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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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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九歌也说:“不好意思了,老人家,你回屋休息着吧。”
这老伯掌着蜡烛,步伐有些不稳,朝着百里九歌走来了几步,隔着三尺的距离,用烛火把百里九歌照了一遍,诧异的问道:“我刚才看见你的坟前站了很久,还以为你是认识这里原来的主人。”
百里九歌反问:“老人家你是后搬进来的?”
老伯回答:“我也是这山里的居民,房子被雨水冲垮了,想找个终老的地方,也打算着出山。也是运气好,找到这么个空屋子,就住下了。”
“这样啊……”百里九歌也无心问那么多,找夜光草要紧,她拱了拱手说:“老人家去休息吧,这都三更半夜了。”
“唉,人老了,睡不着啊。”老伯叹着气,忽然面色浮上惆怅,他看向那座无字墓碑,蹒跚的走近,抬手抚上了墓碑,幽幽道:“也不知埋骨在这里的人怎么这样凄凉,连名字都不敢留下。”
百里九歌不太好受,自己并不知道他们夫妇的名字。
就在这短暂的失神间,身旁的空气突然一冷,百里九歌惊了惊,身体的本能让她上身后仰,这一瞬看见一支匕首就擦着自己的胸口划过。
“你是谁?”百里九歌顺势倒下,用手撑地,倒飞出七八尺远。
容微君把百里九歌护在身后,十指间,银亮的丝线闪着月夜的流光。
老伯这一刀失手了,咬牙切齿道:“果然功夫不错。”
“你是谁,为何要暗算我?”百里九歌冷声问。她不会忽视老伯扭曲的脸孔和眼底的恨意,只是她何时得罪了这个人?
老伯忽然冲了上来,“百里九歌,纳命来!”
容微君出手,银线和匕首相撞,叮的一声,将匕首打飞出去。
这老伯显然修为不深,丢了匕首后,人也被容微君的内力撞出去,后背重重的撞在墓碑上,一口血噗出来。
他还指着百里九歌,恨恨的嘶吼:“我家大人因你而死,我们被你拖累得遭人灭口。你该死!你该死!”
百里九歌怔住,一道念头闪过脑海,“你、你是……你是姒珑的手下?”
“是你害了我家大人!害了我们这些人!”
百里九歌回忆着姒珑的死,记得姒珑死后,自己因为情绪激动而晕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山水别院了。那之后姒珑在岐山的据点发生了什么,自己并没问过。眼下听这老伯所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百里九歌问道:“我不知道你们出了什么事,你刚才说你们遭人灭口,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装不知道?”老伯仇恨的盯着百里九歌,“那日周世子把你带走后,我们这些姒珑大人的手下,还没有商量好要怎么办,就有一伙白衣人闯进来,见人就杀,最后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
百里九歌的身子发冷。白衣人,那不就是蒙面人的手下吗?
“是上任生灵君他下得杀手?他是要跟你们阴阳家的宗主掩饰,姒珑是他杀的吗?”
“是又怎么样?”老伯喝道。他们阴阳家行事机密,等级森严,但决不允许内讧。如果不是宗主授意的,自相残杀的罪魁就一定会被全教通缉。何况那位对姒珑大人动手的,还是个已经退位的长老?
百里九歌说:“你可知道,玉灵君前阵子还被那个人给杀了吗?冤有头债有主,是他杀了姒珑和你们,你既然有心为姒珑报仇,为何不去跟你们的宗主言明?”
老伯啐了一口,哈哈大笑:“百里九歌,你话说得好听,是不想承认你拖累我家大人的事吧。我知道我到不了宗主的面前,就会被人杀死,还不如在这里老死。没想到你会到这儿来,百里九歌,我就是化成灰也认得你。只可惜我不是你的对手。”
百里九歌心里发沉,说道:“我要是你,为了给姒珑伸冤,哪怕可能会被人杀,我要试试能不能走到宗主的面前。”
老伯啐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也是个惜命的人!”
百里九歌咬咬唇,真不想继续再这里浪费时间。
容微君也依旧是温和的笑着,笑意不达眼底,“这位老伯,惜命没什么不对,只是你杀得对象不对,就这样待在深山里不出去,心中无愧吗?”
老伯苦涩的说道:“我老婆早就死了,膝下两个女儿,一个叛出阴阳家,另一个和我说办完了事就来这里找我。我等了她一年了,她也没有回来!我不继续等她,我要怎么办?”
百里九歌听着这话,觉得有哪里不对,身子颤了颤,她惊呼:“你姓廖?”
“你怎么知道我姓廖?”
百里九歌不答反问:“你是廖昔萤和廖寒蝉的父亲?”
“怎么,你见过我女儿?昔萤还是寒蝉?算了,寒蝉那个叛徒我不要了。你告诉我昔萤呢,昔萤在哪里?她什么时候回来找我?”
老伯的急切的、希冀的问着,方才的恨意似乎淡去了,此刻他只是一个留守空巢的老父亲,在茫然的岁月中等待女儿的消息能够传来。
“我……”百里九歌僵涩的说:“我听寒蝉提过你,她还和我说,自从姒珑死后,没有了你的消息。”
“我不需要叛徒的关心!”老伯又恨又悲的呼喊,茫然无措的求着,“昔萤呢?告诉我昔萤在哪里,她都一年没来看我了……”
百里九歌语塞,她实在没法直说,廖昔萤已经死在自己的刀下了,更不想跟老伯数落,廖昔萤到底做了什么、害死多少人。
她只能道:“廖昔萤去了湘国,在她师父那里。你要是想念她,就去她师父那里找她吧。”
“在她师父那里……那她就是还好好的,一定在和她师父学本事,我就知道那孩子是个争气的人!”老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激动的不知所措。
这欢喜的笑容,刺得百里九歌的心微微发痛,她在心中道:寒蝉,你不是想说服你父亲不再执迷阴阳家了吗?廖昔萤的事是我欠你的,我无法还你一个姐姐,这次找到了你爹,我让他去湘国见你……
容微君笑吟吟的问:“老伯,既然是知道了令爱的消息,就赶紧启程去寻她,耽误了时间可不是好事。”
“好、好,我去找昔萤,我去找昔萤……”老伯喜悦的说着,有些无措的踱来踱去,突然间才回过神来,瞪着百里九歌,眼中再次现出狠戾的光,吼道:“百里九歌,我要为我家大人报仇!”
老伯翻手一扬,十几只红色的虫子,像是飞镖一样朝着两人扑来。
是贪吃蛊!
银线在这一刻划出弯月形的弧度,十几条银线一齐出手,把蛊虫尽数斩作两半。
同时百里九歌也掷出了羽毛,就扎在老伯的睡穴上。
老伯两眼一直,极不甘心的晕倒在地,脸上还保留着扭曲的恨意。
“小容,我们继续走吧,找夜光草要紧。”百里九歌拉了拉容微君的袖子,转身就走了。
容微君翻腕,银线服服帖帖的滑进了他的袖子里。容微君捣着袖子,面色如常的扫了眼那老伯,笑嘻嘻道:“阴阳家的事我不怎么清楚,不过墨漓的那个义兄,是可以给姒珑伸冤的吧。”
墨漪吗?百里九歌摇摇头说:“墨漪的心脏里有寄生蛊,他家里人的性命也拿捏在那个蒙面人的手里,他现在除了忍,没别的办法。”
容微君耸了耸肩,“忍字头上一把刀啊……说起这个忍,我倒是又想起从前和墨漓在朝都的日子了。转眼间物是人非,什么朝都,什么大商,都已经跟着死了的昭宜帝一起作古了……”
百里九歌笑了笑:“小容,你怎么还感叹这个?不像你的性格吧。”
“嘿嘿,这个嘛……”容微君摸着后脑勺,后面的话不说了。转眼间,他又是那个对世事浑不在意、只求逍遥游历的子谦。
………………………………
423。大隐隐于朝
将那老伯从自己的脑海里赶出后,百里九歌专心的朝南走,时刻注意着周遭的地形。
渐渐的山风大了些,将容微君澹月色的宽大衣摆卷起,他笑说:“如今墨漓也要解咒了,以后和阴阳家算是没多少关系,你也不用想着这个组织。”
百里九歌道:“我也懒得想,就是一想起姒珑就心里不是滋味,恨不起来不说,这中间还掺杂着故土的情怀、被屠戮的故国百姓、烟消云散的繁华。我有时候会想,要是能再看到昔日故国的繁华盛景就好了。飞阁流丹、雕梁画栋……你看我多糊涂不是?这又哪能再看到呢?”
容微君眯了眯眼,缓缓的说:“飞阁流丹,雕梁画栋,皆不过黄粱一梦。还好啊,大商遇上的是墨漓,如果墨漓是个残暴的人,大商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不许你说墨漓的坏话。”百里九歌嗤道。
容微君摸着后脑勺,就是笑笑。他刚才说了什么?明明是好话吧。
与容微君说着说着,前方是低洼的谷地。百里九歌看了看地形,这和自己方才从阵法里探知的是一样的。
两个人继续走,过了这片谷地后,又行了一段路程,闪闪就跳回了容微君的怀里,当围脖。
百里九歌指了指左边,“小容你看,这边的山石较多,就是这里没错了。”
容微君笑哈哈道:“你的阵法挺神,易方前辈真不愧是隐士高人。”
“七花谷里哪个不是隐士高人?”百里九歌随意笑道,又道:“也不对,你就算了,反正墨漓不是,他都在明面上混了。”
容微君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要不是墨漓在朝都法场上露得那一手,再加上子祈一闹,谁知道他是昙花谷的?”
“也对。”百里九歌边说,边提了裙角,小心的朝着山石横生的地方走去。
这里崎岖而难行,看得出来是一条能往上攀登的捷径,但是十分陡峭。
百里九歌拔出短刀,不断的插在石头上,辅助自己能安稳的往上走,还看顾着容微君,怕他出事。
不过论修为,容微君高了百里九歌,自然不会出什么事。容微君笑嘻嘻的说:“我送你的短刀,你还留着啊,我还以为墨漓会给你换一把。”
“墨漓给我换刀干嘛?我都习惯这把刀了,你送我的东西他还不放心?”
容微君想说,这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他要是个女的,送一千样东西,墨漓也不会说什么,关键他是个男的……
百里九歌也懒得多想,两人走走歇歇,又费了好一会儿的功夫,终于来到了一处挑崖。
百里九歌说道:“小容,这崖下的峭壁上,应该就生了夜光草。”
“我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容微君浑不在意的走近悬崖。
百里九歌忙道:“你要怎么下去?”
“你把短刀插在这里。”容微君指了指悬崖的石块上。
百里九歌照做了,狠狠一刀下去,刀刃的三分之二都深入了石块。
容微君使出命凝十线,八条银线都牢牢的绕上了刀柄。容微君的唇角一扬,下一刻就从百里九歌的眼前飘过。
百里九歌只看见澹月色的衣袂轻轻的飞舞,容微君已经翩然下到崖下了。
“小容!”百里九歌朝前了几步,想要探出身子,去看崖下的情形。但意识到这样做会危险,她蹲下身,牢牢的捏住短刀,固定在石块上。
这样的手法,从前在九死之塔时,就与子祈配合着用过。
“小容,看见夜光草了吗?”
“还得下去多一点,不用担心,命凝十线用于飞檐走壁是很好用的。”
“嗯,你小心,我帮你稳住短刀!”百里九歌干脆利落的回话。
等待的时间是熬人的,即使知道容微君的修为不输墨漓,可百里九歌看不见他,独自面对着蠢蠢欲动的短刀,还是觉得心底被一根弦缠着。她很怕这根弦会突然断裂,让她措手不及。
不敢让容微君分心,百里九歌咬紧了嘴唇,不说话,把身子又压低了些,努力的按住短刀。
两只小手已经红了,百里九歌觉得胳膊发麻。
终于,她听见了容微君的声音:“九歌,得手了。”
百里九歌心中一喜,刚要说话,就见眼前衣袂飘然,容微君已经站在了崖边,笑嘻嘻的走来。挂在他脖子上的闪闪,还冲着百里九歌挥挥爪子。
“这、这么快就上来了?”
“速战速决嘛。”容微君的衣服上,有几处被树枝划破的痕迹,他浑不在意的说:“你要不要先找个避风的地方睡会儿?有身孕的人,休息会儿,墨漓也能放心不是?”
百里九歌说:“我没事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她从容微君的手中,将夜光草接过。
这是一株无奇的草,通体亮着淡淡的荧光。百里九歌轻声念道:“容仪,你很快就可以恢复光明了,还好没费多大的力气。”
容微君笑说:“回去了估计天已经大亮。”
“走吧,事不宜迟。”
一路回去,也算是顺利。
只是百里九歌在出岐山的时候,隐约觉得肚子不舒服,想了想,为保险起见,就听了容微君的话,睡了一会儿。
容微君不困,坐在就近的树上,抱着闪闪,唇角衔着悠然闲逸的笑,小声对闪闪说:“等墨漓登基为帝了,我想去湘国走走,看看能不能偷摸学两手巫术。”
“嗷、嗷嗷?”还要偷摸着学?不可以光明正大的学吗?
在闪闪鄙视的眼神下,容微君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道:“光明正大的学,人家不教我,你这个意思是让我公然树敌?”
“嗷嗷!”怂货!
“嘿嘿……”容微君潇洒的往树干上一靠,翘起腿,笑着自语:“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人生苦短,为什么不许自己做开心的事,何必呢?列国的风土人情、大事野史,我还要一一记在书卷里。闪闪,反正你寿命不会比我短,跟着我一辈子逍遥吧。”
“嗷嗷!”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路痴!
黑夜渐渐的过去,拂晓的炫目,晒在百里九歌的眼皮上。她皱了皱眉,醒了,抚着小腹,感觉身子舒服了不少。
打着哈欠起身,伸了个懒腰,抬眼就瞅见容微君躺在树上,逍遥自得。
百里九歌招招手,“小容,走啦,快回别院吧。”
容微君跳下树,捣着袖子,笑哈哈的应了。
两个人回到了别院,正好是午时。
百里九歌一进门没多久,就看见易方散人坐在山水平台上,依旧是在啃鸡腿。
百里九歌无语,纵身跃到易方散人的面前,把夜光草往他的面前一横,“师父,夜光草在此,快救容仪吧。”
“聒噪!”易方散人哼道:“你把夜光草放这儿,等老夫吃完了鸡腿,自会去救人。”
“好吧,师父你吃快点。”
百里九歌放下了夜光草,从易方散人身旁的食盒里,拿出个桂花糕垫肚子,接着就赶去浴室了。
再进浴室,里面的水汽更加浓,滚滚热浪朝着百里九歌袭来,这些白茫茫的东西似乎很快就将百里九歌的衣服都打湿了。
浓郁的药香味,也将温柔如水的声音,送到了百里九歌的耳际,“九歌,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只要听见这个声音,百里九歌就觉得暖、觉得安心。
她奔到了木桶旁,扒在木桶沿上,看着墨漓已经初见血色的脸庞,笑着说:“我和小容已经把夜光草带回来了,容仪的眼睛会好的,师父肯定能办到。”
墨漓柔声道:“刚听闻你去岐山的时候,把我吓到了,当时都想冲出去,好把你追回来。”
百里九歌娇憨的嗤道:“原来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用啊,墨漓,你该不会忘了,我和子祈闯过九死之塔的事吧。术业有专攻,我百里九歌别的不行,做这些却是不含糊。”
“傻九歌,我自是信你,只是……”墨漓没再说了,修长的手,从药水中抬起,像是快湿漉漉的璧玉,朝着百里九歌伸来。
百里九歌连忙把自己的小手放进去,心中惊了惊,高兴的说道:“好像稍微有些温度了,不再那么冰凉!墨漓,阴阳咒在一点点化解,你是不是也能感觉到?”
“嗯,我觉得体内的寒气,在一点点褪去。”
百里九歌开心的握紧了墨漓的手,眼眶里有些热,不知是被水雾染得还是怎样。
她贴着墨漓的耳畔喃喃:“等你好了,我们就让父王昭告天下,列国一定会被轰动的。还有太后祖母,她以为玉衡死了,还消沉着呢,你的身子骨一好,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喜讯,她能宽慰许多的。”
墨漓勾唇一笑:“你总是相信好的一面。”
“那当然啊。”百里九歌道:“我心向正,前方自然会有好事等着我。世事有光就有影,我敢面对阴影,却始终相信坚持到最后就能见到光芒。”
“嗯……”墨漓做不到这份乐观,却打心眼的喜欢自己的身边有这样的明朗。
他缓缓道:“待尘埃落定,我会寻个时间,把李姑娘的事情告诉太后祖母。一切还要看大哥那边的布置……”
………………………………
424。何时动的情
听墨漓提到墨漪,百里九歌担心的问道:“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但是他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就要看大哥自己了,我们远在西岐,帮不了他的忙。”墨漓徐徐叹了声,说道:“毕竟他还要处理阴阳家的事,我无法插手。”
“墨漓,你的意思是,阴阳家该不会这会儿闹内讧吧?”百里九歌问道。
墨漓摇了摇头,喃喃:“我之前听大哥提过,这段时间,他要通过阴阳家的人,将他的家人从蒙面人的手中一个个抽出来,不能让蒙面人发现。”
百里九歌有些担心,“蒙面人毕竟是墨漪的师父,是阴阳家上任生灵君,墨漪能用阴阳家的人去跟他玩釜底抽薪?”
“未尝不可。”墨漓道:“大哥说,他们九灵君只对宗主效忠,彼此间却不是一路。”
百里九歌道:“看出来了。姒珑特立独行,廖昔萤和玉衡完全不对盘,寒蝉还背叛出教。”
喃喃着,百里九歌又想起,阴阳九灵君里还有三位是在墨漪之上的,也就是说那三位的阴阳术修炼得更为高深。不过想来自己与那三位估计也没什么交集,就不多想了。
墨漓道:“或许,大哥是想请在他之上的哪位灵君帮忙。”
百里九歌点点头,由衷的笑了笑:“说实话,我很感谢墨漪没有与我们为敌,以前我还和玉衡说过这个,心里很担忧。”
墨漓柔声道:“我了解大哥,他生性重情,是真心把我当弟弟。他不会害我,哪怕是被胁迫,他也会先想方设法通知我。”
“但愿墨漪那边能顺利,他是好人,最后会活得好的。”百里九歌道。
“嗯。”墨漓捏了捏百里九歌的小手,笑道:“你去吃点东西吧,先休息会儿,我这边不碍事。”
百里九歌虽然刚吃了个桂花糕,可这会儿依然是很饿。她在墨漓的脸上亲了下,离开了浴室。
这日傍晚,一个好消息,让百里九歌的精神更加的振奋。
易方散人说,容仪的眼睛已经不碍事了,休养半个月,就能够恢复如初。
房间里,容仪被百里九歌牵着,小心的一步步走着,来到了八仙桌旁。
容仪眨眨眼,眼前模模糊糊的,像是被一团无色的墨氤氲了一样,她辨不清那具体都是什么。但凭着颜色,她认出了面前这海棠木色的东西,就是房间里的八仙桌。
容仪摸到了凳子,缓缓的坐稳,小手轻抬,触碰到视线里的一团浅浅而光滑的颜色。
这是桌上的水葱色幽兰瓷瓶,瓶中还插着一支雀阳花。这花是百里九歌从墨漪府里带过来的,花枝浴水,开得很好。
“能看见了?”百里九歌坐在了容仪的身旁,笑着问道。
容仪说:“我还看不清楚,不过易方爷爷告诉我,半个月就会好。他还说,我每天早晨一睁眼,看到的东西都会比前一天要清晰。”
百里九歌道:“我师父的技艺传神着呢,你就安心等着视力复原吧,这真是好事一件。”
“九歌姐姐……”容仪望向百里九歌,笑容很纯真诚实,“谢谢九歌姐姐找来了夜光草。”
百里九歌道:“谢我做什么?你是因为要给墨漓解咒才这样的,我说什么都要想办法让你好起来不是?可你流泪的那几日那样痛苦,我却没办法为你分担。”
“九歌姐姐,不要自责,我这次帮了世子哥哥,其实也无形中帮了自己。”
“怎么回事?”百里九歌问。
容仪笑着说:“我眼睛里的阳气都出去了,我就和正常人一个瞳色了。”
“呀,还真是!”百里九歌不由想拍自己一巴掌。合着容仪现在的瞳色已经正常了,自己却刚刚才发现,这也太后知后觉了不是?
“所以,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容仪摇摇头,认真的说:“这大概就是世子哥哥曾说过的,帮助别人也是帮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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