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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吧,少年-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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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那边的堂亲,没有出阁的姑姑好几个,有个年岁小的姑姑还在襁褓中。
只是随着邓秀才被斩首,他们家与曲阳邓氏也彻底断了往来。
她只道:“野先生也到了金陵么?”
之前她在滨江县住过几日,对于野先生那个女夫子印象颇深。
言谈举止,极为优雅。
妞妞与金姐跟着耳濡目染,学些气度,也是好事。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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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抱恨黄泉
妞妞摇头道:“没来,不过大爷爷说了,过些日子她随她兄弟也来金陵,到时还来教咱们!”
秀秀点头,小大人般的道:“是位良师。”
霍六婶跟着赞道:“先头不是只教认字么?后头野先生说了,明年开始要教她们俩个琴棋书画……”说到这里,顿了顿,将后头邀请的话咽了下去。
有侄女给姑姑作伴的,没有姑姑给侄女作伴的。
就算野先生不错,身为未来婆家的长辈,也不宜她开口邀请秀秀,否则倒像是挑剔秀秀规矩不好,才叫秀秀学习似的。
秀秀笑道:“真的么?那到时候侄女来蹭课!前两年爷爷也给我请过琴夫子,就是那个时候淘气,坐不住,学了几日就丢开,眼下倒是想要好好学学!”
霍六婶道:“那感情好,这几个小的才是真淘气,六婶老了,看不住她们,有你这当姑姑的看着,看她们还敢不敢不听话?”
秀秀忙道:“六伯娘才不老……六伯娘看着,比侄女上回看着气色还好。这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给六伯娘道喜了,多了个孝顺懂事的好孙儿!”
霍六婶笑得合不拢嘴,道:“都是小宝想着我,将这么好的孩子送我身边来!”
沐英笑着听着,妞妞皱了皱鼻子道:“那我是不是要改口叫哥哥了?”
薛金笑道:“先头你不也叫哥哥?”
“那不一样!先头是别人家的哥哥,以后是我家的哥哥!”
妞妞带了几分得意道:“跟石头哥、虎哥、豹哥一样的哥哥!”
薛金掰着手指头道:“我也好几个哥哥,除了孝哥,还有义哥、忠哥,好像还有好些,我记不得名字了!”
妞妞羡慕道:“那可真多!我家之前就三个哥哥,加上小英哥四个,再没有了,剩下就是叔叔了!”
薛金有些迷糊:“之前好像还有几个姐姐来着,就是见的少,如今也不在我家……”
薛彪也是有宅子的,在太尉府后街,薛金回去过,只是平日里还是在太尉府这边。
秀秀听得迷糊,霍六婶却是记得三月里薛家被抄家之事,不由心下一颤。
那个薛七爷还真狠心,得了音讯,妻儿都安排出去,却是将一堆养儿养女留在家里。
小小子往衙门里走一遭不怕,这小闺女往大牢里走一遭哪里还有好?
如今却是提也不提,不知道当初被拘押的那些闺女都流落到哪里。
回头得给五叔提过醒,这样的人,相处还是留几个心眼,别回头被坑了。
这边晚饭才开始,就有人来太尉府传捷报。
昨天半夜,贾演、贾源兄弟取高淳县。
兄弟俩九月二十六出金陵,二十八到达高淳,二十九夺城,斩杀高淳县兵三百五十六人,俘虏高淳县兵一千三百余人。
在这之前,溧阳史今的捷报也到了。
史今九月二十七出金陵,二十八到达溧阳,二十九日夺城,斩杀溧阳县兵一百三十九人,俘虏溧阳县兵七百余人。
至此,滁州军全取金陵府全境。
……
扬州水师衙门。
水师都统步健看着手中的信,半响没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
勒索?
送信的是于都统的人,信中几行字,提了三件事。
一是金陵水师都统被俘。
二是古董商人胡勤定罪。
二是“霍太尉”嫁女,邀请步健过江一会。
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三件事,可步健晓得这就是威胁。
“去打听打听,滁州军的帖子送了几份?”
步健吩咐人下去。
等到查清楚滁州军在扬州城里大派请帖,派了足有十几份请帖,步健忍不住脸色阴沉。
扬州城里这些土财主,最怕死了。
滁州军给了他们一个出路,动心的不会是一家两家。
……
楚州,州府。
在前一日,徒三部拿下州府山阳,全取楚州。
“终于得了根基,可以缓口气!”
徒三对陈翼道。
等休整上十天半月,新兵也征的差不多,就可以考虑北上之事。
趁着冬日里弄闲,夺回亳州,也不会耽误明年春耕。
陈翼沉吟道:“陵水那边?”
柳元帅与徒三翁婿两人九月中旬从滁州回来,算是重归于好。
之前说好了在打州府前合兵,可随着亳州那边“封号”下来,柳元帅就“病”了,不能成行,还找了借口把柳彪部召了回去,合兵之事不了了之。
如此横生枝节,使得徒三又拖延了几日,才拿下楚州州府。
只是楚州原本就兵力有限,人心思动。
亳州军一县一县打下来,有条不紊,拿下州府是早晚之事。
如今北上打亳州却是不一样,孙元帅手中几万人马是实打实的,不是徒三一部就能对付得了。
徒三皱眉,心中亦是烦闷:“不知岳父到底怎么想的?”
江平在旁道:“还能怎么想的?受了柳二蛊惑,忌惮三爷呗!”
徒三:……
陈翼瞄了江平一眼。
看破不说破。
从亳州出使回来,江平就带了浮躁,说话行事比先头随意许多。
那次出使,除了给柳元帅、徒三等人讨了大元帅、副元帅封号,他也给自己求了个淮南道从事的官职,算是几位元帅下的第一人物。
却是不想想,亳州小朝廷的封号,只是封号,顶什么用?
要是这封号就是规矩地位,那徒三还排在柳二后头。
几人心思各异,门外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就见有人带了惊慌,禀道:“三爷,滨江来人……报丧了……”
徒三“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脸色骇白:“是……元帅……”
那人点头道:“是大元帅,说是今早……走的……”
徒三顾不得传召人来禀告,大踏步出去,寻找报丧人问详情。
陈翼、江平紧随其后。
江平看着陈翼一眼,神色不善。
陈翼神色不变,脚下却顿了顿。
江平这才轻哼一声,走在陈翼前头,带了几分得意。
柳元帅既死,剩下两个草包儿子,终于能合兵了。
陈翼却是心中隐忧,楚州才平定……此时亳州军内乱,恐生变故。
来报丧的是韩家子弟,小韩氏的堂侄。
十七、八岁,神色憔悴,坐在那里身子都有些打晃,显然是累的狠了。
竟是没有随从,单骑来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之前渐好了?”
徒三见了人,连忙相问。
那人站了起来,道:“昨晚金陵来人,送了喜帖……是滁州霍五爷的帖子,下月二十六嫁女,邀请大元帅参加喜宴……大元帅就询问来使,才知滁州军二十号过江,先取太平府,又攻下金陵城……”
“大元帅当时就变了脸色,等到使者下去,就呕了一口血,昏厥过去……今早叫了手下诸幕僚将军,还有表姐与其他几个儿女过去,说了一句亳州军合兵,交给姐夫统领,就走了……”
“表姐怕二少爷拦着不报丧,趁乱先打发我出来报信……”
徒三脑子里“嗡嗡”直响。
滁州军过江了?
没有打近在眼前的扬州,而是拿下了太平府、金陵府?
滁州军的势力,从江北扩到江南。
金陵府,人口数是扬州府的两倍,数十万人口的大城,说打就打下来了?
徒三心下都跟着颤了颤,竟是有些理解柳元帅的悲愤。
亳州军在滁州军之前成军,最早的局面天差地别,可滁州军却后来居上。
亳州军走一小步,滁州军就已经迈了三步。
两军分量,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柳元帅心中,始终抱着“叶落归根”的念头,之前说的是活着回不去死了回去,也只是嘴上说说,未尝不是盼着滁州军兵败,使得亳州军能夺回滁州。
却是一语成谶。
江平站在徒三身后,亦是变了脸色。
又是滁州军!
又是霍五!
霍五只有一个儿子,哪里有什么闺女?
所谓“嫁女”,说的肯定是马驹子。
这是故意耀武扬威,显摆他们得了金陵!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滁州军都不是亳州军能抗衡的!
陈翼却是望向那来报信的少年。
他称柳氏为“表姐”,却没有称呼柳元帅为姑父,也没有称柳二为表兄。
韩柳两家,关系已经破裂疏离至此?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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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心痒痒,怎么办
金陵城,东门大街。
水进骑在马上有些紧张,低头看了看身上衣衫,宝蓝色潞绸长衫,簇新幞头,再伸手摸摸嘴上,之前留着的短须也剃了。
“看着少兴了么?”
水进望向霍宝询问。
霍宝很是无奈:“跟实际年岁差不多,也就二十出头模样!”
水进撇撇嘴,有些不满意:“就不能像十六、七岁?”
对方是十三岁,豆蔻年华的少女,嫌弃自己老怎么办?
霍宝没有说话,上下端量了水进半晌。
水进扯了扯身上衣裳:“是不是衣裳颜色老气了,应该换那套月白的?”
霍宝摇头道:“水大哥瘦上四、五十斤,脸上再涂半斤粉,就能冒充十六、七了!”
水进的身量外貌,就是三个字,高、黑、壮。
水进一下子泄了气,显然是打击不轻。
霍宝倒有些不好意思,劝道:“先头已经跟叔祖与族叔说了水大哥的情形,他们知晓水大哥的年岁……”
知晓水进情况,还答应见见,就不会挑剔年岁,是要看看人品行事。
水进的五官不难看,否则就算娶了天仙老婆,也生不出如花似玉的几个女儿来。
就是自打七月剿匪开始,他就没有闲着,多是在外奔波,晒的黑了些。
水进死了心,不打算以“美色”取胜。
“小宝你说说,我这人品是不是没的说?”水进又不闲着。
霍宝点点头:“人品不差,豪爽大气,就是大方的过了,有一个花两个,好像聘礼都没攒下!”
水进讪笑道:“这带兵哪里能小气?大家伙吃吃喝喝的,情分就上来……再说之前不是没想着这一茬么,以后成家,就有了内当家,不会大手大脚……”
按照滁州军的规矩,带兵将领能得总缴获的两成,只有富的,没有穷的。
唐光病逝,留下的遗产就甚是可观。
可水进这里,却是跟散财童子似的,每次缴获都花个精光。
霍宝看着水进马上道:“反正水大哥得心中有数,这次从我这里挪钱预备四色礼,日后可别从我这里挪银子养家……”
水进连忙摇头:“那不会那不会!也不是都花光了,就是银子铜钱什么没了,不是还剩下古董摆件什么的。”
“那个能换钱?”
“……不能……”
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
反正水进这个花钱习惯挺没成算的。
他如今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以后怎么办?
“也不是不叫水大哥优容部下,就是没有这样半点不留的……日后水大哥再有缴获,记得留一半给家中,算作养家之资,剩下再随你心意……”
两人不是外人,霍宝就直言劝道。
水进点头道:“我晓得了……之前,不是那啥么……我不大方点儿,也不好拢着人,以后不会再如此!”
霍宝开始没反应过来“那啥”是什么,随即明白过来,水进说的是六月里滁州变故。
在那之前水进虽跟在霍五身边,却是徒三的人。
滁州军诸头目驱逐徒三,水进这个徒三部旧人当时处境尴尬。
身份尴尬,年轻,独立带兵,下头难免有人不服。
至于眼下,不管他娶不娶霍家女,他的军功都是实打实的,已经不需要用这种手段收拢部下。
后头的散财,更多的是前头散习惯了。
说话的功夫,两人到了霍宅。
水进翻身下马,将四色礼提了。
跟着的亲兵上前叩门。
开门的是十来岁的少年,好奇的看了水进一眼,对着霍宝躬身,如对大宾:“见过族兄!”
规规矩矩的小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霍宝的小族弟霍瑞。
“叔父不在?”霍宝问道。
要是霍柏在,不会只打发年幼的侄儿出来迎客。
“二叔临时被同窗叫出去了,说吃饭前回来!”
霍瑞乖乖回道。
霍宅两进小院,庭院里载着一丛翠竹,看着十分清幽。
霍洪穿着半新不旧的儒服,已经在廊下等着。
看着霍宝,霍洪点头为礼,望向水进时,神色还算和蔼。
霍宝上前两步,道:“见过族叔祖……这位就是我爹麾下水进水将军……”
水进跟着抱拳道:“小子水进,见过太爷!”
这样的院子,这样的人物,叫人不由自主就放下了音量。
霍洪神色一僵,显然不习惯这辈分,摸着胡子讪笑两声:“水将军客气,不知有字了没有?”
水进带了几分腼腆道:“小子家贫,乡下浪荡着长大,及冠也没有字。还是五月里,五爷请林先生给取了字,叫‘伯扬’。”
霍洪摸着胡子的手顿了顿。
霍宝在旁,心中暗叫糟糕。
出身农耕人家不怕,只要老实勤勉就好,可这浪荡着长大叫什么话?
村里的浪荡儿,那都是偷鸡摸狗的小混混。
霍洪是从滨江县城外搬到金陵的,熟知乡下事。
果不其然,接下来霍洪探问的都是水进之前事。
毕竟乡下人家,只要过得去的,也没有拖到这个年岁才说亲的。
水进倒是坦荡:“爹娘走得早,十来岁就被兄嫂分了出来……东家一口、西家一口对付着长大了,十二、三做了地主家的长工……胡混到今年春天,才入了白衫军……”
之所以与徒三感情最深,是因为在七年前徒三没有出家当和尚前,水进做了徒三好几年的小跟班。
虽然那几年混吃混喝,有的时候是半块杂粮饼子,有的时候是两只烧麻雀,可水进都记在心上。
霍洪的嘴角都耷拉下来。
水进垂下脸,倒是少了几分拘谨。
霍宝心中不由后悔,对霍洪也有些埋怨,想想又没有道理。
这门亲事,是霍五起意,又不是霍洪家主动的。
既是给了霍洪家挑选的余地,就没有到底勉强人家好恶。
人家好好养大的老来女,想要寻一门合适亲事也是情理之中。
霍宝想明白了,就神色如常,与霍洪闲话家常来:“听说知府衙门那边报名的人已经过千人,族叔准备的如何?”
“他们书院同窗不少都忙着这个,刚才拉了你族叔过去,就是因为有一个在和州考过的士子到了,他们凑过去询问经验了!”霍洪道。
霍宝心中有数。
想必在霍柏心中,也不大满意霍五这边给提供的妹夫候选人。
否则只是询问经验,哪里就非要在眼下过去不可。
强扭的瓜不甜,霍宝倒是歇了这个心思。
估摸到了午初,霍柏才回来,见了水进,打量两眼,亦是不冷不热。
酒席摆上来,却是无人说话,十分冷清。
霍宝看着,觉得没意思起来。
若是真不乐意,作甚还同意相看?
同意相看了,就算心中不满意,面上也当过得去,过后寻个理由回绝就是。
水进是什么身份?
滁州军的掌军将领!
就算霍洪父子是霍五族人,也没有资格给水进这个滁州军功臣脸色!
霍宝的神色也淡了下来。
他心中的远近亲疏,自然不是因这个霍字。
在他心中,水进亲如同胞,霍家与陌生人差不多。
霍洪父子清高也好,无欲无求也好,霍宝都不愿意惯这脾气。
他站起身来,道:“太尉府事情多,族叔也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水进露出惊诧之色,却是跟着起身。
霍洪父子涨红了脸,跟着起身,却是说不出话。
霍宝直接就往外走。
“小宝留步!”
门口,少女的神情温柔平和。
是霍椿来了。
身上穿着月白衫子,身下是蓝色百褶裙,头上插着珠钗,手中端着一个食盘,上面是一碟白白嫩嫩的桂花糕。
这样一个娇嫩美貌的少女,与黑壮的水进确实不大匹配。
霍洪父子作为父兄,不满挑剔也情有可原。
霍宝倒是将心火去了,讪讪道:“姑母来了……太尉府事多,我与水将军就不留了……”
霍椿抬起头,望向霍宝身后的水进,轻轻福了福:“小女见过水将军!”
水进直了眼,目光落在少女白嫩嫩的脸上,只觉得少女的睫毛忽闪忽闪,像小羽毛在自己心上拨愣,心里直痒痒。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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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灵秀之人
“小宝……”
水进小声叫着,可怜巴巴的望向霍宝,要是身后有尾巴,都要摇起来。
霍宝很是无语。
方才主动提起“浪荡儿”那一茬的是哪个?
这才刚了半个时辰,就后悔了?
要刚就刚到底啊!
倒是连累这自己也跟着“啪啪”打脸。
他瞪了水进一眼,却是明白霍椿出现的用意。
不管霍洪、霍柏如何挑剔嫌弃,霍椿是乐意这门亲事的,否则闺阁少女也不会主动来见外客。
闺阁女孩,能如此决断,也是不容易。
再看水进,明显是见色起意。
霍宝能说什么?
他只能给自己寻了台阶,从少女手中接了食盘,道:“今年还没吃过桂花糕,眼下倒是要尝尝姑母的手艺!”
一行人又回到堂上。
水进满脸涨红,垂着眼皮,几分羞涩模样,却是有一下没一下偷瞄给大家重新奉茶的少女。
霍洪、霍柏看在眼中,脸都黑了。
霍宝吃了桂花糕,看在眼中,略一沉吟,对霍椿道:“姑母,方才在院子里闻到桂花香,这是家中的桂花?”
霍椿点点头:“是,后院有一棵十几龄的桂花树,眼下正是盛期!”
“那可真好,我最爱吃桂花年糕……水大哥,你随姑姑过去,帮我去摘些……”霍宝随口道。
水进一愣,随即立时起身,眼巴巴望向霍椿。
霍椿霞飞双颊,微微颔首应了,带了水进出去。
霍洪皱眉望向霍宝,面上已经带了怒气。
霍宝放下茶盏,正色道:“族叔祖不用着急,这门亲事,不乐意就罢了!”
霍洪不由一怔。
霍柏在旁道:“我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霍宝直言道:“水大哥出身农门,年岁在这里,如今又是领兵武将……若你们想要给姑母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士子为女婿,他确实入不得你们的眼!无需勉强,我爹想要联姻……却也没有乱点鸳鸯谱的意思……”
霍洪的面色稍微转好,却依旧板着脸。
“水大哥是滁州军元勋,与我情同兄弟,我爹视为子侄,无需妻之族妹拉拢!”霍宝轻声道:“且水大哥军功显赫,洁身自好,到了如今这地位,还不纳婢妾,亲事并不难找……至于今天这一遭,一家女、百家求,叔祖、族叔只当是寻常相看就是……”
霍洪轻咳两声,脸色讪讪。
霍宝说了该说的,心中舒坦了。
霍洪先头对水进的不假颜色,哪里是给水进看得,也是给霍宝看的,明显是对霍五插手儿女亲事不满。
之前他要是之前直接拒绝,那谁还会勉强他不成?
难道他们还指望谁低三下四来求娶?
霍柏心中叹气道:“我们知晓这门亲事,族兄是为了提挈我们,才想着我们,只是这天下做父兄的,到了这一日,心里都不痛快,倒是让宝侄儿受了池鱼之殃……”
霍宝看了这年轻的族叔一眼,极会说话了,一句话将前事抹了。
不说别的,只老爹那个护短脾气,要是晓得今天自己跟着水进在这边受气,那霍洪父子再好的人品也等滚蛋。
霍五提这门亲事,即便不是全因这个缘故,可是也确实有看好霍洪父子人品,提挈霍洪这一房的意思。
只霍宝还是强调道:“反正无需勉强,随你们心意选择就是,你们是姑母至亲,无论如何,总是为了姑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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