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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宫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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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若星转身，嘴角含笑：“没有。”
在看清对方面容的那一刹那，她脑子轰鸣一声，嗡嗡直响，茫茫然僵着嘴巴，整个人像根木头一般，痴痴地看着他，心就像是块石头猝然下坠，又像是被人当头绕了一盆冷水，木木麻麻的。
“先……先生。”
和若星了然一笑，踱步走到和夏面前：“姑娘，你认错人了，我并非你口中的先生。”
一听声音便知不是。
和夏不知所措地指着他的脸惊诧道：“那，那你们……天呐，”她使劲揉揉眼睛，猛地睁开眼，“太像了！”
她一定得告诉国师！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和兰亭
国师没想到会在此地遇上故人。当和夏拉着那个人走到他面前时，他第一次慌了。
而和夏知晓他们原来认识后愈发糊涂了，闹着非要两人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夏，你先出去。”国师很久没用命令性的口吻跟她说话了。
和夏非常不愿离开，扭捏了半天见两人均是一脸“你出去我们才好讲话”的模样，只好恋恋不舍地出门了。
门关上一刻钟后，和夏趴在门上没听到屋内的半句话，本想着再贴近一点，却被屋内的人识破了。
“和夏！”
“知道了――”和夏拖长了音调，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真是的，搞得神神秘秘的，让人心里痒痒。和夏嘟嘟囔囔地走着，却不肯走远了，一直在附近来来晃晃逛着。
屋内。
“师尊。”国师略低头，恭敬地对着和若星唤了声。
和若星面色淡淡，将伏羲月琴置于桌上：“那个孩子就是当年你从浮玄塔抱回去的？”
“是。”
“兰亭，你到底在做什么？”
国师的身体颤了颤，很久都没有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了。
“师尊，我……”他想辩解，却没办法在和若星面前说谎。
和若星叹了口气：“你们明明是师徒，可她为什么像是不知道你的底细的样子？兰亭，你从小心思沉，不肯告诉别人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就连你的师父也拿你无可奈何。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隐瞒了些什么？”
国师垂下眼眸，敛去眼中的情绪：“七色宝珠‘死了’。”
和若星听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所以呢？”
“弟子命和夏去寻找唤活七色宝珠的办法。”
听罢，和若星摇摇头轻叹：“几百年了，怎能不死？自从司幽台第三十六任台主与金玉琉璃宫一损俱损后，他们就找来了能够帮助维持司幽台气息的七色宝珠，靠吸收人间帝王的龙气过活。从此便与人间帝王家扯上了关联。”
这都是前朝大周时期的事了。和若星说着说着竟想起了尘封心底的那个人。
“兰亭，别无他法。世上没有人能唤活七色宝珠。”
国师紧皱眉头：“不！一定有！自师父把司幽台交到我手上起，我就发过誓此生会对它尽责。近百年来，司幽台气息奄奄，隐隐有覆灭之势，守护星日渐黯淡。我一定会守住这万年基业，不负创台的和羲大帝留下的遗愿。”
和若星摇了摇头：“兰亭，你知道为何明明司幽台有足够的能力一统天下，和羲大帝却责令司幽台历任台主皆不准为帝吗？”
“不知。”
“当年，和羲大帝为一方君主，本有机会可以一统天下，却在关键时刻放弃了，选择急流勇退，协助正道之主，匡扶天下。因为他知道，一旦为帝，这人的心就乱了，何谈初心？一念离真，皆为妄想。兰亭，你太过执念了。”
国师默然，不知是认同和若星的说法，还是心中另有打算。
和若星看着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大周诏天公主。都是那样的执着、那样傲然，自认为自己可以傲视万物、掌控一切，却不知反倒已被万物所控制。
“五蕴皆空，能渡一切悲苦。兰亭，莫要迷失了本心。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停不下来了。”
………………………………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能唤活的七色宝珠
日头西沉，和夏百无聊赖地在外面踢石子儿玩。他们已经在里面密谈了近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正想着，门开了。和若星率先走了出来。
和夏面对他那张脸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才迎上去。
和若星笑着看她：“听他说，你为了七色宝珠的事情很是烦恼？”
哎呀，莫非此人有法子？和夏猛点头。
“不用烦恼了。”
和夏心中一喜，但他接下来的话把和夏喜悦的心情击个粉碎。
“因为无法可解。”
“为，为什么呀？”和夏焦急地追问道。
和若星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石阶上的国师，心想你这个师父怎么当得？都快把自己的徒弟急死了，知不知道？！
“万事万物皆有命数。七色宝珠的寿命已到，自然活不过来了。”
和夏喃喃道：“啊？原来珠子也会死呀！”
和夏的心情有些低落，见和若星要走，急忙问下一个提问：“等等！那个……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呀，怎么会长得如此相像呢？”
石阶上，国师的手紧紧握住，紧张担忧地望着和若星。
和若星感受到来自国师的紧张，没有回头，笑了一下，看着和夏的眼睛回答道：“我们是表亲。”
国师的手腾地松下来，自嘲地一笑。师尊一向守承诺。既然已经答应替他向和夏隐瞒身份了，自然不会出岔子。
“表亲？”和若星走后，和夏犹自站在原地诧异。国师居然会有表亲？不对啊，国师都已经活了上百年了，那么他岂不是也……
“和夏，想什么呢？”国师紧张兮兮地走过去打断和夏的沉思。别看他这个徒弟平日里傻乎乎的，一旦遇上大事可比常人想得还要深入透彻。他真怕她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和夏听见国师唤她，立即苦哈哈地抬头：“他说七色宝珠唤不活了，这可怎么办呀？先生，你说楚皇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地想杀了我啊？”
“唔――”国师沉吟，“没事！他刚才跟我说了。他没法子不代表本座没法子，是不是？等回了浮玄塔再说吧。放心，有本座保着你，楚皇不敢对你怎么样！”
和夏马上重新燃起自信，对着国师好崇拜。
国师望着虚无的远方，心下决断――得立刻离开韩府！
若不是他用七色宝珠的事情搪塞过去，恐怕他谋划了近十年的计划都会被师尊给阻拦下来。
是夜。
黯淡的月光射进屋内，一个黑衣人正跪在地上屏气敛息地听候国师的调遣。
“你那日将七色宝珠扔给和夏的时候被楚清看到了，而你现在又和楚清呆在一块儿。这段时间就不要来找本座了。”
无命低头领命：“是！”
“下去吧。”
一声过后，无命如鬼魅般消失了。
国师手扶窗棂，望着天空中被沉重的乌云遮蔽的黯淡月光，淡烟悄起间，他仿若看到了和夏的笑颜。转念之间，和夏变了脸，那双清澈见底的水眸中浮现出怒火与哀伤，不断地问责他，为何要如此待她？为何会如此待她？
重重一敲，国师的手紧紧握成一拳，沉重地闭上了眼。
既然开始了，断然没有中途放弃的道理。
他相信，不管日后和夏遭遇多大的伤痛，他都能替她抚平。
………………………………
第一百三十章 回京都啦
庐江叶家的家主是商会之长。在开例会的时候，叶彬偶尔之间听到一些商铺的老板在抱怨知府韩系近日愈发嚣张，居然明目张胆地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怎么回事？”叶彬年纪二十出头，却已是一众商人的主心骨。
几家裁缝店店主七嘴八舌地诉说了前日一位姑娘要了一大堆衣裳与发带，却以韩系的名头不给钱。他们被韩系欺负惯了，哪有胆子追上去要钱呢？
“啪！”叶彬重重地一掌击在几案上，“韩系太猖狂了！”截断官盐、贩卖私盐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欺负这些做小本买卖的店铺主身上？
庐江百姓忍他够久了！
以前，他那懦弱的叔叔被韩系指挥地团团转，使叶家的门楣蒙了灰！可他叶彬不怕他韩系，定要叫他大大地栽个跟头不可！
散会后，叶彬叫住了叶家的管家：“黎叔。”
黎叔快步走上前询问：“少爷有何吩咐？”
“昨日来叶家买软烟罗的顾阁主是否真的住在韩系府上？”
黎叔点头：“是啊，可顾阁主说了只是因为朋友的缘故才住进去的。您昨日刚一听，还没问清缘由就赶人家走。”黎叔因为与顾眉相熟，所以变着法地替她说好话。
昨日，顾眉不过是闲聊间说起近日趣事，叶彬一听她就住在自己厌恶的韩系府上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叶彬：“昨日确实是我武断了。你去韩府打听打听，若她没走就请来一起吃顿饭吧。”
“哎。”黎叔欢欢喜喜地出去了。
韩府。
一大清早，众人就被国师叫去了。
“本座离开京都有一段时间了，该回去看看了。各位有谁与本座同往？”
“我我我！”和夏举手举得老高，心照不宣地对着国师眨了下眼睛。
“我。”阿错懒洋洋、十分不愿地举起手。少主在哪她就在哪。
楚恒犹豫：“先生，我这里……”
国师点头：“本座明白。你与云装就继续呆在这里好了。”
华雪跟顾眉耳语。
“阁主，我们怎么办？”
“回去吧。反正没有软烟罗就用其他的绸缎代替也可以。那个叶家新家主年纪轻轻火气不小，以后群芳阁与庐江叶家也不会再有业务往来了。”
顾眉扬声：“先生，我们与你们一同回去。”
顾眉的话一落地，楚清忙举手，顺带着抓起无命的手举了起来：“我们也一起！”
众人都有了去留，和夏侧头看向唯一没有出声的景渊：“景大哥，你呢？”
景渊：“我……”
楚恒斟酌着开口：“表兄，你都两三年不着家了，还是回吧。”若是他继续留在庐江，楚恒不知道该如何一边面对这位自小一起长大的兄长，一边调查兄长的父亲。
和夏帮腔道：“对啊，你爹一定很想你。跟我们一起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景渊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好吧，我们一起。”哎，真不想回家天天挨训啊！可若是不回家，日子久了也难免叫亲人们伤心想念。罢罢罢，回去吧。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冰美人国师
黎叔紧赶慢赶，终于赶在顾眉她们正要上车前赶到了韩府大门口。
无命正帮楚清往马车上搬一箱一箱的零嘴。楚清嘴里叼了根糖人环顾四周，见国师独自一人坐在车内，不见和夏跟阿错，便跑到顾眉身边问：“顾眉姐，和夏她们俩呢？”
顾眉正忙着指挥人搬运细软，抽空回答道：“去还衣裳钱了。”
黎叔拼命向顾眉招手：“顾阁主，顾阁主――”
顾眉抬头望去，轻哼一声。
黎叔抬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充满愧疚地不停向顾眉道歉：“顾阁主，实在对不住，昨日我们家少爷性子太急了，还望您宽宏大量，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莫要放在心上。”
顾眉缓和了语气，大度道：“没事，都过去了。但说真的黎叔，我觉得跟你家少爷真合不来。往后我们两家估计很难再有生意往来了。”
黎叔一听急了：“别呀，顾阁主，您千万不能这么说！我家少爷深感昨日冒犯了您，所以命老奴专门前来请您往府上吃顿和解饭呢！”
顾眉无奈，望了望身后行色匆匆的仆从，说：“可我们已经准备好回京了。”
黎叔神色恳切，极力挽留：“顾阁主，千万请您留下吃顿便饭。至于您的朋友们，大可一起请到叶府去。”
顾眉为难。黎叔不知道这车里坐着谁，可她清清楚楚啊！国师已经决定今日出发，现在突然反悔去跟他说：“国师，我们不走了。”这不找打呢嘛！
顾眉望了望马车，发现国师正隔着帘子与站在马车外的楚恒说着话。
国师：“楚恒，为帝王者，以人为天，大权在握，审时度势，物尽其用。心宽以容天下，胸广以纳百川。你做到了宽广，却忘了审时度势。”
楚恒身躯不由颤了颤：“先生……”
目光平和而深渊，国师看着他缓缓感叹道：“你还是过于优柔寡断了。”
楚恒眼眸中浮现出复杂而痛苦，国师知道一切，他在让他做决断。但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远处还站着表兄，他怎么可以毁了整个景家！
国师见楚恒久久不能抉择，心中不由生出失望之情。选他，选错了吗？修长均称的手放下帘子，将楚恒隔绝在外。
楚皇与景后之间的斗争，不可避免！如果楚恒够透彻，他就该明白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能够最大程度上保护双方的利益。只可惜……糊涂，太糊涂了！
情不附物，物岂碍人。说到底，世人之所以会有如此多的痛苦，根源在于牵扯过多而放不下。
如今一个私盐案就已经快把他打垮了，那么日后何以对抗和夏？
顾眉踌躇间，和夏与阿错一前一后回来了。
“顾姐姐，你在等我们吗？”
楚清凑过来笑嘻嘻地抢着答话：“顾眉姐是在美食与美人之间徘徊呢！”
“什么美食、美人？”和夏疑惑道。
“美食呢就是指叶家少爷请我们去吃饭。美人……喏，”楚清对着马车努了努嘴，“自然那位冰美人啦！”
语毕，众人不由掩口发笑，唯有顾眉佯装镇定，义正言辞地教育楚清：“郡主，怎能如此形容先生呢？”
楚清躲入无命后面，探出脸来吐了吐舌头。
和夏含笑维护楚清：“没事没事，既然如此那我去跟冰美人交涉一下呗！”
………………………………
第一百三十二章 蘼芜香
和夏爬上车，挪到假寐的国师身边说：“美人――”
“嗯？”国师的眼睛掀开一条缝看她，不怒自威，“叫本座什么？”
和夏瘪嘴，急忙改口：“先生，先生好了吧。”
国师略一点头：“他们准备好了吗？”
和夏嬉皮笑脸地凑上去，转移话题：“先生饿了吗？”
国师疑惑地完全睁开了眼：“刚用完早膳，怎么会饿？你上街跑了一圈饿了？那就让楚恒多备些干粮吧。”说着，便要撩起帘子唤楚恒。
“不是不是，”和夏迅速抓住国师撩帘子的那只手，“我不饿。但是，我们来庐江除了在韩府吃过饭以外也没去别的地方用过餐，您不觉得可惜吗？”
国师定定地看着和夏，好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你想做什么？”
和夏被国师看得心发虚，咽了口口水勉强继续道：“现在我们有个机会能够免费大吃一顿，要不要？”
国师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安之淡然：“我们不是一直在韩府白吃白住吗？你这个贪心鬼还嫌不够？”
和夏听出国师语气中的纵容，干脆撒娇，抱着国师的胳膊使劲摇：“哎呀，这个不一样嘛！顾姐姐不是跟叶家有业务往来吗？现在叶家少爷请我们去吃顿便饭，顺便弥补一下昨日对顾姐姐的怠慢。你不知道，昨天顾姐姐可是受了好大的气，回来脸色都很难看。我们就帮帮她，给她出口气怎么啦？”
国师被和夏摇晕了，脑子发昏一口应承下来：“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和夏心满意足地摆正国师，将他的手放好，陡然一阵风吹进来，扬起一股淡淡的香味。和夏像只小狗一样整个人都趴在国师身上，东嗅嗅西闻闻。
“嗯，好香啊，什么味道这么熟悉？你别动，让我闻闻！”国师想要拎开和夏，和夏霍然发威，强硬地按住国师不准他动，然后把头埋进他怀里使劲儿嗅。
国师的脸由青发白，尔后弥漫开可疑的红色，强装镇定地挺直了脊背，低头看着拱在他怀里的和夏开口：“和夏，你这样似乎不太好，本座……唔唔唔……”为师不是曾经反复告诫你，姑娘家要矜持，矜持啊！
和夏没抬头，直接用一只手封住了国师喋喋不休的嘴，努力回忆这是什么香味。
白芷！不不不，是蘼芜！
和夏颇有发现地抬头盯着国师，眼睛贼亮亮的。
国师不确定她是个什么意思，惴惴不安地问：“你……”
和夏拍拍他的肩膀，咧嘴大笑：“原来是这样啊！”
国师心里更虚了：“什么样呀？”
和夏腾地一下子贴近国师的脸，挑眉笑：“原来你的喜好跟我师父的一模一样呢！都喜欢用蘼芜熏香。
国师：“……”那是因为常年用蘼芜熏香，导致这个味道除不掉了。之前一直不敢跟你走得太近，生怕万一你这个狗鼻子认出了这个味道，接下来就难办了。
没想到，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和夏拍手：“我以前还在担心如果把你领回去，师父会不喜欢你，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的。你们连熏香的习惯都这么相似，想必日后会相处地很融洽的。”
国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还小，不能喝酒
完了！高兴坏了，居然说漏嘴了。还没完全把国师收入囊中呢，怎么可以打草惊蛇呢？万一他不肯跟她回司幽台那可怎么办呀！
和夏赶紧补漏洞：“嗯，其实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跟我师父认识的话，你们两个人会很合得来的。”
国师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合得来，一定合得来。否则我不就是人格分裂了吗？
“我说你们……”帘子被人从外面冷不丁地撩开了。楚清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呆住了。
这是第二次撞见国师跟和夏的“奸情”了。在国师饱含威胁的注视下，楚清的小心脏慌慌地直跳。
“抱歉。”车窗外突然出现了无命的脸，极为淡定地替他们拉好帘子，然后把楚清拖走了。
静默三秒。
和夏歪头看国师：“那我下车去跟顾姐姐说啦？”
国师紧抿着嘴唇，机械地点点头。他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
啊啊啊，他好不容易维持的清白，彻底被他这徒儿给毁了！
徒不教，师之过。能怪谁？
随着车外一阵欢呼声，国师忧伤地扶额长叹。
庐江叶家果然如同传说当中一般富得流油，不愧是江湖富豪榜排行前十的大家族，连门楣也都是用金子镀了一层。
和夏跟楚清很开心，因为可以饱餐一顿了。
顾眉和华雪很开心，因为可以挽回面子了。
景渊很开心，因为可以晚点回家挨训了。
阿错很开心，因为少主很开心。
无命很开心，因为……开心还用理由吗？他侧目。
国师么……既然大家都挺开心的，那么本座也不好板着一张脸，随便笑两下吧。
“哇――”楚清面对叶家饭厅内这张直径四米的大圆桌上摆满的珍馐，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和夏极为镇定地拍拍她的肩膀：“作为一国郡主，你稍微克制一下。”
楚清瞄了她一眼，咽了口口水。
人家不就是很久都没有见到这么多好吃的，“稍稍”惊叹了一下嘛！在那个韩府吃得还不如在群芳阁的时候呢！
顾眉冷艳地坐下，对叶彬颔首：“叶少爷破费了。”
叶彬嘴角轻轻一勾，举起酒杯对大家示意：“各位不必拘束，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就好。”
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个训练有素的叶家侍婢，专门为其布菜倒酒。
和夏端起面前的酒杯，欣赏了一下醇香的酒味儿，待要一饮而尽时，手被人截下了。
“给她换白水。”国师吩咐站在和夏身后的侍婢道。
“为什么我不能喝？”和夏委屈不满地质问国师。
“你还小。”
“……”和夏瞄了一圈饭桌上的人，“叮――”目标锁定楚清，“喏，她跟我差不多年纪，她已经喝了第三杯了。”
对面，楚清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夹着鸡腿，喝一口酒、吃一块肉，别提多爽了。
国师沉吟片刻，指挥楚清身后的侍婢：“给这位姑娘也换成白水。”
“哒――”楚清手中的筷子掉了下来，哭丧着脸瞅着和夏。你干嘛扯上我啊？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叶府用饭中
饭局上每个人都很尽兴，除了和夏跟楚清。
席间，和夏偷偷向阿错要酒喝，没想到这回阿错居然向着国师了。
“少主，他说得对，你还小，不能喝。别忘了台主从前也不许你沾酒的。”
和夏指着阿错喝了一半的酒杯：“那你为什么能喝？”
阿错低头看了看杯中的酒，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饮而尽，慢慢抬头对着和夏将杯口倒扣，笑道：“我喝的是酒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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