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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故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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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多少遍了,本官当时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赵知县有点生气了,“尸骨无存倒还不至于,那几百颗首级还用石灰硝着呢。”
中年人长叹道:“可惜,可惜!如此情景,百年难遇,惜未能亲见,可惜,可惜!”
“城外的没看到,城里的那一记雷,先生难道也没看到?”
“倒了二十多间房子,炸死的鞑子就不说了,就这城里的百姓,也死伤七八十人”
说到这里,赵知县露出心有余悸的神色。
“唉,看来这天是要变了。”中年人长叹一声。
这中年人是山东诸城人刘必显,天启四年举人。刘家早年家境贫寒,至刘必显祖父刘思智,始读书成邑生。刘必显之父刘通亦是贡生,他“倜傥有志节”,万历四十三年大饥荒,他在路上拾到一些银钱,在原处等候三日,不见人来找,无奈用此钱买米煮粥,救济饥民。他曾见一贫苦人家卖妇女,即买下,付钱后,又将文书当面撕毁,让那妇女回家团聚。
刘必显自幼聪敏,读书勤奋,不喜交游。十九岁补庠生,岁试第一。二十五岁乡试中举,少年登科。历史上他在顺治九年中进士,为官清正,敢于维护平民的利益,并因此得罪旗人贵族,后辞官终老于山林泉下,九十三岁高龄而卒。他的孙子,就是清代著名宰相刘统勋。
此次刘必显是来京游学,没想到刚至京畿就遇到京师戒严,京城进不去,于是又折返到通州,想从张家湾乘船回山东,结果遇到后金兵来抢漕粮,兵燹之下,一千多艘漕船被烧毁了,刘必显也被后金兵所俘。
后金军早期破边入犯的时候,即使是俘获一名生员都是很重视的,刘必显的举人身份更是显赫异常了,豪格便把他带在身边,想为己所用,刘必显眼看反抗也没有用,就干脆请了管理俘人的差事,希望能让俘人们有口饭吃,不至冻饿而死。
城墙上的差役们仍是按着后金军的旧规矩,每个城门扔十五袋粮食就完事了,那些没抢到粮的俘人还在城墙下苦苦哀求着。扔给俘人的粮食是从后金军的粮仓里出的,不是从县仓里出的,刘必显就是想多扔点粮食下去,现在也得请示杨铭了。
刘必显一直想去将军府拜访杨铭,但他忍住了这个冲动,他还要等一等。
杨铭由范同舟带着,沿着驰道登上了城墙,来找赵知县,
“赵大人。”这次是杨铭来求人,一见面他就躬身抱拳行礼,至于跪拜就算了,毕竟对方是投降的罪官,连人带城还是在自己手里收复回来的。
“杨将军来的正好。”赵知县拈着额下的几缕胡须,“城外的这些饥民鼓噪,弃之不忍,收之难安啊。”
“赵大人,我想让城外的难民进来……”杨铭开门见山的说。
“放进来?如何安置?”赵知县没想到杨铭会主动提出这个要求。
“在校场上搭帐篷,校场边上的几十间废墟赶紧清除了,也可以腾出一些场地来。城内其他各处,若有空余的地方,也可以随宜安置。”
“将军一片仁心,唯此事重大,须妥为安排才行。”赵知县看看一旁的刘必显说道,“将军可与刘先生商议一下,若可行,本官便打开城门,放难民进来。”
杨铭看了看赵知县旁边的刘必显,却发现这中年人正双目如电的看着自己。
“见过刘先生。”杨铭上前抱拳行礼道。
“这位就是杨将军?幸会,幸会。学生昨日就想去拜见将军,只是眼下要料理这些难民之事,实在不敢抽身,请将军见谅。”刘必显回了个礼,客客气气地说道。
两人晤谈之后,刘必显很快就把事情安排妥当了。谁先谁后,何人负责,怎么进城,各安置于何处,城内如何通行,各处需要的粮草物资器具,一切都井井有条。杨铭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得暗自佩服,若换作自己来安排,绝对是做不到如此完善的。
“我想请先生主持全局。”杨铭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刘必显既然能为豪格所用,相信也能为自己所用。
“刘某才疏学浅,恐难当此大任。”刘必显照例的先客套一番。
“先生不必推辞,若将来有任何变故,一切责任我来承担,决不牵连先生一丝一毫。”杨铭把刘必显可能的最后顾虑都打消掉。
“承蒙将军厚爱,学生勉为其难试试吧,但愿不负将军所望。”刘必显等待的效果终于出现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在城中现有白银十二万两,粮草二十万石,布帛七万匹……”
“这是豪格贝勒开出的清单。”杨铭把一叠文书递给刘必显,“先生需要调拨任何物资,写好文书递到县衙仓库办理即可。”
刘必显看着手里的文书,颇有一些意外,杨铭对他的信任超出了他的预期,看着清单上的一项项物资,刘必显心中不免感慨,豪格虽然对他优待,但这些核心机密他是根本接触不到的,现在杨铭全部交给自己,初次见面就有如此信任,倒让刘必显感到肩上的担子重了。
“学生必定殚精竭虑,为将军效力。”刘之显算是表态了。
在刘必显的统筹安排下,俘人们井然有序的进城了。城墙的施工也加快了速度,刘必显除了管饭之外,还答应给钱,民夫们有了盼头,工作效率明显提高。校场旁的房屋废墟基本清理完毕了,按杨铭和刘必显商量的计划,准备在这里建一排房子,包括一个可供几百人一起吃饭的大饭堂。
现在吃饭是个大问题,到了晚上,校场上到处都是熊熊的柴火,伴随着滚滚浓烟,杨铭住的将军府门口都能闻到呛人的烟味。
许小娘子已经备好了一桌子菜,但是吃饭的人却只有她和杨铭、王成三个人,丁有三他们自己去吃了,或许是跟着杨铭一起吃觉得不自在,现在有大量的马肉——顺义城下一战,后金军死伤马匹无数,丁有三等一众军士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去了。
杨铭一个人坐在桌旁,照例,许小娘子和王成是不能上桌吃饭的,这种规矩让杨铭很不适应。
“你们俩一块坐下来吃饭吧。”杨铭招呼着她们。
“等将军先吃完了我们再吃。”许小娘子站在旁边,给杨铭摆上碗筷。
“唉,我说你们怎么这样?现在又没外人——”
话一出口杨铭就觉得似乎不太妥。
果然,许小娘子脸红了,倒是王成年纪小,没听出什么,眼睛扑闪的抬着头看着杨铭和小娘子。
“将军,我今天拿了一些钱,要府里的仆人们去街上买了菜肴杂货。”许小娘子说。
“可是……存放这里的钱粮物品器械,各处都来取用。范先生和丁把总他们倒也罢了,那些丁壮们,还有修城墙的、整校场的,都来拿东西。奴家和王小公子在这守着,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杨铭这一路缴获也不少,除了乌赖那队人马携行的辎重物资外,昨日在城门外割首级,打扫战场收拾的兵器、盔甲、银两,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入城后都存放在将军府里,也没想好怎么处置。
“不要紧,过几天就好了,你们看好铁车和铁炮就行了。”杨铭已经决定明天就把这些物资送到县衙仓库去,由刘必显统一调度使用。
“将军放心,门楹修得很坚固,车停在里面,没人能够接近。”许小娘子语气坚定地说。
“那就好,这两天辛苦你了。”杨铭从口袋里取出田黄石印章,递给小娘子。
“田黄?”许小娘子不解的问。
“是印信。以后刘先生开的公文,就到你这里盖印信吧。”
小娘子吃了一惊,正要推辞,却看到印面上的篆文,顿时痴住了。
………………………………
第16章 钱粮
刘必显坐在将军衙门的科房里,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案牍文书,几个商人站在四周,众星拱月般的围着刘必显说话。
“刘先生,我等适才所议之事,万望先生助力成全。”一个三缕须的胖子弯着腰,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若能成事,我等必不敢忘了先生的功劳。”
“兹事体大,必须一起面禀将军才能定夺,请各位稍安勿躁。”刘必显端起茶杯呡了一口,淡淡地说。
“将军何时回来?”一个高个子中年商人问道,干瘦的脸上颇有焦急之色。
杨铭在丁有三的陪同下巡视着难民营地。在刘必显的操持下,难民的处境已大有好转,校场上,一排排窝棚整齐地搭建的,难民们按各乡各里划分着片区,灶台也集中起来了,各个片区的管事按天去领粮食,保证本片区每天供应一顿粥饭。至于掏沟挖渠,搬运柴禾,清除垃圾等必不可少的工作,由管事安排难民们轮流出役。
当然,每天这一顿免费的粥饭只能保证人不饿死,想吃饱吃好,就得找活做。城墙已经修好了,校场边上的房屋还在赶着工,大群的难民围在工地外面希望能找到活干——只要能干上活,不仅管饭,还有工钱拿。
丁有三手下的家丁更多了,除了随杨铭进城的那队人马中投充了一百多名家丁之外,廿二日进城的难民中投充家丁的更是人满为患,以至于让丁有三在精挑细选之余,为到底留下哪个而大伤脑筋。按照杨铭的指示,家丁要求身体强壮,老实忠厚,那些油腔滑调,奸诈怯弱的人一概不要。可是来报名的人太多了,以至于丁有三不得不请示杨铭增加和提高了标准。
一行人在难民们的跪拜感颂声中穿过校场,出了校场口沿大街向南几十步,来到向阳巷。巷口邻街开着几家铁匠铺和弓箭店,这些匠人平时主要是做驻军的生意,为兵士们维修兵器和弓箭。
铁匠铺的门口摆着熊熊的炭炉,赤着上身的铁匠钳起一块烧得通红的铁锭,置到砧板上,挥起铁锤,用力地砸下,发出一阵叮咚的声音。砧板上的火星四散地溅射着,有几颗溅到了铁匠的身上,在汗水里滋的一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旁边的聚元记弓箭店里,一个腰上挂着皮制箭囊的军士站在柜台前,看着柜台内的匠人修整他的角弓。那匠人年纪很大了,布满老茧的手握着弓梢,在一盏罩着铜罩的油灯上烘烤着。火候一到,老匠人迅速地将角弓压在一架形似古筝的木板上,用力的扳着弓身,又举起角弓迎亮眯着眼睛看。反复数次,觉得满意了,将角弓递给柜台外的军士。
军士双手握着角弓的两梢,来回试了试劲道,从箭囊里取出弓弦挂在下弓梢,然后将下弓梢扣在左脚的脚踝,右腿跨过弓腹顶着,右手握住上弓梢用力向内一扳,左手一搭,嗡地一声弦已挂好。
“好一个回头望月!”杨铭轻声地赞叹道。在上一个世界里,杨铭也玩过反曲弓,这个回头望月的上弦动作他是知道的,但用于重弓杨铭自己是做不到的,只能借助专用工具。
那军士转过身来,看到丁有三和杨铭,怔了怔,随即便单膝跪地,拱手道:“小的谢庆元见过杨将军、丁总爷。”显然,杨铭那身奇怪的迷彩服和凯夫拉头盔,让这位军士猜到了丁有三身边这人的身份。
“不必多礼,请起。”杨铭伸手托了托军士的胳膊。
“这弓几力的?”杨铭问。
“回将军的话,小的用十二力的弓。”谢庆元答道。
十二力,这已经是后金精锐白甲兵的水准了。杨铭从谢庆元手中接过弓,双手挽着试了试,力度非常大,就算以杨铭的军人体格,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也是没办法拉开这张弓的。
“好弓。”杨铭看着弓身上包裹的桦皮,赞叹了一句。弓箭最怕受潮,桦皮具有优良的防水性能,上好的弓都是用桦皮包裹的,次一等的则是髤漆。
“你以前是在哪里效力?”杨铭问。
“回将军的话,小的是赵率教将军麾下中军弓手……”
“哦?”杨铭有点谅讶。
“遵化城下一战,小的与鞑子对射,一连射完二十六支箭。小的力竭了,没能护卫赵将军……”
开弓是需要很大的臂力的,一个弓手能连射八支箭就算是合格了,能连射到十二支的,那就是最优秀的弓手,这谢庆元能连射二十六支,那简直就是强悍之极了。当然,杨铭估计他这个“连射”的时间跨度应该是比较长的,而且最后的几支箭力度肯定是打了折扣的。
“将军,小的每一射都是满弓的。”谢庆元感觉到了杨铭的疑问,“一个多月了,小的胳膊一直不能动,直到投靠了将军,吃了几天饱饭,才稍微恢复过来。”
“哦。这是你的弓?”杨铭把角弓还给谢庆元,有点奇怪谢庆元这一个多月在俘人堆里还能带着弓。
“回将军的话,小的的弓在战场上就毁了。这弓是小的去将军府登记的时候,将军府的管事娘子得知小的是赵率教将军麾下弓手,特地让小的去库房里挑选的。”
“哦,如此甚好。”
许小娘子得到了掌管信印的权力,她要求丁有三招的家丁必须到将军府登记入册,核实无误了才能吃粮,这个杨铭是知道的。
一只大雁从墙角上的天空掠过,展着双翅鸣叫着直冲云霄。
石火电光之间,谢庆元抽箭、搭弦、侧身、弯弓,一气呵成,随着一声霹雳弦惊,天上的大雁插着箭杆飘摇地坠落下来,街面上的人们发出一阵惊呼,几个小孩呼拉着钻进小巷,向着落雁的方位寻去。
是金子总会有发光的机会的,谢庆元露的这一手让杨铭感到很满意。
“丁将军,咱们队伍中有多少弓手?”杨铭回头向丁有三问道。
“禀将军,大概有二、三十名。”丁有三答道。
“把这些弓手抽调成队,交给谢庆元带领。”
谢庆元扑咚一声双膝跪地,大声道:“谢将军栽培!小的愿为将军效死!”
杨铭回到将军府,那几个商人正在科房里急得团团转。
“将军,这几位是顺义城里几大米店和钱庄的老板。”刘必显向杨铭介绍说。
“哦,有何事?”
这几日刘必显给工匠们发了工钱,又给军士(家丁)们预支了月饷,这顺义城内市面上的生意一下子就红火起来了。消费人群的陡增造成了各家店铺的供货压力,眼看年关将近,市场消费需求很大,商人们眼睁睁地看着持币待购的人群,却苦于没有足够的货物来出售,这种看着钱却赚不到的感觉简直让人急火攻心。
己巳之变前,京师的粮价每石不到二两银,自从后金军破边而入,漕运断绝,南方的粮食运不上来,京师及附近地区粮价暴涨,一石粮食涨到四两甚至六两。商人们知道,只要后金军一走,漕运恢复,粮价很快就会下跌,所以这是个难得的套利机会。不仅如此,其他的物资,如盐、布等,都存在同样的情况。现在顺义城里只有杨铭手里有粮有布,几家大店铺的头面人物经过商议,决定来向杨铭借粮,而且不仅是借粮,其他布匹、盐、香料、甚至银子,只要杨铭肯,他们都想借。
商人们开出的价码是二分四厘的年息,相当于一年24%的利息,这个利息中规中矩,算是当时大明正常情况下的平均水平。但以时下的情势,商人们肯定会抬高粮价,攥取暴利,给杨铭的利息只不过是他们利润的一小部分罢了。
即以粮食而言,就算商人们以四两一石的价格出售,一年之后,粮价降到一两五钱一石,这妥妥的就是一倍以上的利润,给杨铭的只不过是四分之一罢了。
相较之下,借银子的看起来倒还本分一些,粮价会浮动,银子本身是固定的,商人们把银子放出去,一年收个三分六厘的息,给杨铭二分四厘,看起来商人只拿了三分之一的利润,但其实商人的眼光并不仅于此。
现在顺义城里的难民,大多都是京畿的乡民,家里一般都有田产。难民们身上一无所有,要借钱只能用田地来做抵押,抵押的时候把田价压低,到时候还不上银子,田地就廉价的落到放贷者手里了。
“借粮、借银都可以,但是我要定个规矩。”杨铭对商人们严肃地说。
“将军但请吩咐。”
“你们卖粮出去,价钱不能超过二两五钱一石;放银出去,利息不能高过二分四厘。还有,不能计取复利。”
杨铭本不想干涉市场价格。市场运行自有其规律,强行干涉,最终只能是消费者、商家、当权者三输的结局。像韦内瑞拉那样,强令商家按政府制订的价格卖货,最后只能是市场凋零,黑市猖厥,经济崩溃。作为常春藤的学生,这点经济常识杨铭还是有的,只是现在是战争时期,采取一点紧急手段还是有必要的。
商人们互相看着,一时都不说话。
“不管借粮还是借银,我只收取一分利息。”杨铭自己先退一步。
“好吧,就依将军所言。”商人们有点泄气,但一来不得不低头,二来反正是无本的买卖,空手倒腾一回,就能赚到百分之十几、二十的利润,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那好,一言为定。你们要借多少钱粮,找刘先生办理就可以了。”说罢,杨铭拱拱手就要离开。
突然,大堂那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似乎还有人在大声地喊着“冤枉!”
杨铭询问的目光看向刘必显,刘必显摇摇头,赶紧上前几步走在前面,领着一众人从科房来到大堂。
“将军、刘先生,丁总爷,抓到了两个奸细。”军士们拱手报告说。
“奸细?”刘必显问,“怎么回事?”
“大人,冤枉啊,小人不是奸细,小人不是奸细。”一对中年夫妇模样的中年人跪在大堂上,大声辩解着。
刘必显看看杨铭,见杨铭站着不动声色的样子,他只好咳了咳,走到大堂西面的太师桌后坐下,惊堂木一拍,冷冷地喝道:“肃静!”
大堂北面的正座是杨铭的位子,刘必显堂中办事,不会傻到自己坐上去。
“堂下何事,从实说来。”刘必显命令道。
“刘先生,小的在衙门外站岗,看到这俩人鬼鬼祟祟的,在衙门口窥探已久,小的就留心盯着他们。不想这俩人离开衙门口,又到角门外偷窥,还试图跟着府里的仆役们混进去,小的就赶紧把他们抓起来了。”一名军士抱拳说道。
“可有此事?”刘必显目光转向那对夫妇,凛然问道。
“大人,小的不是奸细,小的不是奸细……”跪在地上的男子一脸惶恐,嘴里不断地重复着。
“不是奸细,为何要窥探军机重地?”刘必显猛一拍惊堂木,喝问道。
那男子吓得悚悚发抖,嘴里呜咽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倒是他身边的妇人,倒还有几分胆色,跪在地上头一抬,对刘必显说:“大人,我们不是窥探军情,我们夫妇只是来找自己的女儿。”说完,眼睛转而盯着杨铭,一脸的悲怆仍然掩不住七分俊俏之色。
“女儿?”杨铭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些被鞑子兵掳掠来的女子?”
“正是。大人,请还回我们的女儿,大人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妇永世不忘。”妇人说罢用力地将头磕在地上。
“大人,您开开恩,把女儿还给小的夫妇。小的家里有地,等鞑子兵走了,小的回乡卖房子卖地,一定不敢短少大人一分银子……”那男子见杨铭并未发怒,说话也利索了一些,对着杨铭一个劲的磕头,额头上的血渗了出来,渗着灰尘,说不出的悲怆和恐惧。
“你们,快起来!”杨铭着急地说,“谁要你们的银子了?快起来,来人,把他们拉起来……”
军士们把跪在地上的夫妇拉了起来,杨铭上前问道:“你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你们放心,这些女子是鞑子兵抓的,后来放在我府里,好生生的有吃有喝伺候着,我一根指头也没碰过她们……”
“大人,敝家姓秦,小女名叫绮翠。”那妇人口齿清晰地说道。
“好,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这个人。”说罢,杨铭快步从大堂的后门出来,下了台阶,沿着前院中线的石板直道,一路小跑,进了内宅的垂花门。
………………………………
第17章 验身
垂花门内的院子里,几十个穿红戴绿的女子正在各自忙碌着,有的在擦拭地砖,有的在剪裁花枝,有的在捡拾落叶,有的在清洁窗棂,许小娘子怀里抱着孩子,在西厢的游廊里漫步巡看着,时不时各处吩咐几句。
这些女子前几天都没有分派什么活干,一直就是在府里养着,后来许小娘子看到杨铭不用她们,她自己就用了,她将这些女子分派起来打理勤杂,清扫庭院,几天功夫就将内宅各处打扫得极为干净整洁。
看到杨铭急冲冲的跑过来,干活的女子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低头行礼。
“你们谁叫秦绮翠?”杨铭问那些女子。
“奴婢便是。”一个女子站了出来,怯生生地回答着。
看这女子十七八岁年纪,穿着翠色短裙,身材窈窕,俊俏的眉眼跟外面大堂跪求的妇人确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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