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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化雨(重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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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惊愕地站在原地,似是不能相信一般,母亲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人也瘦得厉害,蜡黄的脸色显然是大病未愈,雨瞬间红了眼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母亲先开了口:“二位小姐是来找人的么?”
雨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一般,自己的亲生母亲站在眼前,却认不出自己,只能被唤作一声“小姐”,雨哀伤地看着她,眼泪顺着脸颊不由自主地流下。母亲一怔,被那双哀伤的眼睛触动了心肠,竟莫名觉得熟悉,一时也是无言。迎春轻轻推了推雨,轻声唤道:“二小姐……”
雨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我们走到这里,有些口渴了,不知方不方便讨碗水喝?”
母亲温婉地一笑:“这有何不可,快请进来吧。”
雨深吸了口气,这才踏进了家门,一切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不大的小院子被收拾得井井有条,院子的一角堆放着许多干柴,向阳的一面晾晒着衣物和被褥,虽不富丽堂皇,可也干净整洁,让人一见便可安心。雨心潮涌动,赶紧在院子里的小凳上坐下,母亲进了厨房去端水,迎春在她耳边小声道:“二小姐,您若是口渴,我们不如赶紧回去,这乡下人家,茶碗也不知干净不干净,别吃坏了肚子。”
雨语气生硬地道:“不过是喝碗水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迎春听出雨的不悦,便不敢再劝,母亲端了水出来,对雨说:“出门前刚凉下的水,还是温的,小姐请喝喝看。”
雨心下一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每天母亲都会备下凉水,待父亲劳作回来时,便和热水一起兑成温水,让他一气喝下。雨捧着水碗,心肠牵动,不由得又泪眼朦胧,她赶紧捧起碗来饮了一口,悄悄拭去了眼角差点溢出的泪花。
雨放下水碗,笑着对母亲说:“水很甘甜,也很温暖,多谢大娘。”
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乡下地方也没什么可招待小姐的,您不嫌弃便好。”
雨问:“这里就大娘一人住吗?”
母亲摇摇头:“家里平时只有我和孩子他爹,我孩子在学堂读书,吃住也都在那里,不经常回来。”
雨四周望了望:“似乎没见到大叔?”
“他出去砍柴了,大概要到傍晚才会回来。”
“砍柴?”雨看了看院中堆积着的木柴,奇怪地问,“家中已有这么多的木柴,为何还要去砍呢?”
母亲低头道:“我孩儿在学堂念书,开销繁重了些,他爹便替人砍柴贴补些家用,我平日无事,也会缝补些衣服什么的,能贴一点是一点。”
雨闻言一急,脱口而出:“你的眼睛不好,怎么能替别人缝补衣服呢?”
母亲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小姐如何知道我眼睛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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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十)
雨咬了咬下唇,强做平静地说:“我看大娘时常眯眼,便这样揣测了,还请大娘原谅。”
母亲笑着说:“怎么要原谅呢,小姐是好意,我感谢还来不及。”她叹了口气,继续说,“其实不瞒小姐,这房子原也不是我们家的,是受了我女儿主家的恩惠,才能住在这里,可是我女儿不久前……过世了,虽然主家慷慨,许我们继续住着,又送了银钱,可我们怎么好意思总是白用人家的呢?我和他爹都是乡下人,没有什么擅长的,干些粗活而已,不打紧的。”
雨垂下眼睛:“原来是这样,是我不好,提到了大娘的伤心事,还请节哀顺变。”
母亲低着头没有说话,片刻后,用手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如何顺变呢,我的女儿……女儿……”
雨解下身上的手帕给她递上,柔声说:“大娘,今日是二月二,龙云寺里香火鼎盛,不知您可拜佛?佛家里讲究因果轮回,您的女儿现在定已投在了一户好人家,过着舒心的生活,您不要太过伤心。”
母亲抹了抹眼泪:“多谢小姐好心劝解,若能如小姐所言,我宁愿余生吃素礼佛,为我女儿祈祷。”
雨点头道:“也好,礼佛心静,对您是有益处的。”
二人又絮絮说了一会儿,雨仔细问了她身体可好,父亲身体可好,生活得如何,缺不缺什么,母亲虽有些奇怪,但也觉得眼前的少女十分亲切,便都一一如实说了,雨明白父母生活的尚算舒适,也放下心来。过了一会儿,看天色不早,雨起身告辞,临走时拿出了两锭银子塞进母亲的手里,母亲大惊失色,连连推辞道:“这如何使得?”
雨道:“大娘的水甘甜温暖,有家的味道,这些银钱是我的谢意,还请大娘收下。”
“一碗水哪里值钱了?更何况小姐陪着我说了这许多话,又是劝慰开解,我如何还能再收小姐的钱?”母亲说什么也不肯收下。
雨见母亲执意不收,也不再坚持,殷殷告辞后便出了门。迎春说:“真奇怪,感觉二小姐像是认识这家人似的。”
雨淡淡地说:“我只是觉得这位大娘很亲切,感觉有缘而已。”
迎春也不做他想:“是啊,我有时也会在街上碰见觉得面善的人,其实我时常在府里,难得出去,这些人又如何会认识呢?大约是上辈子的熟人吧!”
雨回过头,默默凝视着青石板巷的那头自己家的大门,眼神哀戚:“是啊,上辈子的熟人……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待雨回到龙云寺,老夫人已经起身了,供修行的居士住宿的客房里有些忙乱,几个丫头进进出出的,乔氏看见雨,忙把不明就里的她拉倒一边:“你可算回来了,你奶奶醒了已有些时候了,怕是过一会子就要找你。”
雨问:“奶奶怎么醒的这样早?”
乔氏翻了个眼睛:“还不是那个何兰烟,竟然晕倒了,不知又作什么幺蛾子,你奶奶被搅了午睡,很是不高兴呢,问她为何身子不适也不说,强撑着出来做什么。”
雨哦了一声,问道:“可请大夫了吗?”
“她房里的丫鬟下去请了,就在附近镇上先随便找一个,看看有无大碍,一会儿回府后再正经找个大夫来给她瞧瞧罢。”
“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
“谁知道她,一天到晚花样最多,之前害你哥哥那一出,你爷爷奶奶虽然不予追究,心里却都跟明镜儿似的,她大概深怕自己讨了嫌,想来博同情吧,可刚看你奶奶的样子,她的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呢。”
雨低头思索一阵,摇摇头道:“何姨娘心机深沉,绝不是这样草率的人,娘还是留心一些为好。”
乔氏闻言,也细细思考了起来,正说话间,何姨娘的丫鬟已将大夫请了回来,大夫给何姨娘仔细搭了脉,抬头笑着对老夫人说:“这位夫人没有大碍,是有喜了。”
老夫人闻言大喜:“可是当真?”
大夫点头道:“千真万确。”
乔氏怔愣了片刻,问道:“当真有孕了么?可要再诊诊看?”
大夫不悦地看了乔氏一眼:“这位夫人,在下虽不是什么名医,但也行医数十载了,这附近村镇上的孕妇几乎都是由我诊断出来的,绝不会诊错,是滑脉,不会有误。”
乔氏被他冲了一顿,又不好发作,只得闷闷不言,老夫人喜不自胜,吩咐下人赶紧备车回府,何姨娘悠悠转醒,得知自己再度有孕了之后,竟是喜极而泣。老夫人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乔氏虽心中恨恨,也少不得上前关怀两句。
回府的时候,何姨娘一扫来时的颓废,坐在了老夫人的马车上,乔氏则和雨坐在后面一辆,乔氏咬着牙道:“小人得志!”
“娘何必这么在意?生出来也不过是个庶子而已。”
“我就是见不惯她一有身孕便无比托大的那副嘴脸,当年她生那对双胞胎时,可没少给我气受,连累你在我肚子里也遭罪,真是想起来就恨。上回你哥哥那事,你爹到底是对她淡了些日子,我正想着机会来了,竟又被她搬回了局面。”
雨摇摇头:“娘若是气坏了身子,可不正随了她的意?如今她既有了身孕,不妨先退让一步,以免被人嚼了舌根,传到爹和爷爷奶奶那里就不好了,来日方长,咱们静观其变。”
接连几日雨都未曾见到闻人哲,听乔氏派出去打探的丫鬟来报,闻人哲每日一下朝便径直去了何姨娘处,经常一屋子“欢声笑语”,乔氏气的脸都白了,雨和闻人诣只得时不时地跟她说笑,逗她开心,好在闻人诣获封了正五品佥事道,一家人都皆大欢喜,乔氏也喜不自胜。一般大户子弟入朝为官,都是先从六、七品做起,而闻人诣是王夬的弟子,获封五品也是理所应当,以闻人家的如今的地位,皇上即使封得更高也没什么,五品的官职确是十分中规中矩,封住了悠悠之口。更何况,佥事道的官职,是别人想也想不来的好差事,虽然看似不大,可却分巡一定地方,掌理刑名等事,即是掌管了一方律法,非常有实权,也相当锻炼人。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能做佥事道的人,都是皇上寄予了厚望,属意提拔之人。
初八那日,首饰行的老板终于将打造好的金钗送了过来,果然如他所言,虽不像蓝宝石那样别致,可也十分别出心裁,耀眼美丽,乔氏打量之后叹道:“语儿,你的眼光真是极好,这钗好看极了。”
雨仔细地将金钗收在盒子里,和大学士府上送来的帖子放在了一起,对乔氏说:“娘也说好看,想来卫姰一定会喜欢了。”
“如何不喜欢呢?这红宝石想来是极难得的,定是价值不菲吧!”
雨抱歉地一笑:“哥哥付的钱,我也不知道,我只顾着选样式,忘了问价格,下次一定注意。”
乔氏说:“这有什么,咱们又不是买不起,你便是把整条街买回来又如何?我只是觉得给卫家姑娘的贺礼,寻常一对镯子、如意什么的也就够了,这钗这样别致,你何不留着自己戴?”
雨笑着说:“好看的首饰有的是,不差这一件,左右挑了许久也看不上别的。”
乔氏摇摇头:“随你吧,卫家竟还真正经送来了帖子,我还担心你只是一时兴起才答应要去,如今见你这么重视,又是费心选贺礼的,倒是有些乐在其中了,不过那日娘不在你身边,你一切还是要当心。”
雨抱着手中的首饰盒,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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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卫姰生辰的那一日,雨午睡醒了之后便动身去了大学士府,因是私宴,宾客并不多,却都是京城里名门望族家的子女,因着齐王还未到,大学士没有在门口迎接,只有卫姰和她的哥哥卫晟在迎客。见雨前来,卫姰忙迎了上来,卫晟也十分客气地和雨相互见礼。卫姰一改元宵节那日对雨的冷淡,拉着雨说:“闻人妹妹一向是什么宴请都不参加的,那日我还当你是哄我呢,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你下帖子,心想若是帖子下了你不来,我该多丢脸呀,还是哥哥说,闻人小姐既说了来,便一定会来,我这才放下心来。”
雨笑看了一眼她身旁站着的卫晟,对卫姰说:“我从前是身子不好,出不了门,不过旁人也就罢了,卫姐姐的生辰宴,我自然一定要到。”说着便从迎春手中接过贺礼送上。
卫姰听着高兴,笑嘻嘻地接过,见那盒子雅致,不禁好奇道:“是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盒子。
“好别致的钗啊!”
卫姰轻呼一声,将那金钗拿了出来,伸手放在太阳下细看,在斜阳的映衬下,那颗红宝石闪烁着摄人心脾的红光,四周的丫鬟围了过来,都对这金钗发出了赞叹之声。卫姰将钗拿给卫晟看:“哥哥你看,这钗美不美?”
卫晟比卫姰大两岁,两人长得很像,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卫姰明快妩媚,卫晟则沉稳干练。说来也怪,卫家世代从文,可卫晟偏自小好兵,年纪轻轻已经是骁骑副参领,又生的高大威猛,自有一份阳刚的英武俊朗。他笑着对雨点点头,垂眼看着卫姰道:“很美,闻人小姐一片心意,哥哥替你插上吧。”说着,便接过了金钗插在了卫姰的发髻上。
卫姰转身看着雨道:“如何?”
雨称赞道:“艳丽无双。”
卫姰笑着说:“多谢闻人妹妹,我很喜欢呢。”她想了想,又把卫晟拉到雨的面前,接着说,“我还要在这里迎接客人,暂时不能陪妹妹,就由我哥哥代劳,陪你在府里逛逛吧!”
卫晟笑着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雨不便推辞,便淡笑地说:“有劳卫公子了。”
卫晟说:“是在下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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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十一)
卫府是京城有名的书香门第,祖上在前朝出过一个名满天下的书法大家,府里布置的也颇为雅致,多水多竹,很贴合文人的喜好。卫晟指着那蜿蜒的小溪道:“这溪流还是我们小时候,爹特意命人开凿的,几乎流经了府内每一处住所,有几段甚至就在房屋之内,方便女眷们戏水。引的是地下水,很是清凉,现在刚刚开春,天气还寒冽,若到了盛夏,我们经常褪了靴袜在水中玩耍,当真解暑呢。”
雨惊奇道:“如此有趣?”
卫晟道:“我妹妹喜欢热闹,常在府上办宴会,每年到了盛夏,我和她总会邀请几个要好的朋友来府上小住,今年夏天,如果闻人小姐有空,还希望你能赏光。”
雨笑着说:“好啊,卫公子盛邀,我一定到。”
卫晟说:“今日来的也都是平日里常在一起玩的好友,你不用拘束,若是有什么不便的,跟我说或是跟妹妹说都可以。”
“有劳卫公子费心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过了大半个园子,那溪水始终在脚边弯弯绕绕,最后消失在西面的墙角。雨看了看四周,问卫晟道:“这溪流可是流出了园子么?”
卫晟摇摇头:“并没有,这溪流是循环着流淌的,这里虽是没入地下了,也一直都在园子内。”
“循环流淌的水,却能保持这样的清澈?”
“爹爹为了这条溪流,专门请了园匠来打理,园匠定期会对溪水进行清理,故而能够保持清澈。”
雨点点头,不再说话,目光却飘向了溪水消失处的那面西墙,如果她记得没错,这面墙的后面应该是一条小巷,而巷子的那头,则是晋王府的后花园。
卫晟将雨请进了一个正厅,已有不少宾客在这里歇息闲谈,大家看见卫晟和雨进来,都纷纷起来相互见礼,几个少年拥簇着卫晟说话,雨便退到了一旁。厅内的宾客三三两两坐在一起闲谈,闻人语从前足不出户,几乎没有相熟的朋友,眼前众人虽都在元宵节时见过,但到底不熟悉,彼此间谈论的内容雨也插不上话,便显得安静落寞了些。
卫晟见状,便拿了些瓜果点心送到雨的面前,对她说道:“离晚宴还有好一会儿,先吃些点心吧?可有什么喜欢吃的?我吩咐厨房去做。”
“这些就够了,卫公子不用特别看顾于我,我看有不少人在找你呢。”
“不打紧,你可是妹妹请来的贵宾。”
隔壁偏厅的门被推开,几个人从里面鱼贯走出,雨抬眼一看,竟是闻人诤和闻人诰,还有前几天在酒楼内羞辱与霆的朱成琮也在其中。自上回闻人诣起疹子的事情后,这对双胞胎兄弟多少有些尴尬,在府上也刻意避开了雨和闻人诣,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了,闻人诤一时有些怔愣,雨站起来道:“二哥,三哥,你们也来了。”
闻人诰惊讶地说:“妹妹也在这里?”
雨点点头:“是,卫小姐给我下了帖子。”她看向一旁闪躲着想逃开的朱成琮,暗暗地冷笑,不动声色的道:“朱公子好。”
朱成琮一下子红了脸,低着头结结巴巴地给她回礼:“闻……闻人小姐好。”
闻人诤狐疑地看了一眼他:“成琮,你见过我妹妹?”
朱成琮支吾着没有说话,雨笑着道:“是呀二哥,上回元宵节在宫里与朱公子见过。”
朱成琮松了口气,忙跟着附和:“正是这样。”
闻人诰走到雨的身边问:“你到了多久了,可觉得身子累吗?”
雨笑着摇摇头:“才刚到了一会儿,我不累,现在我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闻人诰点头道:“那便好。”
一时几人各怀心思,便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朱成琮陪着笑说:“不知寿星去哪里了?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卫晟说:“妹妹在门口迎客,过会子齐王殿下怕是要到了。”
本来脸色发红的朱成琮瞬间又变得惨白,他又像是哭,又像是笑,轻哼了一声道:“齐王殿下要来?”
卫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是啊。”
朱成琮低头静默了一会儿,草草行了一礼:“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了,请见谅。”说完便转身就走。
雨心中冷笑,却装着不明就里地样子问闻人诰:“三哥,他怎么了?”
闻人诰皱眉望着朱成琮的背影:“不知道……真是莫名其妙。”
既有两个亲哥哥在场,卫晟不便再陪在雨的左右,恰巧一个下人进来对卫晟耳语了几句,他便向雨和双胞胎兄弟告辞,称有事离开片刻。闻人诰在雨的身侧坐下,问她是否认识在场的宾客,又小声地向她一一介绍起来,闻人诤面无表情地在一旁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雨冷眼旁观着,觉得这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性格只怕是截然不同,闻人诤阴冷且富于心计,野心很大又擅于隐藏,而闻人诰为人和善,心地善良,和闻人诤完全不一样,只怕上一次的事情是闻人诤和何姨娘两人一手操办,连闻人诰都蒙在了鼓里。
想到此,雨便转头对他俩说:“二哥,三哥,上次的事情是我和娘错怪你们了,我心下一直不安,最近在家里也没什么机会和你们说话,你们不会怪我吧?”
闻人诰挥了挥手:“一场误会而已,母亲和你也是关心大哥,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家兄妹,哪里来什么怪不怪的。”
闻人诤也笑了一下:“都过去了。”
雨证实了心中所想,咧嘴笑了起来:“那就好,我好怕二哥三哥从此恼了我,不再和我说话了呢。”
闻人诰忙道:“怎么会呢,我们最近只是……”他看了一眼闻人诤,顿了顿才说,“我们最近因为忙着学堂的事,故而平日也不怎么在家里,你别胡思乱想了,等过段日子天气暖和了,我们再一起扑蝴蝶去。”
雨一直留意着闻人诤的表情,在听到闻人诰说扑蝴蝶之后,他的眼神忽地闪了闪,表情变得有些不自在,雨暗暗思忖了一会儿,便灿烂地笑看着闻人诤说:“好呀,我可喜欢和你们一起扑蝴蝶了,真是好玩儿。”
闻人诤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雨,努力维持着脸上微笑的表情,可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恐惧,却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雨冲他狡黠地眨了眨眼,脸上是完美得看不出一丝破绽的笑容,闻人诤一阵心惊,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她怎么会知道的?那个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一点心机都没有,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小妹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富于心计,如此洞悉一切了?
闻人诤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忽地门口有下人大声通报齐王殿下到了,厅里的人一起停下了闲谈,站起身来对着那个穿着一身白底绣明黄四爪龙纹锦袍跨进门来的少年跪下行礼,他身后跟着大学士卫仲文,以及卫晟和卫姰,也一起走了进来。
李浲抬手道:“都起来吧。”众人谢恩起身,又向卫仲文行了礼。
李浲一一扫过厅内众人,直到看见了雨,便冲她展颜一笑,雨也只得回笑一下,两人的眼神交流被闻人诤看在眼里,不禁若有所思。
卫仲文将李浲请到了上座,卫姰前后不离地跟在左右,说笑着吸引李浲的注意,李浲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眼神却一直飘向坐在角落里的雨。卫仲文与李浲寒暄了一阵,便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说:“今日是你们年轻人的聚会,我老头子知趣,这便不扫大家的兴了。”
李浲也起身道:“卫大人,令嫒的生辰,不留下一起庆贺么?”
卫仲文笑道:“我这丫头已经十四了,是大姑娘了,最不耐烦和我这糟老头子凑一起喽!”
卫姰羞红了脸,娇嗔地喊道:“爹——”
卫仲文哈哈笑了起来:“我若是在这里,只怕大家都不能尽兴,还是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尽情玩吧,晟儿,姰儿,务必照顾好齐王殿下。”
卫晟和卫姰一起应了是,卫仲文这才告辞离去。待他走后,厅内原本有些拘束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一些,可到底齐王在场,众人也不敢太放肆。许多人都围在李浲、卫晟和卫姰的身旁说话,李浲刚和这个寒暄完,另一个又走了过来,都是相熟的贵族子弟,李浲也不好拒绝,几次想脱身都未果,不禁有些无奈地看向雨,雨冲他摇摇头,微微一笑,表示爱莫能助。闻人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妹妹,齐王在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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