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宫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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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无命的表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怪。

　　　　楚清以为他不愿意，佯怒道：“怎么，你有意见？”

　　　　无命欲言又止，过了几秒后他放开楚清的手，貌似目不忍视地撇过头对楚清摆手：“挂吧挂吧。”模样颇有被强迫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楚清恢复笑靥，踮起脚尖使劲把寄予了自己所有情意的红绸绳往树上抛。等到挂上树后，楚清闭起眼，认真地双手合十祈祷。

　　　　“愿楚清和无命白首到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姻缘树前求姻缘的人很多，人挤人，如潮水一般不断地往前涌。无命竭力将楚清护在自己身边，以免她被那些情绪高昂的人们推到哪里都不知道。

　　　　群众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无命一人之力已经不能够抵抗那些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情侣的呐喊脚步了。他踉跄地护着楚清退出后，不由大松一口气。

　　　　“皇伯伯一定会喜欢你的。等回京后我就请皇伯伯为我们主婚。”楚清心里美滋滋地拍手。沉浸在喜悦中的楚清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一句话，使得无命眼底仅一丝的纵容宠溺荡然无存。

　　　　恐怕到时候，你的皇伯伯应该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去逛灯会吧。”

　　　　无命敛去眼底的冷意，任由楚清亲昵地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庐江灯会人群熙熙攘攘，街道两旁挂满了各色样式精巧的灯笼。和夏一袭樱草色的长裙与一身黑衣锦袍的景渊，美人少侠走在一块儿引得周围的人不时侧目。

　　　　灯影重重中，身穿杏黄色月裙，头戴碧绿簪子的韩梨梨刚巧与他们撞上了。

　　　　“和姑娘、景少侠，这么巧你们也来逛灯会呀！”韩梨梨的温柔与云装的不一样。她的温柔简单纯净，不夹杂任何敌意，而云装则是用表面的温柔隐藏起内心的**。

　　　　今早国师等人是当着韩府家丁的面被黎叔请到叶家，所以韩梨梨丝毫不奇怪为何还会在这里遇到他们。

　　　　“嗯，听叶少爷说庐江今晚有灯会，所以我们来凑个热闹。韩小姐只有一个人吗？”和夏望了望韩梨梨身后，不见跟随的仆从丫鬟，不由感到奇怪。一个知府千金夜行，怎会不带一个亲信呢？

　　　　“我一个人惯了，觉得这样比较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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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英雄救美，国师救和夏

　　　　这脾性倒与景大哥相投。和夏想到韩系作恶多端，居然能生养出如此单纯善良的女儿，不禁心下感慨。又联想到日后韩系伏法，眼前这个无辜的姑娘就算大幸不被牵连，但此后的生活一定与往日大相径庭。一个孤女，该何去何从？

　　　　景大哥游走江湖多年，又是景国舅的独子，说不定可以帮到她。

　　　　“韩小姐也是去百雀大街求姻缘的吗？”和夏心里只想着求姻缘求姻缘，逮着一个人便要问一问。

　　　　韩梨梨摇头：“我是出来送一个好友的。”

　　　　“人呢？”

　　　　“已经离去了。”他就是这样，来去皆由心境，从不告知与她。

　　　　和夏狡黠地一眨眼：“景大哥，你瞧韩小姐一个人多不安全，要不你做一回护花使者，送送韩小姐吧。”

　　　　韩梨梨客气地回绝：“没有必要的，我一向如此。”

　　　　景渊问：“那你呢？”

　　　　和夏耸耸肩：“我自然去求姻缘啦！你们俩结伴快走吧！”说着，将没有防备的景渊一把推到韩梨梨身边。

　　　　两人肩膀这么一撞，景渊和韩梨梨的脸颊都染了两坨可疑的红晕。

　　　　“抱歉抱歉……”景渊尴尬地对着韩梨梨说。

　　　　“没关系没关系……”韩梨梨低头红了脸。

　　　　姻缘树下姻缘人，寄心与君知不知？

　　　　和夏虔诚地提笔在红绸绳上面写下两个人的名字，然后小心地吹干后握在手心里，双手合十，对树祷告。

　　　　和夏。虞尔。

　　　　执子之手朝与暮。

　　　　树上那么多红绸绳，老天爷怎么顾得过来呢？脑海中灵光一现，和夏已有主意。

　　　　施展轻功，手在树干上轻轻一撑，罗群一晃，人便已树顶上。

　　　　姻缘树下的人已经少了许多，三三两两的，都没有注意到头顶上的动静。和夏得意一笑，脚踏树枝，双手努力往上够，尽量把绳子挂在顶尖儿的地方。

　　　　“老天爷，您看我这么诚心，可得保佑我的心愿一定达成呐！”和夏闭上眼对着夜空拜了三拜。

　　　　“咔擦！”

　　　　咦，什么声音？和夏疑惑地左顾右盼，然而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咔――”这一下更清楚了。

　　　　“啊――”等到和夏恍然大悟的时候已经晚了。慌乱间，她顾不得师父对她的叮嘱，飞快地变化着手姿，嘴里低喃着咒语。

　　　　风影术，风影术……为什么又失灵了？

　　　　老天爷，就因为有得必有失吗？和夏紧紧闭着眼睛，耳边都是风啸声与夜间的凉意。姻缘树是百年老树，有四丈多那么高，直直地摔下去不就成了肉饼了吗？

　　　　“师父啊师父，徒弟不能给您送终了。还好徒弟争气，临行前还找您找了一个争脸面的徒弟女婿。您千万不要挑三拣四、挑肥拣瘦了，这回这个不错，您就收了吧。”

　　　　半空中，腰肢一紧，风声在耳边顿住了，已被人牢牢揽住。

　　　　“在瞎喊什么呢？”国师促狭地看她，澄净的琉璃眼眸中倒映着璀璨星河以及……惊慌失措的和夏。

　　　　“哇！”和夏缓过神来，急忙搂住国师的脖子，靠在他的肩头不敢睁眼。

　　　　国师无奈一笑：“恐高还没好呢！”

　　　　和夏趴在他肩头，嘟囔道：“好不了了，一辈子都赖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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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她是他掌控不住的意外

　　　　待确定落地之后，和夏才悠悠睁眼，恋恋不舍地从国师身上下来。

　　　　白衣国师替她把纷乱的碎发别到耳后，问：“写了什么？”

　　　　和夏红脸，小声反问：“还能是谁？”

　　　　国师虽在笑，眼底却浮起淡淡的哀伤与不舍。还能是谁？虞尔？我无尔诈，尔无我虞。就算老天爷眷顾你，那又能怎么样？你眼前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啊！

　　　　夏夏，果真到了你得知一切真相的那天，你会不会恨我？

　　　　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你于我，已是不可割舍的部分。而我明知道我对你的种种不舍，却能狠得下心，将你一步步推入风暴漩涡之中。我，终究不能像师尊那般净心无争。

　　　　和夏仰头往他，眼中有掩藏不住的倾慕之情：“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国师低头看她，眼底的真实情感已然消散，抬手揉了揉她的柔软的秀发，笑道：“没什么，晃神了。刚才出来遇到了顾眉她们，见她们在猜灯谜想着或许你会感兴趣，要不要去找她们？”

　　　　和夏抓住不放：“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嗯？”

　　　　“猜我写了谁？”

　　　　“……你。”

　　　　“还有呢，还有呢？”

　　　　“……不知道。”

　　　　“呼！”和夏挫败生气地垂头。

　　　　国师宠溺地哄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什么？”和夏猛然抬头，眸星闪闪，充满希冀。

　　　　“虞尔。”

　　　　和夏紧追不舍：“虞尔又是谁？”某人怎么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自己的名字被一个姑娘写在乞求姻缘的红绸绳上呢？她看中的人，果真是不同凡响！

　　　　“是……”国师顿了顿，怎么能心安地说出口呢？她可是自己的徒弟！徒弟啊！若是来个师徒恋，仙去多年的师父岂不会被他们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可是如今和夏并不知道他是她师父呢！

　　　　“徒弟不知道，你这个做师父的难不成也昏了脑子吗？”和极古道仙风地摸着长及胸前的银白色胡须，怒气冲冲地质问他。

　　　　国师身子微微一颤，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纵容和夏对他的感情肆无忌惮地蔓延生长了？或者说，从何时起，他对她竟生出了不寻常的心思？

　　　　他护她、宠她、纵她，舍不得看她受半点委屈。曾经，他以为这是师父对徒弟的一般情感，却不曾想过，还有可能是对心爱之人的感情。

　　　　可他又怎么敢承认？

　　　　明明是他！是他亲手设计自己宠着疼着的人，冷眼旁观她一步步走入他设计好的陷阱。

　　　　他怎么有脸承认他爱她！

　　　　爱？这就是他和兰亭爱她的方式吗？

　　　　我无尔诈，尔无我虞。他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已经明了。他在骗她，利用她，甚至于……害她！

　　　　有什么关系呢？等在目的达成后，司幽台重复荣光，他总有法子平复她心中的伤痕的，不是吗？

　　　　这几年他精心专研乌夜啼，不就是为了实在无法的时候，干脆抹去夏夏的痛苦记忆吗？

　　　　和兰亭自负地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世间一切，甚至连人的情绪记忆都能牢牢地把握在手心。只可惜，世事无常。

　　　　他忘了，凡事皆有意外。

　　　　和夏就是他掌握不住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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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带着国师逛花楼

　　　　和夏等了半天都不见国师回答，以为某人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便宽宏大量地扯扯他的袖袍道：“不说就不说嘛，我不逼你了。走吧，我们去逛春雨园！”

　　　　国师：“不去找顾眉她们一同猜灯谜了？”

　　　　和夏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踮起脚勾住国师的脖子，国师比她高许多，不得不弯下身让她够得着，“猜灯谜有什么意思？跟我走，保管春雨园更有趣！”

　　　　国师极其变扭地跟着她挪步，皱了下眉：“春雨园？”听着可不像是个好去处。

　　　　和夏意识到他不舒服，便撒开手，转而牵住他的手，目光炯炯：“相信我！”

　　　　国师还真就单纯地相信了她！等他置身于一群娇声叠叠、穿红着绿、风情万种的烟花女子之中时，他才明白被人坑是何滋味。

　　　　这群烟花女子身上的脂粉味惹得他频频皱眉，和夏小胳膊小腿儿地极力帮他推开身边的女子。无奈女子猛如潮，一波接着一波地涌上来，根本挡不住！她都有点后悔带国师来逛青楼了。

　　　　“哎哎哎，你们别靠他这么近，别这么近……”和夏见心上人被这群猛虎女子围成一圈，简直就是水泄不通，心中的醋意与怒气愈来愈浓，愈来愈盛。

　　　　“滚――”强烈的声波夹杂着狂风，硬生生吹掉了那群风骚女子脸上的一层脂粉。

　　　　和夏手脚并用，攀在国师身上，充满敌意地环顾“群狼猛虎”。

　　　　国师好笑地看着她。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带他到这里来？

　　　　“哎呦喂，瞧瞧，是谁在姑奶奶我的春雨园大声喧哗呐？”一名涂脂抹粉的中年矮胖丑老女人摇着画着春宫图的团扇，使劲扭着屁股拨开围在四周的女子走过来。

　　　　张妈妈打量着和夏与国师，脑子一阵眩晕。哪来的男子，啧啧，生得如此俊俏可人。

　　　　和夏蹙眉：“你！擦擦口水！”

　　　　张妈妈回过神，下意识地擦了擦嘴巴，擦到一半才发觉自己被一个小姑娘牵着鼻子走了，顿时不满地睁大了死鱼眼狠狠瞪了和夏几眼：“我们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小姑娘可以来的！”

　　　　和夏昂头不屑道：“开门皆是客！你管我是男是女，只要识得银子不就行了？”

　　　　张妈妈看她穿戴不凡，立马缓和语气：“妈妈我看你也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千金，莫不是在家呆腻了，偷跑出来不看门面就往里闯？好心告诉你，我们这儿可做的都是皮肉生意。像你这般的千金大小姐还是早早出去吧！免得到时候你家人找上门来坏了我们客人的兴致！”

　　　　和夏靠着国师，心中底气十足：“切！你开门做生意，怎么废话如此多？我告诉你，我就是冲你们春雨园来的！喏――”和夏掏出鼓鼓的一个荷包在张妈妈眼皮子底下一晃，“我就要你们这里的万花、春夜还有……行了，先就她们两个吧！”

　　　　张妈妈眼珠子贼溜儿转，还是个熟门儿的！一招手，命人去唤万花、春夜。

　　　　国师在她耳边轻声问：“你哪里来这么多钱？前几天不是跟我哭穷吗！”

　　　　和夏镇定地回答：“石头又不用钱！”

　　　　国师愣了一下，盯着和夏手上鼓鼓的荷包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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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鬼哭狼嚎

　　　　“妈妈……”张妈妈派去唤万花和春夜的人跑回来附耳小声禀报。

　　　　张妈妈听完后，挥挥手让人退下，然后对和夏说：“真是不凑巧，她们俩正在接客呢！要不，您换一个？”

　　　　和夏想了想，一边低头理理自己的袖口，一边问：“听闻春雨园前段时间从京都群芳阁挖来好几个女子，不如就让她们来伺候吧！”

　　　　张妈妈警惕地瞥了一眼和夏，这个姑娘一来就指明要从群芳阁出来的万花、春夜，现在更直接了，索性说开了。到底有什么企图？她耳闻群芳阁阁主顾眉下江南了，莫非……

　　　　“这位姑娘，您还是请回吧。我们这里并没有你口中的那些群芳阁出身的女子。”

　　　　还是早早打发了他们吧！如果因此坏了信国公的大事，让他怪罪下来，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突然，从楼上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声，硬生生盖住了原本吵闹的大厅。

　　　　“怎么回事？”客人们顾不得环绕身边的女子，纷纷抬头看稀奇。

　　　　龟奴向张妈妈禀报：“好像是从万花房里传来的。”

　　　　和夏瞅准时机，抓住国师的手就往楼上冲。张妈妈阻拦不及，忙呼龟奴上去拦住。

　　　　“快快快，快把他们拦下来！哎呦喂……”她肥硕的脸颊上面的粉“噗噗”地往下掉，撩起艳俗花色的裙摆就往上跑。

　　　　“给你瞧瞧我的来无影去无踪霹雳无敌无影脚！”和夏对着国师一挑眉，抬起脚预备踢门而进。

　　　　国师闲闲地抱手：“快踢吧，否则他们就要追上来了。”他对着正在楼梯上挣扎的龟奴与老鸨扬起了下巴。只见他们一股儿脑被挤在楼梯口动弹不得。

　　　　“蠢货，你们这群蠢货！”张妈妈狼狈地扔了春宫图团扇，费力地试图从人堆里挤出来。无奈人胖肉多，除了将原本梳得油光发亮的高耸发髻变成了一团造型“优美可观”的鸡窝以外，别无所获。

　　　　那些龟奴有泪流不出、有苦更难言。他们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张妈妈惯用的那种异常恶心人的香粉味道还有不知是谁的汗臭味、脚臭味，熏得他们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嘭――”门被和夏踹开了。眼前的画面太美，令和夏不禁张大了嘴。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楚清和无命会在房间里面？还有那两个被麻绳吊在房间半空的、叫的比厉鬼还要可怕的女人是谁？

　　　　楚清一只脚大咧咧地蹬在圆凳上，扬起手中的小皮鞭跟和夏与国师热情地打招呼：“和夏，你带先生来逛青楼呀！”

　　　　一旁的无命带着半脸黑色面具一副无关我事的样子。

　　　　被吊在半空的两人哭丧着脸，嗓子都喊哑了，一直在那儿干嚎。

　　　　和夏往前一踉跄，手匆忙地扶住门框，摇头表示佩服：“没想到你好这口啊！”

　　　　楚清举着小皮鞭转头对那两人厉喝：“别喊了，吵得人脑瓜仁疼！”然后一转眼就变得慈眉善目，跟和夏解释，“我还没怎么她们俩呢！这幅样子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真把她们往死里虐待了呢！”

　　　　和夏点头，反正我已经“以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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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砸了春雨园

　　　　楚清友好地朝和夏招招手：“来来来，你跟你说说怎么回事。”

　　　　国师慎重地抢先抓住和夏的手，警告楚清道：“别带坏和夏。”

　　　　楚清满口答应：“不会不会，您放心吧！”

　　　　“……我一个转身就撂倒了她们俩。之前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结果立马就变了样。还有脸说是从顾眉姐那里出来的！这两个败类！当初群芳阁遇到了这么一点点困难就没良心地要与顾眉姐划清界限。我刚才还威胁她们说要把这个小皮鞭沾满了盐水狠狠地抽一抽呢！结果她们俩……一个吓得当场哭着喊妈妈了，哈哈哈，笑死我了，我不就是吓吓她们嘛……和夏我教你啊，以后要是有人骗了你或者欺负了你，你千万不能输了气势！输人不输阵嘛！一定要狠狠地报复回去才痛快！”

　　　　和夏略有所思地直点头，表示记住了。反正一个字――狠！

　　　　国师坐在一旁，落寞地想，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他哀怨地瞟了一眼无命：你怎么把一个娇滴滴的郡主带成这个样子了？

　　　　无命很无辜地摊手：不干我的事，我只负责提供道具而已。主意是她想出来的。人家可是从腥风血雨的后宫出来的，能不厉害吗？

　　　　“和夏，我们回去吧。”国师好怕自家的小绵羊会被楚清教成一头凶猛的狼。

　　　　和夏正听到关键时刻，怎么肯走？不耐烦地拨开国师伸过来的手：“再等等，再等等。嗯，楚清你接着说。”

　　　　楚清讲得眉飞色舞，和夏听得津津有味，国师等得耐心全无。

　　　　勾勾手指，不动声色地念一个咒，轻易就可以借刀杀人了。

　　　　“哗――”被堵得水泄不通的楼梯口终于畅通了。张妈妈直直地往前冲，脑门磕到门板上，立马鼓起来一个大包。

　　　　她左右一看，假装镇定，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捂住大包，指挥一众龟奴：“冲啊――”

　　　　听到外面的冲锋声，楚清与和夏相顾点头：“到了替顾眉姐、顾姐姐报仇雪恨的时候了！”两人身手敏捷地从桌上翻滚一圈，帅气地落地。

　　　　国师愕然：“你们……旁边不是有路吗？”

　　　　和夏一扬下巴：“这样显得更加帅嘛！”

　　　　楚清“唰”地一下往外面冲，经过国师的时候说了句：“你不懂。”

　　　　被国师搂住肩膀的和夏认同点头：“你不懂！所以，请暂时松一松您高贵的手，好吗？”

　　　　国师被和夏唬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松开了手。和夏立即像脚底抹油一般，紧跟着楚清后面窜了出去。

　　　　“她们两个，到底想要做什么？”国师不是很能理解小姑娘的思维。

　　　　无命耸耸肩：“大概是心血来潮，想砸了这春雨园吧。”

　　　　砸了春雨园？！夏夏，你是不是把为师以前教你的都抛诸脑后了？不是叮嘱你出来一定要低调再低调吗？

　　　　可怜之后国师还得跟在她们屁股后面累心累力地料理残局。

　　　　无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站在国师身边安慰道：“能者多劳。”

　　　　国师咬牙切齿：“看好你的人！”

　　　　无命点头，忽然指着楼顶好心告诉国师：“您瞧，你的人都窜到上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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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拍手称快

　　　　和夏跟楚清两人咋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大快人心。

　　　　若干年以后，庐江广大妇女群众一谈及当日那场春雨园闹剧，不禁齐齐露出赞叹崇拜之情，一个接一个地称赞那两个不知名的小姑娘，满怀正义，以一己之力，毫不畏惧地勇敢对抗不良势力！

　　　　春雨园的客人“呼啦”一下子奔逃而出，生怕这两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姑娘殃及无辜。跑到大街上以后还不忘在人堆里大肆宣传一下新出炉的八卦谈资。

　　　　于是，大街上的人“呼啦”一下子奔到春雨园门口，怀揣着紧张激动的心情看着里面两个窜上窜下的小姑娘和不停地跺脚哭求哀怨的张妈妈。

　　　　“别砸了，别砸啦，我求求两位小祖宗，别砸了！”

　　　　“和夏，楚清，你们……”

　　　　当顾眉出现在满是狼藉的春雨园，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后，张妈妈瞬间想明白了。噔噔蹬迈着大粗腿跑到她面前质问：“我可算是清楚了，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啊！顾阁主，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虽说你阁里的女子跑到我这里来了，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你又没有跟她们签卖身契！亏人家还叫你‘女公子’，说什么仗义豪气，为人豁达，我看呐，你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你好！”

　　　　张妈妈一连串夹枪带棒的酸话斥责，落在顾眉耳朵里那根本是无关痛痒。她原本还对张妈妈有一丝丝的同情，现在早已荡然无存，闲闲地掏了掏耳朵，说：“说话要讲证据！你那只眼睛看见我让她们来你这儿捣乱了？说话过过脑子！”

　　　　张妈妈环顾一圈被砸得稀巴烂的春雨园，腿一软，大喇喇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前扑后倒地摇晃着肥硕的身体，大哭道：“我不活了不活了……这可是老娘半大辈子的心血啊！今天那么多客人要了姑娘还没给钱就跑了……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不管，赔，一定要赔给我钱！否则你们就等着吃牢饭吧！我这就去找知府大人！”说着，张妈妈从地上爬起来要往门外跑。

　　　　和夏坐在房梁上，双手撑在身体两边，悠闲地晃腿，朝下面喊：“外面的姐姐婶婶们可得帮着拦住她呀！”

　　　　“是――”春雨园大门外，乌压压的一大群妇女同志张开双臂把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根本不给张妈妈钻出去的机会。

　　　　她们看这个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