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仙只应天上有-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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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摇：“……”

　　　　听苍玄师傅这么一脸严肃地说出承诺，本来应该是要感到无比心安，把一切交给他就好，可扶摇听来却隐隐觉得有些捉摸不定，到底是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它该有曲折。
………………………………

第557章　妖珠妖珠

　　　　扶摇的预感并没错。

　　　　她此时跟苍玄师傅谈论苍穹和混沌，苍穹跟混沌又何尝不在说她和苍玄师傅……

　　　　其实在苍玄师傅把扶摇带走之后不久，伫立在莲池上的苍穹就迎来了混沌……

　　　　混沌像是嗅到了某种东西一般不请自来。

　　　　踏着妖后娘娘栽种的黑莲烧成的灰烬。

　　　　从苍穹后方视线观察不到的黑暗里。

　　　　他悄无声息，仿佛一直就在那个位置。

　　　　在苍穹背后阴冷地说了一句：“现在的你，很伤心。”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又肯定地说：“除了伤心，你还有满腔怒火，你的怒火只能用报仇雪恨来浇灭。”

　　　　苍穹这次并不是像往常一样沉默，或者给一个“……”，这次的苍穹……

　　　　“你最好也滚！”

　　　　混沌：“……”

　　　　但随后他就乐起来，甚至纵声大笑：“哈哈哈……好！好！你就该发脾气！妖界新妖王就该有脾气！”

　　　　“不过……”

　　　　混沌收起他的笑声，变成习惯的阴冷：“你的脾气，要撒给天帝，给苍玄，给所有阻止你复仇的人。”

　　　　“我不是你仇人，我和你站在一边。”

　　　　但就算混沌这么说，苍穹也冷冷回头，给冷冷的目光，不说冷冷的话，直接要向混沌动手，在苍穹动手之前……

　　　　混沌到底是有备而来。

　　　　“等等！等等！”

　　　　混沌赶紧止住苍穹，“你看！你看！”

　　　　混沌摊开手，像是那种拿糖哄骗拐卖小孩的人贩子，把他手里的东西亮给苍穹看：“嘻嘻，好东西，你的，原本就是你的。”

　　　　苍穹：“……”

　　　　看着混沌手里的“东西”，苍穹不得不停下来，因为……

　　　　那是“妖珠”。

　　　　妖怪死后，妖力修为凝结而成的珠子。

　　　　混沌手中有两颗。

　　　　当然是妖皇妖后留下来的珠子。

　　　　一颗灰暗乖戾，充满邪恶的气息。

　　　　一颗雕刻着黑色的莲花，纯净透彻，清洁绝尘。

　　　　概括了妖皇妖后生前死后的全部。

　　　　苍穹看着这两颗珠子，停顿之后，眉头紧蹙，向混沌恶狠狠：“还过来！”

　　　　混沌……

　　　　一把收住……

　　　　牢牢抓在手中，“不不……不能就这么给你，我有条件……”

　　　　混沌没能说出他的条件，那边的苍穹瞬间妖气澎湃，猝不及防冲来，二话不说，一爪子划出去……

　　　　混沌：“……”

　　　　当然要躲，也不只是躲，边躲边向苍穹大声道：“住手！住手！我还！还给你！”

　　　　苍穹一下飞到他前面，伸手：“拿来！”

　　　　混沌：“……”

　　　　这次倒没耍花样，直接把珠子还过去，嘴里没停：“你要就说！非得动手！非得动手？！能不能体谅残疾人？！”

　　　　他指了指自己左手空荡荡的袖子，那手臂是被扶摇打碎的，还没来得及恢复……

　　　　而他其实也不在乎一只手，那可有可无

　　　　，对他来说，阴谋才是重点。

　　　　“呼呼……”

　　　　混沌一边喘气一边向苍穹说道：“我千辛万苦从天帝和苍玄手中拿到你父母的妖珠，现在就这样还给了你，怎么着都得听我说两句。”

　　　　苍穹：“……”

　　　　混沌：“你听我的，这珠子你不能留着做纪念，你得把它们吃了。”

　　　　苍穹：“……”
………………………………

第558章　所谓妖魔两界的秘密

　　　　为了说明吃掉妖珠的重要性，混沌甚至主动向苍穹靠过来。

　　　　“一定要吃了！”

　　　　混沌重复之后，继续说道：“这可是妖皇妖后的妖珠！”

　　　　“你还不知道吧，你们妖族的秘密。”

　　　　苍穹：“……”

　　　　混沌：“看来你的确不知道，也对，妖皇妖后被天帝和苍玄直接杀了，没机会告诉你。”

　　　　混沌搓了搓手，像是要跟苍穹谈一笔交易，并且他肯定占到便宜。

　　　　“没关系！我来告诉你！谁让我们都受了天帝和苍玄的仇恨！”

　　　　苍穹：“……”

　　　　混沌缓了一口气，娓娓道来：“不止妖界，魔界也有这个秘密……”

　　　　“我们妖魔啊！”

　　　　混沌若有其事地感慨起来，暗地里把他也归成了妖魔一类，企图和苍穹做自己人……

　　　　他说：“自盘古那厮开天辟地以来，就没想给我们妖魔好日子过！”

　　　　苍穹：“……”

　　　　要不是看在妖珠的份上，估计他不会听混沌这么多废话……

　　　　混沌继续废话：“你知道他怎么规定妖魔两界的法则？！你知道么？！啊？！你不知道！”

　　　　混沌说着说着，甚至张牙舞爪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来：“为了让妖魔两界永远被天宫踩脚底下，你知道他定了什么法则？！”

　　　　苍穹忍住：“说。”

　　　　混沌指了指苍穹手中的珠子，：“喏。”

　　　　苍穹就算跟苍玄师傅一样灵性，单从一个喏字也听不出所以然，而混沌废话也有个度，前面渲染那么久，下面就该说正题。

　　　　“自古以来，历代妖皇魔尊更替，你见过同时出现两位妖皇，或者两个魔尊么？”

　　　　苍穹虽不回答，但回忆里已经有了答案，“没有。”

　　　　混沌：“岂止没有！不会有！根本不可能有！”

　　　　“你知道你父皇怎么当上妖皇？！”

　　　　“你们妖族皇廷怎么传承？！”

　　　　“他跟你提过老妖皇？！”

　　　　“老妖皇呢？！”

　　　　苍穹：“……”

　　　　混沌给答案：“之前在你父皇肚子里，现在在你手里。”

　　　　苍穹：“……”

　　　　混沌：“懂了吧？你们妖界皇族的传承，想要当妖皇，可以，先把上一代妖皇吞了，也就是吃了你手中的东西。”

　　　　苍穹：“……”

　　　　混沌颇为苦大仇深：“魔界也一样。”

　　　　“要想成为新皇，就要吃掉自己父母，这就是他们给妖魔两界规定的法则。”

　　　　苍穹：“……”

　　　　混沌走近苍穹，“既然他们想你这么做，那你就做给他们看！”

　　　　苍穹：“……”

　　　　混沌：“吃了妖皇的妖珠，你就获得他全部传承，但这点妖力还不够……”

　　　　“还要加上妖后的！”

　　　　苍穹：“……”

　　　　混沌：“你把妖皇妖后的妖珠都吞下去！这就集合你们一家妖能！你会拥有无上妖力！到时候，苍玄都未必是你对手！”

　　　　自始至终，苍穹真没表态半句，但混沌已为他计划好了一切！

　　　　“到时候，你一呼百应，再叫上魔界，什么神、仙，天帝、苍玄！”

　　　　混沌眼中闪烁着阴狠：“你不止可以复仇，你还能再订天地法则！到时候，妖界就是天界！你就是天帝！”

　　　　苍穹：“……”
………………………………

第559章　拉入混沌的深渊

　　　　混沌急切表现，恨不得将他的想法直接塞苍穹嘴里，吞掉，咽下去，不接受也要承受……

　　　　苍穹手握妖珠，原地不动，甚至没有开口的意思，只用一种冰冷又复杂的眼神盯着混沌。

　　　　看得混沌都急不可耐，不再哄，而是直接说出利害关系，“不听我的你就回去等死，重复你父皇、你妖界历代妖皇的悲哀！你父母大仇也不用报！就在这片天下苟且偷生！就在天帝和苍玄脚下当爬虫！”

　　　　苍穹：“……”

　　　　混沌：“你以为你多高贵？！妖界就只有你一只妖？！这妖珠我可以给你吃，也可以给别个！我是看在你跟天帝和苍玄有杀父杀母之仇的份上才帮你！”

　　　　凑到苍穹眼前，恶狠狠：“别不识好歹！”

　　　　苍穹：“你在盘算什么？”

　　　　终于说话了，终于和混沌对话。

　　　　混沌：“我盘算？！我是在帮……”

　　　　苍穹打断：“别说这种废话！你我心里都清楚。”

　　　　混沌：“……”

　　　　苍穹虽然没有苍玄师傅那么难缠，但也不好对付，混沌知道这点，深知不能和苍穹这种妖瞎扯太多，因此不得不承认：“我是有盘算……”

　　　　“谁心里没有小算盘？！你没有？！如果你一心为你父母报仇，刚才你会放走她？！”

　　　　“她”非扶摇莫属。

　　　　混沌拿扶摇说事，“你要真那么恨，真想毁灭天宫，你白白放她走？！就算不杀，你不会抓了当人质？！”

　　　　苍穹：“……”

　　　　混沌：“我不问你为什么，你也不需要知道我的打算，你只要知道……”

　　　　指着苍穹手里的妖珠：“我给你送来了你需要的东西！”

　　　　“我和你站在同一边。”

　　　　“我们前面是苍玄和天帝。”

　　　　“我们没有退路。”

　　　　混沌一口气说完四个以“我”字开头的排比句……

　　　　在等待苍穹表态的间隙，他又摆事实讲道理，使用议论句……

　　　　“没有这妖珠，以你现在的修为，别说苍玄，就连天帝的衣袖都碰不到，在这天地间，从来就是弱肉强食，恃强凌弱，这是我感悟出来的真理，不然你以为我能从盘古时代活到现在？！”

　　　　“你信不过我，那就让你信自己，在这之前，先问问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苍穹：“……”

　　　　混沌：“吃或不吃，你自己……”

　　　　咕噜……

　　　　混沌没说完，苍穹一仰头，咕噜一声，把手中的妖珠吞了下去……

　　　　突兀，突然，猝不及防，连混沌都来不及反应，甚至不可置信会这么容易，看苍穹吞咽时上下滚动的喉结，盯着苍穹，“你……你就吃了？！”

　　　　苍穹吃了都不带插嘴，一副不然呢的表情，混沌这才恍然大悟，“哈哈哈哈！”好！好……”

　　　　“你有种！爽快！我果然没看错人！哈哈哈哈……”

　　　　苍穹：“……”

　　　　混沌笑着笑着，眼神忽而变更，仿佛万里晴空转而阴云浓密，笑声变成阴冷晦涩的凝重声：“既如此，我就再帮你一把！”

　　　　说罢，混沌一手推向苍穹……

　　　　苍穹也来不及躲闪，也不想躲闪，因为……

　　　　混沌的手重重摁在他胸口上，一瞬间！

　　　　黑色的死灵，六界八荒积累千万年的仇怨，邪恶的混沌之息，仿佛世间全部污秽，就像光明的反面……

　　　　所有凝聚成一道浓稠跳跃的黑暗，从混沌手中注入苍穹的心脏……

　　　　把他拖进血与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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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浴火涅槃的苍穹……

　　　　苍穹整个弥漫在黑暗里。

　　　　从心脏，皮肤，双手，乃至全部身体。

　　　　他变成了一个黑色模糊的影……

　　　　蛰伏在深渊最深处的黑暗，在他眼里凝聚成黑色的光芒。

　　　　莲池的黑炎因他如此而告熄灭。

　　　　随着莲池大火的偃息，他的气息倒喧嚣起来！

　　　　原先是混沌给他灌注黑暗，此时此刻，变成了他自身散发黑暗……

　　　　他成了邪念和污染的源头一般，扩散出来的黑暗反而将混沌冲开……

　　　　混沌从数丈之外投来诧异的目光，他知道苍穹是根好苗子，可没知道他能在转瞬之间长成参天巨木……

　　　　“你……你……”

　　　　混沌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形容苍穹，只好先盯着苍穹妖化的黑暗……

　　　　那些黑色啊！

　　　　和混沌自己的气息又不同……

　　　　混沌的黑暗之息带着一种原始的邪魅，给人湮灭天地，毁灭终生的恐惧，而苍穹的妖息……

　　　　带着一种“无情”。

　　　　混合了仇恨和冰冷，还有一股莫名的心绪，甚至……

　　　　甚至掺杂着隐隐的“玄息”。

　　　　那是苍玄师傅的专属气息……

　　　　这一下，苍穹继承了妖皇妖后所有妖力，又接受了混沌的黑暗之息，还保留着苍玄师傅的玄道……

　　　　又用他的智慧，融合成他自己。

　　　　新的自己。

　　　　新的苍穹……

　　　　他的变化，混沌都赞不绝口！

　　　　最先见证苍穹变成这样的混沌终于从惊愕中脱离出来，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被这样的苍穹吓到，他反而……

　　　　得意。

　　　　看着苍穹，像是看着他最为得意的杰作！

　　　　“哈哈哈！好！很好！你……”

　　　　“你不输苍玄！你……”

　　　　“你比苍玄都好！”

　　　　“哈哈哈哈……”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看苍穹的眼神，除了赞赏有嘉，还有一抹贪婪！

　　　　可别忘了，他是混沌！

　　　　苍穹是他的“作品”！

　　　　如果有需要，他需要一个“宿主”，一个躯壳，他会把苍穹转换成他自己……

　　　　至于苍穹自己……

　　　　终于平息下来。

　　　　整个人像是被邪火焚烧过一般。

　　　　但他没有一丝伤痕。

　　　　而是浴火涅槃。

　　　　在黑暗中淬炼，铸造重生。

　　　　黑色的余烬在他身上蒸发，逐渐消失，发出滋滋声响。

　　　　这样的他，除了隐藏的那一抹复杂，完全变成复仇的妖孽。

　　　　他的妖气充斥着滔天的仇怨。

　　　　混沌更靠近他。

　　　　“好，你很好！既然选择了我，我就不会让你失望！天帝逃不掉，苍玄也跑不了！而且……”

　　　　混沌阴冷又决绝：“你一定能亲自动手！”

　　　　能亲自动手把天帝和苍玄师傅给杀了……

　　　　听到混沌的承诺，沐浴黑暗烈焰之后的苍穹缓缓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说第一句话。

　　　　只有两个字：“是么？”

　　　　混沌：“……”

　　　　混沌无语是因为忽然感到这样的苍穹令他隐隐不安，有什么东西在他预料之外，不在控制之中……

　　　　苍穹又问：“对付天帝和苍玄，你有办法？！”

　　　　混沌：“……”

　　　　苍穹果断：“我有！”

　　　　混沌：“……”

　　　　现在位置转换，轮到苍穹咄咄逼人，混沌倒沉默无语……

　　　　既然是这样，苍穹也不会卖关子，“我来对付天宫，你来应付苍玄。”

　　　　而且，他之前是被混沌灌注黑暗。现在是散发

　　　　他得黑色和混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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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还回去！

　　　　甚至都轮到苍穹计划好一切……

　　　　跟之前他和混沌的状态恰好反过来，变成了他来主导，混沌只能接受……

　　　　可混沌毕竟是苍穹的“创造者”，现在的苍穹出自他手，虽然这件杰作成形之后，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但他终究要掌控一切！

　　　　他不能让苍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说：“你对付天宫，我应付苍玄？你有什么把握？！”

　　　　苍穹妖魅的脸色愈发浓重，眼神甚至抹一丝报复的凶光……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混沌：“……”

　　　　光是这句，还没说具体，混沌就隐隐感觉苍穹会不会做“好事”。

　　　　苍穹：“他们对我了什么，我就通通还回去！”

　　　　混沌：“……”

　　　　瞧着苍穹的侧脸，第一次看到他嘴角上扬的弧度，他在笑。

　　　　苍穹在笑。

　　　　阴狠狰狞的笑容。

　　　　再加上他一身黑暗的余味，人看了，会不自觉感到恐惧，仿佛他心里有一个黑化的妖魂比狞笑。

　　　　他和混沌说：“今天是我大婚之日！”

　　　　混沌：“……”

　　　　真不知道如何接话，也不知道他提起这个到底什么意思，倒是想起今天真是他和白素的大婚之日……

　　　　本来一切都是因他和白素成婚，妖界和青丘联姻而起，后来牵引出来的事情实在太多太重，比如妖皇和魔尊死去，都掩盖了初衷……

　　　　苍穹再提起这个，当然另有所指，：“他们在我大婚之日杀我父母，我就还给他们一样的。”

　　　　混沌：“你要干什么？！”

　　　　苍穹早有成算：“我要在天宫的喜庆之日报仇。”

　　　　混沌：“……”

　　　　天宫的喜庆之日，还要是庆贺大婚，那就只能是天家上族成员成婚。

　　　　天帝是不可能再娶，端华太子和凤鸢天妃情深意笃，昭明和鹊华一时半会也没可能，算来算去……

　　　　苍穹说：“就在我和她成婚那日。”

　　　　混沌：“……”

　　　　扶摇的额头上写了个“她”字。

　　　　苍穹说得风轻云淡，自然而然，仿佛那个她算是倒贴，他想娶便娶，是随便交易的货物……

　　　　混沌深明苍穹其意，涉及扶摇，他咬牙道：“哼！你有什么资格？！天宫会理你？！天帝会答应……”

　　　　苍穹斩钉截铁，：“她会。”

　　　　和混沌没心没肺地笑：“她会答应。”

　　　　混沌：“……”

　　　　苍穹：“怎么？！你不愿意？！”

　　　　混沌：“……”

　　　　苍穹：“你心软了？！”

　　　　混沌：“不可能！天家公主只能和神族仙族后裔成婚，跟你们妖魔结合，她要被剥夺神位，碎魂蚀骨，连转世轮回成人都……”

　　　　苍穹：“你紧张了？！”

　　　　混沌：“你……”

　　　　苍穹：“我告诉你，我真就这么做了！她剥夺神位最好，碎魂蚀骨更妙！这样天帝才痛心！”

　　　　混沌：“……”

　　　　不知不觉，苍穹已凌驾在混沌的高处，俯视下来，“你不舍得就在暗处看戏，坐收渔利不是你的专长么？这回让你便宜个够！”

　　　　混沌：“……”

　　　　苍穹：“要是你还想来，那就听我的，苍玄是你的。”

　　　　混沌：“……”

　　　　再要说什么，发现已太晚，苍穹向前纵身，飞入云中，留下一道经久不散的黑痕，而他所去的地方……

　　　　是妖界的北边。

　　　　扶摇和苍玄师傅离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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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就像走完一个轮回

　　　　扶摇还和苍玄师傅在清凉山上追忆往昔。

　　　　虽然最后也提及苍穹，但绝想不到苍穹和混沌在那边发生的一切，谈妥了什么，更不会料到苍穹甚至违背了混沌的意愿，直接向她“下手”……

　　　　苍玄师傅都想不到苍穹会来得这么快！

　　　　就在扶摇要跟苍玄师傅离开六界学宫的时候，小清凉山山脚下涌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妖气。

　　　　熟悉是因为那是苍穹的气息。

　　　　陌生是因为那气息充斥着怨愤和阴冷，复杂的情绪，犹如藏在深渊的幽暗。

　　　　扶摇正觉得奇怪，苍玄师傅挡在她面前，“退后。”

　　　　倏然之间，自下而上卷来一股“烟尘”。

　　　　仿似烟尘，实属黑暗。

　　　　黑暗从妖界那边穿透而来。

　　　　四溢的妖气弥漫。

　　　　苍穹从黑色的妖气迷障中缓缓走出。

　　　　气定神闲站在扶摇和苍玄师傅面前。

　　　　眼睛里面透露一种波澜不惊的无所谓，看不出善意，也没有恨意，没有表情，宛如死水。

　　　　扶摇不明白……或者不认识那是怎样的苍穹。

　　　　只得求助苍玄师傅。

　　　　苍玄师傅倒有主意，皱眉道：“你要如何？！”

　　　　扶摇：“……”

　　　　从苍玄师傅的语气听出了隐隐的不安。

　　　　苍穹答道：“与你无关。”

　　　　苍玄师傅：“……”

　　　　苍穹把视线转到扶摇身上：“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扶摇：“……”

　　　　这还是之前那个让她滚的苍穹么？！

　　　　这种转变让扶摇都感觉不真实。

　　　　都反应不过来苍穹是什么意思。

　　　　下意识转头瞧着苍玄师傅，希望得到意见，或者解释。

　　　　苍穹却一眼看穿了扶摇的心思，抢在苍玄师傅之前说道：“你要跟过来也可以，我不拦着。”

　　　　苍玄师傅：“……”

　　　　苍穹这先发制人太强势，他这么一说，堂堂的苍玄始神又怎么会自损身份偷听或者介入他和扶摇之间的谈话。

　　　　可苍玄师傅不是那么好对付。

　　　　向苍穹冷冷警告道：“不管你要做什么，好自为之。”

　　　　又换一种语气向扶摇道：“我就在这。”

　　　　言外之意是告诉扶摇，如果这家伙胆敢对你不利，立刻大声喊，师傅我就在这等着……

　　　　既然苍玄师傅这么说了，扶摇也不拒绝，苍穹当然可以把扶摇从苍玄师傅身边带走。

　　　　单独说话。

　　　　苍穹独自转身，也不多话，反正挑了远离苍玄师傅的方向，自顾自往前走，也不管扶摇能不能跟上来。

　　　　扶摇当然会跟上来，而且苍穹可以跟她好好说话，那是求之不得。

　　　　无论苍穹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一直走一直走，往前走，最后冷不防停下来，一愣，前面竟似曾相识。

　　　　对扶摇来说，这不是似曾相识，这是记忆尤深。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苍穹的地方……

　　　　就是小清凉山脚下，天界和妖界的岔口。

　　　　当年扶摇会走这段路。

　　　　当年苍穹也走这段路。

　　　　来时会在这里相聚。

　　　　去时会在这里分别。

　　　　来来往往，分分合合，记不清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