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决-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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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相信。

　　　　秋蝉长老感觉到门主的目光，转头对她冷笑，毫不掩饰挑衅，“想不到青摇也有这份心思，我们也不妨给她一个切磋的机会。”

　　　　“秋蝉长老说得极是。”门主收回目光看向高台宛如故人的少女，然后将目光转开。她很清楚虽然很像，但青摇到底不是水碧，今日的事情也不容她回旋，莫不如看一看秋蝉长老到底想做什么。

　　　　青摇已经站在高台央，独自一人显得娇俏又桀骜，微微扬起精致小巧的下巴盈盈看向门主，声音悦耳婉转，“弟子不才，想向纤灵师伯请教。”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才在门主身后站定的岳纤灵，或好或探究，谁也不知道青摇一个初来乍到的弟子为何会忽然向岳纤灵讨教，甚至当日岳纤灵还有意收她为徒。

　　　　门主也微微意外的转动了一番眼珠，不过她既然能成为蜃罗门之主，还不至于因这一点点儿事情失了城府，回头笑对岳纤灵说：“既然青摇开口，你去指点她一番，切记点到为止。”

　　　　既然门主依然开口，岳纤灵便从后面走来，轻轻一跃便落到青摇对面。青摇看着她却十分微妙的笑了一笑，想也未想直接捏诀出手。她不过一个才入门不过月余的小弟子，在岳纤灵面前自然走不了几招，也不知这一番切磋到底何意。岳纤灵不明所以，却也不敢放松，只是简单捏了一个法诀应对。

　　　　在看见流光从岳纤灵指尖飞出来的瞬间，青摇却又诡异的笑了一笑，身姿一晃直接迎了飞来的流光。只是她的这个动作十分隐蔽，除了身处台的岳纤灵和门主等几个修为深厚的人之外谁也没有看见，只看见岳纤灵只是捏了一个法诀打了青摇，让她狠狠向后飞下高台，然后重重跌落在地。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不过在青摇摔下去的时候，岳纤灵也明白了她的用意。她自己施法自己清楚，绝不可能让人从台摔下去，青摇显然是利用了这一点。这是想让所有弟子认为自己心狠手毒对新入门的小弟子也不手下留情。

　　　　岳纤灵想到这里觉得心发冷，在所有人动作之前先落到台下，直接又一道纯白的流光笼罩在青摇的身。

　　　　青摇想要设计岳纤灵，自然也是下了苦心的，从台摔下来这一下极重，还没有缓过来看见岳纤灵落到自己身边将一道治愈术笼罩了自己。这却是她没有想到的，当即也无法，只是依着之前的谋划闭着眼佯作昏迷。

　　　　其他人这时也渐渐反应过来，秋蝉长老直接向门主发难，冷哼一声道：“想不到回春轩会出这样心狠手辣的弟子，对才入门的小弟子也如此手段狠辣。”

　　　　像青摇这样的伎俩，门主自然也是一眼看破，只是眼下总不能在众多弟子面前说破，便只能狠下脸色，“纤灵，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方才出手失了分寸，请门主责罚。”岳纤灵也无二话，直接单膝跪在门主的方向，恭顺安静。

　　　　门主心虽然不忍，但众人面前也要给出一个交代，便直接下令：“罚你后山思过一月。”

　　　　这所谓的后山思过，却不是简单的思过。后山十分大，但弟子被罚来思过的地方却只有一个，是最后山最陡峭的一处山崖，那里飓风不断，所有被罚思过的弟子都要自己危立于山崖边际的峭壁之，时时忍受飓风肆虐。若是日子久了，损减修为也不无可能。门主这样罚岳纤灵，任何人也不能再有微词。

　　　　岳纤灵心清明，当即点头称是。秋蝉长老冷冷看着门主和她，眼底怨毒分明，却也无法说出半个字来。

　　　　再过了片刻，被白光一直笼罩的青摇才悠悠醒转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音帘早早已经等在旁边，走来一脸关切的打量端详她，“青摇，你现在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妥？”

　　　　青摇眼神与她相对，很虚弱的笑了一笑便要说话，却不想却呕出了一口热血。音帘当即大惊失色，又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让大家都看见了青摇被岳纤灵伤得多重。

　　　　“青摇这般，仿佛受伤不轻，既然是我回春轩弟子之失，便由我来疗伤罢。”门主终于看不下去，直接站起身来。她这句话说完，再也没有人能说出半句话。门主是何人，尤其是新来的弟子几乎从未见过她亲自出手，一时间谁也没有再去注意青摇的伤势，反而隐隐对她有些羡慕之情。

　　　　青摇自然也无话可说，连早准备好替岳纤灵求情的话也再说不出口，只能讪讪的回去自己的院子。门主已经亲自出手，她再蠢笨也不能继续装出伤重的样子。

　　　　只是青摇没有想到，井森却正在院子里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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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思过

　　　　虽然青摇已经拜入夜星轩多日，见到井森的时候却屈指可数。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井森对她这个唯一的徒儿做了该做的一切，但也仅此而已，再没有任何一点儿优待。这会儿忽然在自己院子门口看见井森，青摇自然觉得惊喜万分，想也不想跑了去。

　　　　然而青摇还没有靠近井森，看见他脸忽然冒出一缕冷极的笑容，然后自己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迷茫不解的转了转眼珠，青摇好在还能开口说话，“师父？”

　　　　当日水碧的面貌在蜃罗门是一等一的好，青摇与她相似自然也不例外，虽然拜进师门不久，已经有许多师兄弟明里暗里的对她示好，无论是谁被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都会觉得心软，继而格外的宽容。但是很可惜，井森却不是谁，对青摇这个唯一的弟子也并没有格外的心。他对青摇的委屈不解视而不见，只是前走了几步，阴冷的说：“是长老让你这么做的？”

　　　　方才考校场发生的事情，井森也是刚刚知道。现在虽然夜星轩已经渐渐有暗转明，但他也不好总是在人前露面。既然今日秋蝉长老已经去了考校场，他自然没有再现身，只是也想不到是这么一次也会发生始料未及的事情。

　　　　青摇听得清清楚楚，下意识看着井森眨了眨眼，直接回答：“是长老让我做的，师父觉得有什么不好吗？”

　　　　“好？”井森缓慢的重复了一个单字，尾音拖得极长，有一股百转千回的蕴意。他的面总是带着笑，此时的笑却让人心底发寒。青摇感觉自己的手指尖都因为这一个笑变得冰冷，心慌的又喊了一声“师父”。

　　　　随着她的声音，井森却忽然伸出手似乎想要落在她的脸颊。青摇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他的手，呼吸不自觉变得微微急促，说不清是期待还是胆怯，只是觉得这一种禁忌的感觉十分让人期待。

　　　　井森却忽然发出了一声嗤笑，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指最后却精准的落到了青摇颈，毫不费力的按住她的脉搏，只要稍稍用力便能让她当场殇亡。

　　　　死亡的气息如此靠近，青摇再如何城府深长也终于彻底慌乱，眼泪奔流而下，又慌又急的叫嚷起来，“师父师父，我做错了什么？师父……”

　　　　井森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封住了她的声音，另一只空闲的手伸出食指在唇轻轻一，轻声温柔的说：“嘘，别让别人听到。”他脸此刻的温柔，却让人有一种被毒蛇跗骨的悚然。青摇吓得眼泪都流不下来，只一径的战抖。

　　　　“我真想直接捏碎你的脖子。”井森的手指在她颈轻轻按了一下，口说着让人绝望的话。目光转移到青摇涕泪纵横的脸，似乎又觉得不够，反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鲜红的掌印顿时在青摇脸明显的呈现出来。

　　　　收回手，井森用力的在外裳擦了擦，然后干脆的把外裳脱下来嫌恶的丢弃，“青摇，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今日的事情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长老的意思吗？别在我面前耍花样。”

　　　　“师父……”死亡的感觉消失，青摇的眼泪又流下来，无委屈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只是做了夜星轩弟子应该做的事情，那个岳纤灵早被秋蝉长老视为眼钉，今日的事情过去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会被秋蝉长老高看一眼。”

　　　　这一回，井森脸连伪装的温柔也再不见，只余下冰冷和隐隐的杀意。看见他的脸色，青摇立刻又闭了嘴巴。

　　　　“夜星轩弟子应该做的事情有很多，若你再敢算计她，我会直接捏碎你的脖子，你不会以为我说的话不作数的。”井森最后看着她说，凭着此刻萦回在他身边的凛冽杀意，的确不会有人认为他在说笑话。

　　　　感觉身子终于又能动了，青摇颤颤巍巍的往后退了一大步，一边摇头一边伤心的不能自已，“师父，你和我说这些话，我去告诉秋蝉长老……”

　　　　“你尽可以去。”井森微弱的皱了皱眉，似乎已经厌倦了和她说话，末了微微一笑，“你不会去。”

　　　　井森说的没有错，青摇不可能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她才到夜星轩根基不稳，有井森这个师父在谁也不敢小觑她，即便井森不在意她，但外面的人总不会知道，毕竟她是井森如今唯一的弟子。今日的事情一旦被长老知道，井森固然不会有好下场，她也必然会遭到牵连，所以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今日的事情。而最重要的一点是，青摇不舍得井森出事情。

　　　　这世间的事情本是如此，你愿为她倾尽一切，她却视若敝履，而你的身后却站着一个你连一眼都吝惜给予却默默为你赴汤蹈火的人，这是各人的缘法也是各人的劫数。

　　　　思过崖下，飓风从未停歇过。拜入蜃罗门数百年，岳纤灵却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之前一直有门主和况晶艺庇护，她甚至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罚来这个地方。明明是盛夏，涯底却冷如寒冬腊月，周围飓风不断凛冽的吹来，便是修为再深的人也难以忍受。

　　　　岳纤灵尽量往角落能够避风的地方坐下。不过既然能为弟子们视若梦魇，自然也并不存在什么足以避风的地方，坐在角落也不过是感觉风小了一些而已。岳纤灵所能做的，只有在这里盘膝打坐，用环绕在周围的灵力抵御一阵阵的飓风。　　　　浣浣早在她刚刚落到涯底的时候赶了过来，流下的眼泪足能将她平日存丹药的瓶子装满。一边心疼她，一边又忿忿的咬牙，直言这一次必要给青摇狠狠一个教训。岳纤灵却知道今日的事情只是蜃罗门内斗的一个开始，她也不过只是双方角力的一枚棋子，她并不介意成为门主的棋子，只是觉得今日的闷亏吃得十分不值。所以岳纤灵更不会让浣浣再重蹈覆辙，考虑到她的性子，岳纤灵便正色对她说：“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去做，你不可代我出手。”

　　　　这样的话说给对师姐言听计从的浣浣听，直接要自己规劝她有用得多。天色逐渐暗下来的时候，浣浣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还一再的念叨着自己回去打坐修炼，一定要早日升阶。

　　　　思过崖附近本僻静，轻易不会有人经过。浣浣离开了，这里变得更安静，除了风声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岳纤灵静静的想了一会儿，便闭目开始冥想打坐。

　　　　临近午夜时候，新月初，周围的气温又白日里低了许多，便是岳纤灵这样的修为也不得不分出灵力御寒，同时还要忍受着飓风一刻不停的凌虐。不过她忽然抬眼，又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灵气远远而来，想不到这么晚了还会迎来不速之客。

　　　　不同于之前浣浣只是站在崖与她说话，井森毫无顾忌直接落到涯下，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夜里黑暗，他也穿着黑色的衣裳，好像和周围的昏黑融在了一起。

　　　　见他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岳纤灵忍不住先开口，“你收下的那个小弟子，却不是一般人物。”

　　　　井森仍是不言不语，却直接将一件黑乎乎的衣裳扔了过来。岳纤灵下意识伸手接住，竟是一件难得的敝猩裘。这样的一件衣服，且不说其连城价值，便是有金山银山也难得一件，想不到今日却被井森随随便便甩了出来。岳纤灵也不扭捏，直接将衣裳披在身，对拢在黑影的井森微微一笑，“那我承你的情了，日后待我走出思过崖再还给你。”

　　　　“我不要别人穿过的衣服，给你是你的。”井森冷冷的说，顿了顿又补充，“只当是为了青摇。”

　　　　他会这么说，却是岳纤灵始料未及的，当即觉得心寒，捏着敝猩裘的一角冷笑，“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位难得的好师父，青摇遇见你实在是福气，难怪当日不肯拜我为师。井森，你觉得我会因为你一件衣服不与她计较今日的事情吗？”

　　　　“你……别误会。”井森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对，不过脸色再尴尬都因为藏在暗影不得而见。他是鲜少有如此不能自圆其说的时候，在原地踟蹰了一番忍不住走出来站在月光底下。　　　　　　　　　　　　　岳纤灵却已经不看他，反而继续闭目打坐，连敝猩裘也扔到了一旁。井森又往前走了一步，毫不犹豫的说：“今日的事情我也是之后才知道，你便是要杀她也无妨，只是小心些别被秋蝉长老和夜星轩的人发现，事情不易闹大。”

　　　　岳纤灵缓缓睁开眼，脸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冷冷的回答：“我若真要杀她，也不会让你知道。”言下之意，你也是长老和夜星轩的人。

　　　　井森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微动，拇指对着食指用力的捏了捏，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指着敝猩裘小心道：“你还是穿着吧。”

　　　　说完，他也不敢去看岳纤灵，匆匆跳山崖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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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逾越

　　　　岳纤灵只是眼看着井森离开，不说话，脸却一番看透了所有的清明。她自然知道井森这一番来并不是为了青摇，不过若不那般说，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井森的好意。他身为回春轩的弟子，和井森本不该走得这么近。

　　　　夜里的风白日里还要大，不停不停的刮着，寒可入骨。岳纤灵捡起敝猩裘披在身，抬头看着广袤的夜空。一弯很细很细的月正挂在天，周围点缀着稀疏的星辰。岳纤灵恍惚记得，曾经和风暗胤一起下山的时候也看见过这样的星空。那是什么时候呢？她想了又想，最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大概已经过去很久了。

　　　　目光落下来，在涯底还要继续煎熬。岳纤灵将似兔从玉佩里叫出来，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伸手磨蹭着它细柔的绒毛，她也庆幸，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有似兔能陪着她。

　　　　蜃罗门已经风起云涌。夜星轩逐渐落在明面，甚至流火轩和回春轩也有许多弟子明里暗里帮着长老被门主和莫邪添乱，也不知被许以怎样的好处。其最为活跃的是音帘，趁着岳纤灵被困思过崖这几日将她的事情又大肆渲染一番，让本不知情的小弟子也都知晓一二。

　　　　有一次音帘正无所顾忌的在路说着岳纤灵的旧事，甚至其多数都是她臆想的事情。正好被浣浣路过听见，直接气炸了肺。浣浣想岳纤灵只说要亲自收拾青摇，却没有提到音帘，那她教训音帘一番也无不妥。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兴起，不如让我也跟着听一听如何？”浣浣虽然不是回春轩大师姐一流，但好歹也称得是修为不俗的小师姐。所以她一现身，周围的小弟子都低下头去，甚至悄悄的与音帘拉开了距离。小弟子看不出门主与长老之间的暗流涌动，却能看出音帘已经不为门主所重。

　　　　眼见自己周围空旷下来，音帘抬起下巴骄傲的瞪着浣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是刚说过了，你们在说什么也让我听一听。”浣浣望着她冷笑，手简直蠢蠢欲动，现如今她便是正面对音帘，也不是无一战之力，她也容不得有人在她面前诋毁岳纤灵。

　　　　音帘和浣浣都不是城府太过深厚的人，甚至音帘青摇还不如，这会儿忽然新愁旧怨叠在一起，看着对方越发不顺眼。不过音帘嘴却不点儿不肯想让，看了一圈虽然离得有些远却明显想再听些内情的小弟子更是得意，直接伸手拢着头发笑眯眯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知道的那些哪里有你知道得多？毕竟每次岳纤灵下山可都有你跟着的。”

　　　　浣浣使劲攥了攥拳头才克制住直接冲去打人的冲动，甚至她都觉得捏诀也不能泄恨，最好是让她狠狠踩音帘几脚才好。但事关岳纤灵，她还是生生忍住，不露痕迹的看了一圈周围的师弟妹们，笑吟吟道：“我还当是什么事情？纤灵师姐以一人之力解天下热疫的确十分让人钦佩，不过你刚才直呼师姐名讳是否该与我回回春轩让晶艺师姐处置。”

　　　　今日音帘若是真跟着浣浣去回春轩，自然落不了好下场，她自己也清楚，干脆不管不顾大声说：“谁知道当年热疫到底怎么回事？岳纤灵当初为了叛徒风暗胤私自下山，怎么还配称师姐！”

　　　　浣浣向来不是能忍有屈的人儿，今日为了岳纤灵已经忍了很久，听着音帘如此肆无忌惮哪里还能再忍下去，直接捏诀一道打在她身，让她口不能言。她这一击太过突然，便是音帘有心防备也没有躲过，眼睁睁看着自己落到浣浣任起宰割。浣浣勉强克制住当场撕了音帘的冲动，一手拘着她，向周围所有弟子冷脸道：“今日的事情全是音帘疯言疯语，但是如果改日我再听见有人如此辱没师姐，定然不会绕过他。当时师姐下山之事，自然有门主处置，也不是任何事情都要让所有人知道的！便是暗胤师兄，也根本不是外界想的那样！”

　　　　最后浣浣还要为风暗胤，也是因岳纤灵爱屋及乌，兼之也看清了他待岳纤灵的不同有感而发。浣浣在一众小弟子面前还是很有威慑的，当下所有人点头如捣蒜，根本不敢有任何微词。浣浣这才稍稍平复心情，又狠狠瞪了音帘一眼，硬拖着她走向回春轩。她是看明白了，若是不狠狠给音帘一个教训，她是不会作罢的。

　　　　这厢她还没有将音帘弄到回春轩，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门主和长老两处。对于浣浣这个总是不按理出牌的小弟子，门主也是无奈，只看向况晶艺，试探道：“不如这件事情由你处置？”

　　　　况晶艺已经是蜃罗门如今公认的掌事弟子，听见门主的话不动如山，只是微微一笑，一副温柔如水的样子，“若是回春轩自己的事情，我便处置了。不过这次事情必然要惊动秋蝉长老，弟子怕是不能随意处置的。”

　　　　“如今我回春轩自己的事情，也要让她来插手了。”门主轻嗤了一声，绝丽的脸流露出一丝十分明显的不屑，不过还是说，“浣浣做的也不是为了她自己，她和纤灵的感情是真好，这一次怎么也不能再让她去陪纤灵了。你一会儿在旁边看着吧。”

　　　　况晶艺即刻往门主身后退了一步，微笑着点头称是。

　　　　果不其然，不过一盏茶功夫秋蝉长老和易行长老一前一后先后到了回春轩。门主看着两人走进来，依旧一手握着茶杯动也不动，只抬眼看了看。岳纤灵的事情出了，门主便觉得也不必再顾虑什么，脸皮已经撕破了，自然没什么再好客套的。

　　　　秋蝉长老一向在这些事情沉不住气，进门直接质问道：“你门下弟子如今越发出息，敢在一干小弟子面前对同门出手，这也是回春轩的意思？”

　　　　门主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抬头看了一眼沉默站在秋蝉长老身边的易行长老，便毫无顾忌的笑道：“不过是我回春轩弟子之间寻常切磋，本座却没想到还劳烦两位长老亲自前来，说起来两位长老可是经久不踏足这里了。”

　　　　说来也是巧，两方还没说几句话，浣浣连拉带拽的将音帘拖了进来，“门主！”一脸气急败坏的浣浣已走进来先看见了两位长老，稍稍一愣明白自己被人告了黑状，反应也快，直接松开手委屈又愤慨的垂着头默而不语。音帘倒是想说话，可是身的禁止未解，她想说也说不出来。

　　　　有时候说话的前后很重要，门主也没理会两位长老，直接向浣浣道：“我正与两位长老说你的事情，正好你也来了，自己说一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浣浣也不笨，闻琴知雅意，顿时对门主的意思心领神会，根本不给长老阻拦的机会，说话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干净利落，“我方才在路正听见音帘无端诋毁师姐，想前和她分说，可是她根本不与我说话，反而当着一众小弟子的面继续胡说。我担心对众师弟妹影响不好，无奈之下才封住她的口将她带回来想请门主处置。事出紧急，还请门主和长老恕罪。”

　　　　“说得好听！在宗门你竟然对同门出手到底是何居心？”秋蝉长老没有第一时间发难已经攒了一口恶气，等浣浣说完自然立刻声色俱厉，咄咄逼视着她。

　　　　这时浣浣倒很庆幸自己刚才忍住没有真的教训音帘一顿，于是一脸无辜的对秋蝉长老，“长老所说弟子不懂，弟子只是对音帘施了禁止，并没有出手，弟子这将禁止解开。”说完，浣浣也不等他人说话解开了音帘身的静止，时间久了她竟也有成为演技派的潜质。

　　　　“音帘，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秋蝉长老打算着让音帘来说，现在她终于能开口自然不会放过机会。音帘也是一脸委屈，刚说了一个字却看见门主精光四射的目光，毫无准备的噎住了。

　　　　之前门主一直不曾说话，等的是现在。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