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山门异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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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业三十八年岁暮丁酉十二月三十日乙酉，山门后裔之人，以菜蔬肉脯，告于天地及吾等之山门先贤。吾等山门，出于春秋，蒙天不弃，幸而得存，教化世人，大业八年，天下大乱，诸雄争霸，吾等山门，为避刀兵，同居于是，诸门并处，更胜同宗。古之遗命，莫不敢忘。百家争鸣，煌煌大势。蒙天地先祖之佑，今岁之时，吾等丰衣足食，老幼有所养，青壮无所失，创新堂宇，疏旧泉沼，造火炕一物，永不受寒……”

　　　　陆哲之前还在用心的听，后来听到火炕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这个祭祖是怎么回事了，所谓祭天，就是在每年这个时候，长老们向上天和祖先述职的而已，包括今年村子里收成如何，人口的增减，自己村子又做了什么事情，火炕，豆腐，石磨，独轮车都被提及了，甚至连滚滚都得了一句，仙兽有灵，遂归山门。

　　　　合着就是一篇往自己和祖先脸上贴金的文章，就像后世年会上领导做报告的古文版一样。

　　　　祭文佶屈聱牙，内容无非就是说先祖如何如何伟大，自己等人在先祖的教诲下，才能在乱世生存，而且今年还过得不错，都是先祖和天地保佑的功劳，我们只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巴拉巴拉。

　　　　明长老浓重的洛阳雅音，每一个字念出来都像唱歌一样，不仅拖得极长，而且在某些字句结束之后，鬼长老和邓长老还要附和着重复一下，大声的咏唱。这种一咏三叹的祭文陆哲既听得不是很懂，又站在那里不敢动，无聊的他，只能把于谦父亲的故事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正当他才回忆完一段，正回忆到于谦父亲作为一个武术家，笑傲江湖的那一段的时候，这篇极古的祭文终于快念完了。

　　　　“……。馀生终老，愿托于斯。今葺构既成，游息方始，爰以洁敬，荐兹馨香。不敢媚天，不敢禳福，但使疫疠不作，魑魅不逢，猛兽毒虫，各安其所。苟人居之静谧，则天地之神明，吾等山门之先贤。斋心露诚，庶几有答。尚飨。

　　　　“尚——飨！”随着明长老最后两个字吐出，邓长老和鬼长老也加大了声音，一起喊了起来。

　　　　“拜——”随着鬼长老的一声拜，三名长老深深地拜了下去。

　　　　“尚——飨！”祠堂外的众人也大声的喊道，在祠堂外的空地上，也纷纷拜了下去。

　　　　“兴——”邓长老的声音响起，三名长老起身，屋外的人也跟着起身。

　　　　“拜——”鬼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再次拜了下去……

　　　　总共拜了三次，起来之后，一股肃穆庄严的情绪蔓延在众人心间，不少人的眼中含泪，轻声地叫着先祖，但是却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来。

　　　　故老有云，祭天的时候哭了，这一年就要从年头哭到年尾。

　　　　砰砰砰——明快的击缶声再次响起，

　　　　“点火，祭天！”随着明长老的命令，铁三将火把小心地塞入柴山，这个方位是他早就计算好的，能够让火堆迅速燃烧，果不然，顷刻间，巨大的火堆熊熊燃烧了起来。

　　　　此时，三名长老已经走出祠堂，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路，他们依然用那种跳大神似的步法，缓缓地靠近火堆，鬼长老和邓长老一人端着一盘谷物，不停地把谷物扔到周围的人群中，祭天的谷物据说可以驱邪祈福，让人无灾无病，所以众人争先恐后的往前站，想要被长老手里的谷物砸中。

　　　　三位长老走到巨大的火堆前站定，击缶声又一变，变得短脆明快。

　　　　“一愿我等山门之人，来年丰衣足食。”明长老高声喝喊到，两名长老不停地将谷物扔进火堆中。

　　　　“一愿我等山门之人，来年丰衣足食。”人群跟着吼了起来。刘昌此时击缶的声音变得明快而急促。

　　　　“二愿我等山门之人，来年无灾无病。”众人又跟着大吼，缶声愈发的快了。

　　　　黍米和大豆被不停地扔进火里，哔哔啵啵地响了起来，谷物粮食燃烧后特有的焦糊香气，开始弥散在空气中。

　　　　“三愿我等山门兴盛，重临世间！”

　　　　“三愿我等山门兴盛，重临世间！”所有人再次一起大吼起来。在场所有人情绪达到了最高点。

　　　　砰砰砰——刘昌击缶的声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大，只见那边的刘昌，双手上下纷飞，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下，陆哲甚至都只能看到他双手的虚影。

　　　　在此刻，在场所有人的情绪都达到了最高点，随着黍米和大豆被焚烧，明长老所祈祷的三愿被村民一遍又一遍的吼着，那边的击缶的刘昌，也配合着人们的吼声，改变着击缶的节奏。

　　　　随着长老手里的五谷被燃尽，在铁三的指导下，众人把之前特意砍好的竹子扔到了火堆中，过了一会儿，竹筒受热爆开，在火堆里开始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人们围着巨大的火堆，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祈祷自己先祖保佑自己。

　　　　爆竹燃尽，村里的男人们开始分祭肉，每家按丁口，都至少分到了一斤鹿肉和两斤豆腐，半斤豆芽，三只雉鸡被分给了三位长老，那长长的，漂亮的雉鸡羽毛，则是在众人不出所料的目光中，被三名长老送给了陆哲。

　　　　“鸡有五德：首戴冠，文也；足搏距，武也；敌敢斗，勇也；见食相呼，仁也；守夜不失，信也。陆小子你有奇遇，制奇物，晓奇术，得灵兽，切不可自负，今日赠汝雉羽，汝可知晓我等之意？”依然是熟悉的上古洛阳雅音，明长老问着陆哲。

　　　　“长老拳拳爱护看重之意，哲已尽知，哲来年一定兢兢业业，戒骄戒躁，在诸位长老地教诲下，为我等山门基业，尽其微薄之力……。”看着林狗组合嫉妒的眼神，还有妇人们看他就像到别人家孩子的样子，陆哲哪里不知道这个锦鸡羽毛是一种表彰和认可，于是他按照后世获奖感言的风格，先夸了夸长老们的正确领导，然后说自己虽然有了点成绩，但是做得还不够，明年还要努力，请长老们多多提点，最后大表忠心，表示说请组织放心，小陆作为山门一块砖，东南西北任意搬。随便使唤好了。”

　　　　“甚善，甚善。”听到陆哲的话，明长老捋着胡子，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出一脸褶子。

　　　　“这小子，恁的奸猾。倒像是我名家之人。”邓长老大袖一挥，笑眯眯地样样子。

　　　　“哼，小小年纪一肚子九曲心思，恁的可恶。”鬼长老脸色都变了，一只手放到陆哲肩膀上，轻轻一拍，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陆哲只觉得浑身酸痛麻，难受得他龇牙咧嘴，怪模怪样。

　　　　哈哈哈哈，看到陆哲的样子，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林狗组合笑得最大声。

　　　　“古人过年，还是挺热闹的哈。”过了好久，酸麻感才消失，陆哲一手提着村里发的豆腐、豆芽和鹿肉，一手牵着自家妹妹，哼着后世春晚的背景乐，往自家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如钩月牙的时候，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

第二十四章　万岁和新犁

　　　　炒菜的出现，让陆家的年夜饭变得有滋有味，这是炒菜第一次在这个时代出现，作为第一个尝到炒菜的妹妹蕴娘，则是用自己的行动表示了她对于炒菜的支持。

　　　　“美味，美味，美味。”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挥舞着筷子，把各色菜蔬往嘴里塞。

　　　　“蕴娘，慢些，莫噎着。”看着妹妹吃得眉开眼笑，陆哲也被感染了，一边给妹妹夹菜，一边用手指擦去妹妹脸上的米粒。

　　　　“炒菜赛高！”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地炒豆芽，熟悉的味道在陆哲爆开，他激动得快要流下泪来。嘴里让妹妹慢些，可是他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吃完饭之后，陆哲带着妹妹来到堂屋，向父母常坐的那个矮榻，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这才给妹妹烧水洗漱。洗漱完毕之后，两个人这才围坐在炕桌上，大眼瞪小眼开始守岁。

　　　　今天晚上是除夕，唐朝人都要守岁，呆到月上中天，看着妹妹的脸又有耷拉下来，眼中还有些许金豆子，陆哲明白小萝莉这是想父母了。

　　　　为了转移蕴娘的注意力，陆哲模仿着后世春节晚会的路子，搞了一个大唐山门版春晚，就为了逗小姑娘开心。陆哲先是教小姑娘唱了一首《新年好》，接着是单口相声，猪八戒吃人参果，然后再来个猜谜环节，等到月上中天之时，最后教小姑娘唱恭喜发财。

　　　　陆哲没有教蕴娘唱难忘今宵，因为他感觉那个歌有点悲悲切切，万一再把小萝莉弄哭了就不好了。

　　　　就这样，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陆哲使尽了浑身解数，在小小的茅屋里又是唱，又是演，又是跳，搞得滚滚都连带着吼了几嗓子。

　　　　好在这个年代的人没有什么娱乐，虽然已经听过了，但是陆哲模仿的猪八戒，还是逗得妹妹前仰后合，不过中间被妹妹发现自家兄长讲错了，还中断了好几次，新年好和恭喜发财两首歌更是受到了妹妹蕴娘的喜爱，等到陆家的春晚结束之后，陆哲让妹妹评选最爱的节目的时候，小姑娘想了一会儿，决定把新年好这首歌定为第一，而且还说第二天就要出去唱给她的同学，山门学前班的副班长段小娘听，让她总是不把正班长放在眼里，正班长这里可有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呢。

　　　　很好，很好，正班长教副班长，一点问题都没有。

　　　　总之，在两兄妹嘻嘻哈哈中，陆哲来到唐朝的第一个新年，算是欢欢喜喜地是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一早，陆哲刚刚一开门，林狗组合像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陆家门口。

　　　　“元正启祚，万物惟新，伏惟陆君万岁。”见到陆哲出来，两人对着陆哲一拱手，喜气洋洋地大声说道。

　　　　“福诞新日，万寿无疆，伏惟林君（段君）尊体万福。”陆哲也分别给两人见了礼，不过对于唐朝的吉祥话，陆哲心中还是有点怪怪的。

　　　　在唐朝，大年初一头一天，百姓们见面都是互称万岁的。“万岁”这个词被用于皇帝专用，还是在几百年后武则天时期才开始。

　　　　三人见面之后，说了些闲话，无非是昨晚吃的什么，早上阿耶给了压岁钱，林狗二人又就西游记里面谁的法宝最厉害交换了意见，接着，两人又就西游记的最新一季向陆哲催了更，最后因为火锅到底打不打得过还是避水金睛兽，两人差点“友好磋商”起来。

　　　　看着这俩二货，陆哲突然觉得，中二不分古今，逗比不限年龄。

　　　　“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离三人不远，小姑娘的新歌曲让她在村里的小豆丁当中取得了相当的地位，此刻她正指挥着这帮留着鼻涕的小萝莉小正太们，无比神气。

　　　　吩咐了一声林狗组合帮自己看好门和妹妹，陆哲开始一家一家的走访拜年。

　　　　看到陆哲要走，本来林狗组合还想跟他一起的，没想到听到他说是要去拜年，第一家就是离他家最远的鬼长老家，两人顿时意兴阑珊。

　　　　“老陆，你先去吧，这食铁兽，多日不曾喂养了，这可是上古灵兽后裔，你怎能如此对它，待我砍些嫩竹枝予它。”听说要去鬼长老家拜年，刚刚还一副你去哪里我也去的林无咎顿时怂了，立马变成爱护野生动物的好少先队员的模样，旁边的段二狗也频频点头，两人的态度惊人的一致。

　　　　再次对林狗组合如此讲义气表示赞叹后，陆哲开始了拜年的旅程。

　　　　出于意料地，陆哲的拜年，得到了村人空前的欢迎，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几个煮熟的鸡子，一小捧山柿子，一个精巧的鲁班锁，几枚压岁的铜钱，而鬼长老送得礼最重，竟然送了他一个小小的青铜蛤蟆，凡是村人看到陆哲来拜年，无多有少，纷纷都有小礼物相赠。

　　　　拿着一堆东西的陆哲回到家，收获了林狗二人惊讶的目光，陆哲知道，这是村人刻意的，为了给予失去父母的陆哲一些亲情。

　　　　几个唱歌的小豆丁，煮熟的鸡子正好一人一个，山柿子，林狗组合、他和火锅一起分了。

　　　　柿子很甜，三人一滚啃得津津有味。

　　　　“老陆，接下来我们去哪里耍子？”林无咎吭哧吭哧地啃着山柿子，放到此刻的山柿子极少，但是甜度很高，很少能吃到此物的林无咎，弄得牙齿上都是。

　　　　“要不，杀两盘？”林无咎虽然看着像个矮石墩子，一个小小的正方形，但是却是内秀，对于象棋极有天赋，现在陆哲和段二狗已经下不过他了。

　　　　“下甚子象棋，没甚意思，要不我等去山林里逮鸟，或者挖竹鼠？刚刚我和老林砍竹枝的时候，看见好几只鸟。”段二狗轻轻地摸着火锅光滑的皮毛，想的全是去祸害小动物。

　　　　“这寒冬大雪，逮到鸟也没甚子意思。我还有其他事。”揉着熊猫的耳朵，陆哲对于逮鸟已经失去了欲望。

　　　　“甚子事？”一听到有新鲜事，林狗组合顿时围了上来，以为他有什么新鲜玩意。

　　　　“快春耕了，我寻思着要不做个新犁。”陆哲一脸苦恼地对林狗二人说道。

　　　　穿越到山村，陆哲一直对于种地有些怵，这个时代的农活，在陆哲有限的记忆里，只有几个字。

　　　　那就是真他娘的累。

　　　　秋天的时候，刚穿来的陆哲试了一下，觉得自己快累到崩溃了，还是秋收之后的除草，这个活在对于农村来说，算是轻的了，最后还是林无咎和林姜氏帮他一起做完的。这个时代的农活对于千年后的陆哲，确实有些难以忍受了。

　　　　想到明年自家和妹妹一年的口粮就要自己种出来，想到这个陆哲就皱着眉头。

　　　　所以，如何让接下来一年的农活变得更加轻松，物理系出身的陆哲，把主意打到了农具上，而作为一个穿越众，曲辕犁几乎都是各位穿越众装逼打脸，走上人参巅峰的必要道具之一了。

　　　　不过很遗憾地是，陆哲前世只马马虎虎在历史书上看到过曲辕犁的图片，大概的模样还记得，细节早就忘了。不像那些前辈们，哪怕是一个厨师杀手特种兵穿越了，都能仔细地画出曲辕犁的图。

　　　　所以，他只好就着家里的直犁，利用自己所学的物理知识，试图把曲辕犁给研究出来。

　　　　曲辕犁比起直犁，优点就是可以曲辕比直犁更加省力，而且犁头可以转弯，还可以控制犁的深度，前两个难点陆哲已经克服了，但是如何控制犁片的深度，陆哲还一直卡在这里。

　　　　陆哲深知，自己劳力不行，撑死了种不了几亩地，要想打到足够的粮食，唯有精耕细作四个字。而要想精耕细作，犁田的时候深耕就很重要，所以如何控制犁片深度，成了目前困扰陆哲最大的问题。

　　　　平日里，陆哲就会在脑子里想着如何控制犁片深度，还暗自pass了好几个方案，在这个没有钉子的时代，很多后世的设计都很难实现。

　　　　直到前一刻，陆哲才终于释然了，因为他看到了鲁班锁。

　　　　在第一眼看到鲁班锁的时候，陆哲脑中的一根弦突然被接通了，灵光一闪之下，长期以来困扰他的问题就这样被解决了。

　　　　仔细的观察鲁班锁，新犁图形开始在陆哲脑子里慢慢成型，深知实践才能出真知的陆哲，准备还是先做个模型看看。

　　　　只有实验过后，才能知道自己的新犁能不能禁得起检验。

　　　　而掌握了一定技术且闲得无聊的林狗组合，则是陆哲心中模型制作人员的最好人选。

　　　　于是，在陆哲的提议下，陆林狗新犁科技攻关小组，于大年初一，在村西口的大槐树下，正式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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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出现吧，曲辕犁

　　　　想通了犁片深度的控制系统之后，整个曲辕犁就比较好做了，三人忙活了一个下午，曲辕犁的模型就做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兴冲冲的三人就来到陆哲家后院，开始试验起来。

　　　　本来是想做一个正常使用的犁一半大的，但是林无咎从家里悄悄顺出来的木头根本就不够，最后做出来的，只有正常犁五分之一大小而已。

　　　　后院的积雪已经被陆林二人扫开了，露出下面黑色的腐殖土，在陆哲的建议下，铁三用来打猎的猎狗被段二狗悄悄给弄了过来。三人正试图给猎犬套上绳子，尝试让猎犬拉着犁耕地。

　　　　可怜的猎犬，被段二狗用一根鸡骨头引了来，刚刚到这里，就冲上来几个人就拿着绳子往它身上套，它本来想用自己锋锐的牙齿告诉这几人，自己作为猎犬的骄傲，可以远处某个巨大的黑白团子传来让它心悸的气息，那只巨兽正用啃竹子来向它秀自家锋利的牙齿，对比了自己和滚滚的体型之后，这只叫做黑奴的猎犬只能哀鸣一声，任由三个少年上下其手。

　　　　三人费了一番力气，才把曲轭套在黑奴脖子上，此时，两人在前面按着黑奴，唯一有扶犁经验的段二狗在后面扶着犁。

　　　　“好了！”准备完毕的段二狗朝着陆哲和林无咎比了个手势，两人于是把手一松，猎犬黑奴愣了一下，竟然一动也不动。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被放进地里的猎犬黑奴，旁边是让他恐惧的熊猫，身上套着一个带着绳子的木棍，背后是某个恶少年，黑奴陷入了深深的懵逼中。

　　　　直到身后的少年呵斥了它一声之后，黑奴才反应了过来这些人类要自己做什么，好狗不吃眼前亏，不就是跑么，那可是猎犬的老本行，心中稍微安定下来的黑奴，撒开了丫子跑了起来。

　　　　“很好，不错。”尝试着狗拉犁段二狗很快就适应了节奏，“这犁，甚是好用哩。”经过最初的不适之后，段二狗赶着黑奴犁地，已经有模有样了。

　　　　“试试能不能转弯。”看着段二狗有些玩儿疯了，陆哲赶忙对他喊道。

　　　　这个时节，后院里的土虽然没有结冰，但是也比较坚硬。木头做的犁片，还是很轻松地在后院的黑色腐殖土上留下一道道沟。

　　　　随着陆哲的叫喊，段二狗很轻松地转了个弯，驱赶着前面的猎犬，以一个极其利落地姿势停在了几人前面。

　　　　“这犁，端的不错哩，能转弯，扶着也轻松，操控也特别容易。”作为第一个体验曲辕犁的人，段二狗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再跑跑，多试试总没有错，特别是那些边边角角的地方。”深知实验需要重复性和可验证性的陆哲，准备再重复一次实验。

　　　　“老段，刚刚你玩儿够了，这次换我了。”旁边的林无咎早就摩拳擦掌，一把抢过了曲辕犁的犁把。段二狗则是让出了位置。

　　　　“去吧，哮天犬。”林无咎一手扶犁，一边装模做样地吆喝着，中二无比。

　　　　额——陆哲在一边，一脸郁闷地捂着脸，这货如此中二，而自己长期跟这货在一起，不知道别人会不会用奇怪的眼光的看着自己？

　　　　段二狗也在旁边郁闷地捂着脸，这么帅气的台词，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呔，那鱼妖，吃本神一戟。”段二狗一边跑，还一边大呼小叫着，这个举动让段二狗眼中后悔和羡慕的神色更甚，陆哲哔了狗的表情也更严重。

　　　　直到一刻钟过后，一脸汗珠，神清气爽的林无咎才停在了二人面前。

　　　　“这云天车，不……这犁，真不错哩。犁得真深啊。”跑了许久的林无咎，黑色的脸涨红了，都冒着白气。

　　　　等等，你刚刚是说了一个很羞耻play东西吧，这么蠢的话你都能如此自然地说出来，你真的还有未来吗？

　　　　陆哲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

　　　　“我再来试试？”段二狗不由分说地接过了犁把，“奎木狼，疾！”段二狗左手挽了个剑指，耍了个剑花，气势冲天地往前面一指。猎犬黑奴就冲了出去。

　　　　我擦，大佬们，我们是来做科学实验的，科学是很严肃的，不是来上演中二大秀的，看着林无咎在旁边一副可恶，又被他比下去了，小子你走着瞧的神情，陆哲顿时想给这两位大佬写个服字。rbq，rbq。

　　　　欢乐而中二的时光过的特别快，等到段二狗再次结束他的“试验”之后，陆哲打断了想要再上去秀一番的林无咎。

　　　　看着林狗组合以一副兄弟，你终于迷途知返，要加入我们的组合了吗的感动表情，陆哲赶紧解开了黑奴身上的绳套。

　　　　如蒙大赦的黑奴此刻亲热地在陆哲腿上狂蹭，它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不停地摇着尾巴。拉着犁跑了这么久，黑奴感觉自己快散架了。亲人啊，如果不是面前这个人类，自己今天的狗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虽然不明白这只狗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如此亲热，陆哲还是摸了摸它的狗头，以示安慰，被这俩个中二少年折腾了这么久，狗也不易啊。想到这里，陆哲就把吊在屋檐下的竹鼠肉割了一小段，扔给了黑奴。、

　　　　呜——汪，得到肉的黑奴兴奋地吼了两声，这可是肉啊，平日里自己有点稀粥吃就不错了。它发誓，在它漫长的狗生中，除了主人，就是这个少年最好了。不过看着那两个恶少年又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黑奴浑身一颤，叼着竹鼠肉，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往远处逃走了。

　　　　哈哈哈，看着名为黑奴的猎犬落荒而逃，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