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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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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马铠甲还未送来,弩支城各铁工坊正在通宵达旦赶工,佗广伽表示最长半个月,定赶在战事之前按令一付不少、尽数送到于阗国。
鹫雕营、昆仑屯的成军,给于阗国大军刮进一股春风!
在西域南道各城邦国历史上,还没有哪一支军队受到过如此严格的训练,更没有哪一支军队武装到这个水平。于是,于阗国练兵热情空前高涨,士卒们都红了眼争欲战场立功,进而能进鹫雕营、昆仑屯使举族洞开进身庶民、士人之路。
汉使团倾巢而出至鹫巢要塞练兵,西城贵族、吏民都以为汉苑仅有汉使夫人坐阵,其实这两个月班超带着班秉、班驺兄弟二人一直未离汉苑一步。呈于霸虽然坐罪死,但冬季大战将至,亲北匈奴的贵族们已经在蠢蠢欲动,班超在静待机会,以便排尽于阗国体内的毒脓!
这一天到了饷食时,班秉、班驺指挥侍婢将晌食抬了进来摆好,四个精致的漆盘内是四样小咸菜,奁内是绵饼,耳杯内是清淡的青菜羹。
这套精致的漆器餐具,是权鱼儿专门从河西让商队捎回来的。两汉时代,世家大族是不能用粗陶煮器、酒具或餐具的,班家从三辅返回雒阳后重新进入世族之林,就是最窘迫的岁月,也得用漆器。班超进入西域,仓皇岁月,正与于阗人共度时艰,但权鱼儿心细体贴,还是专门送来几套漆器。
此时,班超看着案上诱惑人的青菜炒豆腐却未动箸,这可是他最爱吃的四季小菜,而是抬眼看了一眼门口。
班秉见状禀报道,“尕叔,蒲柳禀报张侯私家驼队与一支大宛驼队火拼,死伤不少,婶便去西城大市去了,走前说饷食便与秅娃儿在大市上吃!”
为遮人耳目,寻常进食时他都与纪蒿、秅娃儿一起,虽然两人无话,但也极为温馨,其乐融融。此时象被人窥破了心思,班超脖子有点发热,他一边拿起箸一边不悦地诘问道,“吾说过要等汝婶一起饷食?”
班驺道,“尕叔未说,尕叔未说,吾知道尕叔只是心里想……”班超大怒将手中箸狠狠掷向家奴。班驺躲过,并凌空接住,又一脸坏笑着送了回来。三名侍婢看在眼中,便一齐低头捂嘴偷笑。
最近风声有点紧,不管班超心中对纪蒿有多么不爽,但两人朝夕相处,潜意识中还是隐隐在挂念她的人生安全。
纪蒿从来不愿与班超独处,商道、农牧这一大摊事本就够她操心了,一旦闲下来,她还会约着王妃南耶去探望伤卒或巡视、慰问各部族。赈灾时设的粥棚都撤了,麦、栗都分到了各家各户,有一户人家断炊,酋长便要受到她们惩罚。
班超不怕别的,而是怕她乱窜乱闯再闹出“人市被沽”闹剧!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惦记什么或怕什么往往它就来什么,班超刚要独自晌食,就在此时拘愚众妇中年龄最小的纪夏慌慌张张、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话未说出小嘴一咧先哭开了,“大使……不好……了,张侯造反……死了好多好多人……夫人被羁市中……”
“什么?!”班超大惊蹦起,厉声喝问道,“陈隐、蒲柳何在?!”在他严厉目光的逼视下,纪夏这个小胡女战战兢兢地说了由来。
原来,近来皮山州出现一股沙匪,连续几支驼队被抢,驼倌、镖师被杀数十人,皮山州的州兵们屡剿不绝。纪蒿闻报大怒,便令陈隐率一屯于阗士卒前去剿匪,一直追杀至昆仑山峡谷内。
可就在咋日,大宛驼队的镖师打伤了于阗国击胡侯张成菩大人家商队的一个僦人(注:即车夫)。今日上午,张府管家带着数十骑去讨要说法,结果两家发生火拼,张氏家丁吃了亏,双方各死了两人,伤了数人。本来,纪蒿与蒲柳已经处理好了,由大宛商队赔偿张家损失。可击胡侯张成菩闻报大怒,便带着千余家兵、家丁,将大市包围,羁押了纪蒿、蒲柳,并将大宛商队三百余人全部包围起来,正在开刀问斩!
幸好纪夏此时正从汉苑去西城大市,走到西城大市北大门时,见大门被张侯府的府兵把持着,从围墙上看去,大市内浓烟滚滚。她见到大事不好,又问了刚从市内逃出来的吏民,说是张侯造反,已经杀了许多人,并羁押了汉使夫人与市尉。这个小胡女吓得魂飞魄散,便赶紧疯狂跑回来报信。
班超迅速写好两封手谕,派士卒持汉使符信向左将军讫耶、右将军尉迟霸发出命令,“令讫耶速带两千人包围西城大市,捕杀谋反之击胡侯张成菩府私兵。令尉迟霸率一千人,迅速包围张侯府,羁押张氏一族所有人,等待国王处置!”
几名于阗国兵持符信领命而去,班超穿戴好甲服,只带着班秉、班驺二将急驰西城大市。
此时白玉河畔的西城大市围墙内正浓烟滚滚,张成菩骑在马上,耀武扬威地指挥府兵们斩杀大宛国镖师。刽子手的鬼头大刀不断抡起,地上血流成河,无数绿头苍蝇在嗡嗡地飞舞着,已经躺了二百余具尸体,浓烈的血腥味儿令人窒息!
大市四座大门已经关闭和,十几支大、小驼队已经收摊龟缩进各自营中,连头都不敢露,生怕殃及自身。大市四周的围墙之内,数千于阗国吏民被关在大市内,他们紧贴围墙蹲挤在一起,战战兢兢地远远围观着。
又杀掉十余名镖师,这会轮到斩杀商贾了,张府管家高叫一声,“带郑一狗日的——”
原来,这个大宛商队的商贾正是那个在沙漠上曾经绑架过纪蒿的河西栗弋贾胡郑一。
………………………………
第二十二章 沽了算了
商道南线通了,当时郑一恰好也回到他的家乡大宛国,便与众贵族出资组建了一支人数五百余人的大型驼队东来跑驼,不想却在于阗国遇上祸事。
或许是自侍曾经救过汉使夫人,郑五被押了过来时,高昂着头对高坐马上的张成菩昂然道,“张侯,于阗国已归大汉,汝羁押汉使夫人,残杀商贾,就不怕汉大使治汝谋反大罪而诛九族么?!”
“吾——呸!”
张成菩将一口浓痰吐到郑一身上,又正一正头上缀着宝石的胡公帽和身上金光闪闪的甲服,丝毫又回到了当年率领千军万马纵横西域的峥嵘岁月。可毕竟年岁不绕人,虽然重新披挂上阵,可他的头上却仍戴着舒适的胡公帽,十分滑稽。
看着临死了还在强辩的郑一,张侯口中不屑地道,“国王畏惧汉使,于阗国不畏。班超匹夫,已杀死呈侯,下一个便是吾张成菩……哈哈哈,班超固勇,可惜其远在鹫巢,救不了汝,老夫便反了又能怎的,哈哈哈……”
“张侯请三思,汝可是犯上作乱,难道也不为妻子家人想想——”郑一挣扎着站直身子,“此离城北大营不过数里远,劝汝悬崖勒马,汉使与国王定会给汝一条生路。否则国兵一到,汝将一族无存,到时便悔亦晚矣!”
“住嘴——”张成菩不可一世,咬牙道,“国王乃吾与呈侯扶立,国兵乃吾与呈侯一手带出!什么汉使,不过安陵小子、兰台书佣。什么夫人,不过拘愚村妇落泊寡妇。吾要羁其至龟兹为营伎,让千人骑万人压,令安陵小子蒙羞终生……”
此时,恰好班超带着班秉、班驺已击杀大市北门十几名张府家兵,三人挑飞两侧箭楼上射来的几支利箭,已经策马疾驰进大市内!
大市中间几处火起,浓烟翻滚,空气中弥漫着动物毛皮被烧焦的糊臭味。班超看不清烟幕南面的行刑现场,张成菩前面的话他也未听到,但后面的叫嚣“吾要羁其至龟兹为营伎,让千人骑万人压,令安陵小子蒙羞终生”他听清了,不禁毛发倒竖,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西域民风纯朴骠悍,吏民桀骜不驯,如果不逾越归附汉朝这个铁的底线,汉使团一般对各国各部族事务从不干预。但现在变了,你踩了红线,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再说,是男人有能耐冲吾来啊,干吗总冲吾班超的女人下手?!
班超已经被深深激怒,口中钢牙咬碎,胸中血在燃烧,他手执长矟,双腿一夹马腹,赤萧如一支利箭,穿过一团团浓烟烈火,直向刑场上那个嚣张、佝偻的身影射去!
“汉使来了……”“班大使来了……”
场边吏民已经被吓坏了,他们战战兢兢中只见到弥漫的浓烟中,似有三团黑红色的火焰穿云破雾快速飘向张侯,有人认出为首那位身披红色大氅、手持长矟、威风八面的大将,正是汉大使班超。吏民们惊喜中一齐跪下叩首,妇人们则都欣喜得一一嘤嘤哭泣出声!
张成菩见大市北门传出一阵吵嚷声、喊杀声,回首向北门看,却被浓烟挡住了视线,只当是府兵与吏民发生冲突呢。刚回过头来,又见场外围观吏民如波浪一般骚动开了,分明正在跪下叩首,耳中还听到“汉使来了……”“汉使来了……”的惊叫声和奔腾不息的马蹄声,他心里一怔,不禁魂飞魄散!
他反射性地再一次掉头,只见浓烟中骤然冲出三骑,如神兵天降瞬间即至眼前。坏了坏了,这混蛋不是去鹫巢练兵去了么?他刹时脑袋一片空白,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开了。可不容他做出反应,阳光下金光一闪,“嘣”地一声巨响,锋利的长矟已震碎他的护心镜,撕心裂肺的剧痛中,将其胸部前后贯穿,他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全场漾起一片尖叫声,正在行刑的张府私兵都一齐愣了,鬼头大刀举在空中愣是忘了砍下。正在包围着郑一商队的近千骑张侯府府兵还未反应过来,班秉、班驺二将也不打话,策马冲到近前,将十余名正在行刑的私兵一一挑翻!
班超将挑着张侯尸首的长矟举起,张成菩被高高举到空中,手脚似乎还在舞动着、战栗着。“嘣”地一声巨响,班超将尸首摔出去十几丈远,然后举着长矟逼视着府兵们高声喝令道,“班超在此,不降者便如此例!”
张府家兵们见张侯瞬间已经被斩杀,全都魂飞魄散,他们虽人多势众,此时群龙无首,面对威名贯西域、如杀人魔王一般的班家三将,没有人有勇气上前对战,在班超雷鸣一般的喝令下,多数人认命地扔掉兵器,哆哆嗦嗦地下马跪于沙地上。
只有张侯府管家见班超仅有三骑,往北方浓烟处看看未见其他人马,拚死一搏或还有生路,于是便大呼一声,“弟兄们,反叛是死罪……今降亦死,不如杀死班超,为张侯报仇,尚有活……”,在管家的呼喊声中,果真约有二十几骑手执长矛或腰刀畏畏缩缩、跃跃欲试地策马围了上来!
大市内围观吏民、商贾被这骤然之变吓得鸦雀无声,众人都替汉大使班超捏着一把汗!
可场上的班超也不打话,双腿一夹,赤萧骤然射向管家,班超左手执矟,疾驰中右手擎锏在手,未等管家喊完,便“啪”地一声凌空劈下。这一锏班超用的是全力,泰山压顶一般的重力将管家自上而下,生生拍成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两瓣,其坐下马腰也被拍折瞬间轰然倒毙于地!
接着,他又连着反手三锏,如疾风迅雷一般,将冲过来的三名府兵脑袋拍碎、**迸裂。班秉、班驺则紧紧护住班超侧翼和身后,二将在班超重锏拍杀管家的同时,也左右开弓挑杀了数名府兵。这些府兵人虽众,可他们在班氏三将面前连招架之功都没有。班超收锏出矟,与班秉、班驺二将大开杀戒,只一个来回便将这不知死活的二三十骑全部挑杀!
府兵中有十几人想趁乱钻进浓烟中逃走,“欲逃者死——”班秉、班驺二将大喝一声,赶上前去毫不留情地一一挑翻!
此时的西城大市内陈尸遍地、血染沙地,跪在地上的府兵都吓得不敢抬头。大市周边的吏民们也都跪在地上,惊叹得目瞪口呆、浑身战栗。汉大使班超和其身后的两将仅有三骑,便分明如天神下凡生生逼降了张侯府近千家兵。如此畅快淋漓的杀戮,也令众吏民既魂飞魄散,更大开眼界!
“大使真神人哪,张侯是自作死也……”一位老者连连感叹,身旁的人也都啧啧出声。此战后不久,“汉使杀张侯”便被编成书,在民间广为传颂!
就在此时,左将军讫耶已经率领人马将大市紧紧围上,并控制了东南西北四座大门。大市四角的箭楼上,张府家兵早已溃逃一空。几名窜进人丛中想逃的私兵也被吏民们指认出来,国兵们跟上来便一一腰斩。
班超高坐赤萧之上,见国兵已经完全控制了局势,便准备去寻找纪蒿。此时跪在大市周边的数千吏民一齐向班超稽首,场地中间的郑一也向班超跪下,“河西商贾郑一,谢汉使救命之恩……”
“哼!”班超突然想起纪蒿曾说过此人在沙漠上绑架、并想奸淫拘愚众妇,还斩杀了陈隐手下十余奴隶,郑一这个名字让他心里很不爽,因此冷哼一声未予理会!
他策马来到大市中间的望楼前下马,将缰绳与长矟扔给班秉便蹬蹬蹬地走进楼内。只见一楼厅堂内,纪蒿与蒲柳、纪菩、羽儭⒓臀⒌扰⑹形靖痛笫械募乒佟⑹粼蹦心信耍急蝗思宜炙爬Φ煤煤玫淖诎负蟆;蛐硎且丫酱笫心诟詹欧⑸囊磺校虼思喑矗谌四抗庵新冻鲂老玻纯床坏剿亢廖肪宓纳裆
连年幼的秅娃儿也被捆着手脚,安静地倚坐在纪蒿身边,瞪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班超过来。见到班超过来松绑,纪蒿面无表情,蒲柳欣喜地抱怨,“大使,怎么才来?再晚来一会,夫人便被人送到龟兹去了……”
班超铁青着脸亲自将纪蒿手上绳子解开,心里在恨恨地骂道,“送到龟兹去沽了算了,省得呈侯、张侯或其他什么人惦记……”心里这样想着,不想嘴上竟然说出了声,觉得不妥便赶紧住嘴。
纪蒿本来怕他再乱吼一通,听着这话似乎有点又恨又爱的味道,心里便坦然了一些。当着自己部下的面,她只是彬彬有礼颔首,对他抱以感激的微笑,面上更没有丝毫恐惧。班超原还以为她会象刚逃出呈府时那样扑进他怀里可怜巴巴地哭诉一番呢,可这会什么也没有发生,这让他倍感失落。
此时班秉、班驺已经将众女都解开了,纪蒿从头至尾没有与班超目光对视,她揉揉手腕对蒲柳下令道,“传令降旗,大市关闭,午后申时悬旗开市!”又对纪菩道,“传见贾胡郑一!”
………………………………
第二十三章 剑指昆仑
“夫人做主啊,这回郑某已赔尽……”郑一被带了进来,跪下便号陶大哭了起来。他的商队被斩杀了二百余人,刚才想对汉使套套好诉诉苦,可汉使分明很讨厌他。此时见到纪蒿这个曾经被他绑架过的胡女,他竟然象一个孩子一样眼泪哗哗地流下。
纪蒿好言劝慰,并承诺由西城大市提供抚恤金,准备棺木安葬死者,丧葬费一体由大市承担。还承诺帮郑一在西城招募镖师,东山再起。郑一闻言,这才千恩万谢地走出望楼善后去了。
此时恰好左将军讫耶进来进见班超复令,纪蒿正在安排蒲柳负责处理死亡镖师与驼倌,“辟出西北库房临时存放尸体,制备棺木,三日后帮助郑一安葬死者……”说着她看了一眼左将军讫耶,“张侯谋逆,国王定不会轻饶,大市内参与谋反府兵恐怕一个也活不下来,通知大都尉府羁押处置!”
她这话既象是对蒲柳说的,又象是对左将军讫耶说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其实已经决定了这千余反叛士卒的命运。两人只好都道,“本尉遵令!”“末将遵令!”
她忙得不可开交,班超与众将成了多余的人。见秅娃儿安安静静地上茶,班驺给她一个爆栗,嘴里纳闷道,“死那么多人,汝也不怕?”
“切——”小不点嫣然一笑,“嘻嘻,张成菩个小反贼算个屁,为老不尊,自毁名节,理应活剐。有夫人在吾怕个鬼……”
“一点规矩没有,怎么跟军侯说话?”蒲柳给了她一个爆栗,嘴里斥责道道,“见张侯府兵反叛,这小死孩子象过年一样高兴,就在等看张侯笑话呢!”
在这里班超觉得自己成了帮场子的,完全是配角,自己就象是巴巴地端着热脸来蹭了人家的冷屁股,纪蒿根本就顾不上理会他,或者是不愿理会他。他怀揣着一肚子失落,和左将军讫耶一起走出望楼,准备去张府去看看。
讫耶看一眼跪在大市上黑压压的张府私兵,问班超道,“大使,按于阗律,参与谋反者尽该诛九族……”
“此国王之事,未必需要本使操心——”班超一边跳上赤萧,一边又撂下一句话,“有罪者该杀,其家人无罪者不必牵连!”
“末将遵令!”
此时的班超已经不是五陵上那个卑微的农夫,更不是兰台那个受尽大儒们白眼的书佣,他随随便便这一句话,便救了成百上千人一命!
译长圉拨正带着十余士卒在望楼前当值,班驺想想刚才圉拨被张府的家兵捆得象棕子一样,临行前恨其不争地狠抽了他几鞭子,并怒骂了一句,“看汝熊样,再让吾婶历险,吾必活剐了汝狗日的!”圉拨和众国兵羞愧地低下头,无言以对。
班超等人赶到张府时,右将军尉迟霸已经将张府查抄了,张氏一族共二百余口,黑压压的都被羁押在府中。骤然暴发的张成菩谋反事件,已经被班超铁腕挫败,西城的局势已经牢牢控制在国兵手中。尉迟霸抱拳请令,“汉使,张成菩反叛,犯了诛灭九族之罪,是否现在即开刀抄斩?”
班超坐在马上,直视着这个贵族将领,“贵族反叛,已成恶瘤。按大汉律、于阗律处置反贼,这是国王份内事,本使不再干预。观今日于阗国内,贵族私兵,已成国家大害。自即日起,贵族府兵不能超过五十人,多余者充入国兵!”
巡视完毕,他便带着班秉、班驺赶回汉苑去了。
但此事并没有完,呈于霸被诛杀后,贵族们无不蠢蠢欲动,张成菩反叛,令国王广德不寒而栗,一怒之下,他下令贵族私兵以五十人为限,多余者全部充入国兵。又血腥查抄了四名被发现与北匈奴有瓜葛或直接勾连的贵族,将包括张成菩在内五户贵族财产全部没收充入国库,这五户贵族有罪者共一千二百余人被羁押到白玉河边开刀问斩。
白玉河畔,哀声四起,血流滚滚,一时间千余人头落地!
经过广德这次大清洗,贵族中与北匈奴勾勾搭搭、藕断丝连的势力被彻底铲除。于阗国长期被北匈奴奴役,此次贵族血腥的政变被粉碎后,尉迟氏的统治才变得牢固,于阗国归汉才真正完成!
寒冬即将到来,张成菩谋反却使王宫得到一笔意外之财,五个贵族之家财产被收归国有。国相私来比在纪蒿帮助下,通过权鱼儿大量采买、囤积汉朝河西出产的麦子和栗米,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了万全的准备!
现在于阗国已经真正稳固,呼衍獗即将南下,班超准备大打出手了。此后数十年,于阗国吏民一心向汉,成为班超经营西域的重要根基!
建筑烽燧武备与打造鹫雕营、昆仑屯两支铁拳这两件大事进展也很顺利,班超和汉使团全力以赴,仿佛把苏毗国的使节濡洄加晾在了一边。
濡洄加身负小女王使命,于阗国举国上下忙成一团,日子便这么一天天地捱下去,他受不了了,便不停去王宫骚扰国王广德。女族使节粗俗无理,王宫侍卫们不敢阻挡,国中大臣和将军们都义愤填膺,但国王广德根本不敢得罪于他。
对国王广德来说,往年他都会在年底之前,送去二百名年轻力壮的男奴隶战俘到昆仑山,以应付差事。可今年与莎车国的交战虽然俘万余人,汉使团却仅取其国。既没有战俘,又不能象过去那样却抢劫周边小国男丁,要交出自己国内二百名年青力壮的男奴隶,广德就感觉肉疼了。
风声越来越紧,斥侯禀报和鹫巢驿报显示,呼衍獗已经命大将黎繁率万五千骑,即将顺着于阗河或拘弥河南下。濡洄加恰在此时更加频繁进宫求见国王,一次次重复女王“邀请”汉使团往访昆仑的要求。广德不堪其扰,便带着王妃和一众大臣出城驰至汉苑,并住下了。
恰在此时,一直在鹫巢练兵的淳于蓟带着胡焰、蒙榆也带着汉使团赶了回来!
广德躲藏进汉苑一住十余天,干脆就在汉苑署理国事,濡洄加便没戏了,他再猛也就欺负欺负广德与于阗众官,断然没有胆量到汉苑来嚣张。于是,现在的汉苑,俨然成了于阗国的政治中心。纪蒿专门辟出一个大院,给国王作为居住、理事之所。
当淳于蓟带着二将风尘仆仆进入昆仑堂大厅时,大都尉休莫广鵛也正遵令从无屠置工地赶回复命。原来烽燧烟墩和驿置已经全部守工,吏民们已经返回于阗。
此时的大堂内,宰相私来比正站在堂下解释班超的疑问,“禀报大使,昆仑山与天接,苏毗人乃化外女族、行国,来去无风,大都尉督国兵屡欲与其交战,然彼退山巅。大都尉班师,彼随时寇扰,不胜其烦。故而,每年均送二百名俘虏图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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