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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世盗国-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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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佑来郢州可不仅仅是找冯道的,当然也要顺便看顾着些冯道、卢金婵,等机会合适就将两人护送到江陵。不过他最主要的任务还是代替赵元昌巡视荆南北部诸州县。
这项任务,在当初赵元昌回京的时候,是交给赵普的。现在赵元昌亲自坐镇江陵,王朴留在夔州,自然这北部诸州就要交给陈佑。
来到州衙门口,就这么走了进去。门口站着的两个州兵只是看了他一眼,也没阻拦也没询问。
在仪门处询问得知耿石正在二堂召集州衙官吏议事,仆役前去通报,陈佑自行走到大堂等待。
州衙大堂像其它衙门的大堂一样有五间大小,用木柱隔成三部分。这“间”是建筑上特有的一个面积单位,一般以一个边长为一丈的正方形所占面积为一间。
一进门,就能看到正对着门的官座。
官座正上方悬挂着一个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清慎勤”三个大字。
这三个字乃是当世有名官箴,据闻此典出自司马昭。
裴松之注《三国志》,在《魏书・二李臧文吕许典二庞阎传》李通传记后引用王隐的《晋书》写了李通孙子李秉的家诫:昔侍坐於先帝,时有三长吏俱见。临辞出,上曰:“为官长当清,当慎,当勤,修此三者,何患不治乎?”
而在李秉和司马昭的对话中,以“慎”为本。
李秉认为:清慎之道,相须而成,必不得已,慎乃为大。夫清者不必慎,慎者必自清,亦由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是以易称括囊无咎,藉用白茅,皆慎之至也。
这慎,援引“慎独”之意。
可惜不少官员却只记得小心谨慎了。
要做事的时候那真的是小心谨慎,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庸官懒政不作为比比皆是。
还有些人倒是做事,对收钱之事也很谨慎,可是他是在收钱的行为和如何防止被发现上谨慎,而不是在收不收钱这个问题上谨慎。
诸葛一生唯谨慎,为官之道,便在于此了。
陈佑重又看着这三个大字,心有所感。
从前自己倒是谨慎了,可惜老上司不谨慎,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
要说不冤吧,啥都没干,就被牵连。要说冤吧,没有老上司的提拔,自己说不定一辈子都在科级打转。
时也命也!
感叹一声,继续看这州衙大堂。
匾额下的挂着一幅中堂,却是猛虎下山图。耿石乃一介武将,喜欢这等字画也是情理之中。
画前是桌椅,桌子右侧摆着一块惊堂木,红漆、刻画有龙形。惊堂木旁边是一个悬着两支毛笔的笔架,笔架之下乃是两个砚台。
桌子左侧先是签筒,签筒旁放有青石笔搁,最边上是一个印架,至于官印,却没摆在这里。
再看两边,木柱之后却站着一个仆役直楞楞地看着自己。
想来此人是被安排在这里照看大堂,估计是见自己没啥动作,也就没有出声。
这么想着,陈佑朝他笑了笑,便不在管他。
两旁木柱之后各是一排水火棍,水火棍之后乃是刺史卤簿。
唐制,文武官员四品以上皆有卤簿,部分县令也有,一州刺史正是四品,自然是有卤簿的。
不过耿石不是刺史,只不过是“权知”,一般情况下无权动用刺史卤簿。即便特殊情况要用,也得削减规制。
这大堂是看完了,被人这么盯着也不舒服,陈佑便走到堂外等待。
好在不过少顷,就有一文士过来:“陈司马,知州有请。”
跟在文士身后走到二堂之外,正好遇到堂内一干州衙官吏鱼贯而出,见到跟着文士前来的陈佑,皆是停下行礼。
待这些人散尽,被挡在门内的耿石才走出门,笑着拱手道:“陈司马!近来可好?”
“安好。知州如何?”陈佑亦是站定回礼。
“哈哈!老样子罢了。”耿石畅快一笑,侧身站到门旁,伸手虚引道:“司马请。”
陈佑拱手致意,当先走入二堂。
分了主客坐下,自有仆役送上茶点。
耿石喝了一口茶水,又豪爽笑道:“这东西也忒寡淡了些,嘬不出个鸟味来!”
陈佑笑道:“知州乃一州之主,不想喝谁还能逼你不成?”
听到陈佑这么说,耿石哈哈一笑:“还是司马这等当过将军的人懂某!”
陈佑听后,笑而不语。
又闲聊几句,耿石才正色问道:“不知司马此来,可是大都督有新的命令?”
“尚无。”陈佑微微摇头,“大都督遣我此来,只是着某看看各州军事。”
听到这个回答,耿石明显松了口气,当下道:“眼看天色尚早,不若某便陪同司马到校场转转?”
陈佑自无不可之理:“既如此,那就有劳知州了。”
………………………………
第一百二章 冯道再试寻暖靴
跟着耿石在长寿县城转了转,观看一会乡兵民团的训练,一下午时间就算了没了。
走这一圈其实看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接下来几天,陈佑都会不定时地旁观耿石处理政务。不去旁观的时候还需要翻阅之前的文书、在州内巡视,也不算太清闲。
说起来,这旁观政务的法子是陈佑临时想到的,临行前征得了赵元昌的同意。
当然,这么做,像耿石这般一地主官肯定不乐意就是了。也就陈佑级别不低,又有赵元昌撑腰,这才能这么做。
婉拒了耿石的邀请,陈佑终于来到冯、卢二人落脚的那处宅子。
这宅子现在被城里人称为“贵人宅”,宅门前的一条街也就有了“贵人巷”这样的称呼。
几乎每天都会有一两位州县官员来这里想要邀请冯道或者是求教,来得最勤的自然就是那方判官和马县令。
冯道也是脾气好,只要来人,他都会抽出时间聊上几句。
刚一进门,就有在冯道身边侍奉的小厮迎了上来行礼道:“陈司马,相公邀您一同用餐。”
陈佑当即答应道:“且告知冯公,某定会赴约。”
得了他的准信,小厮自去吩咐厨下。
他自己则来到整理出来的住处,梳洗一番,转到东院拜会卢金婵。
坐在院门处候着的女使看到陈佑,远远地就放下手中活计,起身喊了一声:“陈司马!”
陈佑走到近前叉手道:“这位小娘子,某来拜会秦王妃,不知现在可能得见?”
那女使慌忙行礼,然后答道:“司马稍待,婢子通报一声。”
见陈佑点头,那女使将院门开了一条缝,挤进去之后又将院门关好。
好一会儿,院门再次打开,出来的是陈佑认识的青荷:“司马请进。”
陈佑跟着青荷走进院子,只见院内空空荡荡,原有的一些树木皆被移除,只剩下一片空地。
正疑惑间,突然福至心灵般想到,这卢金婵出自武将世家,别是学了些拳脚把式整天在这院中练习吧?
来到厅中,只见卢金婵十分严肃地端坐在主位上。
陈佑在厅中站定,拱手行礼道:“参见王妃。”
只听卢金婵客气的声音响起:“司马不必多礼。”
他直起身来,目光一扫,走到客座上坐下:“未知王妃可以不舒心之处?”
“此处甚好。”卢金婵刚说完,就听青荷轻咳一声,她又补充道:“只是不知何时可以见到大哥?”
没听错,她称呼赵元昌为“大哥”。就像当初杨玉环称李隆基为三郎一般,没必要太惊讶。
听到这话,陈佑也是十分认真的回答道:“好叫王妃知晓,殿下言,待战事稍停,便着某护送王妃及冯公一同至江陵。”
又是这般严肃客气地交谈几句,陈佑便告罪离开。
来到冯道所在的西院,刚一进门,就听见冯道那轻松愉悦的声音:“陈家小子,这一番入蜀,可曾如愿啊?”
他喊的这个“小子”结合语气,不像是蔑称,更像孔子的“小子识之,苛政猛于虎也”,乃是对学生的称呼。
陈佑当即快步走几步,长揖道:“冯公莫要再嗤笑于我了。”
见他这副做派,冯道哈哈笑了两声,指着一旁的座椅道:“坐吧!”
这桌子却不是单人独座的条桌,而是那种方桌。
陈佑坐到冯道左手边,立刻就有那小厮上菜。
“冯公今日可好?”
“只是太闲耳!”
陈佑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忙习惯了,乍然没事情干,心里闷得慌。
考虑了一下,他便道:“冯公不若趁此修养身体,今日为秦王傅,日后自有操劳之时。”
听了这话,冯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倒是说说,某为何要操劳啊?”
这话让陈佑一窒,虽然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推赵元昌登基,但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你突然追根究底,这算个什么事吗!
好一会儿才讷讷道:“惟国事耳。”
看他的窘样,冯道又是一阵大笑:“得了!正好你现在空闲下来,那就该来第二个测试了。”
陈佑连忙端正坐好,肃容道:“冯公请讲。”
“如今以入冬了,某年老体弱,常感脚冷,你可能为某寻一双保暖的靴子来啊?”
不可能这么简单吧?
陈佑不敢放松,小心地问道:“不知冯公可以要求?”
“哈!你小子倒是机灵起来!”冯道看起来甚是愉快,轻轻一眨眼,便道:“这要求嘛,自然是我穿着合脚保暖,仅此而已。”
陈佑一愣,真就这么简单啊?
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拍着胸脯道:“冯公且放心便是!”
冯道含笑点头,眼见酒菜上齐,便招呼道:“先吃饭!这长寿城啊,哪都好,就是没有蒲州酒。”
这蒲州酒,就是现在的河中府所产美酒。河中府原为蒲州,故而其地所产美酒称为蒲州酒,自北周时期就闻名天下,至今长盛不衰。
冯道现在说出这番话,不管他是怎么想的,陈佑都得想法子满足未来老师的心愿。
当即道:“冯公且安,既然冯公想喝,某便遣人买来便是。”
见陈佑如此上道,冯道满意地点点头,将话题转到此次入蜀见闻上,一边吃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吃饱喝足,又聊了一会儿,陈佑告罪离开,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陈佑就找到随身侍奉冯道的小厮:“小哥儿,我有话问你。”
那小厮放下手中活计,叉手道:“司马请说。”
“你可有时间,跟我去买一双靴子给冯公。”
却没想到小厮恭敬道:“好叫司马知晓,相公说了,这件事得你自己来办。”
“哈?”陈佑一愣,抿着嘴唇想了想,又道:“这样,也不要你跟我去了,你跟我说一下冯公双足尺寸。”
那小厮又道:“好叫司马知晓,相公说了,让小的们不要告诉你。”
“还带这样的?”陈佑是一脸懵逼。
就说嘛,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小厮见他久久不语,试探着道:“司马若是无事,小的便先去忙了。”
陈佑无奈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说罢,皱着眉走开,这下不好办了啊!
………………………………
第一百三章 江边垂钓生妙计
虽然想早点完成这个测试,但陈佑也不能一天到晚只考虑这个,他的事情还有很多。
冬十月十二日壬辰,郢州判官方文韬邀请冯道、陈佑到江边钓鱼。左右陈佑在郢州也没什么事了,正准备出发前往复州,此时收到邀请,就当歇一天了。
过午,冯道乘车,陈佑、方文韬骑马,三人一同前往城西汉水边。
方文韬似是常来垂钓,一路行来,嘴里不停说着这里都有哪些鱼,那个地方比较好钓到之类的。
一行人被他带着来到一处地势平坦的河岸,此时岸边杂草枯黄,偶尔一阵风吹过,倒是有一种凄冷的感觉。
“就是此处了。”方文韬朝陈佑道,“司马莫要看此处不起眼,这里常有那等三斤重的水老虎上钩。”
“水老虎?”乍听到这个名字,陈佑不由奇道:“这水老虎是何物?”
方文韬一愣,挠头道:“一种鱼,比较凶猛,呃,也喜欢吃鱼。”
听他这么描述,陈佑想起来了,脱口而出道:“鱤鱼!”
“原来司马家乡叫这个名字啊!”方文韬笑了两声。
这时,冯道掀开车帘道:“别干站着了,该干啥干啥。”
听了这话,方文韬连忙下马,呵呵笑着附和几声,走到后方吩咐仆下不提。
陈佑也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刘河,自己走到马车旁扶着冯道下车。
走到水边,地面还有些软,不过影响不大,地上都是倒伏的杂草和草根,也没多少泥土粘鞋。
这时,安排好的方文韬拿着一根长长的钓竿走过来:“相公,你看这支钓竿如何?”
这钓竿乃是一根丈许长的竹竿,近一寸粗,似是打磨之后刷了桐油,看上去倒是光亮。钓竿尾部有一段缠着一圈黑色布条,应该是防止竹刺,同时防止滑手。
冯道接过钓竿,双手持着仿照提鱼的动作向上一提,感受了一下力道,点头道:“不错。”
方文韬嘿嘿一笑:“相公满意就好。”
另有一个小厮递给陈佑一支钓竿,接过来之后,却见钓竿上竟然装有绕线轮!
这让他好一阵惊奇,转头一看,正有一个小厮在朝冯道的鱼竿上安装绕线轮。而另一边,方文韬手中拿着的鱼竿上也同样有绕线轮。
此事虽小,但也再次让陈佑意识到,古人不傻,有些东西并不是现代人的专利。
这也不怪陈佑,毕竟这一片土地上的文明历史悠久,又多有战乱,像这些生活中的小细节,如果不是专门研究的,恐怕都知道的人不多。
据学者研究,至迟在唐代,像这种方便抛线的绕线轮就出现了。而宋明的一些著名画作上面,例如《寒江独钓图》,画中的钓竿上就有绕线轮。
陈佑三人坐在小厮摆好的胡床上,抛钩入水。
不用问,钓饵也是小厮穿上的。
在离他们一丈多远的上风口,自有仆下竖起屏风,为三人挡住寒风。
也不知是不是陈佑运气不好,钓钩抛入水中快有两刻钟了,就是没有鱼儿咬钩。
反观冯道,已经接连提竿三次了。
至于方文韬,陈佑之前看到他鱼线上拴着的草茎动了,不过他愣是没看到一般,愣是没提竿。直到冯道钓上来第一条鱼之后,他才将已经空了的鱼钩提起来让小厮重新串饵。
陈佑将这些看在眼中,不得不感叹,无论古今,这官吏陪领导休闲时候的做法真是出奇的一致。
待冯道钓上来第四条鱼,他看了看陈、方二人尚无动静的鱼线,不由笑道:“看来你们两个还比不上我这老翁啊!”
方文韬立刻奉承道:“相公乃是贵人,有相公在,这鱼儿自然是想一瞻相公贵颜!”
虽知是马屁,但好话谁不喜欢听呢?
冯道哈哈笑了两声:“判官倒是会说话!”
陈佑这个想着当人家徒弟的家伙自然不会愣着不说话,也开口笑道:“冯公技术好,这才出现三人垂钓,独有一人收获的情况。”
听了这话,冯道露出得意的笑容:“老翁我虽不常钓,但这一大把年纪,也不是白来的!”
又说笑一阵,陈佑终于有一条鱼上钩了,只可惜不过手掌长。
等待小厮取下鱼,重新串上鱼饵的空闲时间,陈佑突然看到水里太阳的倒影上出现了鸡蛋大小的黑影。不由轻咦一声。
“怎么?”冯道转头看他。
他指着水中倒影道:“冯公请看,这日影中有黑子。”
“哦?”不止冯道,但凡听到这句话的人,皆是把目光投向江水。
还有那等不知轻重之人抬头看向太阳,被阳光刺地哎呦一声。
一阵欢笑之后,冯道对陈佑道:“日有黑子,怕是天下不安啊!”
好吧,这是天人感应那一套。
陈佑当然知道太阳黑子是怎么一回事,也知道太阳黑子的活跃程度,对地球的气候有所影响。这时候各种灾难出现的概率会增加,几次一来,这种天文现象自然就成了某种预兆了。
有鉴于此,他也没来一段科普的想法,只是笑道:“冯公,这天下何曾安过啊?”
听了这话,冯道一愣,随即无奈摇头道:“你啊!只盼着早日宇内一统,天下太平。”
陈佑自信一笑:“冯公且放宽心,某虽不才,欲为那治世之能臣。”
“你倒是敢讲!”冯道哈哈一笑。
这时,方文韬插嘴道:“如今朝中有相公这般重望老臣,又有司马这等贤人,必能还天下太平。”
又说笑一阵,水边重又安静下来。
冬天太阳落地快,眼看天色渐晚,冯道便提出回城。
陈佑将鱼竿交给一旁的小厮,扶着冯道站起身来。
正要离开,却看到地上的脚印,不由心中一动。
将冯道送到车上,他将刘河叫到之前钓鱼的地方,指着冯道的脚印道:“你把有冯公脚印的地方挖出来,带到鞋匠处,让他照着尺寸做一双暖靴来。”
刘河也听陈佑说过冯道的难题,当下明白过来,答应道:“老爷且放宽心!某自晓得。”
“嗯。”陈佑拍拍刘河的肩膀,“挖深一点、多一点,注意别变了形状。”
刘河重重点头,陈佑这才回身骑马,准备跟着冯道一同回城。
………………………………
第一百四章 终拜师庭院问对
待陈佑自复州回来,乌皮暖靴已经做好。
这鞋匠也算用心,小羊皮做里,牛皮蒙在外面,针脚严严实实,看上去就很暖和。
只不过这靴子也不便宜,陈佑花了整整一千六百钱。这还不是那种大钱,而是开元钱。
战乱年代,各国铸钱种类繁杂,有小平钱,也有当十、当百、甚至当千的大钱。铸钱的质量也是千差万别,有铜料足的铜钱,也有铜料不足的劣钱,铁钱、铅钱都出现了。
别说什么劣币驱逐良币,人民可不傻,同样的一文钱,我的铜钱你就必须用四五枚劣钱来换,我还不一定要!
而这种铜料足的铜钱,就被统称为开元钱。
一来是因为这些钱的形制、用料比例都是仿照开元通宝来的;二来是因为开元之后的几位唐皇,也都铸造过足料的开元通宝。
那么,这一千六百开元钱是什么价值呢?前文说过,一匹好马,大约是一两万钱。而郢州这边的粮价,虽因周边战事涨了一些,可也不到八十钱一斗。
也就是说,十双靴子就能换一匹马,一双靴子能换二十斗近两百斤栗米。
不过一分钱一分货,在这种禁止主动宰牛的时代,光是那一层牛皮就很值了。
陈佑带着靴子来到冯道处,嘿嘿笑着将靴子摆到地上:“冯公试试合不合脚啊!”
冯道心中有些犹疑,放下手中书册拿起一只靴子仔细查看,又看了一眼陈佑:“新做的?”
“新做的。”陈佑当即点头。
又翻看一番,冯道将靴子递给一旁的小厮:“我来试试。”
陈佑连忙道:“我来!我来!”
说着,蹲下身子,抬起冯道的一只脚放到膝盖上脱下叫上的布履,换上自己带来的皮靴。
这番动作,倒让冯道失笑道:“却不意你小子这般厚脸皮!”
听着这话,陈佑只是嘿嘿笑道:“师有事,弟子服其劳。”
冯道无奈的摇摇头,待两只靴子都换好之后,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又站在原地跺了几脚。这才道:“不错。”
“冯公满意就好。”陈佑一脸灿烂的笑容。
“满意得很啊!”冯道叹了一声,突然问道,“你是如何做得合脚的?”
说到这个问题,陈佑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好叫冯公知晓,前次去江边垂钓之时,我偶然看到冯公留在岸边的脚印。”
听到这般回答,冯道愣了一下,随即无奈摇头道:“倒是我疏忽了。”
说着,他重新坐下,轻轻一抬脚:“换下来吧。”
陈佑连忙过去将靴子换成布履。
“这双靴子花了多少钱?”
“也不多,不过千六。”
“难得。”
一时无话。
等陈佑换好,重新站起身来,只听冯道轻声说道:“前次某曾言,欲效仿黄石公测试你一番。当初黄石公以着履始,某此次就以换履终罢!”
乍听此言,陈佑先是一愣,随即一股喜悦冲上头顶,也顾不得地上的尘土,就这么郑重拜下道:“弟子陈佑,拜见师父!”
待陈佑再拜而起,冯道温声道:“起来吧,在某面前没必要恪守这等俗礼。”
陈佑起身笑道:“礼不可废。”
却见冯道转头示意小厮离开,一时间,这个院子里就只剩陈佑和冯道师徒二人。
“坐吧。”冯道说了一声,沉吟一阵,然后道,“咱们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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