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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秋雨(GL)-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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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吏长出门将等在出口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迎进大牢里,路过地下通道的时候,一侧牢里脏兮兮的妇人突然冲过来,恶狠狠地朝那个用斗篷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身上吐了一口唾沫,尾随的狱吏见状一惊,操起腰间的铁棒就往抓在铁栏上肮脏的手上打,这一下疼得那妇人嗷嗷大哭,满地打滚,惨叫声盖过了其他地方的鬼哭狼嚎。
狱吏长怒气冲冲的破口大骂,想让人打开牢门把里面不知好歹的女人拖出来毒打一顿,不料身旁老爷接过随从递过来的手帕,边擦拭斗篷上的唾沫星子,边摆了摆手表示不追究,让领路人继续引路。
狱吏长赶紧陪笑继续带领,只是使了个眼色让跟在后边的小吏留下。
依旧是老地方,这里是扬州大牢最暗的牢房,里边关在即将问斩的死囚犯,手脚都铐着笨重的铁链,蓬头垢面地窝在墙角,剩下的是一团黑呼呼的影子,无声无息的,若不是周围的小吏的神情自若,外边进来探访的人估计会以为里面的人已经死了。
头儿让小吏开了门,几个带火把的狱官先进去,然后又有人要把一把椅子搬进去,被那名从头到位没说过一句话的访客摆手拒绝了,他也不等狱吏长邀他进去,便踏进牢门。
“岳老爷,你来多少次也没有用,我是不会…”
未等来人开门见山,角落里的那滩东西便裂开了嘴,声音沙哑而含着痰沫,咯咯的笑着特别难听,但他也未说完,来人就打断他了。
“告诉我她在哪里,五日以后你就不用死了,你可以多活几年。”
“呸,让我苟活不如早死,岳梓,今生弄不死你,我也让你痛苦一辈子,你说那小婊‘子现在是死是活,哈哈――”
“她在哪!”
墙角死囚的出言不逊以及侮辱之词,仅仅是几句就已经让来人本是镇静冷漠的表情全部破功了,他浑身颤抖,强忍着怒气,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三字,尽管他没有吼,但那三个字足以让人感觉到他身上的满腔怒火。死囚见状,虚弱地又仰天而笑,趁势火上浇油。
“岳老爷,我就这样告诉你,你夫人嘛,要不是死了,要不就做回她的老本行,回窑子里去了,你要有空啊,可以去找找,指不定在谁家床上呢,哈哈――”
这话一出,身旁随从便见老爷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他惊得得赶紧过去扶人,老爷闷声干咳了几声,嘴便捂着巾帕,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只是临走之际,冷眼撇了一眼站在身旁目瞪口呆的狱吏长,不留痕迹地留下一句话。
“给我往死里打。”
乌漆麻黑的石阶上,一男一女的惨叫连连,此起彼伏,令听者毛骨悚然,访客却充耳不闻,重新戴上披风的长帽往出口走去,随他一同前来的随从在暗处里往狱吏长的怀里塞了一袋硬邦邦的东西,见收礼之人唯唯诺诺地应话,他便一步作三步往前赶上自己的主人。
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上是秋高气爽的艳阳天,天际湛蓝,没有云朵飘过,凉风徐徐,空气没有污浊,天气越来越凉了,身着长袍之人仰天长叹,转身望了最后一眼身后阴森森的铁栅门,登车离去。
“老爷,半年过去了,还要继续找下去吗?”
马蹄轻踏,穿过扬州闹市街头,车外人声嘈杂,车内无人言语,直到石良终于忍不住去问。
“五日后的刑场,你代我去吧。”
岳莘一脸疲累的靠着车的一角,没有睁开眼睛,石良问她话,她依旧是回避,她不想回答。
她的仇算是报完了,新仇旧帐并算,二十年前的旧案真相大白,岳崇光的尸骨未寒便被挖出,从祖坟移走,他儿子岳理仪走他爹的老路,栽赃嫁祸,纵火,绑架,蓄意谋杀,旧宅几乎是遭到灭门之祸,这也是天理昭彰,咎由自取。
可这些,她看到了,心里并没有一些欢愉或者雀跃,这些都是那人拿她的性命交换给她的。
半年前,当石良带着衙役把她从风雪深山中的黑屋带出来,她便知道了,或许,这一辈子,她再也见不到子桑。
她是生是死?若真的不在人世了,那,尸骨何处,寻不到,她是不肯罢休的,寻不到,那子桑就还有一丝希望在这世上存活着。
可若是活着,她又会被带到哪去?
窑子?
这是她以前待过的地方?
岳理仪是不是在激怒她?子桑怎么可能在那种地方待过,怎么可能,明明这些年她都把她寄养在农家里,子桑去了哪,她的养父养母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她疏忽了,她错了,在一开始,她就从未正视,或者重视过子桑,那些年,她是如何过活的,她都经历了什么,她一概不知,除了把她像一副工具一样使用过,她还做了些什么?即使她喜欢上了子桑,她对她的感情里,真挚的成分又有多少,看得见的,清清楚楚地那些是索取,是苛求,是利用吧。
她该如何是好?岳理仪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可是真的又如何,就算找到了,她还能直面那人吗?在把她伤得如此深刻之后,那人还会要她吗?
岳莘又在思绪千万中陷入了无尽无休的死循环,她不管子桑变成什么模样,只要能找到她,她,她什么都愿意接受,可她的接受,子桑又是否愿意接纳?
不会了吧?
若活着,心里还有她,那为何迟迟不肯出现?
每次子桑不见了,她除了等待便是一无是处,现在她已经去找了,努力的去寻找了,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再行动,那子桑就真的就永远消失了。
可,那人到底在哪里?
九月二十日,岳崇光一系在大菜市游街示众之后,便基本从这世道上抹去了痕迹,在此之后,旧宅一切属于岳崇光的痕迹被彻底清除,只留下一座经久不变的祠堂。旧宅的生意由岳老爷接手,岳氏一族与旧宅分工合营的两家门第,因与二十年前的岳府旧案又多少牵连,一家之长不免遭受几年的牢狱之灾,两家持有的大大小小五余家纺织作坊由岳府代管,另外岳族分支的几家游离在外的生意也一齐并入岳府的旗下。四分五裂了十余来年的岳氏祖业终于在这一年末尾走向合局。
新年初始,正月初一,岳氏宗祠迁移至旧宅,就此,旧宅彻底成为族会,商会,议事,祭祀,活动之所。旧宅保持原貌,只是不再住人,除必要集会庆典之时,访客剧增,平日里几乎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商会成员偶尔前来办公,一般无事,常见门前坐着几位族里老人在竹椅上抽水烟闲聊。
五月中旬,岳老爷接替曾经属于岳崇光的职务,出任岳氏族长一职,成为岳氏族谱中最为年轻的族长。
八月二十八日,岳府长子岳子侯两岁生辰,一日寿宴之后,一年之中尘嚣弥漫的扬州城终于趋向平静,接二连三的大事不再发现,闹得沸沸扬扬的岳府悲喜事也终成为人们饭后的老生常谈,直到某一天,不再被人提起。
九月,又是一年过去,秋季早已降临,天气微凉,岳莘蜷缩在软塌上,手里握着的桑红纱衣,她不在抵在鼻尖处嗅了多少回,可衣裳上再也没了那人残留下来的味道。床上的人眼神恍惚,不知在思绪里浮游了多久,只是鼻翼处无意义嗅探的动作从未停止过。
咕咕咕――
后院里飞来信鸽的叫唤声惊扰了她,她心里一颤,鞋也未来得及履上,赤足往后‘庭跑去。地上来回走动的白鸽被她抱起,她取下鸽子后脚跟上绑着的竹筒,掏出里面的卷纸察看。
岳崇光身边的那个男人已经被人寻到,在北方邺城。
石良在小纸上写道。
………………………………
96。第三章
十月初一; 临近黄昏的时候; 邺城南部一区,白日里冷冷清清的几道交杂的胡同里; 前前后后地; 各家的小厮开始拿着扫帚从门板的小缝里侧身出来,在随意地扫一扫门下细碎邋遢的枯叶后,便提着长杆勾下招牌两边挂着的大大小小的纸灯笼,开始点灯。
胡同里藏着的深屋小楼里不断传来或是明朗或是隐约的嬉笑声,有男有女; 一阵阵的; 爆裂开来; 与外边阴暗的窄街上晚风凉凉; 刮扫落叶的萧瑟凄凉形成强烈对比。
白日里荒凉,鲜有人迹的街区,在这夜幕低垂之际也开始在街头巷尾浮动起憧憧人影。
这时候; 各家大门上的门板还未尽数拆下; 留着三四块折门板把楼里花红柳绿的风光遮去半数; 胡同里早来溜达的闲散之客总会没有意识的停顿片刻; 伸伸头往深屋里嫣红的灯影瞅上几眼,若捉住几片轻萝花衣的裙摆,过往之客大多会伫足; 更加明目张胆地往屋里瞅; 然后再看看头顶上大红灯笼照得亮堂的招牌; 若点灯的小厮还在; 多会先接了龟公的活,弓弓腰上前招揽客人。
“官人往里走吧,姑娘们还在收拾呢,不打紧儿,朝里坐坐,看得个把清楚。”
有钱,打好主意的主儿若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便抬脚进屋了,但匆匆拒绝,想要继续在这一区溜达的散客还是太多,小厮也是见怪不怪,忙完手里的活计,开始转身去把门板搬去。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各家也开始了各家的生意,大门敞开,男男女女花花绿绿的开始往外走,站街地大多数笑脸相迎的龟公,姑娘们嫌天气凉了,不愿受冻,便挨在门柱之处,打着哈欠见对街来人了便装模作样地晃晃手里的秀帕,想要招揽客人,随便挥一挥香帕,胭脂水粉浓重的味道就会朝胡同里蔓延开来,风一吹,散得到处都是。
时候再晚一些,这一区白日里荒凉破败的风景就彻底换了模样,成了城里可以热闹通宵的花街柳巷。地面上那些肮脏的枯枝烂叶,破布,酒坛,稀拉风干的呕吐物不再碍眼,反正天黑了也看不清,门面前聚集的簇簇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已经把这里的破败恰到好处的遮盖住了,散客的鼻息是嗅到的是混杂的香气,风轻吹,浓烈也就变成清淡,让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的客人们招架不住龟公的热情,推推搡搡之后,便抬脚被姑娘们引进花楼里。
当然,熟客是另当别论的,无需客套,眼尖儿的龟公老远便能瞅见楼里的常客从巷子里过来,扯着尖细的嗓子便大声恭候着,一路笑脸相迎,嘘寒问暖亲自送进屋里让老鸨接手。
邺城南区到夜里都是这副纸醉金迷的模样,花楼里夜夜笙歌,不止城里,城外想来找姑娘的官人络绎不绝的过来,不止是因为这里花式多,封闭隐晦,各家花楼全年无歇,也是因为这里提供的不止是姑娘,还能满足少数人的癖好。有些客人羞于说出口,可这儿的龟公眼力都贼尖,无需官人开口,他便能把人带去他想去的地儿。
尤其是位于胡同深处的一家隐于围墙之内的小楼别院,楼里的花把式是这一区最花哨的,来过夜的大多数是些常客或着省外人士。
特别是,自从这花楼年初换了新老板,楼里总会来一些稀奇古怪的客人,有些妇人甚至懒于乔装打扮坐着马车就过来了,或者一些老态龙钟的,拄着拐杖的老官人一进屋便指名道姓地让楼里新进的小生作陪,起初在这里资历最深的龟公根本不适应这样另类而放,荡的客人,但一月过后他就习惯了,毕竟自家的老板就是一个怪人。难怪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今夜城里的客人比省外多了许多,那龟公蹲在门口,边抽着旱烟边缩着脖子低头倒腾烟袋里所剩无几的烟絮,站在门口的几个楼里的姑娘说是怕冷,一个个都回楼里去了。幸好老板晚饭的时候又喝醉了,现在大概在后院小屋里风流快活呢。
楼里的老鸨昨个归省了,临时代班的丫头管得松,他们偷偷懒也不会怪罪,但若老板瞅见院门外无人站街估计会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当然那丫头除外。
吁――
蹲在石阶上吹风的龟公听见院门外有动静,他朝大门处伸了伸脖子,瞅见一辆马车停在院门外,他赶紧往楼里叫了几声,把几名小厮喊出来,让他们把院外的车请到马厩去。
他拍了拍手,把烟杆子藏在石狮子的后面,弓了弓腰,满脸推笑地迎上两位从马车上下来的客人,省外人,看着细皮嫩肉的,估计是从南方过来的。
从南方过来的客人,这片可是少见。
“官人们,天凉,赶紧往里请吧。”
两位官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也没看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往里走。
“官人需要什么样的姑娘,和小的说一声,只要您能说什么,咱这儿啥样式都有,包您满意!”
龟公倒是有些奇怪,边引路便加足了劲儿热情,可那两位官人依旧是无动于衷,只是象征性的瞥了他一眼,脚步也未停下。他突然有些心领神会,没再说话,恭恭敬敬地把两位往花楼里请。
一楼里聚着的一群莺莺燕燕正围在角落里的牌局上,看着主顾们耍牌,嬉笑打闹,另一些姑娘们星星散散地倚在通往二楼花房的阶梯上,嗑着瓜子闲聊,散漫地很,见门外进来了两位陌生的官人,甩开怀里的香帕,扭着翘臀就要上前相迎,不料龟公一个眼色一使,各个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两位官人进了屋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些什么,龟公趁着空档,挥挥手让身旁的姑娘去找人。
“赶紧去把阿双叫来,就和她说来客人了。”
他小声的催促着把人打发着,随后若无其事凑近两位在楼里随意走动的官人们,好像他们并没有寻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当然是寻不到的,因为有些花把式是无法光明正大地摆出台面的,看来这两人还是新手。
“官人啊,是这样的,这里的姑娘们,若您都看不上,咱还有别的。”
龟公凑近,压低了音量故作神秘的说道。
“别的?”
其中一位脸色青苍缺少血色,看着病弱的官人倒是感兴趣了,他转过头问了一句,神情凝重。
“您看您需要什么了,年少年壮的咱都有,都是新鲜干净的,对了,前些阵子刚进了几个戏子,细皮嫩肉,扭着就水灵,不仅贵妇人喜欢,大老爷们也钟意得紧呢,官人放心,那都是被调‘教过的,咱老板自个还包了一个呢,您要乐意啊,我就让人捎您去后院瞅瞅,那些白嫩的小生都在那候着呢。”
龟公拐弯抹角地解释着“别的需求”,可那两个官人听得云里雾里,直到最后才听明白了,脸色变得一阵绿一阵红,然后面面相觑。
看着状况,龟公心里一惊,眼尖的人也有会错意的时候,看两人的面相和身子板,再联想到进花楼前,两人古怪的行为,他本以为两位是抱有某种癖好前来寻乐子,可眼下,他们应该不是,那他们来这是作甚…龟公有些尴尬,开始想着该如何圆场。
这时,二楼好像有些人下来,脚步声刚起,便有个姑娘开口了,声音一出便把一楼的三人尴尬的冷场打破了。
“这是哪来的官人,我怎么没见…”
二楼下来人,楼下的人齐刷刷地朝声音的方向向上望,龟公眼尖,立刻发现不对劲,阿双打着哈欠,本来一副招呼人的腔调,在与他身旁的官人对眼儿之后就赶忙缩回去了,话也未说完,他身旁的两名官人更是变了神色,其中一人好像脱口说了“夫人”又马上被另一人止声。
这三人之间一定有猫腻,一楼本是闲散的姑娘们也嗅到什么不得了的气息,三三两两聚过来凑热闹。
“柱子,这事儿别告诉爹爹,你们也是!”
叫做阿双的姑娘三步作一步的从楼梯上下来,瞪了龟公一眼,又着急让楼下看热闹的一群人散去,拉着其中一名官人就往二楼上赶,弄得周围的一群姑娘莫名其妙。
“诶诶,那我怎么办啊!”
从头到尾,被无视的另一位官人不知所措地朝上楼的两人喊着,那个叫阿双的姑娘头不回,也没理那人,拉着身后的官人,很快便消失在二楼走廊的拐角处。而那位被拉走的官人也是没什么反应,自从见到阿双后,就没有再说过话,眼睛也没有再瞥去别处,像是被盯上了钉子,眼神目不转睛地跟着那姑娘,更是不会动了,像具木头人似的。
一楼的众人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图的状况,又在下一秒回过神来,呜呜泱泱地就把那位被遗弃的官人围起来,咋咋呼呼的开始问话。
“诶,老爷,那是阿双的相好吗?长得真俊俏!”
“官人,他们是啥时候认识的呀?”
“官人,也需不需要相好呀,在咱们中间挑一个呗!”
“咱坐下好好聊聊嘛,反正你也走不了了。”
“…”
本是聚在牌局上的莺莺燕燕们也放下手中的乐子,往那位外省的官人边上凑,一群人把一大老爷们推搡到里屋去,完全把围在里边的那男人给淹没了。
“明儿,你们的嘴巴给我闭严实咯!”
龟公站在楼梯口,看着一群嬉笑打闹的女人,大声嚷嚷道,但似乎没人听他说话,他叹了口气,扶了扶额,摇着头离开花楼,走到屋外,从石狮子后边摸出烟杆子,点上烟蹲在地上开始一口接一口吞吸起来。
看着情况,没过几天,这事儿铁定会传到老板耳朵里的。
那,阿双也不知怎么办了。
………………………………
97。第四章
一楼的喧闹; 在房门被砰然一声关合后; 被阻断了。
两个人本是拉着的手; 不知在何时松开了。不是岳莘的意愿,被拉近屋里的那一瞬间,她发湿发热的右手突然没了依托,耷拉地掉下来,她心里一沉; 站在一旁沉默无措。
身旁的人将身子倚在两扇关合的木门中央; 身体微弓; 双手背在身后,贴在门闩,低着头; 胸口一起一伏; 一声接一声地细细喘息,似乎是因为急迫的带她上来; 有些累了。
她没有去看她。
岳莘被遗落的右手往前稍稍伸出了几公分; 又退回去了; 只是她望着那人的眼睛一直没有挪开,可心慌不安的情绪在不断蔓延,她不知那人怎么了; 是躲闪还是回避?
子桑,她看到的只是一侧的颜容; 发丝散落; 脸侧的轮廓并不是那么的清晰; 但似乎没有她,她也并没有过得不好,几乎是两年未见,她好像又回到了刚嫁进岳府时候的模样,不是妇人,依旧少女,衣着不再是以往那些中规中矩的暗色或淡色,而是桃粉色,带着俏皮的点点花瓣的刺绣,秀在腰间和领口的位置。
她似乎比以前更显青春了,面容上没有愁思多虑留下的痕迹,让人感觉得到,她已经不再焦虑,无需烦忧了,她的生活里纷繁的大事琐事已经过去,因为无忧无虑,她才变了些模样吧,因为与曾经的消瘦相比,她现在的下巴圆润了,面色彰华,粉嫩而水润,这些是被滋润出来的。
子桑,她依旧美貌,或者说,她更美了。
而她呢,已经衰老。
两个人在安静的房间里沉默了那么久,没有一人开口,岳莘听见那人的喘息声在一点点地变得细弱,而她的心跳声却在无限的放大,咕咚咕咚的,她的脸色已经发红了,心脏的鼓动声实在太过刻意,她害怕那人会听见。
贴在身侧的右手握了又张,直到她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只是在途中,那只手就在空中僵滞住了,手指僵硬地微微抖动,岳莘终于低下头,再次把手缩回去。
“渴了吧,我给你倒杯茶去。”
子桑根本没有看她,她说话有些着急,边说着边直劲走向圆木桌,背对着她,拿起茶杯与茶壶,想要招待她。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当潺潺的茶水落入杯底,细细的水声响起,岳莘眼眶瞬间变红了,她不敢抬头,只是紧握着拳头,强忍着颤音问了一句话。
“…我…”
倒茶声戛然而止,那人身躯一震,依旧没有回头,她沉默片刻,想说些什么,可又被岳莘打断了。
“为什么…为什么从进屋到现在,你都不愿…愿看我…”
她终于哭了,这句话她在心里说得是那么的铿锵有力,可当她开口,只是说了一句“为什么”,她的喉咙就像是被灌了铅似的,之后的话她根本说不清楚,声线的颤抖让她无法将这句话完整的表达出来,不断的断词,不断的重复,她越说不出话来,眼泪就越是狠命地往下滴,噼里啪啦地跌在地上。
那人终于转过身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像是根本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我以为,没有我,你依旧可以过得好,因为,我已经没有用处了。”
那人很快打理好面目上不该出现的表情,带着几分戏谑,岳莘不知她是自嘲还是在嘲讽她,那人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让她心里瞬间疼得发颤,泪水如同春汛的荒洪汹涌澎湃地夺眶而出,因为突如其来地晕眩,她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可那人似乎已经没有心了,不再看她,转过身继续倒她的茶。
子桑的示意已经很明显了,也是,她应该预料到的,哪来那么多的侥幸,侥幸她会原谅她,可真的,真的她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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