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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秋雨(GL)-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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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回来了。”

    那人笑容淡淡,就像归家的旅人,语气平淡日常,就好像她离去的不是两年之余,而是两日。

    “怎么就一副薄薄的行囊。”

    岳莘地语气是清浅的疑问,不带语气,让人察觉不出她是在问话,还是在自我臆造的确认。子桑倒是听不出她话里的含义,只是笑了笑,任由她把她肩头的行李拿去,握在手里。俩人一言一语后便不再说话,只是相视,不算长久的这过程里,子桑看见眼前人的眸光里逐渐染起薄薄水雾。

    她想伸出手,轻轻握住那木讷的人手,告诉她,她的确是回来了。

    可她正要伸手,她要举起的手就把另一来人握住。

    她们之间漫溢的微妙气氛被突然打破,触景生情之感消失,便无法再捕捉,感受,一切恢复平常。

    “欢迎回家,你不知侯儿这段时间里有多念着你呢。”

    楚安牵着孩子走过来,一把握住子桑的手,说得极高兴又是心酸。子桑依旧是笑笑,这府里的人与事没有多少变化,可她自身已经在这两年内变迁太多,如今熟识依旧如初,她却不知如何言谈,或是表露神情,多少会不适和陌生,为了规避这样的情绪,她弯下腰把面前的孩子抱起,寻找过渡与调整的契机。侯儿不算太重,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又看了看母亲,见母亲笑容灿烂的看着他,他也没有抵触之心,安心地贴在一处陌生而带着柔香的怀里。

    子桑的脸上多了宠溺之意,孩子也没有认生,只是趴在她柔软的怀里专心致志地倒腾他手里刚捉到的飞蛾。她有些僵硬的笑容变得柔软,嘴里也多了言语。

    “楚安倒是说笑了,离开的时候,侯儿还不会说话呢,怎能念着我,把我记住都是难上加难。”

    子桑跟着楚安踏入府内,视线从岳莘身上移到怀里一团骨肉稚嫩的孩童身上,她对他依旧陌生无比,与离开那会儿相比,孩子已经变了许多,她也记不清两年前男孩到底生了什么模样。这会儿,她的确觉得自己有些残酷,怎么说她曾经也是侯儿的半个母亲,可她从没有对这孩子上心过。此刻,孩子的乖巧可人到让人吃惊,她毕竟是生人,但侯儿却没有对她太过生疏。

    子桑被楚安强硬牵走,身后的两个落单的人只能在大眼瞪小眼后,耸耸肩,随着前面两个女人进府。岳莘不悦楚安不适时宜地插在她们中间,明明她们还有话要说,她偏生要过来插上一脚。石良无法阻拦,岳莘只能气馁无比地提着子桑的背包,跟在她们身后,耳朵也没闲着,认真无比的追着前面二人的对话,句句听着细心,生怕有一句漏掉的。

    “怎么说你也是侯儿的阿母啊,我经常和他提起离家的阿母,告诉他呀,待阿母回来,咱们一家便团圆了,能长长久久住在一块儿。”

    楚安明显的是话中有话,岳莘听得出她在帮她问话,有些东西她没有勇气开口,楚安却像她肚子里的虫子,早就把她的心思猜透了,这些似乎像是要帮她开口。可她根本不喜欢她如此刻意的问话方式,子桑背对着她,岳莘无法知道她现在是如何表情,会不会反感,会不会不适…只能希望楚安能适可而止。

    子桑在低头,轻轻抚摸侯儿圆润的脸蛋,当楚安把话说完之后,她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在说团圆吗,如此突然,为谁而问?

    是她吗?

    可她怎么不亲自与她说?

    这是个多么奢侈的词,词本身,她就从未拥有过,如此纯粹的东西,她糟杂的人生如何得以拥有?

    “团圆?这词,很久没有听人过了。”

    “团圆多简单呐,长久住下就行!子桑这次回来,就不回去了吧?”

    “…楚安!”

    身后突然一阵带着强硬怒气的命令,让她们的对话中止。

    楚安强硬的,直接的方式让岳莘心惊肉跳,她为何要这样问,她才刚回来,便要问她是否会留下,这会不会把她吓着,何况她的背包如此轻薄,长久留下似乎没有可能的痕迹。也罢,回来就好了,去留由不得她,只要子桑不弃她,她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岳莘低头看着手里那只轻飘飘的包裹,嘴角微扬,她要求不多,这些已经足够了,起码她心里装的是她,要不然也不会轻易回来,她们已经一月多未相见了。只是现在的场合不适时宜,若不然,她早已将那人一把拉过,揉进怀里抱着,不放手。这样心挠痒地想着,耳边突然飘进一句话,让她不由自主地飞快把低垂的头抬起来。

    “嗯,不回去了。”

    她看见子桑说这话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浅浅的,眼眸含星,笑如弯月,只是一瞬的定格,她又若无其事地侧过头与楚安说话。

    “那以后我也可以像以前那样,去子桑院里串门了,把侯儿也捎上,以前那些日子我还惦记着呢,和子桑一起说话,下棋,子桑不在,找不到中意的人作伴,寂寞得狠,今后可好了,咱们可以恢复以前的模样!”

    “随意便是,两年未见,楚安还是与以往一样,叫人亲近,不像后面那木头人…”

    岳莘本来听见那句子桑的回答后,就已经心不在焉了,满心满眼都在回味子桑转头相望时,她眼眸里所有细微的意味,冷不丁的前面两人突然把她提起,她反应了许久才弄明白这木头人指的是谁,她也不知如何反驳,只是看见前面两个女人转过头看她,掩面轻笑,笑得轻盈如铃。

    她转过头,见石良也是一脸戏谑,她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只是心中更加的迫不及待了。

    楚安把她提了多遍,她也不再分神去听,只是目光停留在那一处衣摆翩翩的瘦弱背影上,凝注着,目光越来越柔亮,细软。

    终于南厢到了,在院里干活的莲儿,看见夫人回来,眼泪汪汪的,也不顾脱下围裙就奔过来相迎,岳莘心里一沉,倒也无可奈何,只是开始变得有些心燥。

    莲儿欢天喜地地把夫人迎到屋里,边走着,边唧唧喳喳地说了许多,又哭又笑,子桑不得不连声安慰,楚安自然也是跟进去。这长久萧寂的院子里终于有了人气。

    石良牵着侯儿的手站在门外候着,岳莘想了想,觉得不耐,也不甘心,也往屋里去了。只是楚安话实在太多,三个女人在屋里说话似乎没有尽头,夜幕早已降临,院子里翠绿的树木里传来不知名虫子的鸣奏,吱吱呀呀的,让人生烦。

    最终,石良进屋,告诉楚安侯儿饿了,驱莲儿去疱厨打点,也把楚安趁机引走,这屋子的热闹才得以趋于平静,莲儿抹着脸上的泪痕,依旧咧着笑,轻手轻脚地把屋门合上,小跑去了灶房。

    起身相送的子桑站在门口一旁,微微叹了一气,正想转过身去,突然一个轻微的跌跄,她被人从身后狠狠地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吓人,她觉得有些疼,又不禁微微叫出声来,脖颈处被后面的人像只小狼狗一样埋头嗅着,炙热的气息扑打在她温凉的皮肤上,让她觉得又热又痒。

    “刚才,你倒是真的能沉得住性子。”

    她伸手摸着她深埋的脑袋,侧过头在她不安分的脑袋上轻轻亲了一下,嘴角依旧不断高扬,淡淡的话语里都是宠溺与戏谑之意。
………………………………

111。第十八章

    “真的不回去了吗?”

    她依旧不放手; 把她拥在怀里,埋着的头也未抬起,说话低闷,不清晰。

    “嗯。”

    子桑想转过身子,捧着她的脸颊; 看着她的眼睛; 再一次郑重其事地与她承诺,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可那人就是不让她转过去,使不上力,子桑只能无奈含笑,任由岳莘将她整个人揉进怀里,她低着头; 只是附上她环住她腰间的手,在那人骨骼分明的手背; 纤细修长的手指上轻抚。

    “真的舍得吗?”

    岳莘依旧不信; 子桑依旧耐心,只是她觉得的颈肩的热气; 又潮又痒; 惹得她总是在咯咯轻笑。

    “嗯哼。”

    “那你的爹爹…”

    岳莘的穷追不舍让子桑终于放弃一味纵容她的没完没了,她叹了口气,挣扎转过身去; 稍稍踮起脚捧起那人温凉的脸; 眸里柔光似水; 把对方看得认真。

    “你的问题好多,来日方长,你怎么忍心把大好时光用在问话上?”

    “那…我们要干什么?”

    岳莘一听到她说什么大好时光,身子一下子就僵了,脸色颇红,起初子桑不明所以,但听她突然支支吾吾起来,她一下子便明白她会错意了…

    “你想哪去了…当然是吃饭去了,我饿了,又累又乏的…那些事,以后再说。”

    她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不单纯了,想的都是些什么不着边际的东西呀,子桑眼白朝上,哭笑不得。对方的脸已经由绯红变成潮红,想要装作若无其事,行为却十分变扭,她把她放开,挠着脑袋,就往门外冲,说要催促疱厨准备,可离开之际,又被子桑一把抓住了她湿热的手。

    “今晚留下来好不好,你还没有在这里过夜过。”

    “好,你先休息,我让厨房快些,不让你饿着。”

    她愣了一下,笑容格外灿烂,用力点了点头,脚步轻快地出屋,消瘦挺拔的背影是少见的欢乐雀跃,让她看起来不再像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而是身处□□之中的少女。

    屋里如今只剩她一人,她独自留下,在变得安静的房间里渐渐变得恍惚,两年未曾回来的屋子,屋子里还残留着曾经熟悉的味道,那是她的器皿,衣物,家具,身体遗留在这间房屋里的气味。

    所有的物件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圆木茶几上的铁壶与四只茶盏没有积灰的痕迹,梳妆台上台镜没有蒙灰,依旧崭亮如初,首饰胭脂甚至还是按照她离开时候的模样摆放。她记得那只岳莘送给她的木簪子,她被绑走的那天,犹豫了一下,没让莲儿把簪子饰于发髻上,而是把它放在木盒的细槽里,当时走得匆忙只是半覆了盖子,如今再回来,那半敞的盒子依旧还在原处,里外如故,没有老旧,没有灰尘沾染的痕迹。

    抬头上看,西窗梳妆台一侧,那只瓷器花瓶里的几只白兰还在烛光下鲜香素雅的绽放,屋里一切事情都给她一直错觉,让她以为自己从未离开过,一直住在这里。这屋里,至始至终有人气浮动。

    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岳莘吩咐莲儿的模样还有语言。

    她可能是习惯性地背着手在屋里徘徊,或者是坐在她平时短暂逗留过的位置,那处靠近软榻的安乐椅上,怀里抱着猫,面部清冷,但依旧遗留神情,足够可以让人猜测。

    或许她会说,屋子一定要保持夫人离开时的模样。这样,某一天,她能够回来,回来的时候,她不会感觉生疏,不会觉得陌生,这个家依旧是一处让她熟悉的地方。

    不知为何,想到这些,在她鼻头泛酸之时,眼眶里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滚滚落下,为了阻止她突然而来的感性与强烈的情绪冲击,她必须要做些什么,足以让她分心。

    可她怕这身衣裳上的一路风尘会沾染了干净柔软的床榻,她甚至不敢靠近那里,也不敢坐下。抽泣着,她顺手打开了一旁的高低柜,曾经,她的衣裳都在里面,保存完好,她能闻到上面还留有旧时的气味,只抽柜里有一处凹陷,似乎是三两件她曾经的衣裳不知被谁拿去。

    随意看上一眼,她关上,决定去后院看看,看看那扇把她命运彻底颠覆的隐门。

    天色已黑,她把屋里的烛火拿上,推开屋后的门,下三层石阶,绕过漫开的紫藤花家,流水叮咚的石山庭景,到达那处被爬山虎厚重覆盖住的西墙脚下。后院繁花似锦,绿意盎然,包括那处墙垣也是沾上了夜里的潮气,繁茂的绿叶一簇一簇的攀附在墙面上,她弯着腰四处摸索,以为那处小门因为这些茂盛的枝叶遮蔽,会难以寻到,可实际上,她很快就寻到了。

    那处地方,不像别处野生枝叶随意生长,小门四周的枝叶似乎被人工修剪过,比别处轻薄工整,但也恰到好处的把小门遮盖住。她掀起枝叶的蔓帘,想把那扇小门打开,可到烛光靠近,她发现门闩处上了一把银色的小锁。

    曾经残破的隐门早已被人替换翻新,换上新门,重新刷上红漆,保持旧貌,只是一切像是从头来过。

    她有些发怔,待在那里一动不动,只到不久过后,她突然听见背后又人叫她的名字。

    “子桑,怎么跑这儿来了?”

    岳莘似乎在屋里寻人未果,着急跑到这里来找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子桑转过身去,将手里的蜡烛交给那人,手触到一片温凉,上面依旧是一种粗糙的触感,她知道那是什么,只是现在她不会再觉得陌生或是抗拒,相反,在感受到心安之余,她的胸怀中感慨万千,好像有些事情,她经历过十几年之久,那是过往云烟,在一种过去的范畴里,当她把往昔种种细节回忆起来,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带尽沧桑巨变,可时岁又把这些沧桑抹去了棱角,让它们变得平淡老旧,不再鲜明。只是如今回首,她们的之间的感情好像也未曾经历许久漫长,仅仅是将近五年,五年而已。

    暗夜里,来人站在她的身侧,凝视她,与她问答。

    “屋里无人,想着你会惦记这里,就过来了。”

    “为什么不把它堵死?”

    她幽幽地独自说着,伸手拂上那一处还带有崭新红漆味的门缘,曾经的凹凸不平消失了,如今剩下的只是一道道平整的纹理。

    “没有它,我们恐怕无法相遇相识,舍不得把它封了。”

    子桑手里被塞进一样带有温度的硬物,她低头一看,发现岳莘给了她一只小小钥匙。

    “所以,以后我们也要鬼鬼祟祟地偷情吗?”

    不争气地,她鼻头又红了,可她还是低着头,咯咯的笑着开起貌似只有她们两人才明白的玩笑。

    “随你,我相陪。”

    岳莘面色微红,握着她的手,笑得腼腆,她内向,不善言辞,但她说的这句话,却足够让人舒缓,心安。

    她说的是自由与陪伴,这是她可以给她的,可以做到的全部。

    她依旧是在邺城小院里,每日坐在桂花老树下等她归家的女人,什么都没有变,尽管当下,或许在以后,她依旧会,也必须换了妆容衣裳,以另一个人的身份生活,但一切,内在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岳莘的那句话,应该是她先说的,她也有类似的话,就像在邺城时,她曾对自己说过,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了,只是随从便好。

    她们的话语是那么的相似,相似而完整,她在一瞬间想到,嘴角便轻盈高扬,笑得又柔又亮,让她忍不住靠近那人,踮起脚尖,在那人微浮的嘴角,清浅一吻,不留痕迹却饱含深情。

    俩人相视而笑,都因为一瞬的心有灵犀而羞涩的低下头,咯咯地偷笑出声。

    月光皎洁的庭院下,岳莘握着子桑的手,十指相扣,内心充盈而平和,带着她漫步离去。

    刚才,岳莘跑去西厢,死磨硬泡,到底说服楚安明日再摆上宴席,为子桑接风洗尘,她说子桑现在又累又乏,就不必兴师动众了,待明日子桑恢复多少精力,也适应了府里的环境,再好生接待不迟。

    她抱着私心而去,又抱着私心而归,然而她的私心,她一句也未曾与子桑提及,只是告诉了莲儿,让她准备些许必要的东西。

    在南厢后院,她把子桑接回来,二人在厅里吃一顿丰盛的家常小菜后,岳莘便有些着急了,眼睛又明又亮,连声催促子桑进屋里沐浴更衣。子桑邀她一起,她却说还有别的事物要处理,一会儿便回来,晚衣已经让莲儿备了,放在沐浴间的屏风架上。

    子桑不知她为何要特意提起她为她备好衣裳,但她也一路劳累,满身仆仆风尘,想尽早卸下身上所有不属于这南厢的味道,所以对于岳莘有些古怪的言行并未想太多。她只是舒展腰肢,在目送岳莘离开后,便进了里屋,准备沐浴更衣。
………………………………

112。第十九章

    岳莘说她去去就回; 可快半个时辰过去了,房间的门依旧没有被推开,莲儿问要不要她去把老爷寻来,子桑摇摇头说再等等。

    她一个人坐在床榻上,一个人拿着长棉布擦拭半干头发; 房里安静却不空寂; 她半靠着在床栏一侧,身心的某部分放松下来,眼角半眯,觉得置身于这间屋子里,她感到某种熟悉的错觉,不是那种习以为常的熟悉,而是经年之前; 她经历过的某个场景,好像在未来的今天又悄悄溜进她的眼前; 或者她的感官里。这是一种轻微的错愕和恍惚; 可她实在想不起这样的熟悉感到底来源于何处。

    房间仍保持她走时的模样,只是今夜莲儿进屋收拾时添了几样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放在条案上的一盏红烛台; 上面安有六只中粗的红蜡烛,石木镶嵌的圆桌上一只金银雕铸的长颈酒壶,两小只匹配的平口高脚酒樽; 几盘蜜饯; 果脯; 精致糕点,整齐摆放一侧。子桑问莲儿问什么要把这些放在屋里,她明知道她夜不进食。可莲儿也回答不上来,她只是说老爷让她带进屋的。

    或许是这些精致的玩意,带着喜庆祥和的意味让她产生了那种熟悉又带着丝丝陌生的错感,特别是她身上一身轻纱红衣,那是比桑红色更加明艳的茜素红,崭新,柔软,轻薄,半透,还带着纺纱新鲜的味道。衣裳本身没有多少修饰,明艳红色铺陈而下,铺陈如同流水,风起宛如秋霞暮风,腰侧一处系结的衣带,领口偏低,她嫌麻烦,沐浴出来也没有穿上肚兜,衣内空着无物,低襟处丰腴圆润之间的沟线阴影隐约能看见,她觉着岳莘有些故意,是特意挑选这件容易宽衣的衣裳让她穿,好让晚上埋在她胸间入睡时,能够更加轻易的解去她胸前的衣料。

    这是岳莘的入睡的癖好,子桑已经习惯了。

    半干的长发基本没了多余的水分,墨色的发长过腰际,软哒哒的搭在床榻柔软的被褥上,她有些疲累,半眯双眼,继续保持倚靠的姿势,完全陷入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气氛之中,屋里蔓延开来的味道,感受,光影在一点点触动她的心,让她的身子慢慢变得麻而酥,有些惶恐,有些期待,但依旧是耐心等待。现在,她在经过一种,和过去她已经记不起的某个场景里她经历过的类似的心历路程,她并不排斥这样的感觉,也没有沉溺其中。她的思绪已经飘到另一处去了,她在想如何向岳莘解释她回来的原因。

    吱呀一声,屋门被人轻轻推开,她倏然睁眼,向屋门处望去。

    那人不知何时换去白日的妆容,披下长发,略施粉黛,柳叶弯眉,轻抿红唇,笑容浅浅,身着一身她熟悉的衣裳,桑红纱裙,裙摆飘飘,那是子桑的衣裳。

    今夜,她和她一样身着一身红衣。

    她把她望了许久,从远处到她一步一步走近,她就这样怔怔地望着向她走近的人,眸色里渐渐泛起了星光水雾,到底无法止住,扑哧一声轻笑,两行清泪从她泛红的眼眶中轻易淌落。

    是的,在岳莘身着红衣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终于记起一直萦绕在她四周的那种熟悉而陌生的错感到底是什么。

    时空交错,她又把经历过的场景再经历了一遍,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人独守,有一人终于推开她的房门前来寻她,要与她共度一生。

    而她们,相互喜欢。

    “怎么哭了?”

    岳莘见子桑突然落泪,又哭又笑,她不知哪里做的不对触到她了,急忙放下手里的红布包裹,箭步上前,捧起子桑的脸,心疼的想要把那两行泪拭去。

    “为何不以男儿身份过来见我?”

    子桑仰着头,握住她覆在她脸庞上的手,贴近唇边一遍又一遍亲吻着,哽咽问道。

    她忍不住笑了,笑她的傻,笑她太容易感动,太容易哭泣,怪不得眼角那颗细小的红痣如此显眼,原来事出有因。可她还是想要给予她更多的感动,她把她裹进怀里,一遍又一遍轻抚她清顺的头发解释道。

    “因为娶你的人是我,是个女人。”

    子桑抱着她的腰间,将头倚靠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她的心化得厉害,她着她的衣裳好像很久很久了,可又保存完整,在她不在的这两年,这件原本属于她的衣裳上,已经失去了她身体的气味,柔软的布料上沾染的都是那人身上的味道,那是幽兰的清香,香入骨髓,是只有在离岛上她才能拥抱的味道,是属于一个女人的气味。她就这样环抱着她,鼻息间萦绕着刻骨铭心的香气,眼泪不争气的又狠狠落下。

    为了掩饰,她开了个小玩笑。

    “所以五年前的,不算数?”

    “不算,我还没亲手掀起你的红盖头,也未能与你喝一杯交杯酒,又怎么能算数呢?”

    “那我倒得庆幸那时你放了我一晚上鸽子…”

    “今晚,你可以惩罚我。”

    她又捧起她的瘦小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在她通红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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