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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有正道-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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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姜红与大家干了一盅，提议说：“这支队伍以三千人为准，现在请大家共议正、副旅长及参谋长各一人。”大家想也没想，一致选姜红为旅长，姜林为副旅长，刘士贵为参谋长。喜形于色的姜红，假意推让，说夏光庭千总、汤一望千总都是豪杰之士，他不敢占有此任，大家一致说，姜红任旅长乃是众望所归，劝姜红要当仁不让，否则有伤大家情绪。姜红不再推辞，说夏、汤二千总之职今后再议。众人一致叫好。
酒罢喝茶时，夏小林提出枪支、子弹一事，姜红要大家大放宽心，说队伍拉起来一千人，即按人发放枪、弹，并要求大家尽可能物色当年二十岁左右的兵勇，说这些人组织起来，拿了枪就能作战；如没有这么多四十岁左右的人，五十岁左右的人也可以，只要是当年的兵勇就行。
临解散时，姜红吩咐大家每月初十、二十日、月末一天的晚间来此聚会，汇总每位拉到的人数，力争两个月内建起三千人队伍，操练一个月，就可血洗龙村，为贾巡抚报仇雪恨。
姜林回家后，毛思梁早已在他客厅喝茶。姜林将聚会内容原原本本告诉了他，提出明日二更初在义林相见。
第二天二更初，姜林与汤一望、夏光庭、刘士贵同去王不凡房间，王占山、武秋月忙着给姜林等沏茶。姜林谈了姜红的计划后，笑了笑说：“姜红很会演戏，口头上无比信任我们，实际上很不放心。夏小林提出枪、弹一事，他要大家大放宽心，可高低不说他已收藏了足够的枪、弹。他要定时汇总各人拉的人数，说等三千人队伍建立起来后统一发枪、弹。真是条老狐狸！”刘士贵、夏光庭几乎同声说：“集中一些人，搞掉他那些枪、弹，让他哀哭去。”姜林、王占山等人很有些犹豫，说：“光搞掉枪、弹，留着姜红、周小利还是留存了祸害。”。王不凡说：“一下起运那么多枪支、子弹，需要很多的人员、车辆，动静太大，引起官府注意就成了大麻烦。我的意见是，让姜红拉人，看拉了些啥人，我们暗暗调查这些人，能拉的都暗暗拉到我们一边，十恶不赦的坚决当毒瘤除之，也是在为老百姓做好事。至于姜红、周小利，可在他们袭击龙村时一并除之。”汤一望说，这个主意好，让他们悄悄把枪、弹运到龙村，坏人自动送到龙村受诛，对社会也没有半点惊扰。可是两个月内很难物色到那么多人，时间拖长了，让姜红他们看出破绽就成问题了。王不凡笑笑说：“你们不要动，让姜红、郎九、周小利他们拼命拉去。第一个月你们每人每十天交四十到六十人名单上去；第二个月，你们每人每十天交十五到二十五人名单上去。名单上的人随名单进入云城，尽可能住在你们的亲友、熟人家，安排不了的住客店。每张名单上的第一个人是头里人，通过他们招集人，会准时无误。”
姜林四人听罢大喜，刘士贵忽然犯愁说：“你从哪里弄这么多人？他们会打枪吗？”王不凡说：“我们立即按四十到五十岁左右的要求在几个村庄挑人，四千人也好找，保证个个枪法精准，且有武功。你们就说他们是当年的兵勇好了。为防备姜红、郎九等询问，你们要熟悉每个人，将你们的姓名、年龄、籍贯、当年的职位告诉他们。”刘士贵等彻底放心了，都开怀笑谈起来。姜林等告辞时，武秋月、王大兴端了两大盘酒菜进房，让大家吃了宵夜。
为防止后楼甄小雨察觉，王占山要大家降低声音，并告诉姜林等：日夜都派人轮流跟踪、监视他，姜红率队袭击龙村前，肯定要派他回去做内应，到那时一并处理他，为龙村清除隐患。王不凡说，为防止意外，今后毛思梁于初十、二十日、月底一天夜晚去姜林家联系，任何人不必来义林。姜林等起身时，王不凡说，到姜红袭击龙村那天夜晚，大家通宵畅饮，一醉方休。这个约定使在场的人，精神大振，豪气猛升，相互抱拳作别，如同赶赴腥风血雨的战场一样。
王大兴前头打开大门，王不凡、王占山、武秋月随后将姜林四人送出大门，互相无声地抱了抱拳，王不凡四人望着姜林四人很快消失在夜幕里。武秋月轻轻地说：“这些人一身正气，阔步正道，几度豁着性命保护青龙山一带老百姓，真是千秋不朽的伟丈夫啊！”王不凡等也都不由地“啧啧”赞叹！
（本章完）
………………………………
第222章
王不凡回房，在给龙村、大王村的信中，详细陈述了，挑选四十至五十二岁枪法好的男子三千人陆续派来云城的计划，第二天一早交柳细妹用飞鸽传了出去。当天晚上收到回信，王恩重和王一行都认为：一、设法将甄小雨遣回龙村，防止龙村人被他发现而坏大计；二、龙村、大王村、李庄、刘家大洼只能挑出二千人，在第一个月内陆续派去云城；三、派伍斌回蛇滩挑选一千人，于第二个月内派去云城。
王不凡阅信后，以手加额，懊恼自己考虑欠周。立即请来王占山、王长彪商量信上的两件事：向蛇滩要人，写封求助信交伍斌速回蛇滩办理即可；要甄小雨回龙村该以何理由呢？提了几个理由，大家都觉欠妥。正在犯难时，王大安匆匆来告：“我发现甄小雨和姜红在芬芳茶楼商谈多时后，就匆匆结账，我断定他要回义林，就赶紧向小槐打了个手势，跑回酒店，故意在后楼走廊上闲逛，他在走廊上见我就问，王不凡在不在房间，我说给他打探一下，他答应了。”王不凡叫两人到内室避一避，武秋月找了件衣服洗，自己装作看书。
片刻间，甄一雨跨进房来，说了几句闲话，就愁眉苦脸说，老娘年纪大了，他很想回龙村看看。王不凡控制着内心的喜悦，表面上却热情地说：“小雨兄不必多虑，小园兄他们把你娘可当作亲娘待呢。你在云城功劳可大着呢，你回去谁能担当呢？”小雨着急地说：“我太想娘了。回去后，我请求恩重爷爷改派人来，我永远不再离开龙村了！”王不凡说：“我立马派大安将你娘接来，你母子天天在一起，多好呢！”“不行，不行，”甄小雨急急说，“我娘坐马车头晕。”王不凡默然不语，武秋月这时朝王不凡说，小雨兄是大孝子，小雨兄的事确实是大事，可以考虑别人嘛，不要为难小雨兄了。甄小雨连声说“是”，连连向她作揖。王不凡不得已似的答应了。甄小雨疾步而出，回房收拾了衣物，吃了午饭就叫王大安驾马车送他回龙村。
甄小雨出去后，王占山、王长彪笑嘻嘻地出来了，望着王不凡，四个人开心地笑了起来。王占山说，一个要补锅，一个锅要补，真是巧极了！王不凡立马写了封信给王恩重、李小园，说甄小雨太牵挂老娘，不准备出龙村了，要他俩改派人来。要王长彪将王大安找来，交给他信的时候，说甄小雨倘若要求看信，可立即拿给他看。并要他回村就报告王恩重、李小园，甄小雨是领命回村的，肯定是做内应的，一定要看紧他。
甄小雨确实是按姜红的要求回龙村做内应的。姜红将夜袭龙村计划告诉了他，要他牢记于七月二十日夕阳西下前去龙村东山头松树林里聚会，答应事成之日，给他四万两银子，任他领着家人隐居于全国任何城市。于是这个利欲熏心，做梦也想为除掉对头而甘愿做狗的败类，就以想念老娘为借口要求回村，并打算在王不凡不准的情况下冒险偷逃回龙村。
已是农历四月底了，天气很热。一路上，一块块庄稼地里，总有庄稼汉在忙碌着，到处都有布谷鸟在飞着叫着。甄小雨疑心病重，路上要大安拿信给他看，王大安一惊，佩服王不凡实在是料事如神。他故作惊疑地问甄小雨怎么知道有信？甄小雨冷哼了一声，说苍蝇从他眼前飞过他都知道公母。王大安故意不拿出来，说是王不凡叔交待过，只给王恩重爷爷、李小园表叔看。甄小雨问，信上说了些什么？大安说他不敢看，这是规矩。甄小雨越发怀疑了，死磨硬缠要看，王大安就是不给。离龙村只有三十里了，王大安停了车，说要大便，将脱下的小褂子放在车子门帘边，就跳下车向远处走去。甄小雨掀开门帘看了看，赶忙从大安的褂子口袋里掏出信来，急速地看了一遍，狠狠骂自己是做贼心虚，无事多疑，让自己担惊受怕。接着他认真睡起觉来，再也不同大安说话了。
太阳下山回到家，甄小雨立马将三百两银票交给老娘。老娘心里更有数了，气得打颤，但她牢记着王恩重、李小园的嘱托，要一如既往地对待小雨，不能让他有猜疑。老娘叫甄壮沽酒去，自己去笼里捉仔公鸡。晚饭后甄小雨说要去给王恩重知会一声，就披着褂子出了门。她娘立马给甄壮说了说，要他赶快去告知小园叔。
甄小雨也下地，但大多喜欢独自在村里溜达，或躺在床上不动。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老娘和他儿子眼里。他做梦也没想到老娘和儿子把他当作了仇敌。他自以为行事秘密，无人知晓。其实，他早已成了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在亲友们眼里，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五月初十晚，姜红、姜林等在约定的肥河酒店二楼大包间聚会。郎九说联系了四个人，脸上颇有得意之色。姜林等十二人各给了姜红一张名单，最少的四十一人，最多的六十人，共计六百零六人。姜红高兴得手舞足蹈，大大夸赞了一番，大吃大喝了一顿。
五月二十日晚聚会，郎九联络了两个人，姜林等交上名单，共计五百九十一人。姜红乐不可支，又是一番夸赞，一番吃喝。
五月二十九日晚聚会，郎九联络了一个人，姜林等交上五百七十二人名单。姜红哈哈大笑，向姜林等拱手作揖，连声说“感谢诸位尽心尽力！”酒喝得东倒西歪。
在回家的路上，周小利说：“是否要看一看这些人呢？”姜红猛然有悟，说周小利所虑亦是他所思，下次聚会时提出集中检阅地点。
六月初十晚，郎九联络了二人，姜林等交上四百四十三人名单。酒宴上，姜红提出六月二十日要在北门外二十里的鸡冠山脚下集中检阅，顺便发饷。姜林说，不如在六月三十日去鸡冠山集中检阅，要大家七月一日休整准备一天，七月二日起发饷，并在鸡冠山训练。周小利极口赞同，心想，可节约饷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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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六月二十日晚聚会，郎九说，很难再联系上人；姜林等交上四百八十二人名单。姜红问姜林等因何能联络这么多人？姜林笑着说：“光靠我等十二人，日夜不睡也难联络上这些人。我们联系到一人，就要他按要求找往日同仁，如今有二千多人为我们联络，倘若都收录，现今至少有四千多人了，我们刷掉近二千人呢！”郎九惭愧地说：“小弟太愚笨了，老是一个人跑，有十来个人我说得口干舌燥就是不答应。早知如此办理，小弟亦可联络上百来十人！”
六月三十日在鸡冠山山谷集中检阅时，郎九交上八个人名单，姜林等交上四百人名单，说这一次刷了四百八十多人。姜红连说：“够了，足够了！”姜红站在山坡高处，面对黑压压一大片人，一声口令，人们哗哗站成横排三十一排，竖排一百排，动作非常迅速。他亲自点名，共三千零九十六人。姜红高兴极了，对姜林等人说，再多十七个人，枪支就不够发了。接着姜红大声问战士们：“都会打枪吗？”战士们齐声回答：“会！”又问：“你们来干什么？”又齐声回答：“为贾巡抚报仇！”激越的声浪震得姜红心花怒放，震得周小利老泪纵横。姜红同姜林嘀咕了几句，立马大声宣布：夏光庭任第一团团长，夏小林为第一团第一营营长，万事达为第一团第二营营长，柳小峰为第一团第三营营长；汤一望为第二团团长，王能和为第二团第一营营长，张道风为第二团第二营营长，常有信为第二团第三营营长；郎九为第三团团长，杨帆为第三团第一营营长，李四茂为第三团第二营营长，郎小六（郎九的侄子）为第三团第三营营长。顿了顿，他又大声说：“连长由营长任命，排长由连长任命，班长由排长任命。”
接着，姜红将几十张名单交给了三个团长，要他们各拿一千人名单。郎九不好意思说：“你们两位拿剩下来的就给小弟吧。”夏光庭、汤一望谦让了一下，就将龙村的二千零八十一人名单拿走，蛇滩的一千人及郎九联络的十五人名单给了郎九。周小利立即将七月份的饷银发给了各团团长，三个团长分别发给了各营营长，各营长发给了临时任命的各连长，各连长发给临时任命的排长，各排长发给了临时任命的各班长，班长则每人四块银元发到战士手里，山谷里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自此三千多人早出晚归在鸡冠山谷中操练，但只是徒手操练。姜林、郎九、周小利等多次催请发枪，要实弹演习，姜红就是不答应，说届时发枪，一可节约，二保安全，三能保密。周小利、郎九觉得有理，不再坚持。姜林、刘士贵、汤一望等不好再坚持，心里颇觉懊恼，因为他们想枪、弹一到手，就在演习场上干掉姜红、周小利、郎九等人，蛇滩、龙村、大王村人各自背着枪支、子弹回村完事，该省去多少麻烦！
这一天，日薄西山，三千人照例以班为单位分散进城回家。姜林回到家想去义林说事，想到王不凡的吩咐，只好一人喝着闷酒。他刚喝了两盅，毛思梁拍门，姜红的夫人去开了门。姜林一见毛思梁，大喜。两人边喝边聊。姜林忿忿地说姜红坚持届时发枪，又不告诉具体夜袭日期，正想去和王不凡商量呢。毛思梁说，正为此而来，王不凡已知此事，他认为不可再要求发枪，免得姜红生疑而坏事；他说龙村早已监视好甄小雨，作好了一切布置。又说龙村只希望提前得到夜袭日期，好布置酒席，并在酒席桌上处理甄小雨、姜红、周小利等人。
第二天晚上，毛思梁早早来到姜林家，姜林夫人汪慕洁给他沏了一盏茶，端了一碟葵花子、一碟芝麻糖让他吃。毛思梁喝着茶，嗑着葵花子，吃着芝麻糖，忽然紧紧看着汪夫人，五十八岁的汪慕洁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笑着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般傻看我呀？”毛思梁说：“我怎么越看，你越像我奶奶？”汪慕洁笑了：“人像人，多着呢！”“不，”毛思梁说：“你说话、走路、动作都像！我越看越想我奶奶了。”接着，毛思梁告诉她，奶奶叫梁西菊，武功不逊于爷爷，他三岁起奶奶就教他站桩、蹲马步、练拳脚，餐餐夹好吃的给他，就怕他吃不下。汪夫人问他奶奶怎么会武功，他就把奶奶、爷爷的父亲年轻参加西捻子军，结成生死至交，以致爷爷、奶奶联姻的事说了一遍，说得汪夫人泪眼矇眬，赞叹不已，说有机会一定要去蛇滩看望她。毛思梁说：“龙村的事一结束，我就领汪老奶奶去蛇滩住一阵子，我奶奶不喜欢得蹦起来才怪呢！”
两人正说笑着，姜林到家了，汪夫人忙去烧菜，准备给他俩喝点酒。毛思梁说不能在这里喝酒，王不凡爷爷等着回话呢。于是他向姜林说：“不凡爷爷请你留意姜红家埋的枪支、子弹，万万不能让他秘密转移走一枪一弹，说那是祸害！”姜林说：“你告诉王不凡，我早已派人日夜监视着呢，为确保无误，义林是否也派人监视！”毛思梁说：“忘了告诉你，不凡爷爷及武奶奶早已在夜里监视姜红家了。只要他偷运枪弹，就立即动手消灭他。”姜林大喜，毛思梁叫了声“汪奶奶”就转身出了门。汪慕洁将她同毛思梁的谈话告诉了姜林，姜林也称羡不已。
晚饭后喝茶闲聊时，汪慕洁把将孙女儿姜兰嫁给毛思梁的想法说了出来，姜林满口同意，但说不能贸然行事，要托王不凡打听毛思梁没有女方再说。汪慕洁说，明儿将兰儿叫来，与毛思梁见见面，两小相识，更好说话。
读者需知，十八年前姜林等做大甄村眼线时，家属都去了大洪村，后来事态平定了，家属们又都回了云城。为慎重起见，姜林将儿子和儿媳安在儿媳的娘家冯庄镇集上，离云城只有五十里，来往看望也很方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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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姜家子孙金贵，只有这么一个孙女儿，姜林夫妇视作掌上明珠。第三日晚，毛思梁又来姜家，汪慕洁给他俩作了介绍。如花似玉、举止稳重、谈吐得体的姜兰，使毛思梁一见倾心。姜兰见了毛思梁，也是心生爱慕。汪慕洁见两人状态，心中自然暗暗欢喜。这段姻缘姑且放下不说。
且说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是七月十八日。午饭后，姜红把姜林、刘士贵、周小利以及三个团长九个营长招集在一起，商议了取枪、弹和整个队伍如何运动到龙村东山的事。
太阳大偏西时，姜红将三千人集合起来，朗朗宣布说，明日早饭后，以班为单位在班长带领下去北大街二十九号院子里领枪支、子弹。长枪一千一十五支由三团去领，每人要用布裹好，装作庄稼汉出城，不能暴露。短枪二千支由一团、二团去取。领枪、弹后直至二十日日落前在龙村东山汇合这段时间里，走路、吃饭、住宿，均以班为单位，绝对听从班长命令。路线是：出东门问青龙山龙马峡，出龙马峡向北沿青龙山至石山岭，过石山岭问东庙集，至东庙集向西问东山口，由东山口进去后问小爷岭，再问东山。为何取这条道而不取西山口、南天岭呢？取西山口，山路太长，不好走，且怕被龙村猎人发现；取南天岭，要经过李庄、大王村入红树坡，怕被这两个村庄人发现，也怕被龙村猎人发现；取东山口，离龙村只有二十里，且山路较平坦，好走，很少有猎人。到了东山，再布置夜袭龙村事。一路上，除问路外不得同任何陌生人说话。夜袭成功后，每人奖励四块银元，在龙村饱餐一顿，住宿一夜，第二天早餐后听令。至此，周小利给每个班长发七十二块银元，说是包括每人四块奖赏银元。
太阳离西山三四尺高时，三千人照例以班为单位回了云城。姜红领着姜林、刘士贵、周小利以及三个团长、九个营长回云城，直去肥河酒店二楼大包间。喝酒之际，姜红提出杀进龙村，无论老人、妇女、孩子一律过刀，不能让龙村在多少年后死灰复燃，再起祸端。周小利反对，他说冤有头债有主，杀贾巡抚的人只有八人，甄思洪已诛，甄思李在广州，其他六人尚不知姓名，怎么能杀龙村三千多人呢？应以杀尽甄大牛子孙为准，其余尽皆放过。姜红不悦道：“周老乃妇人之仁，既开杀戒，务必斩草除根。否则，殃及吾辈子孙！吾意已决，请周老勿言。”姜林、刘士贵皆说：“唯姜旅长马首是瞻！”姜红一时兴起，笑笑说：“本拟血洗龙村后再告诉诸位下一步计划，如今不妨说一说，由龙村出南天岭，路经大王村、李庄，一并屠戮。回云城再夜袭义林酒店，然后分散居住。待探清黄家岭匪徒藏身之地，再行清洗，以实现贾巡抚之愿，一展我辈之志！”夏光庭起身敬姜红一盅酒，满面红光地说：“姜旅长乃大丈夫中之大丈夫，在下一定会让姜旅长笑见贾巡抚于九泉！”姜红一愣，刘士贵紧接着说：“决不能愧见贾巡抚！”夏小林等齐喊：“决不能愧见贾巡抚！”姜红大喜。周小利趁机敬了姜红一盅：“姜旅长如此计划，小老儿明日即南下筹款！”姜红点头称“好”。
七月二十日傍晚，太阳仍是个火球，放射着炙人的热，烤着大地上的生物。山上野草，没精打采，恹恹欲睡；松树枝叶，却依然迎风晃荡，苍翠欲滴。
夕阳即将西下之时，甄小雨敞着小褂子到了，扫了一眼黑压压的三千多人，心花怒放，毕恭毕敬地向姜红报告说：“一切准备就绪，天一断黑，全部由大门进去，守门人、巡逻人都换成了我的人。这些人的家属天一黑就全部出村，放手行事就是。”姜红大笑道：“甄兄归我，真乃天助也。否则，龙村枪支很多，强攻定会伤亡太大！甄仁兄还是快回村，以防意外。夜宴上再将仁兄向诸将领一一介绍。”甄小雨向众人拱手告别，匆匆而去。
姜林等五六个人在甄小雨向姜红报告时，都狠狠瞅了他几眼，都产生了共同的想法：甄小雨一旦认出龙村人，就手刃了他，立马制服姜红等十几个人。龙村几十个坐在三千人外层的人呢，见甄小雨步步上岭来，都埋下头，动也不动，不让他认出，心里可都腾起宰他的怒火。天黑下来了，姜红高声对众人说，一进村见人就杀，不留一个活口。说完，领着三千多人直奔龙村。
姜红举着短枪领头进入大门，只见十几个一字站着的青年人抓着大刀，齐声喊：“恭迎姜旅长！”姜红跨前一步，刚欲张口，姜林一掌劈晕姜红，大喊一声：“统统拿下！”三千队伍中一阵骚动，姜红、郎九、郎小六等十六人全在稀里糊涂中被捆绑起来。这时，从大门直到村庄中央广场上火把齐明，照耀如同白昼。王恩重、李小园、甄自坚、甄大强、甄水生等领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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