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靖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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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按照礼法来说，朱允熥才是名副其实的嫡子，他才拥有被皇太孙的资格。

　　　　但是洪武帝之所以册立朱允炆为皇太孙自有他自己的思量。

　　　　除了因为朱允炆乃仁孝之人外，朱允熥头上的“不祥之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朱允熥其人性格上存在缺陷。

　　　　可能是因为太子妃难产致死，朱允熥成长过程之中多受宠溺的缘故，与朱允炆相比，朱允熥的性格无疑是跋扈骄横的。

　　　　这一点纵然朱允熥在洪武帝的面前表露不出来，但是对以锦衣卫为耳目的洪武帝来说，朱允熥的表现瞒不过洪武帝的眼睛。

　　　　正因如此，洪武帝曾经想过，若是立朱允熥为皇太孙，那么等他百年之后，朱允熥无疑将会有很大的可能性成为另一个隋炀帝。

　　　　而这对于期望朱明皇朝千秋万代的洪武帝来说是万万无法接受的，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洪武帝也要将其扼杀与摇篮之中，因此洪武帝才会选择无视朱允熥。

　　　　想到朱允熥，洪武帝又想到了蓝玉。

　　　　蓝玉是洪武帝的爱将，但是蓝玉的性格缺陷同样显著，如徐达、常遇春之流虽是名将，但万事以谦恭，从无骄横跋扈之资。

　　　　但蓝玉却截然不同，那年蓝玉纵兵毁关的事情，至今洪武帝记忆犹新。

　　　　。。。。。。。。。。。。。。。。。。。。。。。。。。。。。。。。。。。。。

　　　　“老顾，行了，别一脸晦气的模样，这次宁王殿下派你我两卫出战，乃是对我等的看重，我知殿下让你以我为首，你心中不忿，但眼下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此战若胜，日后回返大宁，我定摆下一桌向你致谢！”

　　　　顾盼和王宝诚率领大宁左右两卫离开了翁牛特部的驻地，虽然顾盼并没有刻意显露出来，但是王宝诚还是能够看出他脸上的不忿之意。

　　　　当然，顾盼为何至此，王宝诚心中还是有数的，还不是因为谭刚一事。

　　　　要知道在大宁左卫之中，谭刚一贯都称得上是一员猛将，因此也受到了顾盼的看重，但是在最后，谭刚却被剥夺了军职，这让顾盼心中一直有着一个疙瘩。

　　　　王宝诚说完之后，顾盼只是斜了他一眼说道：

　　　　“此战的重要性，我自然清楚，王指挥使放心，我大宁左卫定不会有辱我大明军威！不过王指挥使，碍于殿下颜面，我一直没多说，谭刚这些年在我大宁左卫之中出生入死，难道这还不值那百亩田地！”

　　　　顾盼刚一说完，王宝诚便黑了脸

　　　　“顾盼，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谭刚的确出生入死这么多，但那秦云难道就该死啦？都是我大明军中的将士，不过就是军职不同，哪来那么多的高下之分！”

　　　　顾盼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看到顾盼这个样子，王宝诚心中也是有点来火了。

　　　　“我告诉你，顾盼，你我二人拼比了十几年，一直没有了结论，这次就和你来个了结！若是此次，我大宁右卫的表现在你大宁左卫之下，那么我回返大宁之后到你府上负荆请罪。而若是你大宁左卫拖了后腿，那么顾盼，军法无情，就是到了宁王跟前，我也定不饶你！”
………………………………

第四十八章　交战

　　　　洪武二十五年九月十三，翁牛特部领地边缘的一处小山丘上。

　　　　过了这座小山丘便算是翁牛特部的核心领地了，对于那图哈来说，越过这座丘陵，他的荣华富贵便随手而来！

　　　　“儿郎们，让你们胯下的骏马再跑得快点，越过这座山丘，那些背叛了长生天的罪人们所有的财产便任你们掠夺，他们的妻儿都将成为你们的奴仆！”

　　　　那图哈发出了一声如狼嚎般的大吼，而听到这位万户长的话之后，只见那些正在策马扬鞭越过山丘的也速迭儿部的战士们纷纷呼唤着回应起来。

　　　　耳边听着山呼海啸般的声音，那图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山丘的北边便是撒叉河，而按照弘吉剌特部的向导所言，越过这座山丘直接向东只需要一天的时间便能够赶到翁牛特部的驻地，而那位明国的亲王眼下便正在翁牛特部之中做客。

　　　　轰隆隆的马蹄声、战士们的呼喊声在草原上不停的回荡着，配合着那图哈张狂的笑声，如同整片草原都在也速迭儿部人的脚下颤抖着。

　　　　但是就在那图哈指挥着麾下的骑兵跃上那座小丘的时候，突然那图哈只感觉自己耳边的马蹄声似乎更大了一些，就连脚下的这座小丘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这使得那图哈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起来。

　　　　不一会，马蹄声越来越来，而且马蹄声传来的方向与也速迭儿部落战士们的方向截然相反。

　　　　没等那图哈下令，只见突然小丘之上扬起了无数面旗帜，其中最显眼的当属一干火红色的大旗，旗帜上诺大的“明”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全军冲锋！”

　　　　当看到那面旗帜的时候，那图哈的瞳孔猛地一缩。

　　　　虽说那图哈心中有意后撤，毕竟眼下也速迭儿部的战士还没有跃上山丘之上，这样一来，无疑处在高处的明军是占据了优势了。

　　　　但是那图哈知道，一旦他下令后撤的话，那么山丘之上的明军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后撤将有很大的可能性变成追杀从而导致他的军队变成溃败。

　　　　因此，纵然知晓眼下自己的局势并不利，但是那图哈还是下令全军冲锋。

　　　　而就在那图哈的命令声响起的时候，陡然听到山丘之上的明军之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战鼓声。

　　　　“冲啊！杀光这些鞑子！”

　　　　一个个明军骑兵纵马扬鞭狠狠的冲下了山丘，与正在策马而上的那图哈麾下的骑兵撞个正着。

　　　　嘶喊声、刀剑争鸣声成为了战场上的主旋律。

　　　　“快，命令弓箭手上前掩护射击！”

　　　　看到明军骑兵冲下山丘之后，那图哈立即对着身旁的传令兵吼道。

　　　　随后一声号声，只看到也速迭儿部中的一千名弓箭手以及五百名弓骑兵跃众而出拉响了手中的弓铉。

　　　　但是也速迭儿部的战士反应再快又怎么能够比得上早有定计的明军。

　　　　只见山丘之上明军骑兵冲下之后，近千名弓箭手被王宝诚沿着山脊一众排开，而后向着那些也速迭儿部的骑兵张开了手中的死神之箭。

　　　　如雨般的箭矢在战场之上落下，明军与也速迭儿军中那些措不及防的战士纷纷被射落马下。

　　　　就在山丘半腰上明军与北元骑兵厮杀正酣的时候，只听到山丘脚下两侧响起了明军的大鼓声。

　　　　明军步卒如同从地下爬出来一般突然在山丘脚下两侧出现，这些步卒出现之后迅速的按照百户集结成了军阵，然后向着北元军队逼杀过来。

　　　　“该死的，这些汉狗，果然早已有了埋伏，吹号，让骑兵从两翼突出去，然后向下攻击那些明军步卒！步兵集结起来在山脚下布阵！”

　　　　看到明军步兵出现，策马在山丘半腰的那图哈立即下令道。

　　　　正在与明军厮杀的北元骑兵在得到命令之后，只见这些北元骑兵熟练的操纵胯下的战马然后以一个半圆形的弧度避开了明军骑兵的纠缠，然后向着山丘之下的明军步兵掩杀过去。

　　　　“沿着敌军骑兵身后追击！”

　　　　正在指挥明军骑兵的顾盼在看到北元军动作之后立即果断下令道。

　　　　这座山丘虽不是很大，但是从山丘之上到小也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而一旦让这些北元骑兵逃离明军骑兵的锋线的话，那么这段距离足够北元骑兵将马速提高到极致，而到时候山丘脚下的明军步兵之中纵然有长枪阵应付，势必也将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弓箭手前出，一百步抛射！”

　　　　估算了一下距离之后，山脊上的明军弓箭手立即抬高了手中的弓箭继续射击。

　　　　“该死的，兀立赤，你立即去向大帅求援，就说我们在这里遭遇了明军的埋伏，请大帅立即派军前来支援！”

　　　　那图哈对着身边自己的亲卫队长说道。

　　　　说完之后，那图哈抽出了马鞍边的马刀，率领着自己身边的亲卫迎向了那些正在追着北元骑兵屁股的明军骑兵。

　　　　作为一个万夫长，那图哈的亲卫足足有五百人，而这五百人无疑是那图哈在麾下万军之中精选出来的雄壮战士。

　　　　因此在这五百人冲上拦截之后，虽然明军骑兵尾随攻击的形势并没有改变，但是速度上却陡然降了下来。

　　　　眼看着北元骑兵的距离被拉远，顾盼立即急了。

　　　　经过顾盼和王宝诚两人的合计，两卫的骑兵被集中在了一起交给了顾盼指挥，这一点是王宝诚率先提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哪怕就是王宝诚对顾盼有意见，也不得不承认在大宁都司之中，顾盼指挥骑兵那是一等一的顺手。

　　　　“顾毅所部围住敌军拦截骑兵缠斗，剩下的人不要管其他，继续追击敌军骑兵！”

　　　　看到那图哈的万夫长旗帜出现在了那五百名北元骑兵之中，顾盼的目光之中瞬间闪过了一丝喜色。

　　　　的确，那图哈麾下的五百骑兵堪称精锐，但是别忘了，那图哈阻拦的明军骑兵可是拥有两个千户，而被顾盼点名的顾毅正是其中一个千户的正千户。

　　　　但是这个时候，北元骑兵先头已经抵达了山丘脚下，狠狠的撞上了排成军阵的明军步卒。

　　　　明军军阵之中竖起了枪林，早在看到北元骑兵冲下山丘的时候，在军官的命令声之中，明军之中的长枪兵早已对着山丘集结。

　　　　明军最前方的三排全部都是长枪兵，而在这些长枪兵之后的两排又是明军之中手持火铳的火铳兵。

　　　　原本在明军阵中应该还有弓箭兵，只不过眼下那些弓箭兵全部都被集中在了山脊之中，因此便缺少了弓箭兵。

　　　　与弓箭兵相比，火铳在距离上并不出众多少，但是弓箭最大的优点是，那些优秀的弓箭兵可以通过抛射来增加射程，但是火铳却无法如此，或者说火铳若是抛射的话根本无法保证精准度。

　　　　“点火！。。。。。。。射击！”

　　　　一支支火铳从明军枪林之中闪现了出来，然后指向了那些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死神微笑的北元骑兵。

　　　　“砰，砰，砰！！”

　　　　一阵又一阵的射击在北元骑兵距离明军军阵不过五十步距离的时候响了起来。

　　　　这些火铳发射之后，明军阵前顿时如同被蒙上了一层灰霾，但是对于北元骑兵来说，在火铳声响起之后，他们面对的是死神扔来的弹丸。

　　　　这些北元骑兵纵然算是精锐，但是他们身上披着的依然是轻甲，而对于火铳来说，五十步的距离正是其能够发挥最大威力的距离，因此这些火铳发射出来的弹丸如同利剑刺入布匹一般撕裂了这些北元骑兵的身上的轻甲。

　　　　一个又一个北元骑兵倒下了战马，但是这些北元骑兵并没有因此而惊慌，恰恰相反，似乎因为袍泽的伤亡，这些北元骑兵的凶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被极大的激发了出来。

　　　　“杀光这些汉狗！”

　　　　一个北元骑兵最先冲入了明军的枪林之中，面对如林此来的长枪，这名北元骑兵操纵胯下的战马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马刀闪躲着一个又一个枪头，而就在他纵马快要冲入明军阵中的时候，只见一支长枪从侧面刺中了这名北元骑兵的腰部。

　　　　来势汹汹的长枪直接将其腰部刺了个通透，这名北元骑兵摔下战马之前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神色，然后只见他猛地将手中的马刀刺向了战马的臀部。

　　　　这些北元骑兵皆是也速迭儿麾下的精锐，不然的话也不会被选出来担任大军的前锋。

　　　　这名北元骑兵为身后的袍子劈开了一条道路，但是很快，这个北元骑兵用生命开出的缺口又被合上了。

　　　　“万夫长先撤吧，再不撤我们就要被包围了！”

　　　　那图哈身边的一个亲卫注意到明军骑兵已经展开了两翼准备包围他们这队骑兵，便立即对着那图哈说道。

　　　　那图哈将马刀从一个明军骑兵的胸口抽了出来，然后抬起头一看，果然形势正如这名骑兵所说有些不妙。

　　　　“撤退！”

　　　　那图哈大吼一声，然后在亲卫的护卫下向着山丘脚下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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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敌军主力至

　　　　看到那图哈所部作势要突围，顾毅怎可想让。

　　　　“快，将他们拦下来！抓住敌人的万夫长，官升一级！谁敢懈怠，军法处置！”

　　　　吼完之后，顾毅立即埋着头便策马向着那杆狼旗之下的那图哈冲了过去。

　　　　整个战场之上，虽然明军的局势占优，但是面对悍不畏死的那图哈所部，一时之间却是打成了胶着的状态。

　　　　策马立在山脊之上的王宝诚看着眼前的局势并没有如同自己所预料的那般变化，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山脚之下，北元骑兵分两路冲击两翼的大宁左右两卫步卒，而其中左卫那里承受的压力更大一些，冲击他们的北元骑兵大约有总数的七成。

　　　　“传令大宁右卫，立即展开鹤翼阵给我将那股北元骑兵尽快的吃下去，然后攻往敌军步卒，减少侧翼大宁左卫的压力！”

　　　　山脊上的明军传令兵立即挥舞了手中的小旗，而后只见山脚一侧的大宁右卫立即展开之前略显保守的防御阵型张开了两翼对冲击的北元骑兵形成了一个口袋阵。

　　　　大宁右卫步兵展开两翼之后，冲击他们的北元骑兵立即有些承受不住了。

　　　　再加上明军在长枪阵和火铳阵之后还有刀盾兵，北元骑兵若是突进明军阵中，那么这些刀盾兵立即会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着北元骑兵胯下战马的马蹄上招呼。

　　　　而就在这时，北元军队也展开了变化。

　　　　原先在山脚下集结的北元步卒在看到北元骑兵不利局面之后，立即抽调出军队向着大宁右卫的侧翼压了上来。

　　　　此刻，战场上的局势非常诡异，明军步卒与明军骑兵对北元骑兵呈现了一种夹击的局势，而明军步卒的侧翼又出现了北元步卒，这便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形势。

　　　　至此，战斗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宝诚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不过王宝诚注意到了，随着北元步卒的动作，整个战场上两翼打得火热，但是在正面，随着双方兵力的调动而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此时，王宝诚手上还有一个千户的兵力没有投入到战场之上，见到这一幕，王宝诚立即吼道：

　　　　“张兴亮，张兴亮！带着你的千户，不要管其他，直接攻击敌军山丘之下的步卒本阵！”

　　　　“诺！”

　　　　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听到王宝诚的命令之后随即便一跃而出，然后带着自己的那一个千户便向着山丘之下冲去。

　　　　那图哈很快注意到了明军的动作，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是分身乏术，明军的骑兵如同狗皮膏药一般，任凭他怎么努力撕扯，却是依然紧紧的粘在了他的身旁，根本驱赶不动。

　　　　“那图哈大人，快走吧，汉狗越来越多，我们立即掩护您，请您不要犹豫，立即撤退！”

　　　　那图哈身边的一个亲卫毅然决然的对着那图哈说道。

　　　　原先跟随那图哈的五百名亲卫，眼下只剩下不到三百人，而看形式，山脊上的明军似乎还留有余力。

　　　　“撤！”

　　　　那图哈不再管其他，在其亲卫的拼死搏杀之下，明军骑兵之中被劈开了一条通道。

　　　　那图哈胯下的战马也是草原上的良驹，逃离明军骑兵的包围之中，那图哈并没有回头而是直直的前往北元步卒军中会合。

　　　　“吹号，命令所有军队前往山脚下集结！”

　　　　随着那图哈的撤退，明军与北元骑兵之中的形势顿时一变，北元骑兵不再继续攻击明军步卒而是调转马头前往中军集结。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山丘之上已经被鲜血染成了一片红色。

　　　　就在此时，只听到山丘西边陡然响起了号角声。

　　　　山脊上的王宝诚脸色一变，然后向着西方眺望着。

　　　　不一会，一个斥候面容仓皇的出现在了王宝诚马前

　　　　“报指挥使！敌军主力已经出现在了十里之外，蔓延数里，约有四万余人！其中骑兵在万人以上！”

　　　　这名斥候一说完，王宝诚的眉头上便是一皱。随即暗骂了一句

　　　　“该死的”

　　　　眼下只需要在给明军不用多，只要一个时辰绝对能够将这一个万户的北元军队击败。

　　　　十余里的距离便不算远，如果骑兵全力奔驰的话，那么或许只需要两刻钟的时间便能够到达战场。

　　　　“命令步卒率先撤离战场，骑兵断后，另外，请大宁前卫立即前移十里接应！”

　　　　王宝诚说完之后，战场上便回荡起了鸣金收兵的声音。

　　　　正在率领一部骑兵猛攻北元军队的顾盼脸色顿时一变，在顾盼看来，眼下的形势实在是再好不过，再给他一刻钟的时间他便能够突破北元军队的防线，但是偏偏在这时响起了收兵的鸣金之声。

　　　　不过顾盼脸色数变之后决定还是听从这鸣金声收兵，毕竟当初朱权乃是命令王宝诚为指挥，料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王宝诚绝对不会弃眼下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优势而不顾的。

　　　　明军左右两卫步卒在鸣金声响起之后便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拉开了与北元军队的距离，而后缓缓后撤，至于明军骑兵则在顾盼的率领下离北元军队一箭之地遥遥对峙着。

　　　　看到明军的动作，那图哈心中一喜，眼下明军既然鸣金收兵那么肯定是出了极大的变故，而眼下战场之上能够影响明军行动的无疑就是自己的援军来了。

　　　　那图哈有心率领所部对明军展开反攻，但是随即当他看到自己周围的战士们，一个个如释重负的表情之后，那图哈心中一叹。

　　　　那图哈麾下的前锋部队堪称北元军中除了也速迭儿那一万却薛军之外最精锐的军队了，但是即便这样，在明军手中依然没有讨得好，甚至其伤亡要高于明军。

　　　　纵然此次战斗，明军一方乃是有备而来，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明军在战斗力方面并不弱于那图哈麾下的大军。

　　　　“算了，这一阵好歹没有失败，再者现在军中伤亡过大，若是此刻便反攻，明军狗急跳墙之下肯定会拼死，到时候即便北元军胜了，恐怕那图哈麾下的军队也要承受不堪其负的伤亡！”

　　　　那图哈随即打消了反攻的想法。

　　　　也速迭儿建立的北元汗庭，虽然在军制上效仿的是大元帝国那一套，但是面对以各个部落战士为主的北元来说，各级军官往往便是各个部落的头人，这一点是草原上所有部落军队的共同点。

　　　　当然那图哈麾下的这一万军队并不全是他自己部落的人，其中有六千人是乌日兰从别的部落之中择其精壮补充进来的。

　　　　但是其余的四千人可就完完全全是那图哈部落的嫡系了。

　　　　草原上的生存法则是弱肉强食，而他那图哈之所以能够成为前锋万户长靠的正是自己手下那四千精锐敢战的战士。

　　　　一旦这四千战士实力大损，乃至与拼光了，那他那图哈还当什么万户长，恐怕立即便要被人痛下杀手了。

　　　　这一点那图哈有着清醒的认识。

　　　　明军步卒在脱离了北元军队的攻击范围之后便急速的后撤，而明军骑兵依旧留在原地警戒。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山丘之上的王宝诚向着西方眺望，只见西方有一道巨大的烟尘正在腾空，一条灰色的细线逐渐出现在了天际。

　　　　“让骑兵将那些备用的马匹让出来，交给步卒撤退！”

　　　　虽然敌军很快便能够赶到，但是王宝诚却并不惊慌。

　　　　作战之时骑兵往往会携带大量的战马，而一人双马更是标配，这一点在与北元征战多年的大宁军队之中早已普及了开来。

　　　　而往往骑兵作战之时，长途行军骑的是一匹马，冲锋作战又是另外一匹马，这也是为了让骑兵在作战之时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至于那些被骑兵换下的战马，则交给了明军各卫之中的余丁看管。

　　　　而往往一卫之中除了五千余人的正军之外，还会有多达数千的余丁，只不过眼下因为朱权命左右二卫设伏北元前锋，那些余丁之中除了照料骑兵的之外，并没有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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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明军与北元军前锋大战之时，朱权也是坐在了大帐之中看着面前摆放着的沙盘。

　　　　王宝诚设伏的地点乃是翁牛特部境内的一座小山丘，而从这座小山丘往东便只有在翁牛特部主营西边拐了一个弯的撒叉河可以依为屏障。

　　　　撒叉河并不宽广，但是纵然如此，如果北元军队想要直接乘马泅渡的话也是不可能的，而翁牛特部的主营又在撒叉河北岸，这样一来的话，首先需要防备的便是没有地貌可以借助的北部。

　　　　大宁五卫的余丁们都被朱权集中在了一起，这些余丁虽然也算是军户，但是因为其并不是正规旗军，所以平时并没有过多的进行训练，当然其战斗力相较平民却也是好上一些，算是民兵一流。

　　　　这些余丁在朱权的命令下帮助翁牛特部加固主营防御，同时沿着撒叉河修筑简易的烽火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