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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花开两岸-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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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如其人嘛好人出好诗、好诗现好人。”

    “我这儿还有一些他的作品。你也一起看了吧”说罢,柳茵泽从衣袖里掏出好多绣帕,一并丢到邱勤面前,让他念给我听听。

    我侧目看他,带着玩味,“你没事携带这么多手绢做什么擦鼻涕还是口水”

    勤儿闻言,赶紧缩回手,审慎地望着他小舅,仿佛那手帕上真的沾满了鼻涕一般。

    柳茵泽扁了扁嘴,无奈道,“这都是怡人坊的姑娘们送的,关照我今天一定带在身边的。”看到我们满脸不相信,他咽了咽口水,扯着头皮往下说,“事实上,我每天都会收到这么多的新手帕。没办法,谁让我这么招人喜欢呢”

    邱勤被他说得有些神往,“怡人坊,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美女如云的地方,比起王宫里的女子来,更具韵味。”

    无耻之极,简直无耻之极。自己寻花问柳也就算了,还来招惹我儿子。就不怕得花柳病么

    我一本正经地看着勤儿,“别听他的,事实上,他鼻涕口水流太多,那些个美女都看不过去了,才送她这些手绢。”勤儿很受教地“哦”了一声,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勤儿一口气念完,抬头沉思片刻。过了好一会儿,拍手称妙啊,此人的诗词歌赋写得甚好。寥寥数字,便将儿女情长描绘地如此生动婉转,可谓文曲星再世。

    柳茵泽点头。

    我不服气,蓄意泼冷水,“好什么好,能写出这样的文章,也不见得一定是个当官的料呢”

    “哎,”勤儿失落地叹了一口气。“母后真是火眼金睛,说道关键地方了。”

    “怎么”

    “小舅,还是你来说吧毕竟你比较了解此人。”

    柳茵泽解释道,“此人与我同姓,杨柳之柳,字文舟。文采出众,做的词曲广为传唱,可惜连续四年赴考都名落孙山。由此对我们的选拔制度极为不满,牢骚大了,一日在怡人坊大放阙词,说当官有什么意思,远不如在这儿填词来的舒畅。所以,我们还在担心招揽不到此人,或者说招到了他也不安心做事。不能做到人尽其用的君主,也会被后世耻笑的。刚刚你看的那卷,正是他的考卷,君上还在考虑怎么下批语呢。”

    这分明就是柳三变的翻版么柳文舟,名字倒是不错。

    我说,“考虑什么他爱做不做,不做官他考什么试按我说直接把他叫来,给他个官衔,爱当不当,拉到。”

    “话是怎么说,可到底还是个难得的人才。”勤儿犹豫了,“那文章,他都用古体写的,我们也是翻阅了很多文献,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一般的读书人,就算识得几个古体字都已经了不得了,何况还用它成文。”

    “那好,我问你。他要上奏都用这些古体,你要看多久才知道,你是君主,要看的东西多了去了,有时间打发在认字上”

    勤儿低头,“就这么拉下榜,回头他的怨念就大街小巷传了。”

    我问,“此人是不是有点心高气傲”

    柳茵泽答,“哪里是有点儿,简直心高气傲得很,连我都要给比下去了。”

    我反手做噤声,“你那是狂,他是傲,不一样的。不过你们柳家人都喜欢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这点倒是蛮值得研究的。”

    柳茵泽走到中央,深作一揖,作为答谢我的赞赏。

    我玩心大起,提笔一挥,写下且去填词四字。我倒是不信了,他还能真和柳永一样来个奉旨填词不成

    勤儿看着我的笔头流转,完了依旧不理解,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他,今年这个柳文舟你将他按文笔考究,直接让他摘得桂冠,不过不要给他封官,让他去那种烟花地填词去好了。这样他也没得抱怨,而且我们也遂了他填词的心愿。岂不是一举两得

    勤儿大赞,立即在他的名讳上画了一个圈。

    一旁的柳茵泽喃喃自语,“最毒妇人心,古人不余欺也。”我一不小心听见了,但是不予理会。

    三日后放榜,柳文舟的名字高挂于上。据说当时乐坏了这个屡挫屡败的年少轻狂,可随后面见君上,他当即愣在朝堂之上,都忘记了谢恩,勤儿大呼三遍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百官不敢做声,心下对这个状元是同情万分。柳文舟家境不坏,可惜不怎么会盘算,在京师住了一阵,所带银两都已经花完了。起初有人觊觎他的才华,高门鹤厅的都接济给他一些钱卜。放榜那段日子,他更是春风得意,一些门下小吏来巴结他,他都不予理睬。所有巴结过他的人都翘首以待,看他封什么官。一道圣旨下来,把这个年轻人直接由天堂打入地狱。别说坐镇朝堂,就是发配到边疆,都没有他的份。

    没了接济,他日子一下子就没法维持下去,只好为青楼女子填词换取口粮,顺便积攒回家的盘缠。俗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风流人要是风流过了头,哪里还能过那紧巴巴的日子。后来那些日子,我一直从柳茵泽口中打听他的近况。总之是潦倒之极,听得勤儿也问,我们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点。我摇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磨磨他身上的傲气。

    我单手撑着下巴,对着满桌子绣了诗文的手绢,沉思片刻,说,“别动,这个人,我有大用。”

    柳茵泽随手捡起一块手绢,擦了鼻涕,然后问,“大用你打算怎么用这个人说他不能当官的是你,现在你又要大用他。君无戏言,你可别让君上为难。”邱勤赶紧附和着点头。

    我神神秘秘地说,“怎么用嘛,当然得我见过他才知道。”

    “那好,改天我把他带过来。”柳茵泽说。

    “不用,我亲自去会会他。”

    柳茵泽差点又一口喷出来,小心试探,“你知道他现在住哪儿吗”
………………………………

34。端容现

    更新时间:20111106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除却个别商户,街道两旁的店铺早早的关了门,距离宵禁的时候还长,帝都的绝大多数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走动。万人空巷,千家万户都点起灯盏,如往常一样享受天伦之乐。

    夜寂静,月冷清。

    唯有一条巷弄热闹非凡,不断有人从巷口往里走,穿梭在这弄堂里,却少见出来的。我换上一身轻便男装,抛开繁琐的发髻,金冠束发,身着一香兰色长袍,游走在这一行人中。抬眼轻瞟屋脊,尽管下脚力道极轻,但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响声,我心里温暖了下,勤儿同意我只身前来,却仍然暗中派人保护。

    到了里巷,我一个左转,见一高瓦红墙,木质的阁楼雕梁画栋,大红灯笼悬挂两旁。单以地理位置算,这是一处极清幽所在,可惜这儿的酒芳名远播,但凡来京师的游子必然少不了来一趟,至于那些常驻人口,更是隔三差五地来。

    怡人坊的酒名动天下,怡人坊的女子艳灌四方。不知是好酒衬了美人,还是美人衬了好酒,亦或是这绝佳的名气衬了这好酒美人。我低头一笑,想不到有天我也会来这种地方。

    人在外面瞧不出什么,可一跨进门,就能切身感受到春意融融的气氛。

    我这厢还在感叹名不虚传,立即有人上来招呼。那中年妇人身姿婀娜,脸蛋丰盈,眉目里犹可看出年轻时的风骨。她上下打量我一阵,最后眼睛牢牢盯在脖子一下部位,然后问我是吃饭还是住宿。

    这话问得机巧,我暗自叹服,到底是阅人无数,一眼就能分辨雌雄。不过我压根也没打算以这副装扮瞒过她,只不过为了便于行动罢了。试想一个女子入夜之后走在大街上是何等招摇,那些蜂儿蝶儿丝毫不会在意你是美是丑。我低头看着她,柔柔地说,“妈妈见笑了,我来找人。”

    中年妇人闻言变了脸色,怕是遇到砸场子的了。流连怡人坊的男子数不胜数,时不时会有三五个良家结伴前来抢回丈夫。可男人的心在这儿,人也在这儿,怎么抢,像他这等活了大半辈子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往往是男人怕戴一顶惧内的帽子,失了面子,赖着不肯走。良家们于是破口大骂她们是狐媚转世。说得通透点,她们也不过是开门做生意,哪有客人来了还要赶着走的道理。中年妇人一番考量,很快回问,“不知姑娘的良人是谁我这就帮你去叫出来。”

    我说,“不用了,请问柳相的包间在哪里我自己过去就成了。”

    “这个”

    中年妇人犹豫了,柳茵泽在他父亲过世前就已经是这儿的常客,更因一掷千金、花费无度,设有专用包间。如今做了丞相,身份愈发显贵,普通人哪里得罪得起。柳茵泽做官之后,仍然不顾及影响,日日来此寻欢。也从来没听说过他娶了哪一家的闺女或安了哪一房的小妾。中年妇人眼珠转溜一圈,已经料定我不是良家,目光中敌意锐增,敢情把我当做来抢财神爷的同行。

    我赶紧打消她顾虑,“放心,我不是来闹事的,我就是来见见他,而且凡事由我担着。我想他不会不见我的。”

    中年妇人脸上挂着笑,应付道,“要不还是由我先去通报一声。愿不愿意见姑娘,全凭相爷他做主。”

    “不用了,他一定会见我的。”

    “那好吧,你随我来。”她在前头领路,小声嘟囔了句,“还真把自己当金枝玉叶了,我们这儿的姑娘那个不比你风韵,谁稀罕见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

    我提步跟上,心说其实我的年纪不比你小多少,不过这番解释可得费好多唇舌,还不如听之任之。

    中年妇人止步楼上一小门前,单指轻叩,里边传出一声娇滴滴的“谁呀”,夹杂在男女嬉笑声中。中年妇人尚未来得及答话,我用力一推,门就开了。里边一男二女撇过头来,笑容顿止,眉目间隐隐含着被打搅的怒火。

    柳茵泽首先回头神来,一眼就认出我来,炸了舌头似地,“你,你来这做什么”

    中年妇人见状,唯唯诺诺地说,“相爷,这她我拦不住。”

    “不关你事,你先出去吧。”那妇人得了赦免,赶紧转身逃逸。柳茵泽又转头对贴在她左右的人说,“你们也出去。”

    两美人怨毒地瞥了我一眼,恨恨地摔门出去。

    柳茵泽起身行礼,被我拦住。

    我径直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并且示意他也坐。他一边为我斟茶一边问,“国母怎么想到来这儿烟花之地,实在有违你的身份。”

    “你可以来,我怎么就不能来”

    “那你可以另订一个包间。”

    他苦着脸,上司他娘在这儿,当然是束手又束脚,玩得尽兴才怪。

    我掩口失笑,“这不为了苍生着想,和你拼一间,省些柴米钱。”

    我看着眼前这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上的山珍海味聚齐一堂,叨唠着这得多少钱财,多少民脂民膏,心里一阵肉痛,讥诮道,“相爷白天为国事纷扰日理万机,到了夜间也不注意休息,体察民情。有相如斯,真是君上之福,黎民百姓之福。”

    他自斟自饮,不带答话。

    沉吟半晌,柳茵泽才朱唇亲启,“听人拼火做生意,拼车去异地,拼房住客店,从未听说过还有人拼包间找姑娘的。”

    我闷笑两声,“打今儿起不就有了,国母为天下表率,当然要不惜争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再说了,我对姑娘没兴趣,你找你的姑娘,我找我的小伙,岂不是两不相误”

    这话放眼今天,好像的确开放了点,柳茵泽大跌眼珠,嘴里一口烈酒呼啦一声就喷出来,包间里顿时酒香萦绕,久久不散。

    柳茵泽随手捞起一块手绢,擦了擦下巴,敷衍道,“太后好雅兴,太后好雅兴。”我见这绣帕丝质上乘,金线镶边,上面绣了一对他花园里常栽的月月红,做工细致,不免为这个可怜的姑娘感伤一会。

    “怎么,我脸上有花”柳茵泽被我看得有些惶恐。

    “花我倒是没见着,就见到一只小花猫刨着一方上好的丝帕。糟蹋了”觉得不解恨,又追了句,“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呵呵,柳茵泽被我骂的哑口无言,将那方沾湿了的手帕塞入怀中,一点都不怕它染湿衣襟。

    我斜眼睥睨,没有常识。

    “其实,”他舔了舔嘴唇,迟疑地开口,“你不必为这些女子抱不平。我每天都收到那么多的丝帕,能被我派上用场,那是她们的荣幸。”

    我再也受不了了,横眉倒竖,拍案而起,此人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柳茵泽一脸无辜,“我只是说了个事实嘛”

    我沉淀下心,想想他说得似乎也对,倘若一个女孩子费了一番苦心做成的东西送给喜欢的人,不就是希望他能用上,而不是搁在那儿当摆设。柳茵泽出生甚好,容貌又俊,家境富裕,官拜丞相,又善解风情,爱慕其的女子自然不会少。可以说,在众多的绣帕中能被选上,除了侥幸之外还能有什么解释。

    我低头喝水,生在这样的年代,也只有风尘女子可以毫无顾忌地表达爱慕,所以这些绣帕的主人大都不会是朱门绮户的富家千金。以他的身份,决然不会娶这样的一个女子为妻。可叹一个柳茵泽,坑了多少红粉心

    我说,“如果真心为这些女子好,你应该安安分分娶个美娇娘,厮守至白头,断了她们的妄想。像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看你是故意再招惹她们。”

    经我一说,柳茵泽放下喝酒的心,低头沉思。

    包间里的空气有些凝滞。我四下张望,陈设古朴,书香味十足,我的左边是过来的走廊,右边则是一帘纱帐,纱帐中间被束起,外面即是栏杆。我站起身,往那边走去,自栏杆处向下望去,刚巧就是一个表演的戏台。我又沿着栏杆平视一周,发觉其他的包间也和这一间布局相似,只是看戏听曲的角度不同。毫无疑问,我现在身处的这间,是最佳的观摩位置。

    楼下大厅挤满了人,比我先前来时更多。人声鼎沸,嬉笑怒骂皆有之。这些人有个共同的举动吸引了我的注意,绝大多数都时不时地向着戏台的方向看一眼。个子矮的,要么踮起脚尖,要么索性踩到凳子上去。

    我因问,“表演开始了吗”

    柳茵泽抬起头,反问,“什么表演”

    “这么有情调的地方,不该有歌舞表演吗”

    他恍然大悟,“原来指的是歌舞。”

    不一会儿,一娉婷女子怀抱着琵琶从台子后面走了出来。下面的哄笑戛然而止,人们不约而同地驻足观望。琵琶遮面,看不清容貌,凭这婀娜的身段与袅袅的行姿,不禁叫人浮想联翩。

    下面一下子沸腾了,一个个嚷着端华姑娘。我看着新奇,问,“这端华姑娘是什么人怎么这些人叫的如此疯狂”
………………………………

35。五两银

    更新时间:20111106

    端容姑娘灵巧白皙的手指在拉弦上拨弄两三下,琵琶曲断断续续想起,音色尚不连贯,曲风尽现。随即手指拨弦的节奏加快,曲调连贯,声声压抑,好似黎明前刻最磨人的时候。楼下各人,屏息危坐,呼吸沉重。曲风渐缓,流畅平稳,眼前仿佛看到东方天空呈现鱼肚白,微微一笑,看来天就要亮了。旋即曲意高亢,红日在山谷里初现半张脸,听众的表情也随之而动,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之光一样凝神膜拜。而后不知是哪一只林鸟打破了这一片寂静,山林里的鸟儿们都叽叽喳喳交换起来,高音低音错杂交织,好一个喧闹的凌晨泉水叮咚,结晶透澈的泉水冲刷山石,发出清脆的声响,山谷里的人们往来如织,纷纷到泉边洗漱。隐隐约约地,可以听见人们交谈的笑语。女人们端着木盆前往溪边洗衣,男人们扛着铁扒下地下地干活的人们觉得肚子饿了,望着家的方向,抬头时,却不见炊烟,而是浓密的黑烟冉冉升空。饥寒交迫中,赶紧向村子里赶过去,所见景象让这些身强体壮的男子也无力垂丧:鸡鸭乱飞,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还有一些手里拿着武器的军人正向他们一步步走来,手起刀落,音瑟顿息,曲终。

    大厅里掌声如雷。

    “一个误落尘网的仙子。”背后徒然想起柳茵泽的声音。我思索片刻,方想起他是在回答我先前的问题,才过了片刻功夫,我却觉得隔了一个世纪。

    我的目光再度停留到这个端容姑娘的身上。只见她一声白衣,腰间束着黑色缎带,眉峰如蹙,眼中擒泪,眼睛下面全由一方轻纱遮脸,看不清容貌。借着这双眉眼,我已断定这是一个处处镶着忧郁气质的女人。这样的女子有中神秘的吸引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怜惜。可是,在歌楼风尘里,拥有这番气质的女人真不多见,哪一个不是强作欢颜,遇上不买账的客人,甚至还会骂骂咧咧说她笑得不好看,人是来买笑不是来买哭的。

    在我仔细打量这位气质特殊的姑娘的同时,也三三两两地听到一些新嫩在询问端容姑娘的消息。

    原来这端容姑娘姓楚,原名什么无人知晓。只知道十三岁就在这怡人坊卖艺,后来得到当时的相国公子,也就是现如今的相辅的赏识,包养在怡人坊的一间后院里头。端容是否愿意出来见人或献艺,全凭她自己喜欢,任何人都不得横加干涉,更别说是强迫。她的一切费用皆由相府承担,可是听说柳相从来不在她那儿留宿,也从来不会传她伺候,总是坐在专用包间里头寻欢作乐,听听小曲。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向包间里坐着的那位看去。只见他气定神闲,面不露喜忧。

    我有些待不住了,将头重新转回大厅,刚巧迎上端容诧异且黯然的目光。四目相对,双方都有许多疑虑需要解开。端容先躲开了,她向台下观众深深鞠礼,而后转身退去。在明亮火烛的照射下,我分明看见她眼角滴落的泪珠。

    我搬了张椅子靠在栏杆上看下面的表演。柳茵泽嗤笑了下,“看来你还真爱上这地方了。”

    接下来的是曲词歌唱,名曲配美人,曲是时下最流行的柳大才子填的曲,唱的人是怡人坊人气最盛的花魁女。歌声婉转,意境优美,赢得了更多的掌声和欢呼。看端容,主要还是因为神秘;听花魁,那就是俗人对于名人的追捧。花魁不是人人都能抢得到手,但是你若连她的一支曲子都没听过,岂不是白来了怡人坊

    最后的一个节目带有互动性质。由现场人员出题,柳大才子现身作词,然后由歌姬当场吟唱。

    看到一声破落的柳文舟登台时,下面一个个哈哈大笑,都扯着喉咙喊:“哎呀,这不是今年的状元郎么这么放着好端端的官不做,跑这脂粉堆来了。是舍不得你哪个红颜知己么”

    柳文舟涨红了脸,他极力装作充耳不闻的样子。可是下面的人哪里会放过他,一个比一个过分。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对于科考,柳文舟下足了功夫,也将全部的希望投寄在这里,可是结果是他考中了,也出名了,仕途却从此绝缘了。也许那无数个寂寞凄清的夜晚,他对着满天繁星落泪,后悔自己不当一时糊涂说了混账话;也许他半分悔过也没有,只是感叹世事艰辛,人心刻薄。再来一次的话,他还会不会说那一番话

    初时,他还带着满腔羞恼愤恨回瞪下面这些人。可看到他们锦衣玉食,油光满面,他自觉没什么底气,低着头等人出题,赶紧做完曲子,他好开溜。这些人并不急着出题,极尽各种犀利调侃他、嘲笑他。

    “这些人真过分。”我听了都觉得义愤填膺,“柳文舟都这么可怜了还落井下石。”

    柳茵泽好心提醒道,“你可别忘了你才是那个推他落井的人。”

    “我那是为了好好栽培他,锉锉他的锐气。”我不满地分辨。

    柳茵泽极为不屑地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好心办坏事。身为主宰他人命运乃至生死的人,你以为你的一个决定只是兼顾了社稷苍生,殊不知对这个人的一生造成多大的伤害。”

    “官场不需要一个自以为是,处处逞能的英雄好汉。”

    “你对这个圈子倒是看得透彻。那么问你,你处处按着你的标准来选拔人才,所有人都顺着你的话说,没有逆言,难道你就觉得这个天下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吗”他舔了舔干涩的双唇,继续道,“你也别跟我说,想把他们改造成什么样。人的性子是由天定的,你不要妄想从骨子里改变一个人。你觉得你在以大局看世事,牺牲点小利也是必须的,可是对于每个人来说,就是一生的前途。没有尝试过接纳这个人,你怎么知道这个圈子是否合适他。也许,这样的人带来的冲突能改变这圈子里原有的诟病呢”

    见我不在与他论辩,他笑了笑,继续道,“不要总以利弊来办事。”

    我诧异地看向他,这个人说的话,和那只妖的观点好相像。

    那个驻扎在柳茵泽心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包养一个女子而又不将她娶进门,也不强迫她是否卖艺。他到处散财,仅仅是因为家里钱太多,需拿出来炫富吗

    就在我们说话的当口,柳文舟已经完成今天的业务,可以暂时功成身退了。

    柳茵泽唤来一个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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