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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吧,少年-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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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轮射完,站着的人已经不多。
枪兵、刀兵上前,挨个补刀,十分干脆。
刘财辕看着胸前箭翎,后退几步,脸上都是惊诧。
为什么对方不招降?
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他打算降了的。
“我们降,我们降……”
刘妻看着溺毙的儿孙,又看着活着的,哭叫起来,虽知希望渺茫,依求一线生机。
之前吓得跟鹌鹑似的孩童弱女也跟受了传染似的,忍不住哭了起来。
邓健恍若未闻。
押人的童兵也都板着脸,对刘家人怜悯不起来。
大家都晓得消息,滁州军伤亡近百。
尤其是那些亲眼目睹袍泽兄弟被杀的滁州兵卒,望向刘家人更是眼中淬了毒。
邓健与水进都留心霍宝,怕他心软为刘家人求情,那样难免寒了将士们的心。
霍宝垂下眼帘。
妇孺无辜。
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他更是明白。
邓健看在眼中,挑了挑嘴角,道:“杀!”
随着邓健发话,霍豹等人一手一个,很是干净利索。
“呜呜……”
“啊!”
“爷爷……”
男女老幼,无一幸免。
刘财辕眼见亲人死绝,再也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呕着鲜血,指着邓健,神色狰狞:“邪魔!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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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真相是什么
手弩一百架,雁翎刀四百把,重刀两把,锁子甲二十挂,明光甲一挂。
这些是剿灭刘家时战场缴获。
库房里还有枪头四千,雁翎刀一千六百把。
金八千两,银十二万两,钱两千贯。
绫罗绸缎、古董珍玩共计四十车。
粮仓里稻米一千石,麦子六百石。
刘家之富,令人咋舌。
怪不得能豢养五百私兵。
纵然是意外伤亡兵卒令人恼火,可这缴获也太丰厚些。
按照滁州军的规矩,这些缴获里粮食归公,财物先留出死者抚恤银、伤者的养伤银,其他分成十份,三成归公不动,邓健这个主将可以独占两成,水进、霍宝以及曲长以上头目分两成,剩下三成归所以参战百户以下兵卒。
这次剿刘家,出动两千一百八十兵卒。
其中三百八是水进麾下,一千八百是霍宝麾下童军。
童军之前在定远县是野战,缴获的就是破旧的铠甲与兵器什么的,还有官兵身上摸出的几个铜板。
这次却是发了。
朱强拿着册子,来寻霍宝时手舞足蹈:“宝爷,不算您的,咱们童兵分了五万多两银子,六百贯钱……”
这是童兵百户以下,到普通兵卒的分配比例。
这些人再按照品级,分其中四成职位银;另外六成,则按照战功分配。
是“人四劳六”的分配方式。
就算是这样划分,每个兵卒最少也能分十几两银子。
曲长以上、千户以下,与水进麾下诸将,也是按照“人四劳六”,分一成两万两银,两百贯钱。
霍宝与水进分了一成,每人一万两银子,一百贯钱。
人人欢喜。
霍宝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抢着攻城。
有战损不怕,这收益也实是丰厚。
“将我名下的一百贯钱拿出来,去买猪给大家加餐……”
朱强迟疑道:“只童兵这边么?邓爷与水爷那边?”
“那边自有他们操心……你去问一声那两边的人,有什么打算……不过问问就行了,不必越重代庖……”
朱强点点头,明白其中分寸。
以霍宝的身份,滁州军少主,示好众将士,也没人说什么。
尤其是邓健是他未来岳父,水进部下是霍五的嫡系,可霍宝还是守着分寸。
就算军队里要参谋下曲,可也不是这个时候。
众将军的嫡系,霍宝还是当避嫌。
在开拓版图时,一支队伍里有一个声音就行了。
得了银子霍宝欢喜,最高兴的却是刘家名下的三百顷良田。
他去寻了邓健:“表叔,这些田都留着着,以后正好在这边安置军属,设军屯……”
邓健拿了田亩册子,指了指排在第一家的乔家:“他家有六百顷……他家次子在京城为御史……”
霍宝十分心动了。
可这乔家素无劣迹,直接产业充公也过了。
可乔家有子为官,投了滁州军的可能性又极低。
“表叔觉得该怎么办?”
霍宝问道。
“等缴械完毕,就可以亮滁州军的旗帜……”
邓健慢悠悠说道。
霍宝眨眨眼。
到时候该如何行事,就不用滁州军烦心。
想投滁州军的人家,得表现诚意。
不想投滁州军的人家,就只能请他走人。
保全性命都是宽厚,至于身外之物,多半是顾不得。
想想曲阳当年的政策,霍宝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这表叔,可是喜欢统筹的。
……
刘氏的叛乱,与刘氏被剿灭,一样迅速。
只是刘家是庐阳老户,往来交好的人家不是一户两户。
水进亲自带了五百人,将与刘家往来交好的人家,一户一户查抄下去。
半日功夫,就抄了六家,都是豢养私兵、私藏器械。
只是他带了一曲人马,那些人家也没有刘家的猖獗,多是老实缴械,并没有多少抵抗。
其中两家供奉着弥勒,一家还搜出右护法寿天万的亲笔信,正是寿天万在庐阳内应。
寿天万欲收巢湖水师,于、安等人不愿离乡,寿天万就与盛双刀勾结,毒杀老都统,想要逼反巢湖水师。
就是庐阳知府接连征兵,也是寿天万安排人指使。
这是逼反巢湖水师的一环。
他派人绑架了庐阳知府的老母亲,欲“请”庐阳知府去蕲春共商大业。
庐阳知府是寡母独子,最是孝顺,就按照要求征丁。
至于征的这些丁,打算就地成兵,渡江攻略江南。
水进拿着信件来寻邓健、霍宝:“这就是证据了,是不是速速送到含山去……”
邓健没有言语,而是望向霍宝。
霍宝接过来看了:“巢湖水师几位将军已经投了滁州军,这个证据看不看不着急,反而是庐州官员士绅,也该晓得他们知府的谋划,有个抉择!”
一日下来,城中士绅大户统统清查一遍,缴械十几家。
不少人家与乔家似的,因世道不太平,从刘家买了兵器,家中有健仆,也实算不上私兵。
“发帖子,咱们今晚亮字号!”
邓健直接拍板道。
他惦记往北关大营合兵,想要早将庐阳事了。
……
乔家,打听完刘家消息,乔老爷子拿了拐杖将长子捶了一顿:“口舌能杀人!这下你老实了,刘家上下几百口人,全都死绝了!”
他长子打了个寒颤:“谁会想到刘家这样丧心病狂,上来就杀官兵,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乔老爷子看着儿子恨铁不成钢。
他长子不解道:“爹担心甚么?咱们家又不是刘家那样人家,就算官府要找人开刀,也轮不到咱家啊!”
乔老爷子苦笑道:“杀红眼了,抢红眼了,只会挑肥的的杀,不冲着乔家冲谁家?”
他长子愣住:“不会呗,老二可是京官?”
乔老爷子无奈道:“如今淮南道、河南道乱成一团,谁还会理会几千里外的京城……”
他长子忙道:“是不是同知与通判自作主张,趁着知府大人不在执乱政,咱们知府大人也素来清廉,不是那等刮地皮的人呢!”
乔老爷子带了几分不安:“谁知晓……如今城门紧闭,这城里情形,越发叫人看不明白了……”
……
像乔家这样不安的人家不是一户两户。
甚至有几家胆下的,已经吩咐家人准备盘缠细软,打算开城门后就离开。
淮南不太平,波及到庐阳州,还是出去避一避得好。
……
黄昏之前,各家各户都收到帖子。
庐州同知、与庐州通判两人联名,宴请城中士绅商贾。
……
庐州知府衙门。
庐州同知、庐州通判看着手中信件,反应不一。
庐州同知还算镇定,庐州通判却是立时起身,咬牙道:“我要亲眼去看看太恭人在不在!”
知府的老母,这阵子以礼佛之名,在佛堂不出,不见外客。
没人拦着,水进带了几个人跟在庐州通判身后。
……
知府内宅,往日里层层通报。
今日看来,却是少了许多人。
一个管事迎出来,见了庐州通判如见救星:“大人,外头怎么回事?许进不许出,这……”
庐州通判直接道:“我有知府大人的消息,要亲自禀告太恭人!”说罢,就带人往里闯。
那管事要拦,被庐州通判一把推开。
一时,又有知府娘子出来,神容憔悴,双眼泛红,带了惊慌道:“通判大人这是何意?”
“知府大人出事了,我要亲禀太恭人!”
庐州通判铁青了脸,绕开知府娘子,继续往里走。
两家同衙为官,素来是通家之好。
庐州通判没走到佛堂,就看出各种不对来。
等推开佛堂大门,看着里面一面生老妇面带惶惶,他哪里还能不明白?
知府娘子顾不得解释什么,追问道:“我家老爷怎么了?”
庐州通判目视知府娘子:“几位公子、小姐呢,也随太恭人往蕲春‘做客’?”
知府娘子脸色一白,身子摇摇欲坠,幸好养娘扶着,才没有摊倒在地。
“大人与我家老爷素来交好……还请大人体恤我家老爷艰难……”
妇人哀声恳求。
庐州通判满脸悲愤:“你家老爷艰难?那横死的老都统艰难不艰难?被逼反的数万巢湖水师艰难不艰难?一旦水师上岸,这庐州六县二十万黎庶艰难不艰难?”
妇人流泪,讪讪不能言。
庐州通判甩袖离去。
再没有想到老都统横死是阴谋。
阴谋,也打破了庐州的平静。
庐州通判回到堂上,目光从邓健、水进、霍宝三人脸上一一看过:“滁州军也是白衫军,你们是谁的人?与那个寿天万是什么关系?”
水进一怔,望了眼霍宝。
霍宝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并不应声。
邓健眯了眯眼,道:“我们滁州军是霍元帅统领,割滁州、和州自立,遥奉亳州小教主为正统!”
庐州通判咬牙道:“原来你们已经得了和州……听闻你们在滁州行惠民之策,休养生息,不知对和州、庐州两地可是同样政策?”
“那是自然!只是滁州大旱,开渠、赊粮种,与和州、庐阳两地又有不同。”
庐州通判抱拳道:“我欲投霍元帅,只求庇护庐州这一方安定!”
邓健道:“我们霍元帅为防止贪腐,执行官吏异地为官之策……这几日,正安排人在滁州、和州两地考试,招吏员……”
庐州通判不由怔住。
就是庐州同知,面上也带了思索。
这样做法,不像是想象中的草台班子,倒像是长远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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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打脸
证据不需要给霍五他们送去,可这寿天万在庐州筹谋却是要让霍五他们晓得。
算一算时间,滁州军已经集结完毕。
邓健安排人,快马回含山县送信。
……
当晚夜宴,庐州官员士绅,见的就是邓健、水进、霍宝等人。
滁州军已经换装。
铠甲还是之前的铠甲,只是铠甲外,多了白背心。
糊涂的人还在猜测。
“这是给老都统戴孝?”
“不会是知府大人也出事了吧?”
“糟了,穿的太鲜亮了。”
聪明的人心中差不多有数。
“白狗子?白衫军?”
“这是两位大人从了教匪?”
“肯定是巢湖水贼反了……”
三十几户当家人,聚到一块,都是面面相觑。
乔老爷子拄着拐杖,坐在上,脸色青灰。
事情到了最糟糕的地步。
不管是弥勒教徒在庐州死灰复燃,还是巢湖水师重新上岸,这庐州已经不是朝廷治下。
别人能投白衫,可是乔家却投不起,除非他不顾次子的前程性命。
怪不得今日城门紧闭,全城搜查。
……
少一时,庐州同知、庐州通判等官员,簇拥邓健、水进、霍宝等人缓缓而来。
众人都起身相迎,看着这几人,猜测这些人身份。
庐州同知没有卖关子,直接开口道:“这是滁州霍元帅麾下邓将军、水将军……”
至于霍宝年岁小,没有在两人面前表明身份,庐州同知、通判就当他是邓健晚辈,没有特意介绍。
“怎么是滁州?”
“竟是滁州白衫?”
“邓将军?那个驱逐了白衫军又投了白衫的曲阳县尉?”
众人十分震惊,一时交头接耳。
邓健大喇喇在主座上坐了。
水进、霍宝坐在邓健下。
三人都比早上时轻松许多。
庐阳城十万人口又如何?
全城大搜了一日,民间军械都收缴的差不多。
类似刘家那样危险份子,已经铲除干净。
就算再有人折腾,也闹不住大动静。
庐州同知知趣,眼见邓健等人不说话,就拿了那两封信与众人说了寿天万图谋庐州之事。
“巢湖水师诸位将军受了冤屈,不愿背负污名,请滁州军入庐州助力……”
说到这里,庐州同知叹气道:“巢湖水师是庐州子弟,府兵四万亦是庐州子弟,何苦同室操戈……若在滁州霍元帅主持之下,能和平解决此事,才是庐州之福!”
庐州士绅心中咒骂不已。
巢湖水贼该死,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么?
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又骂庐州知府愚孝,孝子没有这样当的,忠孝忠孝,忠还在孝前头,怎么就忘了父母官身份,将治下百姓当成草芥?
又骂寿天万不是东西,回乡造反就造反,作甚还惦记上千里之外的庐州?
至于滁州军,反而不知不觉放在后头。
隔着和州,就冲庐州伸手,也不怕噎着?
还有这庐州知州与庐州通判,就这降了滁州军?
就不能争气点儿,挣扎挣扎?
要是没有搜查缴械之事在前,说不得还有人要闹一闹。
有那个在前,还有刘家满门被剿灭的例子,谁人敢说不字。
就是乔老爷子,颤颤悠悠,也没有做出头鸟的意思。
乔大爷坐在老爷子身后,已经傻眼,显然也想到自家困局。
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
直到宴席将了,邓健才开口:“滁州军素来仁厚,不愿强人所难,亦不留三心二意之人……明天上午,城门开三个时辰,去留自便……只是如今是战时,为防歹人串联作乱,每一户出城人口上限是一百,车十辆……”
满堂肃静。
乔老爷子脸色越青白。
乔大爷却是眼神烁烁。
其他各家家主,彼此对视,各有思量。
物离乡贵,人离乡贱。
但凡能留下,谁乐意拖家带口、背井离乡?
河南道乱了,淮南道也乱了大半,迟早庐州也要乱。
这样悄无声息换了主人,不经战事,也未尝不是好事。
……
当夜,不少人家彻夜未眠。
走,怎么走?
留,怎么留?
大家与滁州军直接攀扯不上,就往庐州同知与庐州通判两处私宅走动,求两人指点。
庐州同知见着自家车水马龙的架势,不觉得意,只有心忧。
如今他只盼着大家太太平平,庐州顺利过渡,否则闹出事端,他也要受牵连。
“滁州军待士绅素来优容,早有传闻出来,如今滁州士绅子弟,多有在滁州军任职……”
“滁州军已经占和州,不闻和州动静,想来是和平接手。”
“滁州军法度森严,并无扰民之举,各位也当亲眼见闻。”
“江南都乱了,朝廷越顾及不到黄淮,如此世道,得滁州军庇护,对庐州百姓也是好事。”
说到后来,庐州同知将自己都说服了。
竟是觉得任由知府大人胡闹,迫使巢湖水师上岸搏命,生灵涂炭,还不如滁州军直接接手庐州。
……
庐州通判,则没有庐州知府那样婉转,回答的十分耿直。
“剩下的私产怎么办?能怎么办?人都跑了,产业自然充公!”
“想要带嫡系南下,留庶子看家,什么白日梦?邓将军不是说了,不要2心之人。”
“出去后如何?还能如何,生死由命呗!”
“往哪跑?随意啊,反正天下都乱糟糟的,往哪跑都好不了!”
两人一软一硬,结果倒是大同小异。
除了两户外来户,祖籍在江南的,次日收拾行囊赶到城门口,顺利出城。
其他庐州老姓都没动。
包括乔家。
“不能走……走了儿孙如同无根浮萍……”
只是也不能就此投了滁州白衫,谁晓得滁州军能不能立住脚。
百姓从逆还能称无辜,这官宦人家从逆,朝廷追究起来实没有好下场。
“我已经这个年纪,又缠绵病榻多日,早走也是享了清福……可借治丧,观望些日子……‘七七’事毕,几方胜负也该落定……”
若是滁州军立住脚,乔大爷这支投奔,也是给子孙一条出路;若是滁州没有立住脚,再观望就是。
乔大爷哭求劝阻。
乔老爷子却是一意孤行,交代完大事就吞了金。
丧信传到庐州府衙,将邓健恶心的够呛:“老而不死是为贼!”
他虽是放话让士绅自己选择,可为了防止万一,也都叫人盯着。
这般动静,哪里瞒过人去?
有乔家带头,另外两户不想离乡也不想归顺滁州军的人家当日也举丧。
邓健的脾气,哪里受得了这样糊弄?
立时下令拘拿三家家主,以“杀亲”罪斩,籍没家产,家眷子女充苦役营。
要说冤枉么?
仵作出面。
这三家老人,吞金、自缢、服毒,没一个正常死的。
要说不冤枉,那做主的不是他们。
口口声声说无辜,可这样为了解一时困境,忍心让父母自戕之人,又哪里算是好人?
这些人就算投了滁州军,也不能用。
“这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邓健直接教导霍宝、水进:“一个刘家在前头,都不能让他们畏惧,这样不知趣的人家就不必留了!”
庐州士绅,噤若寒蝉。
谁会想到看似好脾气的滁州军,出手会这样迅狠辣。
这三家加上之前的六、七家,两日时间,就有十来家士绅大户灰飞烟灭。
这下是真畏惧了。
各家各户安静如鸡,不敢有半点动作,生怕引得滁州军怀疑。
……
那两户拖家带口的人家,是顺利出城,可没一个时辰就折返回来。
欲哭无泪。
是乘船回来的。
巢湖水师出巢湖了。
之前往滁州军求援的巢湖水师右军指挥安勇将军亲自率军,自肥水而上,来到庐阳城下。
五百艘战船,密密麻麻横陈在肥水上。
又有水师斥候上岸,打听庐阳消息,正好将这出城的两家堵住。
得知滁州军昨日就占了庐州,安勇既是佩服,又是不安。
佩服滁州军度快,不安的是原本说好巢湖水师配合滁州军攻城,这来迟了显得不厚道。
知府衙门这边得了消息。
邓健带着水进、霍宝等人都迎了出来。
站在城墙上,看着肥水上的战船,三人眼中都大放异彩。
这就是巢湖水师,以后就是滁州军的水师。
有了巢湖水师,滁州军征战就不拘于淮南一地。
庐州同知与庐州通判也来了,却是忧心忡忡。
怕巢湖水师迁怒庐阳,攻进城来。
邓健已经叫人打开水闸,放安勇座船进城。
安勇带了几个副将,匆匆下船:“我等来迟了,差点耽搁将军大事!”
邓健摆摆手,道:“无碍!是老邓心急,一路走的快了些。”
从安勇到和州求援,至今才三天半。
这其中还有安勇折返巢湖水师的时间,又是一下子出动这么多船只,这已经算是快了。
不管如何,庐州城到手。
剩下的就是巢湖水师上岸,绕路到长江口。
滁州军这两日,从延江众县征用民船,等着巢湖水卒了。
届时,里外包抄,正可灭横在北关的船队。
安勇并不耽搁,与邓健、水进等人寒暄后,就打算直接带船南下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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