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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秋雨(GL)-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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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倒得庆幸那时你放了我一晚上鸽子…”

    “今晚,你可以惩罚我。”

    她又捧起她的瘦小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在她通红的鼻尖轻轻啄一口,说得羞涩,目光里含星点点。

    扑哧一笑,子桑低侧过头,掩面轻笑。

    其实,她想说,今晚,她不想做那个惩罚她的人,因为她是她的妻。

    可她没有说出口,有些事情水到渠成,无需言语。

    仪式简单而短暂,没有什么繁文缛节,她们都不稀罕这些。

    红布里包裹的是一方红丝盖头,一杆喜秤。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拂去她脸上的几道泪痕,叫她耳际垂下的发系捋至耳后,她羞涩地低下头,她将轻薄的红盖头覆在她墨色的头发上,红盖头也是茜素红,与良人的嫁衣相匹,浑然天成。

    她站在床榻前,手握着喜秤,却久久没有动作,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要与她共度一生的人,看着所有喜庆的颜色,她不知作何感慨,觉得美,是一种平和安定的美,简朴,素雅,文静,让人心神荡漾,又令人心安如水,她只想把这样的画面长长久久地存在脑海里,因为她知道这样的时刻,这样的画面,在特定的时间与地点里只能出现一次,这一生只有一次。

    她有贪念,想把时间稍稍延长,足以让她把所有细节都纳入怀中,为了在今后得以珍藏。

    从前,她以为,成亲,结为连理不过形式,可现在,她觉得,一场简单礼仪也会给人一种莫大的充溢感,因为它见证了什么,或许是今后长久的时光,或许是无言的约定,或许是一种漫溢的幸福,像一纸署上俩人名氏的契约,可又比契约来得更加坚固可靠,那是种心心相印得来的东西。

    床榻上的人安安静静地候着,将双手置于闭合的膝盖上方,含羞低头,耐心等待那人迟迟未能到达的动作。直到某个时刻降临,覆盖她的盖头被人小心掀起,昏红世界不再,光明涌入,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地是那人无法掩饰的笑容和泛红的双颊,她的嘴角是那么的高扬,以至于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半齿。

    她羞涩地又低下了头,娇嗔着,说她笑得好傻。

    她也不说话,只是傻傻地笑着,转过身去,在圆桌上举起那只长颈金银酒壶,往两只精致的酒樽里倒上清透玉酿,走上前,坐在床榻一旁,将一只酒樽递给她。

    两人相视而笑,交错手臂,将各自酒水一饮而尽。

    明明只是饮一盏清酒,饮尽,她苍白的脸色便瞬间红润了,身子变得轻飘飘的,子桑轻笑着取笑她,拿过她手里的酒樽起身,将物件放回原处。而她就这样恍惚地坐在那里,看着那一抹红色,苗条,妖艳,吸睛,不断在她眼前晃动,她的心跳飞快。

    子桑将圆桌上的酒樽,喜秤摆放整齐,想要转身回去,未料身体刚侧倾,就被后面的人拦腰抱起,她惊吓出声,紧紧抱着那人的颈部,原本十分安逸平和的心脏突然像夏夜雨荷上那些噼里啪啦的,激烈的雨水打落声。

    她不禁脸色微红,不由得在心中把自己怪罪,明明两人已是老夫老妻,她还是那么容易动情,那么待会,她会不会因为肆意的动情而落泪哭泣整整一夜?

    她坐在床榻边缘,把她半抱着,置于膝盖上,面部羞红成灾,她不敢直视她,可还是要强迫自己仰着头去看她,以至于使她看着子桑的眼神变得有些躲闪而胆怯。

    她的姿势已经很明显了,子桑不由地笑得轻浮无比,轻佻地挑起她清冷的下颚,半环住她细白的颈肩,低头含住她微张的红唇,轻柔地吸‘吮几番,可她觉得仍是不够,想要更加的贴近,便把曲卷小舌,探进那人的口。

    那人毫无招架之力的迎合她,气息渐渐不匀,可依旧被动无比。子桑在心里暗自翻了几次白眼,不得不再前进一些,她将那人摆在被褥上微曲而木讷的手握起,贴近着她轻薄的纱衣一路高扬,她能感受到那只手在颤抖,可她还是想要更加的折磨她,便含笑着,把那只湿热的手探进她松散半敞的衣襟。

    又湿又热的温度,带着颤意覆上她一处的丰腴,不算强烈的刺激却让她暗自倒吸一口轻气,子桑微微颦眉,离开她鲜润的唇,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抽身移向别处。

    她的身体像是置于滔天热浪滚滚之中,把她蒸得晕眩,她不知如何摆动手脚,只能任由别人随意摆布,像只木头桩子,可那人的一言一行都过于撩人,过于胆大,捉摸不定,令人窒息。

    忽然,她滚烫的耳垂被一股湿腻热浪包含,轻咬,心跳的炸裂让她收缩手里的力道,近乎溺亡的她想抓住什么可以救生的浮板,可她懵懵懂懂的力道不知轻重地把一处柔软的肉物抓握至变形。

    咝――

    耳边清晰而娇柔的呻‘吟浮起,她惊吓得想要把那只生事端的手抽开,可又被人捉回,按至原处。她的脸已经红透了,因为羞耻她不断地低下头,可耳边的折磨仍未停止。

    湿热的气息如同暖春夜雨后晚风轻浮,阵阵飘送至她的耳畔,她听她贴近她的耳,丝丝细语。

    “今晚,你来惩罚我,好不好?”
………………………………

113。第二十章

    这句话一出,她能感觉到抱她的人突然浑身发颤; 颤得厉害。她轻笑得十分厉害; 又一次为她的装腔作势而刚愎自用。可胸脯被那人拿捏的一侧突然被握挤,她的笑声未止; 就被侧推; 一下子倒在柔软的被褥上。

    那人随即附上来,压着她的身子; 仍然是是笑得羞涩; 只是此刻她突然变得强硬起来,握着她胸脯的手也未抽离开来; 而是大胆的张开手心; 让大面积的湿热温度贴附光滑温凉的肌肤,一寸一寸下移; 覆过肋骨,蛮腰; 肚脐,小腹; 缓慢而刻意; 穿过芳草覆盖的软嫩之地时; 她继续向下的手停了; 只是附在那里,不移不动; 她的笑容从羞涩变成戏谑; 高扬着嘴角明知故问。

    “为什么里面寸缕不着; 早有预谋?”

    “你也是预谋已久不是吗,两人半斤八两…咝――”

    五十步笑百步,子桑笑得比她还要肆无忌惮,她的反驳有理有据,所以也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少不妥或是放纵,岳莘说不过她,她自信满满,可在那人言语上戏弄她不成,迟缓的行动上却变得有些激进了,她还在笑得戏谑,体下还不算湿润的柔软沟壑两处生生挤进两只细长的异物,在一点点地匍匐前进。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气,紧紧攀住她的脖颈。

    “不是说,今晚惩罚的人是你吗,这一下就受不住了?”

    岳莘手里的动作暂时停了,她见子桑突然弱下来,自己占了上风,语言上也不再顾忌与克制,她甚至觉得这样没羞没臊的戏弄让她颇有成就感,只要那人心生怯意,她就忍不住要步步紧逼,把她死死堵在墙角里,没有一丝可以反抗的余地。

    “你真的要惩罚我吗?”

    子桑攀着她白皙的颈,眼眸里都楚楚可怜的水汽,她在确认或者是祈求对方待会太过分,因为她的确是有些怯意。她这具身体已经很久没有人碰过了,她承受不了太大的刺激,记得第一次要她,她的动作是那么的笨拙生硬,可她还是支撑不住太久便丢盔弃甲。攀顶的感觉的确曼妙,可她忍受不了整个过程伴随而来的令身心难受的快感,所以最多两三次,她便要放弃。所以一般,与被压相比,她还是喜欢压制别人。可眼下,听着岳莘的语气,今夜她的惩罚想必不会轻,子桑知道岳莘的手劲到底有多大,她有些后怕,怕她待会胡来,便要变相求饶,可惜有些事情,她一旦开了头,就必须由她亲自收尾。

    岳莘伏在她的上方,挑了挑眉,没有表示丝毫会手下留情的征兆。

    “嗯哼。”

    “你真舍得?”

    “舍得,谁让你故意欺我,骗我。”

    “…我哪里欺你,骗你了?”

    “我问过莲儿了,你在疱厨教我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错的。”

    “…”

    子桑无可反驳,她突然害怕起来,觉得刚才自己有些玩过火了。她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体在岳莘手下到底有多敏感,敏感到连她自己都为之害怕。

    可是她“欠”她的,迟早是要还的。

    岳莘想必已经把真相在意于心许久了,她只是认认真真地想要为她做好一件事情,可她呢,明知如此还要不动声色地故意欺骗她,即使她知道这样不好,可她还是忍不住欺骗,只是在为了每日看着她为自己忙碌却不得始终时的恼意与急躁。这样,在可以让她看见她身上更多的烟火气的同时,还能喧宾夺主,时时把她压制,何乐而不为。

    真相一直埋在她心里,可她总是一声不吭,直到今夜子桑好死不死给自己开了个头,让岳莘逮了机会,她现在想后悔都来不及。

    唔――

    她身上的纱衣已经凌乱不堪,伏在她身上的人已经不愿再给她任何商量的余地,贴近她的身躯,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衣,张口唇口含咬她开始变得鼓胀的胸脯,她能感觉她的胸脯的小点变得又湿又热又硬,不一会儿,纱衣就被濡湿大片,她不想让她一直折磨那里,捧起埋在胸脯间的脑袋,急促地呼吸着,寻到那一抹明艳的红色,微张双唇就要吻上去。

    炙热的口腔里很快探入一只小舌,柔软而笨拙,她跟不上子桑的灵巧与娴熟,以至于让这只小舌的主人变得格外气恼,她加重了手里揉握的力道。

    如何惩罚,岳莘当然是知道的。

    那只异物徘徊不前,只愿在入口叫嚣,肆虐而有力地挤压她每一寸细肉,滑腻的细流还在浅浅酝酿,入口还是半湿,子桑的身体开始由内向外发凉,头皮也是变得又凉又麻,可那温凉的指腹只是不断在湿软脆弱的入口来回按压,类似探入却未进分毫,而她的身体已经难受到极限,感觉还是干涩的肉处开始趋于紧缩,她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去与唇间停留的小舌嬉戏,除了死死攀着那人消瘦的肩部呜咽与紧绷之外,她做不了其他。这样,最后一点主导权也被那人轻易反握。

    很快,在连续的,无法克制的呻‘吟之中,她还未完全进入状态的颤抖的身体在无法遏制的收缩里慢慢趋于平静,她眼神空洞望着床帐上的五彩斑斓,整个人似乎失去了力气,但依旧能感受到她深深浅浅地喘息着。

    “我还未开始,你就这样敏感,那待会该如何是好?”

    她学着子桑刚才的模样,伏下身子,轻轻用唇舌含住她通红的耳垂,不怀好意,戏弄着,在她耳旁吐气如兰,她的一句话,让身下人虚软的身子又一次间歇性颤抖,可她似乎已经累了,气息已经混乱,说不出话来。她的鬓间三两发丝散乱,她看见昏黄烛光之中,两滴眼泪从发丝间缓慢滑过,她凑近,将本以为是咸涩的泪水轻舔入舌。

    可她尝到了丝丝甜味,执着着也要让那人也尝尝,她伸手握住那人脆弱如同白玉瓷瓶的下颚,微张双唇吻上,继而探入她觉得含有甜味的舌,轻柔嬉戏反转,身下人眼眸雾气浓重,丰腴的胸脯起起伏伏,还在调整生息,艰难附和。

    可岳莘无法给她时间恢复,身下一具脆弱得似乎一捏即碎的身体让她渐渐耐心与温柔,她的气息变得急躁,急促,湿漉漉的吻一路下移,她内心的躁动让她开始撕扯凌乱的衣物,子桑到底感受到伏在她身上的人变了性情,她艰难地微撑起身子,寻到那人扩张瞳孔里不断涌现的光亮,她突然意识到岳莘想要做些什么。

    “…不要!”

    她慌了,想要抱住那人下移的脑袋阻止,可一切为时已晚。还未彻底放松的身体还是处于敏感状态,根本承受不住任何突然发生的刺激。她害怕这样的刺激,可此时此刻,她便置身其中,她身体最柔软的部位被人张口含住,吸附,她甚至能感受到那只灵巧的舌在探入她身体,尝试在体内弹动,曲伸。一瞬间,伴随剧烈难受的快感排山倒海般朝她袭来,把她彻底击倒,湿腻的潮水疯狂涌出,她抽搐着,哭泣着,呻‘吟着,挣扎着想要立即把带给她如此痛苦的脑袋推开,可她完全没有力气,喘息着推扯换来的是一波又一波更加强烈的攻势,她下半身的纱衣似乎已经大部湿透,她的身下又湿又潮,身体跨过了某个她以为无法跨越的极限后,她发现她还有被人硬生推着继续攀跃,她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身体的收缩急促而强烈,断断续续,像是没有尽头,足以要人性命。她扭曲着软弱的身体,虚弱地捂着闭嘴,哭得梨花带雨,盖过了浮动于空气中的呻’吟,却盖不住令人面红耳赤吞咽与水腻之声。

    她在想岳莘什么时候能停止折磨她,在想前方还有多少极限在等着她,可一旦岳莘突然抽离,她的身体好像又被人抽空大半,迫切需要什么炙热来填补,她承受不了刺激,可更受不住突然附身的空虚,最后也不顾休憩,艰难地攀上那人的肩膀让她继续,让她开始。可是她不是不喜欢这样非人的折磨吗,为何要口是心非,非要在一半是焰火一半是海水的境地里来回徘徊,停滞不前,到头的宿命,来不是溺死,便是葬身火海。

    斑驳的汗水细细的浮上了她的额间,她眼神迷离,费劲地攀住那人的肩膀,呻‘吟也变得细微,阴柔,娇弱。她不知道她们此时变换了什么姿势,她依旧在承受她以为她无法承受的种种刺激,但内心深处却是安稳,安全,安顿,像是筑了一座基底稳当厚实的台子,就算是经历暴风骤雨,她还是会觉得稳当,不会摇晃,不会动荡。这是一种在强烈震荡刺激上横生而出的安宁与依靠感。

    她的嘴角微微上浮,攀附着一处可以让人依靠,可以让人安心的浮木默默承受周围的洪涛滚滚,在混沌状态中,她的灵魂不断上升,离开了她脆弱不堪的身体,但她依旧能清晰感受到滚烫的眼泪在不断下滑,还有那人在她肌肤上留下细细密密的吻。

    她不知自己是在哭泣还是微笑,只是虚弱的眼睛终能缓缓闭上。

    她想告诉她,她喜欢她的惩罚,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

114。番外

    这一年; 在属于春末一天里,当她来找他的时候; 他知道,这辈子; 可以陪在他身旁的最后一人; 也要弃他而去了。

    她从屋外明媚春光中走进; 在昏暗的里屋与他说; 早。

    这不是她平时会来的时间,他微扯嘴角,轻弱的苦涩; 只是神情过于细微,让人无法察觉,他并没有因为来人而停止手里; 嘴里的动作,依旧侧躺在巨大的高枕之上,眯眼; 一口一口啜烟,探火; 可当她走至炕头,一声不吭地把帐房里他曾经交与她的某把钥匙递与他,他躺在灰白色的缭绕虚烟中; 还是微微滞了神; 啜烟的动作停了; 冗长而浓白的烟气从他的鼻腔里缓缓升腾。

    “我不要; 你留着。”

    他把眼睛重新半眯,像是他并没有意识到她打算做些什么,只是弓了弓身子,凑近炕中摆的琉璃矮灯,为大烟续火,可探进才发现烟杆里的烟料已用尽,莫名地他开始有些沮丧,只是脸面上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捂着胸口开始断断续续咳嗽,老毛病。

    他手里的烟杆被人取走了,她坐在炕沿上,一声不吭顺走他的烟具,打开置在小案台上的缎绣烟盒,娴熟地为他用勺取黑色的烟膏,添进烟具里,再重新递与他,而他心安理得地耐心等待。

    她没有再提钥匙之事,只是将手里的小铁条放在案台上,与他作陪,他依旧是老样子,一口一口的继续啜烟,直到某一个时刻,就连吸食昂贵的“黑金”也无法缓解他胸口堆积的闷气,他的喉咙咕噜咕噜地发出声,浑浊而黏稠。

    他说,他想出屋散步。

    好,她说。

    一具无用,残破,扭曲变形,由内往外早已腐败的身体,散发出一种暮老的臊异气味,他的身体因长期缺乏走动而臃肿不堪,起身困难,她爬上来,拉起他干枯粗糙的手,用力把他从炕上拉起,挪移,搀扶,把他安置在炕边的木轮推椅上。移动花费时间,每次,她的动作都不算轻柔谨慎,这次也一样,可他却适应,因为她没有把他当作一个即将入土的废人,而是凡人来对待。

    她气喘吁吁地随意用袖口擦拭涔汗的额间,往他怀里也丢块汗巾,握住车把把他推出屋外。

    他颤颤巍巍地抓着汗巾胡乱抹去脸上汗水,肥大的后颈肉冒汗不断,他汗流浃背,只是稍微动弹,便是满身虚汗,他不得不倾倒脸上所有自嘲的神情,无奈发笑。

    为何他要顶着这残而破的身躯苟且于世?他应该早早死去才对。可却如此长存,拖拽着一副垂死的身躯,看着生命中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人一个个从他身旁离去,到头来他依旧是孤家寡人。老天这是他给他报应?

    他有多久没有到院里了,上次在院里小憩的时候,天气还是早春的清冷透凉,如今在出来,一切枝繁叶茂,暖意丛生,他需要晒太阳,要她把他推到院子里的老位置上,凉亭的向阳坐台上,阳光普照,刺着他的眼睛,狭窄眼眶里泪水瞬间流溢,她为他要不要换地方,他摇摇头,拍了拍身旁暖洋洋的石台,示意她挨着他的轮椅坐下。

    她笑了笑照办,并絮絮叨叨地说,天气暖和了,以后他可以让他身旁长陪着的小生带他常来这里坐坐,别总是待在屋里。

    可没等她说完,他便把她打断。

    “你发的誓,忘了?”

    她怔了怔,许久,或许是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问出来,他用汗津津的帕巾抹去眼角不断溢出的老泪,等待她如何回答,只见她将手挡住眉下遮住媚阳,莞尔一笑,她回答了,但并没有看他。

    “那天,当爹爹收走那三把钥匙的其中两把,其实就已经知道了某一天里我会反悔的,现在,我只不过把钥匙全数还与你而已,我必须走。”

    她还是与小时一样,那么的直接,冲动,倔强,没大没小的,一点也没有变。

    “若,我不让你走。”

    他也依旧如初,态度强硬,但话语稀少,即使衰老许多,他的口气里还是带着命令的压迫感,他带了她二十年多,他已经习惯如此与她对话了。

    “我敬重爹爹,对于自己的背信弃义,自会愧疚一辈子,但去留,由不得爹爹,爹爹也强迫不得。”

    “你倒是自信,怎说我强迫不得,若我心意确定,强迫轻而易举。”

    他朗朗大笑,笑声低沉而破碎,伴随喉咙里尖锐的鸣叫,如同劲风拖拽地面枯木的噪音,他笑她的自大和幼稚,到底还是孩子,莽撞如同跳鹿。

    “爹爹不会强迫的,爹爹会放手让我走。”

    “何以见得?”

    他觉得她的自大越来越猖狂,让他心生不悦。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这废话,若不是同类,我又怎么怎么可能收你…同类又如何,属性类似,我就会放你回扬州?”

    同一类人,他们的确是同类,这普世里的异物,玩世不恭,藐视世间常理,行为出格惹人非议,他的态度与行为都是明目张胆,堂而皇之,为所欲为的,而她呢,因为曾经他交与她的任务,她所要扮演的角色,她的浮萍的身世让她必须保持得体,中规中矩的外表。可内心里却如同异兽突起。他给她看了多少龌龊事,没有任何过渡,她欣然接受,他教了她多少艳俗之巧,她没有抗拒,他让她与三教九流待在一起,她不会厌恶,可以与任何人相处。

    她比他狠多了,他不动声色地让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经历他曾经经历过“教育”,那些东西,他从抗拒到不得以接受,适应,费了整整三年。可她呢,一个十岁的孩子,再进入花楼之后,就坦然以对了,她可以接受你要她做的所有事情,无谓无为,就好像是一根原生的木头,不带感情,不闻悲耻,可以随意交付到任何人手里进行雕刻,她根本不在意在木艺结束之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时,他让他跟在她身边生活,她寸步不离,他的确喜欢她,喜欢她无所畏惧的性子,她的心机和时而愚蠢,她的勇气和没大没小,欣赏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或许是他八辈子都不会做的事,可谁叫她是个例外。她是个例外,他知道他无法复刻另一个“他”,她与他相似,可她只是子桑而已。

    她说,她想过上他的生活,可以挥霍无度,又如同异人行走闹市,藐视一切目光,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她把她的夙愿说了许多年,他一直记得,也总在对她说,只要你把事情做好,她便可以为所欲为,他给了她允诺。

    她不是凡人,他也不是,那正好,这辈子可以一起作伴。

    可为什么到后来,她就逐渐变得平庸了?

    为了一个男人…

    可即使她任务失败,她欺骗他,她为了男人而叛变,最后他还是把她救起,把她留在身边。他是曾经气愤,曾经困惑,曾经寒心她为何要将他对她的信任如同草芥般践踏,他狠狠地惩罚她,可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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