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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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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恭贺皇上,北征大捷,国之大喜也!”马后虽然早知喜事,仍现出一付喜出望外的兴奋神情,躬身贺喜毕又道,“皇上,举国大喜之时,岂能无棋?鹅儿快摆纹枰,沘阳公主送了一付于阗脂玉子,还未曾用过,正好排上用场!”
春寒袭人,皇上龙体欠安,秦鹅知道这是马在哄皇上进宫。每逢朝廷有喜事,皇帝与皇后必然要杀一盘的。马后是汉宫掖庭内弈坛高手,一般不下棋,只有逢刘庄高兴的时候夫妇二人才会大杀一盘。每逢此时,平时棋力不如马后的皇帝,必然神乎其技,挟勇历经一番苦战后终能略胜,也就半目至一两目。
回到章德殿寝宫内,马后亲自将药倾入碧绿的玉碗内,侍候刘庄喝下。秦鹅已经摆好棋盘,可刘庄却又不想下了,“皇后,吾不想下棋,今晚不要走了罢。今日难得高兴,就陪朕说说话儿!”
马后闻言,无奈地抿嘴一笑,“看这叫什么事儿,本来妾是送小鹅来侍寝的,自己反被掳了!”话锋一转又道,“皇上,今日夜晚,大汉举国欢腾,漠北有人怕正难过着呢!”
“哼,蒲奴与吾斗了几十年,也欺负了吾几十年。”刘庄闻言,便意气风发地道,“当年窦融老大人进言让吾隐忍,十年谋势,殚精竭虑,今日吾终一雪前耻。北地已十数年收成窘迫,蝗旱不断,人畜多亡。白山一战,呼衍部北遁,西域便摇摇欲坠,北胡末日开始了!哈哈哈……”
帝后欢欣不已,马后又由衷地道,“不动国本,即击破匈奴。不伤民力,西域即将重归大汉。厉精图治,开一代盛世辉煌。孝武大帝晚处,曾下罪已诏悔恨虽败匈奴,却大伤国本。皇上,孝武大帝未做到的事,皇上做到了。先帝临终恨大业未竟,皇上仅用十年时间,便已实现先帝宏愿。汉人千秋万代,都会永远记住皇上功业!”
刘庄闻言,心里一酸,双目温润,“可朕顶住了多大压力啊,有人以为,匈奴已经衰落,汉朝不应主动北征。哼,迂腐误国,其心当诛!”
接着,他又长叹一声道,“中原与漠北、西羌,相争不会断,此汉人之宿命也。能战,方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能战,则必亡。吾定承先帝遗愿,完成‘徐图西域、断其右臂’国策,灭了匈奴,为汉人最少能求得二百年太平。其后,唉,便是后人之事,吾可就管不着了……”
“只是二百年么?”一旁站立的秦鹅不解,忍不住插话道,“匈奴灭了,难道羌人还敢作乱……”
刘庄与马后却未做解释,秦鹅伸了下舌头,自然也不敢多问了。可历史的发展进程,恰如刘庄这个一代雄主预感的一样。二百余年后,西晋便发生“永嘉之乱”,最终导致“五胡分华”,中原陷入持续300余年的南北朝苦难岁月。
夜深了,心平气顺的刘庄极少见地平稳地睡去。自染上风寒这几个月,内忧外困,他极少睡过踏实觉。北征胜负未现,朝中又不安宁,楚王刘英案有司仍在查办,已牵涉上万人。南阳集团、河北集团、河西集团、陇右集团都有无数功臣或其后人卷入其中。
他虽然赦免了楚王刘英死罪,但对其背后的各大豪族,他进行了一场大清洗。他根本就不怕诸王谋反,但是,各大豪族势力坐大,却对皇权产生威胁,他要开一代盛世之基,将父皇刘秀的事业进行下去,就不能无视。非常时期,他更不允许大将拥重兵在外!
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夏初时节,窦固必须班师回朝!
第二天晨,像往常一样,天过五更,刘庄便起床了,在一群宫女的服侍下梳洗好,穿戴好常朝冠服,然后提着御剑走出章德殿,在殿前舞了一会剑。等回到章德殿御书房内,五位贵人、太子刘炟和王子、公主们则一一过来请安。
马皇后亲手给他换了一身暗绣黄龙红缎便袍,他便在书房的御案前坐下去批阅秦章。这张御案,他已经在上边批阅各种奏章、文书整整十五个年头,也亲笔下过无数诏谕,但每次对着这张御案他就有敬畏感。案上每天堆的各种奏疏和各地急报像小山一样,每一件事都需要他亲自定夺。
他最重视各地的报灾奏章,一旦出现灾荒,便会迅速命各州府郡县治理,从不过夜。“赤地千里”、“人烟断绝”和“易子而食”等触目惊心的字句,终永平一朝,已经从奏章中很少听到。但塞北、陇右、河西各边郡曾经不时上奏的关于北匈奴、高原羌人“寇边”“焚掠”等消息,却每每总是让他焦心。
今天也一样,敦煌郡太守王遵与驻敦煌郡的中郎将郑众,分别上奏了鄯善国军情民情,且意见相左。
王遵认为,鄯善国势小,但地近敦煌郡,曾随南呼衍部寇掠过敦煌、酒泉二郡。王遵建议,为惩其过,窦固大军自白山班师后,应顺道下鄯善。王遵认为,“国王广心向匈奴,曾出兵助南呼衍部袭扰敦煌郡,其罪大焉。臣以为,当杀广以镇慑西域诸国,使其知汉不能违!”
郑众为朝廷驻敦煌最高军事将领、中郎将,担负镇抚西域诸国事务。而王遵为一郡太守,郑众至敦煌郡前,他同样担负镇抚西域重任。封疆大吏与朝廷重臣忧心国是令他欣慰,可敦煌郡守与主持朝廷西域事务的将领意见相左,并通过奏章直接闹到了皇帝面前,又令刘庄烦恼顿生!
郑众认为,汉军下伊吾后,应南取鄯善。但取的方式与王遵不同,他认为下鄯善应威服而不能武取。“陛下,鄯善助匈奴非其本意,王广嫁女与左贤王亦不得已,鄯善吏民阳附匈而实心向汉。臣以为,鄯善国民心可用,取鄯善应以威服为上。应令窦固都尉择一能将,挟汉军大胜之威,出使并威服鄯善!”
刘庄看了郑众的奏章深以为然,而郑众下面的话极具煽动性,更让他眼前一亮。“鄯善既下,当徙役刑徒在此屯田,可资万余大军长期屯住西域。陛下,倘若汉军驻屯万人于伊循、伊吾、楼兰三城,可不动中国,则匈奴右臂已断,西域南线则再通矣!”
“右臂已断”、“西域再通”八字,令刘庄为之一振。
他眼前又浮现出郑众出使北匈奴时,为保国格而宁死不跪的身影,国士郑众之谋,显然与窦融老大人当年定下的的百年之谋不谋而合。他皱眉沉思良久,心里已经认可了郑众的建议,便将王遵的奏章扔到了一边,而挥起朱笔在郑众的奏章木简上批了一个大大的“可”字。
就在这时,秦鹅用牡丹瓣式银胎堆漆剔红托盘,上边放着一个盛着小鹿肉羹的脂玉盖碗和一把纯银匙,轻轻地走进来。并从托盘上取下来盖碗和银匙,放在皇帝面前,随手把盖子揭开。
刘庄瞟了这个明艳的小丫头一眼,随即拿起银匙,慢慢地把肉羹喝完。
虽然贵为汉帝国皇帝,与父皇光武大帝刘秀一样,刘庄却用情专一,既不滥情更不好色。刘秀与阴丽华终生不渝,刘庄对马后的爱更是矢志不渝。
掖庭中,永巷内,韶华易逝,春光莫负,多少如花女子,期望一朝雨露降临好有个出头之日。可他国事繁重,每日阅简五更起二更眠,马后虽不时选择优秀的宫娥送到章德殿侍寝,可他不忍心拂了皇后的一片心意,却往往又应付了事。
但是,他对夕照与秦鹅,却关爱有加。
夕照因无所出,故年过三十仍没有名分。秦鹅是当年马后从马府挑选来陪太子刘炟的小宫女,现在年过二十,是马后的近侍。二女都是刘庄最亲近的人,但刘庄对她们的兴趣并不是侍寝。这两个宫女腹有诗书经文,气质高雅,贤淑雅惠,且聪明活泼,没有功利心,对皇后忠心耿耿。
谈吐之间,更是瞬间便能让身心俱疲的刘庄顿时轻松起来!
秦鹅收拾起盖碗放回托盘,正要走,刘庄将其手按住。两人仅对视了一眼,秦鹅小脸已经绯红一片。从咋天到现在全是好消息,他心情十分好,便故意逗她道,“小东西,汝今天还有一事忘了做!”
秦娥被刘庄说愣了,晕嫩着脸不解地道,“小婢该死,想不起还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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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蒲类建国
刘庄一把将其拢在怀中,怜爱地吻着她道,“汝未给朕道喜也!”
朝贺时间快到了,书房外面宫女、太监一大堆,秦鹅难为情地瞅了一眼御书房门口。她依偎在皇帝胸前,耳根烧得滚热,低头悄声道,“小婢给皇上道喜,祝皇上长乐未央!”又仰起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皇帝,声音如蚊,楚楚可怜地恳求道,“晚上婢好好侍候皇上,任罚任剐,现在朝驾时间已到……”
“哈哈哈——”刘庄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知道她会错了意,便用手刮了一下她可爱的小鼻子,“羞不羞,小小年纪,尽想这点破事。北征大捷,今天是朝贺的大喜日子,朕只想听汝贺喜,不想干别的!”
秦鹅受到皇帝捉弄,闻言大羞,以双手捂面道,“皇上欺负人……小婢遵旨!”
忽然隐隐嗅到幽香,清新的,不似博山熏香内的柱香味儿。回头一看,原来书房内不知什么时候新摆了几盆姿态各异的花儿。尤其是两盆名贵的梅花,一盆是绿萼梅,一盆是玉蝶梅,正无声怒放,娇俏可人。他便放开秦娥,走过去蹲下,闭上眼睛,兴致勃勃地嗅着它们的淡淡幽香。
正是三月春浓时节,但早晨天气还是较冷,可盛开的花儿却写满春意,鲜艳夺目,醉人的幽香泌入心脾。
秦鹅见没有动静了,便松开手,看见皇上闭目陶醉地嗅着玉蝶梅,脸上还带着轻松陶醉的笑意。他走到花盆边,蹲在皇上身边指着朱红盘龙柱子旁边的一盆鲜花解说道,“皇上,这是皇后昨日从上林苑亲自选来的,刚刚绽放呢,便呈来请皇上品赏。”
刘庄又蹲在其余几盆花前细细品赏了一阵,还再一次伏下身子,闭目轻嗅花香,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品味着花香。口中连连赞叹道,“雍容华贵中不失无限妩媚,醉人淡香中不失幽远清新,真春之使者,春意尽涵也。只是,不知此花何名?”
“知道知道!”秦鹅高兴地道,“妾听说此花好像叫做……叫做……春日捷报。”
“是给朕报捷呢,知吾者皇后也!”刘庄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宫女,人美花娇,真是别样风情,不觉大感玩味,“这名起得倒是十分新鲜,莫非是取报春之意哉?”
秦鹅认真地道,“皇上,此花可有讲究哪,极是灵验。寻常年份不开花,只有逢惊天大喜之时,彼才会迎风怒放。且开放时,颜色变幻莫测,时洁白如雪,时嫩黄如绢,时粉白间杂丝丝红晕,宛如贵人双颊,含苞欲放,且嗔且羞,定让皇上闻喜事而感舒爽也。”
刘庄闻之心里暖洋洋的,“这是皇后让上林苑送来的?”
秦鹅俏声道,“小婢刚才说过,是皇后亲自去选的,昨日从上林苑用暖车送来宫中。一共送来了十盆,有黄、紫、白、红……许多名色,都不如这二盆春日捷报最为名贵。皇后昨天下午就派人把这盆送来,放在这柱子旁边。当时小婢曾向皇上启奏过,因皇上总在省阅文书,可惜未留意也。”
天色渐渐亮了,一群鹁鸽带着响哨,在北宫的上空盘旋一阵,又吵吵嚷嚷地向邙山下的白马寺方向飞去。太阳照在宫外的白玉雕栏、古铜仙鹤和婆金铜鼎上。当朝会的钟磐声响起时,刘庄神采奕奕地进入德阳大殿,在鼓乐声中,开始举行盛大朝贺。
殿外爆竹震天、笙鼓声急,殿内琴磐和鸣、绕梁不绝。刘庄冕冠垂旒,端坐御床之上,三公、九卿率领文武百官、诸候、各国使节,俱来朝贺。朝堂之上,君臣互相贺喜,洋溢着一派喜庆气氛!
礼制规定的朝贺程序走完后,众官又俱向高密侯邓震、邓训、班固贺喜。刘庄则亲自走下御床,权倌拨开玉帘,皇帝走进朝堂之内,拉着邓震、邓训、班固三人的手,先对邓训道,“卿可速代朕亲至窦府、耿府,再向窦老夫人、耿老夫人、诸公主亲致贺意和慰问!”
“谢皇上,臣遵旨!”邓训赶紧出宫而去。
刘庄又看着脸色红润、神采奕奕的邓震道,“高密侯、班郎,班家出一儿郎,朝廷得一猛将,可喜可贺啊!”
“谢陛下!”邓震与班固赶紧躬身谢恩,邓震又道,“恭贺皇上出师大捷,建千古奇功,断匈奴右臂!恭祝吾大汉国运永昌,祝陛下长乐未央!”
“祝贺陛下再得勇将,愿陛下长乐未央!”司徒王敏、汝南太守鲍昱、司隶校尉华松、御史中丞薛池等众大臣,也一齐向皇上贺喜,并向邓震和班固致喜。
高密侯邓震先向皇帝刘庄谢恩毕,然后拉着班固,一一向众重臣躬身还礼!
此时的邓震,谦逊地向众大臣回着礼,夺尽了班固的彩头。仿佛班超不是他女婿,而是他生养的儿子一般。心里那个甜哪,对班超这个女婿,真是爱透了。全然忘记了当初班超抢了女儿的芳心,他老人家恨得闹心,就差动手杀人。
……
雒阳城内数十万吏民正沉浸在汉军大胜的喜悦中时,远在万里之遥的白山冰天雪地中,此时汉军各营仍在紧急诊治大量冻伤士卒。
别部则按照窦固将令,竭尽全力帮助霜刺的蒲类国搭起国家架子,打造汉朝抵抗北匈奴的最前哨阵地。他们在北匈奴降民各部族中,按人口多少,够五户则编为一伍,够十户编为一什,百户为一队,千户为一曲,由部族酋长担任伍长、什长、百骑长和千骑长。
这些北匈奴降民,虽然不得已降蒲类国,但很多人并不服。在松树塘驿站边的一个五十余户的小部族,年青人都在南呼衍部军中,村落中二十三名十余岁少年,夜间携带马匹、弓箭欲逃出疏榆谷,复投金微山南呼衍部。
少年们被国兵截住后,双方一场混战,国兵仅死伤六人,二十余名少年则全部被斩杀。霜刺大怒,血洗了这个部族,车轮以上高男丁一律被斩杀,剩下的妇女小孩则被编入蒲类国为奴。
暴动、镇压,再暴动,再镇压,蒲类国建国的过程,异常血腥!
蒲类国已有人口万数千人,俨然西域大国。可被镇压二千余人后,降民仍有万三千人,还不是顺民,这是一锅夹生饭。曾经的奴隶成为主人,曾经的主人成了奴隶,南呼衍部降民们自然不服,他们很多人本来就抱着夏天到来时,逃离疏榆谷的念头呢。班超、淳于蓟想制止霜刺杀戮,可汉军很快便要班师,霜刺的蒲类国在疏榆谷不过近三千国民,要统驭万三千降民,小马拉大车,还能有别的办法么?
淳于蓟则帮助疏榆谷都尉吐璺组建起了一支人数千人的国兵,由别部三位领军军侯带着刑卒们帮助训练。淳于蓟还带着吐璺王子深入西山,到移支国出使,令这个只有千人的山中野蛮小国不再敢到蒲类海抢劫。
蒲类城王宫的正厅,是窦固的帅府。而王宫的后院,则是霜刺一家的住处。此时在后院西侧的偏厅上,金栗与伊兰二女坐在炭火前,正抱着膝盖围着火盆叽叽喳喳、旁若无人地悄悄嘀咕着。她们似乎在密谋着什么,根本顾不上陪王妃说说话。
西域各国的公主与汉朝的公主不同,她们需要与王妃一起,视察、抚慰国民,帮助国王、王妃理政。这些天,金栗、伊兰不停走访各村寨、各部族,今天两人却或许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儿,一派心神不定的样子。
王妃黑稗正带着几名侍婢在一边补绣一面战旗,那是班超别部的战旗,也是班超的将旗。惨烈的大战之时,淳于蓟亦以旗为兵器,刺杀无数匈奴人。大战之后,这面英雄的战旗染满匈奴人的鲜血,战旗中间先后被十几支敌箭射穿。但虽经战火销烟熏陶,却依然赤红如火。
在黑稗的坚持下,中军军侯华涂才同意由王妃补绣。已经几天过去了,王妃昼夜赶工,已经接近完成。此时,王妃看一眼门外的漫天雪花,似乎感慨万端地自言自语道,“此或今年最后一场春雪,看看天便热了,春暖花开之时,汉军便要班师了!”
“班师?!”这一招果然有用,二女闻言大惊,停止嘀咕,齐声扭头惊问道,“各部族都在传说,阿母也以为汉军果真要班师?”金栗又不满地道,“燕然山不打了么,车师国不打了么,皇帝远在雒阳,不知白山详情,大军为什么要班师?”
黑稗心里暗笑,嘴上却解释道,“夏季马肥,匈奴人最喜夏季打仗。大汉皇上何等精明,王师需要扬长避短,偏在匈奴马最瘦时打……哎哎,汝二人这是上那去?”
“吾去大殿上问都尉……”二人听明白了,也坐不住了,匆匆撂下一句话,便抬腚走出西厢房,手拉手,踏着积雪,急匆匆地向正殿走去。
正殿后门前,两名中军卫卒对这两个小公主十分友好,打开门,又掀开厚厚的毡帘,微笑着放行,还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第三章 尖山遇袭
二人进入殿内,掀开帷幔,却见空旷的大殿之上正一片忙碌。窦固与耿忠身穿绛色襜褕,头戴青色纶巾,象一对慈祥的老者坐在沙盘旁边。他们身后便是大火盆,两人一边伸手到旁边的火盆上烤着火,一边指着沙盘在比划着,不时小声地激烈说着什么。
他们身边的案上放着荆条编成的小木笼子,笼中的小门开着,小松鼠在沙盘边框上纵上跳下,没一时安静,闹腾累了便又跳上窦固肩头,挠挠耳朵,还回过头来看着两位公主。而大殿正门,各营将领正来来往往,一片忙碌。中军的从事、掾吏们则在郭从事带领下,正趴在沙盘上比划着什么,并不时向长史黄沾和汉骑营校尉刘莱禀报!
“都尉,欲以一营孤军守伊吾庐、护蒲类国,若单于倾国来袭,仅能支撑十天至半月。而敦煌郡人马紧急驰援,也需要二十天……”黄沾与刘莱嘀咕一阵,便向窦固禀报道。
窦固和耿忠与幕僚们未发现躲在柱子旁帷幔后的二女,她们却不敢打扰了。都尉和将领们正在筹划什么大事,她们便又一齐走回后院。但她们却并未进屋,二人一人坐一辆由一只马鹿拉着的小雪床,身后跟着十余个国兵,金栗仅顾得上向室内的王妃喊了一嗓子,“阿母,吾上别部了啊……”便刺溜地窜出王宫侧门,向城西的别部大营驰去。
王妃走到门前见她们早没了身影,一丝愁绪不禁笼罩心头!
蒲类海已渐渐从大战后的躁动中慢慢平静下来,这些天,都尉与众将们已经筹划班师。霜刺与黑稗都清楚得很,汉军一走,匈奴人必再来,到时蒲类国只能收缩到山南坚守伊吾庐等待敦煌郡援兵。伊兰与金栗原来都是要嫁北匈奴人的,留下来便凶多吉少。
金栗与伊兰二女也早就慌了神,她们有事没事便坐着灵巧的小雪床,行走如飞,连国兵都不带,不断往别部前军蹭。现在,别部从军侯到刑卒上上下下都知道伊兰与刘奕仁有戏,心里既艳慕、嫉妒,又都想促成一段佳话!
伊兰性格温婉,轻言细语,弱不禁风的样儿,让铁血男儿很容易会油然而生保护她的念头。她与刘奕仁彬彬有礼间分明眉来眼去,心照不宣,只差捅破隔着的一层细帛。可金栗则风风火火,见着甘英便颐指气使。甘英越是献殷勤,她却越是若即若离,这让众人摸不着头绪,也让霜刺与黑稗愁上心头。
身为甘英、刘奕仁的军侯,前军一夜间得了两国公主,田虑脸上觉得倍有光彩,人也精神了不少。在这场白山生死大战中,华涂的中军在三曲中表现最抢眼,一直紧紧地跟在中军众将身后,伤亡最多,战果也最大,深受胡焰、蒙榆等中军众将褒奖,令田虑和梁宝麟十分不服气,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弟兄们。
现在,前军抢得这彩头,田虑总算扳回一点面子,腰杆也直了起来。
“田军侯又来中军,肯定是二位公主又驾临前军了!”这一天,班秉见田虑没召却又虎虎生风地自来班超的中军大帐,便取笑道。
华涂与梁宝麟正在帐中与中军众将围着火盆闲话,见田虑进来,脸上流露出一付洋洋自得、小人得志的神色,便气不打一处来。梁宝麟敦厚持重,话到嘴边张张嘴到底咽了回去。华涂却灰着脸道,“妈的,多好的花儿插在一坨牛屎上,便宜这两个小狗日的了!”
众将闻言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蒙榆是个直性了,对华涂的话很不满,“军侯如何这般小气?吾看这四个小人儿,十分般配!”华涂对蒙榆十分敬重,闻言失落地道,“般配,般配,只是吾中军那个也不赖,这好事偏让这两混小子得了!”
汉军已开始全军休整,窦固的中军幕僚们根据敌后斥侯们提供的情报,正密切地关注着蒲奴单于及其麾下各部动向,已紧锣密鼓地筹备设置宜禾都尉府。帐议时,窦固已正式下令由骑弩营校尉曹钱为宜禾都尉,骑弩营屯守白山。中军正在帮助曹钱部署班师后的白山防御,班超在帮助霜刺建国的同时,也按窦固令在隐秘搜索那四个出现在疏榆谷的神秘人!
于僮被四个神秘的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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