老头拉着孙子的手,脸上满是绝望:“英儿,活着难,活着难,跟爷爷走哩,咱们爷俩去寻你爹娘……”
爷孙两个老的老,小的小,这几年全靠一头牛赚几个钱嚼用。
牛没了,天塌了!
左右是一死,老穆头才会上前拦着官兵抢牛。
终究是徒劳!
中了三刀,眼见自己熬不住,老头怎么放心撇下小孙子一个人在这个吃人的世道?
无父无母的孩子,虽才七、八岁,却是早就懂事了。
童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哀求道:“呜呜……爷爷我不死,不能就这样白死喽,这样死了我不甘心,我要去给爷爷报仇……报了仇,我再去跟爷爷、跟爹娘团圆……”
“你太小了……太小了……”
老头说着话,在孙儿肩上的双手就摸上小孙子的脖子。
童儿动也不动,豆大泪珠,一滴一滴落下。
霍宝在门口听个正着,连忙推了篱笆门进来:“老大爷,牛回来了!咱们将百姓的牛抢回来了!”
老头吓了一跳,将孙子搂在怀里,望向门口,满脸惊惧。
霍宝心中发堵,吩咐随行医护兵上前查看。
医护兵蹲下查看一二,起身,对霍宝摇摇头
肠子都出来了,还怎么救?
大家在医护营学过简单包扎、止血那些基本护理,却没能力跟阎王爷抢命。
“你们……是佛兵?”
老穆头看清楚来人模样,落在那白马甲上,眼中多了几分神采。
霍宝点点头。
大家披戴着白马甲,就是为了招显身份。
“佛兵……救苦救难么?”
“救!”
霍宝的声音坚定。
“……牛……给你们……小老儿这小孙孙……也给你们……中不中……”老头哀求道。
“中!”
“明王降世,天下太平……华儿,这世上真有佛祖……”老头不舍地看了眼老伙计,目光落在小孙子身上。
“爷爷……爷爷……”
“好好活着……等……等天下……天下太……”
“爷爷……”
院子门口,早已汇聚不少村民。
大家如坠梦中。
几个童兵一起动手,在牛棚里挖坑,就地掩埋了逝者。
旁人家的哀伤只是哀伤,自家回来的猪啊、鸡啊,却是顶顶重要的。
“这是佛兵来了……不是官兵……“
“猪回来了……”
“鸡回来了……”
“呜呜!再没想到……”
“你们怎么才来了……”
“呜呜……”
霍宝牵着童儿出来,面上带了沉重:“诸位老乡,我们是滁州白衫军,霍元帅麾下……朝廷下来八万人马,要‘收复’亳州……定远县外有五千朝廷军……眼看就要打起来,亳州要乱了……今日只是损失了财物,等到溃兵流窜乡野,怕是性命就难保全……能投亲靠友的就投亲靠友去吧……”
“呜呜,天呢,老天爷不给人活路!”
“人离乡贱,往哪儿走呀……”
“这可怎么好……”
村民哀声四起。
“你们不是来了么?你们去打啊!”
在一片哀怨声中,少年的声音格外清脆。
霍宝望向少年,正色道:“打是一定要打的,我们奉命北上援助亳州白衫军!可战场上胜负难料,我们不能保证自己稳胜,胜了也不能保证全歼……如今官兵只是缺肉,过来抢吃的;到了那时,溃兵为了推卸战败,就要杀良冒功……今年三月里,陵水县兵溃逃曲阳,屠了好几个村子……”
村民们立时没了动静。
定远县与陵水一河之隔,三月里的溃兵,也有流窜定远的。
陵河边的一个村子,就被屠了。
霍宝没有说话,牵着童子往外走。
刚才说话那少年追上来:“你们是不是要杀官兵,我能不能跟你们同去?”
霍宝摇头:“不能!我们滁州新兵入营,要先在新兵营操练好了,才能放出来,新兵不能上战场!”
“作甚不能?我不怕死,我敢杀人!”
“我们怕死,怕自己人死!”
霍宝回头看了看了眼,不知何时跪倒一片的村民,脸上露出苦笑,抱着童儿上了马。
……
一直到驻地,霍宝都没有说话。
童儿似乎察觉他的不快,不敢言声,只抱着旧缰绳,默默流泪。
霍宝翻身下马,正好看到童儿神情,伸出的胳膊不由顿住。
“啪!”
霍宝反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宝爷!”
“宝爷!”
旁边跟着的李远、朱刚吓了一跳,忙上前。
霍宝的脸上,已经红肿一片。
“安排车马,送重伤兵与这孩子去州府!”
霍宝咬着牙,吩咐李远。
李远不敢耽搁,立时安排车马。
那童儿明白过来,立时抱了霍宝大腿,恳求道:“别送我走……呜呜……我要去杀官兵,给我爷爷报仇……”
“不许哭!”
“呜……嗯……我不哭……”
“你还小,提不动刀、上不得马,等你像我这么大,再来杀,敢不敢?”
“敢!我敢!”
童子憋着眼泪,使劲点头。
奉命送人的童兵上前,抱了童子上车。
目送着马车远去,霍宝重重叹了口气。
朱刚嘴拙,面上满是担忧,又不知如何相劝。
李远轻声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宝爷勿要自苦!”
霍宝摇头,苦笑道:“不是这样说法!自古成大事者,不唯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我昨日责罚朱强、石三,不想今日就犯了同样过错……想要取巧!可人命不是用来赌的!咱们兵卒的性命是性命,百姓的性命亦是性命!”
老爹啊,你儿子这辈子成不了枭雄了!
“人命,是底线,这个底线不能越!要不然见的多了,咱们冷了血,就真的成了邪魔!”
枭雄之路,走起来更轻松。
可摸摸自己的心,霍宝宁愿选择另外一条路。
做不了救世主,也别做推波助澜的伪君子了!
“派人传霍豹、侯晓明回来吧!”
……
霍豹、侯晓明回来时脸色也都不好看。
霍豹那个方向,杀官兵两百,送还一个村子的家畜家禽数百。
“这些官兵官司,在村里杀了七个人,奸**人十几人,有两个妇人直接跳了陵河……没救上来……”
霍豹耷拉着脑袋,声音闷闷的,丝毫没有初战成功的喜悦。
侯晓明那个方向,没有遇到出来扫荡的官兵,却截获嘉山县送来的“捷报”。
昨日剿匪先锋率领一万人“收复”嘉山县,屠城,杀死教民两万三千四百七十七人。
众人都被这消息惊住了。
一县之地,才多少人?
小县一、两万,大县三、四万。
杀死两万三千四百七十七人!
有零有整,这是杀光了?!
同这个消息相比,百十来个官兵劫掠村庄、杀死个把人就算不得什么。
霍豹立时收起沮丧:“宝叔,怎么办?嘉山县已经‘收复’,要是那个先锋贪功南下,银将军他们两千人挡不住!等到两处合兵,咱们想救安定也救不了!”
侯晓明亦握着拳头:“趁着没合兵,咱们先击溃这边官兵,再北上与银将军合兵!”
众人齐齐望向霍宝。
霍宝缓缓站了起来。
………………………………
第一百三十七章 盘他
安定县外,官兵驻地。
晚饭送上来,副将就皱眉,看着两盘荤菜,一盘腊肉、一盘腊鱼,就“啪”的一声,撂下筷子。
“怎么回事?怎么吃这个?”
亲兵忙道:“将军,今天灶房那边没鲜肉,就这个……”
“废物!不是叫人去弄吃食么?空手回来的?”
这副将围了安定县五天,早已心急火燎。
因他这边离亳州州府远,路上耗费了四、五天,给出“收复”安定的期限是半月。
离州府近的嘉山县、招义县两处人马,给出的期限只有十日。
今天已经是第九日。
嘉山县那边还没有消息。
这副将满嘴的大泡,自是不耐烦吃这些臭烘烘的腊肉、腊鱼。
亲兵迟疑道:“不是空手……是没回来……”
“艹他娘的!这是哪里耍去了?”
副将咒骂着,反应过来不对,立时皱眉道:“都没回来?”
负责带头出去觅食的,都是这副将的族亲子弟。
都是借着出去觅食的借口,出去胡闹松乏去了。
“没回!”
能做到副将的,没有废物。
几百人放出去,没人回来,足以让人警醒。
副将皱眉:“北边呢?今天有消息没有?”
他这几天派了十来拨人马往嘉山县。
不管那边是否“收复”,都该有消息回来。
亲兵摇头:“昨日回来两人,说是先锋爷正准备攻城,今日一个儿也没回来。”
“娘的,三个方向都没了动静,这是被人包了饺子!”
副将立时起身:“吩咐下去,今晚全员戒备!”
亲兵立时下去,传军令。
……
兵卒也在吃饭,却是一个个的嘴里骂娘。
“呸呸呸,这是恨不得吃死人呐!”
一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吐出来泥水状的半口粥,里面是两个指甲盖大小的石子。
旁边一干兵卒,也七嘴八舌抱怨起来。
“一日比一日差了,谷糠里还掺了沙子,这是恨不得吃死几个哩!”
“灶下昨天杀猪了……啧啧,那香!”
“哼,闻闻味儿,再香也没咱们的!”
“好几口猪,他们也不怕撑死?”
“撑得撑死,饿的饿死!”
“亲兵营那些家伙,个个吃的肥头大耳,上马都要人扶哩!”
“奶奶的,真是叫人眼气!”
等亲兵下来传令。
众兵卒彼此看几眼,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不卸甲、兵器不离身,全员戒备?
这身上残破、手指一戳一个窟窿眼儿的兵甲穿不穿顶什么用?
还有兵器,刀是锈的,枪是钝的,弓弦是松的。
一兵卒红了眼睛。
“从山东来时,咱……什是满的,现在战损一半……命拼了,功劳是亲兵营的,连个抚恤银也没有……当这兵、打这仗,到底图个啥哩!”
“……”
不管下边兵卒怎么抱怨,官兵营驻地灯火,彻夜通明。
就是这副将,也是铠甲不离身,握着兵器等了一夜。
夜间袭营,就那几个老招式,扰营,冲营什么的。
对方遮遮掩掩不露面,想必兵马有限,多半是扰营,想要让这边炸营。
可是有了准备,又怕什么?
……
一直等到三更,还没有动静。
这副将不觉得心安,反而心更提起来,再次传令下去,加紧巡逻。
行军在外久了,都知晓最困的时候不是三更,而是五更天。
若是五更攻营,兵卒才是最困顿、最疲惫的时候。
……
四更……
五更……
天大明……
人影也没一个!
这副将打着哈欠,将手中长刀往地上一丢,咒骂道:“奶奶的,没卵子的孬种……”
话音未落,亲兵已经进来禀道:“将军,贼寇截断河渠,断水了!”
“啊?”
副将嗤笑道:“就那两、三丈宽的小河沟?啧啧,这是什么混招?想要上游憋着水,水淹大营?!这他娘招笑!”
那亲兵苦笑道:“将军,是淹不了人,可断了水……大家伙儿就要断炊了……”
大军驻扎,都会临水,解决人畜用水。
安定县城门附近正好有水渠,是从陵河引的水,用起来比较方便。
副将反应过来,忍不住跺脚:“他娘的,就他娘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招!”
“拨一曲人马去看看,到底是哪段动的手脚,就地疏通了!!”
副将怒冲冲吩咐着。
少一时,一曲人马奉命离营。
……
熬了一晚上,又空着肚子,整个队伍都十分萎靡。
“听说咱们被围了?”
“被谁围了?”
“鬼才晓得!”
“白狗子不在堵在县城里了?”
“各地都有白狗子,保不齐真来了!”
“……”
拖拖拉拉,大家一直走出去十来里地去,快到陵河边,才发现水渠被截断的地方。
带兵的曲长,已经催着大家下去开渠。
兵卒们不情不愿,可也没有办法,只能下去。
没有工具,就只能用手中兵器。
又困又饿的,谁有力气?
水渠不过两、三丈宽,四、五尺深,地方不富裕,下去百十来号,就挤得转不得身。
场面上乱哄哄的。
“嗖嗖嗖!”
旁边小树林里,飞出无数箭支。
“敌袭!”
“啊!”
“快跑!”
那曲长的坐骑负伤,开始嘶叫。
曲长翻身跳下座骑,高声喝骂:“不许跑!御敌,御敌!”
有兵卒跑到曲长身后,有的则是躲在干涸的水渠中猫腰不出,有的则是没头苍蝇似的四散。
场面更混乱。
没人察觉,四散的官兵好像一下子多了起来。
曲长盯着小树林,全身戒备,不敢贸然上前查看。
“别挤啊!”
“挤啥,大人在前……”
“啊……”
“噗……”
那曲长察觉不对,刚一回头,迎面一锏,立时脑袋开花。
“啊啊啊!”
“大人死了!”
伴随着各种尖叫声,一条一条人命被收割。
猫腰躲在水渠里的百十来号兵卒,听着这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早已吓得不行。
有些人压根不敢睁眼,有些睁眼的也糊涂着。
怎么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呐?
呜呜?
莫不是遇到鬼打墙?
大家眯瞪了?
一眨眼的功夫,多了许多糊涂鬼。
这其中,一使锏的少年就格外英勇,全是一招杀敌。
他身边护着两人,一人使大刀,一人使枪。
一来二去,兵卒们察觉不对,向着这少年包围。
“嗖嗖嗖!”
一轮弓箭出来,伤了十几人。
倒地的官兵越来越多,站着的也满脸绝望。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是一样装扮,他们不知该信任哪个?
只能挥着兵器自保。
周边“呼啦啦”涌出好些人,小树林里的弓箭手们也都露面,拉着弓近前。
官兵已经死了大半,包围圈里还站着一百来号人。
水渠中那一百来号人不敢继续装死。
“投降!我们投降!”
“呜呜,投降!”
水渠中那些兵卒求生欲极强了,丢了兵器,高举着双手。
水渠外那百十来号人,看着地上的尸骸,还有周边乌泱泱的敌军,不知谁第一个开始放下兵器。
“啪!”
“哐当!”
“啪、啪!”
陆陆续续,所有的人都放下了兵器。
……
霍宝提着锏,意犹未尽。
心中的憋闷,散了不少。
童兵众头目望向霍宝。
接受这些人的归降?
还是……?
霍宝望向这些鹌鹑般的官兵,挥了一下手。
弓箭手早已预备。
“嗖嗖嗖!”
“我们降了啊……”
不少兵卒看着胸口的箭,留下了疑惑。
“啊!”
“呜呜,骗子!”
“你们不是佛军么?”
“老子跟你们拼了!”
“啊!”
“嗷!”
两千兵马围两百人,结果只有一个。
挣扎的,不挣扎的,都是徒劳。
一刻钟的功夫,就再也没有活口。
辅兵上前清理战场,第一件事就是剥甲。
残破的铠甲也是甲。
五百战甲。
五百兵器。
十二匹战马。
战马五死四伤,还有三匹完好的。
死伤的战马,如同昨日例,就地分割腌制,作为伙食加餐。
五百匹尸骸,暴露在河道水渠边,放任不管容易引起大疫。
“就地掩埋!”
众童兵轮番动手,挖了一个大坑,直接将五百人埋了。
打了一仗,又挖了半天的坑,众童兵也都乏了,都是席地而坐,等着开餐。
昨日拦截官兵的两曲人马已经经了初战,剩下一千人今日才真正见血。
本来害怕紧张的,可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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