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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江山谋-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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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脱渔临时改口,“让宇明哥哥有了可乘之机……”

    贤太妃森然道:“还不是你们联手下套,事情怎么会那么巧?”

    脱脱渔骂道:“巧个屁!我差一点儿就被勇给……”

    想起来那天的情形,她就怒火中烧,双手紧握拳头,“知道么?我想咬舌自尽都怕他不放过我的尸体……”

    贤太妃皱眉,“你想多了,勇儿他虽好色,但还不至于做出那种事!”

    “怎么做不出?他做了比那还令人指的事,事到如今,您还自欺欺人,装糊涂?”

    贤太妃终于放声大哭,“难不成,勇儿在尚刑司屈打成招,承认他杀了先帝?这个傻孩子,死也不能承认阿!”

    脱脱渔又好气又好笑,“这件事情早就昭然若揭了吧?想想,皇帝大婚之夜,我办烟花会,太皇太后把我罚的那么重,那是一颗日夜思念亡子的母亲的伤心。”

    贤太妃摇摇头,“事到如今,我只想知道,勇儿他会怎么样,孙子孙女儿还好吧?”

    脱脱渔点点头:陛下只治勇一人之罪,贬为庶民,流放极边之地,家眷们都准许留在大兴府。”

    贤太妃一颗心终于落地。

    “所以,你不知道感激皇恩浩荡,还敢辱骂皇帝,真是死有余辜!”

    脱脱渔骂得生起气来,披上斗篷,打算走了。

    等等!

    被叫的人站住了,给她一个后背。

    贤太妃缓缓道:“与其,我是骂皇帝,还不如是骂我自己。其实,勇儿的这一次失败也有我的原因,因为哪里有压迫哪里才会有反抗。可是,自从皇帝登基,我在苇原宫的日子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难过,相反,热闹又安逸,还很有趣。渐渐地,我居然开始害怕失去这些,不止一次地想,若勇当皇帝,那他的混蛋老婆就是皇后,妾就是嫔妃,啊!她们进了苇原宫耀武扬威,把你,陛下,康,旭,甚至华太后,太皇太后,高常世,脱嬷嬷,都撵走,我就受不了。所以,勇的任何计划我都避而远之,否则,以我在苇原宫近三十年的阅历,尽力帮他,他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其实,深层的原因她没,她自始至终,都十分忌惮自己的亲生儿子,因为她有极耻辱的过去,勇做皇帝,也许,也不会放过她这个亲生母亲。

    “唉!总之,脱脱渔,你就像一场瘟疫之源……”

    “贤太妃,你走就走,别煽情,我怕……会舍不得你……”

    她后面的话带着鼻音。

    贤太妃泪奔,“诺大的苇原宫里,乃至整个世上,或许,就只有你会为我走了可惜。”

    “别自作多情!”

    她转过身来,看着贤太妃单薄的道袍,花白的鬓,满脸是泪。

    觉得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走过来,解下身上火红的羽纱狐里斗篷给她披在身上。

    “那么大的雪,那么远的路,你别冻死了,春天,我抱着康,带着旭,领着你的孙子孙女去紫华山上看你。”

    贤太妃上前轻轻搂着这个曾经最讨厌的女孩儿,哽咽道:“太远啦,孩子们只怕不愿意来,你自己来,也使得。”

    “还有,贤太妃的母家人我会找到,妥善安置,要是他们想见你,我会安排。”

    贤太妃在她的肩上,抬起泪眼问:“你是脱脱颜飞的女儿?”

    “您别老想着我是谁的女儿,您是先帝的嫔妃,皇帝的庶母,我是皇帝的嫔御,也算是您的儿媳,这样想,您是不是觉得舒服多了?”

    这一句话,让目光黯淡,心如死灰的老尼姑双目放出光彩。

    扪干脸上的泪,鼻子囔囔地道:“是儿媳就要晨昏定省,以后你每月来紫华山一次,鸡鸭鱼肉少不了,酒带个百八十瓶,打马吊的时候要故意输给我……”

    脱脱渔啐道:“半年一次!鸡鸭鱼肉酒?您是出家还是占山为王?”

    贤太妃有了依仗,把桌上的食物风卷残云,吃不完就要带走,值房的各种生活用品就连草纸手帕也要带走。

    脱脱渔骂道:放下!这样不但授人口实,也会让奴婢们轻看,你先走,我会暗中派人追上你,打点你的一切。

    看着贤太妃的驴车出了西荟门,脱脱渔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没了斗篷,冷的直抖,打马回莲渔宫。()
………………………………

第三百章 取名字

    由于勇的事,整整一白天,太皇太后辟谷念经的时间那么长,好像一辈子不打算从斋堂里出来了,直到延春宫的宫女过来回禀,曹修仪刚刚诞下一个皇子,母子平安,她才慌忙出来了。

    寿康宫里一片喜气洋洋,太皇太后懿旨封锦昭仪为锦妃,曹修仪晋为曹昭仪,元嫔晋为德仪。

    曹昭仪的母亲曹夫人过来替女儿来谢恩,正碰到六宫协理慧贵人过来请示太皇太后,先前,皇帝口谕,把骊才人赐给樱晨公主做女伴,如今怎么办?

    太皇太后问:依你呢?

    慧贵人笑道:“嫔妾不敢,不过,当时公主苦苦哀求陛下,陛下也因为疼爱公主就答应了,最好还是让骊才人收拾收拾搬到公主府为好。”

    太皇太后点头不语,慧贵人告退,曹夫人又陪着太皇太后了一会儿话,才告退出宫。

    晚些时候,华太后去看过曹昭仪,来寿康宫贺喜,看见太皇太后在喝八宝粥,听见太皇太后埋怨,后天出来不好么?乳名就好取了,叫冬至。

    笑道:“如今就叫冬儿也使得。”

    太皇太后第一次看华太后这么顺眼,就点头。

    马公公急忙去延春宫传话。

    过了好大一会儿,回来回禀:“太皇太后,昭仪娘娘叫宫女传话出来,华太后娘娘取的这个乳名俗不可耐……”

    当着那么多嫔妃的面,华太后僵住了,于往今打抱不平道:“不是乳名越贱越好养吗?”

    慧贵人道:“这个字哪里贱了?真是什么都不懂,冬者,五谷成熟,物备礼成也,多好的乳名!”

    阴贵人冷笑:“她不是不懂,这名字也分谁取,叫福寿禄三全长者送福,那些命薄如纸,苦似黄连之人只会送灾,要是太皇太后取的,比这个更俗,她都愿意!”

    是么?

    太皇太后听她这么,想了想,眼光略过桌上那一盘盘各种各样各地进贡来的珍贵水果,独独停留在一盒金灿灿的糖霜柿饼上,就叫柿饼吧!

    依旧叫马公公去传话,马公公:太皇太后,道不近,换别人吧,老奴累了。

    憋着笑的阴贵人叫身边的杨树仁,你跑一趟!

    话间皇帝驾到,众人见礼。

    他领着旭刚去看过新生儿,旭兴奋不已,一进来,带着凉风扑到脱脱渔的怀里:“母后!曹修仪的孩子长的好丑!”

    听了他的话,脱脱渔直翻白眼,完了!

    尚宫局的司正端着漆盘子过来,行礼道:“承荣娘娘,您僭越高位,罚一个月的俸银。”

    脱脱渔从头上拔下一个点翠银簪,扔到盘子里,“你们尚宫局收不收孩儿?”

    “抱歉!娘娘,活物不收。”

    旭醒悟过来:“母妃,曹修仪的孩子长的好丑。”

    “承荣娘娘,您僭越高位,罚一个月俸银。”

    脱脱渔又摘下点翠银耳环一对,扔到里面。

    旭道:“母亲大人,曹修仪的孩子长的好丑……”

    “承荣娘娘,您和旭世子诽谤刚出生的皇子,罚俸银……”

    脱脱渔摘下一个点翠银戒指扔在里面。

    “母亲……”

    脱脱渔怒道:“你再多几句,母亲的毛要被拔光啦!”

    尊本为勇的事伤感,此时,被不着调的娘俩惹得笑的拿不住茶盏。

    旭道:“真奇怪,跟着皇叔就一次也没被罚。”

    脱脱渔知道又被慧贵人恨上了,联合阴贵人容妃等,要把她搬到公主府。

    太监杨树仁这时气喘吁吁进来了,“启禀太皇太后,昭仪娘娘她太皇太后起的这个乳名实在不敢恭维,坚决不能用!”

    什么?

    太皇太后拍案而起,“这是为何?”

    杨树仁硬着头皮道:回太皇太后,曹昭仪柿饼谐音乃“屎饼”,万万使不得。

    未卜先知的马公公这时道:“真是不懂!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

    慧贵人冷笑:“哪来那么多谐音?要这么,从前她是曹修仪,还成了曹休矣!那不是完了的意思么?”

    太皇太后道:“慧贵人的好。”

    杨树仁道:“曹昭仪娘娘,只让陛下给他们的第一个皇子取一个。”

    尊道:“不是顺旭世子,给他取名显么?”

    “是乳名,乳名,陛下。”

    乳名随便就好了嘛,他想了想,今日最早看见的是什么呢?对了,一出寝殿门瞧见了一只乌鸦,就叫乌鸦。

    杨树仁忙不迭躬身退下,去传话。

    太皇太后和华太后对视一眼。

    慧贵人吃酸梅,笑的差一点儿把核咽下去。

    阴贵人用帕子捂脸,把笑容深藏。

    没出意外,曹昭仪觉得太皇太后和皇帝的更不好,叫人过来传话,最后决定就叫冬儿!

    紫宸宫里,锦妃酒醒了,她还以为她只是做了个恶梦,但其实不是。

    叫人把脱脱渔从莲渔宫请来。

    脱脱渔进到寝殿。

    帘幕低垂,大殿里燃着妙言香,锦妃穿着玫瑰红绣花的寝衣赤脚坐在地毯上,伸出手,给她一个惨不忍睹的微笑,手相握,死人一样的冰冷。

    先打破沉默,她声音沙哑:

    知道么?脱脱渔,昨儿个半夜,我出宫回来,去找陛下。陛下却在曹修仪的延春宫,因为她马上要生孩子了。

    我进去听见曹修仪在围产室里大声惨叫:陛下!救救嫔妾!嫔妾快死了!

    可是陛下呢?在大殿里抖,他问我,女人生孩子原来这般的痛苦么?她会死么?她怎么受的了?

    我拉着陛下的手,曹修仪她不会有事的,她那不过是撒娇,因为她知道,您在外面等待孩子降生,这一点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力量,因为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他安静下来,就看见我抓着他的手上,全是凝固了的鲜血,吓了一跳,问怎么了?我,陛下,刚才臣妾把祁王的心挖出来捧在手里了!

    他脸色大变,生气地,朕想把他送到噬嗑岛永远圈禁,这个惩罚还不够么?你又为何非要了他的命?我,这个惩罚不够!远远不够!

    脱脱渔惊的头根都竖起来,半天没缓过劲来,蔫人出豹子!这个胆如鼠的女人怎么做出了那么残忍的事?

    坐在她身边,“怪不得天不亮贤太妃就被送出宫去了,陛下叫人来通知嫔妾,嫔妾还奇怪为什么这么急?大风大雪的,也许,陛下是怕她听见了会受不了。”()
………………………………

第三百零一章 不辞冰雪为卿暖

    “怪不得天不亮贤太妃就被送出宫去了,陛下叫人来通知嫔妾,嫔妾还奇怪为什么这么急?大风大雪的,也许,陛下是怕她听见了会受不了。  ”

    “你这话是怪我么?女人被始乱终弃的多了,可本宫不行,本宫是堂堂乌鹊国的公主!他那么做要付出代价!”

    “这话倒像锦努尔的口气。”

    “是哥哥这么的,本宫也觉得很对!”她显然有些暴躁。

    于是脱脱渔不话了。

    默默地双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杯盏,看着对方给她倒殷红如血的琼浆玉液,她的手死人一样的苍白,哆哩哆嗦,洒出来很多。

    一连干了好几杯,脱脱渔可以断定,余生这个女人都要泡在酒里了,像房弘毅当初那样。

    “我常想,老天对我是最残忍的,我自己明明有天底下最好的夫君,却和别的男人有染,那也罢了,凭我的直觉,夫君当时一定会成全我的,可是偏偏又遇到了一个负心之极的男人,我把我的全部都给了他,他却辜负了我,他的誓言数不尽,却没一句是真的,那我就想,就让其中的一句成真,也许我就不算败的太惨。”

    脱脱渔心里一阵难过:“锦妃娘娘,不瞒您,从前嫔妾也有喜欢的人,他却爱上了别的女人,我一直暗暗难过,我问陛下这样是不是很傻,那时陛下跟我,这不是傻,能轻易忘记的都不是真爱,可是……可是,我最近却几乎很少想到了。我想,不管是什么样的爱恨情仇,最后都会随着时间淡去,可您,要是选择把他的心捧在手里,那今生今世,只怕再也放不下了!”

    锦之宫带着酒味儿,带着嘲讽:“哼!你的是那个男子应该是流风大人吧?但看你能顺利进宫,就知道和他并没有肌肤之亲,可本宫呢?唉!不了。”

    脱脱渔默默不语,天底下没有一段感情是一模一样的,拿自己的经历去宽慰别人,都是隔靴搔痒。

    殿外有人回禀:“承荣娘娘,太皇太后畅音阁开戏,宣您过去。”

    临走之前,脱脱渔问:“嫔妾就纳闷,尚刑司是谁带娘娘去的?”

    “郝通!”

    脱脱渔头皮麻,想想勇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皇家添丁的大喜事让太皇太后一扫勇死了的伤感,入夜,依旧兴致未减,命畅音阁开戏庆贺,《瑞雪兆丰年》、《十二生肖》、《五子登科》、《状元郎》,一出一出的无聊极了。

    当然了,这是脱脱渔的腹语,明天出宫,今天站好最后一班。

    一直熬到快子时了,太皇太后才叫散了,嫔妃们都走了,脱脱渔还要和元承荣看着指挥几个宫女把楼上楼下,一排排的座位底下都打扫干净。

    元承荣和她告别,她身边的掌事公公高长明来接她了。

    雪早就开始下的欢畅,白天打扫出来了,这一会儿就下的厚厚一层,脱敏为何还不来?

    脱脱渔的靴子踩着雪,咯吱咯吱地,看看周围没人,两手傻乎乎地向天举起,嘴里祈求道:“天啊!别再下啦!明天又扫雪,我会累死的!”

    祈祷的结果,感觉雪下的更大了,这让她很没面子,她可是号称乌鸦嘴。

    为了证明自己未卜先知,她改口:“天啊!让暴雪来的更猛烈些吧!”

    啊!

    冷不防,被人从后来抱起来,吓的她大叫一声。

    “点儿声!把巡夜的人招来了!”

    这人给她一种生疏的,神秘的,非同一般的感觉。

    她从心里乐出来,却羞涩难当,死命想挣脱他的搂抱却做不到,他的唇强行和她的贴在一起,她放弃挣扎,四片渴求的唇贴在一起,任由大雪纷纷把他们包裹。

    半晌,他才喘息着放开,“跟朕到御景宫,你会冻坏的!”

    “不行!凌晨就要起来扫雪,和元承荣约好了。”

    他听了,拉着她手一起跑回畅音阁长长的前廊,跺着靴子上的积雪,互相拍掉身上的雪花,借着廊上的一排排暖黄色宫灯,他打量她穿着一身胭脂红撒金裙袄,两边低鬟上攒珊瑚珠的盘花,长长的睫毛都是白雪,披着带风帽的大红色织锦羽缎绒里斗篷,不出的娇媚甜蜜,笑道:“真像个新娘子!”

    脱脱渔羞脸转过身,低头不语。

    他笑着解开黑色裘衣,把她暖在怀里,她的后背立即暖融融的,看着廊外雪花簌簌而下,形成白色的帘幕,在灯下历历可数。

    “陛下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她低声话,浓浓的白雾呼出去一片。

    “哦,今夜暴雪,容妃却打人来,寿王在柔福宫,要朕过去,朕就借口更衣,溜出来了。”

    脱脱渔心下一阵烦恶,“拿孩子做诱饵?”

    尊笑道:“她一定认为你从前也一直这么做。”

    脱脱渔一撇嘴,但尊却没看到,脱脱渔不想再这个话题。

    “陛下,祁王死了。”

    嗯……

    “锦妃娘娘终于拿到了他的心。”

    嗯……

    “陛下……”她欲言又止。

    什么?

    “哦……没……什么……”她的话被冻得像廊上飞檐上垂下来的冰溜子,一段一段的。

    “半拉子话的人最讨厌!”

    脱脱渔的胆子那么大,不知为何,锦之宫的事却把她吓到了,她沮丧地道:“嫔妾从前写过弄死祁王的一百种方法,里面唯独没有这种死法,真是好没面子……”

    尊道:“锦之宫的痛苦,没亲身经历过的人,大概是不会懂吧?你这条被宇明,流风,江华房弘毅他们用鱼缸养大的傻鱼儿,就更不会懂了。”

    脱脱渔打了个寒战,“嫔妾可不想懂!出宫以后,情愿一辈子不嫁人了。”

    尊都被冷气噎着了,“你!还想出宫?”

    脱脱渔点点头。

    “不是……可是……”尊话,也开始像檐下的冰溜子,一节一节的。

    “半拉子话的人最讨厌!”

    “朕以为,有了公主府的事,你就会想留在宫里了。”

    脱脱渔的嘴一扁,“哼!嫔妾对于陛下来,其实就是一件东西,可以随便赐给别人!”

    “不是你鼓动樱晨过来要你,朕能把你赐给她么?不讲理的女人!”

    “人家要您就给呀?”脱脱渔瞪了他一眼。

    尊笑道:“对,你若要,朕没有不给的……”

    的好暧昧,脱脱渔红了脸。()
………………………………

第三百零二章罗屏围夜

    一个身影从雪幕里钻进来,跺跺靴子上的积雪,脱敏躬身行礼。

    参见陛下!

    尊点点头。

    脱敏看见年轻皇帝把美丽的嫔御暖在狐裘里。

    低头不敢再看二人亲密之状。

    “娘娘原来和陛下在一起。”

    “暖轿来了么?”

    “是,陛下,您到哪里?”

    “莲渔宫。”

    脱脱渔抬头仰望,“您不回御景宫?”

    “天气不好,朕去瞧瞧旭。”

    二人坐着轿子,到了莲渔宫,旭早睡了。

    脱脱渔道:陛下,您到流风殿歇息,嫔妾去沐浴。

    尊想和她一起沐浴,但终究没出口,点点头。

    被让到流风殿。

    看见那殿的名字,他一肚子气,但还是进去了。

    银烛照更长,罗屏围夜香,如意钩住红绡郁金帐,大红鸳鸯锦被叠比目枕,这寝殿完全就是一个洞房。

    尊也累了,合衣躺在上面,脑子里想一些别的事情。

    脱敏送茶点过来,笑道:陛下,别误会,这是把骊宫的搬过来了,省得浪费。

    尊听他话里有话,“误会?”

    脱敏忙跪下:“陛下,老奴从前糊涂,不知道陛下反感这样,现在知道了。”

    尊心想,你现在更糊涂。

    足足快一个时辰,一觉都睡醒了,她还没来。

    他伸手拉床帐上的银铃。

    脱敏进来行礼:陛下,您需要什么吗?

    她……呢?

    回陛下,娘娘在她的寝殿里睡着。

    把她叫来。

    是。

    很快,脱敏回来了,“陛下,玳瑁进去看了,娘娘已经睡的很熟了,您看……”

    你死人啊?叫宫女把她抱来!

    是,陛下。

    等等!

    脱敏又道:陛下吩咐……

    尊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你退下吧。

    是,陛下。

    他再无睡意,枕着双手,眼望帐顶。

    “陛下,奴婢是月水莲。”

    进来。

    月水莲进来,躬身行礼,埋怨道:“陛下怎么单独出来?御前都乱成一锅粥了。容妃娘娘的人一直在等陛下。”

    尊起身,“走吧,回吧。”

    看见皇帝出来了,莲渔宫的奴婢都出来跪送。

    尊和月水莲出了流风殿,沿着暖廊一直走,走着走着……

    他忽然改变方向,往回走,月水莲道:“陛下,暖轿已经在门口等您了?”

    被叫的人头都没回,“叫他们进来,喝一杯暖酒。”

    他一开始还走,后来用跑的。

    一直跑到脱脱渔的寝殿,一脚把门踹开。

    直走进内殿,芙蓉屏风前,两个值夜的宫女在一张桌子上描刺绣花样,剪子,绣花绷子,针线盒摆着。

    一看见皇帝卷着一股凉风过来,刚要跪下,就听:退下!

    是,陛下。

    宫女退下了去了,并把殿门也关好了。

    尊走进屏风,掀开蓝色水晶珠帘,里面一个大大的四柱床,华丽的蓝色镶黄绯边绸缎帘幕低垂。

    撩开里外三层的床帐,看见脱脱渔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睡着。

    俯身把她的被子掀开,她穿着白色绣蓝花的寝衣,蜷缩在那里,毫无安全感的姿势。

    她被吵醒,但是不睁眼,尊把冰凉的大手伸进她的寝衣里,凉的她全身起鸡皮疙瘩,大叫,啊!

    “陛下,您做什么?”

    尊气喘吁吁,“你还睡得着阿,朕都好几天夜不能寐了!”

    脱脱渔坐起来,把长捋一捋,“陛下,朝里有什么烦心事么?”

    “没有。”

    “哦?”

    尊索性骂道:“装什么傻?朕那天给你解毒,过后你连谢都没有?”

    脱脱渔打着哈欠,“陛下,怎么谢呢?要是您要钱……”

    尊气极了,“朕又不是卖身!”

    脱脱渔坐起来,从床头的架阁上端过一盏茶,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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