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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朝歌美人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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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那几个侯府国府之间到底有没有其它不正的心思,光凭着他们扭成一团,妄图抵抗皇室权威这一点,就应好好打压。

    晏娇娆顾念曾经功德以及定国公府的兵权,起初并不想做的太过,但吕皇醒来的这一提醒,却让她明白此刻处于怎般状况下。

    乱世之中,人如浮萍,吕国纲经历一场战争,元气伤了些许,再战是一定的。属时若不将国内稳固,内外皆乱,一样难保。如同这次吕国中四起的造谣,之所以会那么快就扰乱了民心和军心,何尝没有这内乱的功劳。

    接过茶水,吕皇抿了一口,唇色好了几分,见她是真懂了,听罢眼底划过一抹欣慰,声音不冷不热:“朕没几天好活,你虽不算蠢笨,但有的事上,到底需要一个人筹谋提点一二。”

    晏娇娆不语,点了点头,心中甚觉吕皇说的太对了。如今吕国大小事都是她在拿主意,纵使和宋言,楚阁老等商议,但一般都是她说得多,最后决定也在她,虽然这是最正常的事,可将一个国家抗在身上,那不是一般的重。

    每一个决定她都要深思熟虑,百般琢磨,深怕做错了一个,被人说道,也让人失望,如此小心翼翼,实在不是她想要的。

    “呵。”似乎看出来她没有精神,吕皇笑了一声,说道:“月家那丫头可回来了?”

    “是回来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晏娇娆提到月浅栖还是颇为郁闷的,明明是人家有求于她,可她却偏偏低了一头,兴致不高的道:“儿臣拿她可没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打晕了绑回来?

    “既然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定就是不会反悔的。”吕皇说这话时很自信,罢了严肃的看向晏娇娆,即使披散长发,也透出一股压人的威仪:“太子,朕希望你,不论日后造化如何,便是真登上了那个位置,也不要忘了初心。你答应了月家什么,若她不背叛你,你也万不能忘恩负义”

    “母皇觉得儿臣是那般人吗?”晏娇娆一震,随即轻笑道,心中却在讶异吕皇如此严肃的神色竟是为了月浅栖,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其实吕皇说这话,一是为了不负道义,二却也是为了晏娇娆。知她心中不解,便有开了口,语气竟染上了一种莫名的惆怅,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太子,你可知道月家因何而立百年?又为何通晓天下之事,掌握五行八卦,奇门遁甲,贯通那么多惊人之能?”

    “母皇,儿臣,不知。”晏娇娆一惊,其实在她进出玄月小筑,随月浅栖观望摇仙亭时,那种震惊产生的疑惑,就一直积压着。

    但她知道,这应该是月家的秘密,所以从未打听。

    吕皇叹了口气,似乎不愿意说,又像不知怎么启齿,竟是犹豫半响,才低声道:“原不是什么秘密,说了也无法。月家第一代家主月,乃阴阳家之人。”

    “阴阳家?那是什么?”晏娇娆迷茫的皱眉,对这个词很是陌生。

    “你自然不知,阴阳家的人能见鬼神,在前朝一度被视为巫术及不详之人,那些武林正道和朝廷正派,近乎将之赶尽杀绝,有关阴阳家的记载,也全部焚烧了。”吕皇声音淡然,却仿佛夹杂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凉。

    晏娇娆心中一惊,脸上也布满了诧异,却并没有怀疑吕皇如此荒唐的说法。

    能见鬼神,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事,晏娇娆不敢想象哪所拥有的力量。

    “每一件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月家这几百年的荣华安稳,都是一代代的家主,用命换来了。”

    “什么意思?”

    “天下书院,大儒云集,奇门遁甲,医术武学,这些东西,你以为,真的那么容易得到?总要付出代价的,月家能有的代价,还能是什么呢?”吕皇笑了笑,便不在多说什么。


………………………………

二卷五十六章:不要恨任何人

    月家有的代价,还能是什么?

    晏娇娆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混乱,深思而想却也想不明白,吕皇说了这么多,她依旧未听懂什么,但心里隐隐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儿臣不明白母皇的意思,还请母皇明示。”

    “蠢货。”吕皇毫不吝啬的冷嘲了一句,却没有半分想要在做解释。不该说的她都说的够多了,晏娇娆以后自然会懂她今日说这些的用意。

    “……那母皇,怎么会知道这些?各国都知晓吗?”见她不说,晏娇娆只好无奈换了一个问题,却也是她心中另一个不解。据她所知,吕皇和月家,应当没有什么牵扯吧。

    吕皇不语好一会,才晦暗不明的说:“这种事,自然不是各国都知道,朕也是许多年前才偶然,你也莫问了。”

    “是。”晏娇娆张了张嘴,皱眉了一下,终究没有问什么。沉默片刻,见她脸色越来越不好,晏娇娆担忧道:“母皇,要不,儿臣宣太子?”

    吕皇摇了摇头,配上那苍白的脸色,轻轻一笑:“不必了,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这次醒了,怕就没有下次了。你初掌大权,许多事不懂,加上这动荡的时期,朕还是不放心,你的身边,要多些人才是。”

    晏娇娆默然,盯着金边瓷杯中沉淀着绿叶的茶水,淡淡道:“儿臣不想信任何人,也不知道,该信谁。”她又轻轻一笑:“儿臣的运气不怎么好,没遇到什么可用人,求才若渴啊。”

    “呵,果真还是个蠢货,没有朕,你是不是打算过不了多久就去死啊?”吕皇扯了扯毫无血色的唇,漆黑的眼瞳中冷然一片,将那转瞬之间的温柔掩盖了。

    晏娇娆默然不语,直听吕皇淡淡道:“人不在多,有用即可,朝中官位大小数百上千,真正得用的,却只有那么几个。大千世界那么多的人,几个人罢了,还差找不到?”抿了口茶,她提起精神,轻了声音:“没有谁是可信的,也没有谁是不可信的,关键,还是要看自己。”

    “看自己?”

    “你若好,还怕没有人用吗?这便是明君之道。”

    “儿臣瑾受教。”晏娇娆明了一笑,行礼之后,却见她气色越来越差,仿佛现在与她言谈不过是回光返照,随时会离去般,不由愣愣开口:“你死了,想葬那儿?”

    “……死丫头,朕还没死,你就与朕说这个,是巴不得朕死吗?”吕皇冷碎了一句,眼底却并没有怒气。

    晏娇娆撇撇嘴,心中知晓便是她不问,吕皇也会说这个问题的。想着,她侧头看了眼吕国皇城外的方向,虽入目的只是那四四方方的华丽宫墙,却恍惚看到了那秀丽绝伦的山林。

    她从未去过那山,哪怕途经了百遍。

    “朕乃皇室,自然,葬皇陵中。”沉默了好一会,吕皇带着淡淡笑容,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说。

    皇陵……

    晏娇娆心中一震,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那许易呢?你可要废了他?我答应不伤晏倾雪,可没答应不杀他。”

    “杀便杀吧。”吕皇的语气很是无所谓,气息渐弱,握在手中的海棠纹金边瓷杯仿佛也在颤抖,竟是没了力气拿捏:“朕,不能废他。登基时,镇承诺了先皇,至死不废他位。”

    “你要与他合葬?”晏娇娆冷笑,嘲讽莫名:“你也不怕恶心了自己?”

    “你不是见过他了吗?清减至此,模样还不算恶心啊。”吕皇笑着说道,并没有半分作假,竟,让晏娇娆看不透她的想法了。

    这个恨了许易半生的人,此刻,竟还要与他同穴而葬?晏娇娆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心情,也无法理解。

    “是见过了,模样并未改变多少,但人,却实在是配不上兰花之意。不过儿臣不懂,他为何至此,还不曾后悔过,只是因为不愿意认输吗?”

    “他的不悔,是真心的。”吕皇一笑,将茶杯放下,还是怕自己睡去将之打碎了:“他那个人,从小就有才华,心机城府,手段风骨,样样不差。撇开一切,客观而言,对我确实是个极好的人。他做的这些事,太子,你相信吗,他知道后果,甚至知道结局。每走一步,他都知道摔下去之后的后果,比任何人都明白,可他还是走了。你说,这种人,他会后悔?”

    “他……”心中一震,晏娇娆哑然,看着床上唇角带笑,不知心绪的柔弱女子,不甚相信她说的话。明知后果与结局,为何还要这么走?

    为什么,要这么自己断送自己?

    “你见许丞相后悔了吗?”吕皇问。

    晏娇娆沉默着摇了摇头,看着地上倒映一时无语。

    “你见他怪许易了吗?从始至终,他都在想从我手里保住他。”

    “母皇……”

    吕皇轻轻一叹,眼里并没有多少温柔或者动容:“于你而言,于风……行而言,许易是不公平甚至残忍的,但现在回顾,朕对他何尝又公平过,残忍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至死,都没有真的伤害过我什么,除了心。”

    晏娇娆此刻只静静听着,不做言谈,许易的不公平,对的是她和她的父亲,她无法体会吕皇此刻的复杂心情。

    风摇帷幔协香过,吕皇没在说话,深邃犀利的眼眸闭了上,气息越来越弱,仿佛又睡了过去。

    “娇娆,不要恨任何人,要恨,就恨母亲吧,这一切,何尝不是母亲的错。”

    她知道晏娇娆要的是什么,可就如当初对风行的选择一样,她装作视而不见,遵照责任,将不愿的,不想的,强加她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一直反之而行。

    晏娇娆身子一震,这是吕皇第一次对她自称母亲,她嗓子突然哑了般,说不出一句话:“母皇……”

    “母皇。”

    “母皇!”

    她唤了三声,无人回答,床榻上的女子闭着那双凌厉而疲惫的眼眸,脸色苍白消瘦,安安静静的半倚在床上,那一身高贵的威仪陡然散尽,像一个破败的娃娃,让人无端心疼。

    “母……亲。”晏娇娆闭了闭眼眸,轻轻将她扶着躺下,细心盖上锦被,方才直起身子在床沿站了许久。

    烛光忽明忽暗,闪烁着照亮她的半边面容。

    “嘭!”

    一座三进三出的精致府邸中,绿树成荫,万花悠然,宁静之意却被那冷冽陡然而起的破碎声打破。

    “人呢?”白景半躺在长榻上,深紫色的对襟锦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慵懒的微露月白色三层里衣,墨云长发半束,精致如画的面容此刻一片冰冷,总觉多情的凤眼此刻上挑,带着浓郁的杀戾之气。

    而他面前,跪了一排的人,男男女女,均着黑衣,唯有折画一袭藕荷色长裙。

    “公子……”

    “我问,人呢?”白景语气淡然,却带着让人惊心的威仪。

    “是属下无能,还望公子责罚。”众人连忙道,头低的不能再低。

    白景一笑,如天际流光惊心动魄,带着几分温和,他缓缓从榻上起身,修长的身影宛如一座高山。

    折画袖子下的手紧了紧,知道自己他们是犯了大错,心一直提着,感觉到白景走近,直恨不得此刻晕过去。

    她也没想到,一向温顺柔和的梦惊鸢,会做出这种事,防不胜防。

    “一个毫无武功的女人,你们都看不住,本公子的身边,不需要废物。抬头!”

    折画一惊,下意识的随着众人抬头。抬眼一瞬,折画只见一道冷光从眼前划过,带着凌厉剑气,还没回过神,跪在自己身边的男男女女数十人,算数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是整齐的剑痕。

    “公……子……属下……”折画霎时瘫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拿着长剑的白景。

    原本守着梦惊鸢的人是她,发现梦惊鸢不见后,她连忙去找了白景,但白景并没有责罚她,只是让与她一同守着这里的暗卫去找,可梦惊鸢不知去了哪里,待白景回来,依旧没找到。

    整整十日。

    在折画的记忆里,白景不是喜欢发脾气的人,虽然性格喜怒无常,却并没有怎么打杀过属下人,竟还算好相处,此刻一身冰冷肃杀的男子,是她没见过的模样。

    “害怕?”白景擦拭着剑上的血,凤眼冷冷斜了她一眼,淡淡道:“怕我也杀了你?”

    “属下……属下有错,公子要了属下的命,应该的,没有错。”折画虽然心里害怕,还是咬牙说道,美丽的脸上一片苍白。

    “嘁。”白景轻声笑了笑,手里的剑“唰”的收了起来,稳稳插入了榻边的剑鞘,他微垂眼眸俯瞰着瘫坐在地上的折画,不冷不热的语气略显慵懒:“我不会杀你,但没有下次,退下。”

    “为什……谢公子不杀之恩。”折画忍住脱口而出的疑惑,爬了起来,跪着道。

    白景挑了挑长眉,竟然好兴致般的道:“你想问为什么?”

    “属下不敢。”折画猛摇头。到了此刻,她才知道,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前一刻还对你笑,下一刻就可以送你去死。


………………………………

二卷五十七章:西域

    白景笑了笑,似乎不太理解她为何这么害怕,好脾气的蹲下身,挑起她的下巴,细长冷冽的凤眼中不再是勾人的邪魅神情,而是清清楚楚的倒映着她姣美的容颜,没有半分波澜。

    “你该谢谢你这张脸。”

    “公子……”折画一愣,看着近在咫尺带着笑意的男子,只觉得浑身冰凉,如落入了十二月的冰湖中。

    她不明白白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底却下意识的不想去明白。

    “我,不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白景放开她,站起身,玉立如竹,紫衣轻扬间邪肆冷冽。他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在与折画啰嗦,拿帕子擦了擦手指,便抬步离去。

    “呵……”待他走了,折画彻底瘫坐在了地上,腿软的站不起来。想到白景最后说的那句话,她闭了闭眼眸,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能活着,竟真的是因为她这张脸。若她这张脸不曾出现在那女子眼中过,只怕此刻也是具尸骨罢了。

    花阙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淡淡的扫了眼地上的尸体,习以为常的模样,目光定睛在了折画身上:“既然公子留你一命,还坐在哪儿做什么?”

    折画默然了片刻,踉跄着站了起来,脸色苍白道:“你怎么来了?”

    “你还是要跟着的,自然不能出事。这些东西你清理一下,晚间随我去请公主回来。”花阙此刻是少见的冷然,清秀的脸上再不见平常的温柔如风。

    折画愣了一下,点点头,接过花阙递过来的化骨水,往那些尸体上滴了几滴。十几具尸体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成水。

    “处理干净。”花阙丢下这四个字,悄然离开,折画苍白着脸色,忍着胃中翻涌的恶心,命人进来打扫。

    花阙是在一处四角假山亭中找到白景的,他若无其事的模样,修长分明的手中把玩着一支精致至极的梨花木簪,暗紫色的长袍套着白色纱衣,道不在那般冷冽。

    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花阙道:“公子为什么不杀了她?”他跟着白景多年,自然是极其清楚他的规矩,犯错者,一向必死。

    “唔,心情好吧。”白景翘了翘唇,看起来倒确实是心情好。

    花阙默然,心中叹了一声,目光轻轻扫过那木簪,小声道:“公子,惊鸢公主当真只让属下去接吗?”

    白景没说话,过了良久,在花阙快跪下请罪时,方才淡淡道:“她能有如此本事,还留在我身边做什么,岂不是大材小用了?”又话锋一转,冷嘲道:“她是什么身份,就该配什么待遇,以往,是本公子对她太好了。接了人,给金国送回去,作为公主,礼仪,终究还要教养两年才行。这话,原封不动回给她。”

    闻言,花阙身子一震,竟也觉得浑身冰凉。他很清楚梦惊鸢的心思,也知道这次她去月家是为了谁,可他更清楚他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凉薄,残忍,才是他原本的面目,只是极少有人能看透。

    “主子,这话若说了,梦公主她,恐怕受不……”花阙的话在白景瞥过来的目光中没了声,弱弱的笑了笑,花阙连忙闭了嘴,心中只惊自己竟过了界限。他只是个奴才,自己的生死都未知,竟还关心起别人来了。

    无奈苦笑了一声,花阙只替梦惊鸢可惜。不用猜测,花阙都能想到,若白景的话传到了金国国主的耳朵里,梦惊鸢处境会有多不好。

    她虽为金国唯一的公主,尊贵无双,可也因此肩负着更多,说直白点,她就是一个稳固国家的牺牲品,唯一的运用便是于此,若白景弃了,她的价值也就没有了。

    纵为天下第一美人又如何,终究是一副皮囊,至少在真正的枭雄眼中,左右不了什么。

    “柳阡殇回来没?”白景突然开口。他知道花阙在想什么,但他到底不在意这些。他没想过要放弃梦惊鸢,这么做,也不过是给点教训,他并不喜欢不听话的棋子。

    生命中唯一的例外已经给了人,哪里还来第二个?

    “柳大人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了院子里,说是,闭关。”花阙连忙回答。

    “呵,闭关?”白景闻言轻笑一声,半嘲道:“他那样还闭关,是打算成神了不成。也罢,我去瞧瞧。”白景直觉柳阡殇最近很不对劲,以防万一,早就想去一趟了。

    花阙眨眼,回过神后,白景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眼前了,只得默默将原本还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柳阡殇选的院子是整个府里最偏僻的,四周是一圈的翠绿竹林,清幽雅致,又带着点阴冷,只得稀稀疏疏的阳光照耀。

    房子是一座三层的红木阁楼模样,简简单单,屋檐处挂着素色灯笼,随风轻扬。

    看着紧闭的大门,白景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了上去:“在我的地盘还摆场子,出来!”

    “喂喂喂,停脚,门踹坏了,红木的啊知不知道,败家子。”柳阡殇的身影立刻从楼上跳了下来,一把拉开了白景,紧张兮兮的道。

    他一身黑色长袍,腰间系着翡绿色宽腰带,点缀着同色宝石,衣襟松松垮垮的,身上散发着淡淡酒香,缠绕和竹香萦绕四周。

    “呵,我到不知道你这么爱护我的东西了。”白景冷嘲了一声,凤眼一瞥,淡淡打量了他一圈,见他眉眼中惊现一抹焦虑,方诧异的挑眉道:“怎的,你也会遇上烦心事?说来我高兴高兴。”

    “……”柳阡殇扯扯嘴角,只想提醒他幸灾乐祸别表现的这么明显,他很想抽人的。

    “跟你没关系,不会影响到你什么,你不用知道。”他轻叹无奈道。

    见此,白景眉毛又跳了跳,心里难得的好奇了,坐到一旁的石凳子上,交叠着长腿:“既然跟我没关系,说来听听又何妨?难道见不得人?”最后一句话,很值得深思。

    “……我深深发现,小浅栖越来越漂亮了,简直是我心中娘子的标准。”

    “……嗯?”白景脸色一顿,笑道:“再说一遍。”

    柳阡殇心中笑了,面上一叹:“大哥我发现,自从见了她之后,我方才体会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思。”

    “我瞧着四周竹子挺好,西域那边正稀罕这些玩意儿,不如劳烦柳大哥送一趟!如何?”白景笑道,语气却没有半分询问的意思,那声大哥,更是喊的柳阡殇心肝跳了跳。

    可能是天气的原因,白景觉得自己看柳阡殇越来越不顺眼了。

    “西域……?”柳阡殇眼皮跳了跳,见他笑眯眯的一副狐狸样,仿佛什么都知道了,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甩了甩头。

    “你知道什么了?”

    白景一笑:“你不想我知道什么?”

    “呵呵,那有……”柳阡殇干笑一声,下瞬间却猛地抓住白景的衣襟,冷声道:“你知道什么了?白景,别跟我开玩笑。”

    “放手。”

    “白景!”

    “放手。”

    柳阡殇狠狠瞪了他一眼,松开手,看他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服,只觉得自己手痒了,想杀人。

    “西域,圣阳教,前教主,可对?”白景风轻云淡的道。

    “……你怎么知道的。”柳阡殇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你后背上的刺青除非削肉剔骨,否则怕是会存在一辈子的。再则,你虽退了教,却到底流着一半异族人的血,对宗教还是有些骨子里的尊敬,刺青便是象征。”白景道。

    话落,四周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柳阡殇身上的气息变了又变,其间闪现的杀气宛如修罗死神般,强大骇人。

    白景脸色未变,仿佛并没有感觉到,但心中,却已经悄然防备。

    半响,柳阡殇开了口:“你偷看我洗澡?”

    “……滚。”白景俊脸扭曲了一下。

    “嘿,开玩笑,就算看了也没什么,你喜欢我,我又不会喜欢你是不。”柳阡殇笑眯眯的道,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多无耻。他一向不介意贬低自己恶心别人的,别人越恶心,他就越开心。

    “是吗?”白景动了动嘴,站起身,脸上荡开一抹绝色笑容,凤眼轻挑间邪肆惑人,直看的柳阡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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