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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太妃传-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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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腰缠万贯,又有谁能卖好东西给你?浮尸还是饿殍?

    霎时间,随行的官员面面相觑。

    世家阵营的,自然是为王家的这位芝兰玉树着急,毕竟不出意外的话,王穆之将是世家二十年后的领头人。而寒门出身的那些,却深觉救回来了一坨烫手山芋。

    倘若王穆之出身寒门,谁都不会紧张纠结,他们大可以心安理得地撒手不救,等到明年今日,再多感叹一句“可惜”也算是尽了同僚之谊。

    可是,王穆之出身名门,祖上那点儿光辉先不说,现在还有一个位高权重、心思深沉的祖父屹立在朝堂。

    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救,如果被王尚书记恨上了,谁敢说自己能全身而退?

    沉默中,那几个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晋王,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石军医垂目瞄了担架上的王穆之一眼,催促道,“到底是直接剜肉,还是干脆包扎?再等下去,就要到外面刨坑了……”

    晋王想了想,问:“剜肉和包扎,这二者间有何区别?”

    “回王爷的话,”石军医拱拱手,态度上多了两分恭敬,但言辞还是直白得过份,“剜肉好比是垂死挣扎,包扎则是听天由命。说到底,这二者间也无甚区别啦。”

    晋王低头沉默了片刻,复又抬头道,“本王这里有一根百年老参,应该能其些作用。王大人心系百姓,乃我等楷模,麻烦石军医尽力救治吧。”

    说完,他就转头看向自己内侍,“阿花,去把王妃准备的老参取来。”

    没有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的内心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诱惑和挣扎。刚才,他的脑海中盘桓着一个小小的、不容忽视的声音。

    嘿!

    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带了老山参。

    王穆之生,便是他的运气好,逃过一劫。

    王穆之死,那也是他的运气不好,命该如此。

    你暂且奈何不了王家,却可以袖手旁观,变相断了王家这条臂膀。痛失长孙后,王尚书这头老狐狸,说不定会方寸大乱哦。即便起不到什么作用,那也算是为外祖父和母妃收回一点儿利息!

    晋王心动了……

    还没等打定主意,他的脑海却忽然闪过久远的一幕。

    记忆,因久远而褪色。

    那时,他还是那个骑射功课垫底,被一众堂兄弟嘲笑的皇孙。

    外祖父半蹲在自己背后,轻轻掰正自己的脑袋,那双粗砾的大掌握着自己的小手,缓缓开弓,“殿下,身子不要向后倾,正视前方的靶心,松手!”

    “哐”地一声响起,箭矢命中红心,尾羽在余震下阵阵晃动。

    “殿下,弯弓射箭时,切记要身定、心正,瞄准自己的目标……而做人的道理,也莫过如此了。”

    那双粗砾却温暖的大掌,那把粗犷却温柔的声音,贯穿了他整个童年时光。

    晋王心想,外祖父为人光明磊落,倘若他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讨公道……等他日黄泉相聚,自己又有何面目去面对他老人家呢?

    而且,在这样的生死关头,王穆之唯一惦记的,竟然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要把自己刚刚发现的暗河口说出去,为百姓留下一明日的希望。

    王穆之与其祖父不同,是舍生忘死都不忘为民请命的好官。

    晋王又想,如果他出手救了王穆之的性命,就是卖了个好给王家。都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不求王家什么回报,只求王家不要把主意打到阿眉和阿鹰的身上。

    如果他放任王穆之就此丧命,王家势必要另外培养一个掌权人,由于时间仓促,王尚书不知会动用什么手段,万一这位新掌权人更加唯利是图、心狠手辣……

    那他还不如留着王穆之这个有道德底线的真君子,凭借这救命之恩,谁说自己不会多添一个肱骨之臣呢?

    晋王最后决定,无论于公,于私,王穆之这人还是要救!

    阿花看着石军医把老参切片,然后塞进王穆之的嘴里。虽面上不表,但他心里还是极度不乐意的。

    当然,因为王穆之用掉王妃为主子准备的老参是一方面。

    然而,更为重要的另一面是,作为距离主子最近的人,阿花自然能感觉到主子内心深处对王家的不喜和排斥。

    传说中最年轻、最有才华的状元郎哇,而且好像是为了百姓才受的重伤,如果放在平时,他肯定是很钦佩,同时也很向往对方。可是,传说再好,也架不住他是王家人,是主子不喜的王家人!

    虽然不清楚来龙去脉,但忠心不二的阿花,就此决定讨厌这位王大人了。

    石军医握刀的手很稳,刺入、划开、微微翻转手腕,伤口立刻冒出鲜红的血液,而腐肉就已经安静地附着在刀刃上。他另一只手拿起烧得通红的、类似铁烙的东西,迅速地贴在出血伤口。

    “嗞——”

    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山洞顿时弥漫着一股烤肉烤糊了的味道。

    有一、两个官员立刻转过头去,不适地干呕了几声。

    两个时辰后,石军医包扎好王穆之的伤腿,如释重负地抬手擦了擦汗。他走到一旁拿起自己的水囊,狠狠地灌了几口,才说:“好了,王大人今晚肯定会起热,如果熬过去了,一切就好办了。”

    既然决定救人,晋王也不愿意自己做无用功。他当即指了指墙角,那四个被阿花盯得像眼珠子一样的大箱子,“本王还带了些常用的药材,石军医可以过去看看,看哪些适合给王大人用?”

    “阿花,”晋王招呼过自己的内侍,“从现在起,你就负责照顾好王大人,记住了吗?”

    阿花忽然有些困惑,主子这是讨厌王家人,还是不讨厌王家人,还是王家人里头不讨厌这位王大人。算了!他还是别为难自己的脑袋了,主子怎样吩咐,自己就怎样办吧。

    “奴才遵命。”

    片刻后,翻看了一圈药材的石军医不禁暗自点头,准备真够细心,就连称药的戥子都有。选好药材后,他动作不甚熟练地抓好几包药,指着它们介绍道,“阿花大人……”

    阿花忙不迭地打断石军医的话,摇头摆手道:“奴才不敢当石大人的这句‘大人’!石大人,还是唤奴才一声阿花吧。”

    和宫中的规制不同,王府内有品级的属官就只有左、右长史。阿花虽是晋王的贴身内侍,但只是占了“亲近”二字,却是不入品级的。

    石军医愣了愣,捋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便也从善如流,“阿花,这是两剂退热的药,现在就要开始熬,等王大人起热就及时地灌下去。剩下这些,都是消肿去腐的,记得早晚各一碗……”

    “哦,差点儿忘了!”石军医懊恼地拍了下额头。

    原地转了一圈后,他走到自己的药箱旁边,拿起装着剩下那大半截老参的匣子,“等王大人醒来后,看能不能抓到山鸡、麻雀之类的,就切点儿老参下来一起炖了。”

    炸雷骤响,石军医撩起眼皮看了看山洞外的大雨,“哎,这样的天气,山鸡、麻雀是不能奢望了。单是熬参汤也行,不过嘛,骨头就比较难长咯。”

    具体什么原理,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有条件,一般都为伤兵营多准备些骨头汤。因为有肉汤、有大骨头汤喝的士兵,断掉的骨头长得比没有的快。

    什么?

    药材不够啦?

    石军医掰着手指头算算,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是应该不够了。他有些头疼地拧紧眉心,暗暗在心底咆哮,老子是军医,是军医!治刀伤、接骨头才是老子在行的,药材配伍什么的,真的找错人了!

    想了想,他松开眉头道,“这样吧,剩下的药继续吃着。等会儿劳烦阿花,带老夫去晋王那里看看吧。如果实在不行,唯有去山林里找找,看能不能现采了。”

    “不过嘛,”石军医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摇头叹气,“能找到合适药材的可能性,估计悬啊!”

    阿花放下手里举着的灯盏,扶着王穆之重新坐好后,向石军医拱手道,“石大人,请跟奴才过来”。

    二人离开后,便往晋王起居的山洞去了。

    卢左侍郎看着这个大难不死却遗留了一身伤痛的温润青年,犹如美玉有瑕,不禁令人惋惜,“哎,贤侄……”

    王穆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和左腿,微微一笑,仿似拔云见月。“叔父,毋须替小侄惋惜。当日的情形,小侄能捡回一条性命,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他的眉目疏朗,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坚定。

    那天,他撑着最后一口气都要先把暗河的位置说出来,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该庆幸,上天没有直接夺去自己的性命,也没有间接地摧毁自己的理想,反倒还留下这样一副刚刚好的躯壳。

    前方的路途,虽然变得更狭窄、更颠簸、更漫长了,但依然在他的脚下。即便马车不能通行,但他还有双腿,可以一步一步地慢慢前行。

    是以,他由衷地感激!

    卢左侍郎听他的语气诚恳,显然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激赏之情顿时油然而生。

    但他转念一想,想到家中恭顺温柔的女儿,就不由地在心里叹气。

    作为一个岳父,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婿有出息、有建树,女儿也不必跟着过得窝囊。

    作为一个父亲,当女婿太优秀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开始忧心,忧心女儿会不会因此而受苦受累,会不会每日都活在追逐自己男人的路途上。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花竟然去而复返。

    他急冲冲地跑进山洞,顾不上行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王……王大人,卢大人,不好了!好多人,好多人都……”
………………………………

第126章 盛夏雨后(一)

    长泰宫。

    明熙公主站在临窗的卧榻上,一双小肥手撑在窗台托着自己肥嘟嘟的下巴。她一脸向往地看着雨幕中的小花园;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哎,又下雨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转身趴到母妃的后背,搂着母妃脖子乱拱一通;“母妃,母妃,母妃……”

    姜素敏的肩膀陡然一沉;耳畔便响起女儿撒娇的小奶音。

    京城被大雨笼罩了七八天,活泼好动的公主殿下被拘得难受。不能撒丫子奔跑、不能在草地上打滚、不能摘花扯嫩叶……憋不住的小公主就一天三顿地撒娇,祈求母妃能大发慈悲;恩准自己出门玩耍。

    自己生养的闺女,自己还不知道吗?

    动动尾巴;就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

    姜素敏手里的针线活不停;无情地拒绝道:“不可以,要等雨停了才能出去玩!”

    “母妃……”

    明熙公主把声音拖得老长;细嫩的小奶音后面带了个颤音。她见母妃始终不为所动;就使出了终极大招,踮起脚尖、嘟起嘴巴“啾”地亲上去――

    吃了一记糖衣炮弹,心肝都被萌化了的姜素敏依旧立场坚定,“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耍赖是没有用的。”

    被狠狠拒绝,明熙公主表示不开心,但又不敢在母妃跟前纠缠胡闹。她松开肥胳膊,背对着母妃坐在卧榻上,鼓着腮帮子好似在生闷气。

    姜素敏似乎没有察觉,整理好手里的布片,捻着银针继续缝了起来。

    其实,真的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看庆和帝的样子,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学着当个慈父,而且颇有“让摘星星绝对不摘月亮”的架势。为了不让孩子长成无知的纨绔,她就只好板起脸当个严母了。

    后殿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哒哒的雨声,还有几声金玉相击时发出的清脆。

    过了好一会儿,迟迟没有等来安慰的明熙公主,忍不住扭头偷瞄母妃一眼。她很快又转回头扬起圆溜溜的下巴,一脸“本宫才不想人哄”的傲娇小表情。

    如此反复三四次,明熙公主似乎也意识到,母妃是不会来哄自己了。情绪低落了一瞬间,不记仇的小公主很快又恢复了活力,好嘛,山不来就本宫,本宫去就山好了。

    这样想着,她就向母妃膝头的月白色布料伸出了魔爪。

    明熙公主歪着小脑袋,掀起布料的一角往身上卷,“母妃,这是什么?”

    布片好像长腿了似的,“嗖”地就从针尖下跑掉了,姜素敏连忙抬起右手,免得娇嫩的丝绸被针尖划伤,如果刮了丝,这衣裳就算是白做了。

    “阿佳乖,放手,这是给父皇做的里衣。”她捏着那只肉乎乎的小肥爪,试图把皱巴巴的布片解救出来。

    俗话说得好,有一往往就有二。

    自从姜素敏留宿过宣华宫后,庆和帝开始隔三差五地宣召她们母子,不知是挂念两个孩子,还是觉得有个吐槽的垃圾桶也不错。

    渐渐地,两个人的关系在日常相处中变得愈发亲近。

    姜素敏也注意到庆和帝生活上的一些细节,比方说,他看似吃什么无所谓,但其实更偏爱香辣的炙肉。不过为了身体着想,他不说她就当作不知道,定食谱时还是选那些以清淡为主的菜色。

    庆和帝看似对穿的也没什么要求,也有可能是平时穿得太好了,以至于没有什么可要求的。但她发现,他似乎很喜欢自己做的那两身里衣,背部有些泛黄了还常常穿在身上。

    某天清晨,姜素敏侍候他穿衣时问起。

    庆和帝立即表示,肩胛的位置做得很好,舒服、贴身,抬手时少了些拘束感。他抬手摸了摸肩胛处的缝线,脸上多了两分疑惑,“爱妃做的衣裳,好像跟尚衣局做的有些不同?”

    “嗯,”姜素敏低低地应了声,微笑道:“剪裁的方式不同,有时候偏上两分,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前世,姜素敏高中毕业后,就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出来工作。

    因为年幼时父母的相继离去,她全靠两个姐姐的供养长大。随着时间的推移,姐姐都组建了家庭,又生了几个孩子,花销也渐渐多了起来。如果加上她读大学的学杂费、生活费,两个家庭可能会被沉重的负担压垮。

    姐夫能支持姐姐供养她到成年已经不容易,她不说结草衔环,又岂能胡乱要求,让姐姐和姐夫为难呢?

    就这样,姜素敏出了高中校门,便开始为生计奔波。她当过工厂的女工,也在路边摆过小摊,最后经人介绍当了个会计。攒下一笔钱后,她就报了个裁缝班,打算以后自己开个小铺子。因为在裁缝班的表现不错,老师就收了她当徒弟。

    那个年代,还没有那么多的浮世繁华。

    徒弟之于老师,就好比孩子之于父母。

    前者传承手工技艺,后者延续亲缘血脉。

    几年过去,从简单的马甲、衬衣,到讲究的西装、旗袍,她的手艺终于被老师认可了。知道她有开铺子的打算,老师不仅借了钱,还介绍了一些客人。

    如果不是遇见那个男人……

    女儿结婚前收拾东西,翻出了十二岁之前的衣服。

    女儿看着眼前精致的小衬衫、小裙子,还有呢子大衣,啧啧惊叹道:“妈妈,你的品味真好,居然全都是经典款,都十几、二十年了,完全不觉得过时哎……哈哈,等我以后生了女儿,洗洗晒晒就能穿了……这缝线,这手艺,比现在商场那些卖几百上千块的都好。”

    “咦?”女儿从衣服堆里扒出了一条白色公主蓬蓬裙,有些奇怪地说:“我怎么会有公主裙,我记得小时候最讨厌了,因为这种面料穿在身上特别扎。”

    姜素敏瞄了瞄那条小公主裙,十分鄙视地说:“讨厌?亏你敢说出口!”

    “你六岁生日的那天,我带着你逛商场,你看见这裙子就不肯走了。刚把裙子套上,你居然哭着说裙裙会咬人,身上好疼、好痒……见你每次路过展示柜都趴在那里看,实在是太丢人了,我就专门去西洋大厦买了面料回来做的这条裙子。”

    女儿讨好地笑笑,把公主裙叠好放回箱子里,然后拿起堆在中间的毛呢长款大衣,放在身上比了比,“这是我几岁的衣服啊,如果不是胸大了,怎么感觉现在都能穿啊?”

    闻言,姜素敏没好气地戳了戳女儿的额角,“你的记忆力怎么这么差,年纪轻轻就跟老太太似的,真怀疑你的博士是怎么读下来的!”

    “那时候刚流行毛呢大衣,你这个皮细肉嫩、没吃过苦头的,又嫌弃人家店里卖的衣服领子扎肉。这种软滑的羊绒料子,去西洋大厦选好了付款了,人家才订货,等了大半个月才到手呢。”

    “这衣服,不算手工,光是面料就花了五、六百。十多年前的五、六百,现在的五、六千都不止了。关键现在很多料子都直接用化纤,像你这种爱过敏的,衣服就难买了……”

    不知想起什么,姜素敏低头摩挲着米色大衣,语气里多了些怅然,“这是你十二岁的时候,我给你做的最后一件衣服,你竟然忘了……”

    女儿十三岁那年的夏天,她的身体忽然便得很差,刚开始去医院检查说是癌症晚期,换了所大医院确诊是中期,紧接着就是化疗。她开始不停地反胃呕吐、疯狂地掉头发,体重也从一百斤掉到了八十斤。

    不停在胸口翻涌的胃酸,让她烦躁得想把饭菜掀翻在地。可是,她再怎么反胃,都会在心里命令自己咽下去。

    只因为,她怎么敢,又怎么舍得,让女儿独自在世上受苦呢?

    化疗了一年半,肿瘤也缩小到了手术指标。

    她幸运地活着走下了手术台,但手术后遗症带来的低血压,使得她需要安静修养、每天都喝补药,不然就头晕得连站都站不稳,做衣服什么的更不用想了。

    头两年,就连去菜市场,她都要等女儿放学回家,然后再一起去。

    女儿微愣,低头沉默,不让母亲看见自己微微泛红的眼圈。

    那场疾病带来的回忆太过痛苦,好像一枚滋滋冒烟的烙印,焦灼、滚烫、疼痛……深深地印刻在灵魂深处。

    她从来都不曾翻阅过那段时光,似乎这样,那个鲜血淋漓的伤疤就会愈合,那些痛苦的记忆也会随风飘散。

    母女二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女儿摆弄了很久,才不舍把衣服重新叠回箱子里,最后感叹道,“妈妈,你怎么好哄啊,甜言蜜语两句就放弃了事业,多可惜啊!如果你当初坚持,说不定现在都有自己的品牌!”

    姜素敏摇摇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人生过了就过了,哪有那么多可惜呢。”

    她从未后悔当初的决定,虽然舍弃了事业,但收获了一个值得骄傲的女儿。她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裁缝老师。

    看着忽然出神的姑娘,庆和帝抬手抚上那张白皙的脸庞,“怎么啦?”

    姜素敏被脸上的温热惊醒,压下心底淡淡的惆怅,唇边展开一朵清浅的笑容,“没什么,臣妾在想,如果陛下不嫌弃,臣妾就再为陛下做两套衣裳。”

    庆和帝一脸严肃地点头,“嗯,如此便有劳爱妃了。”

    过了会儿,他忽然有些可惜地叨叨,上次送他的那身玄色常服都洗得褪色了,面见大臣的时候也不好穿出来。

    皇帝穿得如此朴素,你让大臣怎么办呢?难道要穿打补丁的吗?

    听见庆和帝直白的暗示,姜素敏心里觉得好笑之余,也真的打算为他做两身里衣,常服就缓缓再说吧。因为里衣简单,只需载剪好布料再缝起来就行了;常服再质朴,滚边的绣纹还是需要的。

    不过,身边多了只小捣蛋,姜素敏就连一套里衣都没有做好,常服就更没有影儿了。

    听见“父皇”这两个字,明熙公主倒是很爽快地松开小肉拳。她撅着小屁股凑到母妃手边,看着她整理布片的动作,一脸好奇地问:“母妃,里衣是什么啊?有什么用啊?”

    “里衣是一种衣裳,用来穿的。”

    姜素敏侧身指着女儿身上的大红色绣金鲤鱼外衣,耐心地解释说:“比如阿佳穿在外面,绣着金色鱼鱼的衣裳就是外衣,也叫大衣裳。”

    说着,她青葱般的指尖滑向有些松散的领口,点点露出一角的月白,“里面这件月白色的,就是里衣了。”

    明熙公主低下头,拍着大红色的衣裳,一脸认真地重复道:“这是外衣,是大衣裳。”

    两只小肥爪扯开大红色的衣领,揪出月白色的前襟,“这就是里衣。”

    也许扒顺手了,月白色的衣领很快就敞开,露出绣福娃娃的红肚兜,“母妃,这是什么?”

    看着如此豪迈的闺女,姜素敏一边帮女儿拢好衣裳,一边哭笑不得地回答,“这是肚兜,护着阿佳的肚肚,不让它着凉的。”

    想了想,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捏着女儿两只小肉拳认真地告诫道,“阿佳,你是姑娘,要矜持,不能扒自己的衣裳。”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也别去扒别人的衣裳。”

    矜持?矜持是什么?

    刚学了新知识的明熙公主,低下头又想再扒一遍,“这是外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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