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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情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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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语:好像啊,是他吗?
李韦良母亲问:你认识他?
匡老头抬头问:他是不是姓李,叫李當阳?
李韦良母亲吃惊地问:你们认识?他是伟良的父亲。
那么说,你是李夫人?匡老头眼里露出惊讶。
李韦良母亲满腹疑惑:他是我丈夫。您怎么会认识他?
匡老头叹了一口气,说起了一段往事。
一九四四年2曰,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他接到上级命令,日军在云台山山洞有一个物资供应站,里面不仅藏有大量粮食衣被,还有许多军备物资。团长命令他带一个连去接受投降。经过八年抗战,部队已经是贫困交加,枪支弹药奇缺。士兵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听说去接受日本人的粮食衣被,枪支弹药,大家特别兴奋,热情高涨。队伍经过一天一夜急行军,抵达云台山下。伍队兴冲冲朝岗哨挺进,突然,里面射出一梭子弹,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副班长应声倒地。原来,由于地处边僻,驻守军备库的日军没有接到上级投降的命令,因而负隅顽抗。匡营长怒火中烧,下令坚决还击。可是,部队不是来参加战斗的,而是来接受日军投降的,因此武器装备简陋,而日军工事坚固,地势险要,匡营长的部队一时难以攻克。正僵持间,忽然后面扬尘滚滚,几台军用卡车呼啸而来。车刚停稳,下来一群全副武装的国民党兵。钢盔、*蓝光闪闪。一个军官走过来,居高临下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匡营长最看不惯这种傲气十足,狐假虎威的人,气冲冲回答:我们是八路军,奉上级命令过来接受日本投降。俗话说,先来先到。伙计,你们来晚了。
说话间,岗楼了又射出一阵集密的子弹。长官模样的人来不及跟匡连营长理论,朝对面狠狠骂道:娘的,秋后的蚂蚱,还想蹬腿。兄弟们,给我狠狠打。国民党兵一字排开,几十支*对着岗楼一阵扫射。匡营长也指挥战士们开枪,一阵猛烈的还击,对方枪声哑了。
这时,卡车驾驶室走下来一位身着中山装,戴无框眼镜,气质儒雅的年轻长官,他对带兵的年轻连长吩咐:向里面的人宣读日本天皇签署的投降书吧。
年轻军官叫出一名日本人,命令他向军备库守军宣读由日本天皇签署的无条件投降书。投降书宣读完毕,岗楼里举出了白旗。日本兵一个个高举双手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个说:他们只愿意向国军投降。八路军一个副连长朝日本人脸上捣了一拳,怒气冲冲的说:死到临头了还挑什么国军共军。老子先来,还被你们打死了一名兄弟,你们必须向共产党军队缴械投降。
年轻的国军连长不服气:不是我们宣读日本无条件投降书,说不定你们还会有伤亡。况且,我们是代表政府来接受投降,这位就是党部接受大员。
匡营长生气地说:什么政府大员,抗日那阵子政府到哪里去了?老子们流血流汗打败了日本,你们坐享现成来了。
双方越争越激烈,声音越来越大,*味越来越足。有人拔出了枪,相互对峙谁也不肯让谁。性格暴躁的连长下令上刺刀,先头排卡卡卡上了刺刀。国军端起了*。一场火并一触即发。
这时,戴眼镜的年轻长官走过来大声说:都别动手,保持冷静。我们都是中国人,别让日本人看热闹。弟兄们,都退下去。他对年轻连长说:你看看,人家八路军为打日本,比我们苦多了。他们更需要这批物质。我们的任务是接受日本投降。这样吧,物质留给八路军兄弟,日本人我们押走。回去都给上司有交个代。年轻连长还想说什么,戴眼镜的长官斩钉切铁地说:这是命令,执行吧。
匡连长听说他们要押走日本人,心有不甘。想想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只能这样了。这件事,那位戴眼镜的长官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后来,在接受日本兵投降的交接中,他们有过暂短交流。知道他叫李當阳,被任命到这个县当县长。年轻的李當阳的宽容豁达,干练及正直,让他记住了他。
李韦良母亲听后感慨地说:想不到你们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王小灵兴奋地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们还是战友啊。
对,抗日的战友。我们一同打日本,保卫了祖国。匡老头点点头。
小灵说:战友的儿子你不能不管吧。开个特例,让他住部队医院去行吗?
这事我来安排。匡老头说完告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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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禾妹子进城
六十三 禾妹子进城
自从李韦良被送回城里以后,十多天了,禾妹子的眼泪没干过。曹大婶说:小李那伢子命不好。听说医院也不收了,跟植物人差不多。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们两个是有缘无份。这就是命,认命吧。你年纪不小啦,再拖下去就嫁不出去了。农场那边你舅妈介绍的那个伢子,高中毕业,是个拖拉机手,高高大大长相不错。抽时间见个面吧。
禾妹子眼睛红肿,声音嘶哑地说:妈妈,我要到城里去看李韦良。他都这个样子了,我能丢下他不管吗?我要去照顾他。听小早说,他妈妈一个人,要照看他,还要为她找药,熬药,忙不过来。我去搭把手,护理得好,说不定他会好得快一些。
曹大婶摇摇头说:要不得要不得,你一个妹子家,怎么能照顾一个男人?照顾这样的病人,要接屎接尿,擦身子,多不方便啊。要是人家知道了,你以后怎么嫁人呢。
禾妹子泪流满面:妈妈,我不嫁人,我要守着他,伺候他。
曹大婶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个猪脑壳啊,他三五年不好呢,你守他三五年?你以为有人替你立贞节牌坊吗。我们作田人不要好高骛远,要踏踏实实过日子。死了这条心吧,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那里也不准去。
第二天一早,曹大婶前脚出门,禾妹子捉了一只鸡,提了一些蛋,不辞而别。根据小早提供的地址,她找到了李韦良家。推开虚掩的门,一个面容光洁,打扮整齐的女人正在熬药。屋子里散发出浓浓的中药味。她不敢确定这人是不是李韦良的妈妈。因为太显年轻,比自己妈妈看上去至少年轻十岁。
李韦良妈妈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乡下姑娘,拘谨而木讷。她奇怪地问:姑娘,你找谁?
禾妹子迟疑着说:李韦良住这里吗?
李韦良妈妈皱着眉头说:是住这里,你有什么事吗?
禾妹子在李韦良妈妈的注视下,显得不大自信。她吞吞吐吐的自我介绍:我是小李一个大队的,我、我来、看看她……她不知道怎样表述自己的身份。
听说是和儿子一个大队的,李韦良妈妈脸色缓和了一点。。她打量禾妹子,虽说衣着土气,皮肤微黑,却水灵灵的端庄秀丽。她客气地说:这么远跑过来,累了你了啊。她给她倒了一杯水。坐了一天轮船,真的渴了,禾妹子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喝完,习惯性地用衣袖擦了擦嘴唇。李韦良妈妈看着禾妹子饮水的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喝完水,禾妹子急着想看看李韦良,于是着急地对李韦良妈妈说:姨,我想看看小李。李韦良妈妈说:伟良身体太弱,外人进去容易感染,不能随便见人。
听说面都不能见,禾妹子急了。她噙着眼泪说:姨,我没有病,身体很好,不会传染给小李的。
李韦良妈妈解释说:不是说你有病,你刚刚坐了船,又走了这么远的路,身上难免带有一些灰尘细菌,万一把细菌传染给伟良,后果不堪设想。
禾妹子虽说不是很介意细菌传染的说法,对李韦良妈妈的担心和小心还是能理解。她连忙脱掉棉衣,脱下罩裤,对李韦良妈妈说:姨,你看这样可不可以?
李韦良妈妈看她哀哀可怜又固执的样子,只好妥协。她说:姑娘,外面有脸盆,用肥皂把手脸洗干净再进去吧。
外面是共用堂屋,中间一个天井,几户人家的厨房傍着各自家的房门设立。简易洗脸架上一个铜脸盆,架子上挂一条洗得发白的毛巾。禾妹子从水缸里打来水,刚想取下毛巾,李韦良妈妈连忙说:等等,那是我用的,你用这条。她把一条半新的毛巾递给她说:用别人的毛巾是很不卫生的。这条是用漂白水消过毒的,你用这条吧。
禾妹子心里纳闷,洗脸巾怎么不能共用?怎么不卫生?乡下一家大小就一条罗布巾,洗脸抹脚都是它,从来没有人认为不卫生。她把疑惑藏在心里,洗完手脸走进屋里。李韦良妈妈拉开布帘,靠窗一个小床上,李韦良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到昔日活泼的爱人脸色苍白浑然无知觉,不禁心如刀绞悲从中来。她看着他瘦削的双颊,枯焦的嘴唇,眼泪汹涌而出。她用颤抖的嗓音叫道:小李哥哥,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呢?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禾妹子,我来看你啦。她抚摸着他的脸,他的嘴唇,他的头发,她真想把他紧搂在怀里,用体温把他暖和醒来。
李韦良妈妈看这姑娘如此失态,连忙拉开禾妹子责怪道:姑娘你怎么能这样子呢?他病得这样厉害,你会打扰他的休息。再说,你是个姑娘,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你走吧,回去吧。
禾妹子顾不得羞怯了,哽咽道:姨,我不想离开他,我想留下来照顾他。
李韦良妈妈奇怪地问:姑娘,你怎么有这个想法?我是他妈妈,有我照顾他,不需要别人。你赶快走吧!赶快走吧!
禾妹子见李韦良妈妈执意赶她走,她豁出去了。她含着泪说:姨,实话说吧,我是李韦良的女朋友,我爱他她也爱我。我是偷着跑出来的,我想来照顾他,我们生生死死在一起……
不——准——说——死——!李韦良妈妈听到说死,就像摘她的心一般,不顾及身份,尖声大叫:我的儿子不会死的,他正在一天天好起来。你怎么咒我儿子死呢。她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缓了缓气,语气平静去人坚定地说:你说你是他女朋友?荒唐!我家的儿子怎么会找个乡下姑娘。我们是书香人家,我儿子是人中龙凤,绝对不会找个乡下人做妻子。作为母亲,也绝不会同意娶个乡下媳妇。姑娘,我不是看不起乡下人,是因为你两身世背景,家庭环境,教育程度都不相同,因此,生活习惯、个人习性也不相同。你们之间存在巨大的差异,注定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你回去吧,我儿子不需要你。她态度坚决,语气果断,没有商量的余地。
禾妹子从进门起就感觉到,这个家不欢迎她。李韦良妈妈那种挑剔的眼神,骨子里透出的清高傲气,还有毫不掩饰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像一道无形的墙阻隔着她,令她无法进入。可是,她还想作最后一点努力,她鼓足勇气说:姨,我……
李韦良妈妈不容她开口,冷冷地说:姑娘,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你和伟良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也不可能留你。
李韦良妈妈的态度,令她浑身冰凉。她从来没有遭遇过如此坚决,如此冷漠的拒绝。原本不足的信心,像燃尽的稻草,剩下一堆惨白的草灰。她像一具僵尸,木然地机械地往外走。
姑娘,你等等。李韦良妈妈喊住她。她没有转身,只扭回头,用空洞的眼光看着她。
李韦良妈妈说:你还没有吃饭,今天也没有斑船了。你明天再走吧。
禾妹子没有理会,拖着沉重的双腿,整个人像失掉灵魂的躯壳,木木地一步一挪。
禾妹子在侯轮室坐了一晚,翌日乘早班船回到洞庭湖。
青年组的房子倒了。郭强和杜司晨住到了学校那个几平米的屋子里。大队根据实际情况,将郭强安排在学校教书。小早在梅花家度过了那个寒冷的冬天,开春后,他不愿意过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南下广东寻活路去了。余可可凭着一手漂亮文章,经吴小秋和文化站小刘的竭力推荐,借调到公社文化站。因为属于队来队去,依然在大队拿调拨工分。好在分了一间房子,她和尚未痊愈的妈妈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禾妹子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原本光洁的面容失去了光泽,眼睛空洞无神,整天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到青年组光秃秃的屋场地基呆呆地站一会。树倒猢狲散,青年组没有一个人了,队上把木料清理出来存放到队屋,地基上只留下一堆牛屎泥块。禾妹子看着哪些残留泥土,想起青年组往日那些热闹的日子,那些热情友好的下放学生,特别是令她甜蜜幸福的小李哥哥,她心碎了痛了。她默默地流一会儿泪,然后默默离开。曹大婶看着女儿这个状况,急的茶饭不思,禾妹子流泪,她陪着一起哭。哭完,她哀求女儿说:妹子啊,信命吧。我早就给你说了,哪些下放学生是浮萍,说飘走就飘走了。命里不是你的强求不来。到农场那边去看看吧,妈妈听你的,你说要得我们就定了;你说要不得,我们就走,人家等着回信呢。
禾妹子已经万念俱灰。过了几天,她随舅妈到农场那边去了一趟。后生子长得武高武大,开拖拉机的,每月有几十块钱工资,条件不错。在舅妈一再逼问下,她麻木不仁的点点头。
过不久,农场那边催“压庚”,压了庚就是把婚事正式敲定了。禾妹子不甘心,她又去里一趟城里。她硬着头皮到了李韦良的家,门上挂了一把老式铜锁。她问旁边邻居,邻居告诉她,前不久,有人把他们娘俩接走了,听说是去大医院治疗。至于什么医院,他们也说不清。
失望之极的禾妹子已经无力抗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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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公社机关的年轻人
六十四 公社机关里的年轻人
余可可这一向特别忙。虽说是做文化工作,实际上公社机关的汇报材料,工作总结,三级干部大会的讲话稿,都依赖她 。
这天,她随书记到边远大队搞调研。那个大队离公社有十里路,吃完早饭就跟着书记下乡。她们在公社食堂吃饭,吃早饭时,她多买了一份饭菜。她给妈妈准备了中饭。她知道下大队没有一天时间是回不来的。公社有自行车,书记坚持走路。他说,人家在田里汗巴水流出工,你空身一人在干岸上走就应该知足了。骑个自行车下乡,人家会指着你的背心骂娘。书记这样做不是矫情,他不但不骑自行车,还不穿鞋袜,只穿草鞋。他一路下队,沿途看到长势好的禾苗,马上脱掉草鞋下田察看,看看叶片上有没有虫卵,田泥肥不肥; 看到禾苗稀薄的田,他也下去查看,看到稻飞虱爬满禾杆,马上把生产队长叫过来,一起探讨解决问题的办法。完了,在渠道沟里淌掉脚上的泥巴,穿上草鞋继续赶路。他们到达目的地,太阳当顶了。他没有惊动大队干部,带着余可可去贫协主任家。他告诉余可可,贫协主任家挺困难,小孩多,他本人身体不好。他们到贫协主任家吃中饭,按规定每人要给三角钱,半斤粮票。这点东西对一个贫困家庭多少起到一点帮衬作用。余可可一直对书记印象不错,想不到他还这样细心。她随书记到了贫协主任家。一踏进贫协主任家的禾场,心里格咚一下。她也见过贫困人家,这样贫困的少见。屋顶上的稻草发黑并出现了雨水冲涮的沟沟,墙壁有几个洞,鸡呀狗呀可自由进出。禾场坑坑洼洼到处是鸡屎猪屎,无处下脚。堂屋里,地上,板凳上也点缀绿中带白的鸡屎。一只雄鸡旁若无人地在板凳上走平衡木。余可可脚上也是穿的草鞋,她害怕猪屎鸡屎沾到脚趾上,胆战心惊地跟在书记后面。书记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毫不在意地走进堂屋,抓起草把子擦干净板凳上的鸡屎说:这个曹马虎,太不讲卫生了。小余,你坐你坐。
小名曹马虎的贫协主任看见公社书记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漂亮妹子,屁颠屁颠跑过来。曹马虎一看就是个马虎人,头上顶着鸡窝似的乱发,五月间天了,还穿着一件油光发亮的破棉袄。敞着怀露出搓衣板似的肋骨。颈根下一圈明显的污垢。他笑嘻嘻地说:书记来啦,你看,也不知道你们来,屋子也没收拾。
书记走近灶台,灶台上一个*似的黑包壶,上面搁一个缺了边的窑柸碗。书记倒了一碗水,大口饮尽。饮完问余可可:小余你也喝一碗?
余可可连连摇头:我不渴,您喝。
书记放下碗笑道:你生成是个马虎鬼,你还能收拾出一朵花来啊。堂客呢,快煮饭。吃了饭还要开会。
曹马虎对着后门喊:死鬼婆,书记来了,快回来煮饭!
后门菜园里进来一个女人,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件生布褂子灰不溜秋看不出本色。她手里还抓着一把野草,大概是在菜地里除草。她讨好地对书记笑笑,转眼看见清新靓丽的余可可,惊奇地瞪大眼睛,想说什么,咽了口吐沫终于没说出来。她用稻草擦干净手上的泥巴,开始生火煮饭。饭菜很快做好了,曹马虎催促说:快吃快吃,吃完了开会。
书记问:小把戏们呢?
曹马虎说:还没放学呢,你们快吃,那群饿老鸭回来,就吃不安静了。
每人面前一个窑柸大碗,一碗冒尖的米饭。书记端起来狼吞虎咽,曹马虎夫妇也大口大口往嘴里扒饭。余可可虽然饿了,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她看见四处的猪屎鸡屎,曹马虎堂客沾满泥巴的脏手,还有至少一个月没洗的鸡窝头发,心里堵得慌。
书记看见余可可不动筷子,奇怪地问:小余怎么不吃啊?不是嫌菜不好吧?
余可可连忙说:不是不是,我肚子不饿。说着,还是掂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锅巴送进嘴里。
这时,门外一阵热闹。几个小孩一阵风似的跑进来。进屋将书包往门角落一扔,纷纷抢碗抢锅铲,争相到锅里装饭。最小的那个没碗了,哇地哭了起来。余可可连忙起身说:别哭别哭,你吃这碗。
曹马虎急忙制止说:小余同志不要管他们,你是客人……他的话刚落音,小家伙已经扑上去吃开了。
下午开支部扩大会。除了大队干部,各生产队队长全部参加。会前空隙时间,书记对余可可说:小余,你看到了吧,这就是真正的贫下中农。如果不发展生产,不搞好农业学大寨,贫下中农会永远贫穷落后。
余可可说:我们丰收大队没有这样的贫困户。这恐怕与个人行为能力有关系。不过,能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的人群,接触到这样的生活,对我是一种教育,一种启示。
书记高兴地说:想不到你有这样的觉悟。难怪说要有文化,有文化想问题和别人就是不同。要不为什么说要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呢,对于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这就是最好的阶级教育课堂。
余可可哭笑不得。她想的是能接触到这种最具时代特色的人群,最具个性的人性个体,对她了解社会,领悟生活有很大的帮助。从另一个层面来说,这一家人震撼了她,使她感受到了时代的悲剧色彩,也是对当今政治的深刻讽刺。她无形中受得了的另一种教育,获得了不可多得的启示。而书记作为政治工作者,却站在他的立场来诠释她的感受。她想起一句古语,道不同而不与相谋。她笑笑,无语。
书记是一名实干家,饭碗一放,立即召开支部扩大会仪,落实学大寨中存在的具体问题。这是个远近闻名的贫困大队,地势低洼,经常遭水淹。加上领导班子不得力,生产上不,粮食去年年歉收。书记为了帮助他们发展生产,办法想尽。多照顾反销粮,支援农资物质,派干部下来协助工作。所有努力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书记像头无怨无悔的老黄牛,孜孜不倦努力着,可是收效甚微。余可可替他担忧,他这样不厌其烦地操劳,会有收获吗?不过,她知道这不是她该思考的问题。这些问题该留给社会学家或历史学家去思考。
她恪守本职,作好会议记录,根据书记的意图整理出一份调研报告。
回去的路上,书记心情很好,她关心地说:小余,肚子饿了吧?不习惯贫下中农家的生活吧?不要紧,多接触接触,慢慢就会习惯了。
余可可说:在我们大队,还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人家。我替那几个孩子担心,在那样的环境中生活,健康状况会好吗?
书记哈哈大笑,他说:乡下孩子就是生得呼实,你没看见吗,那几个家伙个个猪崽子一样,健康的很呢。他转过话题问:小余,今年多大了?
余可可说:快二十五了。
啊,年纪不小了。考虑什么时候结婚吗?
结婚?余可可莫名其妙:和谁结婚啊?
怎么?你和吴小秋不是挺般配的一对吗?连我也瞒着?说心里话,小秋这伢子的确不错,聪明能干,又求上进,对你和你妈没得讲的。这样的伢子哪里去找?
余可可说:书记也学会做月老了。
书记笑道:如果你愿意,我叫我堂客做这个媒人。
余可可笑笑:谢谢书记关心,我暂时还没有打算……
两人说说笑笑,天黑才回到公社。沾书记的光,食堂留了饭菜,余可可确实饿了,一连吃了两份蒸钵饭。回到房间,妈妈已经吃过了洗过了。妈妈已经好多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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