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决-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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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舞是四长老幼女，自幼受尽娇宠，连其他三位长老也将她视若己出，而刚才短短一瞬间竟然看着她在眼前神魂尽断，四人看着啸陵的目光凶恶，几乎要将他抽皮拔筋一般。

　　　　总而言之，玄宫的颜面一日丢尽。

　　　　四长老以及奔去抱起春舞尸身，抬起头狠毒的看着啸陵，“你想见玄姬？你永远都不可能再看见她，她也活不过今日！”之前玄姬与四位长老达成的交易是今日离开，但四位长老却从未想过留下她这个后患，早已经在她身下了毒，今日是毒发的最后期限。

　　　　啸陵脸终于变色，周身灵力顷刻间汹涌而出，惊涛骇浪一般掀翻了周围的一切，连远在大殿的众位宾客也纷纷收到波及。待一切归于平静，啸陵已经不仅踪迹。

　　　　大殿众人讪讪，谁也不曾想到不过来道贺竟会遇见这样的事情，而今连正主都不见了。而四位长老刚才距离啸陵靠近，显然也受到重创，这会儿连起身也乏力。

　　　　一切尽是狼藉。

　　　　朗焕谨慎的环顾一周，最后目光落在岳纤灵脸，却见她一脸沉凝之色，不觉轻声唤她，“纤灵师妹？”

　　　　刚才灵力翻滚那一瞬间，岳纤灵确信自己感觉到了风暗胤的灵力在周围，这一切绝不会是错觉。岳纤灵反应过来，根本无暇去理会朗焕，想也不想冲了出去。

　　　　正是混乱的时候，本来谁也不会注意到岳纤灵的离开。只是奈何有人一直注意着她，所以在看见她出去的时候也要跟出去。朗焕本能的也要跟去，但见到青夙的动作却心思一转停了下来，面向他冷淡的说：“青夙岛主留步，这本是我蜃罗门之事，纤灵师妹也并不想外人知晓。”虽然朗焕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只是看着刚才岳纤灵的反应也能猜到必然与风暗胤有关，而这件事情谁也不想再让蜃罗门意外的任何人知道。

　　　　青夙被拦下来之后并不说话，只是看着朗焕，朗焕也毫不退让的看着他，然而两人心皆有些急迫，毕竟岳纤灵已经走出去了，谁也不知道在外面会遇见什么。朗焕还能确信若是风暗胤的事情岳纤灵还不会有危险，青夙却是一无所知，所以最后到底选择退让，只往后退了一步，“如此，朗焕道友不如快去相助她。”

　　　　这不必青夙来说，朗焕也会全力去做，所以见他没有再追去的念头，朗焕也不再逗留，匆匆追了去。

　　　　玄宫之外多是荒凉之地，便是如此春日也无一丝绿意，唯有尚未融尽的残雪堆地。岳纤灵才一冲出玄宫，远远看见了啸陵的身影。他没有动也没有往前走，仿佛被什么人在前面拦住了去路。

　　　　看见这一幕，岳纤灵心脏狂跳起来，脚下却慢了起来，自己也不明所以，只是一步又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去，走得越近越心慌，到最后几乎不能自已。不过她也终于看见，啸陵前面的确站了一个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玄衣、雪发，站在那里宛如覆了一身冰雪之色。他周围的灵气好像一股飓风，让人轻易不敢靠近。然而啸陵此时已经疯狂，眼睛赤红的盯着风暗胤，声音嘶哑，“让开。”

　　　　“剑谱给我。”风暗胤自然不会为他所动，平静淡漠得好像山巅的一簇寒雪。

　　　　论修为论阅历，啸陵都无法与风暗胤匹敌。然而他此时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只知道风暗胤挡了他的路，挡住了他去追逐玄姬的路。所以他根本不用思考，直接冲了去，甚至他出来得仓促，连配剑都不曾拿。

　　　　而在啸陵出手的时候，岳纤灵已经走了来。风暗胤第一眼看的并不是已经冲来的啸陵，反而看向她，声音平静得好像昨日两人刚刚见过一般，“你来了。”

　　　　岳纤灵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身子在寒风微微颤抖，眼泪夺眶而出。所有的所谓平静，在风暗胤面前都被撕扯得什么都不剩。她不说，然而在每一个没有他消息踪迹的深夜都要独自担忧。

　　　　啸陵已经扑到风暗胤的面前，他的修为已经不算浅，只是在风暗胤面前却什么都还称不。风暗胤只是微微向旁边侧身，毫发无伤的避开了他的攻势。

　　　　啸陵扑空，凛冽的灵气连地的残雪都纷纷卷荡起来，让人根本看不清动作。风暗胤看着再一次扑来的啸陵皱了皱眉，声音冰寒，“我只要剑谱。”

　　　　除了真正知道风暗胤身份的人，其他人都不会知道他为何一直执着于玄宫的区区剑谱，但他自己却知道对剑谱势在必得。风暗胤的耐心称不多少，只是因人而异。既然啸陵听不得他的话又冲来，他也不再言语，缓缓抽出孤雪剑。

　　　　孤雪剑一出，几乎天地变色。

　　　　岳纤灵站在不被波及的地方张大了眼睛，经久不见她已经无法猜测风暗胤的修为究竟到了哪一阶，在她眼已经深不见底。

　　　　接下来又是一阵混乱的缠斗，啸陵虽然已经几乎失去理智，但在风暗胤手下也还暂时勉强能坚持，只是一招一招下来已经逐见败象。风暗胤孤雪剑下从不留情，若是啸陵再避不过，恐怕轻则重伤重则要殇亡了。

　　　　又几招过去，啸陵终于彻底失去了理智，也不管风暗胤剑灵气多么凛冽，直接冲了去，以己身为剑一击而，快得几乎看不清楚。然而他更快的，却是一道绯红的残影。在啸陵自己撞风暗胤的剑尖之前横插进去，分毫不差的阻挡在剑前。

　　　　啸陵双眼赤红，好像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不能再前进半步，然后感觉到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到身前，如一捧冷水一般让他清醒过来。心忽然仿佛被撞击了一番，他僵硬的抬起头，看见玄姬站在面前，双手轻轻向他张开，好像他年幼时无数次做过的异样。

　　　　下意识伸手抱住玄姬虚软的身子，啸陵抱着她慢慢跪坐下来，再也顾不其他，只是一心一意的看着她。

　　　　这样的变故，便是风暗胤也始料未及。但对他来说只是瞬间，稍后又恢复了僻静，孤雪剑轻轻撤回，不带任何灵气的在啸陵胸前一划而过。

　　　　这样轻的剑势却让啸陵胸前猛地喷出一股热血，殷红的血水溅落在残雪，却令人诧异的化成了一方竹简，面字迹嫣红，宛如热血所，这便玄宫之宝《玄胥剑谱》。风暗胤轻轻甩了一甩孤雪剑的血滴，然后走前将剑谱收起。

　　　　临走之前，他只是遥遥看了一眼还站在远处根本不走来的岳纤灵。她孤零零的站在残雪间，脸色苍白，看着十分让人心悸。风暗胤勉强让自己转回头，顿足瞬间消失于天幕之间。

　　　　只剩下啸陵和玄姬，还有远处的岳纤灵。

　　　　啸陵胸前的伤势已经异的愈合，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他极轻的抱着玄姬，贴在她耳边轻轻道：“这样也好，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玄姬脸色如雪，只是听着啸陵在她耳边说的话。弥留之际却不想再做任何违心的事情，微弱的笑着，“啸陵，我很庆幸自己早生这些年，护着你不受伤害。你记着，我今日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我自己，我受不了千夫所指，忍受不了玄宫所有的弟子都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从来没有想过我，从来也没有问过我怎么想。”

　　　　“你很久没有和我说过这么多的话了。”啸陵也笑，一边笑一边伸手将玄姬散碎的头发挽到耳后，然后凝睇她的面容，“我也不是为了你，我做一切都是为着自己高兴。玄姬，我是想让你陪着我，你怎么想和我也没什么关系。现在好了……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

　　　　玄姬慢慢的闭眼，所有的灵气好像凋零的花瓣一般纷纷从她身体里涌现出来，在周围萦回成闪烁的花海。她却又忽然用尽全力睁开眼看着啸陵，给他最后一个温柔的微笑，“啸陵，如果没有世人的眼光，我嫁给你又何妨呢？”

　　　　周遭的灵气如骄阳下的残雪一般散了一个干净。

　　　　啸陵静静的抱着玄姬，一动不动。

　　　　本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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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旧事

　　　　玄宫一位宫主，是啸陵的生身母亲。　　　（）谁也不知道啸陵的父亲是何人，谁也从来都不敢去问这件事情。宫主花陌容颜惊人，同样手段也骇人，无人敢去触碰逆鳞。啸陵还在她腹未降生的时候，花陌从外面回玄宫，却在残雪发现了一个已经被冻得浑身青紫的小女孩儿。

　　　　那样的风雪之，小女孩儿却穿得极为单薄，眼看着奄奄一息。花陌却不是善心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从旁边走过去，并未想过要伸出援手。只是她刚刚走出没有五步，腹却微微一痛，仿佛孩儿轻轻的伸展了一下手臂。

　　　　这是花陌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腹的孩儿，面容一瞬间变得温柔，垂眸轻轻看了一眼小腹，便轻声说：“既如此，倒是你与她有缘。”说完，自己折身回去将女孩儿抱了起来，一路走回玄宫。

　　　　花陌也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救回来的小女孩儿天资竟然不错，干脆将她带在身边当成了新收的弟子。

　　　　“你叫什么名字？”花陌坐在銮座，身披金色霞衣，轻抚着小腹随意的问。

　　　　小女孩儿刚刚捡回一条命，十分懂事的跪在底下，也不敢抬头，听见问话低声细语的回答：“我没有名字。”

　　　　也不知被这一句话触动了那根神经，花陌终于抬眼打量了她一眼，伸出涂满蔻丹的手抚着脸颊轻轻一笑，“没有名字更好，我给你取个名字，你以后叫玄姬。”

　　　　玄姬……女孩儿在心里默默念着自己的名字，抬头感激的望向花陌。

　　　　花陌早已是心硬如铁的人，区区一个小女孩儿的眼神还不至于放在心，于是只是清淡的一笑，一下下轻柔的扶着肚子说：“我不用你来感谢，你只是与我腹孩儿有些缘法。若真有心，日后若我不在了，你替我护着他。”

　　　　当时花陌的一句话，却此刻在了玄姬心，终世再不忘记。

　　　　这一年，玄姬刚满十岁。

　　　　深秋的时候，啸陵出生。玄姬是第一个抱起他的人，花陌诞下啸陵的时候她守在旁边，看着他宛如看着世间一切。便是刚刚生产完，花陌的眼神依然凌厉，靠着软榻看着玄姬抱着啸陵，半晌终于垂下眼睑轻轻睡了过去。

　　　　女修炼者生产都是极为伤身的事情，花陌一觉睡得数日才醒转过来，却看见玄姬宛如另一个母亲一般怀抱着啸陵坐在旁边，满脸的温柔她更像是啸陵的亲人。

　　　　这一刻，花陌终于彻底安心下来。

　　　　之后，啸陵在玄姬的看护下一日一日长大。花陌生下啸陵之后却不多看他，甚至每每将玄姬从他身边叫去帮着自己去处置玄宫的事情。啸陵还小的时候每次抱着她都被会无情的拉开，后来渐渐也不再与她亲近。玄姬冷眼旁观，却看出花陌虽然每日依然杀伐果断，然而灵气却是一日一日更涣散，只是在外人面前面前维系不被发现。

　　　　深夜花陌又一次突兀的召唤玄姬，啸陵正缠着她陪伴自己入睡，说什么也不肯放人。玄姬心知花陌必然有要事要说，第一次对啸陵板起脸来，终于把他唬住，眼泪汪汪的看着她走开却没有再哭闹。

　　　　玄宫里入了夜十分昏暗，花陌也不是喜欢明亮的人，寝殿里一片昏暗，只懒散的点了几只烛火。玄姬来得匆忙，只穿了一声素色的单衣，来到花陌面前轻轻跪下，眼看着地面。

　　　　她来的时候花陌半躺在贵妃榻，眼睛也没有张开，仿佛睡着的样子。玄姬没有说话，很明白花陌必然早知道自己来了，如今不说话也是故意为之，于是这么跪着，直到两个膝盖隐隐作痛。

　　　　“我这些日子已经将所有用得着的人都给了你了。”过了半个时辰，花陌终于张眼坐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玄姬，却不加她起身，一双眼即使在深夜也显得犀利无。

　　　　玄姬低垂着头应了一声，只看着自己指尖刚刚涂的碧色蔻丹，“玄姬明白。”

　　　　花陌又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仿佛自嘲的笑了一声，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她听，“我也想不到当日只是无心之举，今日却给啸陵留下了一个可信的人儿。”

　　　　说完这句话，花陌又沉默下来，仿佛没有话再要与她去说。玄姬却不敢动也不敢抬头，只是默默的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花陌却伸手亲自将她扶起来，甚至不容她拒绝。站直以后，玄姬被花陌紧紧盯住。

　　　　“玄姬，你听好――”花陌再一次开口，握着玄姬手臂的手指用力，又尖又长的指甲深深扣进了她的手臂，“你要代我守好啸陵，这是我当日将你从雪里捞出来你欠我的。以后，若是你们在一起我也不反对，只是我怕当时候你却不肯了。”说到后来，花陌却古怪的笑了一声，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疯狂得歇斯底里的气质。

　　　　玄姬已经十五岁，只当啸陵是弟弟一样，听到花陌的话忍不住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还当她已经彻底神志不清，完全没有在意她后面的一句话，只是微垂着眼，“我会将啸陵视若神魂。”

　　　　她的话说完，花陌仍然没有直接放开她的手臂，只是又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才缓缓放开，然后便不再看她一眼，只对她随意的招了招手，倦怠的说：“你走吧。”

　　　　近日花陌阴晴不定，玄姬也不敢在她面前久待，得到她的话赶紧退了出去。走到外面才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只是匆匆的走回去陪伴啸陵。啸陵果然还在等着她，看见她回来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却又觉得委屈，幽怨的抱住她的手臂，“玄姬，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啸陵抱的正好是刚刚被花陌握过的手臂，玄姬疼得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将手臂拿出来，只是另一只手轻轻将啸陵抱在怀里温声细语的哄着他入睡。已经到了深夜，月凉如水，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

　　　　翌日是一个下了雪的日子。玄姬醒来觉得很冷，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啸陵，见他睡着还熟便放下心来，抬眼却看见一个小弟子正在帐外徘徊。玄姬忽然想到昨夜里的事情，心里陡然一惊，披着衣裳走到外面，目光凛然的看着小弟子。

　　　　见她走出来，小弟子很惶急的开口，“玄姬师姐，宫主殇亡了。”

　　　　玄姬毫无准备的后退了一步，脸本来少有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然后她的第一个反应还是去看啸陵，确认他还没有醒来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又向小弟子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昨日深夜。”小弟子只觉得玄姬的眼睛和宫主很相似，低下头根本不敢看她，“四位长老都已经到了大殿，等着少宫主过去了。”

　　　　不着痕迹的长缓了一口气才稳住心神，玄姬在小弟子面前丝毫不露出任何情绪，只平淡的吩咐：“我知道了，让长老们等一盏茶功夫，我这带啸陵过去。”

　　　　她的话小弟子也不敢有违，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甚至不敢抬头多看一眼。眼看着小弟子走出去，玄姬终于卸下浑身的力气扶着旁边的墙壁长长呼了几口气，回身又走到帐后。

　　　　啸陵已经快要醒来，在柔软的锦被间来回翻滚了几下。玄姬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然后俯身将他抱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啸陵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醒，张开眼茫然的往看着，“玄姬，你怎么了？”

　　　　“没事，我会一直护着你的。”玄姬如昨日一样温柔的回答他，声音里没有一丝颤抖和犹豫。

　　　　之后几日啸陵感觉在浑浑噩噩过去，让他满意的是玄姬这几日哪儿都没有去，只是陪在他身边。直到三日后玄姬牵着他的手带他走向从来都只有花陌能坐的銮座时，他才恍然的明白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啸陵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沉到了死海里，下意识的抗拒靠近銮座，然而他却想到一直握着他手的玄姬，才起的挣扎被自己压了回去，安静的任由玄姬牵着他的手将他送銮座，而她自己站在他的身边。他静静的什么话都不说，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让座什么做什么。

　　　　一直折腾到很晚，周围的人终于渐渐走离，只有玄姬和他还在大殿之。啸陵眨了眨眼，有些警惕的看着周围，然后扭动自己早已经僵硬的脖子看向玄姬，伸手小心的握住她的手，发觉选角度的手和他的手一样冷，“玄姬。”

　　　　“怎么了？”玄姬反握住他的手俯身温柔的问。

　　　　啸陵势抱住她，感觉整个人都依偎在她怀里才有一点儿安心，然后闷闷的问：“她死了，是不是？”他一直与花陌形同陌生人，甚至连玄宫一般的弟子都不如，可如今花陌殇亡，他却觉得锥心。

　　　　玄姬用力抱住他，极温柔的摩挲着他的发心。她不能说，花陌做的一切只为啸陵不会因她的殇亡伤心，所以她不能说穿。

　　　　“从今日开始，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

　　　　本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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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谋算

　　　　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什么也不再有，满世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啸陵抱着玄姬渐凉的身子很久很久，忽然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的往向站在远处不动的岳纤灵，一瞬间杀气四溢。

　　　　岳纤灵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正踟蹰无措的时候，感觉身后多出一个人，还未来得及看，朗焕从她身后走来，横剑挡在了前面。啸陵缓缓站起来与朗焕遥遥相望，气势凛然。最后啸陵忽然冷笑了一声，直接抱起玄姬远远离去。

　　　　残雪之，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渐渐消失于天幕之间。

　　　　眼见着啸陵彻底的离开，朗焕也收起气势，转而看向岳纤灵，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师妹？”

　　　　“我没事，让师兄劳心了。”岳纤灵也慢慢回过神，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脸泪痕未干，眼底却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她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灵气已经远去。

　　　　朗焕小心看着岳纤灵，虽然明知不该，却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心，“你见过他了？”

　　　　大抵是没有想到朗焕会问出来，岳纤灵望着他愣了一下，然后若有若无的应了一声，见过也并无用处，依然咫尺天涯。

　　　　这一趟下山出来，又全是风波起。虽然玄姬之前已经毒，但最终到底还是殇亡于风暗胤剑下，于啸陵而言，与风暗胤便是不能化解的仇怨，连着蜃罗门尤其是岳纤灵自然也被迁怒。

　　　　谁都清楚明白这一件事情，所以朗焕与岳纤灵根本不再去想回玄宫，直接走出了这一片残雪回蜃罗门去。玄宫现在也是一片混乱，春舞之死让长老不会善罢甘休，啸陵自然也不会忘记玄姬毒甚至出走的事情，玄宫短时间之内必然不会安宁。

　　　　一路朗焕总是时不时去看岳纤灵的脸色，似乎想要从她的脸看出一些端倪，然而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岳纤灵已经收拾好所有的情绪，脸总是如水一般平静无澜。不过这样的目光也让她觉得烦扰，连带着对朗焕又冷淡了些许。

　　　　他们回到蜃罗门的时间也正巧又是一月考校。玄宫的事情多人目睹，在他们回来以前门主已经获悉，只是风暗胤也现身于此的事情还并没有太多的人知道。到了山知道众人如今都在考校场那边，岳纤灵干脆直接与朗焕分开走去考校场，她如今并不需要再参与这样的考校，不过看一看回春轩诸多小弟子的修为也未尝不好。

　　　　考校才刚刚开始，先是例行的两两切磋，岳纤灵便直接走到门主身后站定。众人也知她这一趟去了玄宫，听闻玄宫发生的事情之后大多好的看着她。岳纤灵对这一些目光置若罔闻，只是沉静的看着台切磋的小弟子。

　　　　门主也没有分出太躲注意力放在她身，只是回头瞥了一眼，“回来了。”

　　　　“嗯。”岳纤灵并不想瞒着门主见过风暗胤的事情，不过眼下也不是说这些事情的好时机，她便闭口不言。

　　　　台正在切磋的是两个才拜进回春轩几年的小师妹，一手魇术使得可圈可点。岳纤灵看了一会儿便微微点头，余光却忽然看见了音帘，她也没有台切磋，反而很安静的站在底下。岳纤灵本来也没有过多注意到她，只是站在她身边的另一个人却让岳纤灵分出了一些心思。

　　　　她并没有看错，正站在音帘身边穿着浅粉色衣裳的少女正是才拜入夜星轩认井森为师的青摇。这两个人竟然站在一起，岳纤灵也不知该意外还是不意外，不过看着门主面色平静应该是早知道了。

　　　　这样想着，岳纤灵便不再去看那两个少女，转而看向旁的人。蜃罗门的弟子越来越多，不过现在下山去历练的也不少。想到已经出门数日的宫誉致和戚银屏，岳纤灵不觉轻轻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两人已经走到了雪原，也不知会不会如他们当年一样遇见雪狐一族。

　　　　寻常的切磋结束得也快，不过一个时辰各个弟子都已经场考校过。这一会儿谁也没有想到青摇却突兀的站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走了空无一人的高台。

　　　　这一会儿自然所有人注意力都集在了青摇的身，其不乏不明里的弟子好青摇一个刚刚入门的弟子到底想要向谁挑战。看见她走来，门主也是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心，然后便看向一直端坐无声的秋蝉长老，青摇忽然站出来自然不会是她自己的意思，若说其没有秋蝉长老的授意必然谁也不会相信。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