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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非红妆-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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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世上,有些事,本就没有善恶之分。站在他的立场上,他未曾落井下石已是仁义,谁又能来指责他的袖手旁观?
这些年他就是这样过来的,也觉得这样做并没有错。在这寂寂深宫中,生存是唯一的道德与正义。那红墙绿瓦,朱门高墙,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内里肮脏不堪,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葬送了多少无辜性命?
他母亲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别人都道母亲是病死的,其实不是,她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那是慢性毒,一开始没有大碍,慢慢渗入肺腑,时间一长,就显出病态的样子,却查不出缘由,直到生机耗费殆尽,再也救不回来。
下毒的人是母亲身边最亲近的大宫女,母亲视她若姐妹,她却早已成为别人安插在母亲身边的棋子,被亲近的人背叛,促使母亲呕血,比太医断言的活命时间少了整整三个月。
母亲猝死,父皇匆匆赶来,却连同他一起被挡在屏风外,母亲说,她与父亲相识于幼时,青梅竹马,知君爱吾非为容色,却依旧不愿父皇看到她憔悴容颜。其实自病倒之后,他与父皇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一面,次次都是在屏风外,一句一句的说话。
父皇说那种滋味最难熬,心爱之人就在近前,却不能相见,听她气息微弱,句句虚软,不知哪一日哪一时哪一刻,突然就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他学父皇一样,将耳朵贴在屏风上,期待着那样能够离母妃近一点,更近一点,透过那半透明的屏风,看着母妃躺在床上,手顺着那光影一遍遍的摩挲,企图描绘出她的容颜。
可母妃死了,他和父皇都没能见她一面。她死时穿着最漂亮的衣服,却梳着最简单的发髻,云鬓高耸,只有一支玉钗,看起来年轻美丽,却以一方丝帕遮住了容颜。
以丝帕覆面,不欲君见。
父皇说那是他将母妃接进东宫时穿的衣服,是父皇曾为她挽起的发髻,玉钗是他送给她的最有意义的礼物。至于那丝帕,绣着花开并蒂,是母妃曾经送给父皇的定情信物。
父皇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将丝帕拿下来,宫人哀声泣哭,伏地跪求,他最终不愿拂了母妃的意,却留了这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他一直不懂,父皇明明知道母妃是被人害死的,为什么就不肯替她报仇,反而任由仇人逍遥自在?他曾为此一度怨恨过父皇,后来长大了,才明白,就算贵为君王,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一个丈夫可以一怒之下杀了仇人,一个君王却承担不起皇后家族报复的后果。
对的,皇后。
因为是皇后,成了今天的太后,所以她一生顺畅,得意张狂,所以他一家分离崩析,他成了孤身一人,四侧环敌,她与她的两个儿子依旧安然无恙,稳坐高位,俯瞰江山。
凭什么!
深仇在此,他们自己人的勾心斗角,相互算计,他不曾涉足其中,落井下石,凭什么还要他帮着其中一方去对付另一方?
父皇临终前将他赶到封地,想以一地重兵保他一声安逸,他却不愿,他还未手刃仇敌,一生安逸从何谈起?所以他在封地待了两年,就义务反驳的回来,因为这里有他的仇人,因为窝在封地里,他一辈子都进不了长安城,更何况是报仇?为此不惜深陷险地,多少年来步步危机,在黑暗淤泥里挣扎生存,提防着每一个笑容背后,都是势不可挡的利刃。
唯有一人,是他心头光明所在。
他深切想要她明白他心中的苦,他的无奈,他的不得不为,别人都可以不理解他,唯独她不可以。可他不敢说,因为知道他说了,他也不会和他站在一起。
有些人,是她生命里不可碰触的重中之重。
所以他从未奢望过,所以他以前觉得理所当然的袖手旁观,在她面前却觉得成了罪大恶极。
他想,她会恨他,怨他,怪他,责备他。
他觉得心口抽抽的疼,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墨蓁突然翻了个身,手臂直直的伸了过来,手好死不死的压在他按着心口的手上,貌似还揉了揉。
他愕然朝她看去,见她双目紧闭,依旧是一副熟睡模样,眉心却微微蹙起,唇轻轻的一抿。
他目光一闪,突然间就笑了,眼角似乎带着光,翻了个身抱住她,她似乎不太习惯,挣了一挣,他却抱着不放,低声道:“睡着了?”
“……嗯。”
“睡着了怎么还能说话?”
“……”
“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
“本来,我挺伤心的,可你一动,手覆在我手上的时候,我突然就想明白了。阿蓁,我们其实是一样的对不对?”
墨蓁好似是睡熟了,不耐烦的道:“谁跟你一样没脸没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的苦,她也有,所以她和萧府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由己及彼,她又怎会不懂?
既然懂了,说是不怨,那是假的,更多的却是她自己都猝不及防的心疼。
心疼他这么多年来,小心翼翼的苦。
“我要是不没脸没皮,今天怎么能抱着你?”南乔渊抱紧了她,在她耳边低声道:“阿蓁。”
“嗯。”
“阿蓁。”
“嗯?”
“阿蓁。”
“……”
“阿蓁。”他笑笑,“我就喜欢这样叫你。”
“……滚蛋!”
他不滚,反倒抱的更紧,“阿蓁。”
我真幸运。
幸运遇见了你,幸运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一个你,让我不至于孤单单的一个人。
“阿蓁……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我的……”
墨蓁额头青筋跳了跳。
又不正经了!
又到这个话题了!
特么的你还让老子睡不睡!
“你今天其实不是来找我说事的罢……你是来找我睡觉的对不对……”
墨蓁没动静。
她睡熟了,听不见!
听不见。
三殿下又笑了笑,“不理我?没关系,我理你就够了……其实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可是现在这时候,却觉得不适合说,我其实是想做些别的……”
墨蓁:“……!”
“你不说话,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阿蓁,你知道,我想这事想很久了……你又一直不肯……”
墨蓁:“……!”
哪个肯!哪个肯!
特么的你就不能好好睡觉!你不睡老子还要睡好吗!
可有人已经将脑袋埋进她脖子里,蹭啊蹭啊蹭,说话含含糊糊听不清楚。
“你晓得,这事憋久了对身体不好……阿蓁……”
墨蓁觉得浑身痒痒的,好像有一双大手到处乱摸,她愤恨交加,想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可眼皮子实在沉,睁不开,最后也不睁了,索性脑袋一歪,随他的便。
………………………………
第八十八章 你还记得那一刀吗?
三殿下最近欢喜又郁闷。
欢喜的是虽然墨蓁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做出正面的回应,但也没有拒绝,依旧是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他虽然有点遗憾,但也知道知足,心知墨蓁心里顾忌颇多,肯像如今这样跟他亲近已是难得,做人不可贪心太过,贪心也是要循序渐进才能成功的,所以,他不急。
郁闷的是,他晚上不再去她那里,反倒是她主动过来找他,这诚然是一件很令人激动的事情,但是,有些人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世上有一种苦,叫做有一块肉放在你眼前,素了多年的你却只能看着,并不能吃。
是的,不能吃。
而这“有些人”,纯粹的是指那个不让他吃的人。
那晚墨蓁脑袋一歪,睡得死死的,他睁着眼咬牙看着,闹腾了她半天都没有动静,恨得他牙痒痒,很想就这么将她扒了,为所欲为。可是他不能。
这档子事,须得两个人心甘情愿才是美好,墨蓁不肯配合,他吃起来也索然无味,何况墨蓁那么放心的在他身边睡得那么死,也是对他的一种信任,他要真做了,保管第二天被人拍到尘埃里去。
他虽然郁闷,却也知道不能逼她,她心中顾忌颇多,一颗心尚未定下来前,不想跟他有任何身体上的纠缠,他也知道这事儿强求不得,所以只好一个人忍着,事实上,能够每天都看见她,她已经很满足了。
她虽然口中不承认,事实上却对他很亲近,当然,这依旧是私下里的,外人面前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他却注意到她眼角余光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瞟,事后问她,她还不承认。
他这里高兴,墨蓁却愁得很,关乎皇帝药膳一事,她不肯放过,铁定了心要查,结果无处下手,她脑子里有个念头,却屡次被她压了下去,后来实在压不住了,却又听闻太后身边最亲近的赵嬷嬷被打了顿板子,没撑下去,几天之后就病死了。还有太后宫中被发配到浣衣局里的宫女太监,也一个个离奇失踪了,她还听说,太医院里前后也死了两个医官。
事已至此,她想查也查不成了,只好愤然放弃,因着心情差了些,对太子训练尤为惨苛,那几天骑射场中一片鬼哭狼嚎,皇帝陛下听了都很心颤,却没有心力管,他正在操心葛日察草原塔塔儿部半个月后来朝的事。
按说这事无需他操心太过,只需底下的人商议过后交他批准即可,只是……
萧辄自上次告假之后,直到现在都未曾病愈,找不到一个主事的人,底下的人也不好自作主张。不是没有人前去相府求见,府中人一律回话说“相爷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南乔梁也无法,不得已只得传了墨蓁,墨蓁来了后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踌躇良久,方才问出一句:“阿蓁,你回来后去见过你父亲吗?”
墨蓁正被赐了座,低头饮茶,闻言手一顿,茶盏停在半空,她眉目微低,眼底一瞬间风起云涌。不过一瞬,却又恢复了正常,将茶盏放在一边,笑道:“不是没有去见过,只是父亲不肯见我,我总不能强闯进去。”
她的确去过相府,倒不是为了见萧辄,而是为了做个样子,身为女儿,我孝义尽到了,你不肯见我,别人也怪不到我身上。
可表面功夫做了足,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为她的孝心感动。
墨蓁回去之后,脸色很正常,南乔渊却看出不对劲,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不答,只是低头思忖良久,抬起头来对织锦道:“明日备车,去相府一趟。”
织锦应声下去准备。
南乔渊目光一闪,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墨蓁揉了揉眉心,道:“自我回来之后,他一直告假,朝中之事多有积压,或许是有人看不顺眼,或许是有人仇视我如今盛宠,想借机来刁难一下我,这不,闹到皇帝跟前去了。”
萧辄告假不朝,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是为了躲她,不想看见她,虽然她表面无辜,但身为嫡女,心地至孝,眼下这种情况,只怕某些人也想看看,为了父亲,她是不是能做出一些让步。
萧辄不想看见她,所谓让步,自然是离得远远的。
她虽笨,但该聪明的时候也差不到哪里去。
南乔渊眉心一皱,厌恶道:“拿亲情来做文章,卑劣至极。”
墨蓁笑了笑,“这件事很多人都做了手脚,你为之依附的傅氏一族肯定也掺和了进去。你说这些人,平日里斗的你死我说,怎么在对付我这件事儿上,这么齐心协力呢?”
三殿下笑了笑,“谁让你是清清正正的保皇党,谁也拉拢不过去。有些人,若不能为我未用,自然也不能为别人所用。”顿而又道,“其实我很好奇,你说你父亲当初让你大哥去接你,怎么回来之后,却不肯见你?”
“你还真信了大哥的话?大哥是告诉过他要来接我,他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反对,大哥便以为他是默认了。”
南乔渊沉默了一会儿,心底微微叹了口气,“那你父亲那里?”
墨蓁摩挲着手指,冷冷一笑,“他躲着我,我自然有办法不让他躲。别人不清楚他的弱点,不代表我不清楚。”
她说的狠绝,南乔渊却是一颤,心里面密密麻麻的疼,“阿蓁,你若是不想见,何必为难自己?”
墨蓁淡淡道:“我十三岁回到长安的时候,就一直在为难自己。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一开始还很难受,后来渐渐麻木,再然后,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他握住她的手,“我陪你去。”
“别了。让人看见像什么话?”墨蓁拒绝的非常干脆。“再说,我也不是去见他的,我只是想去看看,母亲当初生活的地方。你放心,我会克制自己的,真要闹,早些年就将相府闹的鸡犬不宁了。”
南乔渊宁愿她将相府闹的鸡犬不宁,也不愿她压抑着,克制着,将心事一点点的沉淀到心里去,最终堆满整颗心,满满的落拓无奈疯狂悲伤,哪里还有空隙容得下欢喜?
然而他知道,她不会。她永远在该疯的时候疯,该正经的时候正经,该笑的时候笑的真诚,哪怕心里全都是虚情假意,由此沉淀下来的怒火恨意,他深信,总有一天,会将整个萧府烧成灰烬。
第二日墨蓁去了相府,在相府门前又如往常一样遭到了阻拦,门房重复着那千篇一律单调的话:“老爷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墨蓁讽刺一笑,客?
她也没说什么,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交给门房:“把这个交给你们老爷,然后让他决定到底要不要见我?”
门房不敢怠慢,立刻将东西送了进去。
萧辄本在书房,寻了本书随意的看,听见敲门声,蹙眉道:“我不是说了,不见她吗?”
下人哆哆嗦嗦的将纸递了上去,他不耐烦的打开一看,瞳孔一缩,立时暴站而起。
他盯着那张纸,眼底聚齐怒火,火烧到最烈处,又慢慢的熄了下去,转换成无可抑制的伤痛。
纸上只有寥寥数字,他却仿若透过其中,看见多年前烧起的大火,看见火中墨发飞扬的红衣女子,笑的张扬而绝望,他被阻拦在火外,看着大火将她包围,看着高高抬起的手,握着一柄匕首,狠狠的刺在他心口。
他手一松,纸张飘落在书案上,他慢慢坐下去,闭目沉思良久,方道:“让她进来。”
墨蓁听到回话,不出意料的一笑。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朱门高户,匾额上书写的“萧府”两字,一时有点恍惚,仿若是想起过往那些充满了仇恨与煎熬的岁月,想起那岁月里那个在这府邸中挣扎生存的少女,受尽排挤,却依旧不肯离开。
不过是一霎,她就恢复了正常,墨蓁深吸口气,轻轻抬起脚,在时隔多年后,终于又踏进了萧府的大门。
就像是那一年那一日,身形单薄而坚毅的十三岁的少女,不顾重重阻隔,义无返顾的踏进去一样。
踏进去的那一瞬间,她想起交给萧辄那张纸上的话,微不可查的一笑。
“你还记得那一刀吗?”
她心说,父亲,你还记得当初我离开时,赠与你的那一刀吗?
我那时说,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替母亲讨回你欠她的债。
如今,我又一次回来了。
如果你们看到了,那这就是从头到尾都修改过的……
原来的已经彻底没了……没了……没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写了……不敢写了……不敢写了……
好吧我重复这么多遍,其实是来凑字数的……凑字数的……
谁让我原来题外话写那么多……提交不上去……提交不上去……提交不上去……
提交不上去……提交不上去……
………………………………
第八十九章 因需要而存在
墨蓁进入萧府,先遇见的倒不是萧辄,不过走了区区几步,耳边就传来一阵风声,风声中带着她熟悉的凌厉和杀气,她脚下一顿,目光一凝,下意识的往后一撤。
一柄长剑泛着光,堪堪滑过她眼前,又顺势一转,往她脖颈扫去,她上身往后一仰,轻松躲过,像是已经习惯了,又像是不耐烦这种场景,随手一挥,一掌击中偷袭之人。只问“哎呦”一声,有人重重的摔到地上,长剑脱手,掉在地上又是清脆一声。
她身后织锦拔剑正待上前,被墨蓁拦下。
墨蓁看着萧钰,眉心微蹙,冷笑道:“这么多年过去,武功还是没一点长进?你过去叫嚣着要杀了我,就凭你到现在还是那点三脚猫的功夫?”
萧钰狼狈的爬了起来,盯着她愤怒道:“谁准你进来的!这里是我家,你别忘了,你已经被赶出去了!已经不是我们萧府的人了!”
“说的是。”墨蓁也不生气,看着他笑道,“我也不想进来。可我能怎么办呢?不进来的话,就没办法给你们添堵了是不是?呐,我现在可是相爷的客人,既然是客,那这就是你们相府的待客之道?”
她眼角扫过那柄剑,似笑非笑。
“狗屁!”萧钰跳脚大骂,“你算是什么客人!你!你就是……唔唔……”
突然有人捂住了他的嘴,萧玦怒道:“混帐东西!谁准你这么胡闹的!”
萧钰好不容易挣开他的手,急道:“大哥,她,她……”
“什么她她她!”萧玦瞪她一眼,“那是你姐姐!”
墨蓁唇角勾起,萧钰一跺脚,“她才不是!娘只生了我们兄妹三个!我只有一个姐姐!她算哪门子的姐姐!父亲早就不认她了!她还好意思上门,真不要脸……”
萧玦差点一巴掌扇了上去,墨蓁突然一笑,“说的是,我确实不要脸。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我还是离开的好……只是不知道我今天就这么出去了,明天万一有什么对相爷不利的传言,可又怎么好……”
“你!你……”萧钰还想骂,被萧玦给拖到了后面去,不得已只得安分下来,心里却恨恨的,外面那些传言哪个是真了?这个女人哪里孝顺了?父亲每每被她气的面红耳赤,不得已才动了手,最后被气的狠了,无心管教,外面却传成那个样子?
他们不止一次想为父亲辩解,可父亲却阻止他们说随她去吧,随她去吧,随她去到最后搞成这个样子?父亲自己不在乎名声,他可看不过去这女人这么嚣张!
萧玦走过去,对墨蓁笑道:“小弟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墨蓁点点头,笑了笑,“也是,二十三了吧?快娶亲了吧?不懂事也正常。”
这明摆着是讽刺,萧钰怒火又上来了,萧玦差点劝不住,这时有下人来传达了萧辄的意思,说是请墨蓁进去,又让萧钰去祠堂里罚跪。
墨蓁意料中一笑,萧钰却不服气,看样子是想争辩,最后却被萧玦给拖走了,拖走的时候还在破口大骂,最后气岔了,大吼一声“我去找娘!”就跑了。
墨蓁被下人领到萧辄书房,命织锦在外等候,然后上前,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
多年前,她被驱逐出府,未曾见得萧辄一面,自那后,回朝述职,不论是什么场合,只要她在萧辄就绝不出现,似乎是打算这一辈子都不再见她,以至于这么多年来,这个她恨了半辈子的男人,面容在记忆中渐渐模糊,她竟想不起他长什么样子了。
踏进去的一刹那,眼前光线突然黯淡下来,她回头看了看门外烈日骄阳,再转头时,便见一室暗沉的光,似乎也预示着她此刻阴沉的心情。
她关上门,抬起头,便看见书案后坐着一个男人,正面容沉肃的看着她。她不动声色的站着,心底却微微叹息,他比她想象中的老了许多,鬓须皆白,眼角堆满了皱纹,眼底一片幽深,盛满了世事苍凉无奈满满落拓,她差一点忘记,原来他已过知天命之年。
“坐吧。”
萧辄终于开口,示意她旁边的椅子。
她也不多说些什么,径自就坐了。有下人奉上茶来,退出关门时还偷偷往里面打量了一眼。看见这一对亲生父女,各自坐在各自的天地里,明明距离很近,却仿若隔了一条天河。
萧辄也不说什么废话,诸如什么“你这些年还好吗?”“过得怎么样?”之类的,因为他清楚,就是他说了,得到的也是一番嘲讽。他只是问了一句,“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
墨蓁笑了笑,并不急,慢慢的饮了口茶,将茶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才笑道,“相爷是打算这一辈子都不见我?”
萧辄知道她说的是自她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告假的事,词不达意道:“我这不是见了吗?”
“那明天呢?”
“我最近身体不适,不便上朝,已经向陛下告了假。”
墨蓁冷冷一笑,“是吗?太医看过了吗?什么说法?”
萧辄看着她道:“也是与你无关的事,何必多问。”
“是与我无关啊。”墨蓁笑意吟吟的,接着又担忧道,“只是相爷再这么病下去,明天我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
萧辄也不禁冷笑起来,他那些年可没少被人戳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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