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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宫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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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雨园大门外，乌压压的一大群妇女同志张开双臂把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根本不给张妈妈钻出去的机会。
她们看这个老女人不爽很久了！家里的男人还有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哪样不是都溜进春雨园这个无底洞了？这回可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楚清抱臂走过去，打量惊慌失措的张妈妈笑着问：“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张妈妈哆嗦着大腿，脸上的粉“噗噗”地往下撒，指着楚清以及门口的广大妇女同志很没有底气地警告道：“我，我……我告诉你们，我跟韩大人可是老朋友了。只要我往衙门里一站，他就会为我做主！”
和夏不屑一笑，轻巧地跳下来，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张妈妈面前：“做主？你确定他会为你做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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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关了春雨园
是时候搬出最大的靠山了。
张妈妈深呼吸，充满自豪地昂头挺胸：“我警告你们，我可是信国公的人！信国公的人你们惹得起吗？”
楚清露出古怪的神情：“你是……信国公的……人？”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大哥的口味好独特。
信国公算什么玩意儿？
和夏无所谓地耸耸肩：“所以呢？”
楚清接着道：“你确定要在这位前信国公夫人的面前狐假虎威吗？”她拉过站在一旁的顾眉。
张妈妈：“那，那……是信国公让我到群芳阁挖墙脚的嘛！”
楚清一愣，尴尬而紧张地看向顾眉。她还真不知道自家大哥会当顾眉姐困难的时候在她的背后捅一刀。哎呀呀，大哥啊大哥，你是不想和顾眉姐重修于好、破镜重圆了吗？
顾眉淡淡一笑：“我早猜到了。”张妈妈刚行动的时候，她就知道楚弼才是幕后主使者。
张妈妈一摊手：“所以我只是听命行事罢了，与顾阁主你算不得深仇大恨。但是，单将今天这桩事，你要给我一个说法！”
人家连信国公都不怕，韩大人估计压不住他们。更何况，后面站着一个看似云淡风轻但实际上气势吓人的俊美男子和一个看不清面目的黑衣人。左边还来了一个提着宝剑、面带杀气的姑娘。
顾眉冷笑一声：“你要我给你什么说法？”
和夏抢着说：“都跟你说过了，不是顾姐姐命我们来砸场子的。我们纯属……纯属……”和夏搔搔脑袋，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好说法。
国师在后面低声说了一句：“纯属吃饱了没事干。”
全场只有离国师最近的无命听见了，低低一笑。看来，和夏对于他来说很重要。他一直在找他的弱点，如今算是拿准了。
“纯属无聊。”楚清小声地说出口，被和夏拍了下脑袋。
“我们是替庐江的百姓清理祸害！多少人家的好姑娘因为各种原因被你推进了火坑？你害了多少原本美满的家庭？你数数，自个儿数数！”和夏义正言辞地指责道。
“对，自己数数！”大门口的妇女同志们义愤填膺地呐喊。
张妈妈哭丧着脸为自己辩解：“那群芳阁不也……”
顾眉赶紧打断：“停！别拿我的群芳阁跟你的春雨园相提并论！我一没跟她们签卖身契，二没逼迫她们接客，收容的大多是无家可归的孤女。我负责请人教她们技艺，供她们凭自己本事表演养活自己，跟你能一样吗？再说了，我赚的都是富贵人家的银子，可你贪心到连穷苦人家的铜板都狠心扣下来！性质一样吗？”
张妈妈无词辩驳，对方人多势众，只好缴械投降，干巴巴地问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和夏原本只是随着楚清胡闹一场，听了顾眉的话以及看到门口的那些气愤的妇女之后改变了主意：“关了春雨园。”
张妈妈顿时尖叫：“那怎么可以？”
楚清凑过来反问：“怎么不可以？你看我算不算是大户人家出身的？”
张妈妈点头：“像。”
楚清弯弯嘴角：“我告诉你，我们家势力可不小。就连你最大的靠山信国公见了我都得让我三分！所以，你甭想糊弄我们。叫你关你就得关！如果让我知道你等我们离开之后或者跑到别的什么地方重新开张，我只好派人见一个砸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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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逼走张妈妈
“你，你们仗势欺人！”张妈妈颇感不忿。
和夏与楚清对视一眼，仗势欺人？我们打一开始就是仗势欺人了，你难道到现在才看出来吗？
和夏、楚清齐齐抱臂昂头：“你有意见？”
阿错横着亮出杀气侧漏的盘郢：还敢对我家少主的决断有意见？
无命看热闹看得正开心，见楚清对他不停使眼色，不由疑惑：“你眼睛不舒服？”
楚清：“……”我是让你帮我们添一点气势！每逢人家和夏说话，都有阿错帮她。那你不好帮我一回？
无命不解，国师好心帮他指点迷津：“她在跟你撒娇。”
无命：“……”敢情和夏平常就是这么跟你撒娇的。
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最后，张妈妈不得不遣散春雨园的女子和龟奴，一个人抱着鼓鼓的一个大包袱灰溜溜地离开了庐江。
国师仔细打量了一下和夏，促狭一笑，揶揄道：“行啊，长本事了。”
和夏略表谦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这都是向我师父学习的。”
“咳咳……”国师蓦地一咳嗽，转向和夏，“我……你师父？”
“嗯！我师父的手段不是我等小辈所能望其项背的。”和夏谦虚又自豪道。
国师尴尬地随之笑笑。他这个徒弟总能在不经意的时候抹黑他，且带着某种莫名的自豪感。
完事了，看戏的大家伙儿都散了。
楚清先走到无命面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跑到顾眉跟前讨赏。
顾眉斜睨了她一眼：“闯了祸还出师有名了？”
楚清：“我们这是替天行道，顺便给你出了口恶气，不是？”
顾眉挑眉：“你们这是胡作非为！”
楚清委屈了，转头看看和夏，人家正跟国师卿卿我我说悄悄话呢，只好再望望无命。后者抬头仰天，恍若不闻。
女人家的事情我不管。
委屈极了。楚清抽抽鼻子，轻轻地揪了揪顾眉的袖子：“虽然方法欠妥，但毕竟为庐江百姓除了一害不是吗？你刚才还说春雨园的种种恶行呢！”
顾眉缓和语气：“我那是为你们找台阶下呢！她背后毕竟有你大哥撑腰，说不定日后还会因此记恨你跟和夏。张妈妈混迹风月场所多年，害人的手段多着呢！我就怕哪天你们两个不小心着了她的道。”
楚清破涕为笑，抱着顾眉的一只手臂：“就知道顾眉姐最好了。顾眉姐不会再生我们的气吧？”
“……不会。”顾眉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拧了拧楚清的鼻子。
华雪站在顾眉身后，见着这幅场面不禁笑了。又发现身边的阿错面色不对，便问：“阿错姑娘，你怎么了？”她顺着阿错的视线望去，看见的是国师与和夏两人。
阿错抱着盘郢，磨牙恨恨道：“就知道勾引我家少主！就知道勾引我家善良纯洁无辜单纯的少主！”
华雪张了张口，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嫉妒国师抢走少主的姑娘。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人家可是国师，想要个姑娘还不手到擒来？
她转念又一想，不对不对，罪过罪过！怎么可以用如此恶毒不纯洁的想法揣度谪仙般的国师呢？
“罪过罪过……”华雪不敢再偷瞄国师与和夏，低下头碎碎念道。
………………………………
第一百四十九章 江湖往事
夜色已晚，游人大都已经尽兴而归。街上只剩下稀稀拉拉两三人。
百雀桥上，景渊席地而坐，见韩梨梨随其一撩裙摆紧接着坐在了石阶上，有些讶异：“我以为你们这些大家闺秀都是不屑于如此粗俗的坐法的。”
韩梨梨一笑：“粗俗吗？你确定要如此描述自己的行为？我倒认为这是率性之为。”
景渊第一次认真去看这个知府千金。她身上既有普通闺阁女子所没有的率真爽朗，又有平常江湖女子没有的善解人意。这般女子真是世间少见！
“庐江的月色很美。”景渊行走江湖多年，难得能够安安静静地坐着赏月，不禁感慨道。
韩梨梨抱膝：“如果景少侠不介意，不妨跟我说说外面的世界吧。”
“外面的世界？”
“就是你们口中的‘江湖’。从小到大，我一直被爹拘束在家中，走过最远的路也只是去庐江郊外寺庙里祈福而已。我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惜只怕是这一生都没有机会了。”
景渊摩挲着手中的七星宝剑，沉思片刻开始叙说。
“我手上这把宝剑是从缥缈山庄五庄主、七星小筑的主人手中传下来的。”
“缥缈山庄？”
“你不知道并不奇怪。因为缥缈山庄是前朝所立，距今已有六百多年的光阴了。现在的缥缈山庄的力量甚至比不过江湖中一个普通家族。但是在从前，它的势力遍布江湖每一个角陆，简直是如日中天。江湖中人为其马首是瞻。不过它在江湖中建立了威信之后便居于幕后，不轻易插手江湖中事了。它还有一个很奇特的规矩。”
“是什么？”
“立女不立男！”
韩梨梨失笑：“果真？那还真是江湖中一大奇闻了！”要是放到现在，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她还以为自古以来都是男尊女卑，女子从来都得不得屈居于男子之下。没想到几百年前居然是女子号令一个偌大的江湖！单单只听这些，就足以令她对缥缈山庄的庄主产生敬佩之情了。
景渊耸肩：“其实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虽说现在讲究男尊女卑，但我觉得有时候女子的力量反倒大大超越了男子。在某些方面，男子是远远不及女子的。”
韩梨梨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不是在说笑之后问：“你说这话就不怕那些大男子主义的人找你麻烦？”
景渊嗤笑，一扬手中七星宝剑：“那也得打得过我再说！”
韩梨梨迫不及待想听接下来的事，催促道：“那你快说之后发生什么事了？”
景渊见她心急，不由想逗逗她，故意卖了个关子，拖长声调道：“欲知详情，请听――”
韩梨梨笑着轻轻打了一下他：“什么下回？现在就说，快说！”
景渊扁着嘴揉揉臂膀，分外夸张地叫喊：“哎呀，好疼，好疼……”
韩梨梨轻轻蹙眉，狐疑地望着他：“有那么疼吗？还是大侠呢！”
景渊在韩梨梨面前竟无师自通，学会了油嘴滑舌：“什么大侠？我不过是江湖小侠而已，哈哈……”
韩梨梨对着他比划了下拳头，威胁道：“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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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金玉琉璃宫
景渊连忙求饶：“说说说，马上说！”之后趁她不注意，嘀咕了一句：“看着挺温柔的，原来这么泼辣。”
“你说什么？”韩梨梨瞪了他一眼。
景渊马上正色：“前面说到缥缈山庄――”边说边偷瞄韩梨梨，见她神情认真地聆听他说话，脸庞红润光彩，一双眸子奕奕有神，心中蓦地腾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就好像……好像跋涉沙漠中的人意外遇见一汪清流一般，说不出的惊喜和庆幸。
“说到……说到哪里了？”
韩梨梨好气地帮他补上：“说到缥缈山庄的庄主是不仅是女子，还能号令江湖。”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还从未告诉过旁人。”
“嗯，我不会说出去的。”
“不知是从谁嘴里流出来的，缥缈山庄的第一任庄主们其实都是金玉琉璃宫出来的！”
“金玉琉璃宫那又是什么？”
“这必定要提一提瀛洲了。传说瀛洲，是三司命所治之处，方圆4000里，上有神芝仙草。有高千丈的玉石山，叫青玉膏山，山中有泉水叫玉醴泉，泉水像酒一样，味道甘甜，喝几升就会醉，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瀛洲上有仙人，风俗类似吴地的人，地理风貌则和中原很像。”
韩梨梨点头：“这些我从古籍上面看到过。可跟金玉琉璃宫有什么关系？”
景渊得意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瀛洲之上，盘踞着两大足以撼动天下的门派。占据瀛洲之北的是神秘莫测的司幽台，与司幽台南北相望的便是金玉琉璃宫了。六百多年前金玉琉璃宫和司幽台不知因何而展开大战，之后双方均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失，两家从此再不相往来，堪称天下第一仇敌！”
韩梨梨顺着话猜测：“所以缥缈山庄的首任庄主们是从瀛洲之上逃出来的？”
景渊更正她的话：“不要用‘逃’那个字眼形容那五位英明神武的庄主嘛，准确的说应该是为了保存实力吧。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韩梨梨下巴靠在膝盖上：“想必个中缘由很是复杂，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这些都算是江湖秘辛了。”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凝滞。
景渊为了活跃气氛，摆手道：“诶，不讲这个了。还说说说我在北漠时候遇见的趣闻吧！”
“好啊。”韩梨梨支起头，颇有兴致地赞同道。
月色下，风云涌动，重云如盖。不复之前一派清明的样子。
韩府门口的一尊石狮子旁的阴影里，一个人影闪动。远处，一个人急急走来，按住躲在石狮子后面那人的肩膀，同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长歌，是我。”
古长歌不再挣扎：“爹？”
古离城松开手，压低嗓门道：“长歌，你怎么不听话？爹不是告诫过你，无论如何都不准来这里吗？”
古长歌眼里隐隐有不忿与恨意：“爹，将韩系绳之以法，不是您一直以来的心愿吗？您这十几年来心心念念的不就是报仇吗？如今能够帮我们的人就在里面，为什么您却止步于前、轻易放弃了？还有您上回明明有机会借着和夏他们的手撕开韩系的面具，为什么只单单拿了个可笑的保证书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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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云装的算盘
古离城用力按了按古长歌的肩膀，提醒她不要大声说话把衙役引来：“你小声点！长歌，事到如今你还不懂爹的苦心吗？你可知道在和夏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谁？”
“那可是当今的国师！”
“什么？”古长歌突然得知这个消息，有些震惊。她喃喃道：”爹，您，您怎么会知道……”
“我曾经为了报仇，查阅、搜集了大量资料，多多少少知道些国师的事情。当日我一看到那人面戴玄阴面具，又是气度不凡的样子，便已经猜到七八了。”
古长歌突然兴奋起来：“可他是国师，他就是国师呐！我们，我们可以跟说……”
古离城打断她的话，显得很冷静：“跟他说什么？说韩系当年是如何拆散我们一家？还是说皇上当年如何强行霸占你娘？”
古长歌急切道：“您可以告诉他韩系贩卖私盐的事啊！这件事我们查了很久，确凿无疑！不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当做扳倒他的证据吗？”
古离城看女儿如此天真，不由苦笑：“你以为国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着呢！只不过不想管罢了。作为国师，只需要端坐在明堂宝座之上接受万民敬仰，维持大楚国祚即可。世间俗事他是不管的。”
古长歌不愿失去如此大好机会：“爹――”
古离城却硬下心肠，选择先保住女儿再说：“走！跟我回家！”
“爹――”
“走！”
古长歌拗不过他，只好不甘心地一步一回头，跟着古离城回去了。
在他们走后，自不远处的大树阴影下走出两个人。
“殿下……”云装担忧地望着身边这个男子。
楚恒望着渐渐远去的古家父女，脸色愈发深沉。除了私盐的事情，他似乎又知道了一些本不该他知道的事情。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考虑如何处置韩系以及他的同党。另一件事暂且搁在一边。
“云装，若是我办了韩系，势必会牵扯到舅舅的。那么到时候整个景家都难以逃脱。母后也会……”
云装：“如果殿下不忍心，不妨听一听云装的建议。”
“说。”
“点到为止。殿下大可做一半留一半，还没查到国舅的时候就撒手。如此一来，既可免皇上质疑殿下的能力，又可保住殿下的母家，岂不皆大欢喜？”
楚恒顿悟，面色一喜，当下决断――天亮之后便派人捉拿韩系！
月影重重，天色黯淡，云装温顺地陪着这个大楚未来的皇帝，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她知道楚恒仁善，更知道当今楚皇陛下的狠辣。一旦楚恒翘起了韩系这颗棋子，接下来事情就不会如他所愿，想停就停。景家，是势必要倒的！
一切妨碍她前进的人都得死！
景后是如此，景国舅也是如此，那个还妄想着做太子妃的景家小姐更是如此。
她会借楚恒的手，不动声色地除掉一切对她不利的人。
等着吧，一国之母的位子迟早会是她的囊中之物！
从前她有多么卑贱，将来她就有多么高贵！她誓要将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统统踩在脚底下，然后一一碾碎！
………………………………
第一百五十二章 韩系被抓
和夏挂了姻缘绳、砸了春雨园，心满意足地回叶家呼呼大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意犹未尽地伸了个懒腰，打算下床弯腰穿鞋。正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撞开了，一个粉红色的身影疾如闪电般冲了过来，直接将和夏撞倒在床上。
“哎呦，楚清你能不能轻点儿？差点把我鼻子撞歪掉。”和夏痛苦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楚清抱怨道。
什么日子啊，还没出门就遭遇飞来横祸！
楚清兴冲冲地爬起来，然后把和夏一把拽起来：“快快快，大事啊！楚恒把韩系抓了！”
“什么？”和夏不揉鼻子了，光着脚站在地板上追问道，“他直接动手了？不对啊，顾姐姐不是还没把叶彬给她的册子交给楚恒吗，他怎么会知道的？”
楚清抱臂白了她一眼：“你傻呀？楚恒是什么人？既然皇伯伯把查私盐的事情交给他了，他自然要抓紧了。说不定他知道的比我们还早呢！”楚清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摩挲着下巴，突然打了个响指，“对了！兴许他不跟我们一同回去就是因为已经查到了韩系头上，打算留下来好好盘查一番。”
“哦……”和夏点头，转身去找衣服穿。
“少主，你起了……吗？”阿错的声音在门口戛然而止，一秒之后大叫，“天呐，门怎么开着？少主――”
和夏半套着衣服，露出只眼睛对着慌张的阿错眨了眨，闷声道：“阿错没事，是楚清开的。”
阿错松下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放下心来，走近一瞧，又呼：“少主，你怎么光着脚？小心着凉！”说着，“蹭蹭蹭”绕过楚清走到床边提着和夏的鞋说，“快穿上吧！”
和夏已经把衣服套好了，笑了笑接过阿错手中的鞋：“阿错，没事的。现在都已经是夏天了，那么热，一会儿不会着凉的。”
楚清打量这主仆二人，感慨：“阿错，你也太紧张和夏了吧！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你也没比她大几岁，怎么像个老妈子一样管着她？”
阿错正经道：“我就是爱照顾我家少主。怎么，你有意见？”
楚清双手举过头顶：“我没意见，我怎么敢有意见呢？谁都不能质疑咱们阿错女侠的话。”
和夏坐在床上弯腰穿好鞋，说：“你们俩真是……还去不去韩府了？”
阿错疑惑地问：“去韩府做什么？”
楚清：“咦，你不知道楚恒把韩系抓起来了吗？”
阿错恍然大悟：“啊，你们要去凑热闹啊！顾阁主刚才带着华雪已经先行一步了，说是要把叶彬给她的册子交给太子。”
“那国师呢？”和夏只要一想起昨晚的事，心里就跟涂了蜜似的。
“哦，没见到。”阿错淡淡道。谁去关注他呀！
哟哟哟，你家阿错吃醋了哦。楚清坏笑着肘捣了一下和夏。
看见啦！和夏回瞪了她一眼，接着耸了耸肩，他们两个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对盘，见面就掐。要说谁能治得了阿错，全天下除了我估计也只有我师父了吧。
可怜阿错至今还不知她现在最讨厌的人与她此生最敬佩的人其实是一个人。
不过这事儿，和夏也不知道，所以现在才能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幸福。等她知道事情真相以后，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
………………………………
第一百五十三章 韩梨梨伤心
韩府大厅。
韩系咬牙跪在地上，两旁都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灰衣人。他们都是被楚恒命东宫侍卫长江猛连夜召集来的东宫暗卫。
韩梨梨被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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