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决-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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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了闭眼，朗焕脸所有的情绪纷纷消失，又折身回去坐下继续打坐修炼。

　　　　尽管玄宫大婚之事已经昭告天下，但玄宫诸位长老却也没有此偃旗息鼓，该闹该背后怂恿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少做。啸陵却丝毫都不动摇，无论什么事情一概手段雷霆的压制下去，别无二话。

　　　　玄姬自大殿里走出来，一路遇见的弟子纷纷让到路边向她垂首，面带恭敬的等她走过。偶尔玄姬的脚步略慢，能听见周围弟子们呼吸微微急促，可见其心的紧张。

　　　　这一切都在玄姬意料之，想着昔日自己在玄宫种种，再看眼前情状，玄姬只有苦笑摇一摇头，继续走了下去。而她刚刚走过的地方，却在断定她彻底离开之后开始议论纷纷。

　　　　“玄姬师姐真是人不可貌相，竟然仗着与宫主熟络做出这种事情……”

　　　　“当初宫主幼小不谙世事，没想到玄姬竟然是这种人……”

　　　　每一个人脸都是相似的义愤填膺，纷纷亲眼见到了玄姬做出什么不为他人所容的事情一般，却不知玄姬虽然走远，却还是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隐身于角落的玄姬靠着墙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身而去。她没有时间耽搁在这些无谓的流言之，她有更多重要的事情去做。

　　　　玄宫四位长老已经等候多时，见到玄姬走进来各个面带愠色。其大长老简直要拍案而起，不过被坐在左边的三长老悄悄扯了一把袖子才生生忍住，脸色铁青的僵坐在那儿。其余三位长老也神情相似，瞪着玄姬一言不发。

　　　　“四位长老久等。”玄姬走进来轻轻拢门，对着四人不卑不亢的低了低头。

　　　　四位长老最沉得住气的二长老见着其余三人脸色实在不好，只好自己先开口，也是抑制不住的火气，“玄姬，你预备什么时候离开？”

　　　　“我若走得太早，唯恐宫主察觉，大婚之日既然已经定在十日之后，我自会在当日出走。”玄姬从容平静，好像在说别的事情，“只是不知春舞准备如何？”

　　　　春舞是四长老幼女，也是四位长老早早为啸陵物色预备的伴侣。

　　　　“这自然不用你操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是。”大长老终于忍不住开口斥了一句，看着玄姬的目光好像看着什么秽物一般。

　　　　玄姬又低了低头，对这一切全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启唇道：“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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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来客

　　　　玄姬与四位长老之间的交易，除了他们自己再没有人知道。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甚至连春舞也并不知内情，四位长老已经想好，不到大婚之日便是春舞也不会让她知晓，毕竟如今啸陵不昔日，谁也不愿与他正面争锋。

　　　　退出暗室，玄姬又一次靠在了墙，不过这一次她仿佛失了全部气力，整个人艰难的抵着墙壁，面色如纸。这样倚着墙缓了很久很久才有所好转，玄姬抬手撑着墙壁慢慢站直，然后一步又一步往前走了过去。她如今也不敢离开啸陵眼前太久，唯恐他心生疑虑。

　　　　“去了哪里？”才一回到啸陵寝殿，玄姬听见啸陵冰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暗叹了一口气，她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正对啸陵的眼，“你如今这般，是打算将我一直拘禁起来吗？”

　　　　啸陵侧坐在銮座之，半边身子侧倚着椅背，眼神如一道电光一般射到玄姬身。他的眼多数时候好像一滩死水，一旦起了波澜是翻天覆地，而此时看着玄姬的却是另一种眼神，有一种包罗天地的广阔，然而瞳心却只有一人的孤寂。

　　　　“你想做什么都好，到我身边来。”啸陵伸出一只手，笔直的伸向她。

　　　　玄姬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然后又缓缓移到他脸，恍惚好像又看见了多年前的稚童，心底莫名仿佛被针刺了一下，抬脚走到了他的身边。啸陵满足的握住她的手倾身靠在她身，头抵在她身前闭眼低喃：“玄姬，你不能离开我……”

　　　　玄姬滞了一滞，垂在身边的手轻轻的落在他的头顶，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摩挲。

　　　　啸陵与玄姬大婚的事情已经天下俱知，收到传的人也不再少数。不过蜃罗门也没有人人要与岳纤灵相争下山的机会，啸陵阴晴不定的性子外人也有所耳闻，交情又不深，所以并没有人愿意前去，所以此行只有岳纤灵和朗焕两个人。朗焕与玄宫之前也无交集，他自己也清楚这一趟只为陪同岳纤灵，同时也是防着再有人对她不利。不过刨除了这些原因，朗焕也的确愿意与岳纤灵同行。

　　　　许久没有来到山下，连蜃罗门山脚的小城也有了些许变化，几乎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岳纤灵却对这些毫无流连，只是默默赶路。看多了世间或繁华或兴衰，她对这些已经并无半点儿兴趣，却宁愿自己守在蜃罗门后山看着绿草青天。

　　　　朗焕见她如此心如止水的模样觉得心疼，只轻声说：“纤灵师妹应该多看一看各处的景色。”岳纤灵只是回眸看他一眼，不回答也不做声，却让朗焕不再劝第二句话。

　　　　他们到玄宫的时间尚早，距离大婚还有几日时间。不过既然到了，也是玄宫贵客，被妥帖的安置住下。啸陵见到岳纤灵时也难得没有露出太多情绪，甚至连之前的嘲讽敌意也无，只是让人好生招待。岳纤灵冷眼看着，啸陵心里应该是极欢喜的。不过她却没有看到玄姬，不由得有些怪，张口想问一问，却被啸陵好像好像预知一般挡了下来。

　　　　“我们玄宫的规矩，大婚之前她是不见外人的，到时候你自然见着了。”啸陵瞥了岳纤灵一眼，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一般直接说了出来，同时冰冷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岳纤灵心里觉得怪，但既然是玄宫的规矩她也不便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经久不来玄宫，这里的变化也不可谓不大，除了依然七拐八绕的回廊，却多了许多庭院，从一座彻头彻尾的底下宫殿成了至少有一半在地面的普通宫殿，也曾经多了许多人气。这倒是让岳纤灵联想到刚才见到的啸陵，除了最后提及玄姬时他的神色有异，其他时候也之前见到时多了一股活气。

　　　　负责为岳纤灵带路的是一个年龄豆蔻的少女，岳纤灵跟在她后面走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即刻停下来，垂着头毕恭毕敬的回答：“我叫依痕。”

　　　　“我能在庭院里走一走吗？”玄宫的庭院和外面多有不同，岳纤灵动了一些心思。不过她也不想为难旁人，若不是不行也不勉强。

　　　　没想到依痕却没有犹豫，抬起头对她灿然的笑，“您是贵客，自然可以。除了宫禁地，其他的地方您可以随意走动。”

　　　　岳纤灵自然懂得禁地不能擅闯的道理，对依痕善意的笑了笑，依着周围最近的一条回廊走进了庭院之后。可以看出庭院里很多的花草都是新种的，大多数是只供观赏的美貌花卉，并不能入药炼丹。不过只是单纯的欣赏，也觉得赏心悦目。

　　　　“这些花是新种的？”岳纤灵边走边回头去问跟在后面的依痕。

　　　　依痕很尽职尽责的跟在她后面，既不太远也不太近，让她不觉得被打扰，同时有问题的时候也能直接走来应答。这会儿见岳纤灵问话，快步走了来，顺着岳纤灵的目光看过去，笑着点头，“是个月才种的，宫主说玄宫里的花太少了。”

　　　　目光又落回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株花蕾，岳纤灵心道啸陵自然不会是喜欢花的人，那么为何要在这里种这么多的花不难想象了。

　　　　一时兴起，岳纤灵忍不住又回头去问：“玄姬现在在哪里？”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问完之后句话之后依痕脸的表情却瞬间变化，仿佛十分惊惧似的低下了头，声音颤抖的回答：“玄姬师姐现在不易见人。”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该多问。”岳纤灵见到依痕的态度越发觉得怪，不过她也不是一味追根问底的人。尤其是如今，虽然她与玄姬有些交情，这些事情也不该是她过问。

　　　　接下来再在庭院里散步也觉得索然无味，岳纤灵干脆让依痕带自己回去，也不再在外面逗留。依痕很明显松了一口气，脸的红晕也跟着回来，忙不迭的点头带路。

　　　　一路岳纤灵看见了许多玄宫的弟子，和之前几次没有什么不同，只有玄姬这一件事情有些让人心有疑虑。朗焕被安排的屋子与岳纤灵不过一墙之隔，她想了一下悄悄过到他屋里，将这一件古怪的事情告诉了朗焕。

　　　　“师妹想如何？”朗焕认真聆听，然后直接向着岳纤灵问。

　　　　岳纤灵稍稍一愣，接着明白了朗焕为何有此一问，摇头说：“我不想沾这件事情，我们只是代门主来参加玄宫宫主大婚，旁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与师兄说这些，只是望师兄凡事留神。”岳纤灵还记得第一次来玄宫的时候，也是无端被卷进冥骨的事情里面，好在那时候有风暗胤。

　　　　风暗胤……只要想到这个名字，岳纤灵修炼如止水一般的心会再次波澜，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他的名字是打破假象的一个契机，只是一个名字能颠覆这一切。

　　　　岳纤灵不想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异样，对朗焕说完了事情从他屋里走出去回去自己的屋子。也不知是不是刚才想到了那个人，岳纤灵走进屋的时候竟然有一种他在身边的错觉。

　　　　蜃罗门暗地里派出那么多人去打探都没有消息，又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岳纤灵对自己没有来的错觉摇一摇头，又径直的将门关。时至今日，她也能感觉风暗胤对她有些许不同，然而究竟有多深，她却是不以为然，恐怕也是还残存着曾经的同门师兄妹之情吧。

　　　　在岳纤灵和朗焕之后，其他与玄宫有些交情的宗门也渐渐派了人来，其与蜃罗门相熟的也多会来寒暄一二。不过这时候都有朗焕出面，岳纤灵乐得一直待在屋里不必走出来，她如今是一点儿不想在认识任何人的。不过有些人，却容不得她躲在后面。

　　　　正在屋里打坐，岳纤灵听见雕花的木门被轻轻叩动，微微张开眼感觉到外面一股清润的灵气萦回。这股灵气说熟悉也熟悉，只是许久没有遇见过了。岳纤灵默然，起身走过去将门打开，毫不意外的看着站在外面的男子。

　　　　青夙仍然是昔日的样子，只是更见成熟，见到她开门眼露出的惊喜不容错辨，只是举止矜持，笑如春风。

　　　　“想不到岛主亲自到来，若知道如此该是我去见你。”岳纤灵疏远的说，一句话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温柔眸光在岳纤灵面微微一扫，青夙便识趣道：“纤灵姑娘客气了，我方才与朗焕道友寒暄，知道你也来了，想着久日不见，便想来寒暄一番。”

　　　　岳纤灵只是听着他说的话笑，不言不语，仿佛没有寒暄的话要说。青夙也难免面露尴尬，岳纤灵与风暗胤之间的事情波澜再大，也只是在蜃罗门为人知晓，旁的人却不知道，青夙更是不知道，他只当岳纤灵一直不曾为人动心。

　　　　两人一站门内一站门外，青夙有心相谈，但见岳纤灵态度分明也不能说什么，只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告辞转身，背影寥落。

　　　　岳纤灵也没有犹豫，直接又关了门。她惯来如此，自己心有所牵，便是半点儿机会也不会给予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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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礼非

　　　　岳纤灵住的屋子，一打开窗能看见外面庭院，沿着她窗下还种了一大片雪白的花。　便是她博闻强识，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花，只觉得好看，连飘在空气的香气也宜人。傍晚时候，她兀自开窗欣赏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自己也是不畏，若是花有毒这一会儿也该出事了。这样想完，自己也觉得无状，若这花真有异状，啸陵自然是绝不会种在这儿的。

　　　　不过要关窗的时候，岳纤灵却意外看见有位美人正在庭院悠然散步。能在岳纤灵眼称得是美人的，自然绝无仅有。且不说门主绝代风华，便是她师姐况晶艺和戚银屏也少有的丽色。只是眼前这一位的确让人不觉赞叹。

　　　　距离甚远，岳纤灵只能隐隐看见对方一方侧影，便是如画般的明丽秀美，身姿窈窕翩然。前几次来玄宫，岳纤灵却不记得自己曾见过这么一位弟子。人皆有爱美之心，岳纤灵便寻了一个时机向依痕询问。

　　　　这却是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依痕一听岳纤灵的描述便知道她说的是谁，笑吟吟回答：“您说的应该是春舞师姐。春武师姐是四长老的幼女，修为也很高。”

　　　　岳纤灵知道了此人身份便没有再问，说到春舞修为很高，她却是不以为然。依她所见，春舞修为再高也不会越过三阶后期。她如今都已是四阶后期临近五阶，看着春舞的修为自然不觉得高。

　　　　说得也是巧，岳纤灵这边刚知道了春舞的身份，后者便来登门拜访。岳纤灵虽然不喜欢所谓“长老”，但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只能端着笑请春舞进来。

　　　　近距离之下，春舞依然美得不落俗套，见了岳纤灵便缓缓而笑，玲珑身姿宛如扶风春柳。她的姿态大方端庄，却在岳纤灵心平添了不少好感，再听闻专程来讨教炼药之事，便也不做他想，与她坐下细细交谈起来。

　　　　春舞的到来可算是彻底颠覆了岳纤灵之前对长老的认知，虽然她几次来玄宫都不曾见到玄宫的四位长老。不过因着秋蝉长老的所作所为，岳纤灵一直对所有的长老抱着很大的恶感。然而春舞虽然是长老幼女，身却一点儿倨傲之气也没有，举止谦和大方，让人很难生出不喜。

　　　　一番交谈下来，春舞更是将岳纤灵引为知己，对她满是敬慕。她自己一直爱好医术炼药，只是玄宫之少有人专擅此道，之气她一直听人说及岳纤灵驱除热疫的事情，这一次知道她到了玄宫便冒昧前来打扰，想不到岳纤灵却是她想象得要好说话得多。

　　　　“若我明日还来，不知纤灵是否会觉得烦扰？”天色不早，春舞也知机的起身告辞，不过临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期冀看着岳纤灵。

　　　　她的眼神太过真挚，岳纤灵实在拒绝不得，且她担心麻烦不想出门，只一直在屋里待着除了打坐也是无趣，边点头笑着说话。

　　　　送走了春舞转身关门，岳纤灵却又在瞬息间感觉到一股如冰似雪的熟悉灵气，然当她静下心再去探查却什么也不能察觉。这一次她却不觉得是自己的错觉，站在原地皱着眉想了很久，心渐渐笼了一层暗影。

　　　　第二日春舞果然又如期而来，却不愿与岳纤灵一直闷在屋子说话，拉着她走到了庭院里。这时候距离大婚之日仅剩下一日，来贺的宾客也来了大半，偶尔有人在附近经过。

　　　　岳纤灵不是见不得人，只是不喜周围人来熙攘，便让春舞寻一个清净的地方。春舞看着她眨一眨眼，便笑着拉她起身，绕过重重回廊庭院来了一座假山之后。

　　　　假山后面却是别有洞天，一座十分精致的小亭临水而立，若不绕过假山也根本看不到这里。春舞回头对岳纤灵笑道：“这里如何？”

　　　　两边清风拂来，的确是不错的说话地方。岳纤灵左右环顾了一圈，只是有些不放心的问：“这里的确很好，只是我们贸然来此是否不妥？”

　　　　“你放心，这座小亭子也是宫主不久前为玄姬师姐建的，这会儿玄机师姐不能见外人，没有人会来这里。”春舞身为长老幼女，自然知道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对这座亭子的来历也是信手拈来。

　　　　让她如此一说，岳纤灵也安心下来，在亭子里与春舞继续说起炼药的事情。只是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距离这里不远是一座十分不打眼的宫殿，也正是玄姬现在所在的地方。啸陵在这座宫殿周围都设了禁止，一旦有人靠近他都有所感觉，春舞和岳纤灵来到亭子的时候他知道，不过既然无心闯来，他也没有言语。

　　　　玄姬对岳纤灵的灵力也觉得熟悉，不过这时她却连宫殿的门也不能靠近，只向啸陵问：“是纤灵来了？”

　　　　“等明日【你能见到她了。”啸陵一手抵着头眼睛半睁半闭的说。越临近大婚之日，四个长老反而安静下来，他却一点儿不信他们会放弃，只怕还不知在酝酿什么。不过不管怎样，若真触碰了他的底限，他也不介意彻底了一了这些恼人的事情。

　　　　眼见着啸陵眼底冷光闪烁，玄姬心不觉生寒，一想到自己明日将要做的事情，便飞快的掉过头去。

　　　　万般潮涌都隐藏在了平静之下，啸陵大婚之日终于到来。所有弟子一起阵，将整个玄宫淹没于大红之，灯烛灼灼，到处是喜庆之色。到底是来观礼的宾客，岳纤灵再喜欢素色也不好今日还穿浅色的衣裳，便寻了一身橘色襦裙。她许久不穿这样鲜亮的颜色，忽然穿却觉得十分不适。来为她引路的依痕却连声说好看，脸的表情再真挚不过。

　　　　玄宫如今也今非昔，啸陵手段雷霆，来贺他大婚的人属实不少。岳纤灵一走进去看见朗焕迎来，似乎对她欲言又止。

　　　　不动声色的往周围看了一圈，岳纤灵面色清明的看向朗焕，“师兄有事情告诉我？”

　　　　“并无。”朗焕也往周围看了看，最后化成一缕微笑，有些突兀的说：“只是许久不见师妹这样穿着，觉得意外。”

　　　　“既然是来贺啸陵宫主大婚，我自然不能穿着素衣。”岳纤灵抿了抿唇，感觉侧边有一道目光望过，循着望回去看见是青夙，于是对他淡淡点一点头。

　　　　啸陵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也罕见的换了嫣红的衣衫，连脸的表情也生动了些许，足见是真的欢喜到了极致。岳纤灵还看见有四位面目冷肃的老人坐在首，想必是玄宫的四位长老，这样的人还真是让她难以生出好感。不过岳纤灵又想到春舞，到处却都没有看见她的身影。转念一想，凭着春舞的身份恐怕这时候应该在陪着玄姬，也放下心来。

　　　　可惜岳纤灵不知道，这时候的确应该与玄姬在一起的“春舞”却已经悄悄走出了玄宫。不过她刚刚走出玄宫停了下来，在一棵大树底下扶着树干慢慢坐下来，一边努力调息平复一边缓缓伸手在自己脸轻轻拂过。随着她的动作落下，真容也逐渐显露出来，却是应该待嫁的玄姬。她面色如纸，连唇也没有一丝血色，只是专心的打坐调息，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过来，抬眼遥遥望向玄宫的方向。

　　　　依照玄宫的规矩，午后未时是吉时，所以大婚也定在这个时候开始。宾客们也不急，各自寒暄等候着吉时到来。不同于周围喧嚣的人们，岳纤灵自坐下开始却渐渐心神不宁，这一会儿甚至坐立不安，总感觉好像要发生些事情。不过她尽力压制着这种情绪，并没有让其他人看出来。

　　　　未时终于到了。啸陵也不再与众宾客寒暄，负手站在了门前，专注的等着弟子将玄姬领来。见着他神情郑重，诸人也都很有颜色的停下了说话，一一望向门外。

　　　　已经能看见一身红衣的女子被另外两个女弟子扶着缓缓而来。间的新人盖着红绸看不清面容，然两位搀扶的女弟子却能看得清清楚楚，岳纤灵在看清两个人没有春舞时，心陡然生出了不好的情绪，有些惶急的去看啸陵。

　　　　果不其然，最是熟悉的人最能尽早的发觉不对。啸陵几乎没有迟疑抢前，根本不必伸手，身萦回的灵力足以掀起新人头的红绸。

　　　　红绸浣浣落在地，露出了底下春舞泪流满面的脸。玄姬此前执掌玄宫诸事，见过她的人不再少数，这一会儿见到红绸下的人竟不是她，纷纷骇住，却也不敢妄自开口，纷纷看着啸陵。

　　　　啸陵却没有看任何人，甚至都不曾回头看一眼坐在首的四位长老。直接伸手捏住了春舞纤细的脖子。因着他大婚，他的佩剑都不在身边。

　　　　岳纤灵几乎克制不住想要走去，虽然她与春舞相识不深，但看见这一幕却很难无动于衷。朗焕也看出了她的情绪，想也不想的站起身来。

　　　　然而最后，岳纤灵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轻轻侧过头去。她沾的事情已经太多了，这一次却不能再让同门跟着她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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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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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啸陵捏住春舞脖子的时候，四位长老终于沉不住气的站起来，尤其是四长老，疾言厉色的往这边飞奔，同时厉声说：“啸陵，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啸陵头也不回，只是低沉阴柔的重复了一遍四长老刚刚说完的话，然后毫不犹豫的手施力。春舞的修为在他面前如螳臂当车一般，顷刻间神魂俱断。

　　　　眼看着这一幕在眼前发生，岳纤灵双手已经攥紧，不忍的转过头去。她是伪善，但这时候绝不可出手，况且她即使此时出手也已经晚了。

　　　　弃如敝履的甩开春舞的身子，啸陵转身看向已经奔到面前的四长老，以及落后一步而来的另外三位长老，仿佛覆了一身冰霜，“我已说了别触我逆鳞，玄姬在哪儿？”

　　　　春舞是四长老幼女，自幼受尽娇宠，连其他三位长老也将她视若己出，而刚才短短一瞬间竟然看着她在眼前神魂尽断，四人看着啸陵的目光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